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楔子 路西法 你有你的骄傲,我有我的信仰; 你有无法割舍的梦想,我有必须坚守的希望。 你的地狱、我的天堂,就像你的执著与我的期望。 不论我们的爱情如何感天动地,终究不过一场过眼烟云。 我最幸福的时光只停留在曾经的记忆: 你的容颜、我的微笑,铭心的幸福也是刻骨的悲怆。 痛彻心扉,却是我最初的梦想: 每一次回想我就多一分绝望,念起你的名字我又多一分坚强。 你的宣言,我的诺言; 你孤独的王座与我必遵循的誓约。 ——就像你对我的怨恨,以及我对爱情的彷徨。 你不顾一切毁灭他人的梦想,我誓死捍卫我最珍惜的时光。 不论是地狱、天堂,不论在过去还是未来, 无论你相信与否——我最爱的人永远是你。 或许你真的忘记: 我所珍爱的天堂亦是你成长的故乡,因为那里有你对我的眷念与我为爱的痴狂。 正文内容 我叫魏熙晨   艳阳高照,窗外的香樟树生长得繁茂。绿荫下的青石板曲折蜿蜒,暴露在烈日下的那一段小路在热浪中微微地扭曲摇摆。盛夏的蝉鸣就和电话里的人一样呱噪。   我叫魏熙晨,从小无父无母,在玛利亚教堂管辖的圣母孤儿院长大。现在和我打电话的是从小和我一块儿长大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哥们莫思聪。   莫思聪和我同年,和我一样是孤儿,我们小时候住一个房间,经常在一起调皮捣蛋。   我五岁那年一对有钱的夫妇找上了门来领走了莫思聪,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他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据说他满月不久后被黑心的人口贩子偷走卖给了别人,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就到了孤儿院。   他走的那天我们在孤儿院的大门口抱头痛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身。我眼瞅着他一步三回头的牵着他爸妈的手上了辆银色小轿车,车上他泪汪汪地扒着窗户口一直看着我,不一会儿他和那辆银色小轿车就消失在红杉树下的红砖路口。   原本我以为他时来运转小白菜变阔少从此我和他的世界从此就是两条平行线,幸福生活的他很快会忘了这里的一切。意外的是小学三年级他转到我的学校居然又成了我的同学,那时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根本没有变,于是我们成了铁哥们。   小学毕业后我们又上了同一所初中,初三那年他告诉我他高中会去一中。      一中是市里最好的高中,专出高考700分以上的变态,绝对是名校中的No.1,成绩不好家里有钱都不见得进得了。   和莫思聪不一样,我很讨厌这类“分数至上”的学校,一中更是出了名的变态。   据说这学校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每个月还有月考,成绩在班级平均分以下的做人都好像要比别人低人一等平时走路都不敢抬头,所以一中压根不在我择校考虑范围之内。   事实证明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初三那年一向奉守“低调做人”的我居然和班里某资优生杠上了,于是注定了我和莫思聪后三年的猿粪。   此资优生向来夜郎自大。   他成绩其实只能算一般般,最多不过班级第三;他有个特有钱的老爸,于是总以为自己是世界第三。   某天他和别人疯撞翻了我同桌的桌子没有道歉,我同桌拉着他让他道歉他理都不理转身就走。我看不过去帮同桌说了两句。   想不到他竟然不轻不重甩了句“你们去和班主任说,班主任只会说你们不思进取影响我读书,如果我考不上一中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这句话把我和同桌气得七窍生烟,他那态度用两个字形容就是“嚣张”。      我们班主任全名袁世昌,一般人都叫他“袁老师”或“老袁”,我们班背地里都叫他“袁世凯”。那时候《三国杀》正流行,大家都说如果“袁世凯”也在《三国杀》绝对是BOSS中的BOSS!   ——血多得和董卓一样变态,附带技能“突击测验”和“联系家长”恶心得变态,孙刘曹这三只和“袁世凯”比通通都要靠边站。   主公特技“分数决定一切”一旦触发立刻秒杀全场,这就好比仗着自己“无懈可击”对全场使用“铁索连环”和“闪电”,判定神马的只是浮云全场直接掉血三滴,除非手中有足量的“桃”或“酒”,否则不论是谁都只有乖乖被灭的份。   总结就是“袁世凯”是变态中的变态。      “袁世凯”曾经脸不红气不喘地对我们说过:“不要骂我偏心,我这个人很公平,凭什么成绩差的人和成绩好的人待遇要一样?分数低的人有什么资格叫嚣平等?我的规矩很简单,成绩好的就有特权。不服气的就考个高分给我看看,考得好我照样给你特权。”   “袁世凯”的雷人语录多到数不清,班上很多人特恨他,当然也包括我。不过现在想想虽然他的观点过于偏激不过也不是完全没道理,我只是讨厌他过于注重一个结果习惯了用分数衡量一个人的好坏。   他那时候经常用“奖惩分明”标榜自己的教学理念,口头禅是“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劳而获的”,就连我们的座位都是按照年级统考的成绩分配的。   第一排是特殊待遇位,专门留给那些玩世不恭的潜力股,打第二排起就按照考试排名安排座位。成绩好的坐前面,成绩差的坐后面,坐在最后一排的学生都属于野生放养型的,说白了就是无人看管任其自生自灭。   我和我同桌虽不至于沦落到自生自灭的地步但是也比野生放养好不了多少,打从初一起我们的屁股就没有离开过倒数第二排,而资优生从初一开始就一直坚守着正数第二排的阵地再也没挪过。   自从那天被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嚣张富二代鄙视后我气得一咬牙桌一拍,下定决心和他拼了死活都要把他从班级第三的位置上挤下来。   自那天起“考过高富帅,战胜富二代”、“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就成了我的座右铭。   