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序
Z.L集团的顶层会议室里,钟贝琛正主持重要会议,手机呈关机状态。
外面,伊亿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门口走来走去,不时焦急地朝紧闭的大门张望。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一群高管井然有序地走出来,伊亿再也顾不上许多,赶紧分开众人,向钟贝琛奔去,人还没走近,就开始压低声音说道:“钟少,白小姐出大事了。”
钟贝琛眸光一紧:“出了什么事?”
“几句话说不清楚,请钟少先看报道。”伊亿说话间,已经打开了会议室的大屏液晶电视。
闻言,钟贝琛已经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来不及多想,往那边看去。电视上正在报道帝尧大酒店发生的事故:“本日中午十二点左右,Z.L集团旗下的五星级酒店帝尧大酒店发生一起投毒事件,今日在酒店举行订婚宴的林氏药业准儿媳妇苗宛柔遭情敌投毒,昏厥送医,嫌疑人白郁依已被警方拘留,苗婉柔被送往附近医院急救,目前生死未卜,事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画面上,白郁依在一个房间门口被一群记者围住,追问她对苗宛柔下毒的经过,然后是被警察带走,接着出现的是送进急救室的过程。。
“派去保护的两个饭桶现在在哪?他们都做了什么!人都被他们保护成杀人凶手了!”看到这,钟贝琛“啪”地关掉电视,将遥控器重重砸到地上,面露寒光,厉声问道。
这表情,伊亿还从未在主子脸上看到过,顿时心中一凛:“他们已经赶去警局和医院探听情况了,应该很快就有回报。”
“现在才知道紧张,早的时候干嘛去了!不是叫他们把人盯紧吗!”钟贝琛吼道。
伊亿低垂着头:“是我选错了人,请钟少责罚。”
“我当然要惩罚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两个难当大任,你亲自去警局和医院探听情况,得到确切消息,马上回报!如果再出差错,你们统统给我滚!”钟贝琛目眦欲裂,情绪彻底失控。
伊亿闻言,赶紧就奔出了会议室,暂时躲过一劫,稍稍松了口气,但想到接下来要处理的事的棘手程度,面色也变得凝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主子太在意白郁依了,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出事,不然自己连带玩完。
见伊亿离开,钟贝琛有些站不住,一下跌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脑袋里闪过很多种念头,最担心的地莫过苗云清买通关系,让白郁依在看守所受尽折磨。
他在会议室坐了好一会,才振作精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在里面坐下,李特助就敲门进来:“钟总,帝尧大酒店那边来电说出了乱子,已经惊动媒体,你要不要亲自过去处理一下?”
钟贝琛声音低沉地:“你先过去了解情况,速速回来汇报。另外,让律师团马上去警局询问当事人,准备辩护,还有,立即对媒体发出警告,凌绝不实报道,以免将事态扩大,对酒店造成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
李特助面露一丝诧异:“据了解,这次事件跟酒店并没有直接关系,投毒的是林氏邀请的宾客白郁依,她已经被拘留了,应该不会问责到帝尧酒店头上。”
钟贝琛冷冷地看了李特助一眼:“别人说她投毒你也人云亦云,你有证据吗?”
李特助面色发赤:“没有,抱歉,钟总,是我的口误。”
钟贝琛面无表情地:“我了解你的心理,你是站在Z.L的立场,急于撇清中毒事件跟酒店的关系,但不能因为如此,就枉下结论,说谁谁是凶手,在事件查明之前,就算是警方,也只能说她是嫌疑人。并且,事件在帝尧发生,食物肯定也是帝尧提供的,无论如何帝尧都已经被牵扯进去了,只是分主要责任和次要责任的问题。”
“钟总教训得是,是我考虑不周全,等下我到酒店一定会详细弄清事件的整个过程。”李特助面露愧色。
钟贝琛的脸色缓和了点:“我让你召集律师团,主要是准备为白郁依作辩护,帮她也是帮我们,她是整件事的关键,因为当事人只有她和苗宛柔,而苗宛柔还在昏迷中,并且这个人也不可信。”
李特助信服地:“好,我马上就去安排。”
钟贝琛微微点了头,目光移到电脑上,看到有收到一个视频,从白郁依进入酒店到挣脱男记者的手逃离,视频到这里就断掉了,他认出端汤撞男记者的服务员正是他手下的保镖假扮的,看来他们并不是一无是处,也提白郁依挡了一次,但她终究在劫难逃。想来由于场面混乱,两个保镖在那之后就没有看到白郁依。
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反复想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郁依那么爱林天扬?真为了他丧失理智,不惜以身犯险,对苗婉柔下毒?
如果救不回来,她只有死路一条。他陡然一阵心寒,为她做再多,将她栓在身边又怎样,这个女人的心始终还是在林天扬身上,他原本,是多么鄙视林天扬,但现在他有些惊异于他的魅力了,他究竟凭着什么让两个女人疯狂!苗宛柔为了他用视频毁白郁依,而白郁依为了她在婚宴上对苗宛柔下毒,他是不是该很得意?
想到这,钟贝琛又拿起手机:“让律师团暂时不用去了!”
伊亿在这时走进办公室,小心地看着钟贝琛:“钟总,稍晚还有一个会议,您准备一下。”
“推迟到明天!今天剩下的所有安排一律取消。”钟贝琛专心地看着电脑,头也不抬地说道。
伊亿面露难色,看了钟贝琛冷峻的脸色,不敢多言,默然走出去,猜测着,到底是什么事让一向对公事一丝不苟的钟总乱了方寸,想到从会议室出来时看到钟贝琛的保镖进去,然后好像说什么白小姐出事了,难道帝尧投毒的那个女人跟他有关?白郁依就是那个神秘女佣?
钟贝琛坐在沙发上,根本无心办公,脑子里反复出现白郁依在记者面前惶惑无助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音讯全无,每一秒钟对将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无法自控地想知道白郁依在看守所的情况。
正文 第一章 美人计
彼岸华都的总统套房内,正上演一出旖旎大戏:一个风骚入骨的绝色女人在一个果果全身,展露迷人身材的男人身上卖力忙活着,嘴里不断吐出淫声浪语,男人由始至终僵直着身体,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事毕,女人意犹未尽地缠住男人:“钟少,你真棒,我好爱你,收了我吧,让我以后天天伺候你。”
男人的嘴角掠过一丝讽刺:“有多爱?”
女人稍稍想了想,娇笑着:“我愿意为钟少做任何事。”
男人嘴角的讽刺意味越发浓郁:“你愿意为了我去杀人吗?”
女人几乎没有考虑,信誓旦旦地:“我愿意。”
男人接着说:“你愿意为了我死吗?”
女人看了看男人的颠倒众生的帅气脸庞和健美身材,吞了吞口水,毫不迟疑地:“能为钟少而献身,我死而无憾。”
男人沉下脸:“那你现在就去死吧!”
女人的脸顿时变了色,慌张下床,捡起地上七零八碎的衣物,勉强穿戴好,有些胆怯地看了男人一眼,不敢再说话,低头出了门。
门刚被带上,凌茵希就推开门闯了进来,男人带着愠意看了他一眼,吼道:“我不需要男人,你出去。”
凌茵希不但没走,还一步步向男人靠近,坚定地看着他,脸上有痛心,还有关切:“贝琛,够了,我们谈谈好吗?这已经是今晚第八个女人了,你今天的状态让我看着很担心。”
钟贝琛冷冷看了他,并不说话,转过脸,起身,径直走入浴室。
凌茵希无奈地耸耸肩,找了张椅子坐下,房间里情事后留下的淫靡气息混杂着烟酒味,熏得他七荤八素,再看看床上凌乱的场面,皱着眉摇摇头,终于忍无可忍:“贝琛,我在楼下等你。”怕这句话分量不够,停顿了一下,又特别提醒了一句:“有的人,估计已经不能等了,你好好斟酌一下。”说完出了门。
钟贝琛在浴室冲洗完毕,穿上凌茵希特意让人送来的干净衣服,脸上难得地涌现一抹暖色,出门进了电梯。
钟贝琛进入专用包厢时,凌茵希已经倒了两杯清茶,摆在面前的茶几上。他也没客气,走过去大大咧咧地挨近凌茵希坐下,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好酒。”
“噗”,凌茵希绷紧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大笑不止,好一会才刹住,揶揄道:“钟总不愧是品酒高手。”
钟贝琛冷眸看了凌茵希:“含沙射影?你还想说什么?笑话我不会看女人?”
凌茵希连连摇头:“我从未怀疑过你看人的眼光。”
“凌总过誉了,这是我第二次在女人问题上失误,女人实在是我研究不懂的生物,但我总结出来了,对她们不能有心。不管我失势还是得势,她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别人,你觉得我可悲,是对的,但收起你的同情。”钟贝琛的语气隐隐有愤懑包含其中。
凌茵希的头摇得更厉害了:“听你提过蓝秋吟,我确实不喜欢她,但我觉得这次你对小白有误会,我不认为她会下毒,更不认为她会为了林天扬对苗宛柔下毒,你只是因为被醋意冲昏了头,才没看清整件事。我仔细看过报道,也调了帝尧酒店的监控来看,觉得事情大有蹊跷。”
钟贝琛被说中心事,表情稍稍有点不自然:“说重点。”
凌茵希接着说:“第一,监控显示,小白是为了躲避记者才进入苗宛柔所在的那个房间的;第二,小白进入房间时,身上是有一个包,但不能携带流质食品,报道上拍到的洒在地上的银耳汤,肯定不是她带进去的,这两点,排除了她蓄谋对苗宛柔下毒。第三,那些
记者为什么会去那个房间,还到得那么准时?难道你不觉得有人刻意安排?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小白发现了之前害得她差点自杀身亡的视频系列事件的幕后主谋是苗宛柔,气愤难当,所以身上带了毒药,伺机找苗宛柔算账,刚好遇到苗宛柔单独呆在房间里,对她质
问,发生冲突,下毒害了苗宛柔。但无论怎么分析,都可以否定她是为了林天扬毒害苗宛柔。”
见钟贝琛似有所动,凌茵希接着说:“我怀疑,小白从一进酒店,就已经落入了有人精心布置的圈套。而布置这个圈套的人,很可能就是此刻正躺在医院的苗宛柔,她可以害她一次,当然也可能害第二次,她这种女人,没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当一个受害者,往往是
最安全的,因为大家首先在心里上认为她是正义的一方。有可能本来是苗宛柔想对白郁依下毒,准备了银耳汤,结果反毒到自己,要不就是自己喝了毒药嫁祸小白。其实说到底着都是我们的猜测,而具体经过,得找当事人才清楚,所以,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小白询问事情
经过再做决断。如果我们不管她,就真的没人救她了,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被定罪吗?”
