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别动她的男人 “黎棠,我给你准备的真丝睡衣穿了没有?” “洗澡的时候有没有放精油?” “床上的玫瑰花瓣铺好了吗?” …… 黎棠嗯嗯地回应着电话那头如老妈子般啰嗦的闺蜜舒云恩,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今晚是她跟陆尧风的新婚之夜,陆家说他一定会回来的。 “人还没到手,就满足了?别忘记你们连正儿八经的婚礼都没有,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高兴成这样,造孽啊。”舒云恩恨铁不成钢,没好气地数落着。 作为姐妹,也只能鼓励了,“不过你好不容易跟你的白马王子结婚,今晚是新婚之夜,成败在此一举。” “我知道。”黎棠羞涩地低笑,她知道如今的陆尧风是出了名的难搞,年纪轻轻便一跃成为陆氏集团的总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手段冷酷残忍,让人闻风丧胆。 挂掉电话,黎棠环顾房间的四周,布满了喜庆的红色,站在镜子面前的她,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衣,露出了曼妙的身材,她双手捂着滚烫的脸。 好紧张啊。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他要回来了吗? 黎棠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马上飞奔过去,打开门的一瞬,晶亮的眼眸抬起,心潮起伏不定,她终于见到他了。 他们好多年没见面了。 黎棠深呼吸,她要淡定,抿着唇羞涩地说:“你回来了。” 陆尧风一身黑色的西装,双手高傲地插在裤袋中,冷漠的眼神逡巡着屋内喜庆的颜色,冷哼一声,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布置的?” “嗯……”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很不屑地摘掉墙壁上的“喜”字,当着她的面毫不留情地撕掉,“在我面前,不需要耍这些手段。” 行云流水的动作过后,陆尧风潇洒转身,用力把门砰地一声关上。 他什么意思? 黎棠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地上的红字,被气得半死,她搞什么手段了?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她哪里丑了?可是这个男人刚才居然连正眼都没看她,是要让她主动吗? 没想到多年不见,他竟然变得这么肤浅,可是没办法,他们已经结婚了。 黎棠忍住心底的澎湃,跑出去,拦在他面前,踮起脚,伸着红唇,眼看着就要碰到他。 就差一厘米了,她咽了咽口水,陆尧风还是那么帅,秀色可餐,身上的味道带着蚀人的魅惑,勾着她的心弦。 “啊!”她的头无情地被男人的大掌推开,她错愕地看着他。 他怎么能推开她? “我们只是联姻,停止你无意义的举动,我不会爱上你。” 陆尧风的话化作尖刀,一刀刀地刺在黎棠的心头,她静默地站了很久,直到听到车开出去的声音,懵逼的她马上换了衣服,开车跟在他的身后,尾随他到酒吧。 陆尧风周身火气,心情糟透了,一进包厢,便猛灌了好几杯酒,脑子里反反复复回荡着女人那曼妙勾火的身材,和她精致的脸蛋,体内的火气没有消散,反而更甚,越燃越烈。 这个局是临时组的,一干兄弟听到他刚回来便扔下新婚妻子跟他们聚会,各个都跟人精一样,巴不得见见这位大少爷到底发哪门子的疯。 许鑫坐在陆尧风身侧,拍着他的椅背,挤眉弄眼的调侃:“尧风,新婚之夜不在家陪你的妻子,来跟我们几个喝酒,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苏凛是医生,让他给你配几服药。” “哈哈,要我说,是不是指腹为婚对象太丑了,连关灯都咽不下去。”苏凛补充道。 许鑫按了铃,敲敲陆尧风的肩膀,“行,平时你太冷漠了,兄弟也不好拉你下水,不过今天,我得给你好好物色几个女人,我相信一定会比你那个丑绝人寰的妻子好。” “是是是。” 其他人附和着。 陆尧风在喝闷酒,身上仿佛还沾染着女人的香味,该死的,她竟然来诱惑他,体内的火气怎么都降不下去,他又拿起酒杯,想一醉方休。 许鑫一个机灵,捏着他酒杯,挑了挑眉,笑得夸张,“尧风,别喝了,人来了。” 只见几个清纯亮丽的女人,齐刷刷的站成一排,见许鑫一个手势,立刻各就各位,得到特别示意的小紫搅着手,羞涩的慢慢挪到陆尧风身边坐下,有意无意的蹭着他,“陆少,别喝闷酒嘛,人家来陪你。” 陆尧风要发火的一瞬,门被踢开,在场的身体不禁一阵寒噤,目光不由自主地汇聚到来人身上。 “你是……” 许鑫眼睛发直,从天而降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飘逸的裙子,宛如天女下凡,美得如梦如幻。 “疼!” 脚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许鑫低头看着自己立刻变肿的脚,痛得在心里哭天抢地,但表面还是要维持好形象。 接着,小紫的酒杯被狠狠砸在地上,俨然成了一地可怜兮兮的碎片,她惊愕地看着始作俑者,气得满脸通红,横了对方一眼,“你是谁?你知道今天我要伺候的人是谁吗?” 外界对陆尧风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些年能近他身的女人没有一个,今天她有幸能伺候他,她是万万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没想到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口气小紫不能忍。 黎棠噗的一笑,慢慢悠悠地绕到陆尧风的椅子身后,勾起了他的脖子,把脸凑到他面前,魅惑地勾唇,“想知道我是谁,问问陆少不就清楚了。” 在场的人都伸长脖子,眼睛瞪得又圆又大,纷纷好奇这个从天而降的漂亮女人是谁。 要知道,在陆尧风通知他们喝酒时,许鑫猜到他多半对婚姻不满意,今晚肯定要发泄,因此他精挑细选的小紫并不差。 瞧瞧小紫这该凸的凸,该翘的翘的身材,脸蛋也是挺漂亮的。 可却不及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半分。 不对,陆尧风这些年什么时候跟女人牵扯上关系了?许鑫一头雾水,再看看其他的兄弟,也都是茫然地摇头。 小紫好不容易勾搭上陆尧风,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见到陆尧风没什么反应,她得逞的一笑,她继续劝酒,“陆少,别被这个泼妇坏了兴致,来,我敬您。” 虽然刚才那杯酒被砸了,但桌上又不是没有酒。 “放开他。”黎棠怒吼,小紫故意诱惑陆尧风的动作是那样刺眼。 正文 第2章 喜欢征服 小紫熟视无睹,身体悄咪咪地越发靠近陆尧风,黎棠气炸了,那是她的丈夫,她的男人! 黎棠干脆直接上前把那杯酒抢了过来,一饮而尽,她豪迈地倒扣酒杯,“想跟我抢男人,那你也得看看你的本事。” 小紫站起来,气急败坏地拍桌,“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会喝酒?我也会。” 黎棠爽快应战,十分自信地翘起嘴角,“行,喝就喝,我可事先说好了,要是你喝不过我,今晚他是我的人。” “我才不会输给你。”小紫不甘示弱。 一杯接着一杯,陆尧风淡定地吃着菜,全然无视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许鑫和苏凛等人也不敢吱声,默默地看着两个女人斗酒。 眼看着小紫歪歪扭扭地倒下,黎棠却没有半点表情,似乎刚才喝的不是酒,而是水。 黎棠强势挤在陆尧风的椅子上坐下,靠着他,眼神略带迷离,声音娇俏勾人,“酒好好喝,我们的新婚夜,有酒……” 新婚夜? “啊!”其他人面面相觑,原来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陆尧风的妻子。 说好的丑绝人寰呢?为什么会这么漂亮?汗,要是给他们这么漂亮的妻子,他们绝对不会选择在新婚之夜出来买醉。 陆尧风一定是脑抽了。 许鑫的脚还疼着呢,说好的不在意呢?假的吧。 