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不就是想爬上我的床? 陆离身下,女人皎白的身体玲珑有致,小脸惨白,紧咬唇瓣的样子仿佛分外痛苦。 清冷的月光浮在他沉冷的笑容上,透着几分不屑:“怎么不高兴?你不就是想爬上我的床?” 莫香脸色更白了些,没来得及开口,光洁下巴被他钳住,狠力捏下,她吃疼的紧皱秀眉。 “六月三号,记不记得是什么日子?” 要捏碎她骨头的力道,伴随着他冷厉的笑容,莫香忘了喊疼,恐惧浮现心头打了个寒颤。 “今天是你姐姐的忌日,莫香,这也能忘,良心被狗吃了?”他问着,身下力道凶狠。要不是莫香,小萍不会死!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莫香艰难承受,心脏像是被谁攫着。 他们结婚两年了,她爱他爱了五年。然而,陆离从来不看她一眼,他深爱的只有莫萍,哪怕姐姐化为白骨,哪怕她情根深种,也不会怜惜她分毫。 “当年你不折手段成为陆太太,甚至不惜害死你姐姐,现在一定偷着乐吧?嗯?” 莫香死死的咬着唇角,任情绪在胸腔里爆炸,仍不卑不吭。 然而,在陆离眼里,她倔强的样子分明是不知悔改。惩罚的力度加重,一次次贯穿,莫香禁不住痉挛闷哼。 不知过了多久,结束一切后,浴室传来 ‘哗啦啦’水声,莫香慢慢坐起身,拉着被子裹住几乎散架的身体。 陆离擦着湿润的发,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怒火再次汹涌:“别搞得像被人强暴一样!婊子装纯给谁看?” 莫香紧咬的唇森白,往昔,每次做完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释放欲望,对他来说她不过是泄欲工具。 也只有六月三号这天,他冷言冷语,仇恨来得最浓烈。 “对不起……” 如蚊振翅的话传到陆离耳朵里,他眉头紧蹙,几步上前扯开她遮体的被角。 莫香慌张失措蜷缩贴着床头,见状,陆离不屑至极,“害怕什么!恶不恶心?”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蓬松长发遮掩,不被他察觉。 在他面前,她冷血,狼心狗肺没掉过一滴眼泪。 “陆离,你还要我怎么样……”她暗哑的声调,颤音压在喉咙。 陆离冷眼扫过,声音也是清冷,“相框脏了。” 贴窗摆放在书桌上的照片,一张与她三分相似的脸,巧笑嫣然,那是莫萍。 或许是拿起时不小心留了指纹,月光下清晰可见,难不成他还留在这的原因是为了这小小的指纹? 她揪着一颗心抬眼,撞进他深不可测的眸子里。 “陆太太很好做,我说过只要照片干干净净,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印上指纹,信不信我剁了你的手! ” 莫香吓得身形一颤,手里的照片险些滑落。 她紧紧的攥着边角,陆离脸色阴沉似铁,“要是敢摔碎了,我要了你的命! ” “相框碎了可以换,难道我还不如它?”她骨节泛白,这一刻恨不得将这张照片捏得粉碎。 “你?呵——没有小萍,你连擦相框的资格都没有! ” 心在他冷笑中撕裂,泪水断了线,她禁不住拔高音色:“我姐姐已经死了!她死了,为什么你宁愿看着她的照片,也不愿意看看我?! ” 她哭了…… 陆离第一次看到她泪眼婆娑的样子。 原来她也会哭? 心里飘过一丝复杂情绪,他线条冷硬坚毅的脸庞忽然凑近,突出的话语就像是利刃剐心,“莫香,你凭什么觉得我失去了你的姐姐后,就会爱上你?! ” 第二章 她死了!她现在就是一撮灰! 莫香兀地站不稳脚,后退了好几步。 心似被狠狠剜了一刀,“为什么不能爱我!她死了!她现在就是一撮灰! ” 她不会审时度势, 压不住心里的愤恨和委屈。 话音落下,房间里静得出奇,陆离冷冷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他徐徐近前,夺走了她手里的照片,手里一空,莫香脑袋突然被他狠力压在书桌上。 撞倒的东西散落一地,眼前的镜子碎裂成了蜘蛛网。 “你也不看看你这张丑陋的脸! ”他摁着她脑袋,阴冷咬牙:“你拿什么和小萍比!小萍就是灰烬也比你美! ” 心痛到麻木,莫香蓦然失笑:“是,姐姐美!可是我才是你的妻子,她不是! ” 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一把无名火蹭蹭往上冒,都是这个贱人,害得他与心爱的女人阴阳两隔,现在居然还堂而皇之的彰显身份! “妻子!要不是小萍奋不顾身的救你,如今死的人是你!你怎么不去死!你把小萍还给我! ”他攥着她头发,似要揭下她头皮。 不是!不是她害死莫萍的! 粗暴动作带来的疼痛,压得莫香脑袋昏沉,她说不出话,犹如鱼梗在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 终于,她忍不住吐出酸水。 