我这人就这一点好,下定决心做的事情死活都要做到,再加上我本来就很聪明学什么都比别人快,那段时间我学习的猛劲用一比喻就像饿了几年的乞丐突然去吃满汉全席。短短一个月我的成绩就从班里的倒数十二一跃成了正数十三跌破了所有人眼镜。   刚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我考试作弊,就连莫思聪都说我这是纯属偶然搞不好是我考试时鬼上身才爆发了小宇宙。又一个月后我挤进了班级前五,从那次考试后“袁世凯”就对我刮目相看,我也总算过了一把优等生的特权待遇的瘾。卯足了劲再接再厉,终于在第三个月拿下了班级第三,发成绩单时我小人得志的冲第四的资优生耀武扬威地笑了笑,看见他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变得更黑的那一刻我体验到从未有过的快感。   按照惯例“袁世凯”会将我的位置调到了第二排与资优生同桌。当时的我特欠抽的提出其实我还是喜欢坐倒数第二的位置,理由是心理没压力我学东西快。尽管“袁世凯”不大乐意最后还是尊重了我意见,不过他威胁我如果我的成绩掉下来就来第一排。   自那以后后两排的兄弟姐妹们和我越混越熟。刚开始我以为他们只是想考试时候让我帮忙多照应着点,深入了解他们后我才发现他们并不是一无是处,只不过习惯了被冷落才开始自暴自弃。其实他们为人都特仗义,就是那个时候我的铁哥们又加上了一个孟子阔。   莫思聪一直都保持着班级前五,骨子里多少都带着一点“分数看人”的心理。刚开始莫思聪和孟子阔总看对方不顺眼,有几次还差点吵起来搞得我夹在中间特尴尬,后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的关系从针锋相对一夜之间过渡到称兄道弟,那段时间他们成天腻在一起我看了都恶心。      初三下学期末我过起了优哉游哉的学习生活。   有朋友罩就是不一样,上课睡觉有人放哨,上学迟到有人帮“到”,走到路上遇到不良少年拦路抢劫都不怕,我只需要大叫一声“我和孟子阔是兄弟”这群小混混们自动绕道。   再后来我和莫思聪都考上了一中,又被分到同一个班级。升学考试前孟子阔被我和莫思聪逼着啃了三个月课本考上了一所市里排名中上的高中。   我这人有个毛病,用他们的话说特喜欢特例独行,说白了就是任性到极点。我对于喜欢和想做的事会拼了命做好,对于不喜欢的事向来不屑一顾,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依旧雷打不动。   高二上学期的时候我的成绩在班上一直是名列前茅,身兼班长、xx委员、xxx委员、xxx课代表等等要职。从高一到高二上学期我得瑟了整整三个学期,大权在握偶尔偷偷小懒少交几次作业什么的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爽。   高二下学期分班,那一学期刚好换了校长,学校的教学理念终于恶化至我最痛恨的铁血政策,题海战术成了考试高分的主要方针,悲剧的是新来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和我天生犯冲,我一郁闷辞掉了班里的所有职务请了一年多病假急得莫思聪他们有事没事就往我这儿跑,感情他们担心我一激动辍学放弃高考。   那段时间我经常在外面晃荡,也就在那段时间我对摄影产生了一丁点兴趣。用打工的钱买了台二手佳能拍了几张勉强还能见人的相片,一时兴起寄了几张相片去参加荷赛。当时我根本没想到我随手拍的一张相片居然能得奖,一时间我也成了话题人物。也就是因为这样对于我恶意旷课的行为学校没有作出处分,直到高考前一个月我才回学校复习备考。   四周前我们挥泪告别了高考的调教,不知不觉中又是一个三年。      孽缘啊孽缘,真是孽缘啊……   我45°角望天花板兴叹。   全国大学这么多,莫思聪的大学居然就在我学校对面。还好这次他不和我同校,否则我会严重怀疑上辈子我欠了他很多钱,这一世我走到天涯海角他都会跟过来和我讨债。   一个小时前莫思聪电话我,他非常兴奋的告诉我他收到了南大的录取通知书。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没考好,估计过不了一本线,想不到居然会被南大录取。   用了近半个小时充分表达了自己被南大录取的激动心情后,他终于想起了电话另一头的我。   “橙子,忘记问你了,你通知书到了吗?”   橙子是莫思聪为我取的绰号,因为我的名字里“晨”和“橙”谐音,又因为我天生一头亮澄澄的红发,所以莫思聪就给我取了这么个绰号。   “前两天收到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啊!你去的是哪个学校?”   “你学校对面就是。”   “Oh,my god!”   我赶紧将电话拿远了点,莫思聪老这么一惊一诈的我的耳朵承受不了。   虽然电话已经隔了老远,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依旧清晰极具穿透力:“你居然在南科大!这是神马孽缘!这难道就是我们羁绊的证明吗?”   我浑身恶寒得抖了下,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孽缘我承认,羁绊什么的你能更恶心点么?”   “但是你这个学理的人为什么去南科大?我还以你物理那么好第一志愿会选北研。”   “这学校租房便宜,考试前南科大来了电话,他们说只要我高考能过一本分数线他们可以直接录取我,前提是我选择了摄影专业。如果我过了他们学校的录取分数线,我的学费还可以减半。有这么好的事我当然答应了,不过我现在后悔得想撞墙,这几天调查了下才知道学摄影花钱真不是一般多!”   光相机加上标配镜头就要一万多,还不算三脚架什么的……早知道我还不如随便读个二本,至少第一年学费免费。   “不过南科大的艺术学院确实很牛x,不管怎样这这学校都是一本。真不知道你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高三我们都在不要命狂做题的时候你在外面逍遥快活了大半学期居然还能考上一本!连‘书呆子’和‘李启铭二号’都没你这么走运!”   书呆子原名邓超,是我们班学习委员。   邓超总是挂着一幅厚厚的黑框眼镜看上去愣头愣脑的,考试成绩却永远第一。