黎棠气得半死,她都借酒主动给他台阶下了,陆尧风还要冷冰冰的,继续给她泼冷水吗?行,她给他机会。 她霸气的推开陆尧风,转而攀着他左手边许鑫的座椅,故意跟陆尧风赌气,她嘟着果冻般柔软的唇,迷离地嗔怪:“那个冷冰冰的臭男人一定不是我老公,你才是,老公,我们回家吧。” “嘿嘿。”许鑫美滋滋的,馨香充斥着鼻子,吸引着他沦陷。 难怪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许鑫想,如果有这个机会,他愿意。 陆尧风头上冒烟,一脚踹了许鑫的椅子,在椅子倒下的一瞬,他勾起了黎棠的腰,半搂着她,以极快的速度离开包厢。 “什么啊?陆尧风,还是不是兄弟?” 人一走,其他人都捧腹大笑地看着倒在地上迷糊的许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许鑫,你找死。” “你……你们,别笑了。”许鑫面如菜色,没有一点面子,不过刚刚,他确实被诱惑到了,红颜祸水啊,如果陆尧风不喜欢,他不介意接盘。 手机里进了信息,许鑫点开一看,是陆尧风的:把你的眼睛抠掉,不然你家的公司,明天倒闭。 许鑫瞳孔放大,陆尧风不是不喜欢他的新婚妻子吗? 苍天啊,谁来救救他! 而陆尧风直奔停车场,把黎棠扔到了副驾驶,冷漠自持地说:“系好安全带。” “人家不会。” “黎棠!” 酒劲上来的黎棠,脑袋晕乎乎的,除了确定她跟陆尧风在车内之外,脑袋一片放空,他没有丢下她不管,还算不错。 她瘫在椅背上一动不动,头好晕。 陆尧风瞪她一眼,勉为其难帮她扣好安全带,马上发动车子,她敢来酒吧,是谁给她的勇气? 车子刚开到别墅门口,一个纤细的女人却站在门口,哭声细细的。 接着,女人跟看到了希望般,飞快地阻拦在车子面前,逮到车子停下后,哭哭啼啼地拍着车门,黎棠这边的窗户是开的,因此女人的声音他们在车内听的一清二楚。 “尧风哥,我有话跟你说,本该嫁给你的人是我才对。” 陆尧风停车,面露不悦,而黎棠已经从车里出来,举起手机,故意大声地对那头的季海东说:“爸爸,妹妹不知道怎么了,在我们家门口哭得很伤心呢,不过今晚,我跟尧风的新婚之夜……” 言外之意是让季海东尽快来接季晨,要不然别怪她不客气了,今晚是她的大喜之日,她不想旁生枝节,更不会让她的幸福被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破坏。 那头的季海东安慰道:“棠棠,爸爸这就去把季晨带回来,你别生气。” “嗯嗯,谢谢爸爸。” 当着这个妹妹的面,黎棠放慢动作,故意加大说话的声音。 季晨又急又气,没想到黎棠去找了爸爸,她脸色涨得通红,狠狠的擦掉眼泪,质问:“黎棠,你不要脸,别以为爸爸对你愧疚,他就会无条件包容你这个臭女人!” 可是季海东就是对她愧疚,就是对她包容啊。 黎棠冷笑,“哟,妹妹你说话怎么这样,你可是一位千金大小姐,如果不会说话,我不介意帮你把嘴缝上。”让她再也说不了话,还算便宜她。 坐在驾驶座的人纹丝不动,黎棠亲自过去打开车门,挽着陆尧风的手臂,轻轻地道:“老公,我们回家吧。” 季晨看着眼前的一举一动,简直要爆炸了,怒吼着:“黎棠!” 黎棠凭什么抢走她最爱的男人?凭什么? “妹妹,你也知道今晚是我们夫妻的大好日子,不便招待,请回去吧。” 说完,她拉着陆尧风进去,季晨在后面紧追不舍,黎棠干脆对保安说:“不许她进来。” 进屋后,陆尧风甩开了她的手,却又被她握紧,他一脸深意地看着她,“不是喝醉了吗?” “见到我的好妹妹,就算我醉了也要强撑着应付她不是吗?况且她今晚可是要来抢我丈夫的,我若是连我的男人都保护不了,我们这个婚结得有什么意义?” 黎棠勾起了一抹魅惑的笑容。 “松开手,戏演够了。”陆尧风不客气地甩开她的手,他需要她保护? 黎棠好笑又好气,怔怔地打量他,“陆尧风,多年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 “后悔跟我结婚了?”陆尧风怔了下。 “才不是,不过你确实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我们连个婚礼都没有,外界只知道你结婚了,却不知道你的妻子是谁,也好,以后我被你抛弃了,也不会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黎棠自嘲的笑笑,她泪意潸然,却依然笑得得体。 “对我不满?” “没有啊。”黎棠嫣然一笑,“这样也好,我喜欢征服,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不过……”黎棠托腮,仔细打量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陆尧风,“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还是对我没兴趣?如果是那方面有问题,去治疗吧,现在医术那么高明,但如果……” 正文 第3章 你混蛋 黎棠不说话了,她很受挫,舒云恩几乎把她会的手段倾囊相授,她全按照来做了一遍,无奈陆尧风冷漠不为所动,看都不看她一眼,若不是靠着醉酒,她甚至连靠近他身体的机会都没有。 她唉声叹气了几声,她八成一点魅力都没有。 陆尧风听着她的叹气,极为恼怒,在她松开手之际,把她捞到怀中,用力抵着她到墙上,男人嘴角勾起了阴鸷的笑,“你说说,我那方面是不是有问题?” 两人身体紧紧贴着,呼吸交融,黎棠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那触电般的感觉,她羞红了脸,“你……你混蛋!” 太欺负人了! 陆尧风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头上,咄咄逼人地问:“还不清楚?” “清楚了。”黎棠声音弱弱的,脸上红晕不止,她到底还是一个黄花闺女。 她索性闭着眼睛,因为是他,她愿意。 再次睁开眼睛,她发现面前的人荡然无存。 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般,难受得很,一晚上独守空闺,做了一晚上噩梦,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边走便揉着脑袋,看到正在客厅里卖力讨好陆尧风的人,黎棠顿时拉下脸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黎棠看到季晨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一双爱慕的眼睛跟钉在陆尧风身上差不多,完全无视她这位正牌的夫人的存在。 陆尧风是她的老公,她喜欢了多年的男人,谁都不准抢! 她握紧拳头。 她的父亲季海东看到她下楼,一脸慈祥地朝她招招手,“棠棠,你妹妹还小,昨晚不懂事来打扰你们了,昨晚我教训过她了,今天专程带她来道歉。” 季海东愧对黎棠,千方百计想要对她好,而且公司也确实需要陆家的投资。 当时这门娃娃亲,以前所有人都以为嫁给陆尧风的人是季晨,但自从黎棠回来,季海东还是会第一个想到她。 好在黎棠喜欢他,何乐而不为? 道歉?黎棠可不见得,她鄙夷地瞥了季晨一眼,她分明是来看陆尧风的,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只是季海东……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她也不指望他对她有多好。 季海东赶忙用手肘碰了碰肆无忌惮在看陆尧风的季晨,催促着道:“晨晨,快点跟你姐姐道歉,在家里都说好了。” 季晨一反常态,走到黎棠身边,拥抱了她,可暗地里却故意拿出喷壶,喷了黎棠的衬衫袖子,又悄无声息地藏好,露出诡异的笑容。 “姐,我们是一家人,你就别跟我计较了。” 黎棠疑惑不解,“哦?现在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了?” 她刚恢复记忆如何耻辱地回到季家,她们母女是怎么算计她的,直到现在她一清二楚。 现在跟她套近乎,晚了,而且她也永远都不会忘记季晨母女给他们一家造成的悲剧。 季晨没得到黎棠的回答,脸上挂不住,耸耸肩,“反正我已经道歉了,既然姐姐不接受,我也没有办法,爸爸你也看到了。”反正她来这里另有目的。 黎棠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虽然季海东对她愧疚,可是季晨从来都跟她过不去,可是今天居然会低声下气跟她道歉。 