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祈求 雨花城的夜,一轮皎月悬挂当空,清风徐徐缓缓吹送,让这霓虹闪烁的美丽城市,格外宁静。 星月别墅二楼阳台,费云汐静静地坐在边缘处,遥望着这安静的夜晚。她耳中塞着耳机,尽管音量调到了最大,还是无法淹没卧室中那令人窒息的龌龊声,那令她心碎的声音如响自她心中,敲得她心一下一下的疼,眼泪顺着面颊落个不停。 “珣,啊……慢点儿慢点儿……” “乖,你…只要…乖一点儿,我便会温柔点儿,然后给你…给你来个终生难忘的感觉。” “嗯……啊…啊…珣…你可真棒!” 男人低低的吟笑,女人放dang的娇哼,让这偌大的星月别墅仿佛都沉浸在二人之中。 费云夕擦了擦脸上的泪,手便不自觉的放到了鼓的高高的小腹上,尽管脸上的泪没有间断,可她唇角还是扬起一抹酸涩的笑,颤着音自言自语的说:“宝宝…宝宝!还有三个月,再有三个月你就出生了,妈妈不会让你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妈妈一定会坚持下去,等你出生了,爸爸看见你那么可爱,一定会回心转意的。然后,你会是一个很幸福的孩子,妈妈爸爸都会爱你!一定会的!” 费云夕的话说到最后接近泣声,再次擦了擦眼泪,才扶着防护栏缓缓地站了起来。原本放在她腿上的手机,“啪”的一声落到地上,耳机跟着离开耳朵。男女的声音就像带着扩音似的穿进她耳中,弯腰捡手机之际,右脚不小心绊在凳子腿上,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费云夕手捂着小腹,眉头拧成一团。“没事…没事…没事的!” 费云夕半趴在地上,做了个深呼吸。才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肚子虽然有些不适,却也并未感觉到疼。不到万不得已情况下,她真的不想去自讨没趣。孩子接近七个月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流产?所以,她唇角又弯起一抹苦涩,手扶栏杆望向遥远的夜。 男女欢快的声音让她身心俱疲,原本不怎么难受的肚子,突然传来一道剧痛。疼的她腿一软又差点摔倒。心里莫名的慌乱,孩子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如果他有个好歹,她可怎么办? “杜…杜珣!杜珣!开门呢!杜珣!” 费云夕扶着墙壁走到卧室门口,惹着疼抬手敲门。腹部的疼痛和焦急,让她眼泪流的更凶,又喊了几声,门才被人打开,此时她已经疼的蹲在地上了。 门打开后,疼的她还没来得及张嘴,便迎来了男人的怒吼:“费云夕,你他妈明知我在里边儿累的很,还敢来这扫我的性,你简直……” 蹲在地上的费云夕抬起痛苦眼眸看向他,他咬了咬牙又吼道:“滚,我看见你就烦!” 身穿亮缎睡衣的高挑男子,俊到无可挑剔的脸,冷到让人心寒的眸,费云夕混不在意,颤着音祈求道:“杜珣,我…我好疼!送我…去…医院…” 正文 第2章 孩子没了 杜珣根本不在乎她的痛苦,冷笑道:“费云夕,你越来越会装了,这又何必呢!” 他走进门口,抬手关门。只是在门即将被合上的瞬间,他顺着缝隙往外看,楼道明亮的灯光反射,费云夕蹲做在地上,汗水和泪水一起滚落,而她身下血红一片。 “珣,你怎跟那贱人矫情这么久,人家都等不及了?”随着一声娇柔的女人声音,一双胳膊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后女人的脸贴在他后心,而眼前楼道里的女人痛苦的**出声。 “杜珣,孩子!我们的…孩子!救…他…救他…” 费云夕痛苦的拧着眉,手死死的抓着腹部的衣服,在**着说出这句话时,便昏死过去了,耳畔仿佛传来那个女人的娇笑声。 “护士,我的孩子呢!” 费云夕睁开眼睛感觉浑身酸软,小腹空空,吓的她一把抓住给她挂药水的护士,焦急的问。 