不过这个人除了成绩好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了,是名副其实的书呆子。   ‘李启铭二号’叫李浩然。   我一直觉得“我爸是李刚”这句话特霸气,说这句话的李启铭和他老爸的大名一夜间响彻了13亿人的中国大地。李浩然俨然就是李启铭的翻版——都是官二代,就连个性都是一样的嚣张跋扈。   你们见过敢不拿驾照开着开着兰博基尼马路上飙车的高中生么?你们见过光天化日之下带一群人进重点高中聚众斗殴被抓后啥事没有第二天照常来学校的高中生么?你们见过众目睽睽之下搂着二十几岁的漂亮女教师在学校楼道交叉感染的高中生么?你们见过十次考试八次缺席次次所有科目都是零分却没被学校开除偶尔还能被评上优秀xxx的高中生么?李浩然就是这么一奇葩。   我原本以为高考对邓超来说根本算不上问题,邓超成绩这么好随便考考都能过一本线。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邓超高考分数650,比他第一志愿航空大的物理专业差两分。最悲剧的是他的志愿表上“调剂专业”那一项没勾,所以650分的他被迫只能读二本——和他比起来我自然算幸运的。   至于李浩然我只能说他天生就是被众人顶礼膜拜的传奇人物。   高考前一天晚上他参加朋友家的party疯了一通宵,高考那天他睡到下午才醒,神奇的是这厮居然被我们学校录取了,大家也只能感慨权利和金钱的强大。      “橙子橙子~我想旅游,求组团~”   这小子又发嗲了。每次他一发嗲我的头皮就开始发麻,只要他用这种九转回魂绵羊音和我说话我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恶心?卖萌也没用,我没你那么闲。放假我要赚钱养自己,读大学每年还要交一万多的学费,现在不打工赚钱开学我就要喝西北风了!”   “切~没劲!难道要我一个人去旅游?神啊~难道我的假期注定就要这样浪费掉么?”   我用小指掏了掏我可怜的耳朵,这娃又开始抽风了。   “你可以问问孟子阔,或许他可以陪你去。”   电话里传来了闹铃声,夹杂着轻微的敲键盘声。我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刚好下午两点整,今天是周六。   “他没考好,现在肯定没心情。算了!就让我无聊到死吧!我去组团刷副本了~Mua~Bye~”   耳边传来期待已久的嘟嘟声,我握着电话半晌无语。这小子挂电话前都不忘丢个飞吻恶心下人。   他折腾了我一个半小时结果为了刷副本就把我晾这儿了。这叫我说什么好?我只能说总有一天这货会被游戏玩儿死。   郁闷的挂了电话,目光正巧对上柜子上的穿衣镜。      我天生高鼻小嘴一对蓝眼,皮肤白皙不说,居然还是细胳膊细腿。所幸不是五短身材,高二后身高长到了178勉强也还过得去。   往事不堪回首,用孟子阔的话说几年前我的脸蛋简直秀气得不像个爷们。   每次和那群损友做了什么亏心事以后第一个被逮到的永远是我,谁让我的红毛闪得和太阳似的。十三岁那年我终于意识到我的外表似乎显眼得有点过,于是下定决心将我的红毛染成了黑毛。   高一的时候我终于戴上了黑色的隐形眼镜。   其实后来很多人都和我说过我还是红毛蓝眼好看,不过我一点都不为我这一举动后悔,至少我以后出门或做什么事不会再有那么多人莫名其妙地盯着我看。   我总觉得黑发黑眼的我看上去似乎多了丝男人味儿,不过莫思聪认为这根本不是男人味儿,这叫妖孽。我懒得和他这个没什么欣赏品位的人斤斤计较。      我身上有两块很大的胎记,好在颜色很浅看起来并不狰狞。   长在心脏处的胎记乍一看很像一朵燃烧的玫瑰,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combine abstract and representational perfectly.   背后的胎记刚好在肩胛骨上,有点像伤口撕裂后愈合的疤痕,粉红中微微泛着白。胎记虽不至于狰狞,但也不怎么好看。   记得小学有一次语文测验,试卷上有一篇阅读说的是一个小男孩因为背后有一块狰狞的疤觉得非常自卑。一天他的老师对他说孩子你应该感到自豪,你一定是名天使,因为某些原因折断了翅膀才降临人间。男孩从此以后不再自卑长大后事业获得巨大成功。   我还在想这个年代了应该不会有人还用这么俗的方法安慰人吧?   有一次卢卡斯(Lucas)看见别人在我背后议论我身上的胎记,当天晚上他就跑过来摸着我的头对我说:“孩子,不要在意别人的话。你背后的胎记是天使折翼留下的痕迹,你受上帝的眷顾是神的儿女,你应该感到自豪。”搞得原本不怎么在意的我相反郁闷了起来。      卢卡斯是孤儿院的院长,大概三十岁左右,听说是从耶路撒冷来的。他一脸络腮胡长得跟耶稣似的。   卢卡斯一直单身,是个非常虔诚的基督教徒。认识他这么久就没见过哪次祷告或做礼拜他缺席过。他经常听别人告解做做慈善义务传教什么的。我非常怀疑他会不会像耶稣说的那样有人打了他的左脸,他还真傻兮兮的把自己右脸也凑过去再给那人打。   以前我把他当成我爸和人生导师的结合体,后来我发现还是把他当成基督教的孔子比较合适——人完美到这种境界除了供人膜拜还能做什么?   不过再完美的圣人总有那么点缺陷,就是这一点缺陷提醒我其实他不是神不是圣人勉强还能算是个人。   卢卡斯取名字的水平真的是个很大的吐槽点,他给自己取了个特忠臣的中文名——魏征。   我曾经一度误解过他是个熟悉最起码也是个爱好中国历史的人。当我清楚地认识到卢卡斯其实是个连秦始皇和汉武帝都不知道的中国历史盲的那一刻,我终于意识到我八岁前的这段时光成为了我人生中不可磨灭的黑历史。   卢卡斯一直认为“精忠”、“忠义”、“忠贤”这类词都是褒义词,他听说中国很多伟人都喜欢取这种名字。   我父母姓氏皆不祥,于是卢卡斯就让我和他一样姓“魏”,取名“忠贤”。   于是我的第一个名字就是“魏忠贤”,和明朝某个著名的死太监的名字一模一样。   以前我小不懂事,也没读过什么书,八岁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听了我的名字表情都那么古怪。八岁那年《明朝琐事》这部电视剧很火,我看了此电视剧后终于明白了原来我2了整整八年。用莫思聪后来的话说——你就是个2货,还是一泊来的。   顺便提下,“2货”这个词的意思还是我初中之后才知道的。   