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小白 情始 每每到了莺飞草长的季节,特别是将将开春,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地方能比碧落山更美丽了。 碧落山是人界通往天庭的唯一通道,是真正意义上的人间仙境。山上倒没有住着可人儿的仙女,却有着一群道士。为首的道士名唤帘渊,是天帝的大儿子。大道士带着一群小道士,助他们脱胎换骨,得道成仙,日日复日日,年年复年年……没有得道的道士老了又死,死了又来新的。不知不觉,两百年过去了,这样的生活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直到有一天,大道士不知道从哪儿领了一只小鸟回来,不像是碧落山上的鸟,也不像一般的人间的鸟。它浑身青悠悠的,翠生生的青色,在笼子里十分有活力,上下乱窜仿佛很焦急! 当时一群小道士还是十二三岁,纷纷围在笼子边,吵嚷着要伸手去摸这只小鸟。 “师父!师父!这是什么鸟啊!真好看!” 大道士把手背在身后缓缓说道:“这是上古传说中的青鸾鸟,世上仅这么一只。” 小道士们又齐声问道:“为什么呀?” “因为青鸾鸟是很神奇的动物,它也能和鲛人一样,滴泪成珠!不过它的眼泪是提高法力的上好补品,也是一种良药,虽不能起死回生,但也十分了得,可是这种鸟一生只会流一次泪,便是死去之时。……第二届仙妖大战的之时,妖王为了提升实力大肆捕杀这种鸟,所以到现在只剩下这么一只了。” 说完伸出食指摸了摸它的头,眉眼温柔流尽。 “所以你们不能让碧落山上有青鸾的秘密让外界知道,否则小鸟就活不长了,知道吗?” “知道啦!” 说完抬着鸟笼从大厅出去了。 三百年后,青鸾已经练成了人形,山上的道士换了一批又一批,得道成仙的少之又少,人类果然还是缺乏毅力的生物。只有五个长老,依然健在,而且也没有要变得更老的意思。青鸾常常问他们,为什么他们不会变老,此时他们就会捋着胡子大笑,说要他们变老,还需要几万年。 “师父师父!!” 帘渊闻得有人在唤他,刚一转身就看见一个青色的影子落在地上,青鸾稚嫩的小脸从羽毛里露出来,羽毛渐渐退去,成了一个着着青衫的小姑娘。她上来抱住帘渊的胳膊:“师父,你又要下山去呀?” “嗯”他抽出手来牵着她。 “为什么不让师弟们去呢?” “他们不认得山上的路。” “那为什么不让长老们去呢?” “鸾儿你记住,长老们都是很尊贵的人,你不能对他们无礼” 青鸾瘪瘪嘴吧,蹦蹦跳跳的追上师父的脚步。 帘渊见她不应声,伸手扯扯她的羊角小辫,道:“可记住了?” 青鸾连忙应声:“呀呀呀!我记住啦!” 他才淡淡笑了笑,松了手。 青鸾最喜欢看师父笑,她那时虽不懂得何为倾国之貌,却也晓得师父笑起来好看,笑起来暖人心。 不一会儿,帘渊走到了悬崖边,下面便是凡尘的热闹的集市,他稳稳立着,从袖里掏出一支纸叠成的纸鹤,衣袖一展,抛出纸鹤,那纸鹤乘风而变,竟羽化成了一直真正的仙鹤!他一手抱起青鸾,一手掐诀,纵身一跃,向下落去,青鸾还是有些害怕。搂紧了师父的脖子。 一声仙啼,他已落于白鹤之背。 一挥手,使得仙鹤飞快的向下俯冲。 仙鹤一沾了地,便变回了纸鹤,歪歪扭扭的倒在底下,只见帘渊又挥了一挥手,纸鹤已收于袖中。 她不知道师父是怎么在挥手间完成这么复杂的仙法的,她只觉得师父交给他的仙法,自己每次施法都要吟唱好久。为何师父只需挥一挥手? 这可能是一种境界。她在心里默念到。 人间的集市真是热闹啊! “师父!我去玩了啊!”她拉了拉帘渊的衣摆,扬起小脸笑着说。 帘渊摸了摸她的头道:“去吧,师父天黑前来接你。”他可还有好多东西要置办。 帘渊望着她快步跑开,小脑袋一上一下的,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他并不怕她走失。 再说这边青鸾,怀揣着几十年前存下的零花钱买了两只冰糖葫芦,打算去找大杂院儿里的小伙伴们,等她到了门口才发现她们已经变成小老太太了,她很伤心,于是打算去寻找新的伙伴。 她一边嚼着冰糖葫芦,一边蹦蹦跳跳的走开了,不一会儿她就走到了一个面摊前面,面真的好香好香啊!尽管她吃了半个冰糖葫芦了,看到热腾腾的面还是觉得饥肠辘辘。她学着大人样,走到简陋的面摊下面,努力爬上高脚凳,她正呼哧呼哧爬的努力呢,那边传来了怒骂声。 原来是店小二伸手断面过去,可那客官故意没接稳住,撒了两滴油在衣袖上,这下他寻着了气儿头,揪住他的领子就开骂。 “嘿,你个小王八羔子!知道你爷爷我这衣裳多少钱吗?啊?店家!店家!” 店家听得人在唤他,连忙卑躬屈膝的一边擦手一边过来。 “你这小二手脚好不利索,你瞧,撒我一身的油!你说,怎么赔?!”说完像是为了解气将手中十四岁的少年使劲掷到地上,小二被摔倒地下,脑袋碰上了凳子角,正巧是青鸾这努力爬上的这根,还没爬上去的青鸾笨笨的落到地上。 “哎哟!”她叫了一声。 脑门上被碰了一个大包的店小二连忙过来把她抱起来。 “你个赔钱玩意儿!”店家明白了事由,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又回过身去给那位大客人赔礼道歉。 “我说,大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都是店家照顾不周。这面呐,您吃就成,啊,管饱,这小杂种,我让他滚蛋!” 指了指店小二。 “这还差不多!再给大爷来一碗!” “得叻!”店家应道。 准备回灶台再下一碗面,又被还没爬起来的店小二绊住了脚。店家这才起了火,扯住那店小二的头发往外走:“你!你你你个煞星,滚!快滚,早就知道不该留你。” 店家把他推出摊外,见他狼狈的身影似乎还是不解气,不忘在他屁股上狠狠踢一脚,这下这店小二摔得狠了,估计门牙总得掉了吧? 不知道怎的,青鸾竟跟着追了出去。 她这才发现,店小二刚刚被欺负得这么惨,他居然一声都没吭,真可怜,他穿得破破烂烂,到处做零工,一个哑巴,这样生活实在好悲惨。 青鸾一步不落的跟着店小二后面,她见店小二看见自己跟着他也没有跑开,她便追了上去,大胆的拉住他的袖子,把冰糖葫芦递给了他。 少年低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给你”她小声的讲。 年摇摇头。 继续走。青鸾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外人,也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一边小跑一边不依不饶的问:“你是哑巴吗?” “你是哑巴吗?” “你是哑巴吗?” “你是哑巴吗?” “你是哑巴吗?” “你是哑巴吗?” “不是——” 良久少年终于受不了耳边聒噪,干吼着回答她。 “那这个给你吃!”青鸾笑咪咪的把糖葫芦递上去。 “不要你可怜!”少年啪的一声打在青鸾的小手上,糖葫芦也掉在地上,青鸾捂着小手,委屈的望着他。下巴抖着抖着就好像要哭出来。 “你为什么这么凶!” “不知道” 少年头也不回的答道,青鸾知道如果再不跟上去就赶不上他了,于是也不顾委屈跟着他来到了一间破庙。 反正自己也很累了,就在这里等师父来接好了。 从前有一个小白 竹马 青鸾虽然挨了无心的打,但没过一会儿就恢复了她吵嚷的本性跟在铺床的少年后面,一直不停的问问问问问问。 “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没有名字“ “啊?为什么啊?” “不知道” “那别人都怎么叫你啊?” “小红” “啊?是你的亲人吗?” “不是” “那是谁呀?” “是捡到我的乞丐伯伯们” “那你的亲人呢?” “死了” …… 大概是刚刚无心的打了青鸾,心存愧疚,现在倒是有问必答了。 他铺好了床,就是几根破稻草铺在台子上,睡上去,再搭多一点的稻草在身上。 “你这就睡啦?” “睡着了就不饿了” “哦” 天色渐渐入了夜,也还没有黑完,师父还没有来,周公却来了。 她靠在他的“床”边,眼睛也睁不开了。 半梦半醒的时候,她感觉有人在摇她,她刚张嘴想问,只见小红把手放在唇间做一个噤声的手势。 “不要说话!