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季海东瞪了季晨一眼,僵笑着:“对了,棠棠,我把叮叮带来了。” “真的吗?” 黎棠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惊喜之色,昨天搬过来,她还可惜没带叮叮过来,季海东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而正在看报纸的陆尧风手头不由得捏紧了报纸,叮叮是谁?黎棠听到这个名字那么开心? 他的目光看过去,黎棠笑得张扬明媚,她迷迷糊糊地四处打量,是在等待那个所谓的叮叮? 季海东打了个响指,在季家做了多年佣人的张姨抱着一只英短蓝猫过来,一边走一边笑嘻嘻地说:“大小姐,就知道你舍不得叮叮,昨天先生已经吩咐我打理好了,等着给你送过来。” 原来是猫…… 陆尧风收回目光,暗暗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真是没救了。 黎棠伸开手,轻轻柔柔地说:“叮叮,快点过来。” 叮叮喵喵喵地叫着,好为难,妈妈好像变成了诱人的食物,他好想吃,他不要靠近妈妈。 “叮叮,不喜欢妈妈了吗?”黎棠百思不得其解,以前不是这样的。 叮叮的内心在咆哮:妈妈,你别喊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了。 黎棠来气了,这几天因为跟陆尧风结婚,确实冷落了叮叮,这会儿还跟她发脾气了,没关系,哄哄也是应该的。 “啊!” 听到女人凄厉的叫声,陆尧风条件反射地跑过去,把正在撕咬她的猫毫不留情的扔出去。 黎棠手臂上的伤口被男人捂着,她的目光却追随着被扔在地上痛吟的猫,她挪动脚步,却被男人死死地抓着肩膀禁锢着,她很无助,“叮叮……” 她的猫被砸在地上,不知道会不会受伤,但男人威严的声音把她整个人都震慑了:“闭嘴,来人,把这只猫拿去宰了!” “不要。” 黎棠不顾受伤的手,拼了命上前想要护住叮叮,谁都不准伤害她的猫,可陆尧风强势把她扯入怀中,阻止她的举动,恼怒地瞪她:“还嫌被咬得不够?” 她白嫩的手臂上鲜血直流,看着都疼。 “不要杀它,我求你。”黎棠的眼睛水汪汪的,可怜兮兮的,跟季晨作对时的底气荡然无存。 这只猫对她而言这么重要?重要到连命都不想要了? 陆尧风面色一凛,让人毛骨悚然,同时也安排家庭医生过来。 黎棠被陆尧风带到楼上卧室,陆尧风一头雾水,手很凌乱,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你在担心我吗?”见男人要拒绝承认,黎棠笑笑的抢话,“可以上网查一下。” 陆尧风乖乖照做,按照网上的步骤给她做了止血措施后,苏凛提着医药箱过来了,他瞪大眼睛,花了好久的力气才终于相信,“你……你们真的结婚了?” 昨晚聚会苏凛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可今天一来,他不得不相信他的眼睛。 也是,要不然黎棠怎么会出现在陆尧风的卧室内,卧室内充斥着淡雅的香水味,还有满地的玫瑰花瓣,怎么看都觉得是婚房,夫妻之间应该发生点什么。 正文 第4章 改变主意 陆尧风凌厉阴鸷的眼神掠过苏凛,察觉到的苏凛吓得赶紧后退好几步,他叫苦不迭,“大哥,我自戳双目还不行吗?” 昨晚被针对的许鑫拉着苏凛埋怨了一整晚。 “打完针再戳。” 苏凛无可奈何地拿出狂犬疫苗,无奈黎棠的血管太细,连续扎了好几次都没能找到血管,他越发紧张,头上渗出了层层细汗,好在她连一声都不吭。 陆尧风冷眼看着,很不耐烦,脾气接近爆发的边缘,“你会不会?” “等等,给我一分钟。” 苏凛胆战心惊,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打完这支疫苗。 终于打完疫苗了,黎棠也昏昏欲睡,但还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起来,她要看看到底是谁对叮叮动的手,她可不相信叮叮一下子会发怒咬她。 一行人下来,季海东、季晨、张姨都吓得半死,颤颤巍巍地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陆尧风的眼神掠过他们,最后定在了季晨身上,季晨做贼心虚,怯懦地哼着气:“尧风哥,黎棠她这个人不怎么样,她养的猫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她要冷静,绝对不能被发现,要不然在陆尧风面前塑造的形象会功亏一篑。 “季晨,你心虚了?这么急着辩解撇清关系?”黎棠七窍生烟,手上隐隐作痛也就算了,还被贼喊捉贼,要说跟季晨没关系,她死都不相信。 季晨真特么的不要脸。 季晨支支吾吾,辩解着:“谁说我心虚了?我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爸爸,我们走。” 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 “等等。” 陆尧风慢悠悠地走到正要离开的两父女面前,锐利的墨瞳扫向季海东,再定到季晨身上。 季晨已经乱了阵脚,胡乱地摇头解释:“尧风哥,不,不是我,我怎么说都是她的妹妹,我怎么可能害她?明明是她的猫有问题,故意在你面前卖弄苦肉计。” 随即,她马上拉着季海东,“爸爸,我昨晚吹了一晚上的风,有点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季海东犹豫,看向黎棠,她的手臂上包扎着纱布,“棠棠,伤口还痛不痛?” “不痛了。”黎棠顿了顿,一口笃定,“但我的猫没有问题,它是被人陷害的。” 黎棠的猫自己还不了解吗?若非受到了什么刺激,叮叮怎么会无缘无故咬她? “爸爸,你也相信我说的对吧?” 黎棠把问题丢皮球一样丢给季海东,她要一个解释,绝不轻饶。 季晨非要走,而季海东恼着脸,今天他过来除了带女儿赔礼道歉,另外也需要尽快落实跟陆家的合作,近来公司每况愈下,如果再没有资金进来,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季海东为今之计,只能信誓旦旦地保证:“棠棠,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他为难地揪着眉头,目光投向陆尧风,声音颤了颤:“女婿,那个资金……” 陆尧风微微一笑,“不急,我们是一家人,该帮忙的迟早要帮忙的。” 只不过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得到,更不会任由黎棠玩弄他的感情。 栽过一次,不会再栽第二次。 他发誓。 季海东打碎牙齿往口里咽下,即使很为难,但仍然要强装镇定地回答:“女婿说得是,我会给棠棠一个交代。” 找出叮叮发狂的原因,陆尧风就不会有任何理由拖延投资季家了,他等得起。 “好。”陆尧风低头看了下手表,说得云淡风轻,但内容却是掷地有声的,“明天这个时候我希望知道到底是谁对我妻子下的毒手,如果等不到,我只好报警!” 报警? 走出别墅,季晨慌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飞快地跳着,几乎都要冲破身体,飞出体外。 陆尧风怎么能对黎棠这么好?还威胁他们季家找出真相?简直滑稽了。 万一查到她的身上…… 她快疯了。 季海东的手拍季晨肩上,季晨吓得身体一抖,额头上露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心有余悸地问:“爸爸,你怎么了?” 季海东盯着她,语重心长地问:“晨晨,你确定没在叮叮身上动过手脚?” 他知道多半跟季晨有关系,但他依然心存幻想,当初黎棠回来,经过DNA鉴定后,确定她是他如假包换的女儿,他才后悔过去对她多狠心,甚至于失踪多年也并未真正去找。 他只想弥补她,可无奈妻子和小女儿都看黎棠不顺眼,他左右为难,有时候真想一死了之。 “没有!”季晨条件反射地回答,她只能拼死不承认了。 “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晨晨,爸爸希望你跟我说实话,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你,不会让你受罪。” 子不教父之过,季海东知道小女儿的脾气,造化弄人啊。 