第1章 被亲妹妹卖了! “刘总,你放心,保证是个雏儿,质量也包你满意。” “都是小事,只要你记得我的好就行。” “……” 迷迷糊糊间,耳朵里落进一个熟悉的女声。 安望睁开眼,茫然地环顾四周,她不应该是在单身派对上吗?这里是哪里? “哟,醒了?” 高跟鞋踏地的声响靠近,安遥浓妆艳抹的小脸,进入眼帘。 安望微讶,“遥遥,你……” “我没什么时间跟你解释,亦扬哥哥还在等我呢。” 安望瞪圆了眼睛,“什么意思?” “我说得这么明白,你还不能理解?” 安遥俯下身,眉眼弯弯地笑着,“我跟亦扬哥哥互相喜欢,我们早就背着你在一起了,他不会娶你的。” “什么?” 安望震惊,紧随其后,便是强烈的耻辱感和难以置信。 “怎么?不相信?” 说着,安遥拿起手机,屏幕的亮光映着她,脸上的得意分外可憎。 “诺,给你看看,我跟亦扬哥哥有多甜蜜。” 手机上播放着一段影片,男女缠绵迷乱的声音传出…… 安望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下意识要抬手,这才发现手腕被捆住。 “安遥!你不要脸!” “亦扬哥哥爱的人是我,他要娶的人也是我。安望,是你蠢,这么多年,竟然都没发现他不爱你。” 安遥收起手机,讥笑道:“但凡你聪明一点,今天我也不用费这个劲。” 这时,许亦扬的电话进来,安遥转身走回落地窗前接听。 “嗯,老地方见,你等我哦。” 安遥挂断电话,刚要回头,一个巴掌扇到脸上,当即让她脚步不稳,后背撞到玻璃上。 还未反应过来,又一个巴掌落下,耳朵嗡嗡作响。 “你……”安遥双手捂着脸,“你怎么解……” “我解过的绳索,比你解过男人的裤腰带多得多。” 安望往前逼近,“安遥,我怎么也没想到狐狸精的基因会遗传。也是,亲妈是个狐狸精,你怎么能不惹一身骚呢?” 话音刚落,几个男人推开房门。 安遥眼里闪过一抹恶毒的光,“她是刘总的货,要是跑了,你们一个个都得滚蛋!” 不给安望反应的机会,男人们迅速围住她,一圈下来,都是身强体壮的练家子。 硬碰硬完全没有胜算。 安望没有半点犹豫,随手抄起花瓶,拼尽全力砸向跟前的男人,趁着他抬手来挡,一脚踹上他的下盘。 男人一声哀嚎,弯下腰的瞬间,身侧掠过一阵风。 安遥扯着嗓子大喊,“你们这帮废物!还愣着干嘛!快追上去啊!” …… 酒店走廊铺着柔软的地毯,踩在上面的每一步都软绵绵的。 安望跑出房间没多久,就发现体内有异样的燥热在蠢蠢欲动。 刘总的货? 此时回想起来,安望才明白,自己是被亲妹妹给卖了,还下了药。 身后有紧追不舍的脚步声,只要她稍微停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安望咬紧牙,拼命往前跑,绝对不能让安遥得逞! 走廊的灯光渐渐模糊,地板像是变成水面,随着安望急促的呼吸,不停地起伏着…… “她要是跑了,今晚谁也别想好过!快!” 那帮人的声音逼近,安望却没有力气往前,两腿彻底绵软。 身子不受控制地倒向一边,双手搭上门把,“咔哒”一声落入耳内。 安望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立马推门闪身进房。 没一会,门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背靠着房门,心脏在狂跳,几乎就要蹦出胸腔。 同时,药效在血液里沸腾。 还没来得及庆幸,安望又陷入另一个困境。 燥热如蚂蚁蚕食神志,她难受得直哼哼,体内的空虚迫不及待地想找什么来填满。 可……这种时候,上哪里找男人? “我不是让滚了吗?” 我去!想什么来什么! 安望舔了舔唇,扶着墙壁走近浴室,推开玻璃门,刚要进去一看究竟,迎面撞上冰冷结实的胸肌。 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息窜进鼻息间,混着凉水的冷意,莫名性感。 房内只亮着玄关顶上的小灯,安望视线朦胧,抬起头也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勉强看清滚动的喉结。 安望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直觉告诉她,是个帅哥,错不了。 下一秒,男人如同拎小鸡一样,拎着衣服后领,将她扯开一段距离。 “哪来的回哪去,不然……” “救救我。” 女孩嗓音娇糯,像是有温度似的,烫了他一下。 “安望?” 这声质问并没有引起安望的注意,她眼巴巴地看着男人的胸肌,再次咽口水。 脑子里涌起一股热浪,安望蹭进男人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我……我很难受……” 察觉到女孩异常的体温,男人眉头一蹙,“你也被下药了?” “救救我……” 安望顾不得其他,急不可耐地解开他的浴巾,小手刚触碰到某处,就被扣住手腕。 “别乱动。”男人低声警告。 安望愣了一下,轻笑出声,媚眼如丝地抬眸,“小哥哥,你的身体很诚实哦。” “你……” “既然你也有需要,那我们各取所需不好吗?” 说完,安望挣开男人的手,踮起脚环上脖颈。 女孩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娇柔妩媚,勾魂摄魄。 “我需要你。” 男人呼吸一窒,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就被她堵住。 唇舌间,女孩的幽香夹杂着酒味,简直是催发欲望的毒药,迅速击溃他好不容易撑起来的理智。 安望被扔到床上,借着月光,意乱情迷之际,看清了男人的眼睛。 很漂亮的桃花眼,含着炽热的欲望,却没有丝毫下流,那欲望来得纯粹,极其勾人。 迷迷糊糊的,她好像有些熟悉这双眼睛。 没来得及细想,男人突然闯入,安望意识彻底沦陷…… …… 次日。 安望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只余昨晚一夜的疯狂。 她稍微动一下,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酸疼难耐。 没想到,昨晚遇到的是一头饿狼,还身体倍儿棒,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安望抬手揉着太阳穴,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是她跟许亦扬的婚礼。 婚礼? 呵,一场笑话罢了。 当初母亲被亲妹妹小三上位的悲剧,时隔多年,竟然在她身上重演了! 念及此,安望找来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喂,帮我查一下许亦扬的酒店记录,尽快,我有用。” 第2章 现场抽新郎 那小哥哥该不会是害怕负责任才一大早开溜的吧? 明明是她借着药劲非要睡他的,应该算是她的锅吧? 不知道他会不会回去?她早上交给前台的名片能到他手上吗? 几下敲门声,将安望的思绪拽回现实。 她回头,便看见门边的男人,是跟了她三个多月的保镖,阿寒。 他一身黑色西装,却是穿得不规矩,领口纽扣敞开,露出线条漂亮的锁骨,领带随意垂挂,白色衬衫底下藏着隐隐若现的胸肌。 虽尽显慵懒随性,但也因此,让他骨子里的孤傲更加张扬。 不到一分钟,安望就被他一瞬不瞬的注视看得心底发慌,“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安望转回来,对着镜子整理妆发,“阿寒,等婚礼结束,你帮我去办件事,查一下昨晚在景濠酒店1108房的客人是谁。” 阿寒轻轻拢眉,眼神略显复杂,盯着安望的蕾丝镂空后背。 不受控制的,脑海里浮现月色底下摇晃着,覆着细汗的肌肤…… 很快,他眸色一沉,应了一声,“好。” …… 婚礼顺利进行,满座宾客,唯独缺了安遥。 安家和许家联姻,是帝都一段流传已久的佳话,两家在生意互相成就,今日便要亲上加亲,以后更是不分你我。 当然,在座都是生意场上的明眼人,大家心里都清楚。 许亦扬娶了安家大小姐,许家就能借着安家这股东风扶摇直上,摆脱当前的资金危机。 这场联姻最大的赢家,是许家。 “好,现在让我们来听听这对新人有什么话想对彼此表白。” 主持人说完,麦克风交到安望手里。 她望着许亦扬好一会,直勾勾的眼神,看得许亦扬直心虚,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满满,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小声问。 “安遥呢?” 安望答非所问。 许亦扬一愣,“你问她做什么?” “她有没有告诉你,昨晚她都做了些什么?”安望接着问。 “你……你在说什么?” 许亦扬的慌张,是最好的答案。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安望冷笑,“安遥说得没错,我很蠢。许亦扬,到此为止吧,没必要再演下去了。” 台下众人看着舞台上的突发情况,一时间都摸不着头脑,只嗅到一股子豪门八卦气息。 此时,原本循环播放着婚纱照的大屏幕,放出一段电梯监控录像。 一对男女激吻着走进电梯,女人跳到男人身上,双腿环着他的腰,一个转身,男人的脸展现在录像里…… 现场一片哗然,录像男主角正是新郎许亦扬!而女主角是安遥! 小姨子勾搭姐夫?这戏码可太刺激了! 下一秒,屏幕黑了下来。 许亦扬脸色发白,狠狠地扔了投影机插头,盯着安望好一会,那眼神仿佛是受到什么莫大的屈辱。 他磨了磨后槽牙,小声开口:“今天是我们的大好日子,有什么误会一会再说好不好?不能让两家长辈丢了面子,对不对?” 说话间,许亦扬朝着安望步步逼近,“等结束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安望一步步退到舞台边缘,高跟鞋踩空,整个人往后倒去,不料,迎接她的不是地面,而是一个怀抱。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有那么一瞬错觉,安望以为骨头都要碎掉了。 安望抬头,只看见男人紧绷的下颌线,透着锋利的寒意,貌似很生气。 “许少,有话好好说,何必步步紧逼?” 男人的嗓音低沉有力,听似规劝,实则满满的威胁意味。 许亦扬认出他,当即气急败坏,“我跟满满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保镖指手画脚!” 安望从男人怀里跳下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胸膛,“阿寒,谢谢你,这点小事我还应付得来。” 说完,她提起婚纱裙摆,再次迈上舞台,一个正眼也不给许亦扬,径直来到舞台中央。 在抵达婚礼现场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今天这场婚礼无非是场闹剧,那她便要闹大,闹得满城皆知,让两家人都下不来台! 她安望不能白白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大家都看到了,许亦扬喜欢的是我的妹妹,我作为姐姐,只能成全这对狗男女。再者……” 安望勾了勾红唇,回眸瞧一眼许亦扬,“我安望爱干净,别人用过的东西,绝不会要。” “今天这场婚礼,让各位期待已久,要是让大家扫兴而归,实在是对不住。而且,我是安家赶出去的大小姐,安家为了这场婚礼付出许多,我要是没嫁出去,回头肯定更讨人嫌。” 安望俏皮一笑,“所以,我决定现场抽新郎,完成这场婚礼。” 这话一出,场下更是如同沸腾的水,炸开了锅。 而许家父母脸上挂不住,红一阵,白一阵,分外精彩。 安家大小姐当场抽新郎,让正牌新郎的脸往哪里放? 外界传闻安家大小姐就是个混世小魔女,没想到,胆子这么大,玩得这么开! “满满!” 许亦扬刚要上前,就被阿寒扣住肩膀,力道很大,生生把许亦扬拽回一步。 “许少,还请你安分些。” “选谁呢?” 安望用麦克风敲着下巴,视线在宾客之间穿梭,虽说是现场抽新郎,但也得有点追求,抽个看得过去的吧? 很快,她一眼锁住目标。 那个身穿赭色西装的男人,跟人群保持着一定距离,正端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在看这场闹剧。 “就你了!” 女孩纤细白皙的手指伸出去,当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那个男人。 刹那间,宾客再次沸腾。 “这不是江则羿吗?他怎么会在这?” “江则羿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没发现这么大的佛爷就在身后?” 此起彼伏的讨论声,热闹得像是菜市场一样。 安望意识到自己大概是点了个厉害角色,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只能硬着头皮啃下来。 “你上来!” 江则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觉得有趣,便迈开步伐走上前,众人很自觉地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安小姐好胆色。” “一般般。” 安望扬起头看他,在璀璨的水晶灯光衬托下,江则羿清贵气质尽显。 刚才离得远,还没什么感觉,此时近距离观察,才清楚地感受到,江则羿身上与生俱来的强者气息,非同一般。 不是这么倒霉吧?一下子抽中个硬茬? 安望轻咳一声,“虽然我被安家赶出去了,但我好歹还是大小姐,你娶了我,你不会亏的。” “嗯,我知道。”江则羿眉眼含笑。 “你这意思是答应了?” “算是拒绝,也算是答应。” “什么意思?”安望一头雾水。 “我暂时还没有娶妻的计划,但家里有个弟弟,他有这个需求,安小姐要是不介意,我可以替我弟弟答应你。” 这……还带转让的? 安望愣了愣,下意识地问出口:“你弟弟跟你一样帅?” “嗯……” 江则羿沉吟片刻,眸底笑意更浓,“他只会比我更优秀,而且,保干净。” 说着,他抬眸,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正抓着许亦杨的男人。 只一瞬,一记冷到极点的眼神投来,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江则翌敛眸,甚是不以为然,二十多年老处男有点恶意是应该的。 第3章 纵容女儿做三 “安大小姐悔婚”、“现场抽新郎”、“江则羿现场定亲”、“神秘江二少”…… 闹剧结束后,网络上热门话题层出不穷,各大媒体忙活得不亦乐乎。 本来以为是参加一场婚礼而已,没想到会跟这么多素材撞个满怀,见证现场的记者们使尽浑身解数争夺眼球。 而江家在帝都的地位,使得跟江家有关的话题热度久居不下,甚至超过安望悔婚的热度,没人在意安遥勾搭姐夫的丑闻。 这是安望所不想看到的,完全偏离了计划轨道。 她原本是想把事情闹大,借着媒体朋友的手,深挖许亦扬和安遥那点破事的,结果,全被那个男人抢了风头! 安望正满腔郁闷地刷着手机,休息间房门突然被踹开。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脸颊挨了重重一巴掌,手机从手里飞了出去,落到地上摔成两半。 “我一直都知道你爱胡闹,我可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这么没有分寸!今天闹的这一出,你是想让安家沦为笑柄吗?你让你妹妹以后怎么在帝都立足!” 安柏灿气急败坏的喊声砸到头上,安望攥了攥拳头,低声问:“你只想着安遥,有没有想过我?” “安伯伯,您消消气,有话好好说,这件事错在我,是我……” “你闭嘴。” 安望冷声喝止,此时此刻,她不想听许亦扬那张嘴出来的半个标点符号。 “亦扬帮你说话,你还这种态度,你……” “怎么?你还想打我?” 安望瞥了一眼安柏灿举起的手,“当安遥的好父亲太久了,是不是都忘了我也是你的女儿?” “我……我看你是还没清醒!脑子还犯糊涂!” “我清醒得很!”安望伸手指向许亦扬,“他背着我勾搭安遥,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了!你还想我给他什么好脸色!” 安柏灿一时语塞。 安望扯了下嘴角,“安遥真不愧是杨倩华的女儿,学了一身勾搭姐夫的本事,可惜,我不是我妈,不是个任他们捏圆搓扁的软柿子!” 闻言,安柏灿脸色极其难看,转头瞪着许亦扬,“你干的破事!你要怎么处理!” “安伯伯,这……这都是误会,我跟遥遥不是满满想的那样,我一直都拿遥遥当妹妹看待,是满满误会了……” “误会?你见过哪个哥哥会抱着妹妹接吻?会摸妹妹屁股?会跟妹妹上床?” 安望冷笑,看着许亦扬满脸委屈的样子,直觉得可笑,演技这么好,不进军娱乐圈真是浪费人才。 还有,站在她跟前的亲爸,一把年纪,也是个演戏的好苗子。 要不是她交代给死党的事被迅速办妥了,可能她会再被一场好戏欺骗。 “今天一早,我就让梁非平去查了许亦扬的开房记录。” 安望轻挑一笑,“许亦扬,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原来这么饥渴,一周要开三四次房,你每次跟我说要加班,原来都是在安遥身上加班呢。” “我……” “不用狡辩了,有开房记录,有监控视频,没必要一个个拿出看吧?”安望勾了勾唇,“对了,还要感谢你这么帮衬安家的酒店生意呢。” 这句话是说给安柏灿听的。 他是安成酒店的临时代理人,许亦扬和安遥在酒店开房,他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安遥勾搭许亦扬。 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们两人也无话反驳。 “我以为勾搭小姨子,害死原配,已经够无耻了。”安望讥笑一声,“是我小看你了,纵容女儿做三,你也做得出来。” 看着安柏灿沉默,安望没有半点快感,只有心底无尽的冷意。 骗子!她的身边都是骗子! 安望用力地扯下头纱,砸到许亦扬的脸上后,拎起裙摆跑出休息间,将安柏灿的叫喊声甩在脑后。 …… 酒店门外的角落里,江则羿后背贴着墙壁,脖子上横着一只手臂,紧紧压迫着喉咙,样子很是狼狈。 视线越过男人的肩膀,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跑进夜色里。 江则羿无奈地开口,“安小姐跑了。” 阿寒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紧蹙,随即沉声警告:“回去我再跟你算账。” 话落,脖子上的压力瞬间松开,江则羿扯了扯领带,咳嗽好几声,“咳咳咳……” 等阿寒走远,不远处的保镖这才敢靠近,“羿少,你还好吗?” “你说呢?” 刚出门,就被那小子摁在墙上,真是越发地没大没小了。 江则羿瞧了保镖一眼,“算了,加上个你也不是他的对手。走吧,回江家大宅一趟,我得去跟那帮长辈解释。” 这一时兴起的决定,后续需要处理的事情可太多了。 …… 阿寒抓住安望手腕瞬间,就被她用力甩开。 惯性作用下,踩着高跟鞋的脚一崴,再次跌进阿寒的怀里。 “这么晚,你还想去哪?” 略带责怪的声音落下,安望没由来地不爽,“我想去哪就去哪,还轮不到你来管!” “你的脸怎么了?” 说着,阿寒捏住安望的下巴,试图看清她另一边红肿的脸颊。 “我说了不要你管!你一个保镖,凭什么管我!” 安望打开阿寒的手,往后退开好几步,“是不是连你也要来笑话我!对!我安望今天就是个笑话!彻头彻尾的大笑话!” 阿寒望着她,没有开口。 昏黄的路灯光线披在他们身上,阿寒的眉眼隐在刘海阴影里,衬得眸色越发深邃沉静。 安望有些怂了,别过脸,“你不用管我,我就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 “我请你吃宵夜。” “我不吃。” 阿寒置若罔闻,绕过安望往前走,“你最喜欢的烤羊肉串。” 安望咬紧唇,跺了下脚,“我还要一打啤酒。” “好。” …… 夜色醉人,路边大排档的人间烟火气更是浓郁。 几瓶啤酒下肚,安望醉得没有形象,趴在桌上号啕大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跟安遥勾搭在一起……混蛋……” 阿寒端起一杯啤酒,刚递到嘴边,就被安望一把打开,啤酒倒了两人一身,空气里迅速散开酒香。 女孩缠上他的脖子,“阿寒,你说……我哪里不好?” “没有。”阿寒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你哪里都好。” “那……许亦扬为什么要劈腿?” 安望抹了下眼泪,看清近在咫尺的脸庞,怔了怔,“阿寒……你好像有点好看。” 说完,她低下头,抵着结实的胸膛,小嘴还在嘟囔:“我真是瞎了眼……还不如跟你在一起呢……” 第4章 我跟她睡过了 安望虽酒量极差,但是酒品很好,喝醉了倒头就睡。 阿寒驱车回到公寓停车场,副驾驶上的安望才缓缓转醒,“到了?” “嗯。” 昏暗里,阿寒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安望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当即脸色一沉。 见安望下车,许亦扬急匆匆迎上去,“满满,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我快担心坏了。” 安望往后退一步,抬起手跟他保持距离,“你别过来。” “满满,你还在生气吗?” 许亦扬轻轻握住安望的手,下一秒,她就抽了回去。 手里一空,许亦扬皱了下眉头,“满满,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没什么好解释的。”安望强忍着恶心,“许亦扬,婚礼上我已经把话都说明白了,从此,我不想再跟你扯上半点关系。” “满满,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跟安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不是我想的,是我亲眼所见。” 此时想起昨晚见过的视频,安望一阵反胃,“许亦扬,我现在觉得你特别脏,真的,你说话,我都嫌你污染了空气。” 刚喝过酒,脑袋都是晕乎乎的,安望不想跟他多做纠缠。 “如果你还有点良心,我拜托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真的怕会忍不住打你一顿。” 说完,安望摆了摆手,绕过许亦扬,“到此为止吧。” “满满……” 许亦扬的手刚搭上安望的肩膀,还未反应过来,整个身体腾空,背部重重地砸到地上。 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不带半分犹豫。 连阿寒都有些怔愣,刚想出手,却不料,压根不需要他。 安望居高临下地看着许亦扬,打了个饱嗝,“我……我说过了,不要碰我,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丢下这句话,安望扬长而去。 许亦扬挣扎着爬起身,想要追上去,肩膀被一股蛮力控制住。 “安小姐不希望你出现在她眼前。” “你别多管闲事!” “安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不过是个保镖,别想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满满是你这种人能惦记的吗?别以为……” “啧。” 走出一段距离,安望听见这话,停下脚步转过身,冲着许亦扬娇俏一笑。 “许亦扬,你连阿寒都比不上,我就是跟他在一起,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你这种人才不配惦记本小姐。” 安望看向阿寒,“你别跟他废话,不值得浪费时间,收拾好他,你就下班吧。” 收到命令,阿寒直接拽着许亦扬的衣服后领,像是塞垃圾似的,将他塞进卡宴车里。 “走开!别不识好歹!” “许少。” 阿寒抓住车门,俯下身,“你再做多余的事情,后果我不负责。” 他刻意压低嗓音,警告里含着几分戏谑,却压得人大气不敢出。 许亦扬咽了下口水,见安望已经走远,也不愿再吃亏。 他愤愤地关上车门,“你给我等着!早晚要你好看!” 目送卡宴驶出停车场,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那边传来略显头疼的声音,“我没能力搞定,你回大宅一趟吧。” …… 江家大宅。 二楼,议事厅的门虚掩着。 “我不管你是什么心思,事情你是招惹来的,你就必须处理了。” 年近八十的江华霆不怒自威,“安家那疯丫头配不上则寒,对则寒的事业没有半点好处,这样的女人娶进门就是个累赘!” “爷爷。” 江则寒推开门,适时地打断江华霆的话,“您找我?” 看见他时,江华霆脸上的怒色少了些,“你过来。” 江则寒扫视一圈会议桌上的烟灰缸,可见议事厅刚开了一场隆重的家庭会议。 “我不同意你跟安望的婚事。” 江华霆开门见山,“我再怎么着急你的婚事,都不可能随便让一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今天是你哥胡闹,我已经吩咐下去,让公关部连夜出通告表明这就是个玩笑。” “这不是言而无信吗?”