钟贝琛的神色变了变,若有所思。
林天扬看钟贝琛不作反应,着急地:“其实我说的这些你一直都是明白的,但你还在害怕,怕真相恰恰跟我们想的相反对不对?可是既然你这么在意她,也该对她有点信心,不要妄下断言,给她一次说清楚的机会。”
钟贝琛不置可否,伊亿恰在此时推门而入,快步走到他身侧:“钟少,医院那边,苗宛柔已经从急救室出来了,但还在昏迷中,据医生说,她并未吃任何有毒的食物,更没喝过那碗银耳汤,但她确实中了毒。”
“什么毒?哪里来的?”钟贝琛眸光一紧。
伊亿赶紧答道:“从警局探听到的消息说,银耳汤里被下了毒,碗外面也涂了毒药,毒药的名字好像叫见血封喉。苗宛柔是被瓷片划破皮肤导致毒素侵入体内的。”
凌茵希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提高音调说道:“传闻见血封喉可是剧毒,现在非常罕见,一般人根本就弄不到那种毒药。碗里碗外都是毒,下毒的这个人是怀了多大的恨!究竟想置谁于死地?”
钟贝琛脸色大变:“白郁依有没有碰过毒?你去报我的名字,想办法打通关系,安排医生马上给她检查身体!”
凌茵希忍不住焦灼地说了一句:“据说,中了那种毒三十分钟内就会毒发,晚了就没救了。”
“钟少放心,我问过白小姐,她根本没碰过那个碗,更没喝汤。为防万一,我也找人检查过了,确定白小姐没有任何中毒症状,她只是情绪有些失常,看来受的刺激不轻。苗云清找了人想对白小姐下手,幸好我们的人去得及时,阻止了,有钟少罩着,相信他以后不敢再轻举妄动。看守所那边已经安排妥当,白小姐很安全。”伊亿赶紧说道。
钟贝琛和凌茵希同时松了口气,然后稍稍蹙眉,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
钟贝琛看伊亿的目光带了几分赞许:“这件事办得不错,继续密切留意医院的情况,警局的进展也要随时跟进。”
伊亿连连称是,退了出去。
钟贝琛马上站起来:“走吧,去看守所,我知道你也很想看看她的情况。”
凌茵希有些尴尬地解释:“我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钟贝琛没再说话,往外面走去,凌茵希犹豫了一下,迅速跟上。
W市城郊看守所。
白郁依被单独关在一个阴暗潮湿的房间里,从进来到现在,表情一直呈呆滞状态,从被记者吓到躲到那个房间,到与苗宛柔争执推搡中看到她晕倒,然后一群记者闯进来,追着她怎么下毒的……感觉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就出于自卫推了苗宛柔一下,她怎么就倒地上昏厥了,还成了中毒,而大家都说她是罪魁祸首
知道苗婉柔怎么样了,虽然不喜欢她,还是希望她不要出事,不仅仅因为这关系到自己的命运,还因为她不想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牢房里暗无天日,身上的东西也都被拿走,直到有人送饭过来,说是晚餐,白郁依才知道这一天快完了。她感觉自己人生也是一片黑暗,那些人都说她投了毒,就没人相信她是清白的,如果苗宛柔有什么事,她只有死路一条;即便苗宛柔死不了,依她对她的仇视程度,她也一定会借题发挥,整死她。她现在被关在这里,就等于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她呆呆地看着墙壁,心如死灰,将近一天什么东西都没吃,胃开始阵阵发痛,她心里突然很绝望很绝望,会不会就死在这里了?虽然饿死都比被诬陷然后坐牢强,可她不想死,因为她还有外婆要照顾。
可是,谁会救她呢?有那么一刹那,她脑中闪过钟贝琛的样子,但很快摇摇头,他也许根本不知道她出了事,就算知道,也不会管她,她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女佣而已,还曾激怒他。想着想着,她觉得异常绝望。
钟贝琛和凌茵希进去的时候,白郁依已经在痛定之后疲惫至极,躺在散发着霉臭气味的床上睡着了。看到她蜷缩在哪,睡梦中还皱着眉,瑟瑟发抖的样子,钟贝琛阵阵心疼,正想让人叫醒她,听到白郁依低声说了一句:“天扬哥……我不会跟人讲的。
正文 第二章 下毒
“其实都是因为你。”
钟贝琛的心狠狠抽了抽,一脸阴沉,掉头离去。
凌茵希在后面连叫了两声“贝琛”,他仍旧没有回头,径直往外面走去。
钟贝琛从看守所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林天扬从车上下来。两个男人隔着数米之遥“深情对视”了一番,眼神交战完毕,各自扭头。凌茵希看到这情形,眉头紧皱,颇有几分担心地看了钟贝琛两眼,还好他神色如常。
一群蹲守在这的记者恰在此时如饿狗看到了肉骨头般快速围了上来,以钟贝琛,凌茵希和林天扬为中心,围成两圈。
一个记者率先拿起了话筒,对此次事件的主角林天扬提问:“林少爷,听闻白郁依小姐是因为你而对苗宛柔小姐下毒,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林天扬的脸上带着愠意:“白小姐下毒?是警方的结论还是你的自以为是?如果没有证据,请不要信口开河!”
记者言之凿凿地:“但在事故现场,林少爷亲口说的苗小姐中了毒,这难道有假?”
林天扬愤愤地看了记者一眼:“不错,苗小姐是中毒了,但中毒的原因可能有多种,凭什么我说中毒你就直接引申为白小姐下毒?就因为她当时在现场吗?那么,当时你是不是也在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是你下的毒?”
该记者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理屈词穷,其他的记者赶紧问道:“前段时间报纸上曾报道林少爷与白小姐和苗小姐的绯闻,而最终,林少爷选择了与苗小姐订婚,请问,林少爷跟白小姐是否真如传闻所说相恋过?”
林天扬略一迟疑,有些艰难地回答道:“我们之间一直都是兄妹之情,不存在谣传的相恋,事实上,我心仪的对象是苗小姐,而白小姐也早已另有所爱,报纸上说的那些纯属无稽之谈。”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扫了眼钟贝琛。
记者依旧穷追不舍:“林少爷,据传白郁依小姐是一名拜金女,为了钱甘当别人的情妇,不知林少爷知不知情?”
听到这句话,钟贝琛的脸色猝变,正要开口,却被凌茵希暗暗碰了碰手,示意他先冷静一下,听林天扬怎么说。钟贝琛只好用眼神指示保镖拍下那个记者的照片,暗查他所在的报社。
林天扬的一张俊脸已经黑如包公,直直地盯住该记者:“你是哪家报社的?作为记者,是不是该有一点职业道德?你们的新闻,该不会都是胡编乱造来的吧?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白郁依是这个世上最纯洁、最自强的女孩,她决对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她只会靠自己的劳动获取报酬,养活自己和亲人。”
听到这里,钟贝琛和林天扬不约而同地看向林天扬,心中对他的评价不觉加了几分。
另外有记者赶紧接过话头:“林少爷能否透露一下白小姐心中所爱是谁?”
林天扬再次看向钟贝琛,然后迅速收回目光:“这是白小姐的私事,我不方便透露。”
有眼尖的记者马上把矛头指向钟贝琛:“钟总裁,你对此次事件如此关注,我大胆地猜测一下,白小姐爱的人会不会正是钟总您?您对她可有一样的想法?”
记起在看守所内听到的白郁依那句“天扬哥,我不会跟人讲的,其实都是因为你”钟贝琛心里妒火中烧,想要矢口否认,但感觉林天扬的目光还停留在他脸上,顿时觉得左右为难,略一思索,朗声回答道:“我想大家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此事发生在帝尧大酒店,而帝尧隶属Z.L集团旗下,我作为Z.L的总裁,关注一下案情自然无可厚非。”
显然大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于是这个记者锲而不舍地问道:“难道钟总裁此行只为公事,一点都不涉及私人原因?钟总裁有探视过白小姐吗?”
钟贝琛脸上有一丝阴霾:“此行不涉及私事。”
有记者接着问道:“钟总裁打算为白小姐办理保释吗?”
钟贝琛好看的眉头蹙了一下,看了眼林天扬:“如果没人替他办理保释,我会考虑。”
另有记者问道:“钟总裁作为W市的黄金单身汉,身边一直没有固定的女伴,不知钟总可有心仪的对象?”
钟贝琛已经很不耐,只是这情绪掩饰得深,那些人没那个眼力劲。
凌茵希见状,赶紧抢过话头:“关于钟总的私人感情问题,不方便透露,请大家尊重钟总的隐私权,不要穷追不舍。”这个回答,给人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
另外一个记者改为暗度陈仓地试探的:“据悉,白郁依小姐是钟总为侄女请的家教,在相处过程中,钟总觉得白小姐的人品如何?您觉得她会对苗小姐下毒吗?”
钟贝琛尽量压制住心中对记者的反感,神色如常:“白郁依小姐是一个很尽职的家教,这是我和我侄女都认同的,我相信她的人品,她一向理智乐观,绝对不会做那种阴暗的事。在案情水落石出之前,我希望大家不要妄下结论,如果再有人无凭无据乱讲话,我会考虑让我的律师提起诉讼。”
记者接着问道:“此次事件对帝尧大酒店乃至Z.L集团会不会有很大影响?”
钟贝琛从容说道:“在回答问题前,我想先问一句,如果你走在路上被人吐了一口唾沫,对你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闻言,有的记者已经忍不住低笑,大家都带着嘲弄的目光看着该记者,看得他他面色微窘,狼狈地答道:“抹掉唾沫,照常生活。”
“你说得没错,此次事件就相当于帝尧酒店被人黑了一笔,但这只是帝尧发展史上一个小小的个案,我们完全可以像蛛丝一样轻轻抹去。帝尧的口碑在业界一直很好,无论硬件还是软件方面都无可挑剔,所以,绝对不会因为此次小小的事件影响到酒店正常营业,更谈不上牵涉整个Z.L集团。我想,你问这话的深层含义,应该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吧?”说到最后一句,钟贝琛目光变得犀利无比,直直射到该记者脸上。
该记者被震慑到,好一会才惶惑地回了句:“不会不会。”
其他记者还想提问,钟贝琛对外围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会意,挤开记者:“请让一下,钟总还有重要事情要处理,今天的采访到此结束。”护着钟贝琛和凌茵希上了车。
见钟贝琛离开,记者们转而围攻林天扬:“林少爷,请问苗小姐的病情怎么样了?她中的毒有救吗?”
“苗家人知道你来看白小姐吗?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钟总裁会来,说明他对白小姐也相当重视,林少爷觉得如果让白小姐在你们两个人之间选择一个的话,她会选谁?”