季晨很不耐烦,“爸爸,你好烦啊,我知道你喜欢黎棠,可是也不能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不是吗?她是你的女儿,难道我就不是吗?” 说完,季晨一脸不服气地跑了。 季海东望着季晨的背影唉声叹气,只好对身边的张姨意味深长地说:“张姨,这次要麻烦你了。” 张姨脸一白。 别墅内。 黎棠手疼又饿,但所有的感觉都不及刚才陆尧风对季海东说的话。 他在为她出头。 她好感动,仅仅一点温暖,足以暖透她的身体。 陆尧风看她的手搭在伤口上,以为她疼,便问:“疼不疼?” “不疼,一点都不疼,只是小意思。”比起车祸受的伤,现在这点疼痛不值一提,她试探性地问:“你在关心我吗?” 黎棠眯着眼睛,心里美滋滋的。 叮叮被人带走了,但是唯一敢肯定的是,陆尧风不会宰了它。 她相信他说话算话。 关心她?陆尧风不会!他急急纠正:“想得美,我只是不想外界知道我的妻子手无缚鸡之力,被一只猫欺负。” 陆尧风斜眼看她的表情,发现她手上的手机在震动,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正是季海东。 他知道黎棠嫁给他是什么意思,他嘴角抽了抽,十分不悦地说:“放心,陆家给的聘礼不会少。” 忽然,他身上的衣服被拉住,听到女人一字一句有力地说:“我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是后悔跟他结婚,要跟他解除婚姻关系? 他陆尧风岂是任由她玩弄的!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死死地瞪着黎棠。 黎棠还是第一次看到陆尧风如此盛怒的表情,有些害怕,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胆战心惊地问:“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怪吓人的。 “你什么意思?” 正文 第5章 红颜知己 陆尧风终究忍不住问出口,可所有的思绪汇聚在心头,在期盼她的答案,却又畏惧听到血淋淋的事实。 他对自己无奈,陆尧风啊陆尧风,这么多年还栽得不够吗? 他故作镇定,身体依然绷得紧紧的。 黎棠笑笑,“是啊,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陆家的聘礼。” “什么意思?” “就是别帮季家。”黎棠高傲地昂着头,“我可不是什么善茬。” 陆尧风点头表示赞同,“我看也是。” 黎棠:“……” 她善良着呢,说得连自己都不相信,高中以前的她的确善良,但现在嘛,人都会改变的,她也不例外,不可能永远停留在原地。 简单吃完早餐,陆尧风去了书房,而黎棠左看看右看看,只想尽快找到叮叮。 偌大的别墅里除了零星的两个佣人之外,没有其他人,黎棠百无聊赖,逛完一圈始终不见叮叮的踪影。 正当她放弃寻找,想要直接找陆尧风问个究竟时,她听到了熟悉的“喵喵”声。 黎棠惊喜地跑过去,把叮叮从笼子里抱出来,正打算亲一口安抚,一个冷冽的声音吓坏了她。 “不许抱它!” “为什么不许?”黎棠百思不得其解,他不肯让她抱,她只能抱她的猫,有错? 陆尧风气得半死,一只刚刚差点撕了她的猫,她如此偏爱? 他声音凛凛的,长身玉立的他,身上充斥着冰冷的寒气,“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他干脆亲自走到她面前,用蛮力把猫抓走,塞进笼子里。 “你等等。”黎棠不想让叮叮走。 “你再敢抱一下,我把它扔了。”陆尧风很不客气。 “为什么?” “脏!” 他才不会承认不想看到她对猫亲昵的模样,很刺眼。 黎棠乖乖的看着叮叮被关在笼子里,假以时日,她一定要征服陆尧风,让叮叮名正言顺在别墅里横行。 她已经发信息给舒云恩,让她帮忙找一下证据,她不会放过季晨。 没想到消息来得那么快,还是季海东亲自给陆尧风打的电话。 黎棠听不到电话里的内容,但看到陆尧风云淡风轻的脸色,知道他肯定得知了什么消息,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说:“带她来赔罪。” 挂掉电话后,黎棠靠近他,急急的追问:“他说了什么?” 那么快找到,不可能,她相信季海东不会让季晨来承认错误的,唯一的可能是找人顶罪。 心里砰砰乱跳,想到了某种可能,她心急的抓着陆尧风胸前的衬衫,“他说的是不是张姨?” “等会儿来不就知道了。” 陆尧风可不想表现出太过于关心她,她不配。 黎棠猜到了,她砰的一下松开了手,眼神呆滞,她万万没想到季家这么狠,张姨对她好,在季家是唯一一个真正关心她的。 难题抛给了她,她双手撑着脑袋,表情很痛苦,她抱住陆尧风,像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能不能暂时别追究了?”给她点时间找证据。 说实话,陆尧风有时候真看不懂这个女人,太善变了,他冷着脸,“不追究?让人都知道我陆尧风是好欺负的?” 他可不买账。 黎棠挠挠头发,努着嘴,“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这次我想自己来。” “我关心你?”天大的笑话,他才不是关心她。 女人的表情纯良无辜,“你的表现不足以说明吗?” 陆尧风哼了声,“我只是为了我的面子。” 去他的面子,承认关心她就那么难吗?好歹曾经他们也是同学一场,关系很好的,谁知道多年后相见,他跟吃了炸药一样,处处跟她过不去。 黎棠想方设法让陆尧风先不追究,可是耐不住季家的速度太快了,竟然在半个小时之内便押着张姨过来。 张姨跪在她面前,不停的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歉:“大小姐,我错了。” 黎棠没想到张姨会帮他们。 季海东踹了张姨一脚,“棠棠,别担心,爸爸会给你讨回公道的,等下我就报警,我们季家给她吃给她喝,竟然做出吃里扒外的事,连你都敢欺负。” “对不起对不起!” 瘦削的张姨头低低的,谁都不敢看,她需要季家的钱,不得不帮忙,而且也没有比她更加合适的人选。 黎棠哀莫大于心死,她迟迟没有表态,张姨难道看不出她在给她机会吗?为什么还要撞枪口上去承认? 她吐了口气,很为难的问:“为什么?” 张姨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说:“大小姐,对不起,我……我也是一个母亲,我女儿喜欢吴明昊,但吴明昊喜欢的是你,我……” 张姨语塞,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我一时迷糊,做出了这种事。” 只是吴明昊那么简单?黎棠不相信,她跟张姨女儿连静恩是朋友,她的心事她都知道,她喜欢吴明昊没错,但犯不着让张姨为她出头。 她很疲惫,抬眼望过去,看到季晨沾沾自喜的样子,拳头不由得握紧。 她再次看向张姨,“张姨,我请你说实话,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张姨依然点头承认。 黎棠很生气,张姨知不知道一旦报警的后果,她组织不好言语,一直不言不语的陆尧风开口:“把她押下去,仔细问,如果是她,绝不姑息,我们陆家,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糊弄的。” 这句话看似是对张姨说的,实际上是对季家的人说的。 季海东不停的擦汗,为季晨摆平事情弄得他心累,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育她。 季海东给了季晨一个眼色,随即他走到陆尧风面前,一脸慈祥,“女婿,我有点公事要跟你商量下。” “嗯。” 两人去了书房。 客厅里只剩下黎棠和季晨,季晨肆无忌惮的打量别墅,凭什么比季家住的地方还要宽敞,还要豪华?本该嫁给陆尧风的人是她才对。 黎棠开门见山的问:“季晨,你以为你跟爸爸让张姨为你顶罪,我看不出来?” 闻言,季晨的脸变得狰狞,忘记了季海东对她的谆谆教导,而是戏谑着:“看吧,虽然爸爸对你愧疚,但他还不是最爱我?” “的确。”黎棠无话可说,这份亲情的凉薄,她并不是第一次体会到。 “无话可说了吧,你也别指望陆尧风会爱上你,就算不是我,也绝对不会是你,用了手段抢占我的位置嫁给他,你以为高枕无忧了?等她回来……” 季晨说话留了半句,反正陆尧风的红颜知己在圈内并不是秘密,她想,黎棠知道的。 黎棠腮帮子咬得紧紧的,是啊,她知道,所以才会费尽心思让他多看自己一眼。 