陆离嫌恶蹙眉,“你真是恶心至极! ” 厌恶归厌恶,他薅着她长发的力道减轻,慢慢松开,铁着脸看着,依旧是冷漠。 莫香僵硬的贴着桌子,脸颊浸在吐出的酸水里,仿佛抽空了所有体力,瘫软的保持别扭的姿势。 陆离见她这样可怜无力的样,反而嗤之以鼻:“别装了,博取别人的同情心不是你的特长么?也只有小萍心慈善良才会心疼你!赶紧死远点,看着就心烦! ” 莫香撑着桌角,力竭疲惫的身子却无法动弹。 “我……我是真的……难受。” “难受?”陆离嗤笑,冰凉的视线静看她要死不活,“两年了,你满口谎言,别白费力气了,不吃你虚伪的一套! ” 莫香只觉得头晕目眩,她闭上眼睛缓了缓,好半晌才挣扎着站立。 她没有看他,慢吞吞拉开包,抽出一张彩超单,“我有了我们的孩子。” 孩子?! 陆离阴鸷的眼骤然紧缩,单子上分明写着:孕期十二周! 他猛然掐住莫香纤细的脖子,五指用力收拢,“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用这种拙劣的伎俩也敢耍我! ” 呼吸困难,莫香涨红了脸,却一动不动,“陆离……这是,真的。”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随便买通医院的大夫,这种证明要多少有多少! ” 他只要再加重些力道,就能折断她的脖子! 他下了狠心,却在下手的刹那止住了捏死她的冲动。 “咳咳。”莫香猛烈咳嗽,仿佛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声音也是气游如丝,“这东西做,做不了假。你……可以带我去任何一家医院,有……有你陆先生在……谁敢找死骗你?” 是啊! 莫香应该比谁都清楚,在他面前耍手段无异于自掘坟墓! 他沉凉的眼底慌乱一闪即逝,随后拖着莫香深夜赶到了妇幼中心。 “陆先生恭喜,陆太太确实有了十二周大的胎儿,心博可见。” 医生笑着,陆离却笑不出,攥着化验单双目腥红。 并没察觉到他脸色难看的医生又紧接着嘱咐莫香,“受了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前三个月一定要好好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第三章 野种 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头雀跃的幸福感,莫香摸着肚子里的小生命,抬眼往陆离看去。 这一眼,笑意瞬间僵祝 他五官深刻本就冷峻,紧绷着时,像是狂风暴雨将要来袭。 “陆离……” “谁的孩子! ”他眯着眼,盯着她,锐利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你……” “呵——”不等她说完,他冷笑着截断,语气里夹带着讽刺,“莫香,做戏做全套啊?偷男人来了个种抠我头上! ” 没有…… 她怔怔看着他,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污蔑她? “原来是野种啊?”一旁护士小声嘀咕,听在莫香耳里,全身毛发都竖了起来。 她慌了神,攥着陆离的袖口,迫切解释,“陆离,我发誓,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用性命担保!我……” “啪——” 清脆的耳光落下,她耳边嗡嗡作响,她歪着头, 耳边是陆离愠怒的话,“命?你的贱命值几个钱?就是妓女也能怀我的孩子,就是你的莫香不配! ” 每次,他们都有做安全措施,避孕药她吃过不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绝对不是! 莫香呆愣着站着,像是断线的提线木偶。 落魄的样子看在陆离眼里,心里隐隐有丝难受作祟。 众目睽睽下,莫香小脸阵青阵白,不敢置信道,“在你眼里妓女都比我高贵?” “知道就好!妓女为财,而你是吃人喝血的杀人凶手! ” 心,似被一片片的切割,疼到痛不欲生。 他从未相信过她,一丁点也不信…… “哈哈。”忽然,她笑了,苦笑伴着泪水格外凄美:“陆离,你恨我恨到连孩子都不要了吗?” 他心里忽然似扎了根刺,他厌恶这种隐隐疼痛的感觉,扼住她手腕拖着就走,“就去验DNA,结果出来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 “陆先生,陆先生不可以的,胎儿还太小,贸然做穿刺的话很可能会诱发感染甚至是死亡! ” 医生连忙制止,陆离兀自冷哼,“死了最好! ” 死了最好?! 他还是人吗? 恍然间,她几乎忘了,曾经的陆离也是温柔如水的男人,那个陪着姐姐谈天说地。 那时候的他俨然一颗粲然星辰,如今,是万恶的魔鬼! “陆先生,真的很危险。” 大夫劝阻的声音拉回了莫香三魂七魄,她拼命甩开他手,叫喊起来:“放开我!