小护士见状,柔声劝道:“杜太太,对不起,您的孩子不足月,医生们真的已经尽力了,杜太太想开些,您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护士的话如晴天霹雳,费云夕眼前恍恍惚惚,仿佛失了魂一般,护士见状赶紧扶着她躺好,又好生劝慰。可费云夕就像傻了似得看着房顶,一动不动。 “费云夕,你个没用的女人,你千方百计嫁到我们杜家来,竟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看不住,杜家要你还有什么用?” “嘭”的一声响,门被个穿着紫色长裙的中年女人踹开,她踩着急步走到病床边,手中的纸张往病床边的桌上一拍:“离婚协议书,休想从杜家带走一分钱,没用的女人,当初真是瞎了眼,才把你这扫把星迎进门的。还好我家杜珣明智,又认识了林玫,现在他总算死心了。” 中年女人不顾护士的劝阻,更无视护士说的医院中不能大声喧哗。她飘飘然怒骂而来,又飘然的怒骂而去,仿佛所有人都不放在眼中似的。 护士同情的目光费云夕视若无睹,她的世界已经崩塌,孩子没有了她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她的手一直没有离开小腹,护士离开的关门声,让她轻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然后忍着身体的不适,拔掉手上的针,从病床上起来,一步一步走出病房,她总有一种幻觉,觉得耳边有孩子在哭,是孩子在怨她吧!怨她这个妈妈没用,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你去哪?” 站在门口的杜珣见费云夕光着脚出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费云汐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死掉的心仿佛又疼了一下,狠狠甩开他的手,然后倒退脚步,此时此景,她眼中竟然没有一滴眼泪。 她一边倒退脚步,一边低喃道:“杜珣,你的林枚在等你,你的璐璐也在等你,你不是一直怀疑孩子不是你的吗?其实,他真的不是你的……早该告诉你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是你的呢!” 缓缓转身,耳畔的孩子又在哭,孩子他根本不配做你的爸爸,孩子,你没了,他又算个什么? “小夕,当时我以为你在骗我,现在孩子没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小夕!” 正文 第3章 离婚 杜珣想再次抓住她的手,费云夕一道寒意刺骨的眼神射向他,她的决绝让他怯步,费云夕一边朝外走,一边绝望的说:“费云夕说到做到,从此你我恩断情绝,你终于自由了。” 站在走廊里的杜珣看着淡出他视线的憔悴身影,心仿佛被她的话撕碎了一般。 七天后,费云夕把离婚协议书放到杜珣办公桌上,杜珣的看也不看撕碎后直接仍进垃圾桶里。咬了咬牙道:“我不同意离婚!” 费云夕闻言,高贵的转身,然后冷笑道:“离婚协议书,我还会在送过来。” “小昀!那个女人好不容易同意离婚,你怎么又不肯了呢!你们不离婚,如何再结婚?你不结婚,我还怎么抱孙子?” 杜珣的妈妈楚琴,向来脾气暴躁,闻听费云夕拿着离婚协议书去公司找杜珣签字,杜珣愣是没同意,还把她好不容易拟定的离婚协议书给撕了,气得她斥责杜珣的同时,还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狠拍了几下。 杜珣靠在楚琴对面的沙发上,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胸前扣子敞着,袖口挽过手肘,翘着二郎腿,手中夹着一支烟,他丝毫不在意楚琴的愤怒,把烟送到嘴边狠吸了一口,然后半仰着头缓缓吐出一团烟雾,懒散的声音,不急不缓道:“妈,先离婚再结婚多麻烦,谁说生孙子一定要结完婚再生了?若你想要,我找别的女人,生他三个五个不在话下!好了,此话扎住!总之这婚我不想离了。” “我要知道原因?