“因为关系到案情,苗小姐的情况不方便透露,如果大家实在想知道,可以考虑去采访侦办此案的刑警,相信他们给出的答案会更准确。至于白小姐会选谁的问题,不是我认为会是谁就是谁,这个由她自己决定,并且,这种假设前提事实上并不成立,所以奉劝大家都不要再这种无谓的问题上纠结。”
林天扬勉强回答着,但后面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他开始招架不住,趁着有工作人员出来干涉,甩开记者,进了看守所,而钟贝琛的一个保镖在他的授意下,随后悄悄跟了进去。
看守所里,白郁依从看到林天扬开始就很激动,迫不及待地问道:“苗小姐怎么样了?她真的是中毒了吗?”
林天扬有些疑惑地看了白郁依:“她确实中毒了。”
“哦,还好,不是被我推那一下摔坏了,我生怕她像一个花瓶那样易碎。”白郁依松了口气,不假思索地说道。
林天扬顿时感到莫名其妙:“可是,她中毒了,剧毒。”他理解不了她的语气为什么那么轻松,特别强调一下,提醒她问题的严重性。
“剧毒?哪来的毒?”白郁依看到林天扬的神情不轻松,估计他很担心苗宛柔。
林天扬小心地盯着白郁依的脸:“那碗汤里有毒,碗外面也涂了毒。”
“怎么会,那碗汤不是……”说到这里,白郁依突然意识到什么,瞟了一眼门口,猛地刹住,隔墙有耳,她不能再说下去,以免把林天扬牵扯进来。她的心突然很乱,那碗汤不是他让人为她准备的吗,怎么会下毒,难道他要害她,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很恐怖,有些害怕地看着林天扬,他今天又是来干什么?
林天扬见白郁依欲言又止,脸上还带着复杂的表情,着实理解不了:“你把话说完,那碗汤究竟怎么回事?跟你没关系对不对?我相信你。”
白郁依有些陌生地看着林天扬:“当然跟我没关系,你最清楚的,何必一直问我,你知道我不会乱说的,不管怎么样,是我先欠了你和你们家的。”他何时变得这么虚伪了?今天来,估计就是提醒她襟口的吧?既然是剧毒,后果应该很严重,如果可以,她愿意一肩承担,哪怕需要用命。她只是怕外婆以后没有依靠。他怎么就忍心她外婆孤独终老?
林天扬觉得越来越听不懂了,茫然地:“依依,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跟你讨恩情了?我们做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并没有图回报。”
正文 第三章 注定孤独终生
白郁依看了看林天扬,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听不懂就算了,我自己清楚就好了。你未婚妻现在情况怎么样,应该有救吧?”
林天扬吞吞吐吐地:“不是很严重,她不会有什么事的,只要她醒过来,你很快就可以出去了,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白郁依疑惑地看着林天扬,他是后悔了,准备补救吗:“不用了,听天由命吧。”她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很为难,苗家肯定恨不得她一辈子关在里面,不会任由他帮她的。既然想害她,为什么还要说出救她的话,他不觉得现在有点晚吗!
林天扬苦涩地笑笑:“我怎么忘了,有钟总裁在,这种事也轮不到我。他的势力那么大,又很在意你,相信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是我多虑了。也难怪你当初会选择他。”
白郁依恍悟地:“天扬哥,你很恨我,对吗?因为我没有选择你?”这大概就是他下毒的原因吧。
林天扬受伤地:“我不恨你,只怪自己无能而已,为了你,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强大到你觉得足以依靠。”
白郁依觉得这话显得很讽刺,想对她下毒的他居然在这跟她谈依靠:“你错了,我拒绝你,跟你是否足够强大无关,事实上,在我眼里,你已经足够优秀了。你不要钻死胡同。”
“那你告诉,是什么原因让你无法接受我。”林天扬突然不懂了。
白郁依她没心情跟他解释那些:“你不觉得在这个地方说这个很可笑吗?”
林天扬意识到在这里谈论这个确实不合适,便改口问道:“依依,你在里面还好吗?”问完,又觉得这句话像明知故问。
“我在这里面好不好,对你来说重要吗?或者,你希望现在躺在医院的是我?”白郁依有些激动地反问道。语调虽然不是很高,但质问的意味却很浓。对于那碗汤的来源,她始终无法释怀。
林天扬脸上带着难过的表情:“依依,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最不愿伤害的就是你,看到你没事,我很庆幸。”他突然觉得白郁依有点无理取闹,她说的话,怎么那么像吃醋?
白郁依讽刺的:“我现在这样叫没事?我倒觉得自己该喝下那碗汤,现在躺在医院更好,就算没有人同情可怜,起码不会被人怀疑我因为得不到人对情敌下毒,最悲哀的是,我还根本就没把她当过情敌。”
林天扬痛惜地看着白郁依,他知道她最近受了太多伤害,确实需要发泄,所以没说话,只是沉默着。
白郁依越说越激动,一阵心酸,脸上渐渐有泪涌出,使劲用手擦了擦。
“从小,我就告诉自己,虽然你没有父母,但还有外婆不离不弃,比那些孤儿幸运多了,后来,还遇到了你,我觉得自己还是很幸福的。我很满足很感恩,习惯了将自己拥有的无限放大,而忽略自己一直缺失的,于是,我自欺欺人地快乐生活了这么多年。但就连这样,上天也要嫉妒我,他让我经历了一件又一件难以承受的事,先是被报纸造谣说我跟苗宛柔争你,人们纷纷提醒我,不要忘了我一无所有,根本就没有资本去抗争。似乎,作为灰姑娘,就不配获得幸福。于是,我以为自己的存在真的是一个错误,我甚至都没考虑过我爱不爱,只想到自己留下给别人带来的不良影响,只想到成全,然后卑微地退让了。我以为发生一次这样的事已经够了,没想到等待我的却是更难以承受的灾难,一夕之间,出现了那样见不得人的视频,让我失去了出门见人的勇气,我只能躲在一个角落里暗暗舔我的伤口。我想,这样该够了吧。让我更接受不了的是,我一念之差来参加了你的订婚宴,引来一场无妄之灾,我什么都没做,但似乎全世界都在说我为了你对苗宛柔下毒!是不是我脸上写着‘坏女人’三个字?是不是我一定要通过不正当的手段,不光明的方式才能得到男人?是不是我就该一直悲哀地活着?”
林天扬被白郁依的悲伤语调感染了,跟着有些难过,伸了伸手,想帮她擦掉眼泪,但想到这个地方不方便,只好收回手:“依依,别这样说,不管别人怎么想,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个好女孩,很多人都喜欢你,只要你愿意,就可以获得爱,你根本不需要用不正当的手段。那些人不了解你,他们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别忘了,我说过,我永远相信你。”
如果在往常听到这些话,白郁依一定会感动,但现在给她的感觉只有虚伪:“好了,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赶紧回去吧,你的未婚妻还在等你,你来这里不合适,以后都不要过来了。如果这次能侥幸出去,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以免给大家造成困扰,害人害己。”
白郁依哽咽着站起来,转过身,往里面走。
林天扬有些不舍地跟着站起来,对着白郁依的背影,安慰地说道:“依依,别担心,钟贝琛会救你出去的。你经历了这么多不幸的事,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郁依硬起心肠,没说话,也没回头,只是慢慢地往前走,脸上的泪水一直流一直流,他怎么会救她!
林天扬走出看守所,一脸沉痛,而紧接而来的一个电话更是让给他的心情雪上加霜:“你这个逆子现在在哪里,宛柔现在情况恶化,还不赶快滚回医院!你是觉得苗家给的压力还不够吗!”
“什么!”林天扬拿手机的手禁不住抖了抖,没顾上挂断电话,赶紧就往自己的车跑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苗宛柔出了意外,钟贝琛就算再神通广大,也很难保白郁依周全。
皇庭香榭七号别墅内,钟贝琛仔细听着保镖传过来的林天扬与白郁依在看守所见面时的录音,他基本已经断定,白郁依没有对苗宛柔下毒!听她言语之间的意思,感觉这件事跟林天扬脱不了干系,可是,她为什么闪烁其辞,欲言又止?她在保护林天扬!他在她眼中就那么重要,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他的安危!想到这,有些气结,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但白郁依要保护林天扬不代表他钟贝琛也跟着愚昧,既然这事跟林天扬有关,自然也要派人看着他,只是不知道他在这件事中到底的充当了什么角色。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钟贝琛看了下号码,马上接起:“有新情况?”
电话那头传来伊亿略显激动的声音:“钟少,苗宛柔的病情恶化,听说是有人假扮护士偷偷潜入病房,拔掉她的输液管,想置她于死地。”
钟贝琛一下变得面色凝重,紧张问道:“会不会致命?”