知道我和名人死太监的名字一模一样后我特郁闷,于是死磨硬缠着卢卡斯帮我改名字,直到我的名字改成“魏熙晨”后这事才算完。      很多人认为我是混血,他们都说我的父母起码有一个是外国人。他们虚构出一段关于我父母的跨国生死恋,故事情节绝对称得上跌宕起伏精彩至极感人肺腑令人回味无穷,可惜是个Bad Ending。   这群八卦党编的最俗的关于我的身世之谜是:我父母相爱但是最终无法在一起,更可能的是他们由于某种原因双双撒手人寰,于是留下了幼小的我。又因为我的那些恶毒亲戚们都不想接手我这个麻烦,于是我就被扔在了孤儿院门口。这些亲戚就是一群吝啬的吸血鬼,大冬天的连个被子都舍不得给就让我光着屁股蜷缩在冰冷的篮子里,外面还飘着大雪。   以前看电影偶尔也会看到类似这种狗血的桥段: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跨越了国仇家恨,超越了种族与阶级,终于在爱情的力量下结合生下了所谓的爱情的结晶。不幸的是编剧往往都是悲剧爱好者,一切超越生死羡煞旁人轰轰烈烈史诗般的爱情故事的结局绝对都是悲剧。   就像詹姆斯·卡梅隆决定让杰克在罗丝眼皮子底下冻死,更悲催的是杰克死就死吧最后还来一杰克沉入深海的镜头。   从不知悲伤为何物被身边一票狐朋狗友调侃“没心没肺”的我当年看到那一幕时居然也感动得痛哭流涕。那时坐我旁边的一损友对我说:“魏熙晨,今天才知道你从来不哭的原因不是因为你没心没肺或者是天生没有泪腺……你知不知道你哭起来简直人神共愤其神态令人发指,以后谁和你看悲剧电影那才叫自己找抽!”   当时我只觉得这兄弟的话有些莫名其妙,直到今天我都想不通我怎么就人神共愤令人发指了?切~不和哥看电影哥还不屑陪你们看,有本事你们这群光棍不要每到2.14和11.1就在Q群里狼嚎“没有妹子陪怎么过啊怎么过”。每次都抓和你们不同桃花泛滥英俊潇洒的我陪你们这群饥渴难耐空虚寂寞冷的单身汉疯疯癫癫居然也不觉得很诡异!      咳咳……一不小心扯远了,话题转回来……   观众喜欢狗血,有狗血就有千篇一律的戏剧冲突。   什么叫戏剧冲突?说白了戏剧冲突就是矛盾的生活、矛盾的人、矛盾的背景成因以及出其不意的剧情。   什么是出其不意?这是个好问题。   当我们已经沉浸在美得冒泡的情节突然有人给你一个迎头痛击,于是一切美好的过去最终都会成为未来最伤感的回忆,导演编剧们活活让你体验一把什么叫虐虐更健康——这就叫出其不意。   就像一切以悲剧收尾的狗血剧情:那些导演最厉害的就是杜撰了一篇篇悲壮的史诗剧作,在赚取大把钞票的同时还赚取了大把大把观众的眼泪。他们可以一边把人推入地狱的深渊,同时又带给人更强大的力量。他们能令所有人在绝望中依旧相信着希望,苦苦挣扎着生存。   ——就某种角度来说,这才是最残酷了。      咳咳……又扯远了……   话说回来,不论是虚幻还是现实,狗血剧情无处不在,但是就在那关键的一刻我那未曾谋面的父母为什么就不狗血了呢?   别人父母抛家弃子好歹也给自己的孩子留个名啊姓啊什么的,弃婴时好歹也会在篮子里放张卡片或者纪念物什么的,至少告诉孩子未来的养父母这孩子叫什么。   我倒好,别说什么卡片纪念物什么的了,大雪天里连块布都舍不得给就让我光溜溜的躺在外面。   再怎么不负责任的父母即使不愿意养孩子好歹也会留点东西给他——至少他们会撒一个善意的谎言让被抛弃的人觉得自己至少是被爱着的,自己被抛弃也是出于父母迫不得已的决定。   有时候我和别人开玩笑说其实我不仅无父无母,就连名字原本都是没有的,“魏熙晨”这个名字还是院长送我的。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恨着我父母的。   其实他们真的误会我了,我一点也不恨他们。至少他们把我生下来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况且谁会去恨陌生人?   恨之所以让人痛苦是因为曾经的爱——这道理连没脑子的人都懂。   可惜的是当我和别人说这话的时候压根就没几个人信,我也懒得再和他们过多解释什么。 正文内容 女魔头常yy的荼毒 我打开电脑登陆作家网,两个月没上来发现我的专栏里留言多了好多。 一页页仔细查看这些留言,大多数都是读者来信。   三年前我开始写小说赚生活费,给自己取了个特俗的笔名“涅槃”。   两年前我的第一部玄幻小说《孤独》出版赚了笔不多不少的稿费。   我不再依靠卢卡斯院长和孤儿院的帮助开始尝试自力更生,目前我靠写小说赚取生活费和学费。   现在我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小说家,拥有了一批为数不小的书迷。我从未对外公开我的真实身份和私人信息,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涅槃”就是我。   突然发现好友栏的信息提示图标一闪一闪的,我点开了对话框后吓一跳。   找我的人只有五个,但是信息居然有一百二十多条,其中一百多条都是编辑吕太后发来的夺命追魂令。      太后姓吕,名阑珊,估计有三十岁。   吕太后不愧是吕后,她的空间签名和ID介绍非常短,绚烂的黑色文字发光带闪:“敢拖我的稿就等着变成戚夫人第二。”   她发给我的一百二十多条留言其实只有六个字,字体还是初号黑体:“交稿!速回电话!”   我消失了六十天,这里有一百二十多条催稿留言,也就是说她平均每天都要给我发两次信息,还不算未接电话和屏蔽短信……   哈哈,看来我消失两个月对吕太后的刺激不止一点点……   接下来几天的日子估计会相当不好过,等下还是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好了。   我瞟了眼一旁的手机,顿时觉得头皮发麻。纠结的别过脸又看了看这一百多条杀气四溢的夺命追魂令,突然觉得胃也开始隐隐地抽痛了。   我告诉自己:魏熙晨你是纯爷们是男人就要有责任感你要勇敢面对不可以逃避所以你不能这么窝囊不能这么窝囊不能这么窝囊绝对不能这么窝囊……   当我瞪了手机足足有一分钟后纠结地捂住了脸:“算了,还是明天打给他好了……”   有那么一瞬间还真有点想对自己竖中指。   我选择暂时无视这一百二十多条催魂令关掉吕太后的留言窗口,继续看下面的信息。      “止水”告诉我她的新作《亡灵》即将出版,她想请我帮忙看看提些意见。我回复她好,请她把书发我我看完后会写下建议和感想然后邮件她。   回复完留言后我点了右上方的“X”。   