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调戏司令女儿 “凌风!1998年入伍,此后在几次行动中屡建奇功,一年前被授予一级军士长荣誉。获一等功四次,二等功五次,三等功五次!” 团长许强拿着凌风的档案,一边念一边看他。 徐强的样子像是在审问,这让凌风有些恼火,他想说:怎么那么多废话,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你倒是不忙,老子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处理呢! 事实上,凌风压根就没有什么事,整个部队里最无所事事的就是他了,有时候闲得蛋疼了,他甚至会跑到训练场上去拿那些女士兵解闷。 可是,许强正看着他呢,他的眼珠子在凌风身上来回打量了好几次,眼眶里冒着火星子。 徐强腆着一个大肚子,两瓣嘴唇像是抹了猪油一样,油光锃亮的。 现在,凌风就看着这个大肚子在他眼前晃,他的两瓣油腻的嘴唇一张一合,唾沫星子溅得一屋子都是。 这个胖子,就是凌风所在部队北方军区司令部下属的三团团长,一个看上去有五十来岁的胖子,还是个秃顶,额头上特意用发胶梳了两撮毛发,看起来有些滑稽。 从他的外形,私下里大家都亲切的称呼他一声许大胖子。 听部队的人传说,这死胖子的身世绝对不简单,先是娶了军区司令的女儿,后又借着女人的关系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可见此人绝对谙熟,阿谀奉承,吃软饭,舔大佬的肥屁股,等多项技能。 至少凌风是这样认为的,看着许强还在一字一顿的拜读他伟大的人生,他显得有点不耐烦了,凌风挑了挑眉。 “额……团长,没啥事我就撤了哈,总打搅你老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凌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许强狠狠地把他的档案摔在办公桌上,脸上的赘肉一颤,大喝道。 “还敢插嘴?整天吊儿郎当的,哪里像一个军人!你还有没有一点儿军人的样子?你知道军人的天职是什么吗?………服从命令,团结战友!你那一样做到了?整天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你说你成何体统!” 凌风蒙了,转头又说。 “老丈人!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嘛,干嘛动那么大火气;你老人家尽管说,我究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了,只要您能说出来,我都请您喝酒,准保上头查不到!” 徐强说: “去你的,谁跟你是一家人,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总惦记我姑娘!” 徐强又说: “你犯什么错误了?你还有脸问?你犯什么错误了你不知道?喝酒!喝马尿去吧你,我还没说你呢,平时在部队里无视纪律,我都不管你,你聚众斗殴,我也不说什么,但是这次,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篓子吗?别每次都指望着我能给你擦屁股,这一次,就算我想帮你都有心无力了!” 凌风就像一个炸药,突然被徐强点着了,拍着桌子就喊: “我犯什么错误了?用的着你在这里指着我鼻子骂?我知道,不就是比你英俊那么一点点,能力比你强那么一点点吗?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如果每个男人都像你这样,我还不成人民公敌了,妈的,神经病!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没中央文件下来,我今就不信,你今天能把我干掉还是怎么的!” 凌风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心里又想着,难道女人质挑逗他的事儿被捅到徐强耳朵眼里了?是那个王八犊子这么多事儿?当时执行任务这老秃子又没在场,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凌风的脑子里装了浆糊,晕乎乎的,满脑子都是女人质的影子了。 她像一只影子,在凌风眼睛里晃啊晃的,她还说: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就是你的人了。 凌风醉了,他在那声音里醉了。 凌风把整件事的经过在脑海里重复的放映几遍,满脑子都是那个飘忽的影子。 就在两天前,部队里突然召集了十几个好手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 当时的阵仗着实挺大,甚至于凌风在部队里呆了这么多年,都不曾见过徐强那么紧张地把他手下所有精英都召集过来。徐强大概是慌了神了,整个人都神经兮兮的,他说:有一伙毒贩挟持了几个人质正在窜逃在边境上,如果让他们顺利地逃到邻国去,他们手上的人质就会有危险。 后来,徐强有言简意赅地讲了一些,但似乎没有人听得进去,包括凌风在内的所有队员,都在猜疑徐强的话。 如果真的只是一伙简单的毒贩,即使事情再怎么火烧眉毛,也不可能让他这样紧张,他也绝对不会把自己所有的家底都派出去。只有两种解释,要么就是这伙毒贩不简单,或者是他们手上的人质不简单。 这是一次秘密任务,所以一切的行动都是背着人的,除了凌风着十几个队员之外,部队上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去。 直到现在,凌风都不知道他救下来的人质的真是身份。 到底是哪环出了差错……;可凌风还没料想到后面的事儿呢,他不知道还有一个巨大的坑等着他呢。 凌风说: “团长,我实在想不起来我犯了什么错!” 凌风挠了挠头,态度诚恳,也没刚才那么硬气,被许强这么一顿莫名奇妙的训斥,他感觉脑子里晕糊糊的,有点懵,不科学啊,执行任务的时候老秃驴根本没在场,这消息怎么传到他耳边的? 徐强是铁了心要把凌风骂得狗血淋头的,没好气的围着凌风转了两圈,又把他那额头上的两撮毛发往后拨了拨,最后站在凌风前面看着他的眼睛。 “不知道!你跟我说不知道?行,既然你不知道我就告诉你!你说你,平时在部队训练就不服从管教,成天挑衅滋事,不团结;现在你还真是把你的优良传统发扬到战场上去了!你说你脱离队伍的这段时间去哪了!” 凌风有点不服气,反问道: “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了吗?” 许强背着手踱步了几圈,迅速回到办公桌上,操起一摞档案重重砸在凌风脸上。 “这是中央下来的文件,你好好看看!” 根据凌风的经验,这次的事儿一定不小,不然这胖子也不会这么大火。 凌风不说话,也不抬头看他,默默蹲下身子一张张地捡起散落一地的档案。 在这堆档案中,掉落在凌风脚下的一份引起了他的注意。 档案的第一页,用放大的黑体字写着“机密”两个字,所以显得格外惹眼,下面一行小字“北方军区第B00348号文件,机密程度:机密!”;档案的一角盖了个醒目的红戳“北方军区司令部”。 第二页的开头是一张女孩的近照,这个女孩叫沈雪,军区司令沈刚的女儿,下面粗略地记载了她的一些事迹。档案的最后是一段用红色线条标注,大概内容是“请各部队一定设法解救”,这大致就是上次任务的全部内容。 “怎么?档案的内容都看见了?” 凌风不说话表示默认,现在他终于知道,当时救下的女人质是军区司令的女儿,难怪徐强会那么紧张,这一切现在都解释得通了。 徐强又说:“任务时间私自行动,调戏军区司令的女儿!真长本事了你,你现在怎么不插着翅膀上天!” 凌风说:“团长!不会就因为我救了司令的女儿就要处罚我吧?是…….我和她之间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但还没到那一步;再怎么说我也救了她,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该受处罚吧?难道军人就不可以自由恋爱了吗?” 徐强挺直了腰板,看着凌风,想了想,道:“自由恋爱?你那叫自由恋爱吗?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一句话,那是在战场上,不是在公园,任务时间不顾人质安全,不及时转移,你还有理了?” 徐强又拍着桌子说: “凌风啊凌风!你太自以为是了,你别以为你干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平时你在部队里胡作非为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你丫的这次,不光是把军区司令女儿给调戏了,你把中央都给捅出篓子了!” 看着许强快要被气得七窍流血,凌风知道这次的事儿一定不小,所以很明智的选择了认错。 “团长,下次一定不给您添麻烦,那个检查报告我一会儿就交上来。” 徐强对他喊:“不给我添麻烦?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少吗?你以为写一份报告就这么了事儿了?你自己看这是一份检查就能解决得了的吗?” 许强从另一摞档案里拿出一个薄薄的档案袋递给凌风。 凌风打开档案袋,里面是一张照片,附了一张军事法庭的传票,看到照片,凌风微微一愣。 “我的军刀?”凌风双眼微眯。 这时候凌风才想起来在和敌人搏斗时军刀被歹徒打掉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怎么会跑到国界线外去了,凌风脑袋里一阵眩晕。 这是会造成严重的外交事故,往小了说……小不了,这是一件大事。 凌风知道这次的事,别说是团长,就算是军区司令来了,这事儿也说不清楚。 徐强又把声音提高了喊:“邻国外交官都杀到中央要去讨个说法,别的事我还能帮你兜着,这件事你叫我怎么帮你兜!” 凌风沉默片刻,整理好文件夹,果断站了起来,涉及国家利益的地方,凌风再痞,也不敢马虎。 “团长!所有后果我一个人承担,不管怎么说,祸是我闯的,和其他人无关!” 徐强却根本不买他的帐,狠狠地瞪着凌风。 “别在这里给老子演苦肉计,打亲情牌,我不吃这一套!祸肯定是你闯的,这锅肯定也得是你来背。你要是不脱离队伍能闯这么大祸吗?真是色迷了你的心窍,把正事儿都忘了?……..这次我也无能为力了,军事法庭的传票你拿去,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凌风潸潸地接过档案袋,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军礼,转身就走了…… 凌风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因为执行了这么一次扯淡的秘密任务,竟然会给他带来这样的麻烦,有时候他也愤怒,但又觉得这事不一定都赖别人,所以凌风只能这么咬着牙让人在他的屁股蛋上来一脚。 从团长办公室出来,凌风整个人都颓废了。经过一个月的审理,最后到判决,凌风都一丝不苟的,积极地配合,事情终了,终于等来了答案。 开除军籍。 …… 正文 第二章 玩我呢 刚过完中秋,又进入雨季,北海市这个临海的城市,早早地迎来了降温。 