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 第1章 陌生人 “放开我!放开我!” 秦小溪拼命挣扎,大喊大叫,可身体动弹不了,无法挣脱身上的桎梏。 “救命!救命……” 秦小溪喊叫了好一会儿,终于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她梦见自己被一群人用绳子五花大绑了抬着飞跑,她拼命喊叫,却发不出声音,那些人将她抬到悬崖边扔了下去,她向万丈深渊坠落,还有一块巨石滚下来压在她的身上。 她大声呼救,在噩梦里挣扎了许久,终于醒了过来,累得呼呼直喘粗气。 但她马上就觉得不对,因为真的有东西压在胸口上,以至于她呼吸都很困难。 秦小溪睁开眼睛,四周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她伸手在身上摸索,感到好象是个人,她的心吓得咚咚狂跳。 这时有什么凑过来在她的脸上轻啄,然后落在她的嘴唇上。 秦小溪清醒地感到自己不是在做梦,因为她听到了耳边粗重的呼吸声! 天哪!身上真的有一个人! 秦小溪惊恐万分,急忙伸手推。 不料,她没有推开不说,那人反倒伸出双手搂住她的脖子,紧紧吻住了她! 秦小溪惊慌失措,嘴唇被堵着发不出来声音,只有用两手拼命挣扎和厮打,累得筋疲力尽也推不开那人! 那人的嘴唇终于移开了,秦小溪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啊!” 随着秦小溪的叫声,那人似乎也吓了一跳,一个翻身滚了开去。 秦小溪急忙伸手,四处触摸想要找到电灯开关,但摸了好一阵,也没有摸着开关在哪里。 正在秦小溪急得要哭出来了的时候,灯却一下亮了。 秦小溪赶紧转过头去,惊骇地看见床上果然还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长相非常帅气的男人! 此刻,他身无长物,莫明其妙地看着秦小溪,满脸都是惊讶。 秦小溪做的是噩梦,凌浩川做的却是美梦。 他梦见自己在和女朋友童晚欣亲吻,她的味道是前所未有的美好,他吻了又吻,舍不得放开,直到一声尖叫把他从梦中唤醒。 睁开眼睛却看见自己吻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他惊愕不已,向着秦小溪直打量。 秦小溪看见他的目光不断往她身上落,慌忙低头一看,天哪!她身上什么也没有! 她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竟然就这样开诚布公地睡在一起! 秦小溪又惊又吓,慌得六神无主,一把抱住自己,全身发抖。 凌浩川看着秦小溪惊恐的样子十分不解,难道自己昨晚喝醉酒进错了房间? 他抬头向四处望望,没错啊,这房间就是他的。 凌浩川愤怒地吼起来:“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床上?” 秦小溪傻呆呆地看着凌浩川,两眼满是惊恐,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会和这个男人睡在一起? 又羞又怕的秦小溪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手忙脚乱地拖过棉被裹住自己,身体簌簌发抖。 棉被拖开,凌浩川看见床单上竟然有血迹,他的头“轰”地一声胀得无限大! 他……他竟然还和她发生了关系? 震惊了片刻,凌浩川更愤怒,这个陌生女人莫名其妙爬到他床上来,毁了他的一身清白不说,她还哭,真是恶人先告状! 可她是谁,为什么要爬上他的床?她又是怎么进来的? “你哭什么哭?”他一边忙着穿衣裤一边接连吼道:“我问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为什么在我床上?你回答!” 秦小溪将身体裹在棉被里,一个劲地呜呜哭,不说话。 凌浩川的吼声和秦小溪的哭声惊动了其他人,大家涌进来,看见屋里的情况,全都目瞪口呆! 第一卷 正文 第2章 谁算计了谁 三天后。阳城,凌家。 秦小溪穿着大红嫁衣,脸上化着新娘妆,惶恐地站在房屋中间。 房间里的陈设很豪华,大红灯笼照得整间屋都红彤彤的,显得喜庆而祥和。 但秦小溪却没有喜庆的感觉,也没有新娘应该有的幸福与羞涩,而是紧张不安地绞着手指。 屋子里很静,静得秦小溪能听见自己紧张急促的呼吸声,也能听见另一个粗重的呼吸声,那是她的新郎的。 拜天地,吃喜宴,秦小溪一直懵懵懂懂,现在进了洞房,她还觉得糊里糊涂的,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结婚了。 站了好一会儿,秦小溪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看向坐在床边的凌浩川,他就是她的新婚丈夫! 凌浩川长得很帅,脸上冷冷的表情又让他显得很酷,看见他阴冷的脸,秦小溪的心里很不安。 她知道他不想跟她结婚,只是因为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对她做了坏事,被他父亲逼着,他才不得不娶她。 一想起那件事,秦小溪心里就既害怕又气愤,他怎么可以那样对她? 她是一个尚未婚嫁的大姑娘,竟然和一个男人赤身睡在一起,这叫她以后怎么见人? 