“发现得早,抢救及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现在苗云清已经派了人在病房外看守。”伊亿回答道。
“苗宛柔现在绝对不能出事,随时留意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绝对不能再给人第二次机会。林天扬也派人给我盯着。”钟贝琛吩咐道。他很讨厌这个女人,如果其他时候,有人要害死她,他会乐见其成,但现在就怕她死无对证。不过活着也可能是祸害,她要是醒来一口咬定白郁依害她怎么办?她对白郁依可是恨之入骨。
挂了电话,钟贝琛的神情带了点轻松,至少,他现在可以完全肯定白郁依是冤枉的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个幕后元凶急不可耐地弄死苗宛柔。但对苗宛柔下手的背后,却隐藏着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跟苗宛柔有仇,Ta想害的人是苗宛柔,白郁依只是刚好卷入其中,或者被利用;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利用苗宛柔与白郁依的矛盾,借刀杀人,让白郁依承担全部罪责。不管是哪一种,白郁依已经被牵扯进去了,为了她,就必须先保住苗宛柔的命。他就来个守株待兔。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正在思考间,电话再次响起,是个陌生号码,他本不想接,但怕跟白郁依的案情有关,想了想,按下接听键,一个苍老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你是白郁依的老板吗?我找下他。”
“白郁依”三个字让钟贝琛一个激灵:“请问你是?”他很快已经猜到是谁了。
“你到底是不是依依的老板?我是她的外婆。”老人回答道。
钟贝琛失笑,“老板”两个字听着好别扭,如果“板”字改成“公”,应该比较悦耳:“我算是吧。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老人解释道:“我这手机除了依依就没人给我打电话,上次她用你的手机给我打过电话,我让我帮我找出来的。”
钟贝琛一下想起来,白郁依出院那天是借他手机打给她外婆过:“你打电话找白郁依吗?她这会没在我旁边。”他莫名地担心她追问白郁依的下落,想快点结束通话。
正文 第四章 中国好老板
老人赶紧说道:“你别挂电话,我知道她这会没在,我不找她,她的电话打不通,我专门找你的。我看电视上说我外孙女在什么酒店下毒,坐牢,我不相信依依会做这样的事,她那么善良,连只小虫子都不忍心下手,怎么会害人,她又哪来的毒。我想去看看依依,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我不能让我外孙女被冤枉。我又找不到她在哪里,我找不到人帮忙,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老板你,我听依依说,你人很好,对她也很好,老板,麻烦你了,你能不能帮帮我,让我见见我外孙女?牢房不是人住的地方,我看电视里面都说的才进去坐牢的人会被人欺负的,我怕她有个三长两短,想到她在里面,我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帮帮我吧,你是大好人,除了你,我找不到别人了,那些人都不理我老婆子,还在背后说我跟我外孙女的坏话,我也不想去求这些人了。”
老人的话语无伦次,还越说越伤心,伴随着哭声。
钟贝琛的心竟有些被软化了,或许出于爱屋及乌,或许是听到老人讲到白郁依说他人好,对她也很好,尽管他猜她是为了安慰老人才会那样说的:“老人家,她还没坐牢,只是拘留,没人害她。现在他呆的那个地方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我也没办法让你见她。”他其实有能力安排,只是想到这个时候安排她们见面时不合适的,白郁依一定不愿意让她外婆见到她现在的样子。
老人的哭声越发响亮了:“老板,你帮帮忙吧,我一定要见见依依,我要帮她申冤,她现在就只有我老婆子一个人可以指望了。我不去,她一辈子都会呆在里面。”
钟贝琛有些疑惑不解,老人为什么没想到向林家求助?还是说试过被拒绝了,想着,他试探道:“老人家,好像听白郁依说过林家对她很好,你怎么不去找他们,这件事跟他们家有关系,如果他们肯帮忙,她可能就有救了。”
“林家不会救她的,依依不知道,我是清楚的,有一个秘密,我一直没对她讲过,我怕她听了接受不了,我只是一直跟她说不要跟林家再有关系,她也很听我的话。今天本来她也不想去喝喜酒,她想在家多陪陪我,林威又一直叫她去,她说不能不给面子。哪想到一
去就出了事,我怀疑就是林家搞的鬼,有个秘密我一直不敢说,就怕林威对依依下手,可能他还是发现了。”老人有些神秘兮兮地说道。
钟贝琛吃了一惊,转念又感觉老人有些神叨叨,想快点结束话题,他的耐心快用光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白郁依的外婆,他早就挂电话了:“老人家,别着急,我明天去帮你看看情况,我也相信你外孙女,她会没事的,你放心在家里等着。”说着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对自家老头子都从没这样哄过。
老人感激涕零地:“老板,先谢谢你了,依依说得对,你真是好人,等她出来了,我一定跟她说说,让她以后好好工作报答你。”
钟贝琛头皮有些发麻:“老人家,白郁依很快就出来了,到时我让她可以打电话,安心等着吧。”被人一直叫好人,他觉得非常不自在,一身的鸡皮疙瘩。
老人千恩万谢地挂了电话。
被老人的担心情绪感染,钟贝琛没再犹豫,立刻拨打了李特助电话:“去看守所等我办理取保候审,另外,联系律师团的首席律师王律师。”
白郁依从听说有人保释她到出来见到钟贝琛,仍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真没奢望过,但他确实来了,她想不明白理由,只是心里多少有些感激,懵懵懂懂地看着他,直到钟贝琛说:“走吧,回家。”。
泪水一时溢满眼眶,“回家”,真好。她转头擦了擦,不太懂保释的概念,疑惑地看向他:“是不是苗宛柔好了,说跟我没关系?”
“她有没有醒你现在都可以走了。”钟贝琛说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白小姐,现在是保释你出去,但案子还没结,在结案之前,如果有需要,你还是要随传随到。”跟在钟贝琛身后的李特助回头,耐心地跟白郁依解释道。说话的时候,心里却想着,终于见到了钟总的女人,现在才知道,她之前还是个“公众人物”,先是跟林氏小开传出绯闻,现在看来还强烈俘获了钟答总裁的心,让他大晚上把已经下班的一群人弄起来给她办保释,不简单。
白郁依大概弄懂了,尽量挤出点微笑:“谢谢你,请问你是?”
李特助惶恐地:“你还是谢钟总吧,我是他的特助,姓李。”
白郁依看了看钟贝琛的背影,没说话,目光又转向李特助:“你好,李特助。”
钟贝琛已经到了车边,看着在后面磨蹭的两个人,有点不悦:“舍不得这里就回去继续呆着。”这个女人,怎么看到别的男人那么亲热,随时笑脸相迎,看到他就没表情了!
白郁依赶紧几步蹦过去,带点怯意看着钟贝琛:“不了,我要回去。”
钟贝琛已经坐上了车,白郁依看了看剩下的一个座位又看看李特助,往旁边退了退。
李特助马上明白过来:“白小姐,你坐上去吧,我有车。”
白郁依看到钟贝琛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黑了,赶紧拉开车门上车。
李特助看着走开出去,站在原地笑笑,这个女孩还有点可爱,但看钟总那表情,不会是吃他的醋吧,如果是那样,他就惨了。
车开出好一会,钟贝琛的脸色才缓和下来:“给你外婆打个电话,她可能在等。”
“她知道了!”白郁依大惊失色:“她不会给你打电话了吧?”
钟贝琛点点头。
白郁依汗,这个外婆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看来是急坏了。她小心地看看钟贝琛,他好像没有多生气的样子:“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她是不是话很多?我马上打电话跟我外婆说,让她以后别再打你的电话。”说着,开始在自己取回的包里翻手机。
钟贝琛貌似想了想:“还好。”起码比某人懂事,还知道向他求助。他都不知道白郁依窝在看守所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他。
电话那头,外婆说了钟贝琛一大堆好话,什么热心啊,脾气好啊,对老人有礼貌啊,听得白郁依一愣一愣的,心说,这外婆也太好收买了吧,就通了一次电话,保释了她,就恨不得把他当佛供起来似的,话说,她有没有见过坏人啊,有没看到过某人飞扬跋扈的样子啊!知不知道她被他害得都不敢出门见人啊!外婆这是老眼昏花了吧?
说到后来,外婆还提出要跟钟贝琛讲电话,说要亲自感谢他把她外孙女救出来。白郁依偷偷瞄了下钟贝琛,马上一口回绝了:“他现在没在这里,我回头跟他说就好了,老板他很忙的,没空管我们这些闲事,以后别打他手机了哈……”
钟贝琛闻言,似有深意地看了白郁依一眼,又继续目视前方:以为他不知道那个“他”是谁吗,这女人居然当着他的面撒慌。
白郁依心虚地捧住手机:“好好,我明天一定去买东西上门感谢他……买鸡蛋?好像女人坐月子才送那个吧?……好了,你别操心了,我自己想就好了,一定,一定的,我会好好工作报答他的……嗯,对……难得的好老板……中国好老板……就这样吧,外婆,好好休息,有空再打给你……”
钟贝琛在坐在旁边有意无意地听着,猜测着电话那头那个老人的语气,嘴角上扬,这老人比她外孙女有眼光多了。见白郁依挂了电话,故作不知地问道:“去了趟看守所,找到新东家了?”
白郁依扁扁嘴:“我没那么厉害,进看守所又不是去旅游。”
“那谁是中国好老板?”钟贝琛继续不依不饶,明知故问。
白郁依有点不好意思地:“外婆让我谢谢你。”
钟贝琛马上臭着一张脸:“没诚意就算了。”
白郁依深呼吸了一口气,换上一脸媚笑,尽量用诚恳地语气:“钟少,谢谢你。”
钟贝琛拽拽地把头转向一边:“不用那么勉强。”
白郁依暗自翻了个白眼,看着那张耍酷的脸,不耻下问:“请问钟少,你觉得怎么样才算有诚意不勉强,我一定尽力照办。”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把她从里面捞出来,她还是很感激了,所以愿意暂时抛开以前的不愉快,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某项增值服务的赠品是什么?太久,我记不清楚了。”钟贝琛不怀好意地提示。
白郁依努力想了想,蓦地想起来,脸上又青又红,他居然要索吻!这个男人果然从不肯做亏本的事,但她怎么能让他如愿呢:“没有,哪有赠品?”
钟贝琛低哼一声:“我看还是送你回看守所吧,估计在那里才能冷静地思考,可以想起很多事。”
“不要”,白郁依马上惨叫,可怜兮兮地看着钟贝琛:“我突然想起来了。”
“嗯?”钟贝琛威胁地看着她,然后又看向方向盘。
白郁依慢慢地直起身,嘟着嘴在他脸上蜻蜓点水地掠过。
“位置不对,重来!力度太轻了,没吃饭吗!”
“哪里嘛?我一天没吃饭了!”
正文 第五章 人面兽心
钟贝琛恬不知耻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故意把下巴扬得很高:“表现好带你去吃大餐,不然自己回看守所吃减肥餐。”
白郁依心里骂了一句“无赖,我什么都不吃,直接把你当成面包啃了”,抿了抿嘴唇,红着脸,一点点地往那个性感的薄唇凑过去。
“砰”地一声巨响,兰博基尼撞上了路中间的防护栏,车强烈地震了震。
车是敞篷,从而避免了人被强烈碰撞,且感觉出事的那一刹那钟贝琛手脚敏捷地抱住了白郁依的身体,他自己有系安全带,两个人都幸运地没被抛出去。只是防护栏被撞断了两块,车头受损较严重。
白郁依晕乎了好一会才醒过来,脑袋里想的是:这就是传说中的车震吗?我算是经历了。
看到钟贝琛的车出了状况,紧跟后面的保镖车马上不管不顾地停下来,几个保镖随即冲过来:“钟少?”
钟贝琛此时才松开醒了的白郁依,下车,稍稍看了下车的状况,略略蹙眉:“留两个人在这处理。”然后对还有点发愣的白郁依说了声“下车”,就往后面的林肯车走去。
白郁依这才找到了主心骨,马上下车,跟了上去。
等人全部上车,司机发动引擎:“钟少,回家还是?”
钟贝琛看了看白郁依:“刚才不是说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
白郁依有些受宠若惊:“吃鱼可以吗?”
“看一下附近哪里的鱼做得地道。”钟贝琛对着司机的后背吩咐。
白郁依小声地说了一句:“鱼家傲的烤鱼很好吃。”
“去鱼家傲。”钟贝琛不带感情地对司机转达。
司机赶紧应了一声,加速往前驶去。
看着车子在鱼家傲外面停下来,白郁依立刻喜形于色,车一停,她就赶紧下了车,旁边的钟贝琛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情也多少受到了感染。
白郁依往前走了两步,才意识到有点不妥,怎么样也该让冤大头走前面才是,要是他不来,她不是吃了没人买单吗:“钟少,你先。”
钟贝琛傲娇地扫了白郁依一眼,趾高气扬地往前面走,一行人招摇地进入鱼庄。
保镖迅速到楼上找了个包厢,然后守在门口,着排场,让白郁依感觉特别不自在,进了房间,更觉别扭,那么大一个房间就他们两个人用,太奢侈了。
服务员拿了菜单过来,走到门口的时候,也被这阵势吓到了,他们这家店只算中等偏上的档次,很少看到这样的大人物光临,所以有些大惊小怪,战战兢兢地走来,那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帅哥看起来像冰川一样,估计不好惹,目测了下白郁依比较有亲和力,就把菜单递给她:“小姐,看看点多大的鱼,是炖,煎,烤还是怎么样?”