凌风从角落幽暗巷子的军用车上走下来,一头扎进冰冷的雨里。 直到现在,凌风都不知道他的军刀是怎么跑到国境线外去的。他被剥夺了军功,军衔,就像被扒了一层皮一样,他的下半生都不可能再回部队了。 这个陌生的城市,在这样雨蒙蒙的夜晚,显得有些冷气森森的,凌风像丢了魂似的,一步一步地挪动着。 面容上有着钢铁一样的坚毅,这是常年在部队里打磨出来的气质,丝缕杀气控制不住的溢出,在暴雨天显得异常的冰冷,这次他面对的不再是生死相向的敌人,而是整个都市世界。 华夏城市,整整有八年没有回来了,一到参军年龄便被老家伙送去了军队,从普通列兵奋斗至一级士官长,也只有他知道这过程中吃了多少苦,手里有了多少条人命! 那一幕幕往事,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不得不说这班战友忒不厚道了,把他送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也就算了,重要的是也不留下个一两百块钱的送行红包,太不够意思了。 凌风心里这样想着,掏了掏裤兜,几个钢镚叮当直响,拿出来钱,不多不少,八块八毛八,当中几个一九七零字样的几分硬币分外显眼,这还是他在团长那死胖子的抽屉里用八毛钱换的,整整十倍的差价到现在凌风都还觉得自己吃亏了。 这些年一切奖金福利全垫军事法庭的罚款上了,银行卡不光亏空了不说,这最后的资产很快就要下肚了…… “贼老天,老子跟你没完!” 一声长啸划破寂静的小巷,凌风恨得咬牙切齿,手从裤兜里抽出一张纸条,细看了一番,那‘死胖子’团长,在军事法庭审判结束的时候非凑到自己旁边一个劲地捅自己的腰窝子,在四下无人的情况下非装出一副别人看不出的表情,塞给自己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这么写的:“你个小比,跟我斗,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啊,看在你这几年劳心费力的份上,我千辛万苦在中央首长那给你争取了一个挽回的机会,别怪我没给你面子!这好事便宜你了,别得了便宜卖乖,你小子在敢惦记我那闺女,我摘了这军衔都要把你揍出屎来。” 凌风看到这嘴角猛地一抽,这老胖子就是改不来满嘴拉屎的毛病,看这架势是下了大决定啊,居然舍得摘下这乌纱帽来打他,好,凌风他非要往枪口上撞。 凌风自言自语说:“我要用我帅气的脸和自身的魅力征服你的女儿!死胖子,啊不对,老丈人,等着我回部队!” 凌风往下看,徐强说: “你小子,现在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我呢,是吧?我把话撂这了,你丢了这张纸你这一辈子就别想回部队了,也别想撕,扯了这么久也懒得跟你扯了,手都写累了,给你安排下这次的任务,纸条后面有任务提示,你好好瞅瞅,不看也没事,跟你以后的军旅生活说拜拜吧。” 凌风满脑黑线,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窜起的拳头现在就想把那胖子给揍一顿,可是有心无力啊,现在回部队估计会被一堆人拿着枪给怼出来。 凌风这样想着,很是不情愿的将纸条翻了一个面,好好看了下去。 “北海市,海港前七天发生了一趟毒品运输,整整十个集装箱,政府得到消息直接派出军队前去清缴……特么的那群鳖孙都把二战的老式坦克给整出来了,最后一个团死伤超过五百人,虽然清缴成功但这事特么都捅到了中央上去了!……敌人没一个活下来的,在原地查了三天没找到一点证据,不过根据线人报道,这事跟北海市的几个家族有关,我看你落魄特地给中央给你申请了这个任务,别给老子丢人,成功立刻回部队,不成功你给老子死在外面!” 纸条的末尾一个落款人的姓名:许强。 “许强,许强你大爷!你玩我呢?” 凌风愤愤的说了一句,离开部队后还被那‘死胖子’给刁难着,等自己完成这个任务说不定会来一个震惊全国的特等功,那时候看看这‘死胖子’还敢不敢在自己头上放屁! 眼睛迅速将纸条上的内容扫了一遍,从军裤兜中掏出一个打火机,点了几下硬是点不着,看着天还下着雨,衣服都湿透了。 “擦!老天爷都不待见。” 凌风眼睛一瞪转手把打火机摔地上,那张纸条几下就给撕了,随着天上下着雨,纸张被冲下下水道失去了踪迹。 对着天空抱怨了一阵,凌风回想起纸条上的字,两眼微眯,掠过锋芒。 “北海市五大家族企业,各占据全国五百强中的四个席位,线人怀疑在这几家中有人贩卖军火,毒品做着地下产业生意,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不然老早就进去抓人了。” “赵氏企业千金被其他家族的人死死追求,部队里先跟你安排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份,别给我搞砸了……” 凌风转手从兜里抽出一张照片,这是一个女人的照片。 女人长得很漂亮,用一句通俗的话说,这是一颗长了二十多年的大白菜,一颗熟透了的紫红葡萄。 这就是赵氏企业董事长的千金赵灵儿,赵灵儿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天资聪慧,是北海市和她同龄女孩中的佼佼者,但她还和那些千金有很大的差别,从她大学毕业那年,他的父亲娶了另一个女人,她就再也没有踏足过那个家,不是因为她不讲理,而是有别的原因。 一个人在外的日子,赵灵儿开了家花店,能够自力更生。 照片后面标注了一个地址:“长虹路,二百六十三号的一家小面馆……” 凌风只能一直走,冒着雨走。 被雨水淋透了的不只是凌风一个人,但是他们都是有方向的,他们都赶着回家,只有凌风是没有方向的,他在这个城市没有家,没有地方住,没有地方避雨。 可是还有一个人也是没有家的,那是一个女人,她一定比凌风还落魄,好在女人总归是女人,女人自然有她们天生的魅力,就算是落魄了,也能醉倒一个男人。 凌风站在一个路口,女人就站在凌风对面的路口,也许她是故意的,她没有躲到屋檐下去,任由细密的雨丝落在她身上,她站立的地方有一个路灯,灯光恰好罩在她的头顶,他的上方都亮着,她也是亮的,晶莹的,缥缈的。 凌风看见他的周围,雨丝被灯光照的透明,一丝一丝的像是一片光晕,像是雾气,女人在雾气里,她像仙女一样的让凌风望而却步。 凌风愣住了,因为她在看着凌风,显然是她发现了凌风的眼睛,她是先看见了凌风的人,尔后再看见他的眼睛,他看见了凌风眼睛里的火,凌风那眼睛里烈焰一样炙热的火。 同时,凌风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赶紧从口袋里抽出赵灵儿的照片,因为他现在看见的这个女人,就是赵灵儿,凌风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遇见她,也万幸能够在这里遇见她。 不得不承认,凌风这个时候起了贼心了,他的心里盘算着,怎么和赵灵儿套近乎,这样就直接不用部队安排什么英雄舅美的戏码了,省了不少事儿。 可是凌风只是这样想着,赵灵儿忽然从他的身边跑过去了,她的香味也在凌风的鼻子边跑过去了,她带起来的空气都是香喷喷的。 凌风回过神来的时候,整条街上只有迷雾一样的空气了。 时间过了很久,凌风不知道他走了多久,穿过了几条街。赵灵儿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了,这不知对凌风来说算欣喜还是失落,他的满脑子都在想明天的任务。 这是凌晨三四点钟的北海市,没有一点人的气息,只有一格一格的灯光撑着这片黑暗,给人以一种温暖。 昏黄色的灯光就像绽放的菊花,把凌风的影子拉的很长,又压缩得很短,但是好歹凌风的心是暖和的,他的破旧军靴在地板上敲击着,那样“咚咚”的声音让凌风觉得有些暧昧,他和这座城市邂逅的暧昧。 凌风没有选择坐车,这个时候也没有多少车辆在路上行走了,不是钱的问题,凌风只是想要丈量一下这个城市,用自己的双腿来丈量这个陌生的城市,他就要在这里生根了。 凌风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种子,他要把自己种进城市里来。 先是国宾大道,强国路,民族路,发展路,将军路,平安街,和平街……凌风每一步都迈着很小的步子,他想他是孤独的,这个城市也是孤独的,所以,这个城市是属于他的。 正文 第三章 伟大的教育事业 东方已经泛白,雨水渐停,潮湿的空气中透出阳光。 凌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手提个行李箱,头戴绿色军旅帽,一身宽大的旧军装,脚上一双磨破了边底的老军靴,为了找一个能填饱肚子的面馆有目的的走着。 凌风混在稀疏的人群里,高唱着军中绿花,大摇大摆,旁若无人,大踏步走在二十一世纪的阳光大道上,微风扑面,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不少。 凌风的身后现在跟着一只老鼠呢,准确的说,这是一只被感染了的老鼠,那是一个惯偷。 一个刀疤男,鬼鬼祟祟的探出头来,手持刀片熟练地将凌风口袋划开,手如钳子一样瞬间将凌风口袋里的钱取了出来,也甭管是什么,直接塞到自己兜里,又装作无意的撞了一下凌风的肩膀,像没事人样当即走开。 刀疤脸是这个城市里赫赫有名的手艺人,他从八岁出现在这条街起,就没有失手过,所以他的骄傲是他自己一天一天积累起来的,他的名气和他的技艺一样让人折服。 刀疤脸还没走远,就直接拐进了旁边一个巷子里了。 这个巷子充斥着各种气味,道路两旁陈列着城市里的各种生活垃圾,所以很少有人会走这条路,这也成了刀疤脸行窃成功后逃窜的最佳路线,充满黑暗的小巷子最有利于掩护,所以他今天也照例选择了这条路。 但是他的气愤,让他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他的嘴里发出怪异的怒骂声音。 “这些臭当兵的就没一个有钱的,八块八毛八,都不够我家狗吃一天的,妈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踩一滩狗屎!” 这个人长得獐头鼠脑,活脱脱的一个死刀疤鼠形象,脸上一个刀疤,道上的人都称之为刀疤鼠,他脸上的刀疤印记是他最值得骄傲的,这也是他和人鼓吹的资本,他常这样对人说:瞧见这个疤没?当时老子可是以一敌三,就挨了这么一刀,把那三个狗日的全砍到医院里去了。 但是今天刚一出门就偷到八块八毛八,简直是对他‘职业生涯’的一个侮辱。 他的绝技是袖口藏刀片,他想用这个技艺来报复凌风,他愤愤不平,他想,不把那‘臭当兵的’教训一顿,绝对消不了心头之恨。 刀疤鼠这样想着,刚一转头准备去找凌风,当即脚步一个踉跄,摔到地上。 “嗨,哥们,好久不见!”凌风堵在巷子口和他打招呼。 刀疤鼠只愣了片刻,他就快步走到凌风面前,狠狠地说:“小爷不来找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刀疤鼠总以为他是一匹狼,一匹发了狠什么都敢往上啃一口的狼,但同时他也是一只狐狸,他的狡猾让他更加像一只狐狸,而不是一匹狼,他的凹陷的眼睛里充满了恶毒,他瞪着凌风。 他刚要用粗鄙发狠的话来恐吓凌风,凌风就先开口了。 “那个哥们,你袖口藏刀都是我玩剩下的,就别拿出来卖弄了,对了,多亏你特意找了个见不着人的小巷子,不然我也不好动手啊,唉!……” 见被抓个现行,刀疤鼠两眼冒凶光,迅速从袖口抽出一把短刀就刺向凌风。 但是他的手很快就被凌风一把抓住,挣脱不得,凌风似笑非笑地说: “真是的,人和人之间还能不能多点爱了,一言不合就动手,抽你!” 