接下来好几条留言都是“仓诺”的信息。他说他的一个朋友正在参加一个文学比赛,需要人投票。后面是投票的网址。   我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点开网址投完票后关闭窗口。   然后是“Katerina”的邀请,她说上周四在某某餐厅有作家聚会,希望我能去。   我回复她:“抱歉,这段时间在处理一些事情,今天才看到信息,下次吧。”关掉窗口。   最后一个信息是“纳兰临风”发给我的。   “纳兰临风”是相当有名的青春文学作家,代表作是《好梦嫣香,黯然魂殇》。   这本书讲述的是著名宋代女词人李清照的故事。   书的最后几段是这样写的:“几年闲情好梦的嫣香与多年国恨离愁的黯然魂殇最终不过是一场旖旎的梦境。窗外光裸的枝桠孤单萧瑟,晚秋的寒风敲击着残旧的木门。枯叶飘零,与漫天的诗文一起纷飞回旋,惊鸿掠影。   宣纸上的墨迹由浓转淡。勾勒完了最后一笔,女子微微颤抖着将手中的笔轻轻搁在了砚台边缘,“吱呀”一声合上了窗户,摇曳的树影祭奠一室的凄凉与沧桑。   桌上的《渔家傲》墨迹未干,宣纸上一只发钗锈迹斑斑。残烛燃烧殆尽,却燃不尽这千世万世的魂牵梦绕与孤独的神话。”   合上书,我只能用两个成语来形容这本书——落拓无羁、超逸脱俗。   我原本以为“纳兰临风”应该是个文艺青年,八成还是个男人。就像那些研究古典文学的大学老师或教授那样穿西装打领带最起码也要戴个眼镜啥的。后来无意间听编辑们说“纳兰临风”居然和我是同一个城市的人,最令我震惊的是她居然和我是高中校友,我高一那年她刚毕业。   我幻想她是个温柔婉约具有东方古典气质的大美女,于是主动加了她好友。她也读过我的书,当她知道我是她学弟后说想见见我本人。   约定见面的前一天晚上我紧张又兴奋,第二天特地打扮得人模狗样拉着莫思聪屁颠屁颠地跑去见大美女。   一见到“纳兰临风”我和莫思聪感动得热泪盈眶——她不是我想像中的温柔婉约型美女,是个性感火辣的时尚靓妹。   靓妹似乎对我和莫思聪的第一映像挺好,看我们的眼神那叫一个热情。   她告诉我们她的真名叫常依莹,除了“纳兰临风”这个笔名外她还有个笔名叫“一捅天下 ”。我问她这个“捅”字是不是写错了,她说没有,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她还说我们有空一定要看看她用另外的笔名写的书,我和莫思聪当然说好。   当天晚上我一回到家就上网搜她的书,稍稍百度了下“一捅天下、小说”立刻出来一堆链接地址。我进了第一个网站,选择了点击率最高的《花开满庭》开始阅读。   现在我只能感慨为什么世界上没有后悔的药?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就是因为这本书我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和爱情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后来每当我和莫思聪回忆起常依莹那火热热的眼神就悔得想用头撞墙。我们绝对有理由相信那时的常依莹脑子里已经构思了N种关于我们的不健康画面。   常依莹一有空就给我和莫思聪灌输什么“天下为攻”、“万受无疆”的思想,后来我们发现原来此女的爸妈真有先见之明知道她生来就是为了YY,所以给她取名常YY。我当时就深刻意识到此女危险系数属于S级别,正常男人必须远离。   某天常YY发我一网址,那一刻我脑残了手一贱不小心点了下鼠标左键。我鬼使神差地看了她连载新书的简介后差点气得一口血喷在电脑屏幕上。   此文名曰《千年魏阙空余恨,思几许风流?》简称《风流》。关于此文内容我实在不想回忆,至于文章类型经常蹲腐文坑的人从以下信息就可以知道个大概:   主角:卫霆/欧阳轩/东方彻/慕容无极/姜百川/魏熙晨/莫思聪;   类型:古色古香/时代架空;   关键词:虐恋情深/宫廷政变/玄幻情缘;   作者:一捅天下;   作者公告:此文荟萃别扭受+可爱受+鬼畜教主攻+腹黑帝王攻+温柔霸道攻+妖孽强攻+忠犬盟主攻,H肉文,局部有河蟹调教情节,SO~清水党自动绕道~此外本文不保证结局一定1对1,MS一受多攻(其实结局不确定,因为偶还么想好哈哈~),雷np文请点右上角红X,保证HE结尾~小虐怡情,不排除炮灰攻/受~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贱,出于强烈的好奇心我居然硬着头皮又看了小说,坚持看到了第三章我实在忍不住点了右上角的红“X”。——这雷够响够震撼将我轰得外焦里嫩。   我心理不平衡一怒之下申请了一个取名“诅咒常YY结婚前一天老公被掰弯”的ID给她留言。   我带着满腔的愤懑之情诅咒“你这个满脑子只有1和0XXOO黄色废料的女色魔迟早有天会穿到重口味虐文成为食物链最底层体验一把什么叫菊花残,满地殇,你被轮得下不了床!”   她没回复我的留言,不过她做得更绝。她在《风流》的公告栏更新了一段话,颜色还是特扎眼的粉红色:“此乃现实中魏小受空间,十足的妖孽小帅哥一枚~!PS:小熙晨~如果掰弯姐姐未来LG的人是你我表示热烈欢迎~不过菊花残什么的还是你比较合适~我会欢乐地看着你的空间被轮的~哈哈~看偶荡漾的眼神→~(≥∨≤)~”后面是我我空间的链接地址。   我赶紧登陆空间,各种XXOO的留言刷爆了我的留言栏,我赶紧设置访问密码。   从此我彻底看清了常YY锱铢必报的女色魔本质,决定对她敬而远之。      常YY告诉我最近她看了一本非常精彩的书,书名是《黑暗帝王的日记(The Dark King 's Diary)》,她希望我看看,后面附上了网络原版的链接地址。   我路过附近的书店时见过店门口贴的这本书的海报。海报上书的封面设计得十分简洁,但是有非常大的视觉冲击力:黑暗的教堂阴影下一束打在了残旧的十字架上,十字架下方倒映着破碎的血红色十字架与骷髅的残影——用象征的手法表现出非常浓郁的宗教色彩。   我看到那张海报时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   据说这本书卖得挺火,刚推出就成了Top Sales——这应该是本不错的书。如果不是因为向我推荐这本书的是常YY这个大魔头,现在的我估计会毫不犹豫地点开链接地址。   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看看这本书的介绍。   