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aimei成伤(一)---若之篇 若之篇 跳下围墙,我和小P默契的击掌示意,值得祝贺,第十一次翘课成功,她拍了拍书包上的青草,然后贼兮兮的看了看周围,“若之,给你看个东西。” 我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革命尚未成功呢,远离是非之地再看。” 她捂住嘴,懊恼的点点头。 我们像脱了缰绳的野马,没有原因的笑着跑着,接近傍晚的天空,有些凄美,有一点点的光,在小P的脸上跳跃,“到了!” 这是我们的基地,除了一间破砖房,就剩下一大片一大片的草,翠绿的,放眼望去,仿佛置身于翡翠之中。小P 喘着气将书包倒转,哗啦哗啦的,一堆五颜六色的盒子兴奋的跳了出来。 “是什么?”我凑上去看了看 “杰士邦” “是….那个?”我嫌恶的朝小P看去。 她没有搭理我,躺在我身边,顺手拿了一个,在我眼前晃了晃,“这个送给你,说不定,你跟王帅用的着。” 王帅。 坐起身,朝小P踢了踢,“紫罗兰,抽嘛?” 她摇摇头。 “昨天晚上,他换了第十九任女朋友。” 闻言,小P立即坐了起来,“这么厉害,他怎么那么厉害,绝对是精力旺盛的那种。”接过我手里的烟,猛的吸了一口,歪着脸,看着前方。 “更讽刺的是,他们在嘿咻的时候,我还在客厅看着电视。”努力回忆了一下, “好像在看蜡笔小新。” 正想着,突然感觉到侧身一阵抖动,小P已经没风度的笑到满地打滚,“有这么好笑嘛?” “哈哈哈……你还在看蜡笔小新,哈哈哈!” 扯了一株青草将烟头盖上,“是啊,笑死你好了。” 她见我有些生气,扯了扯我的袖子,“哎呀,谁让你把房间租给这么一个精力过剩的男人呢,哈哈哈……” 一点都不好笑,起码我是笑不出来。 是怎么租给他的,记得是有那么一天,有个人,一脸困顿的站在门口,手里只提了一个背包,对我亮了亮他雪白的牙齿,开始了一番自我介绍,“我叫王帅,今年二十二岁,艺术系,在学校的贴吧看见你的帖子,你有房出租?月租1200?” 我补充了一句,“只限女性。” 与他的相遇本来到此就可以完美的画上句号了,可是……怪只怪我平时起床气太重,没看到他搭在门框上的手就直接栓门,一不小心伤了他口中那只“艺术家之手”,不仅房租减半,还要搭上医药费若干,这些还不算完,这位伤了手的艺术家,以养病为名,霸占了我买了不到半个月的豪华沙发,吃掉了冰箱里一半以上的食物,还将某人我光荣的降职到专职看护的行列,削了我包租婆的威名。薛若之啊薛若之,何至于此啊!!! 我和小P每天都想着如何翘课,他每天想着如何跳课。有点名气的,和校花沾点边的女孩子,都成了他的前女友,前前女友,前前前女友,前前……女友。小P一脸悲壮的陪我走到家门口,“记得买点补品给他,让他早日脱离你。” 我会的。 正文内容 aimei成伤(二) ---若之篇 一步两步三步…… “若之,”看见一双白溜溜的脚,“你又翘课?” “嗯” 他穿着一条沙滩裤,在家里晃来晃去,白色的背心上沾了不少颜料,“被人欺负了?” “没有” “考试不及格?” “不是”叹,我的表情有这么难猜吗? 听不到啪啪的赤脚声,我回头张望了一下,怎么转眼就没影了。 在沙发上找了半天的遥控器,刚按开电源,“被男朋友甩了?”突来的话,着实有些吓到我,不然也不会拿不稳遥控器。 感觉到旁边沙发凹陷,有些刺鼻的颜料味,“不会真的被我猜中了吧?” 我歪着头,看着他,没有青春痘,没有小雀斑,没有胡子,没有黑眼圈,没有长鼻毛,睫毛长又黑,而且往上翘,一双变幻莫测的眼,总是闪着狡黠,最让我喜欢的是,他有一张别致的唇,唇线分明,有那么一点厚,但是很性感,这么干净的一张脸,做女生都嫌完美。 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我瞅了一眼,还有些白色的油彩落在手背,“是谁?告诉我呗,我去学校封杀他。” 我脱掉鞋子,窝上沙发,他的手自然的抽了回去,我向他靠近,凑到他耳边,弱弱的说,“能教我接吻吗?” 他向后仰了下,然后站起身,挡在电视前,看着我,左右研究了一下,然后又坐回我身边,冲我aimei的笑了笑,“你这是企图gouyin我。” 我嘿嘿的笑着,“我的企图,成功了没?” 他点点头,“试试?” 他俯下身,鼻息吹拂在我的脸上,我微微皱眉,他冲着我坏笑,“是不是闻到男人的味道了?” 我很认真的回答,“油彩味,好难闻。” 他挠了挠我的腰,我咯咯的笑着,他坐起身,指了指厨房,“给你买了一个大西瓜,让它游了好一会泳了,咱们杀了它,吃掉吧。” 我点点头,他总是喜欢借花献佛,不知道是哪位温柔的女生买给他的,他顺便带我享用一下。 我和他总是用一种很怪异的方式相处着,有的时候,我会跟他发脾气,会断电断水,会把他的东西丢到楼下,但是我不跟他吵架。他有时候会生我的气,在家里到处贴满了字条,字条上写着‘我生气了’四个字。我们有时候很安静,一起蜷着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看足球的时候我倒在他腿上睡觉,我看动画片的时候他倒在我的腿上打呼。他不跟我提他的一群女朋友,也不准我提我喜欢哪个男生。 他有时会抽我的烟,站在阳台上,雅痞的斜靠着栏杆,对着寂静无声的夜间,吐纳烟圈。 小P说,我和他在玩一种叫做aimei的游戏,他不爱我,只是有点舍不得我。 我们各自捧着一半西瓜,一人一只铝勺,一人一半沙发,各有所思的看着新闻联播。 听到门铃声,我将西瓜摆在茶几上,起身去开门,他说,“别开。” 我又坐回去,捧起西瓜,接着吃。 “若之,我知道你在家。”他歪着头看着我,放下西瓜,准备去开门,我说,“别开。” 他也重新捧着西瓜,没被打扰一般,继续对着电视。 “若之,我不会接受分手,死都不会。” 终于安静了。 他去厨房洗手,在我面前甩了甩,弄的我满脸水珠,“他帅吗?” “没你帅。”他来了兴趣 “他很行嘛?”我仔细琢磨了一下他的意思 “暂时还没有领教过,不好作比较。”他将我的西瓜抢了过去,我拿着勺子愣在半空中,几滴西瓜汁顺着勺子滑到手上,他抢过我的勺子,舔了舔。 “明天就去封杀他,让他交不到女朋友,好不好?”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像征求意见,眼睛没有离开过电视,手还不停的往嘴里送着西瓜瓤。 我们在学校不会经常碰到,就算碰到也会视而不见,就像现在,在一个教室里听讲座,我和小P会选离门最近,灯光最暗,距教授最远的地方坐着,他则总是在第一排,灯光最亮,距教授最近的地方。我们想着如何溜走,他,应该会选择万众瞩目之后,再走。 