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儒道世界 大儒王朝,青云县青云书院。 此刻正是枝头级瓣新叶初绽的清晨,小雨如诉如泣,下了一整夜,远处湖面泛起了层层的涟漪,如同丝绢般天然的褶皱。 步青云站在僻静的屋檐望着波墨一般天空,夹杂着凉意清风拍打着他的脸颊上,少许的雨水顺着微敞的领口洒落在他的脖颈上,寒意直钻心底,让他终于确认这一点。 “老子竟然穿越了!” “这家伙竟然和我同名同姓!” 没有任何的障碍,步青云接收了所有的记忆,顿时就是一愣,这竟然是儒道为主天道的世界,仙魔妖被排挤到了世界的边缘,儒道才是整个世界的中心。而儒道就像他记忆之中的魔法,诗词就好像是施展魔法吟唱,最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儒道的世界,唐宋以后的诗词,步青云都能用。 “发达了,这下发达了!” 步青云口水都要流出来,但很快就焉吧了,上学的时候是背过很多诗词,以及往日所看到的诗词尽皆几乎但都快全忘了,现在脑子里还能记得住根本就多少。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但谁能想到这些诗词有这么一天会有这么大作用呢!” 步青云空欢喜一场,跟着就又发现一个要命的问题,身体原先的主人,十六岁了竟然还没有开智成功。 所谓开智就是沟通天道,也就是儒道长河,引才智之气入体,完成洗礼开辟智海,如此一来吟咏诗词才能施展出巨大的威力来,所以没有开智之前,一切都是浮云。 而十六岁几乎就是开智的最后期限,几乎很少有人能在十六岁开智成功。 “十六岁之前无法开智,还要被赶出书院!” 步青云一下子就蹙眉了,而就在这个时候,竟有一行人寻到这僻静的角落,朝着步青云走过来。 “哎约喂,这不是要直上青云的步穷酸吗,你强行沟通儒道长河失败这都还没有死,这运气真是逆天了,我当真是佩服得紧啊。” 冷嘲热讽劈头盖脸就轮了下来,步青云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眼神一冷扫个过去:沈长峰,以及青云书院的一帮富家子弟。 “我看还不如死了好,少受点白眼也好。” “那可不行,他同意我都不同意,他要是这么死了,他爹可要死不瞑目了。” “哈哈----” 说到步青云的父亲死不瞑目,这帮人顿时哄然大笑起来,这屡试不爽,定然能让步青云瞬间暴怒,只是这一次他们失望了 至于所谓的他爹死不瞑目,步青云也了解清楚了,大体是穷人家孩子的故事,家中虽然穷困,但父亲依然咬牙将孩子送入了书院,即使孩子没有多少天赋,也依然坚持。 步青云就是这样,为了能让步青云继续留在书院,治病救命用的钱都花在步青云身上。在父亲死后,步青云即使再咬牙,也无法忍受沈长峰等人的欺辱要退出书院,才有了你爹死不瞑目一说。 这是母亲的怒斥! “眼神很拧啊!” 敢冲他横眉冷对! 沈长峰瞬间冷笑起来:“穷鬼,信不信我让再像一条狗一样从我裤裆下面穿过去,再挖了你的眼珠子。” “哼!”一旁,沈长峰的狗腿子陈福也是冷笑出声:“沈少,要不要我现在给他点颜色看一看。” 其他人也纷纷出声:“必须给这儿穷鬼一点颜色看看,不是定好了规矩,他见到我们就要像一条狗一样叫唤吗,看来他又不长记性了,我们得多提醒提醒他。” 眼看着他们就要动手,但沈长峰却一把他们拦住了,戏谑的看着步青云,阴笑道:“这穷鬼死里逃生,现在可不禁弄,一不小心玩死了怎么办?我总得让他爹死不瞑目,你说是不是。” “哈哈,还是沈少英明!” 这帮人又是哄然大笑,让得步青云心中又是一恼,一帮白痴还想来讥笑他,他突然就对沈长峰道:“你很羡慕我是吗?” “羡慕你?!” 羡慕一个穷鬼,一个快十六岁还没有开智成功的白痴? 仿佛听到这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沈长峰笑得眼泪都要飚出来,前仰后合的笑道:“我羡慕你什么?羡慕你是一个你爹是泥腿子,你是穷鬼,还是羡慕你穿我裤裆,学狗一样叫,你爹死不瞑目?!” 步青云一字一字的咬道:“你-羡-慕-我-有-世-界-上-最-好-的-爹!” “世界上最好的爹?!”沈长峰笑得都快要抽了:“一个泥腿子是世界上最好的爹?一个穷鬼是世界上最好的爹?你这世界上最好的爹要死不瞑目了——哈哈,笑死我了!” 沈长峰笑得都要肚子疼了! 步青云冷笑不已,死不瞑目,这不可能发生,他质问道:“你爹能宁愿饿着肚子送你上书院吗?” 沈长峰一噎,他还真不敢保证娶了七个小妾的自己的爹,能这么伟大,但他需要吗?真是好笑! “我爹不是一个泥腿子,更不是一个穷鬼!” 步青云冷晒了沈长峰一眼:“这么说你爹不行了!若说将救命的钱拿来给你笔墨纸砚,那更不可能是不是?” 如此比较,沈长峰突然就笑不出来,阴冷的道:“这只能说明你爹是个脑残!” “脑残?!是够白脑残的,我承认!”步青云冷不屑的看了一样沈长峰:“但你爹能为了你这么脑残吗?不用我说,你想来也知道答案,不能!作为父亲来将,你爹跟我爹不是一个等级,不然你也不回变成一个人渣,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污染土地,长得挺有创意活得很有勇气,丑不是你的本意是你爸的本意,你靠山山倒靠河河干看鸡鸡死看狗狗翻--------” 步青云张嘴狂喷,吐沫星子横飞,直将沈长峰骂得瞬间七窍生烟,他哆嗦着手,竟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你--你---” “你个屁!身高是你的优势丰满是你的标志,弱智是你的长处脸是你的特点,鬼见鬼瘫痪,蛤蟆之所以有勇气活着就是因为的你存在!” 步青云这一顿骂,让沈长峰听得都是一愣一愣的,信息量好大啊,这穷鬼别说骂他们,见了他们都哆嗦,什么时候突然变得这么“才华横溢”! 他们楞够了之后,这才恍然发觉一个很重大的问题:这穷鬼竟然敢骂沈少!!! 他这是找死! 一帮狗腿子们义愤填膺就要动手海扁步青云,步青云混不在意,只是一脸轻蔑的看着沈长峰,像看着一个智障! 如此的蔑视让动手的人都忘了动手,沈长峰怒极而冷笑:“你想激怒我,然后让我打死你是吗,好让你到了阎王那里见到你爹,有理由说不是你不努力不想让你死不瞑目,而是真没有办法——你真当我是白痴吗!” “我说这穷鬼今天怎么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骂沈少,原来是不想活了,嘿嘿,还是沈少威武。” 一帮人顿时恍然大悟。 “这穷鬼休想,他还有十几天就满十六岁了,到时候无法开智肯定被赶出书院,我们一定要让他爹死不瞑目!” 全部是一帮白痴! 步青云一脸的鄙夷,看着沈长峰讥笑道:“我给你一个评价——你简直就是一个独特的生命体,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智障,你的存在大大丰富智障的种类!” 你大大的丰富了智障的种类——沈长峰这都还不动手! 能忍,真能忍! 步青云心中大笑不已,他可不想等沈长峰回过味暴打他一顿,赶忙离开,而这个时候沈长峰好像察觉到不对劲,越想越窝火,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狗腿子陈福就挨了一大耳刮子,楞在当场。 他招谁惹谁了,凭什么挨着一大耳刮子,只是见着沈长峰青筋暴露,却屁也不敢放一个。 正文 第二章 鹅鹅鹅 青云书院,早课! 步青云“才华横溢”了一番之后,心情并没有轻松起来,早课的时候发现以自己的座位为中心,好像就是一个瘟疫区,他就更轻松不起来。在青云书院没人愿意也没有人敢靠近他,他好像被完全的隔离了出来。 “我这里就好像一个人迹罕至的孤岛!” 步青云微微一皱眉之后,便不是很放在心上了,甚至反而有点窃喜,没有朋友,没人与自己说话接触这最好不过,省得自己露出破绽。 第一堂早课上的是论语,上课的是一身青衫儒雅非常的王伦王老夫子,他一进门,嫌恶的看了一看步青云,就开始上课。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种程度而已?! 步青云的心又落下去了不少,同时也失去听课的兴趣,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来,很快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开智,必须开智! 