她的清白,她的名声,就这样毁在这个男人手里了,如果他不娶她,她又该怎么办? 凌浩川在床边坐了很久都没有动一动,他的心里非常苦闷。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成为别人眼里的禽兽,做出了所谓禽兽不如的事情,结果,就不得不娶这个陌生女人为妻,做了史上最悲催的新郎! 新郎?凌浩川欲哭无泪,这叫什么新郎?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一个陌生女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因为他无法想象,和一个一点都不熟悉的女人怎么做夫妻! 他那么爱童晚欣,以为一定会娶她为妻,可是…… 现在他结婚了,晚欣怎么办? 他想过坚决反抗,但抗争不过父亲的高压。 对凌浩川来说,父亲的话就是圣旨,在他们的小家庭里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父亲作对,除非他不想活了! 这个老头发起脾气来,不亚于他们的小家庭里发生十级地震! 还有,三天前,他糊里糊涂和秦小溪发生了关系后,她一直哭哭啼啼,如果他不答应娶她,没准她会寻短见。 如果这女人有个三长两短,父亲还不活剥了他的皮! 越想越乱,凌浩川的脑袋里乱糟糟的,心里堵得发慌,他愤愤不平地想,为什么我的婚姻会成为这个样子? 凌浩川抬起头来,想和秦小溪谈一谈,告诉她,他那天不是有意的,虽然他对不起她,但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不应该成为夫妻! 这几天他一直想和她谈,想让她主动放弃结婚的打算,但秦小溪躲着他,他没有找到机会。 不料,当他抬头看她的时候,却发现秦小溪正痴痴呆呆地看着他。 凌浩川看着她像个花痴一般发傻的样子,心里顿时反感起来,看见男人就成了这种表情,还能是什么好女人? 他对她本来就没有多少好感,现在秦小溪面目呆滞的样子更让他讨厌了。 凌浩川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天晚上是不是这个女人故意爬到了他的床上? 那么,就不是他对她做了什么,而是她占有了他! 这个想法让凌浩川震惊,难道他和父母都被这个土气得掉渣的女人给骗了? 凌浩川难以置信地审视着秦小溪,看外表她还算老实,不像个有心计的女人。 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许在她老实的外表下面,藏着的却是一颗无比狡诈的心! 母亲说过,秦成松因为身体有残疾,父女俩日子过得很艰难,那么,这女人为了攀上他家的关系,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设计一出生米变熟饭的戏也不是不可能。 那天晚上,她很可能是在他睡着了以后,悄悄溜进他的房间,弄成了和他同床的既成事实,他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有把她娶进门了。 凌浩川越分析越觉得是真的,不由大为窝火,瞪住秦小溪吼起来:“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是不是?” 第一卷 正文 第3章 卡死她 想事情失了神的秦小溪被凌浩川的这一声大吼吓得激灵灵颤抖了一下,看见凌浩川满脸厌恶的表情,她的脸红了,慌忙把头转向半边。 凌浩川吼了这一声后,原本想跟秦小溪谈一谈的心情完全没有了,他翻身倒在床上,将脸转向里面,不再理她。 和这种女人没什么好谈的,只要和他结了婚,她一定会像牛皮糖一样死死粘着他,缠他一辈子。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摆脱贫困,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再说,还有父母给她撑腰,父母绝不会同意他和秦小溪分手。 秦小溪站累了,想睡觉,但她不敢上床,凌浩川刚才那么凶地吼她,她有点害怕。 秦小溪慢慢退到沙发上坐下去,心里忐忑不安,回想着这三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早上,两家大人看见两个孩子睡在一起,又吃惊又尴尬,不愿意太张扬,所以匆促为他们举行了婚礼,也没有请什么客人。 他们按照最古老的方式举行了简单的结婚仪式,拜过天地、父母,再夫妻对拜之后,一家人围着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凌母就将他们送进了洞房。 秦小溪跟在凌浩川的身后进了新房,看见凌浩川一屁股跌坐在床沿上,两手捧着头,很烦躁的样子,她心里有点害怕,不敢再往前走了。 直到现在,她的心里都还不确定,不知道自己以后是不是要一辈子跟着这个男人过日子。 秦小溪靠在沙发上,想着过去,想着未来,眼皮直打架,不知不觉睡着了。 躺在床上的凌浩川却没有睡着,他在想,如果今天是他和童晚欣结婚,会是现在这样子吗?他会不理她吗? 当然不会,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结婚,那是莫大的幸福。 可为什么新娘不是晚欣?为什么? 