有人来了,这一带没什么好人出没,如果我们被发现了肯定是要被卖出去的” 她惊恐的点了点头,随着他猫着要钻到了佛像后面,外面的人声也越来越近了。 他们一进来就点起了火,说话的声音很小声,即使他们在同一屋檐下,青鸾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看样子是要在这儿过夜了。 青鸾和小红躲在佛像后面,都不敢说话,突然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小红示意她噤声。 她皱着眉头,一张小脸都憋红了。 她又拍了一下他。 他用眼神询问她。 “我想放屁……”她小声在他耳边说。 小红瞪了瞪眼睛。 “噗——” “谁!!” 外面的人马上注意到了里面的动静,纷纷拔剑出来,慢慢向这边逼近。 小红大惊失色,连忙一头扎进佛像后面的稻草堆,从里面掏出一个火折子和一个竹筒,竹筒外面有一根长长的引线。他飞快的点燃了引线,从后面抛了出去。 这个东西止住了外面人的脚步。 “烟花吗?” “爆竹?!” 嘭的一声,青鸾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要被震聋了一样,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小红也捂住耳朵,埋着头。 一股子呛鼻的味道伴随着白烟飘到了后面。 青鸾把他的手搬开问道:“我们会被卖出去吗?” 小红没有说话。 这时候房子开始吱吱嘎嘎的叫起来了,从里面看也能看出来这座破庙在摇晃,看来是破旧的庙子承受不住刚才冲击现在要倒了。 “快跑!” 她听见小红像尖叫一样在她耳边喊到,可那时她的腿像是灌了铅一样,不能移动一步。 轰隆一声,他们感觉到有些东西一下子就砸下来挡住了他们的视线,然后就听见不断的物体撞击物体的声音。 巨大的轰鸣声过后,两人才意识到似乎没有伤到,而是……像是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一样。耳边是一个男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青鸾仅从喘息声就听出了这是谁。她惊喜的叫到:“师父!” 帘渊站起来,一只手抬起两人合抱才能围住的柱子,腾出空间来,另一只手将两人像两只小猫一样从废墟中拎出来。 “师父你来啦?” 帘渊紧皱着眉头,“受伤没有?” “没有!师父!” “真的?” “嗯” 帘渊收手,柱子落地,又惊起一阵烟尘。 他一手抱一个,轻轻一跃,就落在了废墟之外的空地上。他弯腰下来拍干净她身上的尘土。一边又担心的问有没有事。 “没事就好了,回山了”他把青鸾拉到一边,又弯腰去拾刚才慌乱间丢在外面的背篓。 “师父,这是小红,我的新朋友!” 帘渊这才想起刚才似乎多了一个人,他眯起眼睛打量他。 少年望着他眸子,仿佛望见一条星河,让他不寒而栗。 “你叫什么名字?”帘渊自动过滤掉了刚才的小红二字,仿佛知道那根本不是他的真名。 少年摇了摇头。 帘渊轻叹一声,喃喃自语。“天煞孤星……” 他无意一低头,见少年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罢了,你可愿意随我去?” 青鸾跳到前面来打岔:“我们可是住在碧落山上的哦!” 至此之后,乌飞兔走,昼来夜往,转瞬光阴,不觉十二载。 青鸾练成了大姑娘。 决明子也身形越发挺拔了,模样也甚是俊俏。他是山上法术习得最好的一个,也是第一个被授予长生之术的弟子,只待什么时候到天妃的瑶池里去洗一洗,褪去浊气,等赐一副仙骨,便能得道成仙了。 忘了说了,决明子是帘渊后来给小红取的道号。 碧落山很高,站在碧落山顶看星星看得格外清楚。师父喜欢夜观星象,哎,说白了,所有的道士都喜欢夜观星象,每天晚上,青鸾都会等在他身旁,今夜也不外如是。 她立在离师父不远的地方,今夜的星象格外的混乱,往先抬头都能看到自己和师父的星宿,并在一起,很是耀眼,而今,剩下小的那颗还在闪烁,而师父的星宿,弱的几乎看不见。 她皱了皱眉头,掐起诀来寻找师父的那颗。帘渊按住她掐诀的手,“不用算了,为师大劫将至。” “师父!你会有事吗?”她抓住他的手焦急的问。 帘渊淡然一笑抬手像西边指去:“看见那边了吗?群星紊乱,仙界的大劫到了。天下必乱。不知又是怎样的魔王横空出世”说罢他摇了摇头。 “你会有事吗?师父?”她不依不饶的问。 她不在乎天下大乱,她只想知道师父的星宿为何如此羸弱?与天下乱不乱有什么关系! 帘渊像是想起什么似得道:“你且将决明子唤来!” 帘渊的表情很是认真,青鸾不敢违背,立马去把正在打坐的决明子喊到山顶上来了。 决明子刚一落地,想上前去请安,却发现师父望着天空皱眉不语,他顺着师父的目光看去,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师父…… “你也看到了吧?” “徒儿看到了” 帘渊不曾转过身,只背着手道:“为师……命不久矣” 决明子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魔王横空出世,我身为上仙,伏魔是我的本职,可是碧落山乃通往天庭的必经之道,其重要,不言而喻,我又不能放下碧落山不管,你法术精湛,心思缜密,又深得重弟子尊重,你可愿为为师分忧?” 决明子咕咚一声重重跪在地下抱拳道:“徒儿一定为师父斩下此妖!” 帘渊失笑:“你与我比,如何?” “不能及师父万一” “他一出世,连我的星宿都暗了几分,何况你?” “我……” 帘渊将决明子扶了起来。 “为师要你接替我守山一职,世世代代不能离开碧落。碧落万物皆由你执掌!” “师父!您不会有事的,您的星宿虽然羸弱,但尚未陨落,您一定会平安归来的,若世上还有你不能匹敌之物,天下岂还有喘息之机?” 帘渊长叹一声:“可我不去伏魔,又有谁去呢?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始终要离开碧落,可碧落不可一日无首,你且替我接着,若是我能归来,你再还我就是。” 决明子不再说话了。 只听帘渊又道:“碧落十分重要,如果碧落失守,什么妖魔鬼怪都可以趁机入天界了,所以天帝为了以防万一,打造了一条无坚不摧的铁链,拴在守山者的脚上,只有守山者离开碧落时才会显出,这条铁链只有在新旧交替时可以被拿下来一次,你不要妄图挣开铁链,因为永远也挣不开。” 说完帘渊弯腰在脚边寻找着铁链,不一会儿泛着金光的铁链若隐若现的被套在了决明子的脚上。 “可是师父!这次到底是什么妖怪?” 帘渊想了想道:“只怕不是妖怪了……是睚眦,睚眦是上古神龙,帝祖的第九个儿子,他因为心术不正,妄图天下,竟然闯进地狱底下,守护神弓的巫女与睚眦一见钟情,将落日神弓献给了睚眦。强强联手想要推翻神界,最终被我的爷爷,也就是上一届天帝封印在仙音池,巫女已死,睚眦似也无心独活,可他是不死之身,他被封印了仙音池里这么多年,一直不曾有异动,大概是巫女转世了……睚眦感应到了她。想要破茧而出了吧……”他说完,都陷入了沉思,良久他又打破沉默道: “碧落就交给你了,你要照顾好你师姐,她虽名为师姐,也只是比你早进山那么一两百年,法术不说,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平常千万不要让她下山。还有碧落事无巨细你都上着心,我若有幸,必还回来看你”说罢朝青鸾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青鸾飞扑进他的怀抱。 “师父!” 从前有一个小白 祸端 碧落山很高,站在碧落山顶看星星看得格外清楚。师父喜欢夜观星象,哎,说白了,所有的道士都喜欢夜观星象,每天晚上,青鸾都会等在他身旁,今夜也不外如是。 她立在离师父不远的地方,今夜的星象格外的混乱,往先抬头都能看到自己和师父的星宿,并在一起,很是耀眼,而今,剩下小的那颗还在闪烁,而师父的星宿,弱的几乎看不见。 她皱了皱眉头,掐起诀来寻找师父的那颗。帘渊按住她掐诀的手,“不用算了,为师大劫将至。” “师父!你会有事吗?”她抓住他的手焦急的问。 帘渊淡然一笑抬手像西边指去:“看见那边了吗?群星紊乱,仙界的大劫到了。