之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原因就是…”杜珣身体前倾,把手中烟蒂碾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中,“原因就是她想离的时候,我偏偏不离。好了,我有些累,先上楼休息去了。” 璀璨明亮的水晶灯下,楚琴的脸色越发难看。杜珣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直奔二楼,随着他脚步踏上楼梯。楼道里的感应灯跟着亮了起来,他一边走一边解着身前的衬衣扣子,嘴里还吹着低低的口哨,好像心情很好似的。 走进房间,打开灯,甩上门,把口袋里的手机往床上一扔,直奔浴室而去。十几分钟后,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下身只裹着一条白色浴巾从里面走了出来。 抬手拢了一下湿发,见被他扔在床上的手机亮了一下屏,便坐到床边把手机拿在手里低头查看。 手机显示来了一条信息,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打开信息内容。手机嗡嗡几声震动,是有人来了电话。 “林玫?有事吗?” 他把手机放在耳边,干脆身体直接靠在了床头上。湿漉漉的头发在荧光灯下闪着光亮,鬓边有一滴水珠顺着脸颊落到肩上,又顺着健硕胸膛往下滑落,他抬手擦了擦身上的水滴,见电话那头声音嘈杂,林枚说的话他根本听不清,便带着几分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对着电话道:“说,什么事儿?难道你就不能找个清静点儿的地方给我打电话吗?” 正文 第4章 暴怒 “珣,你猜我在这看见谁了?实在没想到费云夕刚小产完就耐不住寂寞,跑夜总会找男人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还是有些嘈杂,可这次杜珣听得却十分清楚:“什么地方?哪个夜总会?跟谁?” 杜珣沉音问完,只听电话那头的林枚娇声一笑,拉长音说:“就在我身边的吧台上,和几个男人拉拉扯扯喝得正欢。云之巅,珣,你要快点儿哟,我帮你看见她,等你来-抓奸!” 杜珣闻言,没等电话那头的林枚笑完,他便挂断电话,大步走到衣柜前,随便拿出一套衣服,把身上浴巾一扯,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走出卧室,不顾楼下的楚琴询问,出了客厅,开车离开星月别墅。飙车似得奔往“云之巅夜总会。” 费云夕故意来这种地方,又故意让林枚看见,为的就是让她告诉杜珣,然后好让他提出离婚。毕竟今非往昔,孩子没了,她跟他之间唯一的牵连,随着那个孩子的消失,已经彻底的琴崩弦断了。 只是在她的思维里,他跟她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杜珣不可能在乎她跟别的男人怎么样。听了林枚的挑拨离间,最多也就是觉得她恶心。然后说一些特别难听的话,一纸离婚协议书,直接了事。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杜珣大晚上的竟气冲冲走进夜总会,大步朝她走来。 她为了把戏份做足,接过旁边男人手中的酒杯,就打算往嘴里灌,只是明晃晃的酒杯还没送到嘴边,杜珣直冲上来,把酒杯夺过去,狠狠地往地上一砸,吓得打此路过的一个女人跳得老高,还“嗷”了一嗓子。那女人身材高挑,身穿玫瑰色紧身短裙,恨天高的鞋子狠狠的跺了下地面,就想冲杜珣发火,谁知杜珣先发制人,暴怒眼神儿冲那女人一瞪,女人吓了一跳似的,给了杜珣一记白眼,踩着高跟鞋大摇大摆的离去。 “走,跟我回家。”杜珣抓住费云夕的手腕儿是拽着就走。 “杜珣,你放手,那里不是我家,我早就无家可归了,放开我,放开我?” 是啊!她哪里还有家?孩子没了,她就再也不想回那个家了,父母不在身边,她宁可做个流浪者。 