我不做羊水穿刺,放开我! ” “心里有鬼! ” 陆离更断定她是做贼心虚,连个DNA都不敢做,不是偷男人是什么! 一想到莫香在他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和另一个男人赤裸交织,不打一处来的怒不可遏,抓着她手腕的力道似乎要捏碎,“不做亏心事怕什么?不做鉴定就等着签离婚协议书! ” 离婚?他怕是早就这么打算的吧! 莫香眼里失去了光亮,不哭不闹,甚至连挣脱的欲望都没有了,任由他拉拽着。 医生磨破了嘴皮子,陆离一记厉眼,通通噤若寒蝉。 宝宝,很疼,别怕。 莫香抚摸着肚子,她不知道,手术之后他还能不能安稳的活在肚子里,内心的惧怕,被她掩饰在平静的眼底。 第四章 宝宝,你要好好的,对不起 冰冷的手术台上,针管穿透肚子为抱住孩子没有任何麻醉措施,鲜明的疼,疼得钻心。 她嘴唇咬破一声不吭,所有人小心翼翼的带着血样离去,而她被遗忘在空荡的手术室里,蜷缩着默默落泪。 宝宝,你要好好的,对不起…… 疼痛减缓,她才扶着墙一步一挪回到病房里。 加紧送到遗传学中心,以两个小时的神速完成鉴定。 深夜的病房,像是煎熬的等待,陆离就站在门口,亲自鉴定送来,一行刺目的结果,清晰了然的写着:血缘关系百分之99。 “砰! ”的一声,他一拳捣在门板上,那尖锐的声响像是在嘲笑他。结果赤裸裸的摆在面前,还有什么不信的? 莫香闭上眼,四面八方的无奈聚集过来,难受至极。 医生来给她挂吊瓶,关切道:“胎儿先兆性流产迹象,好好卧床休息,千万不要剧烈运动。” 她又讲了不能剧烈运动包括男女之间的那点事,莫香迷迷糊糊的听着,心里一块大石头也算放下了。 还好,孩子还在。 老天或许对她不薄,还给她留了一线希望。 再苦再累再痛也没关系,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 *** 漳平市的陆氏摩天大厦,男人坐在沙发上,鸟瞰着整个灰暗的城市,青烟绕着他指尖。 办公室里弥漫着浓烈的烟味,手边的烟灰缸已经垒成小山。 他的小萍不喜欢烟味,他戒了三年了。 他爱莫萍,不愿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可是小萍离他而去,现在莫香居然怀了他的孩子! 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像是处在漩涡中心,一颗心不断拉扯着下沉…… 她是害死小萍的凶手!! “砰!砰!砰! ” 心中愤恨化作力道用力的猛捶在玻璃台上,玻璃碎裂划破手背,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 那个孩子不能留!绝对不能活下来! 不是小萍,他站不到这个位置,是莫香欠小萍的,这笔孽债必须还!! 秘书刚推开门,就见陆离脚下生风的走出去,脸色阴沉得可怖。 她目送着他走远,又恍然觉得伫立在电梯口的男人背影略感萧索。 *** 医院里。 陆离迈进病房,一份单据就送到他面前,“陆先生,经过检查陆太太身体虚弱,偏甲减,应该适量的补充……” 陆离视若无睹,两步到病床前喝道,“回家! ” “陆先生,陆太太需要卧床修养。” “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 ” 厉声之下,病房里寒风凛冽,喋喋不休的医生大气也不敢出。 “你走!你别过来!我不跟你回去! ”莫香蜷缩成一团,眼里布满惊恐。 当他探出手试图拽她,一声尖叫刺得所有人耳膜发疼。 在别人眼里他是天之骄子,在她眼里分明是要残害她孩子的刽子手! 可是,没有人帮她,没有人…… 别说在这家医院,放眼整个漳平市他说一没人敢说二! 她拼命的挣扎,像是拖向刑场的死刑犯。陆离扣着她手腕分外紧,她不敢妄动怕伤到胎儿,只能被带回家。 第五章 自欺欺人 “咔哒”两声,房门反锁。 莫香新心提到嗓子眼,已经嗅到了危险气味。 陆离冷着脸,脱下外套挂在立式衣架上,回过头去,哪里还有莫香的影子。 浴室里置物架和浴缸之间狭小的缝隙里,莫香抱着膝盖蹲坐着,怵惕的望着门口。 大夫嘱咐过,孩子先兆性流产不能和他睡的! “砰——” 一声巨响,男人站在门口,抬脚的姿势。 莫香心口像是踹出个洞来,呆愣间豁然站起,想要逃已经无路可去。 呼吸间,背后是冰冷坚实的墙壁,眼前是面如修罗的男人。 他系着浴巾,赤裸着上身,单手撑着墙,将她禁锢在缝隙里,面若寒霜,和死神没什么两样。 “陆离,饶了我好不好?”她瑟缩着,恨不得融进墙壁里。 “既然当了陆太太,生理要求你必须履行! ”他大手落下撕开衣物,浴巾落地,他火热的情欲贴着她。 她抵抗不了,无处可逃,在他冷漠粗鲁的进入,她哭出了声:“姐姐在天有灵,她绝对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 他动作一僵,欲望瞬间抽空。 眼前浮现过莫萍的样子,五指抓住了她细长的发,恶狠狠道:“你没资格提小萍! ” 咸泪滑过嘴角,她心底清楚,孩子也好,她的命也好全都抵不过拭去两年的莫萍。 