天下必乱。不知又是怎样的魔王横空出世”说罢他摇了摇头。 “你会有事吗?师父?”她不依不饶的问。 她不在乎天下大乱,她只想知道师父的星宿为何如此羸弱?与天下乱不乱有什么关系! 帘渊像是想起什么似得道:“你且将决明子唤来!” 帘渊的表情很是认真,青鸾不敢违背,立马去把正在打坐的决明子喊到山顶上来了。 决明子刚一落地,想上前去请安,却发现师父望着天空皱眉不语,他顺着师父的目光看去,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师父…… “你也看到了吧?” “徒儿看到了” 帘渊不曾转过身,只背着手道:“为师……命不久矣” 决明子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魔王横空出世,我身为上仙,伏魔是我的本职,可是碧落山乃通往天庭的必经之道,其重要,不言而喻,我又不能放下碧落山不管,你法术精湛,心思缜密,又深得重弟子尊重,你可愿为为师分忧?” 决明子咕咚一声重重跪在地下抱拳道:“徒儿一定为师父斩下此妖!” 帘渊失笑:“你与我比,如何?” “不能及师父万一” “他一出世,连我的星宿都暗了几分,何况你?” “我……” 帘渊将决明子扶了起来。 “为师要你接替我守山一职,世世代代不能离开碧落。碧落万物皆由你执掌!” “师父!您不会有事的,您的星宿虽然羸弱,但尚未陨落,您一定会平安归来的,若世上还有你不能匹敌之物,天下岂还有喘息之机?” 帘渊长叹一声:“可我不去伏魔,又有谁去呢?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始终要离开碧落,可碧落不可一日无首,你且替我接着,若是我能归来,你再还我就是。” 决明子不再说话了。 只听帘渊又道:“碧落十分重要,如果碧落失守,什么妖魔鬼怪都可以趁机入天界了,所以天帝为了以防万一,打造了一条无坚不摧的铁链,拴在守山者的脚上,只有守山者离开碧落时才会显出,这条铁链只有在新旧交替时可以被拿下来一次,你不要妄图挣开铁链,因为永远也挣不开。” 说完帘渊弯腰在脚边寻找着铁链,不一会儿泛着金光的铁链若隐若现的被套在了决明子的脚上。 “可是师父!这次到底是什么妖怪?” 帘渊想了想道:“只怕不是妖怪了……是睚眦,睚眦是上古神龙,帝祖的第九个儿子,他因为心术不正,妄图天下,竟然闯进地狱底下,守护神弓的巫女与睚眦一见钟情,将落日神弓献给了睚眦。强强联手想要推翻神界,最终被我的爷爷,也就是上一届天帝封印在仙音池,巫女已死,睚眦似也无心独活,可他是不死之身,他被封印了仙音池里这么多年,一直不曾有异动,大概是巫女转世了……睚眦感应到了她。想要破茧而出了吧……”他说完,都陷入了沉思,良久他又打破沉默道: “碧落就交给你了,你要照顾好你师姐,她虽名为师姐,也只是比你早进山那么一两百年,法术不说,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平常千万不要让她下山。还有碧落事无巨细你都上着心,我若有幸,必还回来看你”说罢朝青鸾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青鸾飞扑进他的怀抱。 “师父!” 从前有一个小白 逝去 第二天倒是个好天气,晴空万里,突然从天上飘下来一朵祥云,是天妃的弟弟来了。 他复姓闻人,单名瑾。着一身玄色仙衣,巧夺天工,听闻是天妃命天之痕的织女用天梭织的。衣袂在祥云间翻飞,眉飞入鬓,剑眉星目。风吹起他懒懒束着的长发,好看得让人转不过眼来。在这第三者横行的偷鸡摸狗的时代,还真有人愿意往妖孽那方面长。 “青鸾丫头,怎么不叫人呐?”闻人瑾手握惊云扇,敲了敲青鸾的头。 青鸾拿手挡开:“你找我师父做什么?” 闻人瑾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师父的?” “那你来干嘛?” “找你不行啊?” “闻人叔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别逗我” 闻人瑾许多年没有来碧落山了,也许久没有见到青鸾了,上一次见到青鸾,她还不及自己的腰,如今摇身一变就长到他胸口了。猛得被一个大姑娘叫叔叔,他还以为自己很老了,面上有点尴尬,不过其实他自己也真的很老了,都不记得活了多少年了。 “我是来找你的呀,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青鸾翻了一个白眼儿:“我看你两手空空,哪像来送礼的” “这不是吗?”闻人瑾将手中的惊云扇掂了掂,抛到她怀里。 闻人瑾也真大方,名震天下的宝贝,说送人也就送人了。 可闻人瑾心里想的是:以后你师父若不在了,可得保护好你自己。 就在青鸾把玩着惊云扇的时间,闻人瑾已经偷偷的溜进去了,他和师父在里面谈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夜幕渐沉,也不见出来。天黑了又亮了,还是不出来。青鸾忍不住好奇走近房间,想听听他们在谈什么,却听见决明子在和众师兄下令不准将师父去击杀睚眦的消息告诉她。 师父已经去了一天一夜了! 在昨天就已经走了!甚至没有来告别一声?! 青鸾喊了一句师父,连忙化作原形朝天上祥云最多的地方赶去,祥云多表示神仙多,神仙多就表示那是成千上万的天兵天将,如果天兵天将在那儿的话,师父也一定在的。 决明子追了出去。 “鸾儿!回来!!” 可他没追出去多远,发现一个巨大而不可抗衡的力量猛的将他扯了回去,他这才想起,师父昨晚戴在他脚上的铁链!他懊恼的甩了甩浮尘嘶吼道:“鸾儿!!!” 话说这边的青鸾,刚一追上去,什么都看不清,就看见两个影子,一黑一白,纠缠不清,一会儿打到天上一会儿打到地下,兵器相接迸出激烈的火花,中间符文,咒语,法术,暗器,剑术,奇门遁甲,阵法,攻击方式层出不穷,一波接一波的气浪冲的人脸皮都起褶了,不知这二人的道行高神到何等地步?!长久的激战过后两人仿佛都很疲劳,纷纷落在山头上喘大气,青鸾这才看清了着白衣的是师父,刚要大叫着冲上去,黑色的影子又动了,一晃就钻进了对面的山洞了,师父也紧跟不下。 青鸾感觉自己翅膀都要扇断了,落地变成人,奋力向帘渊跑去。 “师父!”她终于捉住了他的袖子。 “鸾儿?” 帘渊刹住脚步,气息不稳的唤她的名字。很是气愤又担心她出现在这儿。 她感觉到有人落在她们身后,此时闻人瑾援兵刚到,就要往里冲,帘渊举剑:“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不要进去” 然后低下头捧住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声而坚定的说:“若有幸不死,为师定还回来” 然后他再来不及看她的神情,毫不犹豫的冲进了山洞,他站在山洞里面,泪盈上了眼眶,他站在那儿只是一瞬,青鸾又觉得好像是一生,他站在山洞里看她的时候好像看得是另一个人,刚才那翻许诺也像是在跟另一个人说,反正他看她的目光与以前不同,绝望而悠长,绝望而悠长…… 她看见他的唇动了动,他说:巫女陵……就那么一瞬,他就消失在洞口了……尘嚣遮住了他的脸,遮不住他如水的目光…… 青鸾想也没想的追上去,却被闻人瑾钳住了手臂,死死的钳住她,怎么也挣脱不开,闻人瑾大声的喊她的名字:青鸾!你冷静点。 “师父师父!师父!!”她不断尖叫着,就在她被止住脚步的那一瞬间,帘渊贴在洞口的爆破符将洞口整个儿封死了。现在旁人再也无法左右里面二人的生死了。 “师父!” 她感觉眼睛里面有奇怪的水汽涌上来,刺得眼睛生疼…… 山体开始震荡,是因为里面二人激烈的打斗,山体发出嗡嗡嗡的惨叫,三天三夜……方才平息。 期间她无数次的要进去,却都被闻人瑾拦下。 里面终于平息了,可她又没有勇气再进去。闻人瑾拉住她的手,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片死寂,完全看不出一炷香前这里有着怎样惊天动地的战斗,奇怪的是,山体内面,有许许多多晶莹的斑点,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一边呈冰蓝色,一边呈橘黄色。