唯有开智,才是他唯一的一条活路! 开智对于大儒王朝的学子来说其实并不是非常的困难,一首简单的诗词,或者一副没有含量的山水画,再或者理解某一句儒家的教诲,便能产生文气,沟通天道,引动儒道长河,灌注下智慧之气,开辟智海。 这有许多生动的例子,有不少学子,再许多无意的过程当中就完成了开智,然后懊悔不迭,因为开智的诗词,或者字画等等对于开智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 这么说,开智的诗词,或者字画等其中水平越高,开智之时,儒道长河灌顶下来的才智之气就会越多,从而开辟的智海就越大;反之,因为开智的诗词,或者字画等,水平太低,儒道长河灌注下来的才智之气就会越少,开辟的智海就将更加有限。 而智海的开辟只有一次,所以智海开辟程度,对于一个学子以后能取得多大的成就,有着至关只要的影响。 除此之外,开智的诗词字画在之后将会变成文种,同时也会成为一个基准,产生文气的基准。 这个基准越高,越难产生文气,自然文气就越少,只有做出高出开智诗词字画等这个基准,才能产生大量的文气,低于这个基准产生的文气将少得可怜。 “开智,需要兼顾智海和文气基准,也就是说,开智文不能简单,但也不能太难,但这样一来就难了。” 开智绝然不简单,步青云不由又皱起了眉头,怎么样的开智文,才能兼顾智海和文气基准两者,让两者都能最大化。 要简单,又不能太简单! 这简直就难于上青天了。 步青云搜肠刮肚了一番后,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什么样的才叫简单,什么样的又叫做不简单,他竟然还缺少这一方面的判定标准。 “看来,我只能先尝试一番,才可能有最直观的感受!” 步青云慎而又慎的考虑了一番,终于下笔了,选的是骆宾王的《咏鹅》。 “鹅鹅鹅!” 一落笔,步青云那扭曲得像条虫子一样的字,顿时就跃然纸上了,不用别人说,步青云看着这字能丑成这模样,对比那些龙飞凤舞的字,他想想都要脸红,但这能怪他,不会写毛笔字不是很正常,现在还有几个人用毛笔写字。 咏鹅第一句刚落笔完成,当即的从纸张就有一股白色雾气冒出,凝聚形成一只鹅的形状。 文气! 非常惊人的文气! “字写的这么丑陋,还能生成文气?!”步青云心中有些错愕,心中也不得不佩服,不愧是能上小学课本的诗,而文气一出现,他瞬间的就被课堂上所有人注意到了。 “这字写得真漂亮,这诗写的也没话说了,作的比这字还要漂亮许多!” 沈长峰不遗余力的挖苦讥讽。 “沈少点评没话说了,绝了!” “那还用说,这样的字我写不出来,这样的诗我更作不出来,水水平简直太高了,简直高得惨不忍睹!” “这穷鬼竟然虚弱得连字都不会写了,幸亏我们刚才没有收拾他,不然真会一不小心弄死他,也幸亏沈少英明神武!” 最后这一句最中听,听得沈长峰是身心舒泰啊,周身毛孔都舒畅开了,铁打的事实,他的判断非常的英明。 于这帮没缝也要叮出个缝的苍蝇闲蛋,他们的讥讽于步青云理所当然,他心中只是楞笑,“等下,让你们感受一下能上小学课本的诗,是如何亮瞎你们的钛合金狗眼的。” 沈长峰等人在课堂上哄然大笑,夫子王伦却视而不见,只是鄙夷又厌恶至极的看了步青云一眼。 步青云继续下笔:曲项向天歌! 这一句一成,文气形成白鹅瞬间栩栩如生起来,鹅鹅鹅的鹅叫声满溢于课堂的每一个角落,鹅声充斥于耳,哄然大笑瞬间像被卡住鸭脖子的鸭一样戛然而止,每一个人都不由有些呆愣,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文气形成的白鹅竟然发出叫声! 步青云怎么可能能做出这样的诗词来,这绝然不可能! 诗词只有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有如此的显现,步青云这样的一首诗,眼见着必须至少是声传十里的传乡诗! 只是这如何可能,一个十六岁都没有能开智的白痴,能写出至少声传十里的传乡诗! 沈长峰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王伦那嫌恶鄙夷的目光徒然显现出莫名的惊骇和不可置信!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步青云最后两句一成,文气形成的白鹅下面,平静的水面出现,波光粼粼,水下白鹅那拨动清波的红色的鹅掌也赫然出现,一切恍然如同真实一般。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同时,这一首《咏鹅》被莫名的力量咏读了出来,声音远远的传递了出去,纸上形成的文气冲天而起,直接穿透了屋脊。 “这不是传乡诗!” 诗词有写得有好有坏,有的诗词写出来,文气都不会生成,有的文气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对于诗词有很好的区分标准。 文气冒起一丈,声传至少十里是传乡诗;文气三丈,声传至少三十里,是鸣县诗;文气五丈,声穿五十里是出府诗。文气九丈,声传百里,是为传国诗,天下皆可为闻是为天下诗! “文气穿透屋脊,至少有三丈高,这是出县诗!” 王伦文气透过屋脊穿透出去,仔细确认了一番,再也无法镇定类似于范进中举一般惊呼出,但其中没有任何的喜悦,只有惊骇,甚至惶恐。而他喊了这么一嗓子,课堂里所有学子,蹭的一下子全部从座位窜了起来。 正文 第三章 我要告你 出县诗! 这怎么可能! 沈长峰听得都变成口吃了,他兀自还是无法不相信,指着步青云道:“夫…子,你…你…没有眼花…花吧,就这…这…快…快十六岁的白痴还无法开智,你说他写出了出县诗,这真是天方夜谭。” “蠢货!”步青云冷笑,忍不住出声了:“沈长峰,你给我好好张开的狗眼仔细看一看,文气穿透屋脊,至少有三丈高,你说是不是出县诗,你说我是白痴,还是你白痴?” 步青云心中暗冷笑,奶奶的个熊,你也不看看这首诗是谁写的诗,骆宾王大的诗啊,可是曾经上过小学课本的,只是出县而已,你该庆幸了,要我字写的好,估计能将你蠢货活活吓死。 出奇的,沈长峰对于步青云的讥讽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这要是往常,能震惊整个书院,但就在这个时候,冲天而起的文气忽然坠落下来,凝聚在一处,随即化成一股狼烟一般,冲天而起。 开智! 这是开智之前的征兆,文气化成如狼烟,冲天而起,没入天际就会沟通天道,引懂儒道长河,降落才智之气,开辟智海。 步青云都要开智了,沈长峰哪里还有时间生气,他都来不及惊愕。只是步青云脸却就是一白,他只是想要尝试感受一下而已,还没有打算开智。 而就在他慌张不知所措的时候,刷的一道青影飞冲了过来,闪电一把抓起诗稿,揉成一团扔到了地上,同时怒斥道:“步青云,这你写的是什么字,跟狗爬一样,你写的是字吗!” 王伦! 王伦这老匹夫竟然中断了自己的开智! 断人开智犹如杀人父母,他竟然敢这般心中怒极,但却是冷笑,他本就没有打算开智,如此一来这老匹夫还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想到此处,步青云就乐,心中几乎要对于感激涕零,感谢,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这个老匹夫我真的就以《咏鹅》这首开智了,如果真这样,那我真不知道到哪个角落里哭去。 开智被王伦这个老匹夫中断,他真是庆幸不已,《咏鹅》这首诗看似简单,但若是真以这样的一首诗开智,步青云觉得起步就太高了些,对于他这肚子里就没有多少墨水的人还是显得太高了些,他不可使骆宾王那样的大诗人。 所以,对于王伦他只有万分万分的感谢,老匹夫你这打断的好,打断的秒啊! 步青云越想越开心,但不能凭白浪费这么一个能让王伦身败名裂的机会,他怒发冲冠,手指戳着王伦这老匹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你……你,你……”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王伦虽然这么理直气壮,但说着面皮不由就是一抽,断人开智,如杀人父母,而这在大儒王朝,他如此的举动是被人最为不耻,也是不能容忍的,这要传出去,不说惩罚,单单就这污名就能让他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但他刚才根本没有想到这些,只想着绝对不能让步青云开智,这个时候悔之晚矣。 “你还服气是吗?” 王伦越想越怒,若不是步青云这穷学生,他何至于如此。 “课堂上,你不好好认真听讲,这我且忍了,但写出这么丑的字,说出去是我教的学生,我还有什么脸面做人。” 你还有脸面! 步青云心中冷笑,这件事一出,王伦就足够让人用有色眼光看你了,不说连门都不敢出,以后在人前,他都不敢说自己是王伦。 至于脸面,从今天之后,他还有什么脸面了! 断人开智,这种蠢事你都能做出来,你还真是够舍己为人的,为了不要我用这首是开智,你也真是彻底豁出去了,我对你真是佩服不已,而若是知道我真实的想法,老匹夫你一口老血是不是就能喷将出来。 老匹夫,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步青云义愤填膺的反击:“王伦老匹夫你信口雌黄,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同沈长峰一样的智障吗?朗朗乾坤之下,你当人人都是瞎子吗?我这一首出县诗,刚刚声传三十里,人人可闻,今天任你巧如舌簧,将白的说成黑的,方的说成圆,也难脱公道!” “竖子,你还敢顶嘴!” 王伦脸红脖子粗,羞怒爆吼不已。 “老匹夫戳你的痛处了吗?”步青云毫不示弱:“老匹夫,你现在大可还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希望等得对簿公堂的时候,你还能有这样的一副嘴脸——我要告你!” 告我! 这不就把事情闹大,人尽皆知了。 “你敢!”王伦心中脸唰的一下就面无人色了。 “我有什么不敢!”步青云怒目相对:“众目睽睽之下,你敢阻我开智,我为何不敢告你!” “你——” 就在王伦慌张之际,沈长峰戏谑的笑着插入了进来:“开智?步青云,你说众目睽睽之下,王夫子阻碍你开智,谁看见了?” 说着,沈长峰向着课堂上所有学员问道:“你们有谁看见了吗?” “没有!”声音洪亮而又整齐划一。 “步青云虽然做出了一首出县诗,但字写的像狗爬,王夫子训斥他,于是他心起怨恨,污蔑王夫子阻碍他开智,你们说是不是?” “是!” “我们都看见了,是步青云在污蔑王夫子!” 沈长峰颠倒黑白,但人人响应,这让沈长峰笑的更加戏谑,他看着步青云笑问道:“蠢货,听见了吗,这就是你说的众目睽睽!你再课堂之上公然污蔑夫子,不用等你满十六岁,你就会赶出书院,让你爹彻底死不瞑目!” 忽然的,沈长峰又笑眯眯对着步青云道:“说到你爹死不瞑目,我忽然记起了一件事,我爸是沈文山,不是你那死不瞑目的爹能同日而语的,这么说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笑,沈长峰笑得更开心更大声了。 沈长峰之父沈文山,整个青云县有谁不知有谁不晓,整个青云县谁又敢不给沈文山几分面子。沈文山只是普通举人,是没有多大本事,但谁不知道他是安南候的干儿子。 步青云心亦怒亦笑,沈长峰你果然不愧是一个蠢货,这种事情再什么遮掩,明眼人也能看出什么一回事,如此的污名就是一个漩涡,无法遮掩躲还躲不及,你倒好将你亲爹拉进来沾一沾这污名,聪明,简直聪明绝顶了。 “沈长峰我现在非常肯定以及确定你百分之百是一个坑爹的货,我希望你爹跟你是同类,也是一坑爹的货,虽然这一次坑的不是亲爹而是干爹!” 干爹! 这两字说起来向来都是讥笑沈文山趋炎附势,是一个谄媚小人的,沈长峰又如何听不出这话里的刺耳,他眼睛就是一咪:“步青云,你真觉得你去擂鼓告状,将事情闹大,就会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戳我们这些人的脊梁骨吗,不得不说,你真天真?” 天真? 我天真还是你没脑子? 步青云冷笑,别的且不说,你真当这在场的众人,就不是人,就不会嚼碎舌头,就不会再背后议论,将今日之事传出去。 “沈长峰,你们沈家在青云县只手遮天又如何,你能骗得了这天这地,你骗又能骗得几时,纸终究包不住火,你大可拭目以待!” 说着,步青云扭头看向王伦:“老匹夫你说是不是?” 王伦脸刷的又是一白,他如此模样让沈长峰觉得很没有面子:“步青云我好心给你提个醒,等下你不但坐实污蔑夫子的罪名,除了被开除出书院你爹死不瞑目,你还要恐怕还要一顿板子,放心我一定交代打得你皮开肉绽!” 步青云冷冷的看了一眼沈长峰,不再反驳,大步迈了向了县衙。 正文 第四章 对薄公堂 青云县公堂! 步青云,王伦两人对薄公堂,沈长峰一干人等一个不缺,此事一经传出除去青云书院的人不说,青云县众人也是蜂拥而至,将青云县公堂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 断人开智向来罕有,因这涉及儒道,大儒王朝向来都极为重视,量刑也一般极重,是以审理此类的案件至少是一县知县,但这一次审案的只是青云县的一区区典历:钱康。 “关山平这个知县倒是精明得很,避得干干净净!” 知县关山平没有出现,一下子就让步青云心里亮堂起来了,他没有出现这等于认同了步青云对于情势的判断,而今天即使被反冤,吃顿苦头,如此的一件事也休想这么抹过去。 “堂下,何人?”钱康一拍惊木,便喝问起步青云来,看着明镜高悬的模样,但步青云早已扑捉到他曾和王伦窃窃私语。 “草民步青云!”未开智算不得上真正的学子,步青云很谨慎。 “步青云你状告何人,状告何事?” “草民步青云状告青云书院王伦,今日草民在青云书院以《咏鹅》开智,眼看即将要成功开智成功,却不料被王伦将诗稿抢夺去,功亏于溃,还请大人替草民做主。” 替你做主,当真是不知所谓! 钱康心中冷笑,斜睨了步青云一眼直接讯问道:“你可证据,又可有人证?” 人证、物证? 来了,步青云沉住气,朗声道:“回禀大人,今日草民《咏鹅》之诗,文气冒起三丈,青云书院三十里范围的人尽皆可听见,《咏鹅》是为证据,青云书院三十里范围之人尽皆可替草民作证!” 一首出县诗,用以开智完全足够,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公道自在人心,任你再怎么颠倒黑白也抹不掉。 而事实也是如此,公堂外面的人,一听刚才的出县诗竟然是步青云所做,顿时哗然,惊呼不已,心中已然又了自己的判断,如此情形不但王伦面色很难看,也让典吏钱康有些阴沉起来。 “你说,青云书院三十里范围内的人,尽皆可以替你作证,那好,我便问一问你说是否属实。” 钱康对于众人的反应显然早有预料,自然也早有准备,直接望向沈长峰那一处:“诸位青云书院的学子,可有人来作证,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与我道来。” “学生愿出来作证!”钱康话音一落,沈长峰的狗腿子陈福当即就站了出来。 钱康故作威严的看了陈福一眼道:“公堂之上,妄言是重罪,你可知晓?” “学生知晓!” “知晓便好,你将今日之事一一与我道来,若有半点虚假,我定将严惩!” 所谓的警告不过是走个过场,陈福压根就不在意,脸不红心不跳就开口道:“回禀大人,今日步青云做出一首出县是实,但王夫子阻断步青云开智是假。事情具体很简单:步青云做出一首出县诗,却没有用来开智让王夫子大为恼怒,借步青云字写得不好而训斥于他,因此步青云心生怨恨,是以反过来污蔑夫子阻碍他开智,好让王夫子吃不可兜着走。” 一顿,陈福旋即发个毒誓:“学生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五马分尸,天打五雷轰!” 这陈福做的真是够绝的,这是要将他步青云自己往死里整。 啪! 步青云心一沉,还未做出反应,钱康便猛的一拍惊木,怒问道:“步青云,陈福之言你可听到,你还有何话可说?” 直接就定性了。 步青云心里暗怒,一拱手道:“大人可曾听说这样青云书院有一个许多人都耳熟能详的句子:步-青-云-他-爹-要-死-不-瞑-目-了。” 步青云一字一字咬着说完,接着道:“大人,可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只此一句,就让沈长峰脸色就很难看,这青云书院谁不知道这一句是第一个出自他之口,以后他这是恶毒之名是休想摆脱不了。而整个公堂内外,也顿时就是一静。 步青云面色一正,语气坑将:“我父步铮为送我上书院,积劳成疾致死,我母有言,你若无法开智,成不了学子,你便对不起你九泉之下的父亲,你父将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试问,大人假若你是我,做出了一首出县诗,明明可以开智,却为何要不开智,而要污蔑自己的夫子?” 