她从没想过要莫萍死的…… 他松开手愤然离去,留下她一个人顺着墙颓然坐下,哑着声啜泣着,委屈疯长。 这一晚,她窝在被子里,灯火通明,心惊胆战不敢闭上眼。她怕,怕陆离折回马枪。 “宝宝,妈妈就是不要命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抚摸着,抚摸着,念及医生说情绪波动太大对孩子有影响,她牵强的扯出笑脸来,温声和语道:“宝贝,别看你爸爸对妈妈这么凶,其实他还是有我的。只是……只是迈不过以前的坎,你要是生下来,也要爱爸爸好不好?” 自欺欺人,原来这么难受。 好像胸口堵着什么,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一个人自说自话,不知不觉睡了去。 为了保护孩子,她小心谨慎,在这个家里像做贼一般。陆离下班,她就躲起来,连饭菜都是让佣人单独备份送到房间。 孕期反应越来越明显,呕吐,嗜睡,食量增加。 饶是莫香整天东躲西藏,陆离还是会如期回家,偶尔擦肩而过视若无睹,夜幕四沉,却大不相同。 入夜,他压在她身上,撕开睡衣,炙热的温落在她唇瓣,落在脸颊,落在脖颈…… 莫香怯生生的承受,不敢违背,也不敢任他折磨。 宝贝…… 她捂着肚子,陆离分明是故意的,他容不下她腹中骨肉。 无奈之下,她再度提起莫萍,只有这样陆离才会适可而止,开始他会留在房里抽一支烟,几次三番后,索性不再进门。 她一直都知道,莫萍是他的女神,入了黄土,他的信仰依旧没变过。 这种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陆离几乎不着家门。 陆离这个名号,漳平市人尽皆知,稍有花边新闻,就是铺天盖地的报道。 “陆大少深夜造访名模会所,一掷千金赠豪车。” 莫香捧着报纸,登在上面的照片模糊不清,却依旧能辨认出身姿颀长的陆离。 她指尖触摸过他身影,那些细节文字像一把刀剜在了心上。 早知道的不是吗? 他释放欲望,那个人可以是任何女人。 “咚。” 一声闷响,她猛地抬起头,醉意熏熏的男人一手挽着西装外套,一手掂着一瓶酒,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陆……陆离?” 莫香瞠目结舌,慌乱的将报纸藏在身后,对上他布满血丝的眼,慌乱着就要逃走。 “哪也不许去! ” 他用力一推,顺势一压,带着浓烈的酒气,他莽撞的吻游走在她身上。 “不要!不要!陆离,求求你! ” 他充耳不闻,洞穿身体的痛楚,莫香只觉得万箭穿心。 不知道折磨到什么时候,她昏厥醒来,血染红了白洁的床单,已经干涸成痂。 “宝宝,宝宝! ” 她摸着肚子,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到声色颤抖。 宿醉的陆离被吵醒,看着黑红的血愣了愣,下一秒打横将她抱起就往医院跑。 第六章 孩子是保住了 莫香躺在床上,艰难的等待结果,每一秒都是无数个春秋。 她不敢想象,孩子没了会怎样。这几个月来,这个从天而降的宝宝已经是她的精神支柱。 “陆太太,虽然已经到安全期,但是也不能胡乱来。还好,孩子是保住了,胎位不稳,再不克制,华佗在世也救不了。” 医生的话无疑是一颗定心丸,战战兢兢的满意终于松了口气。 “安排人流。” 谁知,一旁枯坐在椅子上的陆离,不咸不淡的一句让人错愕不已。 “陆离……你说什么?”莫香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怔忪的望着他,“这个孩子四个月了,我昨天还感觉他有了小小的胎动,陆离,这是你的骨肉啊! ” 她挣扎着跪在床边,试图牵起他的手感受胎动的其妙。 他却嫌恶的避开,神色阴翳,“莫香,想生孩子想疯了吧?两年来我没跟你离婚不过是因为你比外面的妓女干净点。肚子里怀了个孽种,动不得,留着这孽种有什么用?要你有什么用?” 这,就是他最近去养名模的原因? 莫香呆板僵硬好半晌,她肚子里的是一条命啊,怎么能这么残忍?! 陆离脸上没有半点松动,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缓缓的,她扶着床沿下地,直直的跪在他面前,“陆离,以前是我傻,我以为只要我画地为牢你就会回头看我一眼。现在,我什么也不求,只求孩子安稳出生,再怎么说,你也是孩子的父亲不是吗?” “父亲?”这仿佛是个好笑的词,他冷笑着,睨着她,“你能不能别恶心我?一个没有意识的东西,死了就死了!我不会爱你,更不会爱一个贱人的孽种! ” 说完,他抬起头,点了根烟夹在指尖,悠然抽了口吐出烟圈,口吻软和了些,“这是你自作自受,谁让你大胆包天的怀了我的种?” 病房里护士医生见了鬼般,谁能想到权倾漳平市的陆离居然是个衣冠禽兽! “陆先生,陆太太第一次怀孕,要是人流的话对身体有很大的伤害。