我点开了链接地址居然是全英文的网站,里面有一小段文字大概说的是这本书是由美国双S(Simon&Schuster)出版社出版,由于部分文字争议较大所以作出适当删减。这本书连续三年都是销量冠军,被翻译成32种语言销往各国。   这个作者难道想特地让人吐槽他的名字吗?作者的名字居然是“Lucifer”,摆明了又是个路西法崇拜者,搞不好还是个异端教徒。西方国家不是大多数人都信基督教?这种明目张胆挑战宗教权威的书居然能在这么多国家出版真的相当少见。   网站上链接了这本书不同国家的官方网站。我点开了“Official Website of ‘The Dark King 's Diary’of the Chinese version ”。   中文版本的官方网站有一段附加的简介,里面提到:“黑暗帝王”指的就是堕落后的路西法,或者是魔鬼撒旦。这本书以第一人称记录了魔王路西法的经历与心情,风格有点类似但丁的《神曲》。   其实只看这本书的名字就猜得到这本书是以路西法的视角体裁为日记的宗教文学,内容八成又是路西法堕落前后或米迦勒大战路西法。      小时候,修女姐姐给我们讲过关于“诸神的黄昏”的故事。后来我才知道这故事的版本和名字特多,例如“善恶之争”、“光之子与暗之子之战”、“光暗之战”、“堕天使之战”等等,其实故事内容其实都一样,就是神之王子米迦勒将堕落的拂晓之星路西法(又名撒旦,或形象为古龙)与他的堕天使军团击溃,最后米迦勒代替了路西菲尔,也就是堕落前的路西法成为了神之右翼、天国副君、神之御座前的大天使长等等,路西法则变成了魔王带着剩下的堕落天使军团在魔界混得风生水起。   每次我听到“路西法在浑沌深渊坠落了九个晨昏才落到地狱”这句话时就特别兴奋,感觉就像打跑大魔王的大英雄就是我似的。      常YY不愧是常YY,当她知道我喜欢米迦勒这个人物时对我邪佞一笑,又坑我看了本重口味的BL神作。此神作背景设定之宏大剧情设定之复杂立意之独特构思之新颖出场人物之全面堪称经典,所以此书荣登某耽美网站腐文排行榜No.1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当我看完这部BL神作后陷入了空前的矛盾,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把什么叫风中凌乱。此书彻底颠覆了我对米路之战以及CJ的众天使的认知,一夜过后我开始重新思考我的人生。   我一直在问我自己:为什么我最喜欢的正义的大英雄上帝之子一夜之间歼灭进犯耶路撒冷的十五万亚述大军、阻止亚伯拉罕将独子献祭、在焚烧的荆棘中召唤摩西率领希伯来人出埃及、大破魔王路西法的美丽慈悲的神之右翼天国副君大天使长米迦勒在这篇BL神作中是和那个魔王路西法搞基?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啊啊啊!!!不要啊啊啊!!!米迦勒你怎么可以和大魔王路西法搞基!!!最重要的是你怎么可以舍弃你神之王子天国副君慈悲正义的大天使长的尊严眼巴巴地躺在床上就等路西法把你XXOO!!!并且还是压完一次又一次???   虽然我从小就没什么信仰,但米迦勒好歹也是我小时候最崇拜的偶像。   你们这群同人女不能这样啊啊啊!!!摧毁别人心目中偶像什么的这是绝对会遭天谴的啊啊啊!!!   没过几天越来越多的米路同人文出炉,我又看完几篇文章后激动得泪流满面。恨不得立刻穿到这些文里揪着路西法的衣领一边猛摇一边咆哮:“你他丫的不知死活的连名字都不清不楚的是人是龙都不知道的混蛋大魔王赶紧从你大爷米迦勒的身上滚下来来来来!!!”   如果他不滚下来小爷我再一顿爆打,保证打到他老子耶和华都认不出来!!!      这些小说里米迦勒的设定多少都有些不一样,总之就是红发美人,天上地下除了神和路西法没有人比他更美更强,是剑术高手,火魔法爆强。是天界最杰出的军事家、神学家、政治家之一。   而路西法的主要任务就是把米迦勒虐完一遍又一遍,留下米迦勒最后一口气然后再把他宠上天,宠完再接着虐。至于米迦勒,在路西法面前他就是一悲剧万年受,再强再美也没用。   米迦勒的存在就是给路西法XXOO外加SM,偶尔才有机会小露一把天使长的神威。   两人的JQ形式基本就是互虐,虐完又甜甜完又虐甜甜虐虐虐虐甜甜XXOO到结局。   去你娘的人神共愤的美貌!!!去你娘的不用勾手指自动倒贴让他泡的帅哥美女都有一个连!!!去你娘的十项全能牛x到爆!!!去你娘的变态中的变态无敌魔法!!!去你娘的一人VS千万大军只是小CASE!!!去你娘的笑笑再勾勾手指在老子面前装个什么华丽高贵气场和淡定!!!去你娘的“哥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挥挥衣袖千军万马瞬间全灭!!!   路西法的确可恶,不过我的大米你怎么可以这样居然一点不反抗躺着就等被路西法压啊啊啊!!!好歹也要翻身反攻一次啊啊啊!!!   不对!!!问题的出发点错了!!!   米迦勒你不能被路西法压!!!不!是不能和路西法搞基!!!   更悲剧的是继此神作后原本杜撰的米迦勒和路西法各种版本爱情野史流传之广已经超越了正版宗教传说。   有次我做义工带着和一群青春可爱的MM参观教堂,墙上挂了张米迦勒的油画,于是我就给她们讲米迦勒和路西法的故事。她们天真地眨着圆圆的大眼睛对我说:“熙晨GG~米迦勒是因为被路西法上多了闹别扭所以靠打仗发泄发泄~这个我们都知道的~”   我对着这群祖国未来的花朵彻底无言,难怪《古兰经》要预言世界末日来临前男女互相流行同性恋,估计指的就是未来世界会被YY和基情占领。   其实我曾经真的是个很CJ的人。   我至今交过的五个女友最多只是拉拉小手,十六岁那年我的first kiss终于献给了我的五号女友,不过一个月后我被甩得那叫一个彻底,好在我不是特别伤心。   说出去别人都不信,就我这身高和模样从来都是别人甩我,我一次都没甩过人。每次被甩的理由还都一样。她们说我太CJ和我在一起像猥亵未成年小弟弟,还说我根本脑子里就没有“爱情”的概念。   现在想想她们CJ的意思估计就是我不够热情不够主动不过是亲亲小嘴还要红着脸别扭半天。   拜常YY这个女色魔所赐,长这么大连AV都没看过的我已经提前认识了男男XXOO,好在我目前取向还比较正常,否则我很可能现在立刻冲到她家一巴掌拍死她丫的让她抠都抠不下来。   我绝对不会让常YY继续侵蚀我CJ的灵魂,所以我绝对不会又上她的当跑去看这本《黑暗帝王的日记》。   