凌风话还未落,一巴掌就抽了过去,刀疤鼠嗷叫一声,半边脸被打的红透,出现一个大大的巴掌印。 “年纪轻轻不学好,抽你!” 凌风的手掌就像滂沱大雨,每一掌都重重地落在刀疤的脸上,就像条件反射,凌风抽打在刀疤脸上的手掌机械地抽回来又落下去,很快,刀疤的脸上就布满了手掌印记。 刀疤鼠脸没扛过几下就肿得老高,青一块紫一块的,哈喇都从嘴里喷流了出来,哭丧个脸,都给凌风跪下来了。 “大爷!大爷!您,您先被别打了,我把偷您的钱还给你还不成吗?” 凌风说:“你说这人呐就该揍,你看你干小偷,不学好,你说这几个巴掌有没有立刻让你醒悟过来!你好好说说!” 凌风戏谑地看着刀疤的眼睛,但是那刀疤可不敢这么直视着凌风,躲躲闪闪地把脸撇到一边去。 刀疤男听凌风说此话,顿时连声应了起来,耸拉个脑袋,好像在思量着什么。 “大爷……” 凌风说:“别别别,大爷叫的太老了,哥这么年轻帅气的样貌怎么能叫大爷呢,叫哥就行!” 刀疤男低头眼珠乱转,他天生的狡黠让他自以为聪明地赶紧拍了拍脑袋说道“哥!哥!哥说的是!” 但是刀疤的真正伎俩不仅是善于偷窃,他还善于伪装,他在这个时候迅速从鞋底抽出一个刀片来,拿捏着刀片瞬间向凌风割去。 “唰!” 但他立刻就发出了惨叫:“哎呦……哎呦!大爷……哦不,哥,您轻点,轻点,手,手要断了。” 刀疤鼠尖叫嚷嚷着,刺耳的声音活像只被下了药的耗子发出来的声音,声嘶力竭十分难听。 凌风紧抓着刀疤鼠的手臂,看着刀疤鼠转动的眼珠做着求饶的神情,这影帝级演技,如果凌风再相信他一次,没准什么时候又会在凌风背后来一刀。 凌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刀疤鼠,叹了一口气。 凌风说:“你说你,我是不是说过,人和人之间要多出一点爱,才能和和美美,才能社会和谐,做人一定要雨露均沾,你偏是不听!” 这样说着,凌风只抬腿一脚,一道力量轰在那刀疤鼠腹部,就如一张纸飘出几米远,重重摔在墙根。 刀疤鼠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一手撑地爬起来,鲜血上涌,全都灌到到脸上,每一块肌肉都纠结在一起,剧烈的疼痛让他牙齿打颤,唾液顺着他闭不拢的嘴角流出来,龇牙咧嘴! 刀疤鼠挨了一脚,五脏六腑都崩裂了,剧烈的疼痛让她恐惧,为了求生,刀疤鼠向后退了两步,曲着手臂,刀和喉咙里的声音一样,都在剧烈颤抖。 凌风淡淡地说:“你说要废我,我就不说什么了,可你偏偏要侮辱我从前的‘职业’,臭当兵的?” 凌风冷笑一声,接着道。 “没我们这些臭当兵的,哪还有你小偷在光天化日偷东西的份,连自己小命都保不住还偷个蛋的东西!” 凌风一喝,把刀疤鼠逼到墙上,盯着刀疤鼠的眼睛。 刀疤很快就有了反应:“啊!你他妈不是有病,你不怕死吗?” 刀疤鼠的脊背紧紧地贴在墙壁上,紧闭着眼睛,刀片在空中到处挥舞。 凌风眼疾手快,一脚猛地踢在刀疤鼠手腕,刀顿时脱手,手臂传出骨裂的声音,咔嚓! “砰!”墙面震动,刀片直接插在刀疤鼠身后的石壁上。 刀疤鼠两手一空,内心最后一点安全感土崩瓦解,也不在顾及颜面了,四下打量了几眼,想趁凌风不注意时拔腿逃跑。 凌风心里窝着火,刚到北海就被这刀疤鼠盯上,哪里肯白白放跑他,脚在地上蹬了两下,带起一阵疾风,眨眼间就将刀疤鼠堵在巷子的出口处。 刀疤知道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出去,当即就跪在地上,一边把头在地上撞击,一边说:“大爷饶命,哥饶命,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认识哥这尊神,你就把我当一个屁放了吧!” 刀疤鼠的喉咙里带着哭腔,已经没有平时的狠辣和歹毒,求生的本能把他变成了懦夫,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尖锐,就像撕破布一样在人的耳膜上摩擦。 凌风恼火地向他伸出一只手,说:“恩,不错,你这样的人就是不打不老实,收你八百八十八的学费,你今天偷得我就不跟你要了。” 刘疤一听,两眼一瞪,毫不犹豫就往兜里掏,但是除了偷了凌风的八块八毛八之外,只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红票子。 刘疤拿捏着这一百块钱,尴尬的看向凌风。 “哥!那个只剩下一百零八块八毛八了,能不能先交一点,以后分期付款?” 刘疤胆颤心惊的说道,生怕凌风不满意再揍他一顿。 好在凌风这次并没有对他拳脚相向,只是粗暴地从他手里把钱夺过去,又瞪着他说:“就先让你交一点,要是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偷东西,制定能把你打骨折!” 说着就挥手把刀疤打发走了。 …… 正文 第四章 最贵的牛肉面 刘疤当然巴不得立刻摆脱凌风,转头就踉跄着跑了,现在又只有凌风一个人了,凌风反而觉得耳朵里没了点声响不大适应了,从战场上下来的人,都扛得住寂寞,但是现在这个时候,饥饿又开始和凌风较上劲了。 但是凌风是有方向的,他并不是没有目的的四处乱逛。 凌风奔着他的方向去。 凌风饥渴难耐,转眼就来到一条僻静的小街。 小街很小,一眼就看到尽头,没有人群,稀稀拉拉地冒出来一个人,又一头钻进楼里。 由于刚下过雨,地上湿漉漉的,破损的水泥地上积了几滩泥水。不远处的垃圾堆,不断冒出臭气,行人都掩着鼻子匆匆走过,显得失魂落魄。 凌风站在那里,抬眼一看,一个不大的招牌映入凌风的眼里,虽然并不算醒目,但对此时的凌风来说,却极具吸引里。 招牌有些残旧,红的底色已经泛黄。内容也不大看得真切“胖姐面馆”,凌风看了好久才辨认出来,看着这旁边的路标,摸了摸下巴,略作深沉,应该是这里。 “长虹路,第二百六十三号。” 凌风心里默念牌匾上的号码,神色紧张起来,马上就要见到照片上的美女了,凌风不由干咳两声,正了正衣冠,看似一副偏偏君子的样子走了进去,毕竟第一次要去完成这种任务。 英雄救美这个桥段,想想怪激动的,不知道部队那里会怎么安排。 一想到这凌风加快脚步,钻进面馆里,正巧自己肚子也正饿着,顺便吃些东西去。 凌风走进了小面馆,面馆生意不错,人头攒动,非常热闹。 一个浑圆的女人穿梭在人群里,动作很敏捷,像个皮球在地上滚,脸上的肥肉总是在笑,显得很喜庆。 凌风挤了半天,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一个空座,胖女人立即热情地过来招呼。 “大兄弟!吃点什么?” 女人的声音很平常,毫无特点,却很温暖。 凌风点了点头,这才是服务态度,听着女人的话转眼看向挂在墙上的菜单,思索了片刻。 “来碗牛肉面!” 又很快纠正:“哦不!给我来碗最贵的牛肉面!” 凌风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嘈杂的小面馆里却像是炸了一样,格外扎耳朵。 周围的客人无一不露出异样的眼光,一碗最贵的牛肉面能值多少钱,封顶不过20,这一句话太装逼了。 胖女人看着呵呵笑的凌风,又看看墙壁上悬挂的价位牌,应了一声,晃晃悠悠地转身走了,又接着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凌风饥肠辘辘,百无聊赖,反正面还没端上来,自然左顾右盼起来,找着任务中所说的美女,凌风掏出照片,四顾相看,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靠墙的角落中,凌风看到了照片中的美女。 目光触及那女人的时候,凌风猛地愣住了,因为这个女人他见过,昨晚的那个女人,赵灵儿。 这是凌风第二次见赵灵儿,但永远不变的是赵灵儿永远都能吸引凌风的眼球,同样也能吸引其他所有雄性动物的眼球。 凌风可不愿和他们为伍,但不管怎么说凌风和他们都是同类,只是他们心里揣的是贼心,而凌风心里揣的是另一种贼心,凌风的贼心里有杂质,他还想着回部队,赵灵儿也是他的任务对象。 这就是凌风心里的杂质,也是凌风能够堂而皇之地盯着赵灵儿看的借口。 赵灵儿就坐在那个角落里呢,他身上穿着的淡蓝色的短袖的连衣裙,两只肩膀上的皮肤,闪动着象牙般的光泽,她静静地坐在窗户前,在她身上,阳光是流动的,像是镀了金色的美丽液体,熠熠地环绕着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的肉体。 凌风醉了,他觉得,连阳光都醉了。 那个女人饱熟了的身体,让凌风的心里生出一种欲望,一种强烈的想要伸手去抚摸她的欲望,让她那白嫩的皮肤,就像水一样,在凌风的手上流淌。 鸭蛋脸,柳叶眉,笼烟鼻,就是她了,凌风的任务对象就是她了。 她的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是跳跃的,跳进了凌风的眼睛里,钻进了他的心里,凌风觉得整个人都麻了。 凌风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这女人在的地方好像是一副画卷,而她就好像是画卷中最真实的那个人。 女人显然没有注意到他,她一直透过窗户玻璃往外看,她的眼睛里有水,有光,仿佛她看见的一切,都会因为她的眼睛而变得美丽,凌风也想让她看上一眼,想要融化在她的眼睛里。 这个时候,胖女人忽然出现,把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放在桌子上;凌风回头看着胖女人,也不去管那碗面。 “赵小姐!每天都会来我店里坐一坐,每次都坐在那个位置,一动不动地看着外边,也不和人说话,小子你还是别打人赵小姐的主意了,你高攀不上,现在店里,看到没,一堆穿着西装革履的年轻小伙,你说他们为什么到我这小面馆吃饭,喏!” 胖女人努了努嘴,目光明显的落在了赵灵儿身上,凌风听胖女人说的这话愣了一下,眼睛在面馆中环视了一周,还真是,一堆西装革履的男子,有年轻的也有中年的,看赵灵儿的眼神都快要烧起来了。 凌风在心里愤愤地骂了一声“衣冠禽兽!” 胖女人又说:“对!吃完这碗面,早点回家洗洗睡吧,待会还有更多的客人要来呢,别到这占位置,待会还有更多的客人要来,别打搅我做生意。” 虽然胖女人是小声在他耳朵边说的,但凌风却觉得这话扎着了心窝。 凌风看了胖女人一眼,心说:这明显是瞧不起人呐。凌风刚准备反驳什么,胖女人转身就走了,根本没给凌风留下辩驳的机会。 凌风不再理会胖女人,自顾拿起筷子就要吃面,女人觉得无趣,也去忙别的事儿了。 凌风开始小口小口地将热腾腾的面填入腹中,过了一会儿,味蕾受到面汤的刺激,变得兴奋起来,于是就开始狼吞虎咽,筷子挑起热面就往嘴里塞。 不多时间,凌风端起碗咕噜咕噜喝完面汤,抹了抹油腻的嘴,一脸满足地回味,正当凌风回味享受时。 面馆门外传来一声“砰”的闷响,一下就把凌风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凌风心中暗想,一定是部队安排的人到了,吃饱喝足开始英雄救美,想的真周到。 门外骂骂咧咧地闯进来七八个纹身小子,因为几人的到来,小面馆显得有些拥挤。 当先闯进来的是一个小个子,身子笔挺,穿了一套灰白色西装,锃亮的皮鞋一尘不染,脸色蜡黄,拉着脸皮笑,像只癫狂的野猫。 后面进来的三个人中,一个脾气暴戾,红着眼睛,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进来就狠狠踢了门框一脚,怒骂道“妈的!什么破地方?车都开不进来!” 一个长得油头粉面,戴了副金丝边眼睛,透过镜片,他的两眼没有一点神色。 