小P终于恋爱了,其实早在她倒出一大堆的杰士邦开始,她就已经恋入膏肓了, 我们背对着背抽烟,她后仰在我的肩上,“若之,最近我很幸福。” 我毫无预警的闪过身,她重重的跌躺在草丛上,烟灰落在了脸颊,她坏坏的看着我,“你就羡慕嫉妒恨吧。” 我说,“切。” 她一把搂过我的脖子,“没有爱情的滋润,女人老的很快的。” 半截烟被我弹入空中,星星点点的弧度,“是啊,我快要老死了,你去滋润吧。” 她松开我,岔开话题,说,“四眼,好像挺惨的,今天。” “被封杀了?” 小P一脸八卦的看着我,“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被一个叫‘帅到掉渣’的ID给灭了。” 我们这一代的人,好像都过分依赖着网络,就连谈女朋友好像也只是网上交涉过,现实再联络。 我想我今天的心情应该不错,可是也只是到刚才为止,眼前这种情况,neiku,neiyi,呈直线摆放,我的鞋架凌乱到找不到一双合拍的鞋子换脚,跳房子般踮脚到客厅。看着眼前这洁白的裸背,修长的玉腿,栗色的长卷发,还有微微的呼吸,女主角在这里,男主角在哪? “王帅。”我试着调整了下我的音量。 一个脑袋从他的房间探出,“呀,若之,今天回来的挺早。” 我指了指玄关处“你们今天练习画裸体嘛?” 他显然没走出房间的打算,尴尬的笑了笑,“等会儿我收拾,不好意思啊。” 刚说完,就关上了门。 他是我的第一个租客,我们相处至今已经280天了,从来没有这么荒唐过,我将电视打开,音量调到最大,沙发上那个身影才有些知觉,迷茫的揉了揉眼睛,“帅帅,你怎么变成女佣了?” 我很肯定,这句话是对我说的,我看见她饱满的前胸上下抖动,有些不知所措,“穿上衣服,再仔细看看我是谁,行吗?” 我将这次的事件称之为“裸女事件”,为了这件事,我整整一周都没有跟王帅说话,无论他怎么讨好我,给我买吃的,给我做饭,唱歌给我听,装可怜,装委屈,我都没有理睬他,我只是希望他跟我解释一下,可他偏偏不解释。而我,每天都在跟自己生气,我也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而王帅的耐心似乎也被我磨光了,我们变得像陌路人,我去上课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了,或者还没有回来,我们的时间总是错开着,从刻意到无意。 没有他在,电视也不怎么好看,“开门。” 没带钥匙嘛?砰砰砰! 还未全开,他便倒下,手上拿着钥匙,一身的酒味, 他说,若之,怎么这个门没有钥匙孔? 他说,若之,我以后再也不带裸女回来了。 他说,若之,我错了。 正文内容 aimei成伤(三)---若之篇 他就用三句话,骗了我三个钟头,怕他不舒服,我很称职的守在他身边三个钟头。 我将这次的事件,又贴切的称为“醉酒事件”,我们经过‘醉酒事件’之后,关系又仿佛回到从前,他收敛了很多,不会经常带女孩子回来了。我有些不适应他的这些改变,总是觉得以前那个玩世不恭的王帅变得有点‘妻管严’。 “王帅,明天是周末哎,你不打算出去……?”我不确定的问着,因为放在从前,他今天晚上是不会住在这里的。 他怀抱着我的抱枕,正襟危坐的盯着电视,头也不歪的问:“你想干嘛?” 我在干嘛?这么问,显得我要赶人似的。 “呵呵,随便问问,你接着看电视,不用管我不用管我。”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谄媚的感觉,独自懊恼。 “陪我看电视吧,不然我睡不着。”我有帮人入睡的功能。 我在他身边坐下,陪他看足球,我开始昏昏欲睡。 “若之,我教你接吻吧。” 迷糊的点着头,什么?接吻?“啊!接吻?”我顿时清醒很多,捂着嘴,警惕的看着他。 他一脸无辜的看着我,看来刚才我的反应有点吓到他了,他的视线又调回电视。 为了防止自己再次进入安眠状态,我点燃了一支烟,他顺手接过,“女孩子,少抽点烟!”站起身朝洗手间走去,然后就听见抽水马桶的声音。 我一直认为他不反感女生抽烟的,他认识我的第一天,我便开始抽烟。 他返回时仍然是一脸严肃,我屁颠屁颠的问,“我想去拿罐啤酒,请问,啤酒会不会被你倒进厕所。” 他点点头,接着说,“会!” 虽然不抽烟不喝酒的女生是好女生,但是我从来没想做过呀,当即跟他划清界限,往左边挪了挪。 “若之,你喜欢我嘛?” 薛若之是个逃兵,他只是问了一句喜欢不喜欢他,薛若之吱吱呜呜了半天,逃回了房间,逃跑前只看见他充满期待的眼。 我想我们都是性格倔强,自尊心很强的那种人,我开始躲着他,连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脑袋坏掉了,我干嘛躲着他,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嘛。 经过小P的tiaojiao,我抬起了鸵鸟头,勇敢的朝家门走去。只是我开始害怕了,我闻到了女生的味道,我的家,除了他的油彩味,不会有其他味道,这么霸道的香水味,是从我家飘出来的,所以,他又开始了,如果告诉他,我喜欢你,那是不是还有下一个,你喜欢我吗? 不知道在门口坐了多久,直到听到说话声,我才惊觉,已经天黑了。家里很整洁,几乎没有碰到任何我的东西,他又靠在阳台上抽烟了,我端着水杯,手抑制不住的颤抖,我怎么了? 我说,王帅,你早点搬走吧。 他看着我,不说话。 我说,能不能……不要带,这么重的香水味……? 他走回房间,没有理睬我。 第一次,走近他的房间,敲了敲,我说,对不起,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他打开门,问:“收回,哪一句?” 我眨了眨眼,我刚才说的是哪两句,“上一句!” 砰! 原本以为他会很生气的不理我,但是出乎意料,他还是对我微笑,还是打着赤脚,还是弄的满身油彩味还要拽着我一起靠。我开始弄不清状况,小P的恋爱进入了低谷,差不多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她一脸的疲惫,她说,爱情真的不如aimei来的动人。 晚上,我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问:“我们算不算tongju?” 他低着头,夹菜,“不算!” 我问:“你交过那么多女朋友,哪一个你觉得最好?” 他放下碗筷,不准备回答。 我接着说,“小P跟她男朋友分手了,所以,我开始理解你了。” 他还在厨房,没有出来,我好像关不住话匣子,冲着厨房说,“爱情真的有保质期,小P的初恋,只有一个月,有够短的。” 他递给我一个苹果,坐在我身边,期待我更多的观点,我开始埋头吃饭。 