将偌大的山洞照的通亮,然后更奇怪的事发生了! 这些蓝色的亮点纷纷附着在橘黄色的两点上,像是蓝色的托着橘黄色的,他们慢慢向青鸾涌来,在她头顶盘旋着,唰——的一声从青鸾的天灵盖里进去了!!!! 她瞬间就明白了那是什么! 那是师父和睚眦的精元! 可她只猜对一半儿,那橘黄色的精元并不是睚眦的,而是那地狱下的巫女的。 在最后一刻,帘渊与睚眦同归于尽那一刻,巫女在睚眦体内精元上附着的意识本能冲出来替睚眦挡住了攻袭,精元破碎落了一地都是。睚眦此刻不知已经逃往何方? 而帘渊,早就猜到了这一下场,这种同归于尽的招用出来的话,立刻魂飞魄散,于是他在使用这一招式之前的时候就在自己的精元上下咒,他要把自己最后的力量还有敌人的力量,都留给他仙界人士,恰好守在洞外的就是他最喜欢的女徒弟,索性就将精元转给她了。 从前有一个小白 月下 时间一晃,就到了一百年以后。天庭还是没有追到睚眦的踪迹,想必刚刚破掉封印就大战一场大伤元气,没个三五百年是无法恢复的,毕竟师父为此付出了生命。 整整一百年,她还没有参透师父最后说的巫女陵,她也不敢问人,只偷偷溜进了藏经阁翻看天书,可就连天书都没有记载!她没有一刻放下过要参透巫女陵的念头,可她知道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她甚至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地名?书籍?秘籍?或是一柄剑? 闻人瑾也看的紧,从不让青鸾脱离他的掌控范围,不管青鸾在哪里,他都能找到她,就好似从前的帘渊……不过,凭着良心讲,闻人瑾教的法术,可比师父要教的好得多得多,她每日吐纳之时,都能感觉到灵力在体内疯涨,连她自己都吃惊。 夜已经深了,青鸾刚要放下书去捻灭灯芯,却听见一阵风声,密密麻麻,嗡嗡作响,忽然一阵强劲的风猛的刮开了门,她连忙朝门外看去,却见一身玄色袍子的闻人瑾站在院子里,一首掐诀一首做空握状。 不一会儿,风止了。 青鸾走出屋外,站在闻人瑾的旁边听到他轻声念着咒。这时,从空中传来空灵婉转的女声。语气巧然,她甚至能看到一个佳人在掩嘴轻笑。 “闻人上神,你有何求?” 闻人瑾收回了掐诀的手,笑道:“嫦娥仙子?近来可好?可有思念本上神啊?” 嫦娥不理会他的调戏:“就是冷的很啊,冷得水都结冰了!” “哦哦,这样啊,我回头给我姐商量商量,让她把你放了可好?” 那头的女声凌厉了起来道:“呵!你还嫌我不够惨?,别闲聊了,你唤我到底何事?” 闻人一下子认真了起来,收起了轻浮的笑:“我想像嫦娥仙子求一株月光。” 话音刚落,肉眼能见的一缕皎洁的橙黄色的月光悠悠的降下来,落在他空握的手上,他拿左手引着月光成形,慢慢的,那一株月光竟然成了一把精致的弓! 然后月光暗了下来,大概是嫦娥熄灯了…… “给,拿去试试!” 闻人瑾说罢一下子抛过来,青鸾手慌脚乱的接住像是烫手山芋一般的不明物体:“喂喂喂,这是什么啊?” “给你的奖励”闻人瑾笑道,抚了抚衣袖,突然晃到青鸾身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手握住青鸾持弓的左手,一手握住她的右手,带着她拉弓,弓被拉的很满,弦贴在她丰满的唇边,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一点一点再蓄积力量。他把她圈在怀里,迷人的气息像是月光一样萦绕在周围,风吹起他们的衣摆,他的气息轻轻打在她耳后,使她心神不宁,心跳的声音好像大过了一切。 “看前面!笨鸟!”闻人轻轻笑了一声。 她像是被敲了脑袋一般立马回神看着前方的弓,他带着她的手指拉弦,突然出现的月光十分迅速的结着一支月白色的箭,像是冰晶一般锋利。 噌的一声…… 箭已经发出去了。 光从声音就能感觉到箭的速度和威力。 “哇……”她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喜欢吗?”闻人收回手,背在身后,低头看她。 青鸾连嘴巴都没来得及闭回来,就连忙点头,我的个乖乖叻……没想到一株月光结成的箭威力居然这么大? “喜欢就好”他抬手宠溺的揉了揉青鸾的头发。 等等!箭也是月光结成的?那白天怎么办? 她向闻人提出自己的疑问。 “白天就会转成以日光结成的箭,威力是月之箭的百倍不止。但,但凡力量过于大的灵力,速度都不怎强,所以月之箭胜过阳之箭的地方就在速度。这是靠我的力量而结成的日月神箭,只要我在世一日,这箭就不会消失,若是箭消失了,要么就是月亮没有了,要么就是……” “你也会死吗?” 她打断他道。 闻人怔住了,他想了想:“傻丫头,我肯定也会死啊……就像……” “就像师父那样……” 闻人理了理他的头发,不言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离开院子,回家休息去了。 从前有一个小白 逆天 中秋到了,决明子站在桂树下沉思,他想起了很多事情,他想起来师父,和青鸾。 以前他们在山上多快乐啊,每到中秋,山上的师兄弟们就要饮酒作乐,饮酒完了,雷打不动的要去山下碧落村看灯会,放河灯。师父总是走到碧落村村口就再也无法前行半步了,他和青鸾不愿离开师父,所以从上山以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比碧落更远的地方。 “月牙!”他突然唤在他身边的捏泥巴的小徒弟。 “哎,我在呢,师父”月牙一听到师父叫她,连忙起身将手在屁股上擦了擦。 “我算到你师叔回来了,她正走到山脚,你可愿代为师去替你师叔引路?” “我这就去,师父”小人儿转身就蹦蹦跳跳的往下走,走了几步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决明子。“师父,我要怎么才知道哪个是我师叔呢?” 决明子听到不禁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你看那着青衫的女子便是了。” 这时,一阵轻风送来一阵幽香,一束绚烂的青色光晕从天而降围绕着他头顶的树打了几个转儿,一会儿便隐到叶子里去了。 “碧落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了,还需人引路?” 这声音有些耳熟,却又不似记忆中那么清脆了。决明子抬头看去,见青鸾正坐在树枝上,晃着一双脚,脚上的铃铛脆脆的响着,和着这林间的声音像是在唱一首很好听的歌,她青衫隐在树叶儿里,光影斑驳,让她看起来就是在梦中,未曾梳髻的长发,垂下来,发尾随着风在飘动,送来一阵阵发香。 “你回来了” 月牙仰望着师父,而她的师父仰望着树上的仙女。她从来没见过师父有过这种眼神,很是深邃。 “我回来了。” 决明子回过神来,说道:“你回来的正好,我刚好有事要跟你说,你随我来” 观星台还是以前的样子,一点都没变,连以前师父常用的茶具都没变,她捻起一个茶杯在手里把玩,心里有浮起了师父的脸,每每想到师父,她便觉得心里痛如刀绞,眼睛酸涩,却又流不出泪来。 “你看” 决明子的声音响起,青鸾随着他指的方向往天上看,她一看也没发现什么。她不明所以的看着决明子。 “你看,师父还在。” 轰的一声,她就觉得世界一声巨响,连手里的茶杯落到地上碎了也不曾发现。 她这才明白,决明子是想让她看他的星宿! 她凝目去寻,在众多星宿之间寻着他的那一颗。 “你可看见了?师父的星宿比出事前的星宿暗淡的多,几乎就看不见了,加上你的光芒日益剧增,盖住了师父的那颗,马上要被你吞并了” 青鸾道:“是不是因为我吸收了师父的精元?” 决明子点头。 青鸾一直凝望着帘渊的星宿,稍不注意就找不到的那颗,她能感觉到他的星宿正以极慢的速度向她的那颗靠拢,一旦被她吞并,她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要是能保住师父的星宿就好了。 她这么想着,手上竟十分熟练的结起了印,她自己也小吃了一惊,但一想,她既然收了师父和巫女的精元,想必也是连同他们的法术一同收回了身体里。 决明子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她所结之印为何,惊吓之余,连忙按住她的手。 “你干什么!鸾儿?以法术护住人的星宿是逆天而行啊!!” 青鸾的手只顿了一下,她幽幽的看着他道:“逆天而已,为了师父,我什么都愿意。” 结印已完成。 六芒星阵图扣在帘渊的星宿上,他的星宿便不再动了。 立竿见影的,青鸾觉得自己体内不停疯涨的灵力消停了一点了,这阵法消耗的灵力甚是巨大,可青鸾一口气施了术,连大气儿都没喘一口。 “鸾儿,你怎能……” “决明子,你可还记得我两百岁那年?” 决明子垂眼思索了一番淡淡答道:“记得,你两百岁那年,有三道雷劫,师父将你我支下山去,自己幻做你的模样替你受了雷劫,助你修成人形。” “嗯,师父被烧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自那之后,师父在我心里就是再尊贵不过的了,只要有一线生机,哪怕为了保住师父的本命星被天庭追究,这些都不重要。” 决明子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甩了甩浮尘,坐在石凳上道:“既然如此,我会一直在这儿看住师父的本命星,若有变化,我便派月牙来传你。” 青鸾看了一眼在观星台下面挖鼻屎的月牙,点了点头说:“我先回天庭了,这个事情,我还要回去翻查天书,问问闻人瑾” “不可,闻人瑾是天妃的弟弟,天妃一向手段狠辣,行事果断,若是让她知道你违反天条,必定惹上祸根,我看这事不如先不让闻人知道,待我们自己查出线索,再去翻看天书不迟?” 青鸾想了想。决明子的话也确实在理,便默许了,踩上祥云去往天庭了。决明子目送她出了碧落,才下了观星台,揪着那月牙回了住处。 世间万物,生生息息,四象八卦,天道伦理皆入如来之眼。 这个道理,上到天帝,下到冥界鬼魂,都明白,可如来岂是她想见就能见到的? 青鸾在树下打坐,清风送爽,本是很静谧的环境,她却觉得自己像热锅上的蚂蚁,正十分烦恼如何才能见到如来。 思绪正是一团乱麻,却看到一团正往下滴着水的彩云朝这边飘了过来,想必是个传信的信使,不一会儿,那云朵直直的降在了她的院前,青鸾心里倒是十分好奇的,自她被天帝打发给闻人管教的时候,闻人把她安排在这个位于七重天的十分偏僻的小院子里,除了闻人过来过一次,还从来没有人来过这小院子,闻人每要传授法术之时也是派一个信使来传话,将她接到他的宫殿里去,如今有人来访,她心里倒是好奇的很。正想着是不是这小童走错了地方或是迷了路?门外却响起了扣门声。 莫非真是找她的? 她去开了门,门外是个传信的小童正弯腰作揖。 “不必多礼,小仙可是寻我的?”青鸾问他。 这声音,可真动听!乖乖,好听过主人养的夜莺啊!小童心想:只听闻这青鸾本是上古神兽,法力高深,本猜想是个鼻孔朝天的女道士,没想到竟是这般的妙龄女子? “是的,是的,上仙”小童连忙应到:“这是我家主人的请柬,三日之后就是我家主人与那东海龙太子的成婚之礼,我家主人特意嘱咐我说要一定要请您赏光呢!” 青鸾一听更加纳闷了。想着人家好意请你吃酒,你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这请柬倒是该不该接? “这…你家主人,可与我熟识?” 看到青鸾一脸尴尬,仙童这才做恍然大悟样:“上仙有所不知,我家主人乃天庭大公主,是尊师帘渊上神的妹妹,上神与我家主人兄妹情深,上仙又是帘渊上神的爱徒,大公主成亲自然不可少了上仙你”仙童说到这儿,又弯腰作了个揖。“上仙可一定要赏光啊”说罢双手请柬奉上。 青鸾暗自思忖了一下,笑着接过了请柬。 仙童见任务完成便甩了甩浮尘道:“三日之后,东海龙宫大殿,恭候上仙。” 青鸾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好送。” “师父的妹妹要成亲,却要请我?”青鸾总觉得有点奇怪,自己自上天之后一直都处在被人忽略的角色,乍一下被捧这么高,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啊。 这不解才持续了不一会儿,她就惊恐的想起……结婚凑送份子是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中华文明上下几千年来亘古不变的习惯,这可苦了穷得响叮当的堂堂“青鸾上仙”这这……这礼要是送轻了旁人看低了自己倒是无所谓,这要是丢了师父的面子,她才是真的抬不起头来。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她到三天之后。 从前有一个小白 东海 那一天,整个天空都是一片红霞,看到这红霞,不禁要感叹这织女仙子的手真是巧啊。出来东天门踏着红霞一直往下走便能通道东海龙宫! 惨了!龟丞相居然掌了笔墨在岸边收礼?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看龟丞相笑的两撇八字胡颤得跟跳舞似的,就知道他今天收礼都收到手软了……看他腰间挂着的乾坤袋都已经鼓的那么大了,我的乖乖,今天到底来了多少神仙? 龟丞相一双绿豆眼盯着青鸾,伸出了两只手。笑得很青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呀,看上仙一身青衣,想必就是帘渊上神的爱徒,青鸾,鸟大仙?” 青鸾只觉得自己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抽了两下。 龟丞相,好断句! 你丫才是鸟大仙,你全家都是鸟大仙。 青鸾一手递出请柬交到龟丞相右手上,龟丞相猥琐的笑了两声,不曾收回手。现下想来,自己手上唯一有的东西就是闻人所赠的日月神箭,也来不及多想,现在能拿出来的也只有这一件了,总不至于被拦在东海外面了。 龟丞相被手上的弓惊得眉毛跳起老高,他咽了咽口水尴尬的对青鸾道:“我说上仙,这…大公主与太子喜结连理的好日子……您这,老身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谁结婚送随身兵器的呢,就算您送,您说,您好歹拿个盒子包装包装不是?” 青鸾被说的脸上臊的慌,哑口无言,正想着该说点啥挽回下自己的面子,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身份不同啦,是上仙!可她现在只想马上逃离龟丞相的眼光,于是学着闻人的样子道:“放、放肆!”第一次端起上仙架子,说白了她也是打肿脸充胖子。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上仙,上仙莫怒呀,都是小神多嘴,上仙恕罪,您,您快请……”龟丞相也不知青鸾是否怒了,到底今天是太子成亲,闹尴尬了反而不好,于是赶忙请得这位上仙下得海去。自个儿在上面迎接其他客人。 我的好乖乖,这天庭大公主出嫁果然不一样,筵席都摆出了东海龙宫了!青鸾来得晚了,只能被排在靠近大殿门口的位置。青鸾在垫子上跪坐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衣衫,拂了拂衣袖与邻桌的不知名字的仙子行了个礼。 青鸾的位置靠近大殿门口,许多白胡子大仙进来看到她都先是小吃一惊,然后可能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与她打招呼,未曾想到自己出现在这里竟然还能惹起神仙们的一阵议论纷纷。 大概是到了拜天地的地步了,青鸾听得殿前一片祝贺声,可惜自己实在是太远了,就连新娘子长啥样都瞧不见,不要说新娘子了,自己在东海唯一一个看清楚长相的还是那尖酸的龟丞相!礼乐声响起了,这声送入洞房声音倒是挺大的。一群美丽娇娆的侍女簇拥着一身嫁衣的大公主出了殿门,大概是送新房去了。紧接着一群衣着暴露的侍女从门口蜂拥而入,水袖在这满是夜明珠的大殿里舞得特别好看,每一位舞女身旁都有一只半人高的海马,海马也随着音乐舞动身体,与那些水蛇所化的舞女相应看起来真是格外性感,海马的头上都顶着一盘美味佳肴,接着再由美女蛇送上餐桌。 好奇特的上菜方式啊,乖乖。 