费云夕使劲往后缩身体,惹得那个递给她酒喝的男人很是看不过去,张牙舞爪的上来就想跟杜珣动手,只是杜珣眼明手快,回头冲男人的脸就是一拳。男人冷不防杜珣反手就打,疼的他“啊”了一声,直接捂住了嘴,而且血顺着手指流下来几滴,低头一看见,自己满手是血。气得他大喊了一声找死,竟疯了似的冲顾珣挥拳。 杜珣甩开费云夕,见对方的拳头冲自己的脸来了,干脆头一撇,抬脚朝那人下面踹去。他穿的是皮鞋,那人冷不防他攻击完上面又攻击下面,疼得又大吼一声,捂着下身便破口大骂起来。 夜总会里面的七彩灯,忽明忽暗环环闪耀,欢快的音乐声,淹没了男人的喊骂声。有太多目光被吸引过来,甚至连舞池里扭腰欢舞的男女,都有几个从舞池中出来,看起了这边的热闹。 正文 第5章 放开 附近包房中走出来两个夜总会中看场子的年轻男人,他们黑色的无袖背心,黑色的休闲短裤,同款的黑色墨镜,其中一个手中还拿着电棍。 费云夕愣在当场,有些不知所措。林枚见状,赶紧走到杜珣身边,抓住他的胳膊,一脸焦急的道:“这里面都是打手,为这么个女人不值,咱们赶快走吧!” “什么值不值?”杜珣甩开林枚,瞟了身边的费云夕一眼,咬了咬牙,狠声道:“我跟她一天没离婚,她就是我名义上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我看不顺眼。除非,她现在跟我回去。” “你…”林枚本来还要去抓他的手,打算把他拽走的。听他这样说,气得跺了跺脚转过身去,她实在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意这个女人。 被杜珣揍的那个人见有拿着电棍的来了,干脆连喊带叫的躺在地上,费云夕见状,知道此事因她而起,刚打算对杜珣说,别愣着了,还不快走!谁知,那两个戴墨镜的男人走到杜珣身边,竟十分客气的喊了他一声:“杜总。” 两个墨镜黑衣男的称呼,让费云夕一愣,连和杜珣赌气的林枚都跟着转过身来。 “嗯!最近看起来生意还不错!洪哥呢!好久没看见他人了。”杜珣把双手揣进裤兜,好歹瞟了眼偌大夜总会的夜生活场景,灯红酒绿的场合,扰人耳膜的乐声,尤其左边靠角落沙发上一对,杜珣看见脸色越发难看。 “洪哥今天不在这边,还望杜总见谅,那边有空间儿,杜总若肯赏脸,可进去休息,吃的喝的随即命人送过去。”那个空着手的黑衣男人,把脸上墨镜摘下来,还算干净的脸上,露出一抹殷勤笑意。 躺在地上被杜珣揍过的男人见苗头有些不对,就打算从地上爬起来看看情况,谁知从他身后又走过来两个黑衣男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一边一个是拖着他就走,拉死狗般的把人拖去了夜总会门口。 费云夕见杜珣和里面的人认识,而且这里面的人对他很尊敬,大有要款待他一番的意思。既然现在没她什么事儿了,她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厌弃的眼神儿撇了杜珣一眼,是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万没想到她刚一转身,杜珣就好像特意留意着她似的,上来抓住她胳膊,死死的不肯撒手。 “放开我!天晚了,我要找地方休息。” 费云夕扭头用极其寒冷的眼神,对视上杜珣的目光,变色的七彩灯,在她好看的脸上环来绕去,她脸色绷得紧紧的,唇角绷得紧紧的,对杜珣完全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杜珣的眼神儿依然带着几分不屑神色,忽明忽暗的彩色灯光,让他端正的五官更显立体,没来得及梳理的头发,有几缕散落在他额头上,冷哼一声,讽刺道:“你不是很喜欢这种地方吗?你不是很享受让男人陪你喝酒吗?走!去那边,今晚让你喝个痛快。” 正文 第6章 配合 杜珣说着话死气白列的拽着费云夕朝着单间方向就走,有服务生引着他们前行,费云夕使劲往回抽手,就想挣脱开杜珣,谁知杜珣的手劲儿越发的大,弄的她手腕儿生疼。 见挣脱不开,气得她张口便骂:“你放开我,混蛋,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你以为你谁?