他见我不说话,拿着纸巾在我的嘴边抹了一下,说“下个月,我要走了。” zhuiluo是什么感觉,是心会一直一直往下跌的感觉嘛? 我是不是问的太多了?惹他不高兴了?那我不说话,他是不是就不走了? 我慢条斯理的嚼着米粒,点点头。 吃过晚饭,我主动朝沙发上窝着,他坐在另一边调换着节目,心不在焉,我闷闷的问:“找到新的地方了?” 他仍然调换着台,未理睬我,我向他靠了靠,“住香水女那里去吗?” 他猛地转过头,脸色有点不好,我低下头,接着说,“你走的时候,要不要我帮你收拾东西?” 我的心跳得很快,像是要弹出胸口一般,“我们以后在学校里碰到,是不是仍然视而不见?” 回答我的是他用力的关门声,我又惹他生气了。 我每天都会看着手机上的日期发呆,一天一天又一天,他还在家里好好的待着,他会不会是骗我的?其实他根本就不会走,想我这么好的包租婆哪里去找?可是他要是没骗我,真的走了,怎么办? 小P急冲冲的跑到我面前,“若之,王帅走了,你知道嘛?” 我的脑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胡说,他在家里待着呢。” 小P打开手机,“我拍的视频,看,多壮观,这么多美女相送。” 我把她的手机关掉了,突然很不想知道怎么回事,小P骗我的,他昨天晚上还跟我一起吃饭呢。对,我回家看看,只要他在家,就好了。 我的家,客厅,东西没少,厨房,碗筷还在,洗手间,牙刷……也在,连小P也在骗我,他没走,一定没走,他会在房间的。 叩叩叩,“王帅?”没人答应。 “帅到掉渣?” 轻轻推开,昏昏暗暗的,怎么都不拉窗帘,按开电灯,空无一人,真的走了,该带走的都带走了,如果不是面前有一个半人高的画架,我想我会怀疑,你是否来过。 画架上还有一幅未带走的画,这个……看着眼前的这幅画,心针扎般疼痛起来,终究是迟了吗? 为什么你要走的这么静悄悄的呢?为什么不跟胆小鬼薛若之说一声呢? 你为什么要把薛若之睡觉的样子画的这么好看? 为什么你只字片语都不留给我? 你不知道薛若之很笨嘛? 你知道吗?薛若之也许会看不懂你的画, 也许看不懂为何你要把这幅画叫做《最爱》。 正文内容 aimei成伤(四)---王帅篇 王帅篇 初次见她,是在开学典礼上,她半蹲着,朝后面的一位女生做噤声的动作,直觉告诉我,她们想溜,大庭广众之下,她熟练的像一条鱼,在我腿边游走了。 第二次见她,是写生返校,距离上次也不过5天时间,像一阵风,拉着她的闺蜜在我身边跑过,她的长发滑过我的脸颊,又是翘课。 第三次见她,是在她的家门口,其实很懊恼,早知道‘翘课达人’是她的话,我想我应该不会过来租房,她用的是周星驰的头像,资料显示,性别男。 她的头发真的很长,一直拖到腰间,她看着我的眼神也有些奇怪,我开始自我介绍,她面无表情的听着,最后用‘只限女性’四个字想将我拒之门外。 我用了一点点苦肉计,以‘艺术家之手’为名,成功的成为了她的租客。 我喜欢吃着她买的零食,躺在她的沙发上,霸占着电视遥控器,每次见我这样,她会顶着一张不甘的脸,慢吞吞的回房间,算计着我睡觉的时间再出现。她看电视的品味很独特,喜欢看动画片,午夜场的动画,喝着啤酒,抽着烟,其实我到现在都没能把烟酒跟她的脸匹配上,她有一张孩子一般纯净的脸。 她不怎么跟我说话,也不会朝我发脾气,除非我把女孩子带回家里,她会断电断水一天,有的时候会过头一点,将我的牙膏牙刷也一起扔到门口。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待我的,可能是花花公子,因为每次女生在这里做完模特走了之后,她都会将家里里里外外的东西,擦洗一遍,起码住在她家的前100天,是这样的。 她今天发了一个帖子,很简单的几个字:痛恨一切四眼动物。 她垂头丧气的回来,该是跟男朋友吵架了,或者我该更恶毒的想,或许是分手了,我唤她“若之。” 她没有看我,我接着问“又翘课了?” 她说“嗯”然后赖到沙发上。 “被人欺负了?” 她垂头丧气的说,“没有。” “考试不及格?” 她无奈的回答,“不是。” 我回房间将画放好,决定逗逗她,绕到她后面冷不防的问“被男朋友甩了?” 遥控器从她手上跌落到沙发上,我有些得意,八九不离十,手搭上她的肩,在她旁边坐下,“是谁?告诉我呗,我去学校帮你封杀他。” 她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窝上沙发,歪着脑袋,仔细的看着我,我也开始仔细看着她,细细的眉,干净的眼睛,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唇,莫名觉得有些渴,感到喉结上下滑动。 她说,能教我接吻嘛?我心动了。 有些时候我会鄙视自己,鄙视自己不够卑鄙,明明想吻她,却想着不能趁人之危,弹跳起身,转移话题。 薛若之失恋了,因为她看着自己喜欢看的《蜡笔小新》居然睡着了,躺在我的腿上,安静的睡着了。 我的心情出奇的好,即便是模特在半途睡着,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画完了这一张,我就有时间画我最想画的人了。 回到房间,开始勾勒,灵感无限。笔下的若之,安静的睡颜,美得像天使。 我和若之已经冷战4天了,她通过BBS告诉我,这次的‘裸女事件’让她很生气,她的贴子很简短:裸女事件,岂有此理。 她生气什么?是因为把家里弄乱了,还是因为我的模特?她是在吃醋嘛?可是为什么我告诉她想教她接吻的时候,她跑的像兔子? 她从来都不过问我的生活,不好奇我的众多模特,不踏入我的房间,从未欣赏过我的画作,不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们只是同一个屋檐住着,稍微刻意一点,就不会遇见。 我的作品得到了认可,学校为我开了庆功宴,庆贺我拿到了进入深蓝的通行证,看着面前一个个美丽的面容,我开始想念那张纯净的脸,那个一直半迷糊半清醒的人,迫不及待想要见她,我提前离开了宴会。可是眼前的门没有钥匙孔,我用力的敲着门,“开门!” 默默念着,薛若之,今天你要是不开门,明天我就,我就…… 她开门了,皱着眉头看着我倒在地上,她听我的抱怨,我的保证,还有我的抱歉,终于把我拖到沙发上去了,她用毛巾给我擦着脸,细细的划过额头,眉间,鼻梁,腮边,专注的像个艺术家。 我想我们都在aimei着,介于恋人和朋友之间。自从‘裸女事件’我没有再把模特带回来过,我不想她不开心,也不想跟她冷战,她仍然整天忙着翘课,我忙着我的画,这一张最爱的画。 周五,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在我面前绕了好几圈,终于问,“王帅,明天是周末哎,你不打算出去……?” 她是希望我今天出去?