江则寒问。 “对一个玩笑讲诚信,你就会成为笑话!” “这不是玩笑。” 江则寒一瞬不瞬地看着江华霆,“爷爷,我跟安望有了夫妻之实,我必须对她负责。” “……”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如同一个晴天霹雳砸到江华霆脑袋上。 像是怕老人家不能理解,江则寒又补充一句:“我跟她睡过了。” 半个小时后,两兄弟被赶出议事厅。 江则羿抬手搭上江则寒的肩膀,尤为感慨,“没想到你为了她,连贞操都可以不顾。” “我只是陈述事实。” “什么?”江则羿诧异,“你真的……” “嗯。” “不是,你……”江则羿直觉得不可思议,“你不是……” “原因可以去问江则诚。”江则寒侧过眸,冷声交代:“你要是能逮到他,通知我一声。” 这语气,江则羿再熟悉不过,当下替江则诚捏了一把汗。 他讪讪地笑了笑,“则诚可是小叔的心肝宝贝,你要下手,也得留点情分。” “放心,不会出人命。” 想了想,江则羿低头失笑,“安大小姐雪山救你一命,性价比还挺高。堂堂江二少跑去做保镖不说,还以身相许了。” 江则寒斜睨他一眼,“少不了大哥的功劳。” 听出话里的几分不悦,江则羿故作镇定地收回手。 “我只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大恩不言谢,我想起来还有事,我先走了。” 看着江则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江则寒眸色黯了黯,眼前光线昏暗的走廊,跟记忆里雪山大本营那晚的画面重叠…… 走廊角落里,许亦扬捂着手机话筒,极其谨慎,“我的人已经把满满推下悬崖了,但是没想到会有人不要命去救她。别急,我还会再想办法的,安成酒店迟早是我们的。” 此时,再想起今天的许亦杨,江则羿眸底泛起寒意。 勾搭小姨子,谋财害命,这许家二少再干出别的荒唐事,都不会让人意外了。 可惜,有他在,许亦扬绝不可能得逞。 …… 翌日清晨。 安望一夜宿醉醒来,听见门铃大作,强忍着头疼下床去开门。 门外站着安柏灿的司机,“大小姐,先生请你回去一趟。” “不回去。” “先生说了,大小姐要是不愿意见他,你悔婚这件事要是惊扰了老太太,可就不好办了。” 闻言,安望关门的动作一顿,太过分了!竟然拿奶奶来威胁她! “大小姐,我在楼下等你。” 第5章 受害者有罪论 时隔一年,今天是安望被赶出安家后,第一次回来。 佣人换过一批,看她的眼神多少带着轻蔑,压根没拿她当安家大小姐看待。 安望懒得计较,只想着速战速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还未迈进大门,她就听见安遥的哭声,啧,从小就爱玩的把戏,到现在还玩不腻吗? 看见安望走进客厅,安柏灿缓和下脸色,“你来了。” “找我有什么事?” “昨天回来,我好好教训过遥遥一顿,确实是她犯了错,我让她向你道歉。” 说着,安柏灿瞪一眼安遥,“还哭什么哭?快点向你姐姐道歉。” 眼看着安遥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安望当即制止,“我不需要道歉。” “那你想要怎么样?”安柏灿有些不耐烦,“婚礼上,你闹也闹了,丢了安家的脸,我不跟你计较,现在让遥遥跟你道歉,你还不够吗?” “我丢了安家的脸?” 多稀罕啊!受害者有罪论都出来了! 安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真不应该回来,简直是浪费时间。” “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态度?”安望皮笑肉不笑,“在你面前上演一场姐妹情深,感激涕零地戴好她给我的绿帽子吗?” “安望,你别给脸不要脸!” 杨倩华看不下去,冷着脸开口:“遥遥年纪小不懂事,但好歹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我看你就是记恨老太太赶你出门,不想让安家好过!” 面对她颠倒黑白,还半点不心虚的样子,安望真想给她鼓掌,人不要脸到一定境界,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我不想浪费口舌跟你们争对错,有话就直说吧,喊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等风声过去,你跟亦扬还是好好过日子,许家那边知道亏待过你,肯定会好好补偿你,你……” 不等安柏灿说完,安望开口打断,“我不可能嫁给许亦扬,你们拿垃圾当宝,我不拦着你们,但是别想我当垃圾桶。” 她瞟一眼安遥,“有的是人上赶着当。” 安柏灿咳嗽一声,“许家那边来过人,他们只认你。” “他们是只认安家的嫁妆,还有我背后的安成酒店吧?” 安望耸了下肩膀,“可惜,他们一个子也得不到了,我就是卖了安成,都不会让他们许家沾半点光。” “你在胡说什么!”安柏灿气急,“安成是你说卖就卖的吗!” 安望不以为然,“怎么不能?我可是安成唯一指定继承人。” “你……” 突然,安遥跪到安望跟前,哭着开口:“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怨气就发泄在我身上吧,千万不要毁了安家的心血……” 安望低眉,冷眼睨着她,“安遥,现在演戏还有意思吗?” “姐姐,你要打要骂,我不会有半句怨言,求求你不要再为难爸爸了,好不好?” 安遥哭得梨花带雨,“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犯了错……” 安望直觉得脑壳疼,“安遥,好女儿的戏码是不是演不腻?” “姐姐……” 安遥仰起头,泛红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狠色,“你也不能全怪亦扬哥哥,要不是你爱玩,伤了亦扬哥哥的心,他就不会找上我。” 安望微怔,“你胡说什么?” “姐姐,你结婚前一晚在做什么,你以为亦扬哥哥不知道吗?他把苦水往肚子里咽,而你呢?当众让他下不来台,你怎么忍心?” “你……” “遥遥,这种事你怎么能藏到现在才说出来?”杨倩华冷嘲热讽道,“事到如今,也就是你单纯,还拿她当姐姐,维护她的脸面。” “闭嘴!” 安望直觉得难以置信,“安遥,这些话,你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遥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 安柏灿厉声命令,显然是相信了安遥的鬼话。 安望顿觉可笑,看样子,就算她说出安遥卖了她的真相,安柏灿也不会相信,只会觉得她在污蔑安遥。 毕竟,在他的心里,安遥才是他的好女儿,而她?不过个骄纵跋扈的疯丫头罢了。 算了,早该习惯的。 安望往后退,“在这个家,我就是个多余的,没时间陪你们玩,爱怎么编排随你们,恕不奉陪!” “你给我站住!” 安柏灿大喊一声,“还有一件事,你跟江家的婚约,抓紧时间澄清了,江家不是我们能招惹的角色。” “那也是我的事。” “你还真以为你能嫁进江家吗?别痴心妄想了!江家不是什么野鸡都能惦记的!”杨倩华嗓音尖锐,“害得安家成为全帝都的笑话,你真有本事。” “杨倩华!” 安望忍无可忍,恶狠狠地瞪着杨倩华,“论本事,我可比不上你,勾引姐夫,逼死亲姐,让杨家和安家成笑话的历史,需不需要我帮你重温一遍?” 杨倩华一噎,转头向安柏灿抱怨,“柏灿,你听听,她竟然直接喊我的名字,再怎么说,我也是她名义上的妈,她……” 这时,佣人跑进来通报,“先生,夫人,外面有个自称是江家管家的男人,说是要见大小姐一面。” 安柏灿怔愣片刻,估计是江家那边坐不住,派人过来说清楚了。 “快,让他进来。” 没一会,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在佣人的引领下,来到客厅中央。 他微笑着向在场的人点头致意,举手抬足极尽绅士风度,确实有大户人家管家的气质。 “安先生,贸然前来,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不会,不会,是我的女儿不懂事,闹了那么一出,还要麻烦你走一趟,真是太抱歉了。” 安柏灿真诚地颔首道歉,“还请你回去跟江老太爷说一声,我以后一定会严加管教女儿,不给江家添麻烦。” “对,对,昨天的事是孩子的玩笑,算不得数,我们都清楚的。”杨倩华谄媚地笑着附和。 “不算数?”