如果出意外的话,很可能永远也不能怀孕。”护士看不下去,企图用医学知识说服他。 “要我烧了你们医院吗?” 不温不火的一句,小护士立马语塞。 这哪是人啊!这分明是恶霸! 个个不敢吭气,陆离冰冷的视线这才落回到莫香身上,她想逃,却被他打横抱起。 她从没体会过他的怀抱有多温暖,只拼命的呼救捶打,对陆离来说不痛不痒,对医院的人来说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招惹。 就这样被放在手术台上,她被医生护士抓着手脚,哭得撕心裂肺。 “要是人流都做不了,你们医院也没必要留了! ” 他落下这么一句,电话响了起来。 陆氏股东大会,他忘了这茬。挂断电话,他走到门口,莫香的歇斯底里哭着,他回头看了眼,眉头紧蹙。 莫香,做过的坏事都要遭报应的,没了孩子,可以赎罪。 目视着陆离消失在门口,莫香猛地缠上了医生的手,“大夫,你发发善心好不好?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求你了,求求你! ” “我有些钱,我都给你,要什么给你什么,好不好?” 她红肿的眼睛泪眼汪汪,紧紧扣着她的胳膊,好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但凡是血肉之躯都于心不忍,可医生忧心叹气:“陆太太,你别怪我们,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你刚刚也听到了,陆先生……” “大夫……我就这么个孩子,你也看到了,陆离他不管我的死活。难道你真要把我的孩子拿走?您也是为人母亲吧?你怎么忍心?” 她哭成了泪人,无助,彷徨,绝望…… 医生与护士面面相觑,见过太多人流后漠然的,这种对孩子执念哀求的很少。 她看了一眼手术台上闪着寒芒的手术刀,深深的叹气,“我有些不舒服,手术延后。正好可以出去走走,后门通景程路,人少车也少。” 哭声戛然而止,莫香怔怔的看着大夫离去,一句谢谢都没能当面说。 *** 陆氏偌大的会议室,坐在主位的男人接了通电话,突然拍案而起,“ 什么叫跑了?医院那么多人,一个受伤的女人能跑到哪里去! ” 一声怒吼,吼得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废物!给我找!现在,立刻! ” 莫香那贱人,竟敢逃跑!那个孩子,必须死!必须!! *** 莫香忐忑不安,脑袋埋得很低,快速走在路上生怕被人看见,像是躲在暗处穿行大街的老鼠。 然而,她没走多远,就见一队形迹可疑的人在路边停下。 她忙扎进巷子里,躲在垃圾桶后,竖起了耳朵。 “肯定就在这里,监控刚拍到,你们去那边。boss说了,掘地三尺也要把夫人找出来! ” 果然,是他们。 漳平市之大莫非陆家势力,她悬心吊胆的躲着,五脏庙忽然抗议惨叫。 这才想起早饭没吃,这会儿都到了午餐的点了。 穿着睡衣就来了医院,什么也没带,她琢磨着去找点吃的填填肚子。待人离去,她走上街头,没走两步,小腹突然传来一阵绞痛。 第七章 碰瓷 她压着肚子艰难的坐在路口,“宝贝,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顾及你。” 现在身无分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还要担心被陆离的人找来,一时之间不知何去何从。 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瓢泼的大雨打在苍白的小脸上生疼。 衣裳被淋湿,初春的天气里,刺骨的冷。 行人匆匆而过,谁也没注意到她的落魄。 一辆宾利疾驰而来,临近才发现有人影,一脚刹车,撞到她脚边。 乔军急忙推门下车,擎着一把黑伞,走到她面前。只见女人憔悴苍白的精致小脸,唇瓣失去了色泽,似在说些什么。 他查看了保险杠和她脚之间的距离,险之又险,好在没撞上。 “我的孩子, 孩子……” 虚弱的声音听在乔军耳朵里,他勾起一抹轻笑来,“脚都没撞上,孩子可别赖我身上。” 车后座的朋友催促,乔军想丢下她不管,谁知她探出纤细的手條然拽住了他裤脚:“求求你送我去医院。” 碰瓷? 他不确定,但就这么把人晾在这不合适,索性蹲下身抱起她。讶异的是,她仿若无骨般,重量轻得吓人。 “拜托你,蔼—” 一阵抽痛,莫香疼得缩成了团,像是一只受伤的宠物。 昏昏沉沉的,莫香昏迷醒来,所在的地方居然不是医院,而是一间素雅的房间。 男人坐在双边,翘着二郎腿玩着手机,隽秀的模样,是她素未谋面的人。 “醒了?”男人分了她一眼,低下头轻触着屏幕,漫不经心道:“我说大姐,你想死也挑个地方好不好?还好我没撞到你,撞到孕妇我可摊上大事了。” 莫香赧颜,尴尬道:“我也不想,从医院逃出来,就……” 她将遭遇简短的叙述,被老公逼迫着堕胎,到后来遇到他。乔军这才抬起头来,仔细打量她,看她脆弱可怜的样子,很难想象怎么逃出虎口的。 