混蛋放手。” “我是杜珣,还是你名义上的男人,你不会住了几天院,连这个都忘了吧!” 杜珣说着话,脚步依然很快。费云夕闻言,又忍不住咬牙讽刺:“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我没有男人,还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没爹,你算哪棵葱,这种话你都好意思说。” 杜珣根本不理会她,把她拽进单间,狠狠往沙发上一甩。费云夕气呼呼的坐直身体,用手揉着犯疼的手腕儿,提起医院,气得她胸口起伏不稳,大大的眼睛在灯光下格外水润。 单间里是明亮的荧光灯,杜珣瞟了她一眼,见服务生出去了,转身就想关门,只是他的手抓住门柄,门刚关了一半,林枚便推了一下门,挤了进来。 “珣,你只顾她,怎么不管我呢?珣,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我会伤心的。” 杜珣闻言把门关上,按住林枚的肩膀往墙上一抵,一改刚刚不屑神色,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微低头,脸朝林枚靠近,极其**的语气道:“乖,我怎么可能忘了你,这不被这个女人给气到了吗?怎么?你是想进来看看我是怎么收拾这个女人的吗?” 杜珣**的气息扑到林枚脸上,让她涂着淡妆的秀面不由得愣住,她实在没想到杜珣的情绪变化如此之快,难道是自己迷人的缘故,心里正心花怒放,下一秒杜珣竟吻上了她的唇,在她唇瓣上撕磨了几下,又突然离开,她被吻得正气息不稳,谁知,杜珣竟用舌尖儿舔了一下上唇,打趣似的说:“今天涂的口红味道真甜,只吻了这么几下,竟心里有些发慌?不行,你先出去等着,有你在场,我怕耐不住性子。” 林枚傻傻的品味着杜珣话中含义,刚想笑着迎合,不想下一秒杜珣突然伸手开门,抓住她的胳膊往门外一推。“嘭”的一声巨响,门被关上,紧接着“咔”的一声清脆锁门声,等她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被杜珣给扔出来了。 林枚一生气又是拍门又是叫喊,杜珣都置若罔闻。 坐在沙发上的费云夕看着杜珣亲吻林枚的恶心画面,只能气愤着把眼神儿看向房间里的某个角落。这个男人的无耻行径她最近有些习惯,若在以前,她会为自己感到悲哀。可现在,她突然觉的这个男人有些可笑,把自己的贱样儿暴露在别人面前,以为自己很有本事吗? 沙发茶几上,摆放着几瓶啤酒和一个果盘儿。杜珣走过去弯身抄起一瓶酒用牙齿叼开,“哐”的一声放到她面前,又拿起一瓶叼开,又把瓶盖吐到地上,见费云夕看都不看面前的酒瓶,突然嘲笑说:“怎么有胆量陪别的男人喝酒,没胆量和我喝?” 正文 第7章 威胁与讽刺 杜珣站直身体冲费云夕递了一下手中酒瓶,仰起头就往嘴里灌,费云夕见状,倾身把酒瓶拿起来,只敷衍着喝了几口。她流产不过几天功夫,身体尚未恢复。自然不会傻傻的拿酒来糟蹋自己。 “装模作样,就会在我面前装清纯,刚刚还和男人眉来眼去,喝酒跟喝凉水似的,怎么现在倒矜持起来了。对呀!我还就差点忘了,你的本事就是在我面前演戏。就像以前的你,看似纯良可爱,背地里却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杜珣说到此,噗声一笑:“还好被我早早的撞见,不然现在还把你当公主捧着呢!哼!” 费云夕把手里的酒瓶放下,觉得自己和这种男人真的无话可说。以前她还会出声解释,现在没有任何必要。她站起身来,绕过茶几,看都不看杜珣一眼,直接走向门口。 杜珣见她要走,气的他几步追上,费云夕的手还没触碰到门,已经被他没轻没重的给拉回来了。把费云夕再次甩到沙发上,吼道:“你他妈敢走,我就去医院宰了那个野男人。” 费云夕万没想到杜珣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站起身来不管不顾的使劲儿推搡了杜珣一把,杜珣冷不防她来这一手,身体朝后倒退了两步,小腿撞到身后的茶几上,发出“吱吱”两声刺耳声响。 “杜珣,你他妈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他得那种病已经够惨了,你还…你若敢动他半根毫毛,我跟你没完?” 费云夕想到躺在病床上接受化疗的秦海,心情异常激动,等气急败坏的吼完这些话,满是愤怒的眼睛里已经有大颗泪珠滚下来了。 杜珣见状,又冷笑着讽刺:“同情心,你有同情心,你三天两头跑医院去给人家送温暖,搂搂抱抱不说,还偷偷的帮人家垫付医药费,瞧你多伟大,你他妈比圣母玛利亚还伟大呢?可惜,像你这样的圣母,说白了就是犯贱。” “再贱没你贱,至少我没带小三儿回家睡,杜珣,你去死吧!” 杜珣的威胁与讽刺彻底的激怒了费云夕,费云夕隐忍了几个月的情绪突然爆发,如决了堤的洪水破闸而出。气的她转身从沙发上拾起一个抱枕,狠狠的砸向杜珣。 杜珣眼明手快,一把接住,费云夕再次发飙,沙发上四个抱枕通通被她砸了出去。可惜就算她砸的力气大,抱枕始终伤不到对方,见茶几上有几个酒瓶,抄起一个酒瓶,恨不能把杜珣砸个头破血流。 这个男人太可恨,想到这几个月来,自己为孩子忍辱负重。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熬过孕吐反应,满怀欣喜的等着孩子出生。就因为这个男人的无情无义,接近七个月大的小生命,就这么葬送在他手中了。 孩子离开她身体后,给她动手术的医生告诉说她,那是个男孩儿,甚至医生还告诉她说,她若能及时赶去医院,孩子就有可能存活,天知道当她听到这些话时,是怎样的心情,那是满腹的绝望与恨。 正文 第8章 竟是如此 眼前这个男人,也曾经是爱过她的吧?可当她坐在地上腹痛难忍时,他竟然还有心思和另外一个女人调笑。当她被推进手术室后,没有一个人在手术室外等她。 费云夕手里没有半点准头,酒瓶子跑偏砸到墙上又落到地上,发出一声极其刺耳的破碎声响。 等她再抄起酒瓶想要砸出去时,杜珣开始还手,已经把她死死的按沙发上了,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冲她吼咆哮:“疯女人,你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不嫌丢人,难道还想把所有人都引来看笑话不成?费云夕,你他妈越来越让我恶心了。” “嫌丢人离婚,嫌恶心离婚,我没赖在你杜家不走。滚开,别碰我!”费云夕毫不示弱,尽管双手都被杜珣给钳制住,可她的脚却极其不老实的想把杜珣踹开。 杜珣见女人疯了似的,干脆整个身体欺身而上,把费云夕死死的压在了沙发上,好像故意恶心她一样,不管不顾在她脸上乱吻。 费云夕想到杜珣刚刚和林枚有唇齿接触,还恬不知耻的说出那样的话,这个男人竟还有脸这样对她,她也真是无语了。她几乎用上了全部力气反抗,挣脱出一只手,摸索着捡起刚落到沙发底下的酒瓶,狠狠的砸向了杜珣后脑。 费云夕的力气不算小,只是砸起来有些不顺手。杜珣嘴里发出“嘶”的一声低吟,费云夕借机狠狠的推开他,从沙发上下来,饶过茶几就朝门口跑,还好她怀孕几个月,穿习惯了平底鞋,那怕来这种地方,她的鞋子也不算高,跑到门口以最快的速度开锁,拽开门就冲出门口。 万没想到门口有人,催不及防冲到一个人身上,她和那人同时摔倒在地,被她砸倒的人在她身下发出一声女声惨叫,她怕杜珣从包间里出来,从女人身上爬起来,抬腿就跑。 她自然知道被她砸倒的是林枚,听那声惨叫摔得不轻,心里一高兴还暗骂了声活该。一对狗男女,最好是一起突破血流,一起进医院才好。 从夜总会跑出来,来到大街上,出了一身的汗水。夜风一吹,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喧闹中的雨花城在十一点过后慢慢回归了平静。霓虹闪烁,路灯昏黄,费云夕一个人走在路边,眼睛时不时的朝后看,生怕杜珣会追来。 整条街也只有夜总会附近人多些,等离开那边了,这边几乎没个人影,加上夜风有点凉,让人不由得心生骇意。 