或是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人要来?那个‘四眼酷哥’嘛? 我有些生气,回:“你想干嘛?” 她小心翼翼的说随便问问,让我接着看电视,我不想让她出去,也不愿别人来打扰,或许过不久,我即将离去。 我说,“陪我看电视吧,不然我睡不着。” 她拉了拉袖子,安静的坐在我旁边,我知道她不喜欢看足球,不消片刻,她开始小鸡点米,她的脑袋是不是的会靠下我的肩膀,我坐近一点,希望她不用跟周公客气,直接睡没有关系。 我说,“若之,我教你接吻吧。” 她又一次像被惊吓的兔子,捂着嘴,但是,她没有逃跑,甩了甩脑袋,接着强打精神的陪我坐着,她摸索了一下,掏出一支烟,点燃,我不着痕迹的掠过,瞪了她一眼,扔进了抽水马桶里,我说,“女孩子,少抽点烟。” 她一脸迷茫,可爱的紧,朝我移了移,讨好似的问,“我要是拿一罐啤酒,你会不会倒进洗手间?” 我很认真的回答,“会。” 她有些挫败,又开始奇怪的看着我,像是觉得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想我该问她一个简单的问题,我问,“若之,你喜欢我吗?” 正文内容 aimei成伤(五)---王帅篇 她面无表情的站在客厅,看着我抽烟,四周查看了一下,看看她的东西是否被翻动过,端着茶几上的水杯在沙发边想着什么,终于,她说,王帅,你早点搬走吧。 我有些愕然,为什么?因为不喜欢我嘛? 我看着她,想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话,她接着说,能不能,不要带,这么重的香水味…… 我走回房间,我该冷静一下,努力去消化一下她的话,究竟哪一句才是重点。 半响,敲门声,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她第一次敲我的房门,隔着门,静静的说,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 那么是哪一句?她说,上一句。 我们的倒数第十天,我和她在餐桌上,她心情有些低落,她问我,我们算不算tongju。 我说不算 她问我,这么多女朋友,最喜欢哪一个? 我想她的意思是女模特,不想回答无关紧要的问题,起身去厨房洗手,冰凉的水冲刷着我的手,我听到她说,她开始理解我了,小P失恋了,她说,爱情真的有保质期。 从冰箱拿了两个苹果,冲了冲,递到她面前,看她是否还有别的高见需要今天发表,她只是埋着头,安静的嚼着米粒。抽了一张纸,轻轻的擦了下她的嘴角,一点点菜汁也会影响她的美好。 我说,下个月,我要走了。 她站在沙发边,傻傻的看着我,絮絮叨叨的嘀咕着,突然大声的说,“找到新的住处了?” 我不要听这句。 我的不理睬,让她没了底气,小声的问,“搬到香水女那边嘛?” 我努力的回忆着,什么人这么有福气被她冠上了‘香水女’的称号,深蓝的总监?转过头,看着她,她怎么会觉得我会搬到那里去? 她讪讪的笑着,“走的时候要不要我帮你搬东西?” 丢下手里的遥控器,心里开始落寞起来,真的这么想我离开嘛? 她低着头说,以后在学校碰到,还是这样视而不见嘛? 眼眶有些发涩,胸口有些烦闷,不能哭,起码不能让她看见,我在哭。 回到房间,嘴角边咸咸的水渍,难过的有些不可思议,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真的喜欢上这个没心没肺,急着赶我走的大笨蛋嘛? 我们的倒数第九天,安然无恙的笑着。 我们的倒数第八天,薛若之今天翘课被抓住了。 我们的倒数第七天,她买了一些啤酒放在冰箱,被我全部倒了。 我们的倒数第六天,若之倒在我的腿上睡了三个小时,未醒。 我们的倒数第五天,若之今天第一次做红烧鱼,虽然半生不熟,我咬着牙,吃了一半。 我们的倒数第四天,我开始不习惯没有若之的,家! 我们的倒数第三天,我的画,终于画完了。 我们的倒数第二天,若之的心情不好,吃饭的时候,对我笑了。 最后一天,摸了摸画里的若之,再见了,我的天使。 再见了,我的若之! 正文内容 错过(一) 问现在 鼠标在电脑桌面胡乱的飞舞,显示屏上映射着一张愁苦的脸,是关机?还是接着等?她不安的看了看手表,这一句话抛过去,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回应。 “刘梓沁,你走不走啊?”同事催了三遍了,不等了,还是去唱歌吧。 点击开始,再点击关机。 只不过是问了一句‘我们要不要去…开房?’,就把平时巧舌如簧,答辩天下无敌手的名嘴给难住了。刘梓沁越想越委屈,男未娶女未嫁的,开开玩笑不行吗?就算不是玩笑,那…也挺不错的呀。 “哎呦,我们梓沁是怎么了?前边的聚会可没见你这么能喝啊。” “是啊是啊,你这是怎么了?失恋了?” “喂喂喂,丫头,这可是红酒,后劲大着呢,您悠着点。” “刘梓沁,喂,喂,醒醒!!!” 头疼欲裂,怎么聚会还没结束,她只记得她边喝着酒边纠结着,想着该死的阿达,为何不回话,是不是根本没想过做她男朋友,可眼前这地方除了有点歌声,跟KTV不搭边啊,这么大的窗,阳光都跟瀑布似的洒了进来。 谁在唱歌?‘如果明天的路你不知道往哪走,留在我的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 白衬衫?后脑勺?拖鞋?牛仔裤?男人?我这是在哪里? 前面还在欢唱的人,感觉到来自后方的目光,转过身去,“你醒啦……” 刘梓沁做梦的时候就喜欢把眼前这位当做梦中qingren,努力的摇了摇头,想要分清是不是在梦里,呆愣着看着眼前的人走近。 眼前的人,嘴角含着笑,眼睛带着些戏谑,衬衫半敞着,刘梓沁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了!!! “我…我们…杨总,我们…?” 杨逸aimei的坐shangchuang,贴近的凑到她耳边,“是不是觉得浑身酸痛?”“是不是觉得口干舌燥?”“是不是觉得…心跳加速?” 刘梓沁的心凉了起来,的确浑身酸痛,口干舌燥,现在不仅心跳加速,还有些后悔,有些帅哥只适合在梦里摆着,突然成了现实版的,会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I,will,nobody,nobody,but u’电话! “喂,阿达…” “我当然在…家,”心虚的看了看周围,尤其是身边这个男人,这哪里是家啊,这是哪里她也不知道,“真的,我…我本来就这么说话的。” 酥麻的湿热感从脊背开始,腰间一阵紧窒,“啊…”后面在点火的男人很满意这压抑的呢喃,来了兴致,继续放火… “我我我,等会儿给你回电话,我要…上厕所了,拜拜。” “上厕所??