相当坚定的,我将鼠标箭头移到窗口上的红叉左键之,然后退出作家网。 正文内容 所谓兄弟   洗了个澡把头发吹干,戴上了隐形眼镜,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锁好窗门后出发。   现在十一点,烈日当空热得我想拿冰水浇自己。   一个小时后我来到了目的地——Aventure.   据说这是家不错的法国餐厅,莫思聪的叔叔是这家餐厅的老板,店名翻译成中文是“艳遇”。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正式的餐厅。   餐厅外巨大的女神喷泉和十二根巨大的罗马女神石柱唯美典雅,周围修剪得精致的园林小景与米色大理石砌成的餐厅完美融合。透过巨大的玻璃墙可以看见金色的纱幔与暗紫色的窗帘。一排排黑色的复古吊灯搭配着温馨昏暗的暖光,一切显得相得益彰。   我用眼神将这里的店名和装修鄙视个遍,心里大骂了句“骚包”后抬脚迈进“艳遇”的大门。   晕黄的灯舒心优雅,耳畔传来电影《放牛班的春天》里的插曲《Lueur d'été (夏日的微曦)》,墙壁上装饰的浪漫主义风格油画将装修得精致的餐厅渲染得更加金碧辉煌。   “先生几位?”   “二楼六十五号桌,谢谢。”   服务员带我上了二楼,老远就看到莫思聪和孟子阔向我招手。他们选的位置不错,刚好挨着窗口。   走过去坐定后,服务员将菜单递给我们。我扫了眼菜单上的价格,把心一横说了句“你们点”,然后决定不看这个菜单。   “莫思聪,虽然你们说今天请我吃饭,但是这价格也太……”孟子阔的眉头皱了皱。   “没关系,这餐厅是我叔叔开的,想吃什么就点,花不了我们多少钱的。”   我白了眼莫思聪,这小子就是阔少做久了忘记他那段人间疾苦的小日子了吧!   “哎……不管怎样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孟子阔为难地翻着菜单,最终还是把菜单一推,无奈地看了眼莫思聪:“还是你点吧。”   莫思聪对着服务员说了一堆我们不知道的菜名,我胆战心惊地看着服务员飞速地记下了一排菜名,心想要是今天钱没带够就把莫思聪这小子卖了抵债。   点完菜后服务员还特有礼貌的向我们行了个礼才离开。   “莫思聪莫大少……”孟子阔有些无力地撑着额头:“你点那么多吃得完吗?”   三个人三份套餐加上单点的菜大概有三十多盘菜,确实很血腥。   “放心,法国菜都很袖珍,一盘还不够我塞牙缝的,你们要是吃不完还有我!”莫思聪豪迈地拍了拍他淡薄瘦弱的小胸脯,一脸自信。   “我突然觉得这顿应该不是不便宜,而是非常不便宜。”孟子阔的脸上写着“我很心疼”。   我拍了拍孟子阔的肩,一脸理解得看着他:“放心,莫大少阔气得很,万一这顿饭把我吃成负资产我就把他捆了直接丢GAY吧,在他脖子上挂块牌子写上‘卖身还债,求包养’,反正他细皮嫩肉的应该还能卖几个钱。”   孟子阔的脸刷得黑了,眼角一抽一抽的。   “啧啧!魏熙晨小朋友,”莫思聪伸出他的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论皮相你比我值钱,要卖也是你卖,我可以帮你数钱。况且大家都知道,比起我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一无是处的富二代阔少,你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卧床。”   好吧,我错了,我忘记了这厮做人比我恶心比我脸皮厚。   “不过说真的,是兄弟就别再和我纠结这些七七八八的,说了这顿哥请绝对不会让兄弟们破费,都敞开肚皮了吃!这段就当给子阔饯行!”   莫思聪一向不是非常爷们的人,不论从性格上或长相上来看他都应该是阳光可爱小弟弟。他突然这么豪迈的说话令我有些适应不过来。   “噗!”孟子阔突然笑出声。   “你笑什么啊!”莫思聪白了眼孟子阔。   “我就是觉得你刚才说话的样子有点像兔子装老虎,觉得挺好玩的,忍不住就笑了。”孟子阔的手挡住了嘴,肩膀一抖一抖的。   “靠!让你笑!你还笑!再笑这顿钱你自己付!”莫思聪阴着脸瞪着孟子阔。恩这样的他看起来像一只被人抓着兔子了,脚还一蹬一蹬的那种。   “哎……孟子阔你什么时候走?到时候我们到时候送你。”一想到兄弟三个有一人马上就走了,心里不免有些感慨。   气氛突然多了些沉重。大家都沉默了。   莫思聪用手指摩擦着杯口,他看了眼我,然后又看了眼孟子阔:“对啊,你什么时候走?我们送你。”   “你们别这样,我又不是不回来,不过就是去外地读书至于吗?搞得像我去战场打仗似的。四年后等我学成归来咱们哥三个再聚,说好了到时候不醉不归!”孟子阔一脸轻松,感觉特豪迈。他站起来举起杯子:“来!咱们说好了!虽然杯子里的是水现在就将就着吧,四年后咱们哥仨一起喝酒!”   “行!那说好了四年后我们三个再聚一次!还是这里?”莫思聪也站起来举起了杯子。   我也跟着拿起杯子站起来。我摇了摇头笑道:“这里又没酒。”   “要酒还不容易?到时候和我叔叔打声招呼进包间,想喝什么酒都带上,醉了耍酒疯都没有人管。”   “行!到时候你和你叔叔打招呼,四年后我回来到时候你们谁都别和我抢,那一顿我请。”   “那我就带酒吧,莫思聪你搞定你叔叔,孟子阔请吃饭。”   “行!一言为定!四年后谁食言就把他捆了丢GAY吧推销给秃头啤酒肚大叔,再挂个牌子写上‘求蹂躏求调教求包养’。”   “……”   “……”   “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莫思聪眨巴眨巴他那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起来很是无辜。   我说……莫思聪难道你就不会看场合说话么……难得气氛这么豪迈英气你非要语不惊人死不休么……   我看了看一旁的孟子阔,他也很无语地看着莫思聪。   “开个玩笑而已!你们真不懂幽默。”莫思聪无所谓地摊了摊手,那表情很是讨打。就在我在考虑要说些什么可以刺激下他的话时候,莫思聪突然将手中的杯子举高了些,一脸正经地看着我们:“说好了,四年之后,到时候一个都不能少。”   “No problem!”   “可以!”   餐厅里播放着我最爱的《天使协奏曲》。杯子的碰撞声清脆干净,我们就着白水定下了四年之约。   我们的行为有些粗野,看上去与装修得精致浪漫的“艳遇”格格不入。