走在后面的一个皱着眉头,看了看腥臭的小街,有看了看面馆里拥挤的人,眉头皱的更紧,用手掩着鼻子,才缓缓走进来。 这几个人都有一个巨大的共同点,他们都是北海市最有钱的人家。 这些在大家族里养尊处优惯了的公子哥,可能天生就有一种流氓习气,那种咄咄逼人的习气让他们在这个城市里受尽了追捧和敬畏,就像种子的胚乳能给他们的陋习提供整个发育期最充足的养分,所以在这个城市里,他们都是横着走的。 但他们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他们的性格都特别外显,仿佛这个人有多坏你从他的脸上就能看得见,但是他们之中的一个——最后进来的一个叫冷成的,他是这几个人中心事最重的,他的智慧也是这些人中最卓绝的,所以他的骄傲远超于另外三个。 可是凌风却把他们当成了部队安排下来的专业演员。 从这几人一踏进面馆,气氛显得有些紧张,胖女人想上前招呼,却被一旁的人一把拉住,摇头示意她不要过去。 看到赵灵儿,那几人几乎同时兴奋起来,看也不看其余的人,径直坐到赵灵儿的位子上。 赵灵儿美眸微眯,看着几个吊儿郎当的纹身小子,露出不善。 “赵小姐!你怎么在这儿?你这段时间可让我一顿好找!啧啧!赵小姐真是会挑地方,看这里真是人间百态,应有尽有,你还真当我找不到啊,前几天你为了躲我天天躲进一家小餐馆,没想到你被找到后还选个小餐馆。” 正文 第五章 四恶 最先走进面馆的小个子一脸兴奋,一把伸出作势想楼住赵灵儿。 赵灵儿美眸一冷,当即打掉伸来的手,站起身来,厉声喝道! “庞绍峰我警告过你了,你在来骚扰我,我就报警。” 庞绍峰沉默了一会儿,其余的人也跟着沉默,几个人相视相看,继而放声大笑,一脸的得意。 “赵灵儿啊!赵灵儿,报警?不知道该说你可爱呢,还是说你幼稚……报警,你去报啊!我看那个王八蛋敢受理你的案子,老子第二天就让人开了他!” “啪!” 庞绍峰拍着桌子大叫,根本没把警察放在眼里。 眼镜男冷冷地看了看面馆里埋着头吃面的人,眼神短暂地在凌风身上扫了一眼,又看向庞绍峰说道: “庞少!咱们可是说好的,三天时间已经到了,既然赵小姐没答应你,我可就不客气了!”, 眼镜男直勾勾地看着赵灵儿,眼底闪过淫秽,不由舔了舔嘴。 赵灵儿与那人对视一眼,猛地摆头,挣脱了那人的手,起身就跑。 赵灵儿只顾着逃跑,却被另一人一把拉住,强行的拽住。 “放开我!” 赵灵儿使劲浑身解数,想要挣脱,这样的努力在经过无数次的尝试之后没有见效,赵灵儿渐渐失去力气,不动弹了。 最无情的莫过于旁观的人,面馆里的人在这时候开始议论纷纷,两处声音交加在一起,格外纷乱,最后还是摇着头走出了面馆。 那人一看所有人都走了,几名纹身少年更是猖狂,舔着舌头要把赵灵儿抱起来。 “庞少,燕少,你们都别争了,这美女今晚归我了……这么有性格的女人,我不玩玩难解心头那欲火!” 庞绍峰和燕天涯还没搭话,赵灵儿就一口咬在陈墨的手臂上,挣脱逃跑,看到餐馆还有一个吃面的人,等几人反应过来,赵灵儿已经躲在凌风身后手紧紧地抓着凌风手臂。 凌风心中一愣,越发的怀疑这两个二少是部队里找来的托,专门帮忙自己英雄救美的,不然怎么会将祸水动引,正中自己下怀。 凌风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就看见几个凶神恶煞的纹身小子,狡狯一笑。 “你们这是干嘛,吃个饭也不让人好好吃了!”凌风表面抱怨的说道。 陈墨看了一眼凌风,一身破旧军装,出现在这样的小地方的人,绝对没有背景,就算有一点背景,陈墨也不惧怕。 这么一个穷的几乎只剩一条命的人,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作为北海四大少之一,他也不畏任何威胁,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特么是一条龙你都给我盘着! 几乎在同一时间,陈墨与凌风眼神对接时,他的后背不禁有些发寒,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他想,一定是刚下过雨,空气湿冷,这样想着,靠近凌风脚跟,挥挥手,门外就冲进来几个黑衣保镖,满脸凶样。 “立即滚开!” 几个冲上来,不由分说一拳砸向凌风。 凌风撇嘴一笑,不紧不慢,后退两步,抓起桌上的筷子,跨步上前,筷子斜斜地戳入陈墨的手腕。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陈墨已经倒在地上哇哇大叫,捂着手腕在地上打滚。一阵微风吹过,脊背发凉。 凌风拿起筷子只是一戳,陈默宛若受到了重击,凌风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所有,这都动起手来了,凌风不得不感叹这些演员真是敬业,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居然还敢跟是自己动手动脚的,勇气可嘉,值得表彰! 凌风回头看了看惊慌的赵灵儿,从赵灵儿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香味传入凌风的鼻腔,不是化妆品的味道,那是熟透了的女人的淡淡肉香,一个光艳艳的女人自然的芳香。凌风转头又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陈墨,再扫了其余的人一眼。 一直不说话的络腮胡子见陈墨负伤,当先跳出来护住陈墨,看着凌风,心里也吃不准,犹豫着,在凌风身上打量了一阵,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想放一句狠话,看了看凌风,话到嘴边,有硬生生咽了回去。不由分说,磕碎一个啤酒瓶就向凌风扑过来。 络腮胡子踩着沉重的脚步向凌风狂奔过来,距离越来越近。凌风看在眼里,微微摇摇头,一脸不屑。只一抬手,将赵灵儿挪到一边,上前一步窜到络腮胡子身后,反手勾在络腮胡子下颚,只一拽,一丢,络腮胡子一个踉跄,倒飞出去。 “唉!不堪一击,还出来丢人现眼” 凌风拍拍手,一屁股坐在身后一个长椅上,撬着二郎腿,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络腮胡子,淡淡地说道。 络腮胡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衣服上沾满了灰,虽然长得粗狂,但却很爱干净整洁,弹了弹衣服上的泥土,又理了理摺皱的衣服,又要发起攻击。 却被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男人挡住。 “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全部加起来也不够他打的。” “他伤了陈少。” 络腮胡子看了看一边已经痛昏过去的陈墨道。 “难道你也想像陈墨一样被抬出去吗?” 那人一只手挡在络腮胡子前面,压低了声音道。 见没有人敢上前,凌风从军装袖口处拿出一根烟卷,将火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圈,眼睛微眯,竟敢调戏良家妇女! 冷冷地看着挤在角落里的人,淡淡地说道。 “还有没有人要上,小爷我正好一肚子火没地方撒,你们撞在枪口上,算你们运气好。” “不知兄弟是干什么的?这女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男人笑了笑,一步一步向凌风走过来,用极其平淡的声音说道,但看得出来,他其实在努力压制内心的恐慌,脸色煞白煞白的。 “我是干什么的你不用知道,我们俩是什么关系你也不用知道,你只要记住,你现在要立马滚蛋!” 凌风见那男人在试探自己,站起身来,将赵灵儿护在自己身后,冷声说道。 “既然兄弟不方便说,我也不便多问;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冷,大家给面子,叫我一声冷少爷;他们几个都是和我玩的,行为莽撞,得罪了兄弟,我在这里替他们给兄弟赔罪了” 冷成脸上一直都挂着笑,看也不看昏倒的陈墨,好像对他的生死漠不关心。 “我对你没兴趣,道歉的话也不必说了,带着你这些没用的赶紧滚,不要在这里碍我眼睛!”凌风双眸冷凝,看也不看那冷大少,一脚就踹了出去。 这毫无征兆的一脚瞬间踹在冷成的肚子上,脚脚到肉,一声骨裂的声音炸响,随后惨叫即出! “咔嚓!” “啊!” 痛苦的叫声让人心悸,周围的人脖子一缩露出一丝惧意。 冷成被一脚踢飞,身子倒射了出去,口里猛地喷出一口苦白水,接连撞翻几个桌椅桌凳,强烈的痛使他蜷缩着身子,肌肉痉挛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啊……啊!” 眼角痛出了泪痕,躺在地上,恶毒的目光射在凌风的脸上,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凌风现在死了估计有上万次了。 “你……你给我等着!” “你什么你,世风日下,道德沦丧,我呸!”凌风见冷成不服,接着露出一副军痞的样子,在部队中最熟练的不是玩枪,而是专治各种不服! 凌风扫视了一遍冷成,作势就要上去教训他一顿,刚一伸手就被赵灵儿拉住。 凌风回头一看,见赵灵儿坚定的摇了摇头。 赵灵儿带头走出了面馆,有凌风走在身后,站在旁边的这几个恶少每一个敢动手的。 凌风见任务进展顺利,内心喜笑,应该感谢这些‘演员’的敬业,打不还手,多有爱的一个场景。 凌风走时不忘留下一个招牌式的‘OK’手势,惹得这群人差点冲上来把凌风强揍一顿。 “陈少!”一群人在凌风转过身后终于围上来,一边不规律地叫。 “退下。”陈墨的声音因为无力而过度用力,扯着他的伤口剧痛,所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陈少!就这样让兄弟们白白被打吗?”那些人又问。 “我特么叫你退下!”陈墨恼火地再次叫吼。 …… 那些人走了,走的时候灰溜溜的,不带一点刚才的骁勇。 胖女人现在才敢凑上前来,贴着赵灵儿的耳朵边问: “那个,赵小姐!你得罪的是些什么人啊!” 赵灵儿再看见胖女人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也许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她预料不到那几个人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她更不会想到竟然还突然冒出来一个凌风。 她说“北海市的四大恶少,我对他们不了解,我只知道那个姓庞的,这段时间一直来骚扰我,所以我每天都跑到你这里来,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话没说完,赵灵儿突然发现自己一只攥着凌风的衣角不放,脸一下就红到了脖子,她赶紧甩开手,但这些许的尴尬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眼睛却又红了。 凌风看见了他的眼睛里饱含的泪水,像一面镜子,反射出一个美丽的女人不为人知的内心。胖女人最能洞悉人情,她也跟着伤感起来,拉着赵灵儿的手说: “算了!不要说了,都是平头老百姓,都是砧板上的鱼肉……” 正文 第六章 栽赃陷害 这个地方已经不能久留。 出了小面馆,站在小街的出口。