呵呵,一起吧。”杨逸将她抱起,走向浴室。 事实证明,不能喝酒的人,不能喝酒。想来自己第一次大醉就给同事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关键是,当他们提到由杨总亲自护送回家这一段,风生水起,几十个版本。 而她和杨逸之间也变得微妙起来,年轻帅气多金,又是公司的二把手,关键还是单身,就连刘梓沁这种不是很花痴的人都将他摆在梦里,何况其他有着灰姑娘梦想的小妖精呢。 嘀嘀嘀!点开对话框, 你的益达:对不起啊,我刚才去洗手间了。 你的益达:你说真的? 你的益达:其实,我喜欢你,不想和你做兄弟了,我想娶你。 你的益达:(*^__^*) 人呢?答应我,先口头答应,我明天就去求婚。 你的益达:你也去洗手间了? 你的益达:手机怎么关机?我马上去接你下班,等我。 你的益达:不准跑。 刘梓沁呆愣着看着这迟来的消息,懊恼的想着,为什么自己不再等一等呢?再等一分钟关机,就看见啦,就不会喝醉,就不会跟杨逸搅和不清。 自大学开始到现在,六个年头,她和钱达就这么没心没肺的处着,开心的时候,互相搭着肩膀,互相喊着兄弟,不开心的时候,抽着烟互吐着烟圈,比朋友的关系好一点,可是都觉得不适合做恋人的僵着。 “刘梓沁,杨总让你去他办公室。” “哦”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着,这让梓沁有种心虚感。 他找我干嘛?“进来!”梓沁的心漏了两拍。 杨逸站起身,走向屋子里的沙发,指了指旁边的,示意她坐下,“我站着就好,您找我有什么事儿?” 杨逸皱了皱眉头,这么快就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了嘛?“想你了!” 刘梓沁逃跑了,在杨逸开口说下一句话之前,她夺门而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自己的办公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她不能在这里呆着了,不然她会疯掉,他居然说想她了,她喜欢的人是钱达,她不愿意听到别人说这三个字。 刘梓沁在他的公司两年了,见过他的次数屈指可数,虽然刚进公司的时候还计划着麻雀变凤凰,可是时间越久,她越觉得还是做做麻雀比较轻松。 刚捧了东西准备离开,一束鲜花的玫瑰就出现在眼前,“阿达?” 眼前的情形足以让周围的人屏息,一个面容俊秀的男人,拿着一束鲜花的玫瑰花,单膝跪下,左手正要往怀里掏着什么,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这么浪漫啊?” 阿达转头看向发话的人,有些面熟,却一时记不起,周围的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他是……” “他是公司的总经理。” 阿达笑了笑,继续他未完成得话,“刘梓沁小姐,你愿意…” “哦~~~~原来你昨晚是婚前试爱啊。”他的话如重磅炸弹,刚散开的人,又笼了过来。 阿达仿佛没有听见,“你愿意嫁给我嘛?” “我……”愿意迟迟说不出口。 “她当然不愿意,我才是她第一个男人。”说着,还不忘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刘梓沁将手里的纸盒放下,接过阿达手里的花,“我愿意。” 杨逸将她手里的花,扔到地上,冷哼,“你要不要先买盒避孕药,再答应别人的求婚?” 刘梓沁还想不出有什么话比这句更有杀伤力,单膝跪下的人,颓然站起,“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嘛?yiye都不能等吗?” “阿达,你听我解释!” “还嫌给我的难堪不够吗?” 刘梓沁垂着泪,几乎是吼了出来,“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幸福?我只不过…只不过年少无知骗了你一千块而已。” 杨逸好笑的看着她:“原来你记得我,你也记得你骗了我一千块?” 刘梓沁对这种男人简直到了无语的地步,在裤兜衣兜里掏了半天,“这里六百八十块,你要是怕我跑掉,跟我去提款机去提款,行不行?” 周围的人对这一场闹剧,目瞪口呆,杨逸烦躁的吼:“全部给我出去” 正文内容 错过(二) 忆往昔 刘梓沁在学校里是个默默无名的人,除了钱达,她几乎没有要好的人,但是迟钝如她,她还是有暗恋的小心思。 她喜欢大三化学工程系的一个男生,其实不光是她,整个学校暗恋他的人不计其数,校草榜第二名,因为第一名已经配对成功了,所以第二名炙手可热。 她在谁的面前都是大大咧咧的,除了那个男生,钱达骂她没出息,见到那男生就跟犯了红屁股病一样,一点志气都没有。 她的相貌算是比较出众的了,可是因为家里条件比较差,所以她不愿意跟自身优越感比较足的人成群组队,而是跟钱达这类“使钱财如粪土”的人一起厮混,因为她跟他们一起吃饭喝酒抽烟都不要自己掏钱,类似于外姓的寄生虫。 她yiye成名是因为她的帖子,‘chuye’,虽然这个帖子很快被版主屏蔽但是还是被很多有心人记下了联系方式,因为在这个贵族学校,她能卖的出去的,只有chuye了。 钱达知道之后,差点和刘梓沁打起来,骂她贱,问她为什么不跟他开口,她那是第一次哭,她说她也有自尊,她讨厌自己被别人冠上混吃混合的标签。可是她没告诉钱达,其实是她家里需要钱。钱达很生气的走了,本以为刘梓沁是开玩笑的,哪知是她是认真的,不过她有自己的办法。 她是一个谨慎的人,只要是校园里的号码,她就屏蔽,她可不想上报纸头条,终于一个校园外的号码吸引了她,那嗓音软软的,他说晚上去丽星酒店,房号晚点告诉她。 她本不想化妆的,可是怕‘客人’骂她不敬业,她还是努力的描画了一番。深夜,她已经开始后悔赴约,脑子里不断浮现某些谋杀碎尸案,她在想,她还没有写好遗书呢,在打退堂鼓的时候,短信提示她去房间。 她又等了两个小时,希望对方主动提出取消见面,可是对方一直没有再给讯息,她斟酌了一番,豁出去了,冲进房间之后,就看见chuang上躺着一个像是宿醉的人,连对方的脸还没看清,就扒了人家的裤子,还不忘遮住自己的脸,开始拍照,这个就是她的计谋,拍了裸照,威胁人家拿钱给她。chuang上的人被闪光灯弄醒,讶异自身的情形,大怒,慌乱的摸索着遮挡物,而梓沁同学正想进一步拍摄特写,她的手差不多刚要碰到他的身体。 “你在干什么?” 其实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梓沁同学已经脑充血了,以致于手停在当场,僵化。 