白郁依拿起,浏览了下烤鱼的图片,再偷瞄了下钟贝琛,试探地把菜单递过去:“钟少,你决定。”
钟贝琛看都懒得看:“你们店的招牌烤鱼来最大份。”
白郁依补充道:“另外来一瓶果汁,一瓶最好的啤酒。”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答应一声,拿起菜单就走。
钟贝琛将房间四下扫了一眼,这什么鬼地方,装修那么普通,看起来一点都没格调,但这个女人喜欢,看她饿了一天的份上,将就吧,找茬地瞪了瞪白郁依:“我什么时候说要喝啤酒了?”
白郁依无奈地:“这里只有啤酒和果汁,要不等下你喝果汁,我喝啤酒?”
“女人喝什么啤酒!想太多!”钟贝琛没好气地打断。
白郁依偷笑了一下,她只是运用点说话艺术而已,这厮果然上当,她才不喝酒呢!
钟贝琛捕捉到白郁依的表情,知道她又在耍心眼了:“你学一下也不错,就按你说的,你啤酒,我果汁。”
白郁依翻了个白眼,生气地扭头瞪墙。
钟贝琛看着她嘟着嘴生气的样子,两个梨涡乖巧地现出来,觉得又好笑又可爱。
鱼很快就上来了,白郁依估计有十斤,看得有些瞠目结舌,但她实在饿极了,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又不要她买单,拿起筷子就大吃起来,吃了好一会,才注意到钟贝琛坐在那根本没动:“钟少,吃啊,很好吃的。”
钟贝琛眉头皱了皱:“看起来很辣。”
“一点都不辣,你看我。”白郁依说着,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
钟贝琛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些看起来好眼熟,很快想起来,以前她跟林天扬来过,卿卿我我的样子,心中更加不爽:“这么难吃的东西,谁要吃!”
白郁依有点着急地:“吃吧,这么大个鱼,别浪费呀,好可惜的。”
钟贝琛不理她,放下筷子,目光看向别处,大有一股“宁死不屈”的架势。
白郁依懒得理他,继续胡吃海塞得不亦乐乎。
钟贝琛看这她的没心没肺的样子,更加不爽。
啤酒和饮料恰在这个时候上来了,钟贝琛没好气地开了啤酒,倒上一杯,重重搁到白郁依面前:“一口喝掉!”
白郁依看了看他的脸色,苦着脸抓起啤酒杯,勉强喝了两口“咳!咳!”,捂住喉咙难受了好一会,仍面红耳赤,委屈地看向钟贝琛:“钟少……可不可以?”
“不可以。继续!”钟贝琛无动于衷,这女人就是要随时镇压,不然又张牙舞爪,眼中都没他这个主人了。
白郁依几乎是泪眼朦胧地喝完了整杯啤酒,头还在发晕,钟贝琛却又立即满上。泪花在眼眶打转,她求饶地看着这个“人面兽心”的美男:“钟少,能不能做别的交换?”她没注意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钟贝琛面露一丝得色。
“你确定?”钟贝琛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白郁依被看得有点心慌:“说来……”听听两个字被她强力咽了下去,面前这个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主。
“你喂我。”钟贝琛讲出这话,脸不红心不跳。
白郁依腹诽了一句:“你没长爪子还是爪子断了!”但就这样吧,趁着他还没有改变主意,以某男的人品,她担心再磨蹭下去他可能就会要求她用嘴巴喂了。忙不迭地应了声:“遵命。”迅速夹起一大块鱼肉,也不管里面有多少刺,塞进了那张“血盆大口”。
钟贝琛得意地接住,慢条斯理的吃起来,她心里那点小九九,他早看出来了:小样,想用鱼刺卡死我,没门。
没等他吃完一口,白郁依的第二筷子鱼肉又送了上来,脸上带着笑,一边往他嘴里塞一边假惺惺地:“钟少,慢慢吃,别卡住了。”
钟贝琛忙得说话的功夫都没有,眼睁睁看着鱼刺吐不出来,死瞪她,她装作心领神会的样子,拿起啤酒瓶凑到他嘴边:“钟少,喝点啤酒,再大的刺都能冲下去。来,我喂你。”说着开始倾斜瓶身。
钟贝琛往旁边一躲,啤酒刚好洒到他名贵的衬衣上,他一脸杀气地看着她:“白郁依!”
“对不起对不起”白郁依诚惶诚恐地抓起一叠面巾纸就凑过去在他白衬衣上可劲地擦,结果越擦越花,这么好的衬衣,不知道值多少钱?这下终于急了,抬头小心看他的墨染的脸:“我错了,告诉我怎么办你才不生气,好不好?”
“你确定不再耍花样?”钟贝琛威胁地看着她。
白郁依胆怯地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再也不敢了,我发誓。”
“把我的衣服脱了,脏了穿着难受。”钟贝琛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然后坐到我腿上,用嘴喂我!”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白郁依吓得腿都软了。
“要不你马上拿钱赔我,这件衣服也不贵,十几万块而已。”钟贝琛一脸无关痛痒。
白郁依狠狠心,坐到他腿上去,一点都不敢看他脸上的表情,低眉顺眼地给他脱下衣服,然后夹起一大块鱼肉,去掉刺,嘴巴衔住鱼肉一端,下唇努力上翘撑住整块鱼肉,小心地将鱼肉另一段递到钟贝琛唇边。
钟贝琛愉悦地一口接住,一点点往嘴里吸。
门恰在此时被打开,一个保镖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赶紧低下头:“钟少,有个女人送了瓶红酒过来,说是给你。”
钟贝琛的手按住想躲开的白郁依,不紧不慢地吃掉鱼肉,面无表情地:“哪来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人把酒拿给服务员就走了,她说她叫一叶知。”保镖小心翼翼地。
钟贝琛微微变了脸色:“她说什么了吗?”
“她说你懂的”,保镖回答道。
“酒放下,给我取件衣服来。”钟贝琛吩咐道。
“是。”保镖领命,低头退了出去。
钟贝琛看着摆在桌上的那瓶红酒,稍稍出神,酒瓶上仿佛映出一张变幻莫测的脸。
白郁依趁着他手松开了,马上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偷瞄了一下他的表情,心说,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能让他这样失常。
仅仅一念之后,白郁依又拿起筷子夹鱼吃起来,趁着某男没注意,先填饱了肚子再说,看他现在的状态,估计一时半会没心思调戏她了,机不可失。
但吃了一会,见钟贝琛仍旧坐在那沉默不语,白郁依突然有点莫名其妙地恼起来,那个女人真可恶!既巴结钟韵彩,又讨好钟贝琛,她是想干吗?觊觎这个男人?想到这,白郁依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感觉,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别的女人想钓这个男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红酒插曲之后,钟贝琛全程缄默,白郁依全程发扬吃货本色却味同嚼蜡,直到她不小心吞进一大块辣椒,被呛得一脸鼻涕眼泪。
正文 第六章 挑衅
钟贝琛这才看向手忙脚乱抓起几张面巾纸擦脸的白郁依,却不带温情地:“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白郁依没回话,也没给表情,低着脸:“我去下洗手间。”
走出包厢,白郁依感觉勉强甩掉了之前烦人的情绪,心里舒服了一点,她想到洗手间洗个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洗手间里,一个穿着性感奔放的漂亮女人正在一边补妆一边顾影自怜,貌似旁若无人,却在白郁依进洗手间时妖娆转身:“白郁依?”
白郁依懵懂地看着她:“你是?不好意思,我好像不认识你。”
“我们认不认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招惹了我的男人。”女人尖锐地说道。
白郁依火气:“你的男人是谁呀?我最近连公的品种都没靠近好不,不要搞错了对象!”这女人怎么跟苗宛柔一个德行,害她来个总爆发了。
女人带着好笑的眼神看着她:“你敢说包厢里陪你吃鱼那个不是公的?如果你还没得到机会验证,我是试过很多次的。”
哦,白郁依顿悟,原来“她的男人”是钟贝琛。白郁依在心里骂了一句低贱,这女人的意思不就是说跟他上过很多次床么,了不起啊:“既然他是你的男人,你自己去跟他说叫他收敛好了,如果你管不住他,那就怪不了谁了,认命吧。”不是每次她都会退让的,让
苗宛柔是看林家的面子,而这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女人,她跟她没有任何情分讲,她已经很反感接受女人的放话,虽然她没想跟她争钟贝琛。
女人有些恼羞成怒:“别以为你是他的新宠了不起,也许他现在对你还有点新鲜感,暂时不嫌弃你已经臭名昭著,但保证他过不了多久就会甩了你,我等着看你怎么哭。”
“新宠”?白郁依想,这女人对她的误会还真不是一般深,不过,冲着这女人的跋扈劲,她很乐意让她误会,让她妒火中烧:“我就算哭,也比你后哭,我看你这样子,应该属于过去式了吧?”
女人的脸色变了下,却很快换上一脸笑意:“你确定我是过去式?我刚才让人送去的红酒,不是让你受刺激了吗?抱歉,破坏了你们的气氛。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看你这么不会体贴我的男人,竟然给他点那么没档次的酒,才送酒过去的。”
白郁依竟然被击中要害般,思维停顿,没精力再跟女人斗嘴,转身出门。
“认清现实了就赶紧滚吧,这比被他用完抛弃强。”背后,是女人刻薄的言语和宣告胜利的张狂大笑,在白郁依听来,格外刺耳,心里的无名火一直窜一直窜,引得她直接奔出鱼庄,在马路上暴走:为什么呀,她只想平平静静与世无争地过日子,却老是被卷入女人的纷争,这日子没办法过了!