正文 第6章 试探 黎棠收回心底的落寞和不甘,努力挥去心头的不悦,重新打起精神。 她冷冷地睇着季晨,季晨的脸死死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么多年,她还是一点都没变。 “好玩吗?” “当然好玩。”季晨傲慢地笑着,张姨对黎棠好,她早就看不惯了,这次阴差阳错能处置到她,何乐而不为?连老天都在帮她。 黎棠默默握紧拳头,“呵,你等着。” 季晨还真没再说什么,而是继续观察这个原本属于她的宅子,想想她跟陆尧风金童玉女,如果黎棠当年死了,就再也不会有人跟她抢陆尧风了。 她气势汹汹地瞪黎棠,黎棠不甘示弱,回瞪她。 黎棠眨了眨眼睛,嘲讽道:“别再瞪眼了,再瞪也没有我的眼睛大,你跟你妈都是小眼睛,别以为去做了手术就能跟我比。” 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季晨不珍惜,而跑去整容,真不知道季海东为何还会如此宠爱她。 这是黎棠不屑的,她也不指望季海东能对她有多好。 黎棠起身,季晨母狮子发威,疯狂地拦住她,怒不可遏地问:“你去哪里?” 又想去跟陆尧风告状?她敢! “哈哈!”黎棠忍俊不禁,轻瞥她了一眼,“季大小姐,麻烦您看清楚,我跟陆尧风结婚了,这宅子是我跟他的家,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送你三个字:你管不着!” “你……” 季晨气结,她体内燃烧着熊熊烈火,每时每刻都想把黎棠撕碎扔出去喂狗。 黎棠确实不想跟季晨浪费时间,她想去阻止陆尧风,决不能让季家如此潇洒地拿到陆家的资金。 她扔下脸红脖子粗的季晨,直挺挺地朝着书房走过去,果断敲门。 开门的人是季海东。 他给黎棠使了眼色,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商量着:“棠棠,等下能不能帮帮家里说句话?公司快撑不下去了,你是尧风的妻子,你说什么,他应该都会听的。” “哦?我没想到我的作用这么大。” 作用大,就不会流落在外多年,过着苦不堪言的生活了,她知道她在季家一文不值。 黎棠高昂着头,冷漠地说着场面话:“我的好爸爸,你太看得起我了,尧风的事业我没有权利去管,更何况,我们刚结婚不说,还有季家的千金老是搞破坏,您说,就算我想跟尧风感情好点,也难吧。” 季晨,别想跟她抢。 季海东捏了把汗,黎棠对他有怨气,他知道,要不然这几年,也不会不愿意改回姓氏。 他低着头,讨好地说:“棠棠,你妹妹年纪还小,容易做出不经过思考的事,这些年我也尽量在弥补你……” 她比季晨小,能小多少?就一岁! “哦?原来季晨对黎棠很差?” 陆尧风寒冷如刺骨的声音传来,季海东身躯一震。 他想不到,黎棠害人害己,在季家并不好过,但心头却有一种难言的情愫在拷问着他的良心,无论如何叫他要为她出头。 黎棠过来亲昵地挽着陆尧风的手,扬起了美美的笑容,可怜兮兮地吐苦水:“可不是吗?我记得有次我被季晨关在房间,两天两夜没吃过东西,差点死了。” 虽然是吐苦水,但黎棠说得轻描淡写,经过时间的洗礼,很多东西化作仇恨深深地进入她的心底,她慢慢接受了。 但不代表她不反抗,她回到季家,为的就是报复。 陆尧风冷眼睇着季海东,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哈哈!”黎棠笑意连连地捂着嘴,“你们该不会被我骗了吧,我跟季晨好着呢。” 好到可以自相残杀的那种。 “是吗?可我当真了,季总,注资的事情,你可以先找公司的投资部门,我妻子似乎还有很多苦水要跟我说,先不奉陪了。” 季海东心凉得彻底,又听到陆尧风有话要说,身体站得僵直。 “对了,张姨的事情,还是得好好查查,拜托季总把监控给我,我可要提防着点,要不然下次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棠棠。” 棠棠这一声……好亲切好温暖啊。 黎棠百感交集,眼眶微微发热,她忽然很感谢这次的事件。 不仅仅拿回了她的猫,而且还得到了陆尧风亲昵的称呼。 她狠狠地敲了敲脑袋,一定是魔怔了,陆尧风给她点阳光,她就灿烂,太没骨气了。 她纠结着,不知什么时候,季海东已经走了,是陆尧风把她拉回到现实。 “人都走了,还想接着演戏?” 陆尧风不爽地扯了扯领带,冷漠的眼神没有一点温度。 “啊?”黎棠回过神来,继续握紧他的手,嗔道,“当然没演够,这出戏,我想演一辈子。” 一辈子都不想跟他分开。 “……” 黎棠很懊恼,他的表情很不屑,她只好拼命保留尊严,“你不相信?你看看,像你这么英俊帅气多金的男人,这辈子我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没看到我那个便宜妹妹多喜欢你,每次看你,眼睛都快掉到你身上了,你该不会喜欢她那一款吧?” 她心里也忐忑,祈祷陆尧风一定要反驳她。 “哼,试探我?我喜欢谁,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陆尧风试图松开她的手,可她跟他作对,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 “你放开。” “我不放。”黎棠跟他杠上了。 “行,我立刻让人送张姨去警局。” 黎棠眼前一亮,条件反射地松开他,惊喜地问:“你没送张姨去警局?张姨在哪里?” 惊喜来得太突然,早知如此,她就不花这么多心思去跟季晨和季海东周旋了,简直是浪费时间。 “你说嘛。” 陆尧风整天一张棺材脸干什么? “你已经够帅了,不用酷酷的凹造型,快点告诉我,你把张姨送到哪里了。” 黎棠双手抱着他,别提多兴奋了,想要转圈圈。 不说是吧? 黎棠凑到了他的唇边,故意威胁:“你不说,我亲你了。” 陆尧风把她推开,一脸嫌弃,“在后院。” 黎棠朝着他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好,你真好,我去找张姨了。” “等等。”陆尧风冷不丁叫住雀跃而走的她。 闻声,黎棠心里忐忑不安,“什么?” “吴明昊是谁?” 正文 第7章 他是不是有问题 陆尧风听到张姨刚刚说这个名字,心里不舒服,吴明昊喜欢黎棠,呵呵,无论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不允许他被戴绿帽子。 他的声音沉了几分,挑着眉观察纠结的黎棠,“不说?” “说什么啊?我跟他只是朋友。” 吴明昊跟她表白过不假,当时她笑笑过去了,她不喜欢他,她的心底自始至终只有陆尧风这一个男人。 纵使身边出现的男人再好,她也不会多看一眼,她跟吴明昊这辈子,只会是朋友。 可想起吴明昊依然对她很好,她有点烦恼。 黎棠意识到陆尧风的不对劲,笑嘻嘻地昂着头,望着他那张如雕刻版的俊脸,问道:“你吃醋了?” “我才不会吃醋,人言可畏,我可……” 黎棠吐了吐舌,了然于心地接着他的话:“我知道你为了面子,放心,我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倒是你,你会不会给我戴绿帽子?” 两人目光盯着对方,火光乍现。 陆尧风不想回答,因为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黎棠没多想,当务之急是去后院找张姨。 张姨站在烈日下,表情很凝重,眼眶湿润,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她很心疼。 她过去,让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松开张姨,“你们都下去吧。” 两个保镖乖乖走了。 张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颇为粗糙的手握着黎棠,止不住眼泪地道歉:“大小姐,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我活该。” 答应了季海东,张姨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她的老公在病中,需要季家提供的医药费,她家庭的点点滴滴被季家捏得紧紧的,甚至还威胁她,如果不照做,极有可能她的女儿连静恩要被赶出学校。 辛辛苦苦艺考进赫赫有名的电影学校,她知道连静恩的梦想是什么,这一行,赚钱相对来说简单,她何尝不知道,女儿做这个决定是因为他们。 她的头还没磕下来,马上被黎棠拉起来。 “何必呢?张姨,我跟你也认识多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黎棠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这张卡是季海东给她的,这些年,他因为愧疚,每个月都会按时往里面存钱,可她执拗地一次没有用过,她不屑于用。 张姨一怔,双手画叉,拒绝着:“不,小姐,我不能要你的钱。” “你拿着。” “不!” 黎棠无奈,咄咄地问:“不要我的钱,难道你要季家的钱?你知不知道你顶罪的后果是什么?你会坐牢的,你想过静恩和她的爸爸吗?” “我……”张姨抱头痛哭,可她除了答应季家,还能怎么办?她走投无路。 黎棠做了个决定,“张姨,你走吧,静恩那边,我护着,她不会有事。” “大小姐,对不起。” “你跟我之间,还谈什么对不起,这些年在季家,也就你对我好。” 黎棠亲自送张姨到门口,两个保镖你看我我看你,终于他们斗胆上前,阻止她:“太太,放了她不好吧。” 还没问过陆尧风呢,万一追究起来,他们危险了。 “我说放就放,你们听不懂我的话?” “可是少爷那边……” “我会跟他解释。” 黎棠气势很足,两个保镖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不远处,车内的季家父女,对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季海东面如土色,“季晨,你收收心吧,这次有张姨顶着,下次谁来帮你?” 季晨傲慢地噘着嘴,“黎棠不是对张姨不计较吗?下次继续找张姨呗。” “住口!” 真是太不像话了,黎棠放过张姨,意思是这次的事情已经翻篇了,如果不是张姨顶罪,估计按照黎棠不服输的性格,势必要追究到底。 季晨气得牙痒痒的,“爸,你是不是只爱那个臭女人?你忘了我跟妈妈曾经受过多大的委屈吗?” 季晨的眼泪哗啦啦地掉下来,季海东一下子就心软了,“行了,这次的事情我不计较了,不过你也只比棠棠小一岁,不能嫁给陆尧风,还有很多豪门公子,爸爸一定给你物色一个好的。” “有谁能比得上尧风?” 季晨又哭又闹,忽然她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男人。 哼,就是他了,黎棠,这是你逼我的。 …… 黎棠目送着张姨走,叹了口气,转过身,发现陆尧风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动声色地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私自放走张姨,她没跟他知会过,这会儿有些心虚。 她把手举起,立刻承认罪行:“我放走了张姨,请你别计较。” “嗯?” “我的意思是,你也跟我一样认为的不是吗?张姨跟这件事没关系,她只是个顶罪的,她对我那么好,她怎么可能……” 黎棠喋喋不休地说着,小嘴一张一合,反应过来后才发现,陆尧风双手放在裤袋,干脆利落地走了。 麻蛋,承认一句关心她那么难吗? 黎棠发誓,她总有一天会让他堂堂正正地说出口。 时间才刚到傍晚,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悄悄地进了宅子,陆放陆老爷子朝着保安打了声招呼:“嘘,不准通风报信。” 他指望着尽快抱孙子,特意来看看黎棠和陆尧风的进展。 这些年陆尧风不近女色,陆老爷子明里暗里劝说他找个女人,可他偏不听,他以为他喜欢梁颖清,也试着给他们机会,可就是没有进展,愁死了他。 好在,陆尧风破天荒地答应这次联姻,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不得不说,这个孙子心思太深。 “叮叮,好不好吃?”黎棠满脸愁容地拿面包逗着猫。 陆尧风一进屋便直奔书房,书房是他的天,是他的地,新婚之夜,连主卧都不睡,偏要睡书房,让他死在书房里吧。 黎棠又急又气,只有猫才能给她慰藉。 忽然,她察觉到有个人在靠近,她警惕地颤了颤。 不对,这里是陆尧风的宅子,守卫森严,一般人还不能进来呢,她小心翼翼地扭头,看到是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她乖巧地喊了声:“爷爷!” 陆老爷子心情愉悦,瞧瞧这孙媳妇,怎么看怎么喜欢,“懂事的姑娘。” 他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在黎棠耳边悄悄问:“尧风是不是有问题?” 这个问题长期植根于他的心,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不甘心。 “你们在说什么?” 陆尧风灰头土脸,见到两人身体猛地一缩,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说曹操曹操就到,陆尧风要不要跟她这么心意相通? 在陆老爷子面前,黎棠有了底气,过去握着他宽厚的掌心,微微一笑,企图掩饰陆老爷子提出的尴尬问题。 正文 第8章 间接接吻 看到陆老爷子缩头缩脑的,作为孙子的陆尧风,不会不知道他在说他坏话。 还是跟黎棠,心态要炸了。 他咄咄逼人地问黎棠:“不说?” “这个……还是别说了,有点尴尬。”黎棠眉眼弯弯,笑嘻嘻地打着马虎眼,“爷爷来了,我们还没好好招待爷爷呢。” 陆尧风给了黎棠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等等!” 陆老爷子眼睛瞥到黎棠包扎的手臂,十分不悦,快气急攻心了,“尧风,你看黎棠才嫁给你,你就让她受伤了,你这个丈夫是怎么当的?” 孙子好不容易才娶了媳妇,这媳妇看起来也乖巧懂事,如果陆尧风不珍惜,他肯定跟他急。 “爷爷……” 陆老爷子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振振有词:“男子汉敢作敢当,你道歉。” 黎棠看情况不对劲,这些年难得有人为她出头,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哽咽地说:“爷爷,不是尧风,我是不小心被猫咬了。” “这只猫?” 陆老爷子指着笼子里的猫,眼神散发的光芒跟陆尧风说要把猫给宰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胆战心惊,急急地挡在关着猫的笼子前面,“不关猫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幸好张姨被她放走了,万一陆老爷子追究起来,后果不堪设想,豪门家庭,兹事体大,她低估了。 陆老爷子揪着陆尧风不放,语重心长地谆谆教导:“尧风,好不容易娶了黎棠,以后就好好生活吧,别闹出什么幺蛾子,要不然等着被我修理吧。” 回到室内,陆老爷子瞪着陆尧风,不爽地呵斥:“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做饭?” 黎棠看了看陆尧风,不可思议地张嘴:“你会做饭?” “会,当然会,尧风的厨艺不错,我跟他爸妈和弟弟,很少吃到。”想想又不对,见陆尧风杵着不动,陆老爷子看热闹不嫌事大,挑刺地问:“怎么,为你妻子做顿饭不乐意了?” 摆着一张臭脸干什么?以为他们乐意看吗? 陆老爷子还想知道陆尧风有没有那方面的问题,有的话要赶紧治疗,他想抱曾孙。 陆尧风才不想为黎棠洗手作羹汤,她不配,他坐下,傲娇地目视前方,很淡然,“宅子里不是有佣人吗?我没必要下厨。” “你敢不去?” 眼看着爷孙俩的火药味越发重了,黎棠赶忙拉着陆尧风到厨房,让他体谅一下老人,“你别跟爷爷过不去了,他也只是在关心你而已。” 爷爷,叫得那么亲热? “看来你对我妻子做得挺熟练的。” 黎棠无辜地眨眨眼睛,“当然得熟练了,好不容易打败了万千女人,才能当你的妻子,我自然会做好我的本分。” 她会努力让他爱上她。 话锋一转,陆尧风问:“刚才爷爷鬼鬼祟祟跟你说了什么?”他想知道。 “你怎么能用这个形容词?”不过确实是有点鬼鬼祟祟,陆老爷子跟个老顽童一样,很好玩。 “难道不是?说!” 陆尧风尽量在克制自己了,以免外面的陆老爷子听到,又进来搅得鸡飞狗跳。 他捏着太阳穴,八成猜到了。 黎棠支支吾吾的,陆尧风把她抱到了琉璃台上,紧追不舍,“不说?我把猫宰了,反正爷爷也同意。” “不要!”黎棠低着头,红着脸说,“我说还不行吗?爷爷问我们昨晚的新婚之夜怎么样,你是不是不能人道。” 