想起童晚欣,凌浩川更加烦躁,爬起来想冲着秦小溪发脾气,却见她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凌浩川瞪大了眼睛,看着呼呼大睡的秦小溪,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女人,洞房花烛之夜,男人不理她,她不哭不闹不说,居然还能睡得着! 从前天晚上那件事情以后,秦小溪两个晚上都没有睡一个好觉,现在已经疲倦到了极点,所以她自然能睡着。 看见秦小溪睡得这么香,凌浩川又愤怒起来,他更加肯定是她有意爬上了他的床。 现在她达到目的了,如愿以偿嫁进凌家享福了,所以才能够无忧无虑地睡大觉! 一想到自己被这个小女人算计了,他再也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凌浩川就有满腔怒火。 这个可恶的女人,凌浩川恨不能卡死她! 越想越愤怒,他冲动地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过去,来到沙发面前,恶狠狠瞪着秦小溪。 秦小溪偏着头睡觉的姿势很不雅,但一张清秀的脸庞却安静得像天使。 她的眉头蹙得很紧,似乎睡梦中还在为什么事情焦虑着。 凌浩川的手伸出去,卡向秦小溪的脖子。 他的手指还没有挨上秦小溪的肌肤,秦小溪的眼睛就突然睁开了,她一下跳起来,大喊:“爸爸,您怎么了?” 凌浩川吓一大跳,手迅速缩回来。 秦小溪看见站在面前的不是她父亲,一下急了:“我爸爸呢?爸爸!爸爸!” 她转头四处找,一边找一边大喊。 凌浩川知道她刚做了梦,还没有清醒,他冷冷地说:“你吵什么,你爸爸在他的房间里。” “爸爸!”秦小溪喊着转身就往出跑。 “你干什么?”凌浩天一把拉住她。 “我爸爸摔倒了,”秦小溪急促地说:“我去扶他起来。” 凌浩川将她揪回来摔进沙发里:“你给我坐下!你看清楚这是哪里!在我家里,你爸爸能摔下来吗?” 秦小溪眨了好一会儿眼睛,看见这是新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梦。 她讪讪地解释说:“呃,我梦见我爸爸从床上摔下来了……” 她梦见父亲从床上摔下来,头上磕了一个大洞,流了很多血,急醒了,所以睁开眼睛就找父亲,却因此没有让凌浩川卡上她的脖子。 凌浩川不再理她,转身回到床边躺下。 秦小溪心里还在为父亲担忧,她小声说:“我想去看看我爸爸。” 凌浩川没有说话。 秦小溪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打开门出去了。 第一卷 正文 第4章 好男人不一定是好丈夫 凌浩川继续躺着,过了很久,秦小溪还没有回来,难道她父亲真的摔倒了? 他忽然想起,今天他和秦小溪新婚,如果他不跟秦小溪一起去看看她父亲的情况,那他父亲认为他对秦小溪不好,又会大发脾气。 他赶紧爬起来跑出去,来到秦成松的房间,看见老头果然摔在地上了,秦小溪正在用力扶他。 秦成松因为半身不遂,晚上起夜不方便,在老家的时候,晚饭吃得很少,今天由于女儿结婚,在凌洪伟夫妇的劝说下,他心里也高兴,才多吃了一点,不料睡到半夜就想起夜。 下床的时候不小心,他连人带轮椅都摔倒了,轮椅上有呼救铃,他不愿意惊动凌家的人,更不愿意打扰新婚的女儿,所以自己忍着往起爬,却迟迟爬不起来。 秦小溪被噩梦惊醒,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父亲在地上挣扎,她心疼得眼泪都掉出来了:“爸爸,您怎么不叫我?” 秦成松颤颤巍巍地说:“你……新婚,我不能打扰你……” 秦小溪过来扶父亲,不料轮椅卡在了床脚,父亲又别在轮椅和床之间,她拖不出来轮椅,也扶不起来父亲,急得眼泪直流。 正在这时,凌浩川进来了,他立刻过来,小心地把轮椅从床脚取开,再把秦成松抱起来。 秦小溪急忙把轮椅扶正放在父亲身下,凌浩川把秦成松轻轻放下去,接过轮椅说:“爸,我推您过去。” 虽然被逼着娶了他不爱的秦小溪,但这几天在秦成松面前,凌浩川却很有礼貌。 秦成松的样子是很慈祥的那种,这和凌洪伟威严的面孔完全相反,凌浩川每次看见这个慈祥的老头,就会想起父亲讲过的往事。 如果不是面前这个老人当年奋力救父亲,他也不会被人打击报复成为残疾人,在轮椅上渡过余生。 因为这一点,凌浩川的心里不由自主对老人就有一股敬意,就算不娶秦小溪为妻,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做他的儿子,有义务供他到老。 所以就算他再怎么不喜欢秦小溪,也不在秦成松面前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结婚典礼的时候,他按照母亲的吩咐,随着秦小溪叫了“爸爸”。 秦小溪不放心地跟在后面,见凌浩川把父亲推进洗手间,又帮父亲解开裤子,抱到马桶上坐下,才推着轮椅出来,她的脸上不由泛红,心里感到很温暖。 这个男人原来并不像他表面上这么冷,才结婚第一天,还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他就开始帮她照顾父亲了。 这时候的秦小溪不会知道,好男人,不等于是好丈夫。 尤其是,一个男人不爱一个女人,却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被逼着结了婚,他更不可能成为好丈夫。 