管家皱了皱眉,“婚姻大事怎么能如此儿戏?” “是,你教训的是,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育她。” “安先生是不是误会了?” 管家亲切地笑了笑,将手里的文件袋双手奉上,“我走这一趟,是帮我家老太爷给亲家送份见面礼的。听说,安先生想要城北那块地很久了,希望你能满意。” 第6章 江二少嫁不得! “江家管家,用不着如此客气。” 一声威严的命令自大门外传进来。 众人看向门口,安奶奶带着一身匆匆风尘出现在视线里,脸色有些难看。 一时间,众人愣住,安奶奶不应该是在疗养院吗?老人家怎么突然回来了? “妈,您怎么……” 安奶奶不管安柏灿的询问,径直走到安望跟前,将她护在身后。 安奶奶缓缓开口,“江家管家,还麻烦你回去告诉江老爷子一声,我们安家有自知之明,江家家大业大,这门不当户不对,以后怕要生麻烦。” “安老太太,您不用担心,安小姐进了江家的门,我们老爷子会一视同仁,绝对……” “我也是在替江家考虑,江二少地位非凡,理应娶个同等出身的,才配得起他的身份。” 安奶奶面上始终保持微笑,眼神却是半点不虚,“婚礼的事,是我家丫头不懂事,江老爷子是个聪明人,怎么能拿一个晚辈的笑话当真呢?” 江家管家一时语塞。 安奶奶趁机喊来佣人,不容他二话,就把人送出门外。 眼看着大门重新关上,安柏灿想到那块地,难免心有不甘。 他走上前,“妈,城北那块地对安成来说很重要,江家拿出这么大的诚意,您如此草率赶人走,是不是太不给江家面子了?” 安奶奶横眉看去,“你的亲女儿还比不上一块地吗?” 安柏灿一怔,下意识看了看安望,“话不是这么说……” “那我应该怎么说?” 这会客厅里就只剩下安家人在,安奶奶也不做表情管理了,直接摆出兴师问罪的姿态。 “满满婚礼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为什么要瞒着我?” 要不是疗养院那些小护士喜欢聊八卦,她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到什么时候! “妈,柏灿是考虑到您的身体,他才……” “我在跟我儿子说话,你少插嘴!” 安奶奶没好气地打断杨倩华,“多花点心思管管你的女儿,养成你这副德行,你也是够厉害的。” 杨倩华一噎。 安遥见杨倩华受委屈,刚要开口,就被杨倩华抓住手,示意她不要多嘴。 安奶奶见她们母女俩,气不打一出来,直觉得胸口发闷,真不知道安家是做了什么孽! 安望扶住安奶奶的手,“奶奶,您别生气,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 “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处理的?婚姻大事岂容儿戏!婚礼现场抽新郎,不是你干出来的荒唐事?” “我……” 安望无话反驳。 当时她只想把事情闹大,让大家都不好过,没想到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我看你们一个个是诚心不让我好过!” “妈,你先消消气。”安柏灿耐心哄道,“孩子们都知道错了,他们还年轻,谁年轻的时候不犯点错误不是?” “都是二十好几的成年人了,都当是小娃娃玩过家家呢?想一出是一出!对了,你告诉许家,不用来人了,许亦扬干出来的缺德事,让他自己负责。” “可是……”安柏灿面露难色,“许家跟安家多年交好,我……” “得,不想伤了两家和气,那就把安遥给许家,让许亦扬如愿。” “许家……” “就许亦扬也配惦记安家大小姐?” 安奶奶半分情面不留,一句话将安柏灿堵得死死的。 气氛陷入尴尬的沉默。 在安柏灿身后,杨倩华母女对视一眼,嘴角扬起得逞的笑意。 …… 江二少,江家最神秘的存在。 作为江老爷子承认的唯一江氏继承人,年纪轻轻手握权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然而,整个帝都没人见过江二少。 据说年少时在国外经历过一场无差别枪击案,导致江二少无法出现在公众场合。 关于他的资料,只有一张八岁时的照片,还只是模糊的侧脸。 自打进了书房,安奶奶就念叨个不停,最后下了结论,江二少嫁不得! “江家是帝都豪门之首,那就是个龙潭虎穴,你进了江家门,就是小绵羊进了虎口,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安望递给安奶奶一杯水,“您说了这么多,喝点水吧。” 安奶奶喝下大半,叹了口气,“是我把你惯坏了,才会养成你这任性骄纵的脾气,我有责任。” “您不是把江家管家给打发了吗?” “天真!” 安奶奶瞪了安望一眼,“小丫头片子想事情就是简单,江家能是个省油灯吗?三言两语就能打发了吗?” 说着,安奶奶眉头皱起,“江家这么迫不及待来下聘礼,肯定有问题!江华霆是个老狐狸,怎么可能看得上安家?” 安奶奶突然抓住安望的手,脸色凝重,“问题就出在江二少身上!之前听说江二少被枪击案吓成傻子了,我还觉得是无稽之谈,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 安望不以为然,“傻子怎么可能当江氏的幕后总裁?” “躲起来管理的,谁知道是不是他?还不是靠江华霆一张嘴在说?” 安奶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行,江家这门亲事,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帮你给拒喽!” …… 安奶奶在安家是待不住的,当天下午就要回疗养院,临走前对着安望百般交代,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她说。 安望连声答应,这才把安奶奶送上车。 “论扮乖乖女,我可不及姐姐万分之一。” 安遥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 安望头也不回,“以后要搭戏台子,不要再来找我,没时间陪你们演戏。” “我跟亦扬哥哥情投意合,让你很生气吧?”安遥得意一笑。 “让我很恶心。”安望顿了顿,笑意轻蔑,“不过,我还是祝福你们能长久,免得出去霍霍别人。” “你……”安遥气急,“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硬气多久!没了亦扬哥哥,没了我,你还有什么资本去开工作室?” 安望攥了攥拳头,安遥竟然还有脸提工作室? 当初开摄影工作室的计划,就是许亦扬和安遥给她画的饼,怂恿她跟安奶奶对抗,才会气得安奶奶将她赶出安家。 现如今,两个合伙人勾搭在一起,工作室该怎么开办?她一时间还想不出办法。 但是,唯一能确定的是,她不会轻易放弃成为独立摄影师的梦想。 “工作室的事用不着你费心。” “奶奶巴不得你早点回家,她是不会帮你的!” 安遥转念一想,笑容越发讽刺,“你该不会想着江家吧?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山鸡飞上枝头也当不了凤凰!” 安望不怒反笑,“你怕了?怕我真进了江家的门,你费尽心机抢走许亦扬,就会成为一个笑话。” 第7章 云泥之别 “你……你胡说!”安遥有些心虚,“就你也敢惦记江家?” “你没看是江家惦记我吗?城北那块地的价值,不用我提醒你,你应该也清楚。江家随随便便掏出来当礼物送的东西,就抵得上一个许家。” 安望转过身,笑容明媚,“安遥,你机关算尽,最后反被我压一头,这种感觉不好受吧?” “你……” “与其在我身上浪费心思,还不如多想想你自己。你不会真以为许亦扬会心甘情愿娶你吧?他没有告诉你,昨天他还跑来求我原谅吧?” 闻言,安遥脸色一变。 怪不得昨天许亦扬一整天没理她,到了晚上才有消息!原来是在安望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才想起她! “许亦扬不是傻子,许家父母更不是,他们想娶的只有安大小姐。在他们眼里,我跟你的价值,有着云泥之别。” 谁是云,谁是泥,一目了然。 一下子踩中安遥尾巴,“亦扬哥哥爱的人是我!他是我的!” “对,他是你的,没人要跟你抢。”安望勾唇,“还得拜托你,管好你的男人,别老是往我这里跑。再有下一次,我可要报警了。” 说完,安望转身离开。 安遥气得直跺脚,冲着她的后背大喊:“我们走着瞧!” …… 安家别墅在郊外,想打车出去无比艰难。 顶着午后的太阳走出一段路,安望不由得后悔,刚才应该跟着安奶奶车出去的。 “安小姐。” 很快,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在安望身边。 江家管家从车窗探出脑袋,“我可以顺路捎你一程。” 安望犹豫片刻,“谢谢。” 本以为管家会借机说些什么,却不料,一路上都没有开口。 “前面路口下车。” “听安小姐的。” 管家说完,递给安望一张名片,“以后安小姐有事可以打上面的电话。” 安望将名片揣进兜里,礼貌地笑了笑,随后下车。 站在树荫底下,目送宾利驶出视线,安望刚要转身,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是闺蜜顾萌的消息,“今晚九点,滚来盛世。” 安望低头失笑,这小妮子竟然舍得从意大利回来了? …… 晚上。 “盛世”是帝都最出名的酒吧,是众多小姐公子哥钟爱的夜生活去处,几乎每晚都有人开黑桃A。 安望刚迈进舞厅,就听见舞台上的主唱用麦克风大喊,“感谢顾萌小姐为全场开的黑桃A!” 一瞬间,全场沸腾,欢呼声不断。 安望顿觉头疼,这顾小姐喝大了没有别的爱好,就爱挥金如土,挥的还是别人的金。 “喝!喝!再给我来一杯!” 安望穿过人群,总算靠近今晚的金主身边,梁非平也在,正摁着顾萌胡乱挥舞的双手。 “你别喝了,再喝下去,我就要破产了。” “我要,我要喝!” “喝什么喝。”安望上前,伸手抢过酒杯,“你再喝下去,梁非平裤子都要当在盛世了。” 顾萌醉醺醺地盯着眼前的小脸,“咦!小美女来了!” 说着,顾萌伸手揉了揉安望的脸,不等安望反应过来,顾萌揽过她的脖子,埋在肩窝上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满满,满满,梁非鸣不是人……” 顾萌这一哭,哭了半个小时,哭累了,趴在吧台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安望看向梁非平,“怎么回事?” 梁非平无奈耸肩,“还能是什么事?我哥又换女朋友了呗。” 上星期,顾萌看到媒体爆出当红小生梁非鸣的绯闻,顾不上闺蜜的婚礼将近,当天就订了机票飞去意大利求证。 没两天,梁非鸣来电话向梁非平求救,让他去把顾萌带回国。 直到安望婚礼出事,顾萌才答应回来。 顾萌喜欢梁非鸣,喜欢了六年。 在这期间,梁非鸣换的女朋友,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却始终轮不上她。 安望也记不清,这是顾萌第几次为梁非鸣掉眼泪了。 “你哥绝对是给顾萌下蛊了。” “大概吧。” 梁非平双手抱胸,抬了抬下巴,“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去教训许亦扬?” “不用,我自己能处理好,你别来淌混水。” “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开口,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全力。” “好。” 安望陪着梁非平喝了两杯,起身穿过舞池要去洗手间。 酒吧走廊里光线昏暗,安望刚看清尽头的洗手间牌子,跟前突然伸出来一只手臂将她拦住。 “小妞,我们又见面了。” 安望看清那人,头皮一阵发麻,这不是那晚被她踹了下盘的男人吗? 几乎是本能反应,她抬起脚,准确无误击中同个地方,只听见一声惨叫,她脚底抹油钻进走廊里。 “给……给老子抓……抓她!” “是!” 场面迅速陷入一片混乱。 安望推开路人,一脑袋往前冲,却不料,重重地撞到一面结实的“肉墙”,眼前冒起星星。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力量环上腰肢,整个人被带进包厢里。 男人清冷的体香混着酒味笼罩下来,将她困在身前,她的背后是门板,还有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安望惊魂未定,抬眸便撞进一双漆黑的桃花眼。 “阿寒?” “追你的是什么人?” “是安遥的人。” 安望想了想,被亲妹妹卖了这件事着实丢人,还是不说的好。 身高差距悬殊,安望只到阿寒的胸口,娇小的身躯陷在他的怀里,为了防止她乱动,他的大腿紧紧抵着她。 而安望上身穿的是BM风的针织衫,他的手直接覆在腰上,掌心粗砺的温度格外滚烫。 这会反应过来,安望耳根微微发热,这姿势太暧昧了吧? “他们已经走了。”她小声提醒一句。 可阿寒置若罔闻,没有丝毫松开她的意思。 他低眉凝着她,没出声,眼神却是炽热,盯得安望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想要逃。 安望尝试着推他,“我还有朋友在外面,你……” “你真的不记得了?” 阿寒突然问,语气带着莫名其妙的失落。 安望一头雾水,“不记得什么?” 长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时,安望对上那双桃花眼,染着醉意,妖冶显得浓墨重彩。 只一瞬间,她像是陷了进去。 接下去的情况,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她的保镖吻了她! 安望后脑勺被他牢牢扣住,她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奈何力量悬殊,腰被他用力地箍住,完全动弹不得。 “唔……唔……” 她含糊不清地抗议,他却趁机长驱直入。 虽是蛮不讲理的强势,但是阿寒力道用得很巧,伤不到她,足以让她感受到令人颤栗的雄性气息。 如此热烈、缠绵的深吻,安望也是初次经历。 很快便身体酥软,神志像是笼着一股水蒸气,迷迷糊糊,昏昏沉沉…… 她有一瞬出神,阿寒身上的味道,好像有些熟悉? 第8章 妻子人选 唇舌纠缠间,温热的手掌在腰上摩挲,像是带着电,往上探入衣服时,让安望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 这一声娇柔的轻吟,落进逐渐升温的空气里,阿寒呼吸随之一窒。 有了一瞬喘息机会,安望拼尽力气推开他,扬起手,不管不顾地落下。 耳光的声音很响亮,安望打完手掌还火辣辣地疼,震得虎口发麻。 两人都愣住了。 阿寒偏着脸,久久没有回过头来,他背着光,压根看不清脸上神色。 这时,有人叫嚣着敲门,“给老子滚出来!臭娘们,害得老子被刘总臭骂一顿不说,还连着两次踹老子命根!今天不好好教训你,老子跟你姓!” 安望还愣着,身侧掠过风,伴随着阿寒声音极低的一句脏话。 房门打开,门外找茬的几十个混混,看见出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都不约而同地退后半步。 不等他们开口,男人便跨步上前,直接拿他们出气。 正好有一腔被点燃的燥热和不耐需要发泄,这帮人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安望回过神,透过门缝看向外面,惊讶得睁圆了杏眸,那是人吗? 虽然阿寒已经跟了她三个多月,但今天是她第一次真正领略到阿寒的身手。 完全是……碾压性的存在! 面对毫无章法的攻击,他应对得游刃有余,旁人还看不清动作,一个个小混混就接连倒下,哀嚎连连。 走廊另一侧的包厢,同样敞开一条门缝。 江则羿手里端着酒杯,饶有兴趣地看戏,身旁的助理小声嘀咕:“很久没见二少动手了。” “嗯。” “羿少,等会怎么处理?” “你看着办,还有,等下问出哪个是老大。”江则羿轻轻拢眉,“帝都容不下他了。” 助理颔首应下,“是。” …… 安望被阿寒带出酒吧后,直接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报上安望的公寓地址。 出租车刚发动,安望就收到梁非平的消息,给他报了个平安,顺便交代他照顾好顾萌。 收起手机,安望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悄悄转头看向阿寒。 车窗外,飞速掠过的灯光连成绚丽的线条,光怪陆离的光影在脸上忽明忽暗,打出如雕塑般的阴影。 阿寒沉默着,一只手搭在窗边,长指支撑着额角,一双桃花眼微阖,隐在阴影里,漆黑得深不见底似的。 一时间,安望看得有些入神。 包厢里暧昧的一幕突然冒出来,安望心跳没出息地快了不少,只能急急收了视线。 