费云夕想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在附近找家酒店先安顿下来。可她在路边走了好一会儿,虽然有车在马路上飞奔而过,愣是没看见一辆出租车。 有些后悔刚刚跑的太极,夜总会那边出租车多。她却傻傻的只知道跑,这边竟连出租车都看不到。 见前面红灯闪烁,是个十字路口,想到路口可能有出租车,便加快了脚步。 只是没想到,在快走到路口处时,迎面走来三个走路不稳的醉汉。在接近那三个人时,尽管她已经故意躲避着走了,可还是被最边上那个给拦住了去路。 正文 第9章 醉汉 深更半夜,女人出来最怕的就是有醉汉纠缠,她知道这人一喝醉,是什么事都办得出来,自然不予理睬。 她不过是想绕着他们走,免得惹祸上身,尽管心里这样想,也打算绕过他们继续走,可三个醉汉见她目中无人似的,干脆把她围住。 “吆!云之巅夜总会出来的吧!玩到深更半夜,一个人在马路牙子上晃悠,妞儿,先别走,陪哥玩会儿。” “就是,本来还想去云之巅,找个妞儿乐呵乐呵的,没想到在这就遇上了。宝儿,遇上便是缘,**续缘去呗!” “哈哈哈…对对对,不**怎么算有缘?哥家就在附近,小妹儿陪哥们回去玩玩儿。” 费云夕没想到自己如此倒霉,竟遇上这么三个混账玩意儿。三个家伙说的话,能活活把她气死。深更半夜附近没人,识相的就是快点跑,酒醉的人脚底下肯定慢,再说等跑到十字路口,有人的话她就不怕他们了。 见三个醉汉越说越离谱,有一个竟然朝她迈步,试图对她动手动脚,她朝后退了一步,学着电视上的人,喊了声后面有警察,是抬腿就跑。 要么说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缝,看似很近的路口。却怎么跑也跑不到,后面三个醉汉见她逃跑似乎来了兴致,并没有她预想的肯放过她,而是对她穷追不舍。 路灯本来就暗,跑得又有些急。脚下一个不注意,踩到一块小砖渣,竟把她给绊倒了,膝盖摔得生疼。等她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再想跑,三个男人已经气喘吁吁的堵住她去路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转身往回跑。可妊娠几个月,流产没几天,饶是她身体好,也没法跟三个大男人比赛腿快。跑出一小段距离,再次被三个男人围住。累得她仿佛心脏要从喉咙中撞出来似的,尽管十分难受,还是捂着胸口喘息困难的对三个醉汉说好话,试图用软办法让自己脱身。 可刚刚她喊了嗓子警察来了,让三个醉汉恼羞成怒,如此戏耍他们,他们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她走。 “我们也不为难你,陪我们回云之巅喝酒,等什么时候咱哥们喝够了,就放你回去。” 年纪最长的醉汉,大概四十左右岁,一身休闲短袖短裤。满脸的胡子渣,醉色迷离的眼神,路灯下的费云夕虽通身是汗,心里却暗暗发冷。 “就是,看在你可怜兮兮的份上,兄弟三个不为难你,不就是陪陪酒吗?你若连这个都做不到,恐怕要吃些苦头了。” “三位大哥,明天可以吗?明天我肯定提前到那等你们,今天实在太晚了,回去晚了我怕家里人担心。” 费云夕出口搪塞,眼睛却看向大马路。她怎么可能陪他们去喝酒?别说是杜珣还有可能在哪?就算他不在,她也不可能跟他们回去。 像这种变态流氓,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等把她骗进包间儿,再把酒里给她下点什么药?那岂不是要吃大亏了。她又偷偷打量附近,她们站的地方太靠路边,就算路上有监控也照不到这个死角。 若能跑到马路上,在监控摄像头下耍流氓,说不定他们能避讳一点儿,若是有车辆能为她停下,这三个混球还敢猖狂吗? 十字路口拐过来一辆车,灯光射过来让其中两个醉汉不自觉的抬手挡了一下刺眼光线。车子刚拐过来,速度并不算快。费云夕瞅准机会推了面前的醉汉一把,直接跑向路中央。她得提前到达,好给司机留下刹车的时间。 “**,敢耍手段,抓住她,弄死她。” “站住,不知死活的贱货。” 