凌浩川一直守在洗手间外面,等秦成松完事了,他又把他抱上轮椅送回房里,然后问:“爸,您还需不需要什么?” 秦成松慈祥地摇头:“不需要了,耽误你们休息了,你们快去睡吧。” 凌浩川柔和地说:“爸,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不要客气,有什么事您叫我就行。” “好,好。” 凌浩川回头看了秦小溪一眼,说:“回房了。” 秦小溪于是也向父亲打招呼:“爸爸,我们回房了,您有事一定要叫我们。” “好,好,你们快回房歇着吧。” 看着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出去,秦成松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三天前发生那件事,让他对女儿的未来十分担忧,凌洪伟逼凌浩川娶秦小溪的时候,他很担心凌浩川对女儿不好,没想到这孩子还不错,他放下心来。 凌浩川回到房里就倒床上去了。 秦小溪站了一会儿,说:“刚才,谢谢你。” 凌浩川不说话,秦小溪也不敢再说什么,又退回沙发上坐下,慢慢睡着了。 凌浩川还是睡不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童晚欣的影子。 第一卷 正文 第5章 感动 听见秦小溪均匀的鼾声,他心里烦躁得厉害,想吵架,想打架,想毁灭什么,想把秦小溪狠狠骂一顿,甚至揍一顿。 但现在在父亲家里,他不敢乱来。 他在心里盘算,等把秦小溪带回S市后,再慢慢想办法离婚,他一定要娶童晚欣。 但要带秦小溪回冰城,又不能让童晚欣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应该怎么办? 凌浩川愁得一夜没有合眼。 天渐渐亮了,他们的新婚之夜终于捱到了第二天。 吃过早饭,母亲把凌浩川叫过去,说:“浩川,一会儿你和小溪把你秦叔叔送到新家,你就带小溪回冰城,到了冰城给她多买几套衣服,对她好一点,我警告你,不许欺负她,不然你爸爸饶不了你,听见没有?” 凌浩川说:“听见了。” 秦小溪说:“妈,我想留下来照顾我爸爸。” 凌母说:“你不用担心你爸爸,我们已经为他安排好了一切事,还请了一个保姆,他的住处离我们也近,我每天都会过去看他,他有什么需要我都知道,你就放心跟浩川去吧。” 秦成松也说:“小溪,你别管我,你是浩川的妻子,应该跟着他去。” 秦小溪没办法了,在她的老家,还有一种很浓厚的旧观念,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她觉得,既然已经嫁给凌浩川了,她也只能跟他走了。 凌洪伟又对秦小溪说:“丫头,如果兔崽子对你不好,你打电话告诉我,我打断他的狗腿。” 秦小溪的脸红红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 凌母和蔼地说:“小溪,你不用紧张,到了冰城,需要什么就跟浩川说,如果他不给你买,你给我打电话,我骂他。” “嗯,谢谢妈。” 凌母又别有所指地说:“浩川,你可得加把劲,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凌浩川被母亲说得红了脸,含含糊糊的,自己都不知道嘴里嘟嘟哝哝说了些什么。 秦小溪看看凌母,又看看凌浩川,知道凌母是希望她早点生孩子,脸也红了起来。 凌洪伟为秦成松买的房子就在他家不远,凌浩川和秦小溪送秦成松过去。 秦小溪看见房子在一楼,轮椅进出很方便,房间宽敞漂亮,家用电器一应俱全,连抽水马桶都是为秦成松量身定做的,她再也不用担心父亲上洗手间困难了。 凌洪伟请的保姆已经来了,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中年妇女。 秦小溪看见父亲居住的条件这么好,心里很为父亲高兴,父亲吃了这么多年的苦,现在终于可以享享福了。 凌浩川推着秦成松在新房子里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跟他分绍房子的优缺点,陪他聊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拿出一张卡递给秦成松,说:“爸,这上面是您的生活费和日常开支,您需要用钱的时候就请阿姨推您上街取。” 秦成松急忙推辞:“不用了,你父亲给我拿了一笔钱,我花不完。” 凌洪伟说过由他负担秦成松的一切费用,这张卡只是凌浩川身为女婿的心意。 “爸,您不要客气,拿着吧。”凌浩川帮秦成松装进包里。 秦小溪看见凌浩川对父亲这么好,心里很高兴,对于一个有孝心的女孩来说,如果男人对自己的家人好,总是特别容易打动她的心。 秦成松也知道女儿嫁给凌浩川,对凌浩川这样的富家公子来说有点委屈,但是既然两人已经结了婚了,他当然只有希望他们好好过日子。 他教秦小溪:“小溪,你嫁给了浩川,就是凌家的媳妇,你要听话,要守礼,不能做出让凌家丢脸的事情。” “我知道了,爸爸。” “还有,”秦成松继续说:“凌浩川是你的男人,你要心疼他,他忙工作很辛苦,你要多照顾他,他不高兴的时候,你要安慰他,他说什么,你不要和他顶嘴,要和他和睦相处,不要耍脾气,动不动离家出走……” 父亲说一句,秦小溪答应一声,让父亲放心。 中午是阿姨做的菜,两人陪秦成松吃了午饭,才告辞往出走。 