包厢里,钟贝琛已经等得不耐烦,这女人上洗手间的时间都足够别人生个小孩了,有点忧虑地叫进一个保镖:“去看看她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
保镖面露难色,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领命。
几个保镖在女洗手间外叫了半天“白小姐”无人理会,最后干脆冲了进去,惊得一群女人衣冠不整地喊爹叫娘着跑出来,但他们一间间搜过去,却并没见到白郁依,留下几个人在鱼庄内乱找,一个保镖赶紧跑到包厢回报:“钟少,白小姐没在洗手间,她好像不见了。”
“混蛋,还不赶紧去找!”钟贝琛急了。
保镖畏惧地:“他们已经在四处找了。”
钟贝琛黑着脸起身,大步往外走,保镖赶紧跟上。
钟贝琛出了店门,上车,有保镖来报:“钟少,监控显示,白小姐不久前跑出了店门,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钟贝琛心中疑惑:她生什么气?不会是为刚才他在包厢里拿到红酒后冷落她吃醋了吧?这个女人居然会为了他吃醋,真是可喜可贺:“开车,分头到马路上找,她应该走不远。”
保镖领命,一部分跟随钟贝琛上车,留下几个往反方向而去。
此时,白郁依已经胡乱爬上了一辆公交车,她没看车是通向哪里,她只想到一个远离这里的地方,一个人安静安静。她坐在公交上神游,对周遭的一切无知无觉,直到司机提醒:“到终点了,全部下车。”事实上,他这句话纯粹是针对白郁依而发的,因为车上就剩她一个人了。
白郁依赶紧有些恍惚地下车,等车开走,才留意起附近的位置,突然一下看到标志,才发现自己被甩到了w市最大的公墓所在地——冥山底下的入口处。
夜色下的冥山显得格外阴森,她平生就跑鬼,吓得“啊”地一声大叫,然后颤抖地双臂紧抱自己,紧张地四望,入口处的灯,惨白惨白的,就像电视上黑白无常手里的灯笼。
她一门心思想快点离开这里,走到站牌旁,上面孤零零地只有一路车,再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对比一下,得出的悲惨结论是:刚才过来的是末班车!这鬼地方,估计晚上也不会再有其他车和人来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把白郁依吓得再次惊叫一声,她颤抖地拿出电话,看到上面是林天扬的号码,心里先是有些怒意,再看了看四周,带着哭腔:“天扬哥,我在墓”还没说完,电话“滴滴”响了两声,屏幕暗下去,没电自动关机了。
电话那头,林天扬在医院的走廊上一直拨号码,却始终只能听到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威走过来,怀疑地看着林天扬:“你给谁打电话?还不赶紧进病房去好好陪着婉柔。”林天扬带点焦急地:“爸,我有事要离开一下。”
林威的脸上顿时如醉酒般发赤:“你觉得李美微的闲话还不够多吗,下午才出去一趟现在还出去,你究竟想干什么!”
“依依可能在外面出什么事了,我得去找找她。”林天扬终于讲了实话。
林威恼怒地看着自己不分轻重的儿子:“她的死活与你无关,你现在马上进去,里面躺着那个才是你需要关心的!”
想到电话里白郁依隐约的哭声和她那句没能说完整的话,林天扬心急如焚,最终没顾林威的咆哮,出了住院部的大门,直奔医院停车场。
林威站在原地,气得脸色发青,喃喃自语:“逆子,逆子……”为了这个女人,林天扬一次次藐视他,他原以为让他订了婚就大局已定,现在看来,路漫漫修远,比谁命长了。
上了车,林天扬才意识到,不知道去哪里找人。他定下神来,仔细想着白郁依最后那句“我在mu……”,会是个什么地方呢?他把脑海里所有mu开头的名词都过了一遍,最后锁定了两个地方:牧场和墓地。但纵观W市,并没有什么牧场,墓地倒是有几处,联
系起她的语气,他几乎确定是墓地无疑了,无暇去思考她为什么大晚上会去那种地方,找人要紧,还得速度快点,他知道她一向胆子很小,去晚了都不知道她吓成什么样了。
林天扬是在离公墓几里地的公路边找到白郁依的,她孤零零地在昏暗的路灯下走着,随时因为一点点声音噤若寒蝉,近乎精神崩溃,看到林天扬的车停在身边时,表情先是有些麻木,看清楚车后,有些犹犹豫豫地站住。
林天扬快速开门下车,心疼地看着白郁依:“依依,我来接你了,快上车。”
白郁依眼神迷蒙地看着林天扬,任由他牵着手上了车。
等白郁依坐定,安下心来,林天扬才忍不住问道:“依依,是钟贝琛保释你出看守所的吗?你怎么会来这里?”
“是他保我出来的”白郁依回答了前一句,却没讲出现在这的原因。
林天扬看白郁依很不自然的样子,猜测着他们是不是吵架了,试探地问道:“他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来这里?”
白郁依想起自己独自走掉的原因,又气岔又委屈,却不想讲出来,想到有更重要的事,正好问问清楚,给他一个辩白的机会:“天扬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很恨我?”
这个问题太突兀了,让林天扬既莫名其妙又很受伤:“依依,问什么你今天一直这样问,我到底做什么了?我坦白地告诉你,我都希望自己是恨你的,却怎么也恨不起来,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不爱你。如果我恨你,我犯得着大晚上的不睡觉开着车到处找你吗!你知
不知道我跑了好几个地方,好不容易才在这里找到你,我有多担心你出事,可是你一见到我,却问我这样不找边际的问题。”
白郁依看着林天扬的样子,再想到那么温馨的过往,满怀歉意和感动:“对不起,但我还想问另外一个问题,今天在酒店的时候,你有没有让人给我做汤送来?”
林天扬惊诧莫名:“我都不知道我爸给你发了请帖,今天直到在房间里看到你才知道你去了,哪里顾得上让人给你做什么汤。”
白郁依有点懂了:“我知道了,有人谎称你的意思,目的就是挑起我和苗小姐的矛盾。”
正文 第七章 放开手
林天扬却一点都没听懂:“你说什么?”
白郁依于是把在酒店的遭遇讲了一遍,林天扬听完恍然大悟:“难怪你在看守所说起那碗汤时欲言又止。”原来她虽然怀疑被他下毒,却还是选择隐瞒,保护他,她对他并不是无情的,这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会是谁在搞鬼呢?目的到底是什么?”
白郁依摇摇头:“不知道,感觉那个服务员像是在哪见过,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应该是针对我的,下毒的这个人肯定很恨我,可我都不知道惹到谁了。”
林天扬陡然想起给他打过几次电话的陌生女人,但他不想白郁依知道这事:“依依,别担心,既然你是清白的,警察会查清楚的,到时你实话实说就好了。”
“真的没问题吗?”白郁依还是有点不太确定。
“没问题,绝对跟我无关,你到时说实话,这对澄清你自己至关重要。”林天扬笃定地。
白郁依放心地点点头:“对不起,天扬哥,你对我这么好,我之前还误会你。”
林天扬微笑着:“其实我很开心,因为你哪怕误会了我,仍然愿意为我作掩护。还好有今晚的机会让我们能当面讲清楚,不然你恐怕就要蒙冤了。”
“苗小姐怎么样了?”白郁依到底还是问了一句。
林天扬略显担忧地:“她现在还在昏迷,你放心,等她醒来我就跟她说实情,相信她不会为难你的。”
白郁依不确定地:“但愿如此。”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哪?”林天扬有些不情愿地问道。他比较害怕白郁依的让他送她去钟贝琛那。
白郁依似乎很费劲地想了想,尴尬地:“我不知道去哪,能不能送我回家,我说的是我跟外婆的家?”
林天扬疑惑地看了看她,随即爽快地:“好。”他们不会是因为他吵架了吧?如果是那样,他是不是该窃喜?
鱼家傲外面的马路上,保镖冷汗淋漓地向在车里坐立不安的钟贝琛回报:“钟少,据跟踪林天扬的人传来的消息,白小姐此刻在他的车上。”
钟贝琛的脸一下就扭曲了,他费了那么大功夫把她弄出看守所,然后百依百顺带她来吃鱼,她吃饱喝足后,不声不响就跑去偷会情人了,他却傻子似的担心得要命,到处疯找,这个女人就那么喜欢把他的心放在地上一直践踏一直践踏?他钟贝琛是差到没行情了,需
要讨好她吗!是不是他对她太好了?她是犯贱还是有受虐癖,想他残忍地对她?
钟贝琛满脸戾气地盯住保镖:“在哪个位置?他们在车里干什么?”
“在公墓那边。车里的情形看不到,好像两个人上车很久了都没见开车,离得有点远,看不出车到底有没有动。”保镖小心翼翼,字斟句酌,生怕被林天扬连累。他想的是,这个女人太强悍了,才从老大腿上下去,又爬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车,她是想逆天吗?老大
生气起是很恐怖的,她造么?
“开车,去把那个女人抓回来!”钟贝琛几乎是出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然后一脸探究地看了保镖,还真是深得他心啊,连他担心什么都想得一清二楚,可为什么就没想到阻止她上林天扬的车:“让盯林天扬的两个稍晚去彼岸华都领罚!”
保镖心有余悸地走上车,待命已久的司机马上发动引擎,车如离弦之箭般驶出。
林天扬在路上被两辆很牛B的车横着堵住去路时,一点都搞不清状况,无奈地停下车。
钟贝琛一脸杀气地从其中一辆车上走下来,数个保镖如影随形。
林天扬下车,看到这阵势,暗自发怵:“钟总裁,你这是要做什么?”他差不多已经明白了,肯定是要人来了。
钟贝琛鼻孔里哼了一声:“林少爷,想不到还没到一天,我们又见面了,你不在医院好好呆着看好你的未婚妻,却跑来勾搭我的女人,你不嫌忙不过来吗?”
林天扬尽量从容地:“只要依依有事,我随时都能抽出时间来,我倒是担心钟大总裁的女人太多,应付不过来,以后依依的事还是交给我来管吧。”
“是吗?白郁依在看守所受罪的时候,你怎么不把她弄出来?就林少爷这点能耐,你觉得你能把她管成什么样?让她被人毒死还是被苗家人给撕了、毁了?”钟贝琛刻薄地问道。
林天扬被说的有些发窘:“并不是我不想保释她,而是我是事件相关人,没有保释资格。”
钟贝琛冷冷地:“你知道是事件相关人就少来招惹是非!滚远点!叫她马上下车!”
“她睡着了,并且,她不想跟你回去。”林天扬寸步不让地。
“她跟不跟我走,她说了不算,你说了更不算!”钟贝琛对保镖使了个眼色,然后向林天扬的车走去。
林天扬挡到车门前,却立即被保镖拉开。
钟贝琛走过去打开车门,只见白郁依已经躺在车后座睡着了,身上盖着一件林天扬的衣服,顿时妒火中烧,抓起来一把扔到车外,然后重重地摇晃了一下白郁依的身体:“白郁依,起来!”
林天扬想过来阻止,却被保镖抓住,气愤地:“别吵醒她,她累坏了,刚睡着不久,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这句话成功地刺激到了本就狐疑的钟贝琛,他倏地探出头:“你这个禽兽,又对她做什么了!”
“你自己问她吧。”林天扬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钟贝琛再次怒目圆睁看向熟睡的白郁依,推搡了一把:“白郁依,赶紧起来!”