钱康眉头就是一皱,步青云所说这些,不说青云书院,就是他也有所耳闻,步青云迟迟无法开智简直就是一个反面教材,青云县不知道的人绝然不多。 如此一个事实无法抹杀,是以公堂内外已经尽皆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所说内容让陈福脸色发白,更让钱康的脸色更加阴沉。 “请大人答我?”步青云绝不客气,有些咄咄逼人的质问。 为了污蔑王伦,而不开智,这于情于理都根本说不过去,钱康比之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步青云竟然敢质问,让更是大一怒:“我岂知你是何居心的,但青云书院陈福所言就是铁打的证据,不容你狡辩!” 啪! 钱康跟着猛的一拍惊木,直接作出判决:“青云书院步青云污蔑王伦王夫子,念在步青云有些许才华,身世值得同情,兼王夫子大人不计小人过,是以轻判,拉出去重重打三十大板,游街示众,以儆效尤!” 此事不能细究,需快刀斩乱麻,钱康最是清楚,但显然不能服众,顿时一片哗然! “这是什么狗屁判决,如此草率!” “那个陈福就我知道,就经常欺负步青云,他说的岂可能是实话。” “都将我们当成傻子了呗,谁傻啊,能开智不开智?污蔑一个老匹夫能成为童生秀才举人,简直得不偿失!” “嘘,小声点,这还看不明白,分明沈家勾结官府要将这个步青云整死!” …… 议论四起,让钱康有些坐立不安,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知县大人让他来操刀了,而他正想直接离去,却听得了步青云愤怒的大笑。 “狗典吏,你听见了没有?”步青云怒而愤然点指钱康:“公道自在人心,你等着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你会将牢底坐穿——哈哈!” 牢底坐穿? 钱康脸彻底阴沉下来,心道一个不知所谓的穷鬼,以为做出一首出县就了不起,我若是不拿你来以儆效尤,我看以后谁还谁都敢对我放肆。 想到此处,他不再犹豫猛的一拍惊木,声若冰渣,怒斥道:“大胆步青云,你放肆!你污蔑夫子不成,竟然公然还敢藐视公堂,辱骂朝廷命官,罪无可赦!来人,将他押入死牢,择日问斩!” 正文 第五章 伶牙俐齿 押入死牢,择日问斩!!! 竟然如此草菅人命! 众人本就是一片哗然,此刻尽是瞠目结舌 步青云更是怒不可及,他想恶心一下王伦那个老匹夫不假,但万万不曾想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竟然这么无法无天,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他冷眼看了钱康一眼,指向陈福愤然道:“陈福,在青云书院屡屡羞辱于我,青云书院人尽皆知,他于有我怨恨、嫉妒,且不论他的话是真是假,作为审案之人你就不能轻易采信他一人的证词!” “一首出县诗,能开智而不开智,傻子都不会做这种事,这于情于理说不通,你不清楚其中的缘由,无法解释却不去调查便直接对我进行宣判,你这是玩忽职守,是渎职!就凭这一点你就罪该万死!” 此刻,步青云有如一把兵器,一把关羽关二爷手中连人带马劈成两半的大刀,锋芒毕露咄咄逼人,劈不死你就是我死,就好像一个做好马革裹尸准备赴死沙场的猛将。 钱康目光就是一凝,他原本以为拿捏的是一个青云书院任由欺凌却不敢言语的胆小鬼、窝囊废,拿捏如此愚民他信手捏来,现在步青云应该是诚惶诚恐才是,跪地求饶才是,万万却不曾想他压根看不起的穷鬼竟然敢牙尖嘴利反驳,渎职这竟然也懂。 步青云太看得起舆论了。 步青云越说越是愤然,“押入死牢,择日问斩!钱康,你好大的官威啊,青云县知县恐怕都没有你等这本事,擅定人生死,你怎么就敢——宣判死刑,需经刑部核准,我且问你,谁给你的权利直接定我死刑,择日问斩?” “开智,是圣道之始,涉及圣道!凡审理此类案至少也要是一县知县,你一区区典历,又是谁给你的权利来审理我?你这是越权!今日你敢公然越权执行一县之职责,你就敢公然越权行使一府之职责,他日我看你甚至敢公然造反龙袍加身,自立为皇!” 龙袍加身,自立为皇! 只是小小的越权,步青云既然给他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钱康饶是再肆无忌惮,脸色也不由瞬间大变。 此子,其心可诛! 钱康目光变得阴鸷起来,猛的一拍惊木:“步青云你简直就是不知所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竟然还敢污蔑本典吏,我饶得了你,这国法饶不了你,来人速速将他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钱康现在是真的有点忌惮步青云那张嘴了,渎职、越权,还有造反他都能说出来,谁知道这张嘴还能说出些什么骇人听闻的话来。 立即,两个虎狼一般的衙吏已然上来拿住了步青云,但没有赌注他的嘴。他大笑不遗余力讥讽:“你现在才知道你只是一个狗屁典历而已——哈哈!” 步青云大笑着就要被押入大牢,沈长峰冷笑的朝着步青云走了过来,低声在他耳边怪笑道:“步青云,我说过你至少挨一顿板子,但你看我说得对吧!” “你简直就是太聪明了!”步青云冷眼看着沈长峰:“不过,我保证你们会后悔的,我能做出一首出县诗,就能再做出一首传国诗,甚至天下诗,到时候天下皆知,我倒要看一看你们要怎么跪下来求我。” “求你?!”沈长峰笑了:“步青云我看你是真疯了!侥幸做出了一首出县诗,就妄想着做出天下诗,你似乎忘了自己是什么德性吧,赶快撒泡尿看一看——你是一个快十六岁还不能开智的白痴。” “白痴——哈哈哈!”步青云放声大笑:“要说道白痴,沈长峰你这丰富了智障的种类我对你可是望成莫及!就你猪一样的眼力,难道没发现你家的狗现在脸色很难看,他心急火燎送到牢里去,你却出来拖延,你说你的智障还有药可救吗。” “你!” “你什么你,不服,今天我就让你服!”步青云蔑视道:“王伦这个老匹夫与你有什么厉害关系?你与这个老匹夫没有任何厉害关系,却要为这老匹夫上刀山下火海,卷入这样的漩涡!你爹现在要是知道了这事,肯定恨不得赏你一个大嘴巴,再告诉你什么是人言可畏后,然后骂你个狗血淋头:看见过蠢没看见你这么蠢,看见坑爹你没见过你这么坑爹的!” “但是他肯定会包容你,因为你出生就智障,天生脑袋就要门夹了进了水,跳过蛤蟆有过淤泥游过鱼,我真羡慕你能这么无知!” 出生就智障,天生脑袋就要门夹了,进了水跳过蛤蟆有过淤泥游过鱼! 沈长峰气得眼前发黑。 真是个白痴! 钱康心里对于步青云的话赞同不已,更是气得要,他快刀斩乱麻本就是不想多生是非,沈长峰这下倒好了坑爹不说,连带也把他坑惨了。 “步青云你当真是不可救药了,到了这个时候恶语伤人!” 王伦豁挺身而出替沈长峰解围,他心中也恨极了沈长峰的愚蠢,但沈长峰再蠢现在他也得硬着头皮站出来,怎么说这个他眼中的白痴也是为他上刀山下火海,他投桃报李岂不是寒了这白痴的心。 “步青云你污蔑断你开智,是为不尊师长;你公然在公堂辱骂朝廷命官,是为不敬不忠。” 王伦怒不可及怒斥步青云,愤然说着旋即当众宣布道:“像你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青云书院容不下你这样的恶毒之人,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青云书院的学生,我代表青云书院正式告知于你,从今日你被青云书院除名了。” “哈哈,王伦老匹夫——”步青云大笑本欲开口讥讽,但拿住步青云的两人被钱康阴鸷的目光盯着发毛,赶忙捂住了他的嘴,而眼看着他们就要将步青云拖走,这个时候沈长峰却吼了起来。 “谁让你们现在就将他带走了!” 坏了! 钱康和王伦两人心里就是一咯噔,知道要糟,沈长峰什么人什么德性,他们太清楚了!这纨绔倘若无法无天起来,他们两人在他连条狗都不如。 正文 第六章 开智 沈长峰何曾当众被人这么骂得狗血淋头,颜面扫地,而正如王伦钱康两人的担心的那样,此刻沈长峰纨绔本性完全发作了,他无法无天惯了,岂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今天不收拾步青云,他就得憋屈死。 