走了几步,凌浩川想起了什么,又回到秦成松面前,从包里拿了几千块钱递给秦成松,说:“爸,我们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看您,您把这钱留着平时零用,有什么需要就买。” 他怕秦成松不会用卡取钱,给他拿些现钱,他用起来也方便。 第一卷 正文 第6章 威胁 秦成松赶紧推辞:“不,不,我在这里什么都有,不需要买什么,你们年轻人用钱的地方多,你拿走吧!” 凌浩川将钱放在他怀里,说:“您拿着,我们还有!” 凌浩川往外走,听见身后保姆夸奖的声音:“林大爷,您女婿对您可真好啊,您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好一个女婿,长得漂亮,人又大方,您女儿嫁了个好男人啊!” 秦成松呵呵笑:“是啊,是啊,只要我女儿女婿和和美美过日子,我就高兴啊!” 秦小溪看着凌浩川的举动,听着父亲和保姆的谈话,她的心里深深地感动着。 两人出来走到车旁,凌浩川看见秦小溪,心里忽然又烦起来。 他对秦成松好是一回事,但这并不能说明他就喜欢他的女儿! 想起现在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一阵烦躁,尤其想着回到冰城,无法向童晚欣解释,他的心情更加郁闷! 凌浩川停了好一会儿,脸色再度变阴沉了,打开后车门,说:“上去!” 秦小溪爬上车,凌浩川用力关上车门,嘭地一声,秦小溪惊吓地抖了一下。 凌浩川上了车,载着秦小溪离开阳城回冰城。 一路上,凌浩川一直闷头开车,目视前方,沉默不语,秦小溪不断从后面偷偷看他,也不敢说什么。 她觉得,凌浩川的脾气很古怪,让她捉摸不透,刚才和她父亲说话看起来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但现在他又变回昨晚的样子了,让她感到害怕。 快到冰城的时候,凌浩川对秦小溪说:“这婚姻,我不承认。” 秦小溪看着他,她知道他不喜欢她,但是他们已经结婚了,他不承认能行吗? 她嗫嚅着说:“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结了婚我也不承认!”凌浩川从后视镜里瞪她一眼。 秦小溪默然了,虽然他们结了婚,虽然他们在结婚前就同过房了,但他说不承认,她就没有一点办法。 现在远离凌浩川的父母,没有人给她撑腰了。 “那,”过了一会儿,秦小溪问:“我们……怎么办?” 凌浩川闷头想了一会儿,说:“不能让人知道你是我妻子,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是我的女佣。” “女佣?”秦小溪不解。 “就是保姆,”凌浩川烦躁地说:“做家务的!” “哦。” 凌浩川忽然觉得这法子不错,在冰城没有人知道他结婚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的妻子是这样一个很土气的乡下女人,所以他就把她当女佣介绍给童晚欣,晚欣一定不会怀疑。 对,就这么办。 “你记清楚,”他叮嘱:“以后你就是我请的女佣人,不是我妻子。” 秦小溪知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她和他虽然结了婚,但她却不是他喜欢的女人。 她已经被他睡过了,不可能和他离婚,最重要的是,她如果和他离婚的话,那父亲怎么办? 想着父亲以前的辛苦,再想想他现在住在那么好的房子里,秦小溪觉得,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我记住了。” “既然是女佣,就得遵守女佣的规矩,从现在开始,我说什么,你只能听,不能反对。” “哦!”秦小溪看见凌家的保姆阿姨就是这样,不管凌母说什么,她都说“好的”“好的”。 凌浩川又说:“你是我妻子这件事,不许跟任何人提!” “哦。” “你最好记清楚,”凌浩川冷冷地说:“你如果敢乱说话,我就把你父亲赶走,让他在大街上去当乞丂!” 凌浩川拿这话威胁她,秦小溪不高兴了,“我可以供我爸爸。” “别做梦了!”凌浩川火大地说:“我虽然不承认这门婚事,但你也是凌家的媳妇,你以为凌家的门进出是你说了算?可以由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这门婚事是父母定下来的,凌浩川既然没有能力反对,自然也不敢提出离婚,所以只能先让秦小溪冒充女佣留在他身边,这样父母不知道,童晚欣也不会发现。 秦小溪楞楞地看着他,明明是因为他侵犯了她,她才不得不嫁给他,可是听他的语气,为什么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 凌浩川又说:“你如果不想让你父亲被赶出去,你就老实一点!” 秦小溪忍不住说:“你爸爸不会把我爸爸赶出去。” 凌浩川火大了:“我是我爸爸的独生子,你觉得是你重要,还是我这个传宗接代的独生子重要?” 第一卷 正文 第7章 让人心疼的女孩 秦小溪说不出话来了,她自然明白,人家独生子比她这个外来的媳妇必然重要得多。 “总之我警告你,”凌浩川没好气地说:“你只要好好听话,我不会动你父亲,他仍然可以在那里享福,我每个月也会往他的卡里打钱。” 秦小溪不再说话,她觉得,只要他对父亲好,自己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不就是隐瞒他们已经结婚的事实吗?