后面半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彻底不敢看他了。 “……”陆尧风气炸,一个两个都在怀疑他,他到底是有多大的问题,“你怎么回答的?” 黎棠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地笑着,“这个,反正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我没亲自检验过,自然是不知道的。”还没来得及说,他就出现了。 “所以你跟爷爷说我不行?” 她好大的胆子! 今天他倒是让她看看他到底行不行。 陆尧风靠近黎棠,火辣辣的呼吸喷洒在她身上,热度越燃越烈,该死,最先受不了的人是他。 这里是厨房,外头还有陆老爷子在,黎棠伸手推了推他,红了耳根,像个受惊的兔子,“别……别在这里。” 陆尧风低头闻到了她发上的馨香,“害怕了?昨晚不是千方百计想上我的床吗?怎么不愿意了?” 还在立贞节牌坊,当年恐怕早就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了,在他面前装纯,他受不了这口气。 黎棠咬唇,已经习惯了他风雨欲来的脾气了,她低低地道:“我又不是不愿意。” 但别在厨房啊。 陆尧风把她抱离冰冷的琉璃台,斜了她一眼,“我才不会饥不择食地在厨房。” “那样最好,在厨房怪怪的。” “……” 她还真期待啊!陆尧风把怒气憋回去,从冰箱里拿出蔬菜和肉,默默切菜,黎棠手受伤,但这点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果断帮忙摘菜。 “放下。” “不要,我想跟贤惠的你一起做饭。”多多出现在他身边,他肯定会对她改观的。 的确,她抢了季晨的位置嫁给他,再加上联姻,她能理解他的反感,而且他们这么多年没见了,他变成这样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他高冷也很好,除了他那位外界疯传的红颜知己外,他的身边并没有其他女人。 陆尧风不说话,继续做饭。 黎棠帮他弄完准备工作,接着支着脑袋欣赏他,他精壮有力的手臂,握着锅和铲子,化腐朽为神奇,做出了三菜一汤。 她急不可耐地尝了块红烧肉,她烫的“啊”了一声。 “怎么了?” 陆尧风喊出来之后立刻就后悔了,他不该怎么关心她的。 黎棠惨兮兮地伸出了粉粉的舌头,可怜巴巴地苦着脸,“尧风,我被烫着了,好疼。” 陆尧风捏着她的下巴,勉为其难看了一眼,她的牙齿小而白,舌头粉嫩,确实被烫出了一个泡。 但看到她伸缩舌头的样子,极具诱惑,他喉头一紧,黑着脸转过身,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水,打开后,他灌了大半瓶,勉强压制住火苗。 接着,他鬼使神差地把水递给她,“喝点水缓解一下,等下我不想爷爷因为你骂我。” 陆老爷子显然更加看重这个孙媳妇。 陆尧风能怎么办? 黎棠美滋滋地接过水,喝了满满一大口之后,笑容满面,下意识地问:“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间接接吻?” 正文 第9章 难言之隐 陆尧风真是太闷骚了,把他喝过的水给她,这不是接吻是什么?不过她很喜欢他这种下意识的举动。 假以时日,他一定会看到她的存在。 陆尧风伸手想要把水抢回来,却被黎棠握得紧紧的,故意不给他,跟他唱反调:“你都已经给我了,不准收回去。” “你这女人。”没救了。 “没办法,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离婚也要经过双方同意,我这辈子死都不会同意。” 想跟她离婚,没门。 陆尧风没有办法,只好无奈地目视着她把水喝完,可黎棠喝完后,她眼神还直勾勾地盯着瓶口。 她在回味?他才不会相信。 陆尧风沉默地把菜端出去。 陆老爷子很满意孙子的厨艺,不停地教导:“尧风,你爸爸还没有完全退下来,公司那边你可以不用这么劳心劳力,有空还是得多陪陪黎棠。”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家人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爷爷,我知道。” 黎棠默默欣赏美味,最爱红烧肉,一连吃了三块都不腻,还想再夹,她发现爷孙俩都在看着她。 她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缩回筷子,“红烧肉很不错。” 陆老爷子心领神会,用筷子打了陆尧风的手,颐指气使,“黎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你这种男人,幸好黎棠愿意跟你结婚,要不然还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傻女人肯嫁给你。” 陆尧风握着筷子的手跟灌了铅块般,沉重到想砍了。 陆老爷子再打了一下,“还不懂?给黎棠夹菜啊,我不监督,还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造出个曾孙来。” 他恨铁不成钢,陆尧风在事业上那么厉害,偏偏在感情上跟一片白纸似的,什么都不懂,连讨好女人都要他这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来教。 可悲啊! 陆尧风勉勉强强地给黎棠夹了块红烧肉,“少吃点,不肥死你。” “你会不会说话?”陆老爷子马上为她出头。 黎棠心满意足地吃着红烧肉,看着陆老爷子和陆尧风拌嘴,眼眶湿漉漉的,她低着头不想影响他们。 她知道,这是感动的眼泪。 她羡慕陆尧风,羡慕他有一个完美的家庭。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整理好心情,主动给他们夹菜。 陆老爷子爽快地吃完,夸她孝顺,但陆尧风迟迟不吃,准确来说,一直到吃完饭,他碗里的那块红烧肉还可怜地躺在他的碗里,一动不动。 他在嫌弃她。 她故作轻松地深呼吸,心里的落寞感倍增,喉咙难受得发苦。 她借口换药,早早回到了卧室,眼睛里酸涩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下来,她看着梳妆镜里哭泣的自己,很丑。 “你这么丑,陆尧风怎么会喜欢你呢?” 她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飞快擦干眼泪。 陆尧风推开门进来,看到了镜子中不对劲的她,“哭了?” “我怎么会哭?你想多了,我眼睛有点不舒服,我等会儿出去陪爷爷看电视。” 陆尧风忽然逼近,质问她:“是不是你跟爷爷商量好的?” 他最讨厌被人设计。 黎棠迷迷糊糊的,她跟陆老爷子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她哪有时间跟他商量什么天大的秘密? 她又故意问:“我跟爷爷商量了很多事,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 死也要给她死个明白不是吗? 她讨厌莫名其妙被冤枉。 当年被冤枉不是季海东亲生女儿,已经让她受了好几年苦了,她学精了。 她睁着无辜的眼睛,望着沉默的男人,他到底说不说? “你……你等着!” 陆尧风气急败坏地出了卧室,直奔书房。 黎棠气得牙痒痒,缓了一下后,马上出去陪陆老爷子看电视,两人说说笑笑,极大的刺激了在书房看文件的陆尧风。 一个多小时之前文件是这一页,一个多小时之后还是停留在这一页。 死女人黎棠,真是害人不浅。 陆尧风憋着一口气,刚出来却看到黎棠和陆老爷子站起来,他不爽地问:“看完电视了?爷爷,我送你回去。” 陆老爷子可爱地坐下来抓着沙发,抵死不从,“我说过留下,别墅这么大,不会连我这个客房都没有吧。” “佣人没来得及收拾。” 陆老爷子贼兮兮地使了使眼色,别提多得意了,“看电视之前,我已经让佣人帮我收拾了,不用你这个小崽子操心。” 指望他,陆老爷子还不如指望自己呢。 今天晚上,他就来验证验证自己的猜想,看看陆尧风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黎棠后知后觉,所以陆尧风说她和陆老爷子商量好,是不是指的是陆老爷子死皮赖脸今晚留下来的事? 她冤枉! 她已经感受到陆尧风愤怒的眸光,有点吓人。 安顿好了陆老爷子,他们乖乖回到卧室,陆尧风抱着手站着,定定的看她。 