哐当一声,是银器被打落的声音,大殿很热闹没有人听见,但青鸾坐在靠门口,听得很清楚,她还没来得及伸脖子张望,就看到一抹玄色的衣摆落至眼前。 “闻人叔叔?” 只见闻人剑眉横立的站在她面前,对她做了一个你随我来的口型。又怒气冲冲的走出去了。 青鸾不明所以,但是还是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有一种自己死定了的预感。 刚想起身就见风度翩翩的新郎官提着锃亮的酒壶朝她走过来了。见他满面春风的笑着,青鸾也只能尴尬的跟着:“呵呵呵呵” 新郎官来到她的桌前,弯腰在她的盏里添酒,从他的衣袂之间,青鸾闻到一股很好闻的残梅香味,不禁对这位龙太子起了好感。他掺完了酒,挑眉看她说:“仙子,可还记得我?” 这龙太子,生的好生俊美,剑眉横飞,看那桃花眼,只怕要被吸进去了,你再看那红唇,一看就是薄情男子啊! 方才那一挑眉,挑得她的心现在还咚咚咚跳个不停。 “我们见过吗?”青鸾问道。 龙太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嗯。” 她在脑海中苦想,可是自己小的时候见过?不对啊,自己甚少出碧落,若是见过必定也是在碧落山中,可她实在不记得啥时候见过这如玉般的男子了。见她想不起来,龙太子也没纠结于这个问题了,端起酒盏说:“仙子记不起也无妨,吃酒吧?” 青鸾便尴尬的端起酒盏,与他的酒盏相碰,之后用衣袖掩住一饮而尽。 他提着酒壶走了,青鸾这才逃也似的跑出大殿去寻她那黑脸闻人叔叔,方才耽误久了,出来已看不见闻人的身影,可这也就一条路,估计闻人就在不远处,果然刚转个弯就看到一幅兴师问罪模样的闻人瑾抱臂在前,盯着青鸾,直吓得她不敢说话。她才走近,闻人便怒叱一声:“日月箭呢?” 额…青鸾一听他语气就知道今天自己难逃闻人魔抓。 青鸾缩了缩脖子道:“额,呵呵呵,闻人叔叔,日月神箭,当然是在我房里了。” “哦?”闻人伸出手道:“那用我的口诀把它召出来我看看?” 青鸾打着哈哈:“这样不好吧,闻人叔叔” 闻人眯了眯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儿:“你召不出来吧?”青鸾一时语塞慌乱的向着编个什么由头逃过闻人的魔抓。 “你召不出来,看我这是什么?”语毕,就见缩小版的日月箭趟在闻人的手心,闻人的手很白皙,日月神箭又是接近无色的月白色,乍一看青鸾还真没看出来那是个啥。 一看到日月神箭重新落入闻人手里,她不祥的预感终于成现实了。 青鸾连忙拉住闻人瑾的衣袖道:“哎嗨嗨嗨,闻人叔叔,你不要生气嘛,我……” “死丫头,你可知日月神箭凝聚不易?你居然如此轻率的拿去送人?这往后要是有战事,我看你拿什么出去丢你师父的老脸?!”闻人越说越气,逮住青鸾的耳朵不放,直揪得她连声讨饶。 “罢了!我还是不解气!”闻人又问道:“我许久之前赠你的惊云扇可还在?” 青鸾一只手揉着耳朵,一只手变出那把早已经被她遗忘的扇子。 “在呢,在呢,我可没丢,叔叔,你看” 闻人斜眼看她问道:“会用么?” 青鸾嘟起小嘴:“你还说呢,光送我又不教我口诀怎么用,到现在连个屁用都没有,” 闻人现在只得憋一口气,忍住想往她脑袋上打上几个包的冲动。 “呵呵,乖侄女” 青鸾一听他笑顿时后背发凉,还没张口劝他冷静,闻人步步紧逼道:“叔叔这就教你怎么用”说罢唰的一声打开惊云扇,青鸾只看见眼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了一个好大的漩涡,自己眼前一黑就被一股不可抗拒的风力卷得七荤八素,她被这闻人一扇子扇得晕头转向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东海还是西海了,只觉得自己的肠子都和大脑都搅合在一起了,她起码被扇飞了半柱香才停下来。 从前有一个小白 引子 “啊——”她一路尖叫,还是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在下落了。 下面有个穿白衣裳的人,蹲在地上,脑袋埋得很深,手里捻了一根树枝,像是在看蚂蚁搬家?呸!这是海底!哪来的蚂蚁。 青鸾大叫着叫他躲开,但水里的气泡冲开了她的声音,蹲在地上的人只听到一阵咕噜咕噜然后嗡嗡嗡的声音,刚转过身想看看是什么声音,立即被从天而降的不明物体砸得眼冒金星。 青鸾感觉自己的鼻子被啥堵住了,她奋力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也不像呼吸进水了,等她的脑袋停止眩晕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她的脸正被埋在一对巨大的双!峰!中! 她感觉身下的人动了动,然后头顶传来一身怒斥:“孽畜,给本座死开!!” 咦?!她没有听错吧?难道是转太久,把肠子转到脑袋里来了?怎么这人的声音是如此浑厚的男音?! 她从他傲人的胸脯里抬起头,就看见一张不折不扣的男人的俊脸。 她眨巴了下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儿:“我去” 身下的人眼角抽了抽大喊道:“孽畜,休得无礼!”然后一掌拍过去,这一掌拍在青鸾的左肩膀,青鸾被这一掌击飞到三米以外,好深的灵力!这一掌着实比闻人这闹着玩的一扇子重多了,直接把她的左臂打回了原形,她捂着左翅膀,一口鲜血喷出来。 那白衣人连忙起身,整理了衣衫,青鸾在剧痛之中,还不忘抬头再三确认,眼前这人真的是不折不扣的有着女人咪咪的男!人! 这白衣人受了惊吓,这才看清楚被自己一掌打吐血的是个小女娃,青鸾一边吐着血一边解释道:“我……我不是……” 白衣人防备的看着这个现了一半原形的鸟仙,“牲口!你可是来抢我的金莲花的?!” 她那一句我不是有意冒犯的台词还没说出来,被这一句抢他莲花呛得血都从鼻子里喷出来了:感情你一掌打得我吐血,就是为了护你那朵奇葩的长在海里的菊花? 不过好像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吧? 青鸾歪了一歪头,才看见他口中的金菊花,哦,金莲花。这莲花不似寻常大小,光是花朵就有半人高,奇怪的是,这金莲花好像没有枝,就是一朵粉色的花朵从海沙里长出来,才才开了一两片花瓣。白衣人站在花前双手张开护住莲花。 “这可是本座星星苦苦等了10多年才等到的上好坐骑,岂容你这等畜生随意偷摘?” 青鸾趴在地上艰难的说:“你拿海里的莲花当坐骑?” 白衣人收回手,负在背后,他打量着青鸾,在她身边绕了几圈道:“原来是只青鸾鸟啊,我等了这十多年才等到这金莲花开了两瓣,等它开完都不知该多少年后了,正瞅着没合适的拉风坐骑去西天,早就听说你这青鸾鸟飞行速度极快,想来收你当坐骑还是不错的!看我不收了你!报你刚才非礼之仇!” 说罢,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根翠绿色杨枝,迅速在他手中变成了一捆绿色的法鞭。 青鸾在心里暗道遭殃,欲哭无泪:我不要被人当坐骑骑啊……救命啊… 可她被白衣人打伤,现在一只翅膀已经没有知觉,逃跑已是无望。他那边法鞭刚一扬起,便被一股漩涡漩开了,她认出那必定是闻人的惊云扇,连忙挣扎着想爬起来。白衣人不及设防,被吹开不远。 他看清来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消了火道:“原来是闻人上神,为何阻挠本座?” 闻人把地上的青鸾捡起来夹在臂弯里。一抱拳道:“拜见观音大士!” 这声观世音震得青鸾脑袋一晕:这厮居然是观!音!大!士!?不知为何,她又吐了一口鲜血。 闻人瑾道:“此鸟乃青鸾鸟,是帘渊上神的爱徒,观音娘娘若是拿去当了坐骑只怕……有些不妥” 观世音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原来如此。那本座就先走一步了,本座还赶着去闹洞房呢。”说罢他敲了敲他设在金莲花附近的保护结界,把法鞭变回了杨枝,插回了他的羊脂玉净瓶,跺了跺脚,脚下自起一朵祥云,托着他走远了。 闻人这才看了看她的翅膀道:“可是被观音打伤的?” 青鸾没回答他,问道:“观世音怎么会是这幅模样?” 