她不跟别人说就是了。 凌浩川载着秦小溪回到他冰城的家,按了喇叭后,一个中年妇女来开了门。 中年妇女姓李,是凌浩川请的保姆。 李阿姨打开门,凌浩川将车开进车库停下,好一阵没有下车。 李阿姨走过去,凌浩川出来了,脸色很不好,阴沉得厉害。 凌浩川回头踢了后车门一脚:“下来!” 李阿姨看看车子,问凌浩川:“车里还有人?” 凌浩川“嗯”了一声。 过了好一阵,车里的人并没有出来,李阿姨不知道车里是谁。 凌浩川忽然发了火,怒气冲冲走过去,猛一下拉开车门:“怎么还不下车?” 车里的人一下子栽出来,栽进凌浩川的怀里。 “你干什么?”凌浩川生气地一推,怀里的人被推到车边站稳了,李阿姨这才看清楚,这是一个女孩子。 李阿姨看见女孩很年轻,大约十七、八岁,头发很少,黄黄的,扎成马尾束在脑后,面目清秀,皮肤也有点黄,身体瘦瘦的,好象营养不良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心疼。 凌浩川气冲冲地瞪着她:“我叫你下车,你没长耳朵?” 秦小溪望着他说:“我推门,门不开……” 她一直用力推门,凌浩川突然将门一拉,她就栽进了他怀里。 “你!”凌浩川快晕了:“你连车门都不会开?” 秦小溪红了脸说:“我没有坐过这种车……” “什么?”凌浩川瞪大眼睛:“你长这么大没有坐过车?” 秦小溪摇头:“不是,是没有坐过这么小的车,我们那里的人都坐公交车……” 那天凌洪伟接她和父亲进城,虽然是坐的小车,但上车下车都是别人开门,她没有自己动手开过。 李阿姨看见她很朴实,不由有点喜欢,问:“妹子,你叫什么名字?” 她回答:“我叫秦小溪,我有个小名叫丫丫,阿姨可以叫我丫丫,我们那里的人都这么叫我。” “哦,丫丫,”李阿姨笑起来:“乡下都爱这么给女孩取名字,我家丫头也叫小丫。” “是吗?”秦小溪忙问:“阿姨家的小丫多大了?” 凌浩川心烦地瞪她一眼:“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知不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秦小溪看他一眼,回答:“我知道。” “知道就好!”凌浩川看她的眼神很不耐烦:“你站在这里别动。” 他对李阿姨说:“阿姨,请您过来,我跟您说点事情。” 李阿姨跟凌浩川走上楼,凌浩川说:“阿姨,对不起,我不能留您在这里了。” 李阿姨问:“是因为秦丫丫?” 凌浩川点点头,叹口气:“她是我妈妈乡下的一个远房亲戚,从来没有联系过,前段时间忽然来到我们家,说她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我妈可怜她,非要我带她过来,说让她照顾我的生活。可你看她这样子,笨得连车门都不会开,能做什么?我爸爸脾气大,我不带来又不行……” 为了隐瞒秦小溪的真实身份,凌浩川不得不对李阿姨撒谎。 李阿姨点点头:“我知道,你做儿子的是应该听父母的话,这姑娘也怪可怜的,你就留下她吧,就当是帮你妈妈做好事。” “我前几天就想跟你说,我儿媳妇快生了,我要回家带孙儿,想让你另外找人,可巧你就把秦小溪带回来了。她不会做没有关系,我这几天好好教教她,我开始来的时候不是也什么都不会吗?我把她教会了我再走!” 凌浩川感激地说:“阿姨,太谢谢你了!” “谢什么,你还跟我客气,云飞那里我会跟他说的!” 李阿姨是凌浩川的好朋友江云扬介绍过来的,她原来在照顾江云扬的母亲,江云扬的母亲过世后,江云扬整天在外面跑不着家,用不上保姆。 恰好凌浩川买了房子,要请人看守,江云扬就把李阿姨介绍过来了。 凌浩川在家里的时候,李阿姨帮他做做饭,洗洗衣服什么的,他出去忙生意去了,李阿姨就照看房子。 第一卷 正文 第8章 学习买菜 李阿姨忠厚老实,凌浩川有时候一个多月才回来,她也没有出过任何岔子。 李阿姨这一个月只做了十几天,凌浩川仍然给她支付了一个月的工资。 他又多给她拿了一千块钱,说:“阿姨,您帮我了几年,现在您要走了,我还真有些舍不得,您儿媳妇要生了,这是我给您将要出世的孙子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李阿姨推辞了一阵,凌浩川坚持要给,李阿姨只好道谢收下。 把李阿姨打发走,这幢房子里就只有凌浩川和秦小溪两个人,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是夫妻,他对秦小溪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和干涉了。 李阿姨从楼上下来,看见秦小溪提着衣服包裹,还傻呆呆地站在那里。 李阿姨说:“来,丫丫,先把行李放下。” 李阿姨将秦小溪带到她住的房间,说:“这几天我们两个人挤一挤,过几天我走了,这间屋就归你住了,浩川这里虽然有的是房间,但都各有各的用处,我们尽量少给他添麻烦。” “哦。”秦小溪看见这房间虽然没有她和凌浩川结婚的新房大,但比她乡下的房子又大多了,床也很大。 接下来,李阿姨带秦小溪去超市,教她认路和买菜。 凌浩川的家到超市不远,很好找,李阿姨主要教她买菜,怎么认菜的新鲜度。 李阿姨说:“浩川不挑食,对饮食方面没什么讲究,我炒什么,他就吃什么,从不抱怨菜好不好吃,只要把菜炒熟了,炒香了就行。” 秦小溪暗想,他不挑食就好了,还是很好侍候的。 