费云夕跑得快,三个男人反应也不慢。等她跑到路中央了,三个男人几乎同一时间到达,其中两个上来便抓住她的胳膊,试图把她拖走。 晃眼的车灯,刺耳的急刹车声。费云夕被几个男人连拉带扯朝路边拽,她使劲儿挣扎着冲着车子喊救命。 车子停下,驾驶舱里走出来一个黑衣男人,黑衣男人以最快的速度饶过车子,去开后车门。费云夕又冲那人喊了声救命,就见那辆豪华车的车门被那人打开,那人手扶车门微弯腰,很规矩的对车里人说:“洪哥,是三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我们管是不管?” 正文 第10章 初遇洪哥 车里那人微微抬眸,阴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凶狠。那黑衣男人见状,心中立即会意。转身大踏步朝着费云夕的方向走去,冲着那几个拉扯费云夕的人,抬手就是一拳。 惊慌失措的费云夕见有救兵,心中的底气也就足了一些。但见那黑衣男人三拳两脚就将那几个醉汉打得东倒西歪,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所谓酒醉壮人胆,那些醉汉见自己就要得手了,不料半路竟冲出个程咬金,心中不禁大怒,伸手就朝那黑衣男人拍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识趣的赶紧给老子……” 那醉汉口中的那个“滚”字还没说出来,便被那黑衣男人一拳打在了脸上。 这下那醉汉是真怒了,当下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拳头想要找黑衣男人报仇,另外两人见自己同伴被欺负了,也都纷纷过来帮忙。一时间,那黑衣男人被三个醉汉团团围住,但他一点都不慌,起手抬脚,瞬间便将那几人揍得满地找牙。 而在一边的费云夕此刻也没闲住,对着那几个醉汉一顿拳打脚踢,但是无奈她始终是个女儿身,力气自然比不得男人,拳头打在那几个人身上,反倒是像挠痒痒一般。 那黑衣男人还在和那三个醉汉纠缠着,费云夕瞅准其中一个人,然后对准他的裆部就踢了过去。 那醉汉疼得“傲”了一嗓子,正想要找费云夕报仇,不料又被黑衣男人从背后狠狠的踹了一脚。 虽然这场面看起来是三个打两个,但是那三个人总归是喝了酒。一开始他们还能借着酒劲拼一阵,但是时间一长,难免体力不支。 醉汉渐渐落了下风,心中纷纷开始打起退堂鼓来。那黑衣男人本就无意与他们纠缠,此时见了,便冷声喝道,“还不快滚!” 那些醉汉心知自己讨不到什么好处,互相对视一眼,眼里充满了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走!”话音落时,已经四散逃开了。 费云夕还不解气,瞅见地上的石子捡起来就朝着那几人逃窜的方向扔去。 车内那人看着费云夕,嘴角勾出一丝玩味的幅弧度。 这时候,那黑衣男人已经过来复命了,车内那人摆摆手,黑衣男人便会意的恭恭敬敬的退到一边站定。 费云夕见状,心知车里这人才是正主,当即便走到车前,“多谢大哥出手相助。”要不是他们出手帮忙,只怕她今天晚上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抬起头来,我看看。” 清冷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 闻言,费云夕倒也不矫情,索性大大方方的抬起头,让他看个够。再怎么说,人家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了,她费云夕向来都是个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主。 昏暗的路灯下,灯光闪烁,偶尔有车辆呼啸而过,而当车内那人看清费云夕的样貌时,不禁浑身为之一振,原本微微眯起的眸子瞬间睁开,刚毅的脸庞竟似透出一丝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