“别乱动了,我好困,天扬哥。”白郁依在睡梦中嘟囔了一句。
保镖在外面听到,心尖都跟着打颤,这两个人是不打自招吗,真默契,都嫌自己命长了。
“这女人睡得跟死猪一样,有水没有,拿来给我泼!”钟贝琛对保镖大声吩咐道。
保镖为难地:“钟少,车上没有水,只有几瓶红酒。”
钟贝琛没有丝毫犹豫:“用红酒泼。”
林天扬近乎崩溃地看着他们:“混蛋!你们不能这样,放手,让我去叫。”
看钟贝琛对他不理不睬,几个保镖马上去车里取红酒,暗自叹息,这红酒很贵的,他们早就垂涎三尺,可属于老大专享,他们是一滴都没喝到,拿来泼人好浪费。
“手脚麻利点!”见几个保镖磨磨蹭蹭,钟贝琛看着很不顺眼,说完话退到一边。
两个保镖各拿了一瓶红酒,打开瓶塞,犹犹豫豫地正要往白郁依身上浇,她却突然醒来,看到这一幕吓得不轻,“啊”地尖叫一声:“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
两个保镖不知所措,面面相觑,泼也不是,收手又怕被骂。
“醒了就滚出来!”车外传来钟贝琛阴森森的声音。
两个保镖闻言,顺势手执红酒退出车外,闪到一边,给白郁依让开道。
白郁依被吼得差不多清醒过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起身下车,看看钟贝琛,又看看林天扬:“天扬哥,怎么回事?”
林天扬对着白郁依苦笑了一下,眼睛示意了一下钟贝琛。
“你干什么?放开他。”白郁依基本明白了林天扬的处境,有些愠怒地看着钟贝琛,他不知到他为什么要这样。
钟贝琛的火气持续上升,才一会没见,这个女人脾气见长,是因为跟这个男人做什么了吗,还真是袒护他得很啊:“白郁依,滚回我身边来!”
白郁依想到那个女人的话,还有听着钟贝琛现在的语气,很是恼怒,摇了摇头:“我不。”
“依依不愿意跟你走,你凭什么勉强她!你总是这么专制!”林天扬的话,不亚于火上浇油。
“死女人,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听话的!”钟贝琛说着狠狠看向林天扬,对保镖挥挥手:“好好伺候一下林少爷,让他长长记性。”
白郁依还没反应过来,几个保镖已经围着林天扬一阵拳打脚踢,林天扬强忍着不惨叫,免得吓到白郁依,却因为剧痛,不时发出一声闷哼。
“天扬哥,你怎么样了?不要!你们住手!”白郁依大叫着跑过去,却被两个保镖拦在一边,围着林天扬的几个保镖继续在他身上操练着。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乖乖滚回我身边来。”钟贝琛今天的声音和语调,让白郁依听着尤其害怕,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那个女人在她走后去说了她的坏话?
她看了痛得已经变了脸色的林天扬两眼,怀着恐惧,却坚定不移地向钟贝琛走去,站到他身边,脸却扭向另一边:“你到底想干什么?”
钟贝琛一只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扭向林天扬的方向:“看清楚了,他是别人的未婚夫,以后别再犯同样的错误,要勾引也要勾引个没对象的!”
白郁依的下颚生疼,尤其是从没觉得这样屈辱过,眼泪在眼眶打转,却努力憋着不让它流下来:“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放他走。”
正文 第八章 无可辩驳
“跟他说说,我是你的谁?”钟贝琛冷冷地。
白郁依再次看了看林天扬的惨状:“你是我的主人。”
“低贱的女佣,主人的话要不要听?”钟贝琛继续冷酷地问道。
“要。”白郁依机械地回答。
“现在,把衣服脱了。”钟贝琛看着白郁依,脸上映照的灯光放射着残忍的光芒。
“不!”白郁依尖锐地叫道,同时抓紧了身上的衣服,警戒地看着钟贝琛和一群保镖,一步步往后退,眼前,就是一群豺狼。
“钟贝琛,你比禽兽还禽兽,有种你冲我来,我告诉你,我们什么都没做!不要折磨依依,她已经够惨了。”林天扬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吼得声嘶力竭。
“太多话了!嘴巴堵上,给我继续打!”钟贝琛恶狠狠地叫道。
林天扬的嘴马上被毛巾堵住,保镖又开始了新一轮更猛烈地踢打,林天扬痛得在地上翻滚。
白郁依泪流满脸地跌坐在地上,抱头大喊:“不!你们住手!别打了!”
钟贝琛如豹一样的目光再次射向白郁依:“他这样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你乖乖的,他怎么会有事。我想看看,你又能为他做到何种程度。”
白郁依突然擦掉眼泪,冷冷地笑了一下,灿烂得就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拼尽全力的垂死挣扎,这个男人,她今天才认识了,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魔鬼,幸好现在发现了,而就在不久前,却差点就被他的虚伪温存招安了,她真傻。不就是要脱衣服吗,有什么了不起,
就当摆在面前的都不是人,是一群野兽,他们有什么没看过,穿跟没穿,估计在他们眼中区别也不大。
白郁依的手慢慢伸向衣服扣子,慢慢地解开一颗,然后移向下一颗,目光全无焦距,动作麻木如行尸走肉。
保镖停止了殴打林天扬,自觉地把脸转向另一边,避开白郁依。
“滚到车上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没人想看你丑陋的样子!”钟贝琛暴怒的声音响起,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愿意为了林天扬什么都不顾!
白郁依的眼神稍稍正常了一点,她看了看钟贝琛身后的两辆车,犹犹豫豫,不知道上哪一辆。
“上林天扬的车!”钟贝琛烦躁地提示。
白郁依和林天扬的目光同时看向钟贝琛,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白郁依选择了顺从,上了车,坐到后排。
钟贝琛随即跟了上来,看着白郁依的衣服:“继续。”
白郁依慢吞吞地又开始解第二颗扣子,却似乎总也解不开。
钟贝琛终于看不下去,伸出手,“嘶”地一声,衣服在他手上碎裂,然后被扔出车外,紧接着是裙子,内衣裤。白郁依蜷缩在角落里,低着头,倔强地咬着嘴唇,用手护着隐私部位,但明显顾此失彼。
“如果不想林天扬今天被打死,就乖乖躺好,等下给我卖力地叫,让林天扬知道我是怎么要你的,而你又是多么享受。我还要给他车上留下永远的印记,让他随时记住你是谁的。我保证过了今晚,你一辈子都会对我刻骨铭心。”钟贝琛威胁着,并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
一下明白了这个魔鬼的变态企图,白郁依觉得自己快疯掉了,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死吧,死了一了百了,这样活着实在太耻辱了。心里说了一声“天扬哥,对不起”,她猛地站起来,在钟贝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头狠狠地往车上重重地撞了两下,然后人事不
知地瘫倒在车上。
钟贝琛伸手拉时,已经晚了,恐慌地大喊:“白郁依!”,没有回音,抱起,看到她头部有一股血往下流,把白得吓人的脸映得分外恐怖,一种从没有过的害怕感漫上心头。
林天扬在外面听到动静异常,也吓得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车,看到钟贝琛抱着用衬衣裹住仍露出很长一截腿,双目紧闭,头部还一直往下滴血的白郁依,呼吸都快停止了,像怒狮一样奋力挣开保镖的钳制,往白郁依冲,却马上又被保镖毫不留情地死死拽住,说不出
话,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呜”声,因为着急和愤怒,脸部完全变形。
钟贝琛看了林天扬一眼,声音喑哑地:“林天扬,最后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敢来找她,就是这种下场,记住,是你害她这样的!如果不想她更凄惨,就安分点!”接着吩咐保镖:“放了他。”
不再看其他人,钟贝琛抱着白郁依上了自己的车。
保镖迅速跟上,发动汽车。
“依依,你不能有事,依依。”双拳难敌四手,林天扬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钟贝琛,我要告你个混蛋!如果依依有什么事,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车已经驶出好远,钟贝琛紧紧抱住白郁依,狂打着电话:“马上准备最好的医生准备抢救。”手一直发抖一直发抖,话刚说话,手机就掉到了下去,再顾不上去捡,眼睛死死盯住怀中气若游丝的她,脸轻轻地贴上她的脸颊,冰冰的,好似生命已经抽离了一般。
保镖偷看了一眼主子的表情,暗自唏嘘。
车很快到了仁馨医院,一群医生护士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待钟贝琛下车,赶紧手忙脚乱地接过白郁依放到担架上送急救室。
白郁依醒来的时候,已近中午,头很痛,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似乎有个男人用很温柔很好听的声音对她说:白郁依,你快醒过来,只要你肯醒来,我再也不会强迫你。
她摸了摸头部,发现包着一层纱布,然后看到身上盖的被子,接着是房间的布置,意识到自己在医院,在她努力地回想,终于记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顿时紧张地看向被子下的身体,还好,整齐地穿着医院病服,除了头部,身上并无异样,她想,估计那个恶魔最后
被她的样子扫了兴,收手了吧,那自己是怎么进医院的?天扬哥呢,他怎么样了?
一个护士推门进来:“白小姐,你醒了。”
“嗯。”白郁依淡淡应了一声:“谁送我来医院的?”
护士有点诧异地看着白郁依:“钟总裁送你来的,他昨晚还在这里陪了你一夜,早上才走,还派了几个人在外面保护你。”她非常嫉妒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受她们眼中的男神青睐,护士站的一群护士已经在那议论白郁依很久了,纷纷猜测着她的身份。
白郁依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头转向一边,不再说话,想着,这个男人看来是不会就此放过她的,想死都不行。
护士脸上掠过一个鄙视的表情,心里骂了一句,还不是卖身求荣的女人,装什么装,没准寻死觅活就是她套住男人的手段:“白小姐要吃什么,我去拿过来。”
“不吃。”白郁依继续看向别的地方,漫应着。
护士翻了个白眼,走出病房。
Z.L会议室里,钟贝琛接到电话,宣布会议暂停,到外面讲电话:“什么,她绝食,还不配合治疗?那些医生、特护是干什么吃的,不会哄不会劝吗?干不了马上给我滚蛋!”