可是她就是笨啊,不会当场跑掉,而是低着头等对方穿好衣服,站在她的面前。 “你是谁?” 虽然对方是喝了不少,脑子显然还是恨清楚的,梓沁转动着眼珠,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沉默。 浓浓的酒味,悬浮的脚步,搭在她肩膀上得手还在用着力,“你是小姐?” 吃瘪的梓沁再也忍不住了,躲开他的手,吼道:“你才小姐呢。” 可是吼完,她就后悔了,被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暗恋已久的学长。 她瞬间红透的脸让杨逸眼花了,他真的喝多了吗?小姐怎么脸红了? “你不是小姐?那你在我房间做什么?” “我……是你叫我来的。” 杨逸摸不着头脑,他什么时候叫她来的?“我?叫你来的?” 梓沁心里郁结,没想到自己暗恋的人居然是这样的,“不管我怎么来的,我现在手上有你的…你的半裸照,你……你想要照片的话,就……就给我钱。” 杨逸看着眼前的女人扬着手机,怒了,“想敲诈?” 梓沁没底气的点头,“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后半句,“要多少。” “一千!” 杨逸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千?” 梓沁郑重的点了点头,“一千块,人民币,现在就要。” 杨逸掏出皮夹,梓沁看着鼓鼓的钱包,眼睛看直了,直到他把一沓红红的人民币伸到她面前,她想接过,杨逸朝上伸了手,“记忆卡给我。” 梓沁差点忘记自己现在是敲诈犯了,剥下了记忆卡,拿过钱,将记忆卡扔在chuang上,一溜烟的跑了。 杨逸捡起记忆卡,装在自己的手机上,愤怒到了极点,虽然她拍了照,并且是脱了他的裤子拍得,可是没有一张照片有他的脸,他花了一千块,买了一个旧记忆卡。 他一边翻看着毫无水平的照片,一边删除着,直到一张可爱的笑颜出现在他眼前。 心里想着,原来是一个很笨的‘敲诈犯’。 正文内容 错过(三) 是错,是过 刘梓沁从未见过发这么大火的杨逸,不知所措,“你……你不会这么记仇吧。” 烦躁的他拂掉了她收拾好的物品,“我以为你会记住的不止是那一千块,我以为你一直会记住的,是我。” 梓沁慌了,她凭什么要让她一直记得?“我为什么要记住你?如果是因为内疚,我现在不正在想办法还你钱嘛。” 杨逸扯了扯领带,“晚了,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你觉得我会那么轻易让你走吗?” 这是什么话,他是个黄金单身汉,想要多少女人成为他的女人都可以,为什么是她的女人还不能走,犹豫的问:“我是不是忘了为昨晚的事付钱给你了,你是要我负责吗?” 眼前的人听到他这么说已经哭笑不得了,颓废道:“刘梓沁,你再给我装傻,我立刻,在这里,马上,要了你。” 刘梓沁觉得他疯了,虽然他是那么冷静的说着,外面还在看热闹的同事对他刚才的话听得非常清楚。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们…我们充其量,最多,也就是校友和上下级的关系,你……” “校友?上下级?”杨逸冷笑,“你是不是还忘了添上yiyeqing?” 刘梓沁发觉他的语气非常不好,不想和他再纠缠下去,“我不想和你说了,这份工作我也不要了,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杨逸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放在她面前,“看看,看看这是谁,你不会连你自己都不认识了吧?” 手机里的照片,确实是她,还有杨逸,可是她对这些毫无印象,她什么时候拍过这些照片? “我……我什么时候跟你拍过这些照片?” 杨逸露出心痛的神色,“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你居然问我……” 刘梓沁仔细辨认了下,的的确确是她的照片,看照片上得长发,应该是校园里照得,“可是我真的真的不记得,我有和你……拍过这些。” “我看你不记得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你居然还要答应别人的求婚?” 刘梓沁愣了,“就算我和你谈过恋爱,你也不能这样阻止我追求幸福。” 杨逸正想把这些字眼塞回这个女人的嘴里,“你想犯重婚罪的话,你就去追求吧。” 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 重婚? 刘梓沁不能消化她的话,重婚?难道她自己结过婚了?可她自己不知道? 顿时感觉五雷轰顶的她顾不上收拾,也顾不得同事们异样的眼光,急冲冲的跟了出去。 “杨总,杨总……等等我……” 杨逸快要被这个女人逼疯了,找了她两年,又等了她两年,她居然…… “……咚……吱……” 强烈刺耳的刹车,还有那撞击的声音,杨逸猛的回头,卡其色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的躺在货车的前方,细长蜿蜒的红色纹路在地上散开,栗色的长发盖住了她的面容,杨逸觉得无法呼吸了,刚才还在办公室据理力争的人,此时嘴里不停的咕出血,他颤抖的撩开挡住她眼睛的头发,抽噎:“不要说话,我会救你,一定会…救你。” 冲着围观的人群怒吼,“快叫救护车,快,快!!!” 那微弱的声音,“我真的……结过……婚了…吗?” 杨逸搂着她的头,像是怕她变冷,泪水从眼角划至耳际,发不出声音的点头,点头。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不住的颤抖,怕她听不见似的,俯身,靠近她的耳朵:“结了,结了,我是你丈夫,你是我老婆,我们结婚四年了,四年了。” 等救护车到来的时候,那男人还怀抱着女人,远远的看,像是雕塑。 钱达在新闻里看到这一幕,手里刚泡好的康师傅直直的摔到地上,开水烫伤了他的脚踝,顾不得迅速鼓起的水泡,拿着外套朝医院奔去。 正文内容 错过(四) 来不及 钱达一拳又一拳的在他的脸上挥舞着,杨逸一下又一下的承受着,“你这个混蛋,杀人凶手,她要是没了,你就等着坐牢吧。” 杨逸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低头,“她不会没的,不会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他们心上的煎熬一分一秒的增加,钱达一瘸一拐的摸到等候区坐在,“为什么你要阻止她嫁给我?” 