两两对视,她肚子又咕噜噜叫起来。 “得了,伺候孕妇。” 乔军一拍大腿站起,着手给莫香准备晚餐,又挂上了点滴。 “不行, 医生说孕妇不能用药。” 她急着撇开针管,却被乔军抓住手,细心的将枕头刺进皮肤固定。耐心的解释营养液里没有禁忌药,她才后知后觉的 ‘哦’了一声。 “你老公人呢?逼着你流产,让你一个孕妇流落街头,万一我今天没刹住脚,你就死了知不知道?! ” 他义愤填膺,拿起手机就要报警,“非让警察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人渣! ” “不要!拜托你别报警,他现在到处找我,要是知道我在这里,肯定会抓我回去的! ”情急之下的莫香急忙爬起来。 “你……你是抖M?他都这么对你了,不碎尸万段合适吗?”乔军讶异盯着她,听她说的那些,他一个大男人都快气炸了! “我……我只是想生下这个孩子,乔先生,我知道你是好心。他不想要我给他生孩子,知道我报警,只会变本加厉的对待我。” 她低身下气的恳求,乔军垂下了握着手机的手,“算了,我也管不了,但是,你以后要是有事,尽管找我,我乔军会力所能及的帮你。” “谢谢。” 莫香感激涕零,低头偷偷抹了抹泪。 这世上哪怕良心未泯的人都会温柔以待,为什么,独独陆离就那么狠心? “好了,别想糟心事。”乔军看着心疼,索性打开了电视。 这个点正是漳平市新闻时段,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播报着,“盛腾集团今日三点宣布破产,旗下产业已由陆氏并购,董事长莫冬心脏病突发出院,进一步的情况我们在随时跟进……” “怎……怎么会……” 她圆睁大眼盯着电视银幕,脑袋轰的炸开,盛腾集团是莫家的基业…… 画面已经切换到另一个频道,她才恍惚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我上个月还回去过,公司经营的很好……难道……” 难道陆离连她家也不放过? 片刻间如坠冰窖,回过神来,她撤掉了针头就要走。 “这是你家的事?”乔军反应过来,忙拽着她手,“你别激动,孩子现在很危险,你不想想自己也要顾着肚子里的宝宝。休息好了,我送你去看看。” 小腹隐隐作痛,为了孩子的安危,她只得克制住自己满心的困惑。 第八章 世界,就这么小。 陆氏宽敞的总裁办,窗外阴沉,室内将至冰点。 男人坐在办公桌后,冷厉的目光定在诚惶诚恐的助理身上。 助理吓得不敢抬头,声音更是弱不可闻,“boss,没……没找到太太的人。” “没找到?那么大个人能长翅膀飞了?”他咬着牙,怒火中烧,冲着众人吼道:“明天,三和医院门口,严防死守。要是她去看了莫伯父你们没抓到,都不用回来了! ” 一干人冷汗如瀑,个个提着脑袋在办事。 *** 次日,莫香在乔家院醒过来,从二楼看下去,正好瞧见明亮的身影端着早餐搁在餐桌上。 乔军居家打扮,阳光帅气,冲着她挥了挥手:“下来,早餐好了。” “这都是你做的?” 一桌子的美食,薄片春卷,油条豆糕,水晶包蒸饺,豆浆牛奶…… “嗯,孕妇口味挑剔不知道什么合你胃口,所以都做了些。”乔军给她摆上碗筷,并悉心的拉开了椅子。 莫香从来没有想过,生活在地狱的她有朝一日也能被温柔对待。 她感动得想哭,却尽量在笑。 如果…… 如果陆离能对她有一丁点的好,那该是怎样的感觉? “吃饱喝足,我领你去医院,但是你要答应我,走路不能快,切记大喜大悲。” “嗯。” 她重重的点头,带着浓浓的鼻音。 其实,莫香并不擅长掩饰情绪,很轻易被乔军看穿,忍不住大手挠了挠她头顶的发,“别想太多,我没下毒的。” “噗。” 莫香笑开,明媚恬淡。 乔军的手似触了电般,猛然抽回。旋即,他清咳了两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两人埋头扒饭,他忍不住偷瞟了两眼。 昨天晚上,两人相互介绍之后,竟发现两人在线上还有一丝牵扯。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他被大学同学拽进群里,结识了莫香,从没见过她的人,平常也就像个朋友一样嘘寒问暖。 世界,就这么小。 *** 医院的走廊,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亦步亦趋。 走在前的气宇轩昂,跟在后的蹑手蹑脚,然而,医院人流涌动,并没有人注意两人的怪异细节。 “这样,真的不会被发现么?” 尾随的大夫戴着口罩遮住大半张脸,长发扎成了马尾,紧张的环顾四周。 “不会,你别跟做贼一样就不会。” 乔军瞥了她一眼,双手插兜,脚步平缓,相较之下,莫香莫名的有些好笑。 还得感谢乔军大夫的职业,两人这才能悄无声息的溜进医院来。 据乔军打探来的消息称,陆离派了保镖镇守在莫冬病房外,守株待兔。 果然,加护病房外几个男人穿着黑西装,走来走去,耳廓上挂着蓝牙耳机。莫香能想到,要不是乔军支招,她贸然的冲进病房会有什么后果! 