他面目都有些狰狞:阴狠的道:“步青云你很能耐是吧,你别大言不惭说什么天下诗,你有能耐先开智,要是你今天无法开智,我活剥了你。” 让我开智?! 你这不是在救我! 步青云笑了,瞥了一眼钱康,心中冷笑不已:“沈长峰,我真佩服你愚蠢的勇气,你让我开智很乐意,但——” 他往钱康那里一直:“你看看的在堂堂的典吏大人现在脸色很难看,你觉得你家的狗会听你的话吗。” 该死! 步青云这混蛋还刺激沈长峰这么白痴! 钱康眼皮当即就是一跳,他心道完了,沈长峰要是已经被步青云彻底激怒了,怎么蠢事做不出来! 果然! “你既然说他是我家的狗,我的话他敢不听吗?” 当着众人的面让他如此难堪!!! 钱康眼前就是一黑,差点没有气得直接晕死过去。他若不反驳,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做人?但若反驳,没顺着沈长峰的意,以他对沈长峰这个纨绔的了解,今日过后钱康敢保证沈长峰绝对也不会放过自己,肯定要将弄死,而且很惨! 只能不要脸了! 钱康装聋作哑,权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但步青云还不放过他。 “做你家的狗真难?” “你连一条狗都不如!” 沈长峰咬牙切齿,步青云淡淡的笑了,“你家的狗,现在看着真可怜!” 一而再,再而三! 钱康饶是再没脸没皮也受不了,眼犹如毒蛇,阴毒盯住了步青云! “步青云,等下你要是没能开智成功,我会保证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沈长峰已经抓狂了,但不是蠢,只是太猖狂! “哈哈!”步青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依旧继续刺激着沈长峰:“沈长峰威胁人都不会威胁人吗,我教你,你应该这样说——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看多上档次!” 沈长峰现在真想将步青云生吃了。 步青云还刺激他,笑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打人,我外带再告诉你,这也很不入流!” 沈长峰眼都要红了,咬着牙道:“我等下一定会撕了你张嘴!” 这要多么的无法无天,沈长峰才能如此肆无忌惮?步青云不知知道,但他已经成功的激怒了沈长峰。 “沈长峰啊沈长峰,你是有多么看不起我啊,孟圣有云: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心智,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既然想亮瞎你的狗眼,我不妨满足你,让你开一开眼,这十年来在你的欺辱下,我蜕变到了什么程度。” 当下再无话,步青云开始开智。 经过《咏鹅》这一首诗只是步青云体验感受了一番之后,对于开智,他已然有了大致的认识。至于开智文的选择,不是《三字经》就是百家姓! 《三字经》、《百家姓》,还有《千字文》是三大蒙学读物,通俗、顺口、易记,合称三百千。《三字经》和《百家姓》是在宋代才出现,《千字文》则是南北朝。用《三字经》,或者《百家姓》来开智绝对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是他记得不全。 “人之初,性本善!” 步青云一落笔了,他那犹如爬虫一般的丑陋无比的字体就暴露在人前,让人看了眼睛都要掉下来,在大儒王朝字写的这么难看,绝对是一个奇葩。 “这字写得真难看,六岁小孩写都比他好。” “写的真是惨不忍睹,确定是他写出了一首出县诗?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看字可看人品,他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指不定他污蔑王夫子真的是事实。” “字写得这样,能开智那就出鬼了。” …… 好,很好,这些议论很好! 沈长峰忠实狗腿陈福趁机立即道:“大伙儿看到了吧,步青云就这德性,你们觉得我有必要做伪证吗。” “陈福说得属实,我也可以证明。” “我也可以作证,步青云确实是因为被王夫子训斥而心生怨恨,反诬王夫子。” 还有一帮人也跟在后头附和。步青云可谓是一样丑百样丑,他心中暗骂:“该死,你们要是从来几乎从来没有毛笔写过字,不见得就比我写得好看多少。” 他不理会这些纷杂的声音,继续下笔,“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这几句一写成,没有任何征兆的,纸张上文气如井喷一般,喷薄而出,白色文气犹如白雾就弥漫了整个青云县县衙。 如此多的文气,简直匪夷所思,仿佛一切淹没了喧嚣嘈杂,一切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这怎么可能!!! 这究竟写的是什么开智文,怎么能突然一下子就产生这么多的文气!谁的开智文能产生如此大量的文气! 前所未见,若不是亲眼见到,根本无法相信。 但没等得有人惊呼出声,于步青云书写《三字经》的纸稿上,圣庙虚影显现,让在场的人几乎都要全部石化了。 圣庙为摆放诸圣牌位,供奉的是诸圣,开智怎么会有圣庙显现!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突然有人大喊道:“圣庙之所以出现,应该是这开智文有教化之功,所以圣庙才会显现。” 开智文有教化之功! 你别开玩笑了,步青云字跟爬虫一样的,写出的开智文能有教化之功? “人之初,性本善……” 幼童朗朗的读书声从圣庙虚影传出,让怀疑的人一下子就傻掉了,真有教化之功!!! 这岂不是说,以后谁要是学了这的开智文,步青云就会得到滚滚的文气!!!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骇人听闻! 何曾听说谁的开智文能如此,饶是圣庙里的诸圣,他们的开智文都不可能如此逆天,难道说步青云较之诸圣更加优秀! 简直太离谱了,许多人就算亲眼看到都这一切无法相信,只是幼童朗朗的读书声就缭绕在耳际,无法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 “诸圣没有跟我们开玩笑吧,字写的这般难看,这样的开智文还能这么离谱?!” 短暂的错愕之后,人群之中彻底炸开锅了,眼前惊人的景象与丑陋无比的字显得如此的不协调,又那么刺眼,无论如何也都不能将它们想到一处去。 《三字经》本就是古时候幼童蒙学读物,有教化之功并没有什么稀奇,步青云不是太震惊,他惊骇的是,他一停笔就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逼着他将《三字经》完成。 《三字经》其中有些内容是与大儒王朝不相符,这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的步青云根本都记不到那里,他怎么写出来,而此时他根本无法弃笔。 正文 第七章 十年不鸣,一鸣惊人 吧嗒吧嗒!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步青云汗如雨下。 “该死,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可该怎么办啊?” 步青云迟迟无法落笔继续写下去,那一股逼迫的力量的压迫就越来越大,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得继续下笔,《三字经》记不住了,他就写《百家姓》。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 百家姓采用四言体例,虽然它的内容没有文理,但对于姓氏文化传承和文字认识有很大的作用,因而流传千古。 按理来说,《百家姓》更简单,用来开智比《三字经》也许更合适,但较之《三字经》,《百家姓》步青云记得更不全,只能记得这四句,后面就完全记不住。 字一落成,文气再一次从纸张喷薄而出,又有一圣庙虚影的显现,许多人都快要疯了,惊叫尖叫不已。 “又有一圣庙显现了,这怎么可能!” “双圣庙,苍了个天啊?!” “简直就是活见鬼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三字经》有圣庙显现,同时三大蒙学读物之一的《百家姓》为什么不可能有圣庙显现。 觉察到因为写出《百家姓》头几句,那股逼迫的力量顿时翻倍,步青云此刻却想狠狠抽一嘴巴,犯什么贱啊,这回出事情来吧! 他这完全是饮鸩止渴,他就记得这四句而已,《百家姓》后面根本写不出来,而无法继续落笔,那一股逼迫他的力量翻倍之后,压迫更加巨大,以至于他觉得自己要“难产”致死。 “我就是头猪!” 步青云脑中空白一片,好像考试过度彻底失常了一般。 “呼呼!” 他喘气如牛,如风箱,眼睛之中甚至出现了血丝,他此刻就像举起不能支持太久的重量一般,身体如筛糠般颤动了起来,手中的笔如山岳一般沉重,他感觉自己身上此刻就压着一座五指山 吧嗒吧嗒! 步青云流出的汗赫然变成了淡红色。 “步青云流出血汗了!”眼尖的人第一时间就发现,许多人见到之后也纷纷吓了一大掉。 此刻,步青云周身毛孔冒出的汗水,如同汗血宝马出了血汗一般,其露出的肌肤上有一层清晰血红色,虽然比较淡,但看得很真切,犹如细沙,薄薄的一层覆盖在上面。 “怎么会流出血汗呢!” 已然有人嘴唇哆嗦着不可置信的道:“字字呕心沥血,这就是字字呕心沥血,真的存在,而我竟然看到了!” 字字呕心沥血,所有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们再看向步青云的目光赫然就变得非常不一样了。 呕心沥血!!! 步青云若有心情,非笑死不可,但这四字对于此刻的步青云的形容最是恰当不过,那一股压迫的力量一直在压榨他的潜能,他觉得脑子好像是在被什么啃噬一般,而如此的状态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忽然的《三字经》和《百家姓》中原先那些他原记不住的,竟然在他脑海冒了出来。 “这都行!” 步青云大喜,生怕又忘了,赶紧落笔。非常的顺利,连带《三字经》当中与大儒王朝不符的内容,他修改起来也得心应手 “商,牟,佘,佴,伯,赏,南宫!” “墨,哈,谯,笪,年,爱,阳,佟!” 而当《百家姓》最后一个字写完之后,步青云好像用完了周身的力气一般,噗通摔到在地。 同时,两个圣庙虚影也在这一刻崩散开,彻底消失不见。滚滚文气开始汇聚,形成两团。 唳—— 两声鹏鸟穿金裂石,两团文气赫然凝聚变化成两只大鹏鸟! 是大鹏鸟,不是文气狼烟,而且是两只大鹏鸟! 所有人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开智文形成的文气,尽皆全部是化成文气狼烟,沟通儒道长河,但步青云的却是大鹏鸟,与所有人的尽皆不相同! 前所未见,步青云绝对是独一份!这若传出去,整个大儒王朝都要震动,但在所有的人震惊于此之时,两只大鹏鸟已然冲天而起。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两只大鹏鸟刹那直上九天,瞬间消失不见,轰隆一声天地一震,苍穹之上,两条天河赫然出现,这让目瞪口呆的所有人再次沸腾了起来,惊叫不已。 “儒道长河竟然可以看见,我的天啊!” “而且怎么会出现两条儒道长河!!!” 儒道长河看不见摸不着,玄而又玄,根本不可能显现出来,而且只有一条! 步青云开智,简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识,震撼着每一个人,不单单是青云县,此此刻整个大儒王朝都被震动了,瞬间不知道有多少强大的意识洞穿时空落在青云县。 青云县知县关山平原本在县衙后衙与自己的小妾欢好,儒道长河显现的刹那,他整个人一震,顾不得穿衣,直接奔了出来,看着苍穹之顶的儒道长河,嘴唇都哆嗦说不出话来。 他再看得儒道长河才智之气要降落的方位,立即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瞬间整个人再无人色,县衙今天在审理什么案件他清楚得很,他可任由沈长峰那纨绔折腾,但不想卷进去,才抽身事外,但竟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儒道长河都显现了。 在感受无数强大的意念降临青云县,关山平现在都有生吃了钱康的心都有了。 “去将钱康找来,他怎么办事的!” 关山平一吼,他的心腹立即就要去叫钱康,但又被喊住了。 “儒道长河,前古未有,别说知府大人,就是皇上、诸圣都要知道,钱康肯定是保不住了!” 关山平遇到为官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儒道长河显现,知府,甚至要有钦差驾临青云县,步青云之事要如何处理。 步青云肯定要安抚! 还要将自己与其中的关系摘干净! 但怎么安抚? 又怎么将厉害摘干净,其中最让他焦虑的是如何处理沈长峰,他与沈家之间勾结太深了,甚至有把柄落在沈家手中! 关山平瞬间就像无头的苍蝇不知所措,千头万绪其中但凡有一点不小心,处理得不周全,他就要万劫不复,死无葬生之地。 儒道长河都显现了,当中的厉害关山平太清楚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他且不说,单说一点,在他的治下步青云第一次开智被人破坏,就凭这一点他人就足以用来拿捏他了。 “我是生是死全看步青云的态度了!” 在这一点上关山平尤为的肯定,所以如何安抚讨好步青云是关键,但能使得儒道长河显现之人,岂是一般人? “这种人通过点蛛丝马迹,就能看出许多问题,判断出我与钱康,与沈家的大概绝对不是问题,而如果他跟那些菱角分明的儒生一样,眼里容不得沙子,不是黑就是白,不知道变通。我再怎么样安抚、赔罪都没有用。” 关山平想着假如真是这一种可能,他就有些慌了,想了一会儿实在别无他法,一咬牙蓦然就发狠道,“来人,派人去步青云之家,以保护的名义看住他们,一旦得到我的消息,立即将他的家人全部杀死!” 此举,是关山平万不得已最后的对策。 正文 第八章 诸子百家,成圣异象 儒道长河显现在青云山上空,让整个青云县瞬间沸腾! “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在开智,这太惊人了!” “儒道长河显现,前所未有啊!” “开智的人绝对千古罕有的天才!” “圣人转生说不定!” 在青云县县城内的人,判断才智之气降落的方向,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在狂奔往青云县县衙,但齐齐突然不由停下狂奔的脚步。 龙吟声! 怎么会有龙吟声? 莫不成连人皇也惊动了!!! 龙吟声的来源,很快就确定,竟然来自儒道长河。 儒道长河之中龙吟不绝于耳,终于才智之气降落了下来,见到降落下来的才智之气,整个青云县几乎全部都目瞪口呆了。 才智之龙! 降落才智之气可见不说,还竟然变化为龙,而且是两条金黄的大龙! 两条才智之龙,这说明了什么,双文开智!!! 双文开智,意味着将会开辟双智海,形成双文种,以后还会产生双文泉,这只是其一。 其二,自古从未有人能双文开智成功,这就好像一个人不能有两个脑袋。 到底是怎么样的开智文才能双文开智? 到底又是怎么样的人才能双文开智? 脚步骤停的人们,很快又狂奔了起来。 青云县县衙公堂,才智之龙降落,莫入步青云体内,瞬间他的每一个脑细胞都欢呼了起来,大脑沉睡的部分好像也都已经完全觉醒。步青云但感念头通达,再无任何阻滞,他感觉能一心多用,也感觉再没有什么难题他解不开,相对论他觉得他现在都能论证出来。 如此的感觉,太奇妙了,言语无法描述。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 …… 步青云以前但凡听说过,看过的诗词,不论有没有记住,在这一竟然也纷纷涌上心头,每一字每一句都无比的清晰,记得清清楚楚。才智之龙的竟然有这些的妙用,让他将这些诗词全部都记了起来。 “太神奇了,这都可以,这就开智!” 步青云体验着种种奇妙,欣喜不已,而在才智之龙之后,才智之气又变化成诗词字画等种种降落下来,不断汇聚在他的眉心处。 开辟的智海就在眉心神庭处。 此刻,步青云眉心神庭,伴随着才智之气的汇聚,形成混沌的一团,在一片混沌之中有一本书雏形正在形成。 “智慧之书?!” 步青云心中一惊,才智之气凝聚而成,智慧之书又叫做才智之书! 智慧之书是开智的极致,开智的一个传说。