闻人看着她被打回原形的翅膀皱了皱眉道:“观世音菩萨,是拥有男相和女相的,不过观世音菩萨本身是大菩萨相,是大丈夫相,你可曾听人讲过:勇猛丈夫观自在?” 闻人现在才觉得,当初帘渊将青鸾托付给他,自己简直是收下一个麻烦包,他按了按跳得欢快的额角,连口气都叹不出来,如今青鸾收了伤,这酒席怕也吃不下去了,就带着她回了天庭疗伤。 这观世音好生厉害,青鸾心想,现在扇着自己的翅膀都不怎得力,让她的速度比平常慢了了一倍不止,她穿过了层层乌云,最后栖在东海的礁石上化成了一名着青衫的姑娘,夜晚的东海静谧而危险,月光落在海面,波光粼粼,让人无法想象海面下是怎样一个世界,青鸾纵身跃起一头扎进了海水中,冰凉的海水立刻刺得她打了个激灵,牙齿都开始打颤了,散开的青丝有几根钻进了她的眼,加上夜幕深沉她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不一会儿肺中的空气已经不足,被逼无奈,她又只得回到岸上,她伏在岸上大喘气,咳出了好多水。 看来是上次龙宫大宴,龙王命人开了一条“神仙道”充满空气,这样众神下去才得以呼吸,如今这道已经撤了,自己再想下海去,恐怕有些难了。 这时,一阵水响,那水中升起个人来。背着光也看不清人长啥模样,那银冠在月光下比零零波光更引人注目,她是从声音辨出那人就是半个月前成亲的东海龙太子。 “上仙大驾光临东海,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话虽是尊敬,但语气却听不出半分要求恕罪的意思,青鸾甚至还听到他话里的轻笑一声,像是在笑她如今这副湿漉漉的落魄模样。 “咳咳”青鸾干咳两声前言不搭后语的道:“太子这么晚了,额,还不睡啊” 龙太子放下手憋住笑道:“回禀上仙,父亲病重,鄙人代父执掌龙宫大小事宜,上仙方才硬闯龙宫结界,把我从榻上震得落了下来,故此前来查探,本打算揪住那人兴师问罪,怎料居然是上仙大驾,有罪的反倒成了我了。”他说到这,又抱了拳来道歉。 青鸾听他话里有话,又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本来这次来龙宫就是偷偷摸摸,既然被发现了。她也不敢再偷偷摸摸了。青鸾看不清那龙太子的面色,不知他此时究竟是喜是怒,只敢与他打着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呵,不知令尊龙体如何了?” 龙太子从水里走了上来,带着水声悦耳,待他走上岸来,立在她眼前。她看到他的衣摆不曾沾水半分。 “半月前,小仙的婚事也算冲了冲喜,家父好多了,劳上仙挂心了。”说到这,寒暄完了。他也进入正题:“不知上仙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青鸾的眼珠子转了一圈,迅速在脑袋里打好了草稿道:“不瞒龙太子,本上仙是奉了观音…娘娘的法旨,前来查看你海底的…额,那个,金莲花的,观音娘娘说算到金莲花有恙,所以命本上仙前来,还劳烦龙太子,为我引个路呀?” 龙太子看她的模样,又忍不住笑了笑道:“原来如此,上仙请随我来” 青鸾应了一声,连忙跟着上去,看他走入水中,水没到他的膝盖,她站在岸边又犯了难。 前面的人走下去听不到后头有人跟来,转头用眼神询问她。 只怪夜色太深,她着实没有看到他的眼神,于是在那儿站了半响才道:“额,龙太子啊,我乃是天上飞禽,这个,在水里无法呼吸啊” 龙太子不解的问道:“上仙难道不会龟息之法?” 那傻大姐挠了挠后脑勺一脸尴尬的道:“说来惭愧,嘿嘿,惭愧”这下糟了,师父一张老脸,都被自己丢尽了,怪也只怪师父!啥都不肯教给她。 龙太子好脾气的哦了一声,若此时换做是闻人,只怕已经暴跳如雷上来揪耳朵了。 龙太子一手掐诀,她的身边立刻起了一层蓝色光圈,将她包裹住,青鸾好奇的拿手触了触,冰冰凉凉的,像是气泡,她好奇的哇了一声,长大嘴巴,四处环看,果然是个怎么戳都戳不破的气泡。 前方的龙太子忍不住扶额,心想这帘渊上神的爱徒,怎的这般痴傻。 这要怪,也只能怪帘渊,他处处宠溺青鸾,也无时无地不在保护青鸾,世间污秽,他皆不让入她眼,要说起法术贫乏,那只能怪青鸾自己好吃懒做,平常帘渊教与她的法术。,她没有几样是用心记下的,闻人教她的时候,就问:“这个你师父可曾教过你?那个你师父可曾教过你?”青鸾玩心太重,嫌清修太苦,一一答是。闻人也就跳过那段了。到了关键时刻,青鸾才悔恨自己修行不认真。 从前有一个小白 龙宫 这观世音好生厉害,青鸾心想,现在扇着自己的翅膀都不怎得力,让她的速度比平常慢了了一倍不止,她穿过了层层乌云,最后栖在东海的礁石上化成了一名着青衫的姑娘,夜晚的东海静谧而危险,月光落在海面,波光粼粼,让人无法想象海面下是怎样一个世界,青鸾纵身跃起一头扎进了海水中,冰凉的海水立刻刺得她打了个激灵,牙齿都开始打颤了,散开的青丝有几根钻进了她的眼,加上夜幕深沉她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不一会儿肺中的空气已经不足,被逼无奈,她又只得回到岸上,她伏在岸上大喘气,咳出了好多水。 看来是上次龙宫大宴,龙王命人开了一条“神仙道”充满空气,这样众神下去才得以呼吸,如今这道已经撤了,自己再想下海去,恐怕有些难了。 这时,一阵水响,那水中升起个人来。背着光也看不清人长啥模样,那银冠在月光下比零零波光更引人注目,她是从声音辨出那人就是半个月前成亲的东海龙太子。 “上仙大驾光临东海,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话虽是尊敬,但语气却听不出半分要求恕罪的意思,青鸾甚至还听到他话里的轻笑一声,像是在笑她如今这副湿漉漉的落魄模样。 “咳咳”青鸾干咳两声前言不搭后语的道:“太子这么晚了,额,还不睡啊” 龙太子放下手憋住笑道:“回禀上仙,父亲病重,鄙人代父执掌龙宫大小事宜,上仙方才硬闯龙宫结界,把我从榻上震得落了下来,故此前来查探,本打算揪住那人兴师问罪,怎料居然是上仙大驾,有罪的反倒成了我了。”他说到这,又抱了拳来道歉。 青鸾听他话里有话,又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本来这次来龙宫就是偷偷摸摸,既然被发现了。她也不敢再偷偷摸摸了。青鸾看不清那龙太子的面色,不知他此时究竟是喜是怒,只敢与他打着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呵,不知令尊龙体如何了?” 龙太子从水里走了上来,带着水声悦耳,待他走上岸来,立在她眼前。她看到他的衣摆不曾沾水半分。 “半月前,小仙的婚事也算冲了冲喜,家父好多了,劳上仙挂心了。”说到这,寒暄完了。他也进入正题:“不知上仙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青鸾的眼珠子转了一圈,迅速在脑袋里打好了草稿道:“不瞒龙太子,本上仙是奉了观音…娘娘的法旨,前来查看你海底的…额,那个,金莲花的,观音娘娘说算到金莲花有恙,所以命本上仙前来,还劳烦龙太子,为我引个路呀?” 龙太子看她的模样,又忍不住笑了笑道:“原来如此,上仙请随我来” 青鸾应了一声,连忙跟着上去,看他走入水中,水没到他的膝盖,她站在岸边又犯了难。 前面的人走下去听不到后头有人跟来,转头用眼神询问她。 只怪夜色太深,她着实没有看到他的眼神,于是在那儿站了半响才道:“额,龙太子啊,我乃是天上飞禽,这个,在水里无法呼吸啊” 龙太子不解的问道:“上仙难道不会龟息之法?” 那傻大姐挠了挠后脑勺一脸尴尬的道:“说来惭愧,嘿嘿,惭愧”这下糟了,师父一张老脸,都被自己丢尽了,怪也只怪师父!啥都不肯教给她。 龙太子好脾气的哦了一声,若此时换做是闻人,只怕已经暴跳如雷上来揪耳朵了。 龙太子一手掐诀,她的身边立刻起了一层蓝色光圈,将她包裹住,青鸾好奇的拿手触了触,冰冰凉凉的,像是气泡,她好奇的哇了一声,长大嘴巴,四处环看,果然是个怎么戳都戳不破的气泡。 前方的龙太子忍不住扶额,心想这帘渊上神的爱徒,怎的这般痴傻。 