父亲心脏病突发送医,根本就是引蛇出洞。 “走。”乔军想也没想,拉着她的手离开,走过拐角停下来,莫香探出脑袋望着病房愁肠百结。 “没事的,伯父应该不会有危险。” 乔军的话虽在理,可莫香仍旧揪紧了一颗心,“我爸是不是真的病倒了?他身体一直不怎么好,要是我能陪在他身边……” 亲人近在咫尺,她却只能偷偷摸摸的遥望。 从早上坐到天黑,莫香恨不得把头发一根根揪下来,还是乔军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是个孕妇,要为孩子着想,她才回到房间。 可是这一晚上,她彻夜未眠。待到天灰蒙蒙的亮,双眼乌青浓重的她,昏昏沉沉的走出房间,正好看见乔军慌张的拾起东西藏在背后。 莫香有预感,绝对是关于父亲的事,她几步上前猛地夺过手里。 晨报的版面上分明写着:盛腾董事长因心脏病突发而亡,盛腾彻底失去了主心骨。 “不,不会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莫香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头疼欲裂。 昨天她应该进去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因为惧怕被抓,错过了与父亲见最后一面。 天塌地陷的打击使她站不稳脚,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嘴里喃喃不信,“这篇报道绝对是假的,假的……” “莫香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说……”乔也意欲安慰她,刚搭出手去,莫香身体一软,倒在他怀里。 噩梦连连,惊吓而起的莫香,额头细密的虚汗,入眼是一片雪白。 “这……这是医院!?我不能在医院里,陆离会找到我的……” 说着,她掀开被子就要走,乔军连忙上前压住她肩膀,“ 你别乱动,身体特别的虚弱,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 ” “乔军快带我离开,这里到处都是陆离的人,我不能在这里! ” “放心吧,这里不是三和医院,这家院长是我姑姑,他找不到的。” 见她慌张的情绪在眼中慢慢消散,乔军像安抚孩子一般,顺着她的头发让她躺下。 他紧蹙的眉宇,忧心重重,这两天来一直守在她身边,害怕她就这样一直长眠。 缓了缓情绪,莫香突然想到自己的父亲,又一次坐起,“爸,我爸爸没有去世对不对?我要去叫我爸! ” 闻言,乔军的脸色有些沉重,“莫香……伯父,伯父他已经火化了,你昏迷了两天……” 他欲言又止,莫香整个人呆愣住了。 她以为那只是一场梦,一场极其可怕的噩梦,没想到竟然是现实。 “哈,哈哈哈……”突然,莫香崩溃大笑,眼角浸着泪,笑得疯狂若癫。 乔军的看着她疯癫样子,心疼似针扎,在残酷的事实面前,他好像什么也不能做,连安慰她语言都显得苍白。 第九章 一辈子也忘不了 迷迷糊糊的睡着,莫香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还是小时候,父亲每次回家总会给她带一支冰糖葫芦,甜甜的,酸酸的,那种味道,一辈子也忘不了。 醒来已经是满面的冰凉,趁着乔军去给她买早餐,她偷偷摸下床,直奔三和医院去。 陆离为了找到她,父亲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随便拿手机点开搜索引擎,消息铺天盖地。 骨灰留在三和医院,还没来得及下葬,陆离还在等着瓮中捉鳖。 饶是知道这是个圈套,她还是要一意孤行,然而人还没到医院,突然后脖子一麻,眼前一黑就倒。 浑浑噩噩的,她似乎闻到了一种香烟的味道,男人熟悉的胸膛,温暖到颤栗。 整个人仿佛置身在冰窖,醒来时已经斜躺在了车后座。 而她身边坐着的男人,丰神俊逸,面色冷清不是害死父亲的问凶手又是谁? “我还以为你铁石心肠,到连你父亲也不顾了。” 陆离不含任何情绪的话,不似往常的清脆磁性,显得暗哑低沉。 为了找到莫香,他已经三天没有好好休息,居然在漳平市让她给逃走了! 简直就是耻辱! 万一这个死女人必须是他的禁脔,她要为以前所做过的事付出惨痛代价! “你,你居然这么卑鄙玩偷袭! ”莫香侧过身就要拉开车门,可惜车门已经上锁。 陆离烦躁的皱了眉头,“你以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逃不了…… 莫香提的一颗心,身边的男人已经靠近,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透着危险气息,“不让你知道什么叫惩罚,你永远学不乖! ” 胸口微凉,衣服已经被他撕开。 一向对她了若指掌的陆离,在她领口看见了一丝几寸长的短发。 