李阿姨又说:“浩川虽然不大说话,但脾气很好,不会抱怨什么,也不像有的有钱人那样,动不动就胡乱发脾气。我来这里几年了,他跟我说话一直客客气气的,很好相处。” 秦小溪听见李阿姨说凌浩川脾气好,她有点想不明白,因为凌浩川给她的印象是很凶恶的。 从见到他以来,她几乎没有听见凌浩川好好跟她说过一句话。 她不由问了一句:“阿姨,您说他很好相处?” 李阿姨点点头:“是啊,很好相处,我来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脾气呢,你呆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可是,阿姨,”秦小溪忍不住说:“我怎么觉得他很可怕的样子。” 李阿姨笑着说:“那是因为你和他还不熟悉,他虽然不爱说话,但从不乱发脾气。” 李阿姨心里明白,凌浩川对秦小溪的态度的确不好,从下车的时候就看得出来。 不过,她觉得可能是因为凌浩川舍不得她走,又看见秦小溪什么都不会做,他不满意才吼她。 那等她学会了做这里的事情后,凌浩川对她的态度就会改变了。 李阿姨这样想自然没有错,不过,如果她知道秦小溪后来在凌浩川面前被折磨的惨景,恐怕吃惊得眼珠都会掉下来! 不过这是后话了。 从街上回来,李阿姨问:“丫丫,你烧过天燃气吗?” 秦小溪摇头:“没有,我们那里都是烧柴煮饭。” 李阿姨说:“乡下是烧柴,用木柴煮出来的饭香,但这里没有条件,只能烧天燃气。” 她一边教秦小溪使用天燃气,一边说:“如果熬粥,就用高压锅在天燃气灶上煮,如果煮干饭,就用电饭锅。” 秦小溪看看电饭锅,说:“阿姨,这个锅煮的饭也好吃。” 她在乡下没有用过电饭锅,但在凌家看见他们的饭就是用电饭锅煮的。 “是的,”李阿姨回答:“电饭锅煮饭,只要米和水的比例合适了,煮出来的饭很香。你煮上几顿,就能掌握多少水下多少米了。” “哦。”秦小溪觉得这厨房里要学的东西挺多,她看得眼花缭乱。 李阿姨说:“你别着急,先学会用天燃气,这个必须小心,如果不关好会漏气,人吸入要中毒。” “哦。”秦小溪赶紧集中注意力,在李阿姨的演示下,她学会了打火和关火,还有控制火力大小。 其他的还没来得及学,菜就好了。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坐一张桌子,秦小溪很拘谨,只埋头扒饭,连吃饭都不好意思嚼响了。 凌浩川面无表情,除了偶而和李阿姨说两句话,基本不说话,连看都不看秦小溪一眼。 第一卷 正文 第9章 不安 李阿姨则很健谈,不停地给秦小溪挑菜,说:“丫丫,你随便一点,别拘束,喜欢吃什么菜就自己挑。” 吃过饭,凌浩川转身上了楼,秦小溪跟着李阿姨收拾锅碗去了。 晚上,秦小溪和李阿姨睡在一起,李阿姨跟她讲了很多注意事项,讲凌浩川平时有些什么喜好。 她说:“浩川常常要出去谈生意,他不在家的时候,你把家看好就行,别让不认识的人进来,他这里除了云扬和晚欣,也没有别人来。” 秦小溪问:“阿姨,云扬是谁?晚欣又是谁?” 李阿姨说:“云扬叫江云扬,他是浩川的好朋友,晚欣姓童,是浩川的女朋友。” “他的女朋友?”秦小溪不解地问:“他有女朋友吗?” “有啊,浩川长那么俊,能没有女朋友吗?”李阿姨笑着说:“他们两个可好呢。不过浩川不在家的时候,晚欣不会来。浩川一回来,她就来了。” “哦。”秦小溪应了一声,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又接着问:“阿姨,那个江云扬平时会来吗?” 李阿姨说:“云扬平时也不会来,也是浩川一回来,他就要来玩两天的!” “哦。” 李阿姨接着说:“浩川很随和,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他讲,需要买什么跟他说就是了。” 秦小溪点头:“嗯。” 李阿姨又说:“浩川每次回来会把买菜的钱放在楼上客厅角落的书桌抽屉里,你直接在那里拿就是了,没有了就跟他讲。” “哦。”秦小溪又点点头。 第二天,凌浩川出去了,说中午不回来吃饭。 中午李阿姨和秦小溪正在吃饭,门铃突然响了。 李阿姨出去一看,是她一个老乡。 老乡急促地说:“李嫂,你儿子喊我给你带信,你儿媳妇提前发作了,已经送到医院去了,说是难产,让你赶紧回去。” 李阿姨一听,顿时着了急,脸色都变了。 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有很多危险,难产更是危险中的危险,稍不注意,大人小孩就一起去了,她哪能不慌! 李阿姨急忙回头跟秦小溪说:“小溪,我儿媳妇生孩子难产,我得赶紧上医院去,你就在这里好好做,帮我给浩川说一声!” 不等秦小溪说什么,李阿姨回屋提上她的衣服就匆匆忙忙走了。 秦小溪将李阿姨送出来,目送李阿姨走远,她关上了门。 回过身来,看着这幢大大的房子,她的心里忽然不安起来。 凌浩川回来是吃晚饭的时间,他将车开到门外,按了汽车喇叭。 往天只要他一按汽车喇叭,李阿姨就会来开门。 但今天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来开门,凌浩川很奇怪,怎么回事? 他又接连按,“笛笛笛……”汽车喇叭长长地鸣响,响了很久,秦小溪才匆匆忙忙跑出来。 秦小溪打开门,凌浩川将车开进去停下,他下车扫她一眼,问:“李阿姨呢?” “李阿姨走了。”秦小溪回答。 “走了?”凌浩川皱皱眉。 “有人找她,说她儿媳妇难产,她就……” “知道了!”