这要怪,也只能怪帘渊,他处处宠溺青鸾,也无时无地不在保护青鸾,世间污秽,他皆不让入她眼,要说起法术贫乏,那只能怪青鸾自己好吃懒做,平常帘渊教与她的法术。,她没有几样是用心记下的,闻人教她的时候,就问:“这个你师父可曾教过你?那个你师父可曾教过你?”青鸾玩心太重,嫌清修太苦,一一答是。闻人也就跳过那段了。到了关键时刻,青鸾才悔恨自己修行不认真。 回院子的路上,她正撒丫子跑的欢快,猝不及防的被从天而降的闻人吓了个半死。闻人眯起眼睛,死死盯住他,不发一言,惊云扇被他拿在手中,掂着玩耍,要不是他如今这副要吃人的模样,青鸾还是觉得他这幅样子堪称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她还在脑袋瓜里打草稿,可闻人压根不给她这个时间,沉默了一会儿不见她主动认错之后,他的问题便连珠带炮的向她而来。 “上哪儿去了?还知道回来?你在碧落也这般顽皮不听管教吗?” 青鸾心道不好,却不知道如何作答。看着他越来越黑的脸,青鸾只好赔笑道:“叔叔真是费心了!还专门从九重天跑到七重天来截我,这,这让我如何让过意得去啊” 本以为伸手不打笑脸人,谁料闻人不吃这套,上来就揪住她的耳朵,准备来一顿严刑拷打,大概是青鸾命不该绝,闻人的随从迦叶急急匆匆的赶来,高呼一声:“上神!”然后过来和闻人耳语了几句,闻人皱着眉头看了我几眼。无奈的说道:“罢了,此番先不与你计较,你且去收拾收拾,虽我去一趟凡间吧” “去凡间?做什么?” “听下面的土地公说,睚眦在凡间显身,天帝命我等前去查看” 一听得要去凡间,青鸾乐的合不拢嘴,“叔叔啊,我们这就走吧,我就这么件青袍子,穿了几百年了,哪有什么收拾头啊” 闻人斜眼看她,青鸾好像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丝丝嫌弃,不过她也不顾及了,和闻人,迦叶,两人一路朝南天门走去,途径碧落山,闻人也不留下打个招呼,也不知道那决明子会否与她置气? 路过碧落村,三人不约同的朝北走去。 说是来勘察睚眦踪迹,但一路走来,不见他二人发话,也不见他们停下来,青鸾鸟这种生物本来就喜欢轻快行走不喜飞行,她的脚力倒还是好的。 日落时分,他们已经不知道走出多远了,黄昏的集市上,都是茶饭后散步的凡人,一时间这么重的生人气息,还让她脑袋有点闷,忽而一阵奇香飘来,闻人驻足,闭上眼闻了闻享受的道:“闻香识女人啊识女人!”说完嘴角抿起笑容,抬脚寻着香味而去,青鸾不明所以的看了迦叶一眼,迦叶也只无奈的回视,摇了摇头。 随着闻人走了不多远,便听到一阵阵软语莺莺。 身着轻纱的婀娜女子,立在门侧,笑得勾魂夺魄,臂上缠着的水袖轻轻一甩,便在了路过的男人的鼻翼,落在男人肩头,暗香销魂,不知不觉就跟着进去了,闻人一靠近这些个美人儿,立刻惹来投怀送抱,连迦叶也被挤的脸变了形,青鸾就更别说了,差点就被挤出门外了。 “这醉花丛什么时候出过这么俊俏的公子了?” 被美女簇拥的闻人瑾被熏的晕头转向,头都不扭的唤着迦叶道:“迦叶,我们今日且在这儿歇下,你去…去订三间上房啊。”说罢搂着身旁的美人儿,吃酒去了。 迦叶与青鸾坐在席间等候闻人许久,也不见他从温柔乡出来。青鸾一副痛心疾首悲愤不已模样,捶胸顿足的望着天说道:“师父啊,师父啊!你当初怎的瞎了天眼,将我交予这般登徒子啊登徒子!” 反观迦叶,一副早已习惯的无奈模样,淡然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了声:“上仙,淡定,淡定”算是安慰了。 约莫又过了半柱香,闻人才拉着腰带满面春光的入了席。 两人对闻人已经不想再多言一语,估计青鸾是不敢言语,都纷纷端碗吃饭。 吃完了饭,唤人来撤席,闻人突然说到:“吃罢了饭,迦叶且在房里守着。我与青鸾出去寻寻可有睚眦踪迹。” 说完他就起了身,青鸾自然也跟着去了。 闻人脚步欢快,不一会儿就看不到踪迹了,青鸾子啊心里暗骂一声,抬眼到处寻那一抹赤影,闻人瑾器宇轩昂,本就高出许多凡人一截,加上他那独特的仙气,很容易便找到了,青鸾蹭了过去,见闻人正在一布匹庄前止步不前,托着下巴仿佛在想什么。 “叔叔?你没事吧?看着布庄干嘛?难不成里面有美女?”青鸾说着把头伸进去瞅了瞅,谁料闻人一把扯过她的一撮头发,把她带进了屋内。 从前有一个小白 人间 回院子的路上,她正撒丫子跑的欢快,猝不及防的被从天而降的闻人吓了个半死。闻人眯起眼睛,死死盯住他,不发一言,惊云扇被他拿在手中,掂着玩耍,要不是他如今这副要吃人的模样,青鸾还是觉得他这幅样子堪称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她还在脑袋瓜里打草稿,可闻人压根不给她这个时间,沉默了一会儿不见她主动认错之后,他的问题便连珠带炮的向她而来。 “上哪儿去了?还知道回来?你在碧落也这般顽皮不听管教吗?” 青鸾心道不好,却不知道如何作答。看着他越来越黑的脸,青鸾只好赔笑道:“叔叔真是费心了!还专门从九重天跑到七重天来截我,这,这让我如何让过意得去啊” 本以为伸手不打笑脸人,谁料闻人不吃这套,上来就揪住她的耳朵,准备来一顿严刑拷打,大概是青鸾命不该绝,闻人的随从迦叶急急匆匆的赶来,高呼一声:“上神!”然后过来和闻人耳语了几句,闻人皱着眉头看了我几眼。无奈的说道:“罢了,此番先不与你计较,你且去收拾收拾,虽我去一趟凡间吧” “去凡间?做什么?” “听下面的土地公说,睚眦在凡间显身,天帝命我等前去查看” 一听得要去凡间,青鸾乐的合不拢嘴,“叔叔啊,我们这就走吧,我就这么件青袍子,穿了几百年了,哪有什么收拾头啊” 闻人斜眼看她,青鸾好像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丝丝嫌弃,不过她也不顾及了,和闻人,迦叶,两人一路朝南天门走去,途径碧落山,闻人也不留下打个招呼,也不知道那决明子会否与她置气? 路过碧落村,三人不约同的朝北走去。 说是来勘察睚眦踪迹,但一路走来,不见他二人发话,也不见他们停下来,青鸾鸟这种生物本来就喜欢轻快行走不喜飞行,她的脚力倒还是好的。 日落时分,他们已经不知道走出多远了,黄昏的集市上,都是茶饭后散步的凡人,一时间这么重的生人气息,还让她脑袋有点闷,忽而一阵奇香飘来,闻人驻足,闭上眼闻了闻享受的道:“闻香识女人啊识女人!”说完嘴角抿起笑容,抬脚寻着香味而去,青鸾不明所以的看了迦叶一眼,迦叶也只无奈的回视,摇了摇头。 随着闻人走了不多远,便听到一阵阵软语莺莺。 身着轻纱的婀娜女子,立在门侧,笑得勾魂夺魄,臂上缠着的水袖轻轻一甩,便在了路过的男人的鼻翼,落在男人肩头,暗香销魂,不知不觉就跟着进去了,闻人一靠近这些个美人儿,立刻惹来投怀送抱,连迦叶也被挤的脸变了形,青鸾就更别说了,差点就被挤出门外了。 “这醉花丛什么时候出过这么俊俏的公子了?” 被美女簇拥的闻人瑾被熏的晕头转向,头都不扭的唤着迦叶道:“迦叶,我们今日且在这儿歇下,你去…去订三间上房啊。”说罢搂着身旁的美人儿,吃酒去了。 迦叶与青鸾坐在席间等候闻人许久,也不见他从温柔乡出来。青鸾一副痛心疾首悲愤不已模样,捶胸顿足的望着天说道:“师父啊,师父啊!你当初怎的瞎了天眼,将我交予这般登徒子啊登徒子!” 反观迦叶,一副早已习惯的无奈模样,淡然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了声:“上仙,淡定,淡定”算是安慰了。 约莫又过了半柱香,闻人才拉着腰带满面春光的入了席。 两人对闻人已经不想再多言一语,估计青鸾是不敢言语,都纷纷端碗吃饭。 吃完了饭,唤人来撤席,闻人突然说到:“吃罢了饭,迦叶且在房里守着。我与青鸾出去寻寻可有睚眦踪迹。” 说完他就起了身,青鸾自然也跟着去了。 闻人脚步欢快,不一会儿就看不到踪迹了,青鸾子啊心里暗骂一声,抬眼到处寻那一抹赤影,闻人瑾器宇轩昂,本就高出许多凡人一截,加上他那独特的仙气,很容易便找到了,青鸾蹭了过去,见闻人正在一布匹庄前止步不前,托着下巴仿佛在想什么。 “叔叔?你没事吧?看着布庄干嘛?难不成里面有美女?”青鸾说着把头伸进去瞅了瞅,谁料闻人一把扯过她的一撮头发,把她带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