阿寒平日里沉默寡言,总是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至于,安望一时间,没办法将那个强势索吻的男人跟阿寒联系在一起。 她心下暗暗惊讶,原来阿寒喝醉是这个样子,逮着人就亲,这是分分钟要被送到警察局的烂酒品啊! “刚才……”阿寒皱了皱眉,像是从未有过如此难以启齿的时候。 是他糊涂了。 脑子里酒精作祟,想让安望回忆起那晚的场景。 亲下去的瞬间,他还把自己给吓了一跳,但软香在怀,情难自控,他选择了遵从本能。 此时,晚风吹散了不少醉意,阿寒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失风度。 眼看着气氛迅速尴尬起来,安望连忙接过话,佯装轻快道:“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好在是遇到我,要是遇到别人,肯定不止扇你一巴掌的。” 阿寒没接话。 安望也不想纠结这个话题,毕竟她已经给了他一个教训,他还出手帮她解围。 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因为一个酒后的接吻感到尴尬呢? “阿寒,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在我身边当保镖,你不觉得屈才吗?”安望好奇地问。 “没有。” “哦……” 对方给的答案很快,莫名让安望有种自讨没趣的感觉。 要不是今晚亲眼所见,她也不知道一个月开三千五工资的保镖,会是这种超高性价比水平。 说起来,她对阿寒只是萍水相逢而已,雇佣他也只是一时好心。 当初雪山初遇,她差点摔下悬崖,是阿寒救了她,害得他手臂骨折脱臼。 虽说后面风暴来临,同行伙伴想要扔下阿寒不管的时候,是她非要带着他一起走,也算是还了他的救命之恩。 后来在帝都偶遇,看他人生地不熟,找不到工作,她才想着暂时帮他一把。 她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就算工资不到位,也说得过去吧? 两人一路无言。 到了小区门口,安望刚要下车,一只手越过身侧,身后的人压了上来,将她牢牢控在角落里。 略显迟疑的声音响起,“如果我吻你,让你感到不快,你可以再打我一顿。只要你不解雇我,需要我怎么做,我都答应。” 安望扑哧一声笑了,“原来你一路上板着脸,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是怕我解雇你?” 阿寒拢眉,“你问的那句话,不是在暗示?” 安望笑着连连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 以后还不知道安遥会作什么妖,留着阿寒在身边比较踏实。 “放心,我还没有小气到,被你亲一下,就砸了你的饭碗。”安望拍了拍阿寒的手背,“今晚的事,我们都当作没发生吧。” …… 与此同时,江华霆夜钓结束,返回大宅,得知安家拒绝了礼物,在书房里大发雷霆。 “安家有什么资格不给江家面子?出去问问,整个帝都想嫁进江家的,从城西排到城东!要不是……” 说到这,江华霆气得拍了下桌子,“寒儿真是缺心眼!都什么年代了,成年人一夜情,大家心知肚明,有什么好负责的!” “二少是什么性子,您还不清楚吗?” 管家慢悠悠地送上一杯茶,“我今天见过安大小姐了,二少会选择她,是有他的道理的。” “能有什么道理?我看寒儿就是没正经见过几个女的,一时鬼迷心窍。” 江华霆将文件放回抽屉里,“安家不要正好,我还舍不得拿出去!谁稀罕安家那个丫头片子!” “要不要再跟二少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安家人不识好歹,难不成还要一张热脸去贴冷屁股?” 见江华霆气急败坏,管家不禁失笑,“您之前催着二少相亲,现在他给您找来一个了,您怎么又不愿意上心了?” “一块地,我说拿就拿了,这还不够上心?”江华霆摆摆手,“早知道催着他相亲会催出这档子事,我还不如由他去!” 说着,他重重地叹息一声,“我的想法,你又不是不知道,寒儿的妻子人选,我早就……” “事到如今,已经不在您的控制内了。”管家微微颔首,“我看二少是要定了安家大小姐。” 听完,江华霆沉默许久,眼神似有不甘。 “行了,我再看看吧。” 第9章 活该被男人玩! “安大小姐在盛世酒吧闹事”、“安大小姐私生活不检点”等一系列关于昨晚酒吧闹事的消息成为网络热点。 一大早,几个词条被顶上热搜。 安望不过是个素人,突然有这种顶级流量,不用猜,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不出所料,网络上开始有同情许亦扬的声音,甚至有人代入感极强,开始声讨起那些爱玩的女生。 “许亦扬实惨,老实人接盘还被反咬一口!” “对比之下,安遥比安望好多了吧?怪不得许亦扬要出轨,换做是我,我也会选安遥。” “大家各玩各的,安望还在婚礼闹事,做得不厚道!” 不少类似的言论被顶到热门,众人讨论得火热。 安望嘴里叼着吐司,一边刷消息,一边盘算着要怎么反击。 突然,一个名字跃进眼里,像芒针扎了她一下。 不自觉的,吐司掉到桌上。 安望立马关了手机屏幕,好长一段时间,脑袋里是空白的。 以至于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安望吓了一跳,看着屏幕上的名字良久,才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满满,我现在在你楼下,方便让我上去见你一面吗?” 是许亦扬的妈妈,夏莺。 安望想了想,她跟许亦扬在一起的时候,夏莺对她挺好的,现在人已经在楼下了,再叫人回去也不好意思。 “好,我给你开门。” 不到五分钟,安望将夏莺引进门,让她在客厅坐下后,转身去厨房泡茶水。 安望刚把茶水放到夏莺跟前,她便忍不住开口了,“满满,我知道这次是亦扬对不起你,是他不像话,我已经好好教训过他了,他……” “伯母,你今天要白来一趟了。” 安望懒洋洋地窝进沙发里,“婚礼上我把事情闹大,就没想过给我们留后路,许亦扬喜欢安遥,我可以成全他们。” “满满,你误会了,亦扬他不喜欢遥遥,他心里一直都是你。” 闻言,安望一声嗤笑,“伯母,这些话让你来说,不觉得很奇怪吗?许亦扬心里装的是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 夏莺怔了怔,“满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亦扬到现在还舍不得放过我,是因为我背后的安成。”安望眯了眯眼,“你今天过来,一定不是你一人的主意。” 许家父子肯定是觉得女人之间好说话,才会让夏莺过来当说客。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夏莺也不端着了,“满满,我是过来人,我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想法。未婚夫出轨,放到哪个女人身上,不都得闹一闹?” “但是,你冷静下来,不得仔细想想?你跟亦扬有三年的感情,亦扬无论是相貌还是能力,都是跟你般配的,再加上我们两家门当户对。我敢打包票,整个帝都找不到比亦扬更适合你的人。” 安望没出声,夏莺自以为有希望,心中暗喜。 “男人就那点德行,我们女人还不清楚吗?哪个男人年轻的时候不犯点错误?要知道,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偷点腥的猫。男人都是需要调教的,以后我一定帮着你,亦扬不会……” “伯母看得如此通透,看来还真是过来人。”安望悠悠地开口。 夏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气得瞪大眼睛,“我是好言相劝,你别不识好歹。” “好马不吃回头草,更何况那茬草不知道被多少马儿啃过。你觉得我还会要吗?” “你……” “伯母,关于许亦扬,我真的没什么话好跟你说。” 见安望神色淡漠,保持着距离感,夏莺气不打一出来。 身为长辈,亲自登门解释,安望却一点面子也不给,说话还含沙射影的,实属过分。 “砰”一声,夏莺把水杯放下,“安望,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准婆婆,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你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别怪我说话直白难听,你出去打听打听,整个帝都谁不知道安家大小姐贪玩骄纵?