他脸上如铅云压顶的天马上就要迎来一场暴风雨,“说,这几天和哪个男人鬼混?” 她是什么?是他圈养的宠物吗? 父亲都被他害死了,他还有空质问这些,他怎么就这么狠心? “你凭什么管我?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忍不住反问,眼里怒火与憋屈共存。 “跟我有什么关系?因为你现在还是陆太太,谁给你沾花惹草的权利! ” 言语间他狠厉之色,大手掐住了他脖子,狠狠用力。 在她手里,她纤细的脖子就像玩具一般。莫香认命的闭上眼,只求一死时,他却松开了手。 他垂下的手,将她的衣服一撕到底,仔细检查过后,没有发现一丝瑕疵。 莫香睁开了一条眼缝,看到他眼里的阴鸷渐渐化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欲望。 这样的陆离分明是恶魔的化身,莫香怕了,不停的拍打窗户,“救命,来人啊! ” 就在此时,他亲吻着她耳廓,温柔得呼吸引得莫香越发心神无主。 很满意她慌张的眼神,陆离邪魅笑道,“这条街没人,有也不会救你,别白费力气! ” 说罢,他撕开她贴身内衣,轻车路熟的攻占。 莫香几次脱离,又被他压下,车在路边剧烈的起伏。 “陆离,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爸跟你什么仇?你要害他,盛腾破产跟你脱不了干系对不对?” 陆离心烦,动作愈发的快速,让她惨叫连连。 续而,他俯身在她香肩咬下一口留下印记,才道:“你爸死的时候,神志不清地喊着你的名字,他说他想见他的女儿。可是你因为一己私心,让他老人家死不瞑目,你该摸着自己良心问自己为什么这么铁石心肠! ” 莫香突然忘记了挣扎,对,她不孝…… 她该死! 第十章 她该死! 激烈的情欲得以释放,他坐直身,衣裳不见褶皱,还是那高高在上的陆大少。 反观瘫软无力的莫香,凌乱衣衫乱糟糟的头发,犹如街头流浪乞丐。 雪白的肌肤上,红痕遍布,他的粗鲁蛮横像一张纸记录下来,在大腿两侧,更是浓墨重彩。 她双目呆滞的躺着,宛如一具尸体,确实是死了,是心,彻底的死去。 陆离很清楚自己又多残暴不仁,但这一切都是莫香活该! 她所遭受的,都是因为害死小萍赎罪! “孩子留着早晚都得死,你想清楚,是做掉还是意外流产! ” 他不看她,目光瞟向了窗外。 莫香大大的抽了口气,仿佛还逗留在鬼门关,“我不要了,满意了吗?” 说出这句话,胎儿在肚子里小小的动了动,仿佛被她伤了心。 宝贝,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陆离猛地回头,深沉的眼里夹着诧异。 她不要命的逃,甚至不惜错过与父亲最后一眼,现在竟然不假思索的说出这种话? 莫香忍住了痛哭的冲动,声色尽量平静,“虽然舍不得,我也想生,但是,我不想让他知道,他的父亲,是个冷血的魔鬼! ” 想到他所作所为,莫香不自觉露出一抹苦笑,嘲弄,“我爸爸要是在天有灵,该多心寒?我怕,孩子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害死了自己的外公,他都没脸活在这个世上! ” 陆离眉心紧拧又不留痕迹的展开,冷笑道,“正好,我也不想一个杀人凶手生下我的孩子! ” 莫香侧过头,贴在车窗与座椅的角落,眼泪再也克制不住,簌簌落下。 宝宝,是妈妈无能保护你…… 陆离面色又黑了几分,推开车门,转到驾驶座。后视镜里,女人肩头微微颤抖的样子,只觉得心烦气躁。 烦躁什么? 总算能打掉那个孽种,那个贱人没有能威胁他的东西! 他一脚油门,径直往医院去,等到门口停下,他赫然发现自己紧攥着方向盘,以至于上面全是冷汗。 手术安排得很仓促,主刀医生到诊室看着莫香微微隆起的肚子,至少是三四个月了。 “这次她要再逃走,给我剁掉手脚,以最快的速度,做掉那个东西! ” 在他自己,孩子是垃圾? 众人深感恶寒,然而谁也不敢求情。 莫香的事在医院里传得满城风雨,其中缘由大家不清楚,但是莫香苦苦哀求保住孩子的事大家都知道。 要母子分离,比杀了她还要痛。 冰冷的手术台,莫香第二次躺下去。比起第一次的恐慌,这次反而沉静太多。内心的愧疚,快要将她溺亡。 “宝贝,如果有来生,你还做我的孩子好不好?妈妈拿命爱你……” 她轻轻一句话,麻醉融入血液,失去了意识。 陆离站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许久,里面没有动静。他迈出脚,手顿在门板上却没勇气推开。 眼前浮现出一团血肉模糊的胎儿,还有,莫香毫无生气的尸体。 不知怎么的,心底翻涌着不该属于他的情绪。 好像有些心疼…… 不是,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对她起恻隐之心,他自作自受! 小萍,我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