自儒道压制诸天万道成为主天道以来,开智凝聚出智慧之书仅有三人,而这三人在凝聚出智慧之书后,尽皆夭折,所以智慧之书也叫做夭折之书。 唰唰唰。 智慧之书赫然已经凝聚而成,自动翻页,但页数似乎永远也翻不完。 与此同时,步青云脑海之中的所有诗词一一在智慧之书上显现,并被一一被详尽注解,不但如此步青云以前所看过的书籍当中所蕴含的各种思想,也一一被整理进入其中。 物理、化学、数字,各种外语尽皆在智慧之书显现,当道家,佛家,以及被归纳如儒道的法家,纵横家,墨家,史家等等诸多思想也在智慧之书被规整出来之时,天地之中的文气朝着他蜂拥而来,尽皆莫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等得天地之间的文气不再从四面八方涌来,于步青云身后出现了诸子百家的异象。 诸子百家异象,成圣异象! 异象出现于身后,随即显现于青云县上空。 青云县知县关山平原本心中做好了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平静了心情,正不急不躁,四平八稳走向县衙大堂,诸子百家的异象的徒然出现,让他整个人瞬间就摔了狗啃屎,却不管不够,疯了一般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看着天空的之中的异象,傻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显现出诸子百家异象!” 关山平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嘴不断喃喃自语俨然如复读机,不断重复着他的惊骇。 啪! 他甚至怀疑自己幻听幻觉了,抬手就扇了自己一记耳光——感受非常的清晰,火辣而生疼! “诸子百家异象,成圣异象,这怎么可能!” “诸子百家异象竟然在我们青云县出现了,这是真的吗?” “诸子百家异象,有成圣的潜质,怪不得儒道长河会显现于人世!” “双文开智,果然不简单!” …… 县衙内外尽皆是惊呼的声音,关山平知道错不了,瞳孔震动不已,他一哆嗦,差点就又摔个狗啃屎——他竟然打算威胁一个有成圣潜质的学子! 此事,但凡泄露出去,后果他想想都不敢想了。 但不威胁能怎么办! “诸子百家异象,有成圣潜质,有此资本,他步青云凭什么要和自己妥协?” “王伦这个老匹夫真是该死!” 关山平此刻真实恨不得将王伦挫骨扬灰,现在所有一切的都是因他而起,所有的祸都是王伦这个老匹夫惹出来的,而就在此时,猛地的就关山平就由王伦这个老匹夫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之所以这般是因为,自己的宝贝女儿曾哀求他,让她女扮男装去青云书院,为此关山平就找过王伦。 “对啊,除了威胁,我不是还有女儿吗!!!” 关山平一下子就有了主意,而一想觉得这简直就是绝妙,于是他慌忙又对自己的心腹吩咐道:“去,通知下去,计划改变,千万不要伤了步青云的亲娘!另外,让他们告知步青云的亲娘,小姐已经和步青云行了那苟且之事,让他们千方百计一定要和步家结亲!” 小姐和步青云已经行了那苟且之事! 关山平的心腹就是一愣,这种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但他这微微一愣,脑袋就挨了一巴掌:“聋了,没听见,还楞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 心腹连忙应是,心道,这能怪我吗?你平时将小姐当小祖宗一样供着,宝贝得不行,谁能一下子能相信你将女儿就这么给祸害了。 祸害! 关山平要是他知道的想法,非得再抽他不可,这怎么叫祸害,如此计策一脚双雕,简直就是绝妙,真亏他能突然灵机一动,不然这等美事岂不是要错过——有诸子百家异象,成圣异象的女婿,这上哪找去! 正文 第九章 便狂一狂 智慧之书凝聚形成,开智便就已经结束,诸子百家异象是一个最震撼的句号。 开智完成,步青云先前损耗的心力不但全恢复了,而他第一时间就看向了典吏钱康:“钱典吏,你现在可以将我押入大牢,择日问斩了。” 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钱康仿佛是听到催命魔音一般,身体瞬间就是一哆嗦,眼中全是恐惧! 双文开智文,才智之龙,圣庙和儒道长河显现,还有诸子百家异象,钱康竟然想将一个有成圣资质的人押入大牢,择日问斩——在场的所有人都带怪异的目光看着他。 “王老夫子,你将我从青云书院除名,当真是英明!” 众人怪异的目光赫然一下子就从钱康转向了王伦,不少人心道,步青云这够损的,这不明白着是让钱康和王伦是难堪,但他们却丝毫没有任何同情,之前两人做得太过,也怪不得步青云要秋后算账。 “陈福,你再说一次,我是因为怨恨王夫子,所以用一篇可以开智的出县诗用来污蔑王老夫子!” 此刻。陈福根本就不敢面对步青云的目光,而不论是钱康,还是王伦,或者陈福悔得肠子都青了,但他们哪里能知道,步青云竟然能如此逆天,双文开智不说,还有诸子百家成圣异象。 这上哪说理去,原本一个任由他欺辱的,无权无势的步青云,忽然就有了成圣的潜质。 “沈长峰,沈少,我这算是开智成功了吧!” 若是往常,沈长峰肯定反唇相讥,你别太得意,但此刻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怕得沈长峰,竟然害怕得手微微的抖着。 什么圣庙,什么双文开智,什么才智之龙,这他都可以没有什么概念,但诸子百家异象,这个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了,他就算再纨绔,再无法无天此刻也不敢猖狂了,不然他肯定他老子非亲手宰杀了他不可。 “你们都不说话,我可该怎么办啊!” “什么可怎么办?哈哈,我们青云县的天才,诸子百家异象都显现了,这世上还有事情能难得倒你。” 步青云这正笑眯眯的戏谑钱康几人让他们难堪之时,爽朗的声音就从县衙大堂外面传了进来: 关山平到了,笑得相当愉快,他一进来就将步青云打量了一眼,心中顿时就更加一喜,还不错,除了寒碜一些,可谓是相貌堂堂。 关山平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让步青云脸上忍不住微微流露出了一丝嘲讽之色,虽然和细微,但还是被关山平扑捉到。 “对我很不耻!这小子果然不简单!”关心平当即心中就是一跳:“看着正像我想的那样,双文开智,有诸子百家异象,这等人果然不凡,以他的反应的来看,想来是已然看出这其中猫腻。” 而步青云在微微流露出那一丝嘲讽之后,对自己就显得很尊敬,将一切掩饰得极好,这让得关山平一下就打起了万分的精神。 “草民步青云拜见知县大人!” 草民! 这小子简直就不是个东西,开智成功便是学子,却偏偏说自己是草民,不就是拐着弯骂他吗? 关山平想到这里就笑了:“起来起来!你既是青云书院的学生,又已然开智成功,便就是一个学子,岂能再以草民自称,你该自称学生才是。” 脸厚心黑,这个狗屁知县很有心得啊,看来我得小心点。 这是步青云对于关山平的评价。 “知县大人也许还不知道,就在刚刚,我刚被王夫子从青云书院除名了,谨慎起见我还是自称草民为好,大人莫要见怪。” 莫要见怪,我要是莫要见怪,你岂不是要笑了!当真是个小狐狸,分明想借着我的手,处理王伦,还说着风凉话。 “什么!!!”关山平故作怒发冲冠,怒指王伦:“王伦,你个老匹夫有什么资格将步贤侄从青云书院的除名,我要是记得没有错的话,你只是青云书院的区区一个夫子而已,什么时候你也有权利开除青云书院的学子,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老夫知罪!” 开除一个有成圣潜质的人,谁还能救得了他。 再者,关山平连贤侄都叫出来,这态度太明显了。 王伦心如死灰,身败名裂是注定,牢狱之灾也逃不了,恐怕还要灯灭身死,不连累到家里人已然是万幸。 “知县大人!”步青云却对着关山平非常郑重的道:“知县大人,你可不能冤枉了王夫子,我是因为污蔑王夫子,才被从青云书院除名的,还请大人明查,莫要冤枉了好人。” 莫要冤枉了好人! 又来!傻子都听得出你别有用心。 关山平嘴角不由抽了抽,这才道:“哦,既然如此,我便彻底追查,倘若是你行不正做不端,我定然也要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严惩不贷,绝不姑息?