凌浩川不耐烦地说:“怎么这么久都不来开门?” “我在弄菜。”秦小溪说。 秦小溪把排骨弄到锅里烧,不料水有点少,烧干了,她急忙把锅端下来,想加些水放上去再烧一会儿,正在这时,门铃就响了。 她加上水,把锅放到火上烧着,这才跑出来开门。 “饭好没有?” “好了。” “端来。” 凌浩川脱下外套递给秦小溪,秦小溪拿着往厨房走。 “你干什么?”凌浩川大喝一声。 秦小溪吓一跳:“我……我端饭!” 他浓眉紧锁:“你拿着我的衣服去端饭?” “我……”秦小溪茫然地看着凌浩川。 李阿姨没有跟她说把凌浩川的衣服怎么办,这是饭厅,没有可以放衣服的地方。 看见秦小溪傻乎乎的样子,凌浩川更来气:“先把衣服挂到衣帽架上!” “衣帽架?”秦小溪东张西望,刚从农村出来的女孩子,哪里见过什么衣帽架! 凌浩川气不打一处来,劈手夺过衣服走出去,挂在客厅角落的衣帽架上去了。 秦小溪这才明白过来。 “不去端饭,还楞着干什么?”凌浩川吼道。 “哦!”秦小溪赶紧进厨房去了。 第一卷 正文 第10章 气得发晕 秦小溪把饭端过来,盛了两碗。 凌浩川走进饭厅,看见饭,又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 “饭。”秦小溪回答。 “我知道是饭!”凌浩川很火大:“我问你这是什么饭!” “是干饭。” “干饭为什么还有汤?” “哦,那就是稀饭!” “稀饭为什么这么干?” 秦小溪答不上来。 “你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做过饭?”凌浩川看着她,压抑着怒气问。 他这样的富二代都知道怎么煮饭,秦小溪一个农村女娃娃不会? “做过,”她解释:“我们煮干饭用筲箕,不是你们这样的!” “用筲箕?”凌浩川又不明白了:“什么筲箕?” “筲箕就是用竹篾编的,可以滤米汤。” 凌浩川想起了厨房里用来滤水的东西,他的厨房里用的是塑料篮子,那个怎么煮饭? “用筲箕怎么煮?”他又问。 “就是……”秦小溪一边说一边用两手比划:“先把米放在锅里煮,煮到伸懒腰的时候,就用这么大个筲箕把米滤起来,然后再……” 她说的是农村那种滤饭,很香,但煮起来有一点麻烦。 “好了好了!”凌浩川越听越糊涂,煮饭煮到伸懒腰,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脸一沉:“吃饭!” 他挑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吭哧吭哧啃了半天没啃动,排骨上的筋还把牙齿缝给塞住了。 凌浩川只得先停止啃排骨,拿出牙签挑牙缝,不挑出来没法吃饭,牙齿太难受了。 啃排骨的时候太用力,牙缝塞得很紧,牙缝里的东西好一会儿都挑不出来。 他歪着脖子转过去挑了又转过来挑,左手不行又用右手。 秦小溪一边歪着头啃排骨,一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看见他挑牙缝那么辛苦,她真替他难受。 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凌浩川总算把牙缝里的肉筋挑了出来。 牙齿舒服了,他继续与排骨战斗,但不一会儿牙齿又被肉筋塞住了。 凌浩川气得将排骨往桌子上一扔:“这是什么?” 秦小溪眨眨眼:“排骨!” 看见秦小溪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凌浩川气得发晕,起身走出了饭厅。 “你不吃了?”秦小溪看着他的背影问。 凌浩川没有理她,上楼去了。 秦小溪独自吃了饭,排骨差火候,啃不动。 她不知道可以用高压锅压,而是在炒锅里烧的,烧了很久,她以为差不多了,没想到根本没烧粑。 秦小溪收拾了锅碗,开始打扫厨房。 厨房地上有很多水渍,李阿姨说过,每天忙完厨房里的活儿,要马上把地上的水渍拖干,要不然会摔跤。 秦小溪正在拖地,听见楼上“喂”了一声。 她停了停,以为凌浩川在跟她说话,但他只喂喂喂,并没有说其他什么,秦小溪猜想他可能在打电话。 在凌浩川的母亲家里,她看见过他们打电话,开头就是这样“喂喂喂”的,于是低头继续拖地。 “喂!喂!喂!”凌浩川向楼下喊了几声,那丫头没反应。 他来火了,气冲冲从楼上跑下来,一把抓住秦小溪肩膀,狠狠一拽,秦小溪被他拽得转过身,站立不住,直往他怀里倒。 凌浩川生气地推开她:“你聋了还是哑巴了?我叫你怎么不答应?” 秦小溪眨眨眼:“我以为你打电话。” “你以为?我打什么电话?我在叫你!”凌浩川瞪着她。 “我叫秦小溪!”她解释:“我听见你叫的‘喂’。” “你!”凌浩川气得转身往楼上走,走到楼梯转角处,回头喊了一声:“上来!”他蹬蹬蹬上楼去了。 秦小溪放下拖把,上楼来到凌浩川的卧室门口。 凌浩川坐在床边,瞪她一眼:“站在那里干什么?进来!” 秦小溪进了门又站住。 凌浩川怒了:“我会吃了你是不是?滚过来!” 秦小溪只得再往他面前走几步,到了屋子中央站住,说:“什么事?” 凌浩川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直盯盯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秦小溪的脸红了,他才开口:“你那天晚上为什么在我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