黎棠有些不自在,“爷爷留下来又不是不好。” “这是你渴望的?” “什么?” “你明知道我说什么。” 陆尧风迈着修长的步子,走过来扣住她的腰,真细真滑,如绸缎般,让人爱不释手。 他沉着声音问:“不愿意了?” 黎棠又羞又恼,哪有男人这么直白的问这问题的,坏蛋,她躲闪着,“我今天出了汗,我先去洗澡。” 至少她想美美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进了浴室,黎棠站在花洒下面,从头顶一直冲到身上。 他们的新婚之夜要到了吗? 她好紧张。 她不知所措,在浴室里东找西找,总算把舒云恩推荐给她的东西全都找完毕了,她一样样的按照步骤涂抹,动作在发颤。 浴缸里的水满了,她脱下衣服,走进去。 一门之隔的浴室外面便是卧室,陆尧风很烦躁,她腰肢的触感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不说,现在哗啦啦的水声,提醒他,他的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一个正在洗澡的女人,一个在他户口本上的女人。 他的脑袋要炸裂。 接到苏凛的电话在意料之外,苏凛尽量一口气把话说完。 “尧风,你先等我把话说完。” “说!” 苏凛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后,语速飞快,“尧风,你别着急,现在的男人工作压力大,有难言之隐在所难免,医术很发达,如果你有问题,我明天立刻帮你联系,兄弟之间,这点小事……”不成问题。 陆尧风果断挂掉,有个戏精爷爷真是忧伤。 还闹得人尽皆知,他的脸往哪里搁? 看来今晚不闹出点动静来,他爷爷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眼睛又移步到浴室的门上,黎棠在里面…… 正文 第10章 冰与火的煎熬 陆尧风越是看着这扇浴室的门,越是心浮气躁,脑袋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 他机械地低下头,看了一眼名贵的腕表,黎棠已经进去快一个小时了,还没洗完?女人洗澡这么麻烦? 她的手还受伤,苏凛叮嘱过不能沾水。 他绝对不是关心她,只是不想明天陆老爷子继续拿她的手大做文章罢了。 陆尧风勉为其难去敲门,面无表情地问:“洗好了吗?” “等一下!” 洪亮而急促的女人声音传了出来,娇滴滴的,怯怯的,真是要人命啊。 他冷着声提醒:“你的手臂不能沾水。” “我知道了,你别急。” 陆尧风莫名其妙,他哪里急了?他根本一点都没急好吗? 他到客房去洗了澡,出来后,看到鬼鬼祟祟的一个人影,顿时面如土色,“爷爷,你不睡,这么精神?明天需要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番?” “不,我这就去睡了。” 陆老爷子嘿嘿地笑着,到了这把年纪,最讨厌去的地方莫过于医院,这臭小子,对他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陆尧风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如果爷爷睡不着,我不介意现在带你去医院,反正苏凛应该在加班的。” 陆老爷子马上溜走,但他还会卷土重来的,真相就在一线之间。 陆尧风灰头土脸地回到卧室,一推开门,看到的一幕简直让他的心跳快要窒息。 白花花的……没有穿衣服的…… 他侧过头,视线离开她,恼怒地问:“你在干什么?” 要诱惑他,不至于连自己的自尊都不要了吧?她把他当做什么了?饥不择食的野兽吗? 他故作淡定地挠着头发,实则遮挡着视线,不想看。 他安慰自己,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黎棠长相美艳,他有冲动是正常的,并不奇怪。 但只有在内心深处,他才知道,这些年来,只对她一个人动心过。 黎棠双手捂着自己,她很无辜,她洗了澡才发现她没带睡衣,在浴室里面喊了几声,没见人回应。 确定陆尧风没在室内,她才斗胆出来,谁知道她刚出来,他就回来了! 好羞羞! 地缝多少钱?她想买一条地缝把自己给埋了。 “我忘记带睡衣了。” 黎棠怯生生地解释,她要脸。 陆尧风冷哼,此地无银三百两,她以为他会相信她?笑话,她诡计多端,他不会相信,他黑着脸,“穿上衣服。” “嗯,那你别看。” 还说这句多此一举的话,黎棠啊黎棠,还当真以为他是哪个单纯的少年吗? 两分钟没到,始终侧着头的他听到黎棠软软糯糯的声音:“我已经换好了。” 陆尧风转过头,刹那间,鼻子有种要被窒息的冲动,他喉咙里尝到了猩甜的味道,又是昨晚那同款睡衣! “你在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啊。” 黎棠很无辜,她发觉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她已经够心平气和跟他说话了。 而且她在进浴室之前,他不是暗示过她吗?她低头看着自己,她穿这身有错吗? 莫名其妙的男人,太可恶了。 黎棠凑过来,还没开始说话,便马上被陆尧风强势压在门上。 又是这一招,她赶紧招了:“我知道你没问题。” “叫。” 陆尧风压低声音,沙哑而又磁性,十分好听诱人,怎么破,在诱惑她犯罪啊。 黎棠声音娇软,好奇地问:“叫什么?” “你昨晚费尽心思搞了这么多,你不会不知道怎么叫?” 陆尧风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黎棠,黎棠有点难堪,她已经想到他要她干嘛了,她不由自主地抿唇,说不出话来。 忽然,她洋溢着笑脸,想看他窘迫的样子,“要不然你叫声示范示范,让我也学学。” “……” 陆尧风气炸,举起手,无力地捶打在门上,怒不可遏,“你想爷爷进来?” 知道一墙之隔的外面是陆老爷子,他不得不压低声音,极力的压制怒意。 她越来越胆大了,敢跟他叫板。 “我就是不会嘛。” 虽然在舒云恩的教导下,是看过几部片子,不过她每次都是关闭音量,不敢听到那羞耻的声音。 陆尧风里外不是人,他破罐子破摔,用力掐了一下她如水蛇般的腰肢,那绵软无骨的触感让他的心掀起惊涛骇浪,他见她憋得通红,又加重了力道。 “唔……”黎棠发出的羞耻声音,连自己都要鄙视。 肯定不是她! 陆尧风使坏地眯着眼笑,“就是这么叫,懂?” …… 黎棠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床上的,脸上红润得跟被火烧一样,热度久久不能消散,她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浴室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陆尧风还在洗澡。 想到等会儿他们要同床共枕,她就无比兴奋,这是她日思夜想的,却也在害怕,在羞赧。 她睁着困倦的眼睛,尽管眼皮在打架,但她还是不能睡,一定要坚持到他出来。 可事与愿违,没过几分钟她就敌不过瞌睡虫的骚扰,睡着了。 陆尧风在浴室里冲了整整半个小时冷水,还不解气,该死的女人,就知道跟他作对,叫得那么魅惑干什么? 想想,又开始冲动了。 上辈子他一定是欠了她的。 而且整个浴室里,多了她不少东西,空气中弥漫着芬芳,跟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一模一样。 见鬼了! 刚才他听她的声音确实有了反应,为了掩饰,只能借口没洗过澡,进来洗澡掩饰尴尬。 出来后,他故意哼了声,床上的黎棠没有任何反应。 睡着了? 他在忍受冰与火的煎熬,她怎么可以睡着? 陆尧风靠近床边,三下五除二掀开了她的被子,看到她依然穿着那一身睡衣,勾勒出了曼妙的身姿,他发觉自己完全是作茧自缚,忍住鼻子里猩甜的味道,他不情不愿地帮她盖上被子,喉咙里被堵住,很难受。 怕了她,今晚算她走运。 正要走,一双柔荑不偏不倚的扣住了他的手,黎棠眼睛紧闭,轻轻张了张嘴,声音小而软,“别走,好吗?” “你让谁别走?” 问出这句话,陆尧风的身心绷得紧紧的,每个细胞都在颤抖,隐隐有些害怕,害怕听到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没听到回答,他又紧追不舍地问:“你到底叫谁别走?” 他竖起耳朵,等待着未知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