说的真是够冠冕堂皇的。”步青云心中讥笑,但却露出有些害怕的样子来:“大人要怎么个严惩法?莫非要向这位钱大人一样,将草民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关山平眼皮当即就是骤跳,这黄毛小子哪里学的口是心非,一脸腹黑,而且还是句句杀人诛心,都快跟他这个做十几年狗官的不相上下了。 “择日问斩!!!”关山平只得再怒发冲冠了:“钱康,你好大的官威啊!” 钱康被吼得抖筛糠,膝盖好自动就跪了下来,痛哭流涕不已:“大人,卑职知罪,卑职错了!卑职最该万死!” 你何止罪该万死,要不是我有个宝贝女儿,我就得铤而走险。 关山平冷眼看了一眼钱康,便吩咐道:“来人,将钱康,王伦等人尽数押入大牢候审!” 落锤定音,做得滴水不漏。 步青云当即马屁拍了上去:“大人英明!” “英明?!”关山平忽然就笑了:“你要是真觉得本知县英明就该回青云书院去,一个有诸子百家异象的学子,在我管辖的之内,被开除了,我被骂不说,整个青云县恐怕也要出名了吧。” 回青云书院? 这个过你就想这样揭过去了,你不觉得太便宜了点吗。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步青云有些意气风发直接拒绝了:“回书院不是什么事,但书院已经没有什么能教我的了,回那里只能浪费时间,竖草民难以从命。” 正文 第十章 公然抓婿 书院已经没有什么能教我的了,何其的狂妄!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看向了步青云,步青云对知县大人竟然敢这么不给面子,真是不知道厉害啊。 关山平的角度与众人却完全不同,区区一个寒家子弟,胆敢公然拒绝堂堂一知县,这有勇气此且不说,他还会用年少轻狂来遮掩。 于步青云关山平不由越加满意,滑头而又不失锋芒,他佯怒:“以你这样性子,看来回书院确实不是好的选择,我暂时给你当个老师,你跟我打磨打磨性子吧。” 开玩笑,让我与你同流合污? 打的好算盘! 步青云心中只是冷笑,更加的狂傲不羁:“大人,我不想说老实话但只能说老实话,你还没有资格做我的老师!” 狂的让在场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如此的狂玩只是这步青云显得很蠢,非常蠢! 装狂卖傻,自污明哲保身! 关山平心中已经在步青云暗自鼓掌了,若是钱康那种没眼力的估计会骗过去,只是他岂是前看那等蠢货。 关山平想吓唬步青云,神情冷峻,却只是冷冷的看着步青云,没有出声。 老实说步青云有点压力,他开智有诸子百成圣家异象,暂时不用担心性命之忧不假,但无权无势得罪关山平,在青云县以后可不好混,指不定这老东西就得暗地里使坏,所以并不妥协! “大人抬爱,草民感激不尽,但实话总是刺耳的,能做草民老师的人不多,还请大人谅解!” 关山平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起来,犹如鹰隼,他突然一贴近步青云,将声音压得极低:“步青云,你乳臭未干,就不要跟玩这种装疯卖傻的把戏了。你确定要跟我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白费心思了,这老东西眼睛太毒了。 步青云心中微微一沉,也是压低声音回道:“大人多想了,鱼不死,网也不会破!” “我的身家性命就靠你这一句空话?!”关山平冷笑道:“我需要有绝对的保障,不妨实话告诉,现在你娘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生死就在我一念之间,你最好与我好好配合,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 该死老东西,竟然敢动他老娘! 步青云瞳孔猛的一缩,而此刻关山平却并不理会步青云是何反应,已然朗声对着众人说道:“你虽狂傲,但还是不笨,这一点让我很欣慰!” 这是关山平向众人解释两人窃窃私语的缘故,至于两人交流了什么,外人自然无从得知。 “大人的教诲,犹如醍醐灌顶,学生感激不尽!” 步青云咬着牙道,尤其是“感激不尽”这四个字。 “不让你娶我的女儿,你很生气是不是?” 蓦地,关山平就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步青云几乎都傻:娶你女儿,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出戏? 莫说他,众人当中也是一楞。 没想到吧,很意外吧。 看着有些傻掉的步青云,关山平很是得意,笑了,道:“步贤侄刚才我不过是跟你开了一个玩笑而已,看来你很重情义,这我就放心了,而就在我来之前我已经派人去与你娘说这一门亲事,你娘非常高兴,而且已经同意了,正在赶来的路上。” 步青云被关山平玩的还没有缓过神来,但他这个时候他赫然已经听得关山平喊道:“来人,将姑爷带下去,好好侍候,千万莫要让他跑了,等得亲家母一到,即日成婚!” 即日成婚,开什么玩笑! 你女儿我见都没有见过,我就这样跟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结婚,过一辈子。运气好了,你女儿是天仙,但运气不好呢?歪瓜裂枣就痛不欲生,倘若缺胳膊缺条腿,又聋又瞎是个残疾,再或者是智障! 简直就是大恐怖,步青云几乎就跳了起来,慌忙大喊道:“知县大人等一等,我娘同意了,但我还没有同意,你们放开我。” 小样跟我玩! 关山平乐坏了,眼皮眨都不眨,笑眯眯的道:“何须你同意,婚姻乃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与你娘同意便是。” “婚姻需门当户对!”步青云赶紧找理由:“我步青云乃一贫寒之家,实在配不上令爱,再者门不当户不对,两家容易有矛盾!” 就这狗屁理由来糊弄我,当我三岁小孩呢?关山平笑得更灿烂了:“婚约门当户对最好不过,但有时也要变通——我不介意就行!” “我介意!” 步青云那个急,但关山平直接无视了,他赶忙又道:“强扭的瓜不甜。” “不扭一扭,怎么知道甜不甜。” “我与令爱八字相克,做不了夫妻!” “你们的八字,我与你娘都算过,你们龙凤和鸣,举案齐眉,天生一对。” 狗屁的天生一对,这事关的自己终身大事,步青云急眼了:“我心中已有挚爱,今生非他不娶。” “她可以做平妻!” 该死的,这是铁了心。 步青云还欲开口,关山平发觉这小子能闹腾,怕他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当下就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姑爷带下去。” 同时,他又郑重叮嘱道:“千万给我记住了,一定要将姑爷给我看牢了,姑爷要是跑了,或者被哪家给截了,你们就不用来见我了。” 不由分说步青云就被拖了下去,步青云根本挣扎不脱,粗着脖子吼道:“关山平,你这是什么狗屁知县,简直就是一强盗。” 只是他喊得再大声,也没有人见义勇为,反倒是听得不少人的嘀咕和抱怨,让他眼前就是一黑。 “这关知县简直就是太贼了,我都已经偷偷命人喊来不少人,就等着到外面捉了带回去拜堂成亲,没想到让他捷足先登,我连个机会都没有。” “谁说不是,我也命人回去叫人来,有诸子百家异象,如此一个女婿上哪里找去。” “哎,我们下手还是晚了啊。” “不是我们下手晚了,而是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难不成我们要在这县衙里直接动手抢人。” “这又有何不可!” …… 步青云简直就是欲哭无泪,“强盗”明显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太多了,他即使安然走出了青云县衙,到得外面也要被强行抓去,也不知道要做哪家的姑爷。 这该死的封建社会!此刻他等同于经历了一次榜下捉婿,亲身经历才知其中恐怖,强行就成为一个还没有见过面女人的丈夫。 同时,这个时候步青云也是彻底回过神来,千算万算算不过关山平这个老东西。刚才关山平这个老东西就一直在试探考验自己,看自己如何接招应对,而显然他交出的答案至少在关山平看来是合格的,或者满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