挂了电话,完全没心思开会了,钟贝琛交代李特助主持,闪身出门。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钟总裁最近这状态越来越脱离正常轨道了,有情况,绝对有情况!这个“情况”,差不多只有李特助比较清楚。
钟贝琛进病房的时候,特护正围着白郁依劝她吃饭,而她则一口一个“出院”,钟贝琛看着她脑袋上的纱布又气又怜,第一次纠结不出个情绪,脑袋里还回响着医嘱:她伤到了脑神经,得住院观察,这段时间绝对不能受刺激,不然很可能导致精神问题。
他尽量把自己的情绪调整成心平气和的状态,对着特护:“你先出去。”
特护又敬畏又爱慕地看了一眼钟贝琛,擦了擦汗,顺从地放下一碗稀粥出了病房。
白郁依看到钟贝琛,就当他空气一般,面无表情,躺下,盖上被子,只留个脑袋在外头,脸朝着里面,闭上眼睛,眼角的余光都不肯给他。想起昨晚那耻辱的一幕,她恨不得马上甩他几耳光。
钟贝琛看着她耍小性子的样子,爱恨交织,感觉自己就像前世欠了这个女人似的,他明明觉得自己没错,但是,她现在是病人,克制,克制:“白郁依,起来吃饭。”
“我不想吃饭,我要离开这里,永远从你面前消失,可以吗?求你放过我,我没想要惹你的。”白郁依幽幽地说道。
她就那么想要离开他?钟贝琛很抑郁,但语气依旧强势:“你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白郁依的语气无辜多过疑惑。
“你还要住院观察,最主要的,你是我保释出来的,我得行使监督权,让你呆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不然我会被牵连。”钟贝琛很快找到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话在白郁依听来,怎么想都像是借口,却似乎无可辩驳,但强烈的离开他的欲望,让她已经不顾一切:“那好,我现在回看守所。”
钟贝琛一时气结:“你当看守所是你家,想出来就出来,想进去就进去?”难道在她眼中他已经成了洪水猛兽,连待看守所都比在他身边强?
白郁依吸了吸鼻子,一时无话可说。
钟贝琛的语气放缓和了些:“起来吃饭,等事情了结了再说。”
白郁依听着“了结”二字,却觉得事情永远都没完没了,她不愿想,也没精神讲道理了:“我要回家。”
钟贝琛的脸又开始阴沉:“白郁依你几岁了,你是还没长大还没断奶吗,动不动就要回家,你很想让你外婆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让她觉得你是多么让她不省心吗?”
这话成功击中了白郁依的要害,外婆,又是外婆,这个男人很清楚她最在乎的,不能不说,这句话很有效,她当然不能让刚放下心的外婆又担惊受怕,可她又不想对钟贝琛屈服,只能装死了。
钟贝琛在她身旁坐下,语气变得柔软:“是不是粥不好吃?想吃什么,我叫人去给你买。”印象中,连钟韵彩他都没这么哄过。
正文 第九章 投毒元凶
白郁依轻轻摇了摇头。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钟贝琛有些不耐地接听:“你先陪一下客户,我等下就过去。”挂了电话,打定主意地看了白郁依的后背:“如果你嫌别人照顾得不好,我马上就叫人去把你外婆接过来,让她亲自伺候你。”
“不要”,白郁依猛地转过身,乞求地看着钟贝琛:“别告诉她,别让她来,我现在就吃。”说着马上坐起来,抓过饭碗和勺子就开始大口吃吞咽,生怕慢一点他就会将刚刚的话付诸实施,其间被呛到,干呕了一下,差点吐了出来,却强忍着恶心吞下去,眼睛顿时
漫上一层水雾。
钟贝琛看着她的暗淡无光的脸被呛得通红,眼角盈盈泛着泪光,不忍地伸出手,想要抹掉那泪痕。白郁依马上就警觉地侧身闪过,脸上尽是戒备和厌弃,这,是他从来没在她脸上看到过的,哪怕是上次误会他散布视频和找人迫害她之后都没见她这么敌意过,这次真
的是伤得她太深了。
他颓然地收回手,疲惫地往外面走,心里矛盾着:白郁依,我该拿你怎么办?
白郁依看着那个身影离开,放下碗,终于毫不掩饰,任凭泪水漫出眼眶,她的人生,还有希望吗?可是,她不能自私地选择已死逃避,她还有自己的责任。
接下来的几天,白郁依没再看到钟贝琛,但她仍能感到他有力的威胁,所以一直乖乖吃饭,配合检查、吃药,只是不愿踏出病房一步,因为发现了门口有保镖守着,不想每走一步都受到监视,同时也觉得自己身上发生的那一系列的事,已经让她没脸出去见人。
所幸她住的那个病房位置极佳,可以看到医院的花园一角,景色还算养眼,很高档的病房,并且每天护士都会拿鲜花换到房间的花瓶,如果不打针吃药,都会产生住酒店的错觉。
有天护士看到白郁依又站在窗前发呆,没话找话:“白小姐,钟总每天都让人送鲜花来,还经常站在外面,怎么都没看到他进来过,你们吵架了吗?”
白郁依楞了楞,原来鲜花是他买的,他也来过,是怕看到她怒目相向吗?他们本来就是对立的,他又何必做这些。
见白郁依不回答,护士沉下脸,转身出门,加快脚步走到护士站,开始跟呆在那的几个护士八卦:“VIP病房那个女的到底是钟总什么人啊?很了不起的样子,从来不理人的。”
“不清楚,八成是情妇吧,有什么好装的,你们没看到她进医院时的样子,全身上下一件衣服都没穿,估计是在讨好钟总时受伤的,在我们面前装得有多清高,在钟总面前就有多贱,这样的女人,跟她讲话都降低我的水准。”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个女人这是第二次进我们医院了,第一次还是喝了药送来抢救的,比这次还吓人呢。”
“上次喝药,这次撞头,她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看样子效果还不错,把钟总吃得死死的,有机会我也要试试。”
“钟总来了,你赶紧去试试吧,我们也跟着沾沾光。”
几个女人说着,看到钟贝琛出现在走廊那一端,赶紧住了口,都带着一脸仰慕看着他,恨不得贴上去,却被他冷冷的目光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感觉好似寒潮即将来袭。
一个保镖上前对钟贝琛耳语一番,他的目光猝然收紧,不带一丝温度地从几个女人脸上扫过,然后对保镖稍稍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离开。那个保镖则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几个女人却同时被电晕了,好久都没回过神,直到全部收到了院长的解雇通知书,无理由辞退,关于原因,她们很快就都心知肚明了,只是,满怀怨恨,恨的对象,却不是钟贝琛,全都转嫁到白郁依身上。
钟贝琛走到白郁依病房外,又一次驻了足。
守在门口保镖赶紧轻声汇报:“钟少,白小姐今天的情况良好。”
这话在钟贝琛听来却很讥讽,她现在的状态,怎么样也够不上“良好”二字吧!都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变回以前活蹦乱跳的样子。他知道她不想见他,未免刺激到她,这几天一直没在她面前出现,只有晚上趁她睡着了才敢悄悄进去呆上一阵,就那样看着她安稳的
睡颜也格外踏实,但他不想以后都用这种方式相处,可是,谁能打开她的心结?
没作反应,他从跟在身后的保镖手里拿过三个袋子,就轻轻推开门。
钟贝琛进去的时候,白郁依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看花园里两个小孩玩耍,从侧面看去,脸上难得带了点神采。他不忍心打断,把袋子搁到床边的柜子上,就慢慢地走到白郁依身后,看着她穿着病号服却遮掩不住的窈窕身材,突然觉得时光静止在这一刻也是好的
。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贝琛的手机铃声猝然响起,打破了这和谐的画面,白郁依猛然回头,发现他就距她不足半米之遥,神情顿时充满戒备,却只是看着他,并不开口。
钟贝琛在心里诅咒了一句,但拿起手机看到号码时,心里的不快才稍稍减轻,拿着响个不停的手机出门,语气仍不太好:“什么事?”
“我这电话似乎打得不是时候,不会打扰到你做什么了吧?”电话那头,凌茵希还是玩世不恭的语气,他还不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如果知道,绝对不敢这么不知死活。
钟贝琛尽量恢复平静:“说正事。”
凌茵希听出了钟贝琛的的情绪,马上收敛,一本正经地:“投毒的元凶开始露出狐狸尾巴了,有空的时候过来我们探讨一下。”
钟贝琛的心情顿时春暖花开:“晚上见。”
再次回到病房时,白郁依坐在床上出神,看到钟贝琛进来,脸上的表情显得有点意外,或者还有点更复杂的情绪,但他一时没看懂,她已经把目光移向一边。
“把衣服换一下,跟我出院。”钟贝琛的语气温温的,说话时目光示意了一下柜子上的纸袋。
白郁依脸上是悉听尊便的表情,看了袋子,又看了眼钟贝琛,下床,拿起袋子进了洗手间。
从白郁依走进那扇门,钟贝琛的目光就有意无意地盯着那里,听到开门声,见到白郁依走出的那一刹那,只觉得呼吸一滞。
他带了两套衣服,白郁依挑了一件白底缀紫色碎花的吊带连衣裙,V领的裙子,画龙点睛处在于上端衬了一层红色的底布,而领口位置弄成小褶皱,既恰到好处地凸显了俏丽的胸型又没有轻佻的感觉,而且那抹红色让白郁依苍白的脸有了血色,眼睛跟着也明亮了不少
,顾盼之间,熠熠生辉。浑圆的肩膀,如玉的手臂,都解放出来,在长长的青丝和两色的小肩带衬托下,格外秀美。裙子腰部适中的收束、刚好及膝的长度,恰到好处地展露出她盈盈的细腰和白皙修长的美腿,一双银色带水钻的高跟鞋,跟她的美足相得益彰。
在他的历史记录里,还从未对一个女人失神过,虽然她明明穿的只是一件款式简单低调奢华的衣服,却胜过了那些名媛小姐盛装的效果。
钟贝琛在心里再次肯定了自己挑衣服和女人的眼光,自我陶醉完之后,他总觉得还有哪里美中不足。他很快想到了,如果能加上一条精致的项链,就好了,搁在她美丽的锁骨处,一定很惊艳,家里就有一条很合适的项链,只是……,还是以后再说吧。
见钟贝琛一直盯着自己,白郁依略略皱了眉。因为没有橡皮筋,又不可能跟他讨要,只有继续任头发披散着,不过那样也好,额前的刘海可以多少遮挡一下包伤疤的纱布。
发现白郁依的不快,钟贝琛迅速回神,稍稍有点尴尬,看来今天被人当登徒子了,尽量语气淡淡地:“走吧。”说着走出门。
白郁依顺从地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感觉周围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钟贝琛,忍不住暗自打量了一下他伟岸的身影,然后低下头,紧咬唇瓣,不愿再多看他一眼,将周围的一切也统统忽略。
她只顾着埋头往前走,却一下撞到一堵人墙上,忍不住“啊”地低叫了一声,用手轻抚了一下头上的疤痕,没撞到那,却有点心有余悸,抬头,对上钟贝琛探询的眼神,脸上带了恼怒,仍不肯讲话。
钟贝琛留意着她的表情,她终于有点情绪了,哪怕是生气,都比她一言不发、面容僵硬好:“手给我,走路这么不专心,等下撞到墙上有你受的。”
白郁依正要闪躲拒绝,已经被钟贝琛强势地拽入怀里,她的脸上顿时涌上一抹红,一抹排斥,却没有强力挣扎,因为他紧接着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林天扬在后面,如果你不想他心存希望又来惹我,就配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