时间已是正午,横着的一条大道上,人明显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人,发出杂乱的声音,和小街似乎不是一个世界。 赵灵儿垂着双臂,合握在腹前,从苍白的脸上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来,却显得有些尴尬。 “刚才的事,谢谢你帮忙!” 赵灵儿说着,伸出一只手,悬在凌风前面,这个动作作势便要握手。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赵灵儿!你呢?” 赵灵儿的手就悬在凌风面前,他却愣住了,现在这样看赵灵儿,凌风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几十年都是虚度的,赵灵儿像是仙女撒下的甘露,背对着阳光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透明的,活跃的,她的头发散落在阳光里,撒到凌风眼睛里的,那样活鲜鲜,光艳艳的女人肉体。 凌风想要拥抱她。 但是,事实上凌风很快就反应过来,同样也礼貌地和她握手。 “姓凌,名风,美女喜欢叫我老公!” 赵灵儿又重复:“赵灵儿!” 尔后,赵灵儿又像是咀嚼一样,扭过头去一遍遍悄声细语,只是她不知道,他的声音全部落尽了凌风的耳朵里了。 她一遍遍地回味一样“老公……” 尔后,她又突然“噗嗤”地笑了。 ……….. 狗是人类最先驯化的动物之一,在农村,几乎每户人家都会养一条狗,目的不一,有些人只是为了看家护院,而有些人把狗当做猪来养着,给它食吃,让它跑动,最后它终于跑进了人的肚子里。 那些都是最司空见惯的了,没有人会把它们的生死放在心上,仿佛狗代替猪完成了本不属于它的使命。 可是狗也到了城里来了。 不一样的是,城里的狗都不叫,不会叫的狗才咬人呢! 夜晚,梦露酒吧。 摇曳的彩色灯光照射在人们舞动的身躯上,一个磁石一般的男声催促着着他们的热情,时间在这喧嚣中仿佛很漫长。 二楼走廊尽头一个包房里,三个人坐在昏黄的烟雾中。 两个人已经有点醉了,桌子上杯盘狼藉,一个横躺在沙发上,身体在酒精的作用下,团软得像一堆烂泥。 庞绍峰说:“那小子是什么人?现在陈墨躺在医院里,是死是活还不知道”那人呼出来的气里全是酒精,打了个嗝,又嚼着舌头说道。 “就算陈墨能活下来,那只手也是费了,都一天了,也还没醒!”说完又打了个嗝,就闭上了眼睛,鼻孔中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燕天涯显然不满意他,用手在他腰间上戳了两下,说:“你他妈别睡了,你说!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还有,那女的又是什么人?她身边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人。你他妈平时不知道检点,到处招惹女人,现在倒好,惹到一个厉害的主,” 庞少峰没有回答他,他又接着说道。 “我他妈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这要是传出去,咱们以后还怎么在这北海混,落荒而逃,想想都觉得丢人。” 他的声音在咆哮,脑袋随着每一个字的节奏剧烈抖动着,显然他的情绪很激动;眼睛红红的,全是迷离的眼神; 燕天涯喃喃自语:“虽然咱们平时不和,每次见面都是针锋相对的,那是因为这是咱们自己的地盘,在自己的地盘上,咱们爱怎么折腾都可以。” 他的声音因为迷醉,或者因为别的什么,显得有些无力。 “说得对!咱们自己的,自己的…….”瘫软的庞邵峰蹭下从沙发上立起来,说完又倒下去 看了看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庞邵峰,燕天涯咽了咽唾沫,又接着轻声说道: “现在,咱们的地盘来了根刺儿,还直接扎在咱们脸上!要是不报这个仇,将来怎么在北海混?” 燕天涯顿了顿,眨了眨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不说话的冷少,又说: “不知道冷少你为什么会怕他,就一个乞丐而已,我一个电话分分钟弄死他几百回!” 他的情绪很激动,身体晃晃悠悠,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口水喷到冷成的脸上。 “你看不出来吗?你们都看不出来?当时咱们要是在不走,恐怕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人就不知陈少一个人了,你!你!我!还有陈墨,不止是躺在医院,就是躺在太平间力都不过分。” 冷名扬晃了晃酒杯里的酒,对着灯光看了看,先吞一口下去,慢悠悠地说。 “唉!我说冷大少?你他妈有意思没意思?都到现在了你还说这种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咱们几个人中,最阴险的就是你,你他妈上次玩阴招,坑了陈墨几个亿,你以为我都不知道?” 燕天涯斜眼看了看冷成,咕噜噜灌了一大口酒,凑到冷明涯耳朵边,低声说道。 冷成看了看燕天涯,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在北海这个地方,我还没怕过谁。以前你们互相好勇斗狠,明争暗斗的,我看都不看一眼,那是因为我根本没把你们当对手,你们也不配作我的对手。但是现在,我突然觉得北海这个地方有点意思了,既然有这么一个有趣的人物,我决定陪他玩玩” 冷成瞪着燕大少,不紧不慢地说道,眼神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像一把利剑刺进燕大少的身体。 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赵灵儿的心情也莫名地好。但总觉得有些不安,具体是什么原因,她想了很久都没有答案。就这样在忙碌中度过了一个上午,街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又渐渐少下去。 赵灵儿在花店里摆弄着新进来的花卉,各种色彩鲜艳的花,在他手上被扎成束,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临街的门口。 忽然,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引起了她的注意。一两棕色面包车从路口驶来,停在了花店的门前。 车上下来了几个男人,径直走向赵灵儿的花店。 赵灵儿刚要上去招呼,就被带头的男人一把粗鲁地推到在地。 赵灵儿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人不是冲着花来的,而是冲着她来的。 后面的人冲进店里,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打砸。 赵灵儿在地上用手艰难地撑着爬起来,想要反抗,可是她没有力气反抗,只能极力和男人争辩。 她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东西毁在这些人手里了,耳朵里破碎的声音和男人们凶狠咒骂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一刀一刀地割在她心坎上。 她想用几乎没有的威严来恐吓他们,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的匮乏,她除了一个根本无以为继的自尊心之外,她一贫如洗。 她的手被粗糙的地皮割开了一个口子,血水沿着她的手掌滴落在地上,疼痛,或者是恐惧,让他的身体颤抖,她的眼睛里涌起的水雾恐怕只能让她所面对的这个男人更加肆无忌惮地折磨她的灵魂。 她的耳朵里都是破碎的声音和泼皮无赖们淫荡诅咒,她哭了,她的心哭了,她发现她的无力和虚弱,她需要一个能够保护她的人。 她脑子里嗡嗡的,狠狠地瞪着男人,但是这并没有起到一点威慑效果,不久后,男人说: “你叫赵灵儿是吧?我的委推人让我转告你,今天之内,你和哪小子中间必须死一个……你可以选择,把哪小子交出来;或者你死,那小子活,但他早晚都是要死的,所以我劝你还是直接交出那小子!” 赵灵儿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 她想,自从来了北海,自己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就算是庞邵峰,她也总是躲避。又一想,哪天在面馆里,凌风把陈墨打伤了,以这些恶少的一贯作风,必然会找上门来寻仇,只是她没料想得到,竟然会来得那么快。 想想凌风,自己惹上的麻烦不能他来为自己担着。 想想凌风,自己惹上的麻烦不能他来为自己担着。 赵灵儿又从地上爬起来,直指地站在男人面前说道: “你的委推人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让你这狗腿子来这里寻仇……有本事你就让她自己来……人我交不出来,我更不知道他在那儿,店你也砸完了,请你回去转告他,有什么事就冲我来!” 赵灵儿眼角含泪,说话时却是异常的坚毅,他要用这样的坚毅来掩饰她的虚弱。 男人一听,被赵灵儿骂是狗腿子,脸上一颤,嘴角扬起,狰狞的笑了起来,抬手就要去打赵灵儿。 赵灵儿眼已经闭上,正当男人一巴掌打过来的时候。 刹那! 手还没落下,就看见一个穿着破旧军装的男人朝这边跑过来,速度惊人。 “砰!” 凌风眼露锋芒,直接一脚射了过去,男人遭受重击,一声骨裂的声音响起。 “咔嚓!” 男人的身体瞬间向后倒飞出出去,撞翻几个柜子,摔倒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揉着胸口,从腰间掏出一把警用手枪指着凌风,厉声说道。 “我们接到线报,说你这里贩卖毒品,私藏在逃重犯!” 他的嘴里吐出来带着浓厚血腥味的音节,虽然这样他很艰难,但是他的反应很快,他的眼睛在他的同伴身上扫了一眼,那些人很快就聚拢过来。 正文 第七章 男人都喜欢的地方 男人不由分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警员证在两人眼前晃了晃。又挥手招呼其余的人,哪些人也纷纷拿出警员证给两人看,男人一挥手招呼他身后的一个。 他问后面的人:“都检查过了吗?有没有什么发现?” 从后面站出来一个人,手里一个口袋,递给男人看。 “在墙壁里发现了这个,经过我们鉴定,这是违禁毒品海洛因,重量为两公斤,” 男人猴一样迅速地从那人手里抢过那个包裹,又很快打开包裹看了看,几袋白粉样式的东西放在里面。 五百克的海洛因就能判人死刑,这一下拿出两斤,分明是要栽赃陷害将凌风至于死地。 男人用很低沉的声音说:“一个在面馆里与人斗殴,致使陈某重伤,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生死未卜;一个私藏毒品,窝藏罪犯,证据确凿,把他们都给我带回去!” 男人挥手叫过来两个人拿上两个手铐,赵灵儿刚想冲上去理论,却被凌风一拉住掉头就跑。 赵灵儿不理解,边跑边问。 “为什么要跑?证明显就是栽赃陷害!不行,你放开我,我要回去和他们理论” 凌风紧紧攥着赵灵儿挣扎的手,回头看了看已经把那伙人甩开很远,拐进一个路口后脚步慢了下来。 “你也知道这是栽赃陷害,如果你坚持要回去理论,只会有一种结果,要不就是他们根本就不听你的,直接抓走,严刑拷打,最后把罪名都坐实了,你洗都洗不干净;第二,你理论过他们了,也会被带走,也是严刑拷打,再给你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你有理也说不清,最后你还是跑不掉!” 赵灵儿想了想。 “那我们现在直接跑掉了不是让事情变得更糟?他们一样会以畏罪潜逃的罪名通缉我们。” “那不一样,如果被带走,就等于狼入虎口,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人家是警察,咱们只是平头老百姓,权利掌握在别人手里,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只能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我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了………咱们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之后的事情在慢慢说” 凌风回头看了看,那伙人没有跟上来,长舒了一口气。赵灵儿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把后背都浸湿了。 “他们没有追上来了,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赵灵儿美眸微皱疑问道。 凌风前后看了看,指着一条狭窄的小巷说道,“咱们先去哪里避一避,等会在找个落脚的地方,花店你是回不去了,看来你得和我一起亡命天涯了!” 巷子很热闹,血腥味和饭菜的香味混杂在一起,让人感觉有点腥臊,满头大汗的赵灵儿闻到这个气味,干呕了两下。皱着眉头,揉了揉鼻子,问道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脏?” 凌风四下看了看,窄窄的小道上来来往往的都是男人居多,偶尔有一两个女人,都是红装艳抹,身上发出一股劣质化妆品的味道。 小道的两侧,除了幽暗的小饭馆,就是亮着粉红色风光的店面,门是关着的,偶尔冒出来一个女人蹲在台阶上刷牙。 街道上的霓虹灯四散,重金属音乐四震,暴露的图片随意粘贴在墙面勾引着人本性的欲火。 这是人的本性,凡事都有两面性,而对于人类而言,女人永远对男人有很大的吸引力,女人需要男人,男人也愿意为了女人肝脑涂地,这是上帝对女人的眷顾,但也是上帝的罪孽。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暴露出自己的肉体来展览,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更不会把自己当做白菜一样当街出售(当然,不可否认有一部分这样的人存在)。 凌风似笑非笑,他突然有点难过,在部队时就经常听那些屁股上长疮的战友们讲过这个地方,他们讲的唾沫横飞,恨不得把这些女人夹在裤裆里才叫爽呢。 但是凌风知道,那些都是他们胡吹的,故事大多也是他们凭空杜撰的,部队上有铁一样的纪律,没有一个士兵真的敢这样放肆。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红灯区?” 凌风似笑非笑地向赵灵儿道。 赵灵儿一脸茫然,看着这些暴露的图片旋即一想,两靥羞红,不由娇嗔道: “里面都是一群穿着暴露的舞女,你想进去?” 凌风听着此话捂着胸口十分痛心,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出现! “如果可以,我愿意解救她们!” 所以对此,凌风决定…… “我要进去好好教育教育那些穿着暴露的女郎,这样是不对的,我要看看他们暴露成什么样才能决定我教育他们的力度,你看到那个‘皇都’的名字了吗?” 赵灵儿美眸微皱,迷茫的点了点头,根本不知道凌风下一步要干些什么。 “我们现在就进去好好教育教育他们,第一站就是皇都,看到那几个拿着手绢,露出大腿的旗袍美女没,我们现在就去好好教育教育他们,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干这种事情!” 凌风愤愤的说道,牵着赵灵儿的手就往‘皇都’去,甭管赵灵儿在不在意,身为正人君子为了伟大的教育的事业,怎么能被一个女人给阻碍了! “哟!这位爷,身体壮实有力,真不知道下面是不是也够姐妹们受的啊。” 一个穿着古典的老鸨,操着一口浓重的口音,鼻子旁还有颗黑痣,挥打着手绢轻轻地拍到凌风肩头,显得暧昧无比。 老鸨看着凌风这一身小绿军装没有一点嫌弃的样子,一个当兵的几千块钱总该有吧,这里又不是什么特高档消费的地方,怎么这手里还拉这个姑娘了,长得还挺‘俊’的。 “哟!这位爷,你来这店怎么还带个姑娘啊,爷这是要玩数飞,还是把这姑娘给送给我们当姐妹啊,看这俊俏的样子给爷的钱一定不少。” 老鸨笑的花枝乱颤的,接客的手法也是一流,看着赵灵儿这俊俏的样子,培养培养一定是一个头牌花魁的主。 赵灵儿美眸一冷,哪能不知道这老鸨说什么话,顿时就要挣脱开凌风的手准备走,两靥气的绯红,真没想到凌风是一个这样的人。 凌风反手紧握住赵灵儿,见赵灵儿目录寒霜的看着自己,凌风看着的皇都大门,目光炯炯,坚毅的神情让赵灵儿都不由一惊。 见赵灵儿目色缓和了下来,凌风双眼微眯,非常坚定地说道。 “身为正人君子,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 赵灵儿看着凌风的表情有些怪异,狠狠地在凌风腰间掐了一把。 “啊……你干嘛,我是为了正义献身,怎么能打君子呢?” 赵灵儿美眸一挑,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天呐,怎么还会有比凌风更无耻的人,老是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 赵灵儿实在是束手无策,真想在凌风的屁股上踹上一脚。 …… 这个街上的一切都是粉色的,香艳的,饥渴的。 粉色的女人偶尔也穿的大红大紫的衣裳,照例是露出她们圆润饱满的屁股和鼓挺挺的胸脯,见到男人就往怀里钻,因为她们知道男人的生理结构有多复杂,而他们的的心里有时候比她们的生理结构还要让人难以琢磨,她们只要满足了他们的生理需要,就能够在这样一条街上混得风生水起。 大厅里也是粉色的,摆设的物件也是粉色的,所有的东西,只要是你能看到,能听到的东西,一水都是粉色的。 她们的们声音里充满谄媚,殷勤,诱惑和罪恶。 这是一个又多种元素组成的有机体,她们以最迷人的曲线勾勒出能最能吸引你的身体来,这是她们赖以生存的本领。 柔和的粉色霓虹光充斥了皇都大厅,抒情柔和的音乐牵动着人内心深处的欲望,一幅幅裸露身子的美女油画,画质精美有人,勾勒出女性完美的身姿身材! 凌风小腹下的从进入皇都开始,就被点燃了,那是这些赤裸的女人用她们的肉体支撑起来的欲望,她们都在呼喊着凌风呢,她们的声音在凌风的耳朵里不断地缠绵着,就像她们和男人在床上缠绵时一样,她们骨子里的妩媚已经外显在凌风的眼睛里了。 门里站着的是一个弓着背,样貌猥琐扁平的男人。 “这位先生您是要开个情趣房间还是开个歌厅,歌厅绝对全封闭无摄像头隔音系统完美,再叫几个前凸后翘的姑娘,丰乳肥臀,水灵灵的准保让先生欲仙欲死!” 龟公般的男人,揉搓着手,乍一看脸上还长了个大大的痔疮,无比恶心。 龟公边说边眯眼舔着舌头,沉醉的样子似乎要飘起来。 “那个给我把这穿着暴露的妞全叫来,要一个不少……” 话还没说完,赵灵儿美眸一沉,伸手直接掐在了凌风腰上。 “哎哟,你干嘛呢!”凌风双眼一瞪,没想到就要完善自己教育事业的时候竟然有人敢阻拦,人和人之间还能不能多一点爱了。 赵灵儿目色冰冷瞪了一眼凌风转眼看向龟公,牵强的笑了笑。 “帮我们开一间包厢,只吃饭,不要小姐。” 赵灵儿这话一出,凌风当场就不乐意了。 “诶!我们不是要来执行伟大的教育事业吗?” 赵灵儿板了一眼凌风,向着龟公坚定的说道。 “就要一个吃饭的包厢!” 龟公满脸嫌弃的看着赵灵儿,好好一单大生意就这样跑了,如果凌风一股脑把小姐全点上,没有十多万绝对下不来。 看客人要求,也不好赶人,招呼着服务生就把包厢安排了下去。 龟公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把凌风二人领到一个阴暗的房间,包厢门外一群打扮妖艳的女人站在门口迎接。打开灯才发现里面其实另有乾坤,其豪华程度不亚于一般的主题酒店。 凌风摸着鼻子倒是提起一番兴趣。 看到一个圆形的粉色大床,床头柜上一堆瓶瓶罐罐的小东西,还有几盒像口香糖包装的小东西。 “杰士邦……杜蕾斯……” 凌风露出好奇,拆开一个包装把里面的东西撕开来看了看,弄得满手是油,感觉到赵灵儿眼神看过来,立马把东西揣在兜里,当个没事人样,立即走到另一边去。 “你干嘛呢?”赵灵儿问道。 “没事……没事!”凌风扭头当即转移话题。 “那个服务员,你知道这个凳子上怎么是破的,上面还装了两个手铐?这怎么坐人?”凌风走到这‘破烂凳子’前看了看,摸索了一下,还将手放进手铐里试了试。 龟公一见,满脸堆笑的凑到凌风身边。 “诶,这位客官,这是做人的,哪里是坐人的椅子。” ,龟公故意把前一个“做人”说得很重,凌风一听,挠了挠头,做人,思索了一会,又把眼睛瞟向赵灵儿。 “嘿嘿。” 赵灵儿见凌风的样子,美眸瞬间冷了起来,使劲攥紧两个拳头,要不是自持修养早一拳揍了过去,非得把凌风揍一个满地打滚。 “臭不要脸!”赵灵儿嗔道,却引来龟公异样的目光。 龟公一脸鄙夷地看着赵灵儿,又转头向凌风说道。 “先生,你这哪里找来这么不懂事的姑娘,身材没有,就一张脸蛋还行,我看先生气度不凡,也是不挑剔,还没我店里花魁的一半,要不给先生先点十个姑娘,先来爽一爽,来个十一飞也是不错的。” 龟公边说边笑,到小姐店哪能不点小姐,除非…… 龟公似笑非笑的摆了摆手“如果先生好那口,也不是不行,先生说说,你好哪种口味,要伪娘还是肌肉的,我们店里因有尽有!” “扑哧!”赵灵儿一听,当场捂着嘴笑了起来,凌风一个踉跄抬起头一脸茫然,什么叫好这口,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凌风当即就就开始赶人,龟公立即被他推到门前。 “有多远给我走多远,房钱不会少你一分。” “诶!先生,你到底要什么款式的,泰国那特例款我也能弄来,别推,别推啊……我这老身板受不了。” 凌风满脑黑线,虽然说很想将教育事业发扬光大,但这也要分对象的,龟公一言不合就要给自己来个‘扶他’,凌风内心是非常拒绝的。 “赶……赶紧的,有多远走多远!” 正文 第八章 扫黄 刚一打开门,凌风猛地一愣,两个身着警服头戴大沿帽的扫黄组警察,舔着嘴,拿起手铐就把凌风给拷了。 “扫黄!” 凌风一愣,顿时大叫。 “卧槽,警官等等!” “我是红细胞组织原队长,国家王牌特种部队一员,都是吃国家饭的别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两警察目光鄙夷的看着凌风,就像看一个疯子一样。 “咚咚七,咚咚七,A区抓到一个自称国家特种部队队长的男人,还穿着个军装,抓还是不抓。” “穿个军装就说自己是特种部队队长,那我特么穿个西服我就说我是中央大佬,妈的,带走!别几把废话!” 被警察拉上警车,考上手铐跟赵灵儿一起被戴上了警车。 “伟大的教育事业必定受到阻拦,不能泄气!” 凌风一句话惹来赵灵儿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的看着他。 …… 凌风被逮到审讯室时,已经是下午,在昏暗的审讯室里,一个强光照射灯照着他的眼睛,好在参加特训时有过这样的驯练经验,所以这强光并不只是凌风最害怕的。 凌风最担心的就是,在这里遇见那个砸了赵灵儿店的警察,如果不巧刚好遇上,自己真的是走不掉了。 “姓名。”坐在审讯桌前的女警察手窜着圆珠笔淡声问道。 “凌风。” “性别。” 凌风微微一愣,站起身来,将裤子一提,正准备解皮带的时候,女警察立即叫停,眯着眼睛。 “你想干嘛?” “卧槽,你不是问性别吗?我这就给你瞧瞧。”凌风说着话,三下五除二皮带就甩在审讯桌上。 女警察两靥羞红,手足无措道。 “快……快把皮带系上!” 凌风应了一声,满满不乐意,心中腹诽,人和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人情味了,又问性别又不能让证明的,到底让我干嘛。 “我说美女,你这又问性别,难道眼拙看不清哥下面蕴含的洪荒之力?” 凌风嘿嘿一笑,惹得女警员白了凌风一眼。 凌风嘿笑着打量这女警员,长得不算绝美但也是水平线以上的,十分耐看,饱满的酥胸挺在警察制服上,好似要把纽扣崩掉,前凸后翘,饱满丰腴,身材在凌风见过的女人中绝对算的上的数一数二的了。 短发齐肩,晶莹的眼睛中满是坚毅,一个女人当警察要的不仅是一份努力,还要一份奋进的心,在一堆粗老汉中想要突出自己,除了能力出众,也没什么了。 女警员叫林穆雪,警队里两朵花之一,温室里的花瓶那是形容外人的,在林穆雪的字典里就没有花瓶这个词! “说说看……你去那个地方干什么去了” 一个林穆雪端端正正地坐在凌风对面问,另一个坐在他旁边哗哗地作记录。 询问的警察长着一张白净脸,长头发。另一个做记录的一直埋着头记录,从凌风的角度看,显得额头很宽而且黝黑。 凌风从他们的警员证上看到,询问的警员叫林穆雪,记录的叫陆涛。 “你看我,点了一桌子菜,几个好朋友聚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有什么不可以的吗?不能因为我长得帅就要坐大牢吧?” 凌风靠在椅背上,想着怎么把这事儿糊弄过去,平静地回答道。 在部队时,这些对凌风来说,都是小场面,可以胡说八道,反正到最后最多就是被记一次过;但现在不一样了,凌风现在只是一个平民,如果被拘留,麻烦就大了,所以凌风说得每一个字都要经过深思熟虑。 “凌风是吧,你真会挑地方,到那种地方吃饭!干的可以,到妓院吃饭,行,记上!” 林穆雪,看了看凌风,对陆涛说道。 “你和那女的有事什么关系?”林穆雪又接着问道 “我们是自由恋爱”凌风想了想,说道。 林穆雪又让陆涛记了一笔。 凌风摇头晃脑,林穆雪突然暴跳起来,敲着桌子喊道 “鬼话连篇,每一个被进来你这里的都这么说,你糊弄谁呢?我们扫黄组的就这么好糊弄吗?天天被缉毒组的那帮王八羔子嘲笑,老娘一肚子的火没处撒呢,来来,我也弄个本子罩着你胸口锤两下试试!” 凌风一听这话,心思百转,继续说道 “警官!你们警察之间有什么过节是你们的事儿,你先别纠结这些。该交代的我也交代了,我还有别的事,不行我就走了,你们没证据这不非法拘留嘛!” 林穆雪气不打一处来,死死地盯着凌风道。 “放你走?如果你真这么干净我们自然会放了你,不过,从这里出去以后你就不再干净了,以后但凡有什么刑事案件你都会是重点怀疑的对象。” 凌风也一脸的无奈,看着林穆雪,身为美女脾气还这么大,以后除了我这种忠厚老实的人,还有谁敢娶回家当老婆。 “你们现在最多只能拘留我几十个小时,我最多耗费一点时间陪你们玩玩。在此期间,你们尽管去查,如果能查到什么,我无话可说,但是,如果什么都没查到,这笔账我会给你们记上,有机会一定会还回来的” 林穆雪看凌风神情自若,云淡风轻的样子,先是一愣,后又咆哮一样对陆涛喊。 “这份作废,另写一张!”又看着凌风狠狠地说道“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想好了再说,别想着耍心眼” 凌风看了看林穆雪,想了想,组织好语言,缓缓说道: “其实我们是去哪里避难的,今天中午,不知道为什么,一伙人上来就追着我们打,我怕啊,所以就到处跑,那伙人一直追,直到跑进那个小巷子,才把那伙人甩掉,接着就被你们带到你这里来了。有一点我没有说谎,我们真的是自由恋爱” 林穆雪听完,美眸颤颤,连声音都带有些嘶吼。 “一派胡言,胡说八道,没有一句真话。你们为什么被人追着打,除非有病,大白天公然追打你们,看来你也别想现在出去了,再没有我满意的答案之前,你都好好在这里给我反省反省!” 凌风一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打伤了人,被寻仇吧? 虽然凌风不惧怕任何人,但他也不想惹上麻烦,实情不能说,现在说什么林穆雪都不会相信,真是百口莫辩啊! 林穆雪和陆涛把凌风盘问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七八点。凌风一次又一次地解释,想着怎么把这件事的原委说清楚,最好能糊弄就糊弄过去。却把林穆雪气得暴跳如雷,脸都红了,到最后,就连负责记录的陆涛也不耐烦了,将钢笔拍在桌子上,指着凌风的鼻子大骂。 凌风很庆幸,还好自己天生脸皮厚,胆子大,从来不怕事,又在部队接受了这么多年的训练,心肠和意志已经如城墙那么硬了。林穆雪和陆涛轮番对凌风进行各种思想道德教育,威逼利诱,恫吓,几番软硬兼施后,终于泄了气了。 凌风想着,人就是这样,当你说假话的时候没有人信你,但说了真话,别人也未必相信。 凌风躺在椅背上打盹,肚子咕噜咕噜叫,双手被拷在椅臂上,越挣扎扣得越紧。既然扫黄队和今天那伙人似乎有过节,可以不用担心会无意撞上。索性闭着眼睛,回放着这几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巨变,先是军刀意外出现在国境线外,接着又被开除军籍,一无所有,庆幸的是遇上赵灵儿,让凌风有了一个小的目标,现在倒好,直接被拘留了。 所以现在的当误之急,就是想办法赶紧出去,找出证明赵灵儿清白的证据,顺便揪出陷害自己和赵灵儿的幕后主使…… 一段时间,林穆雪将凌风口供整理了出来。 “凌风,于下午一点整被捕,嫌疑人陈述:与一起被捕的女子,关系情侣,自由恋爱,准备在红灯区住宿……变更陈述:被人追杀,逃至红灯区避难,被捕。” “那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下,从你口袋里搜到的避孕套怎么解释?” “卧槽!” 正文 第九章 狗咬狗 “一派胡言,胡说八道,没有一句真话。你们为什么被人追着打,除非有病,大白天公然追打你们,看来你也别想现在出去了,再没有我满意的答案之前,你都好好在这里给我反省反省!” 凌风一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打伤了人,被寻仇吧? 虽然凌风不惧怕任何人,但他也不想惹上麻烦,实情不能说,现在说什么林穆雪都不会相信,真是百口莫辩啊! 林穆雪和陆涛把凌风盘问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七八点。凌风一次又一次地解释,想着怎么把这件事的原委说清楚,最好能糊弄就糊弄过去。却把林穆雪气得暴跳如雷,脸都红了,到最后,就连负责记录的陆涛也不耐烦了,将钢笔拍在桌子上,指着凌风的鼻子大骂。 凌风很庆幸,还好自己天生脸皮厚,胆子大,从来不怕事,又在部队接受了这么多年的训练,心肠和意志已经如城墙那么硬了。林穆雪和陆涛轮番对凌风进行各种思想道德教育,威逼利诱,恫吓,几番软硬兼施后,终于泄了气了。 凌风想着,人就是这样,当你说假话的时候没有人信你,但说了真话,别人也未必相信。 凌风躺在椅背上打盹,肚子咕噜咕噜叫,双手被拷在椅臂上,越挣扎扣得越紧。既然扫黄队和今天那伙人似乎有过节,可以不用担心会无意撞上。索性闭着眼睛,回放着这几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巨变,先是军刀意外出现在国境线外,接着又被开除军籍,一无所有,庆幸的是遇上赵灵儿,让凌风有了一个小的目标,现在倒好,直接被拘留了。 所以现在的当误之急,就是想办法赶紧出去,找出证明赵灵儿清白的证据,顺便揪出陷害自己和赵灵儿的幕后主使…… 一段时间,林穆雪将凌风口供整理了出来。 “凌风,于下午一点整被捕,嫌疑人陈述:与一起被捕的女子,关系情侣,自由恋爱,准备在红灯区住宿……变更陈述:被人追杀,逃至红灯区避难,被捕。” “那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下,从你口袋里搜到的避孕套怎么解释?” “卧槽!” “编瞎话也不编一个像样点的,你这一点逻辑都没有,你在不老实我对付你这样的,一天十个人打你,一个月都不带重复的!” 林穆雪一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盯着凌风的眼神满是不善。 凌风歪着脑袋心想“不对啊,以前在部队都能把那些老狐狸糊弄的一愣一愣的,现在怎么就不行了,看来是好久不学习,退步了,唉!” 凌风叹了口气,看向林穆雪。 “警官,我真的没说假话,你看着我的眼睛,多么真诚!多么有爱!” 女警喘了几口气,平静下来,看也不看凌风,抱着文件夹翻看。 “我会去调查的,你的每一句话,我都会仔细去找证据考证,还有你的身份,我也会去调查……从现在起,剩余的时间,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林穆雪将文件一盖,噗一声闷响,提着文件带着记录的小跟班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林穆雪一走,凌风又陷入了昏暗中,呼呼的风从窗口灌进来,钻进骨头缝里,冰冷的审讯室里,一个会喘气的都没有,凌风陷入了长长的寂寞中。 眼睛一闭,把审讯室桌子当做了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 第二天,上午八九点,门外综合办公区开始嘈杂起来,各种忙碌和嬉闹的声音把凌风从梦中闹醒,睁开眼睛一看,林穆雪坐在自己身前签署着文件。 “这么早?调查到什么了吗?”凌风哈了一口气,懒洋洋地问道。 林穆雪看了看凌风,许久不说话,短时间的沉默后,将一摞文件摔在桌子上,满脸不善。 “把这个签了,你被保释了……” …… 林穆雪不情愿地带着凌风办完了所有的手续,临走时还瞪了凌风几眼。 凌风问及保释他的人时,所有人的口径几乎一致“那人已经走了”,这使凌风心里更加疑惑。 是谁保释了凌风,却不和自己见面,好像是故意躲着他,什么人会这么做?这一切发生的真有些莫名其妙。 被抓进审讯室,第二天突然就被放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从幽暗的审讯室里出来,温暖得阳光照在身上,使凌风冰冷的心有一丝丝的温暖,从警局出来,向几个警员问了问赵灵儿的下落,都说赵灵儿早就走了。 没有看到赵灵儿,凌风一边担心赵灵儿,一边想着神秘人的身份。 自己一个人,接下来该去往哪里,在哪里落脚,连个归宿都没有,心里空落落的,没有方向。 一路心不在焉,走走停停,没有着落。 …… 北海市最豪华的大酒店,总有其最吸引人的地方。 