杨逸哭着笑出来,“为什么?她也问我为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 钱达听不懂他的话,朝他的侧面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你是杨逸,V大的杨逸。” 杨逸抬起头,嘴角眼角鼻翼两侧的伤触目惊心,“你认识我。” “我也不想认识你,要不是梓沁,我不会记得你的名字。” 杨逸看了看亮着灯的手术室,“她是我老婆,我怎么可能会让她嫁给你?” 钱达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她是你老婆??” 杨逸苦笑,泪水从伤口流过,带着点点血红,“我和她结婚四年了,她居然不记得,还要…跟我说,追求幸福…还要还要…答应你的求婚。” 钱达下意识的不停的摇头,“不可能,梓沁怎么可能结婚了,我和她从大学一直到今天都熟悉,她如果结婚…如果结婚……” 一件事浮现在脑海里,那是大二将要结束的时候,她弄得遍体鳞伤的找到他,手里拿着一个被撕了一半的结婚证,难不成…… “是不是大二的时候?是不是……你突然消失的时候?”钱达不确定的问着。 杨逸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点头,“我知道这一切都很荒唐,可是她真的已经跟我结婚了。” 原来那个时候她说的都是真的,她红肿的脸上有哭过的痕迹,将手里只剩一半的结婚证举到他面前说,信不信?我真的和他结婚了。 钱达反复看着那个只剩下壳子的红色小本,除了‘结婚证’三个字,什么也读不出来,以为她被欺负傻了,没把她的话往心里去,带着目光呆滞的她去医务室处理了伤口,直到她睡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和她结婚?你知不知道,那时她害怕的不敢上课……而我,居然……也没有问为什么。” 杨逸看向地面,悲伤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她倒霉吧。我喜欢我们班的英语老师,大概你也有印象,于老师。”苦笑的摇头。 钱达知道那个老师,很有气质,但是那时她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有个孩子。怪不得那时排名第二的校草不谈恋爱,看不上任何人,原来他喜欢那样的女人,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杨逸感觉到了钱达的鄙视,有些惭愧的转过头,“血气方刚的年代,不仅和老师偷偷的恋爱着,还跟她保持着更亲密的关系,我知道她有丈夫,可是我仍然义无反顾,直到她怀孕,她虽然比我大十几岁,但是遇到这种事,还是慌张了,我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便鼓励她离婚,我说我会负责,怕她不放心,我还求我爸爸给她找了另一份工作,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偷偷拿着户口本在民政局门口等她,我知道和她在一起一定会困难重重,但是我对未来还是充满希望,可是她失约了,她说她跟她丈夫坦白了,并且拿掉了我的孩子,并希望我把她忘了。 那晚我很痛苦,很伤心,第一次喝得大醉,我校外的朋友把我安排在酒店里,就是在那里,我第一次遇到梓沁。”钱达看见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带着笑意。 “我误以为他是朋友给我叫得小姐,本来想打发她走,可她说拍了我的裸照,要敲诈,我虽然有些醉意,可神智还是清楚的,看得出她很紧张,但她只要一千块,买她手里的照片,我想她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便宜的敲诈犯,而我也成了最笨的被敲诈者,花了一千块买了一张什么都不能说明的手机记忆卡。” 钱达恍然大悟,“那个帖子,你就是看了她的帖子叫她去的人。” 杨逸摇头,“我起初并不知道她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也不知道她是因为一个帖子被我朋友叫出去的,她很笨,把记忆卡丢给我就跑了,完全没意识到,那卡里有多少她的个人信息。” 钱达赞同的点头,“她是笨,这么多年,唯一没长进的就是她的脑子,当她告诉我被你们公司录取的时候,我还非常诧异,取笑她中了狗屎运。” 杨逸继续说着:“意外的是,我一点也不生气,相反,我开始注意她,她好像不爱上课,总是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有时托腮神游,有时趴着睡觉;她总是独来独往,我那时很奇怪,她真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为什么没有男朋友陪在身边;她周末的时候和一大群男生骑单车外出溜冰,我想,那些人里面,应该有你;我知道她会趁着晚自修的休息时间偷偷的去洗手间抽烟。” 钱达睁大了双眼看着杨逸,他真的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真的注意过她。 “和她结婚,是一场荒唐的意外,于老师那时还是和以前一样给我们上课,我开始逃她的课,我不想看到她,我怕我会生气,她也注意到了,她找我谈话,她说不要因为情感耽误了学业,不要因为她忽略了身边适合的人。一时意气吧,我为了刺激她,顺手牵了一个女孩的手,还在她面前和那女孩吻了,吻上时才发现,原来是她。” “她那时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得,迟钝,意外,挣扎,害怕,愤怒。” 钱达抚着胸口,“所以,你就和她结婚了?” 杨逸点头,“你说我被鬼上身也好,说我有病也罢,我威胁她,如果不和我结婚,就把之前的事情都说出去,还提醒她,有记忆卡为证。她真的很笨,她没有求我,也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红着脸,一个字也没说,消失了几天,我以为她逃跑了,心里没来由的失落了,再见到她是在体育课上,我在篮球场打着篮球,她们班级好像是体育测验,她梳着马尾,在跑道上匀速跑着,她不知道,她简单的运动姿态被多少男生看在眼里,大概很多人都没注意到,原来这个学校还有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孩。