哪家正经公子哥愿意娶你?就你这条件,能嫁给亦扬,偷笑都来不及,还有脸嫌弃?” 夏莺正在气头上,话是越说越难听,活脱脱一个骂街泼妇的模样。 安望忍无可忍,将水杯重重地砸在桌上,“说够了没?” 夏莺见她板起脸,越发来气,“怎么?你还想骂我不成?你这没教养的臭脾气,就是缺娘教!” “够了!”安望大喊一声。 夏莺怎么说她,她都忍了,但是提到她妈,对不起,送客。 随后,安望二话不说把夏莺从沙发上拉起来,连拖带拽将她推出门外。 “有你这样的妈管教,怪不得许亦扬会是个垃圾。” 扔下这句话,安望用力关上门。 门外还在骂骂咧咧,安望索性收起杯子,进厨房清洗。 而此时,阿寒拎着一袋东西从电梯里出来,看见夏莺在门外叫嚷,不由得眉头一皱,“网上的事,你看着处理,我现在有事。” 不等对方回应,他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你是谁?” 夏莺转头看过去,“你又是谁?” “我是安小姐的保镖。” “保镖?”夏莺一脸狐疑,上下打量着阿寒,“你跟安望有一腿吧?” 阿寒懒得跟她争论,压低了声音警告,“你现在的行为属于恶意扰民,再不离开,只能让警察来处理。” “这么护着她,你们还真……” “这位太太。”阿寒眸色一凛,“人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你最好过过脑子再出口。” “安望需要什么保镖?我看你们就是……” “有一腿!” 安望突然开门,一把拉过阿寒的胳膊,整个人贴上去,“我就是跟个保镖在一起,也不会跟你的儿子重归于好。你们许家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你……” 夏莺气坏了,抬手就要打安望,还没落下,就被一股蛮力握住,疼得她直嚷嚷。 “许太太,你不想许少去警局接你,最好老实点。” 夏莺盯着他们两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松开!” 阿寒松开手,夏莺狠狠地瞪了一眼后,转身走到电梯口,还不忘回头多骂一句。 “不自爱!活该被男人玩!” 第10章 高中黑历史 “你怎么过来了?” “你今天的菜。” 见到袋子,安望才记起来,今天是阿寒送菜的日子。 阿寒说是保镖,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保护的工作,安望只好把一些生活琐事安排给他,其中就包括周一和周四送一次菜。 经过昨晚,此时看着阿寒手里的菜,安望莫名心虚,让这种人才去买菜,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接过袋子,冲着阿寒灿然一笑,“你先坐一会,我自己收拾。” 看着安望转身进厨房,阿寒不禁奇怪,平常都是他顺手把东西放进冰箱,怎么安望今天这么勤快? 这时,桌上手机铃声大作。 安望探出脑袋,“阿寒,你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阿寒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来电显示是顾萌。 进了厨房,手机交给安望后,他便主动接过收拾东西的活。 安望往后退到桌子边,刚接通电话,手机那边突然响起顾萌的大嗓门,吓得她把手机拿远。 “许亦扬真不是个东西!劈腿还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太恶心了!他还算是个人吗!” “还有,都什么年头了,竟然还掏你的高中历史!这事肯定是安遥干的!肯定是她指使的!老娘下次见到她,不把她打成猪头,就不姓顾!” “你跟骆斯怀就算睡了又怎么样?还公交车,公他妹的公!” 下一秒,手机就被梁非平抢了过去。 “满满?” 安望这才把手机贴近耳朵,“顾萌酒还没醒?” “八成是,一早起来跟吃了火药似的,等会我就带她去吃点东西,让她清醒清醒。” 电话那头传来顾萌的叫喊,“说谁不清醒呢?” 梁非平妥协道,“姑奶奶,说的是我,行了吧?你快点去洗漱,现在这个样子,就跟刚从电视里爬出来一样。” 听着他们两人斗嘴,安望笑了笑,“你们先忙,晚点再找我吧。” 挂断电话后,安望随手将手机扔到桌上,卷起袖子又凑到冰箱跟前,“我自己来就好。” 一不小心,两人的手一起搭到萝卜上。 安望立马收回来,“我……我来就好了。” 阿寒看了一眼她迅速红透的耳朵,淡淡道:“很快就能收拾好。” 说着,他递给安望一杯酸奶,“你是老板,应该站着看我干活。” 没有异议,安望乖乖拿着酸奶退后。 看着阿寒在冰箱前忙活的后背,她将自己的乖巧总结为,不敢得罪这个人。 短短时间里,安望深刻地反思自己,作为一个老板,是不是有什么对不起阿寒的地方? 阿寒关上冰箱,转头就看见安望盯着他在出神,“安小姐?” “啊?”安望回过神,慌忙问:“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 阿寒走上前,拢着眉垂眸审视她,一声不吭。 本来厨房空间就不大,这会阿寒站在跟前,安望只觉得空气都不够呼吸了。 她往后仰,尽力拉开距离,“你有事吗?” “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阿寒眯了下眼睛,“为什么看着我出神?” “额……”安望讪讪一笑,“我在想,你当我保镖挺久了,有没有考虑过升工资?” “嗯?” “昨晚回来后,我思考一番,以你的能力,三千五的工资是不是有点委屈你了?” “我不需要钱。”阿寒想了想,补充一句:“钱够花就行。” 安望很是惊奇,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不要钱的傻子?这种好事还让她给撞上了! “那你今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 “你总不能一直给我当保镖吧?你不是在帝都找亲戚吗?那个……” 安望抓着头发想了好一会,这才记起来当初阿寒告诉她,他无父无母,没有家人,跑来帝都是找失联已久的叔叔。 “你叔叔有下落了吗?” “没有。” “这样……”安望笑了笑,“没事,你先在我这安心地干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提。” “嗯。”阿寒往后退了一步,“我今天下午有事,想请个假。” 安望松口气,“没问题,你忙你的。” …… 宁香阁。 房间里,桌上泡着一壶茶,点着一炉熏香,空气里弥漫着檀香和茶香混合的味道。 江则寒推开门,险些被这股子味道呛到,房内的人倒是怡然自得。 裴泽煜抬起头,笑眯了眼睛,“寒少。” 江则寒走过去坐下,端起茶杯递到唇边,“交代你的事情办妥了?” “当然,小事一桩嘛,帝都哪家媒体敢不给裴家三分薄面?再加上安大小姐跟江家有关,三言两语警告一下,没人敢动。” 早上那通电话就是给裴泽煜打的,两人相交多年,这还是江则寒第一次拜托裴泽煜办事。 如此难得的事,裴泽煜自然把事请办得妥妥帖帖。 同时,他也很好奇,江则寒为什么对安大小姐如此上心? 不等他问,就听到江则寒率先开口。 “骆斯怀是什么人?” 裴泽煜愣了一下,想起今早刷到的消息。 据说安望高中追求过骆斯怀,闹得全校皆知,不仅高调示爱,还投怀送抱,在惨遭拒绝后,自暴自弃成为一个小太妹,跟不少男生睡过。 而今,骆斯怀在国外当练习生,小有名气,所以这段过往的热度也很高。 裴泽煜才有点印象,“是个练习生,还没出道,不过潜力很大,据我所知,国内有好几家公司在谈他。” 江则寒没说话,低眉看着杯里的茶水。 裴泽煜凑过去,“寒少,听说你要娶安望?这不是真的吧?” “嗯。” “不是吧?堂堂江家二少,竟然要娶这么个女的?以你的身份,要什么黄花大闺女没有?被别人玩过的,你……” 一记冷眼过去。 裴泽煜当即噤了声,有一瞬,呼吸没上来,心跳得极快。 妈呀,这眼神太吓人了! 他悻悻地扯了下嘴角,“我说话难听,我错了,对不起。” 江则寒敛了眼神,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不自觉地陷入深思。 他很清楚,床上那抹红色骗不了人。 他更在意的是,安望喜欢过骆斯怀。 莫名其妙的,非常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