绚烂的色彩勾画出一种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就像人们浮躁的人生。 一个昏黄的房间里,庞邵峰已经有些迷醉,怀里搂着一个娇艳的女人,瞪着眼睛,怒骂一旁哆哆嗦嗦的男人。 他几乎是暴怒地吼叫出来:“蠢货!连一个女人都收拾不了,还让他们跑了?养你们有什么用?”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结结巴巴地回答:“庞少!本来我们都安排好了,谁知道那小子会突然钻出来,我没注意,就让他们跑掉了!” 庞邵峰又怒吼:“没注意?我说周强!你不是对我拍着胸脯保证吗?人呢?你倒是给我变一个出来啊?难怪一辈子只能当一个小队长!” 庞邵峰的脸色有些苍白,对着周强咆哮。如果凌风在场,一定一眼就认得出来,这周强就是砸了赵灵儿花店的那个男人。周强看着女人一直撅着屁股往庞少锋怀里钻,暗骂了一句“骚货”。 周强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庞少!你在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保证!两个都给你抓回来,一个都跑不了!” 周强的心里没有底气,但还是拍着胸脯再次向庞邵峰保证道。 庞邵峰冷冷地看了周强一眼,淡淡地说道: “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这一次还搞不定,我看你这缉毒队长也别当了。这个位子你不想坐,惦记的人多得是!” 周强感觉腿肚子发软,差点跪在地上,不住地向庞邵峰作揖,结结巴巴地向庞邵峰保证。 “庞少您放心,如果这次我还办不成这事,我直接不会来见你了,我马上辞职走人” 没想到,庞邵峰还是不依不饶,有瞪着他吼:“辞职走人?有那么简单吗?如果这一次还办不成,你那些罪证会出现在法院,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庞邵峰看也不看周强,挥手将周强打发出了门,又一把掐在怀里的女人洁白的大腿上,女人娇嗔一声,更加用力搂着庞邵峰的脖子,瞪了周强一眼。 周强出了门,僵硬的笑脸立即变换,愁苦,恐惧,憎恨交织在他的脸上,长长叹了一口气,转头啐了一口口水,大步走出了酒店大楼。 大楼外天色已经黑尽,一层厚厚的云将月亮淹没,天空有些灰暗阴冷。楼前是一片很大的绿化带,在灯光的照映下,就像色彩浓重的泼墨。一阵风吹过,一股阴冷穿透周强的身体。 看着周强下楼,一个小警员笑着脸迎上来,却莫名地被周强狠狠抽了一巴掌,不知所措地捂着脸站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周强又看了一眼小警员,冷冷地说道: “赶紧召集所有兄弟,今晚咱们要干一件大事!” 那小警员张了张嘴,有点胆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 “队长!咱们要干什么大事儿?他们都喝酒去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周强猛地回头,瞪着小警员,厉声吼道: “喝什么酒?喝什么酒?都他娘的一帮王八鳖孙,一帮成事不足的玩意儿,整天就知道往女人胯下钻。今晚要是再失败,老子的队长就别想干了,你们他妈也别干了。只知道喝酒,你们干过一件正经事没有?” 小警员一个哆嗦,结结巴巴地答应了一声,就迅速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周强坐在车里,身体不住发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恐惧的原因,他经过无数次努力都无法克制。看着小警员拨打电话,急切地对着电话喊,又很快挂断电话,周强心里开始有些踏实。半个小时后,一辆棕色警备车从街头极速驶来,停在周强脚下。 “队长!发生什么事儿?”几个人从车上跳下来喘着粗气跑到周强身边。 正文 第十章 死不足惜 周强吸了一口烟,使自己镇定,看一眼满身酒味的几个人,有些失望,凑近那几人淡淡地说道: “庞少让我们今晚一定要把那女的带回来,还有那个小子,一并都解决掉……..先上车,咱们边走边说” 几个人跳上金杯车,一个警员试探着问道: “队长!是要让他消失?……是怎么个消失法?” 周强捏着下巴沉默了一会,虽然已经很晚,但道路上不乏一些晚归的车辆,闪烁的灯光让周强有些心神不宁,思索了一会才缓缓说道: “为了以绝后患,直接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说着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 金杯车转过最繁华的地带,前方开始热闹起来,最喧闹的酒吧区和最浮躁的人,都一一从周强眼里流过,开过街道的出口,光线突然变暗,人流也少了,一盏老旧的路灯悬在锈迹斑斑的电杆上。 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紧张。 终于出了酒吧区,彻底没有行人了,驾驶室里的小警员却突然指着前方叫道: “队长前面有人持械斗殴,咱们要不要先处理了?” 众人循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没有灯的街角,一群人聚集在暗处,盯着一户人家亮着的窗口看,似乎在议论什么事情。粗略看去,大概有三十几人,在这幽暗的巷子里,显得有些拥挤。 周强一脸疑惑,那伙人看的窗户就是赵灵儿家的。有人比周强更不解。 “大晚上的在躲在这里能干什么好事?不如咱们现在就直接一锅端,回到警局也是大功一件。” 后座一个警员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对周强说道。 “抓个屁,没看到他们有多少人吗?就咱们这几个人抓得过来吗?你也不看看,咱们今天开的是什么车?你以为人家会怕你?穿上警服你是警察,脱掉警服你就是个土匪。谁他妈会卖你面子…….看样子他们的目标和咱们是一样的,走,先下车看看情况。” 下了车,按周强的计划,本来是要躲在暗处,等着坐山观火最后再顺手拣个便宜。可是他的如意算盘还没开始执行就已经破产。 几人刚躲到一个角落,已经被人发现。 那伙人转过来就看到周强,两帮人一接触,周强立即被认出来 “哟!这不是周大队长吗?怎么?你也也来干我们这种见不得光的买卖?还别说,脱下警服你还真像那么回事儿的,有前途。” 说话的是个黄头发的年轻人。 周强一看两帮人悬殊太大,还没穿警服,没了底气。打量着那人说道: “我说黄毛!我在这里执行任务,你们大晚上在这里非法集会,我有权逮捕你!” 黄毛一听嘎嘎笑出声来,晃着手里的大刀说道: “我说周警官,你这要是白天来执行任务,我黄毛一定会躲得远远的。但是现在是晚上,而且你还这么来执行任务,不穿警服,不开警车,你给我玩无间道呢?” 周强咽了咽口水,不说话。黄毛更加得意,继续说道: “在这条街上,晚上十二点之后,都是我黄毛说了算,你能把我怎样?来,你来逮捕我啊?” 黄毛扬扬手里的大刀,十分得意。周强看着黄毛,有看向后面的几个警员,不住地对后面的警员使眼神“赶紧叫支援”。有句话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周强万万没想到,一起合作很多年的队友竟然一点默契也没有,会错了周强的意思。 一个警员从车里抽出一捆钢管丢在地上时,周强整个人都傻眼了,愣愣地看着那个警员,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周队长这是要练练?来,咱们兄弟都别客气。” 黄毛看着地上的钢管,又看向周强笑说道。 周强明知道解释不清楚,还是奋力辩解,不停向黄毛摆手。 黄毛却不肯理会周强,一步步逼近。 “周队长平时威风凛凛,可把我们害得够苦,现在你落到我们手里,你自己说,你要怎么死?” 听着黄毛威胁的话,周强知道争辩是没有用的,于是带头操起地上的钢管,挥舞着砸向黄毛,后面的警员也纷纷捡起钢管,两拨人和在一起,铁器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周强被前后夹击,警员也被打得够呛。最先摆好的阵势在一段时间的冲击后,全部被打乱。 周强背部让黄毛狠狠地砍了一刀,又在屁股上踢了一脚,就扑到在地上。 周强被撂倒,队伍失去核心,其余的警员也纷纷倒地。 很快,周强的几个人已经趴在地上,无力法抗,一动也不敢动。 “我说周警官,原来你还这么能打?你这么拼命干嘛?我又不敢真的打死你,你这么拼命打我的弟兄,我如果不弄死你,你让我以后怎么带兄弟?”黄毛说着举起钢管就要砸周强。 “别别,你只要今天放了我,以后你得场子我一概不管,绝不影响你做生意。”周强用用手护着头,着急地对黄毛保证。 “我能信你吗?你们这些警察,一个个都是披着人皮的狼,都他妈吃人不吐骨头,说我们黑……和你们比起来……”黄毛根本不给周强解释的机会,抡起钢管又要向周强砸来。 周强紧闭着眼睛,想象着钢管落在头上,头骨碎裂,脑浆迸出的场景,不禁失声大叫。他此刻唯一的希望就是有一个人能解救他,哪怕是一个路人,也能让他幸免于难。周强以为是他的祷告有了效果,一个声音传来,他欣喜若狂。睁眼一看,一颗悬着的心又瞬间跌入谷底。 来的人是凌风,他正靠在一面墙上看着这一幕,神情自若,就像看电影一样,不为剧情的起伏而动。 “哟!打架呢?好不热闹,影响市民休息了知道吗?你们继续,赶紧收拾好现场走人”凌风风叼着一支烟,对周强喊。 “我是这片区维护治安的志愿者!只要你们不影响市民的正常生活,怎么折腾都行。你们继续啊!别不好意思,我还没看够呢” 凌风嘻嘻笑着,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对两拨人说的。 但是周强他心里希望凌风解救他,也一边盘算着怎么将凌风消灭。趴在地上的身体突然窜起来,其他的警员也都一鼓作气全都跳起来。两帮人又形成对峙的形式,谁也不敢先动手。 周强不敢动手是忌惮对方的人多,在打起来也讨不了好处。黄毛一方的人则是忌惮凌风,凌风突然出现,已经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威胁,僵持不下,局势凝固了一样。 “我说都别在这耗着了唉!没听说过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吗?我要是你,就赶紧拔腿就要跑,省得再断两根骨头,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多划不来!” 看着凌风似笑非笑地调侃,周强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眼睛死死第盯着凌风,脑袋里闪过千万种念头。周强要找一个最合适的机会,迅速解决掉凌风,然后趁机逃脱。至于黄毛,以后在慢慢找机会收拾他。 这样想着,还没形成一个可行的方案呢,就已经被凌风识破了。 “都现在了,还想着打我的主意?你这人心也忒大了,死不足惜啊!” 周强有些尴尬,嘴里像吃了苦瓜一样,从舌头直苦到心里。又瞬间意识到,凌风一句话,不仅周强听到了,一边的黄毛也听得真真切切,扭头看向黄毛的时候,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