我心里那时,会因为想到这个而不高兴,所以我又卑鄙了一次,四下没人的时候,给她下了最后通牒,隔天就去登记结婚。” “那天是我一个月里第二次站在民政局门口,我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幸好,她去了,看到她局促的样子,我心动了。” 钱达已经在心里把这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公子骂了上万遍,他一个不高兴,一个受打击,一个心血来潮,简简单单的把一个单纯的女孩骗到手了。 “那个笨蛋被你威胁的消失,估计是回家偷户口本了。” 杨逸扯了扯嘴角,点头,“是的,她单纯的让人心疼。” “所以你就是为了一口气,把她逼着和你结了婚?然后你消失不见?” “不是,不是!”钱达被杨逸快速大声的大吼镇住了。 “我是真的爱上她了,也许你不相信,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原来,爱上一个人一分钟就够了,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认定了。我偷偷的结婚,户口本上多了一个人的信息,瞒不住家里人的,他们很早就知道我和于老师的事情了,她最后失约其实是我家给她施加的压力造成的,知道之后我很愤怒,无论他们怎么骂我胡闹,骂我混账,打也好骂也好我都认了,只要他们不去找梓沁的麻烦,我可以接受他们任何安排,我被作为交换生出了国,来不及和她道别,来不及告诉她,我真的喜欢她,来不及让她知道,和她结婚我不后悔,来不及……让她等我回来。” 正文内容 错过(五) 若可以 手术室终于打开,两个疲惫带上的人迎了上去,“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担忧的说:“熬不熬得过就看接下来的48小时了。” 杨逸按住医生的肩膀,悲愤:“你是不是这里最好的医生?有没有用最好的仪器设备,有没有用最好的药?” 医生体谅眼前的人的心情,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她脑部受创严重,加上之前本来受过伤,我们已经尽力了。” “什么?之前受过伤?” 医生点头,“是的,之前脑袋里就有一点淤血并未清除,应该受过伤。” 杨逸疯了一样追着手术车到病房,揪住钱达的衣领,“你不是之前一直在照顾她的吗?为什么她会受伤?” 钱达用力挣脱,“不要在这里吵着她,她喜欢安静。” 护士在帮她调试着维护机,眼神喝止他们的争吵。 钱达拉着杨逸往外拖,在医院门口松开,“她从未受过伤,很少进医院,除了在学校那次,魂不守舍的拿着半张结婚证。” “什么半张结婚证?” “我怎么知道,她的样子像被打击的很重,我以为她和同学发生口角打了一架,除了脸上和胳膊上有些淤青,其他地方好好的,就带她去学校医务室处理了下。” 杨逸狐疑,“那她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吃了药片之后就在医务室睡着了,不过睡了很久,到第二天晚上才醒,醒来之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睡了很久……” 睡了很久……是不是睡着的时候把他忘了,杨逸握着她冰冷的手,泣不成声:“你是真的…真的不记得我们结婚了,对吗? 我真的混账,居然在他国还埋怨你,埋怨你对我不理不睬。 我们都没有好好说过话,除了你敲诈我那次,我们真的真的没有好好说过话。 在国外,我每天都会背一遍你的手机号码,每天都会拨打一次,虽然总是打不通。 我好恨,恨我的无能,恨我不能好好保护你,恨我不能像平常的丈夫一样守着你。 你知道我在几千个简历里看见你的简历时,我有多兴奋吗?你知道我当时恨不得立刻见到你的冲动吗? 这两年里,你一直躲着我,我以为,我以为你在逃避,我以为你心虚,我一直一直等你主动向我认错,等你说好久不见。 你昨天喝醉的样子是那么迷人,你抱着我的时候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我心都碎了,我嫉妒了,你还记得我教你叫我老公吗? 求你,醒过来,醒过来,我要光明正大的向你求婚,我要你光明正大的做我的新娘。 如果,你真的真的不要我了,我会放你走,相信我,好吗?” 钱达听着杨逸嘴里不停念着的破碎句子,看着病chuang上沉寂的面容,揪心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当她暗恋他的时候,他还不认识她,她看他打篮球会躲在喝彩的人群里脸红的尖叫,她讨厌讲座,可是如果是他主持的讲座,她会提前一两个小时找好座位,她的眼睛会痴迷的追寻着他的身影,她总是没骨气的在他下课的路上不经意的走过,哪怕看看背影也很满足。 当他爱上她的时候,她总是找地方躲起来,她是个胆小鬼,不敢和别人分享,她总是以为自己在做梦,起chuang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使劲掐一掐自己的脸颊,确定是真的,才会躲在被子里笑一会儿,她把和他的结婚证藏的严严实实的,等到没人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看一看,每当看着两张头靠头的结婚照,心里就像浇了蜜糖般。 可是,她们使劲的踩着她的红色小本,她们拽着她的头发骂她不知廉耻,她们让她别做梦了,撕下了贴的严实的照片,撕烂了那张薄薄的纸。 她们说,假如他和她结婚了,为什么他不见了? 她们说,假如他真的结婚了,为什么没有人知道? 她们说,这样的假证件礼品店里多得是。 她们说,她得了妄想症。 她们说…… 也许她们说的都是对的,她真的得了妄想症,有谁会相信,他会娶她做妻子? 她一定在做梦,她需要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睡醒了就不会这么难过,不会这么痛的呼吸不了。 四十八小时,护士慢慢的拉上被单,轻轻的盖住了她的脸,他恍惚看见她嘴角微笑的弧度,她在梦着什么? 钱达将一个布包的东西交给杨逸,朝墓碑上的微笑人儿深深鞠了个躬,低声说着:“这个是在她的毕业证书里找到的,本来想做主把它烧掉的,但是怕烧掉之后,她在那边也快乐不起来。” 杨逸颤抖的打开,眼泪簌簌,红色小本下方刻了一行小字: 若可以,只愿从未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