四年的时间不算太长,与我们生命历程相比它短暂得可怜,尽管如此它也是我们值得珍惜的宝贵时光。   不久后我一直想要忘记的那个人找到了我,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多了些从前没有的疲惫与哀伤。   继末日战争后,第一次,我们心平气地坐在一起,像重逢的旧友那样喝着香醇的葡萄酒聊着家乡的往事。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轮廓一如既往的俊美多了丝温柔。   如往昔般优雅的他品着杯中的红酒问起我当初我为什么会选择死亡。   在经历了千年万年的是是非非后,我早就看淡了世间的一切再也没有当初的迷茫。   我告诉他比起永恒,我更希望拥有短暂的生命。   如果你仔细观察过人类,你会发现尽管他们活得痛苦,却依旧挣扎着生存。他们的生命其实比我们更加美丽和精彩。   因为短暂,所以更加珍惜。漫长看不到终点的时间会摧毁一切,它让我们忘记了生活的意义,例如哀伤,例如笑容;我们会在困惑与恐惧中迷失最真诚的渴望,例如我们怨恨的对象,还有我们最珍爱的人。   如果有一天,当你发现你没有了信仰,但是必须永远孤独的活着——这才是最可怕的。      虽然这家餐厅价格坑爹了点,不过说真的味道还真不错,虽然每盘菜的分量确实少了点。   酒足饭饱后我们东倒西歪地靠在椅子上懒得动弹。   “等下去哪?”莫思聪餍足地摸了摸撑得圆滚滚的肚皮歪了歪脑袋。   孟子阔仰着头靠在椅子上,懒懒地摆了摆手:“没想过,不知道。”   “快想!”莫思聪闭着眼睛:“趁现在都想清楚等下我们去哪,现在太阳正毒,我可不想现在出去洗桑拿。”   “你们决定,我随意。”孟子阔懒懒地说。   “那好,我也随意,魏熙晨,就交给你了。”莫思聪将手搭在了肚皮上调整了下姿势侧身卧靠在椅子上再也懒得动一下。   这两只懒虫真是……   “对了,你们有谁认识纹身技术好又比较便宜的纹身师?”   “怎么,你想纹身?”孟子阔侧过头怀疑地看我:“你这细皮嫩肉的受得了吗?”   “你该不会是因为身上的那两块胎记觉得自卑吧?”莫思聪也支起身子疑惑地看着我。   “我是想盖掉身上的胎记,不过不是因为自卑,大学开学后要体检,我只是不想脱衣服时被人当猴子似的围观。”每次体检都被一群人当怪物样看着的确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这样啊……我可以帮你问问,我刚好认识一个手艺不错的纹身师,只不过他个性比较怪,还要看他有没有时间,通常去他那里都是要预约的。”孟子阔掏出手机翻电话号码:“你是今天就要去吗?”   “可以今天,要是今天不行过几天也行。他收费贵吗?”   “帅哥的话可以打折。”   这……好吧,希望我算帅哥……   “那人该不会是同性恋吧?”莫思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孟子阔:“你们怎么认识的?”   孟子阔翻电话的手突然一僵,脸色突然变了一下随后很快恢复了正常:“总之一言难尽……不过你们放心,他绝对不是什么可疑的人,店子里的环境也挺好的,干净卫生。”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莫思聪尴尬地笑了笑,有些僵硬地转移了话题:“不过我还真从来没见过别人纹身,听说过程相当痛。”   “还好,忍忍就过去了。”孟子阔一脸淡然。   “你怎么知道?”莫思聪疑惑地盯着孟子阔:“你纹过?”   “恩。”孟子阔点头。   “纹哪儿了?”莫思聪睁大了眼睛,满脸兴奋。   “腰上。找到了!你们别说话。”   孟子阔拨通了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后就接通了,隐约可以听见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拜耶蒙?我孟子阔。你今天有空吗?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想纹身,方便的话我们等下过来……放心,是帅哥……今天或者过两天都可以,你定时间……恩,好,我知道……恩,OK……行!那就这么定了,bye~!”   孟子阔挂了电话看向我:“他说四点,你觉得行不?”   我对孟子阔比了个“OK”的手势,突然想起来要问价钱:“价格怎么说?”   “那要根据情况来了,不同大小不同样式的花纹价格不等,反正纹身越复杂越大价格越贵。”   “好吧……”反正我做好大出血的准备了……   这两天我上网查了下纹身的价格,用六个字说:真他奶奶的贵!   Fuck!一只巴掌大的小海豚纹身居然要500RMB!贵就算了那图案还丑得要死!真不理解那些浑身纹得跟壁画似的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花这么多钱就为了买几个小时的痛?他们不心疼爷还心疼呢!   “纹身的地方在哪?我想看过程。”莫思聪一脸兴趣盎然地看着我。   我看着孟子阔,孟子阔往后靠了靠,胳膊搭在桌沿上,挑眉看着对面的好奇宝宝:“远倒是不远,不过劝你别看,就你这弱不禁风的小样受不了那刺激。”   “又不是我纹我怕什么?”莫思聪无所谓地摊手,那表情用四个子形容就是幸灾乐祸:“我相信再血腥再刺激橙子这么爷们都抗得住对吧?”   “哦~原来是这样啊~”孟子阔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   擦!孟子阔你是不是背着我跟莫思聪有一腿什么时候学会了他的秘技九转回魂音?   孟子阔将爪子搭在我肩上,笑得那叫一个奸诈:“我们的熙晨大帅哥平时不是总说自己是纯爷们吗?所以这点小痛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对吧?”   ……如果我现在突然说我改变主意了今天还是算了吧会不会显得有点孬?   ——我太了解这两个小畜牲了!   兄弟是什么?兄弟就是你得意时我来踩、好处我得你挡灾、闲来无聊损损损、有好戏看时就把你卖!——这就是兄弟。   看他们一脸奸猾的小样儿平时什么时候叫过我“熙晨大帅哥”?说他们心里没鬼谁信!   “哦,对了。”孟子阔突然拍了下桌子:“事先提醒你们,他那人品位有点特别,去他那的人大多数都很个性,无论等下你们看到什么千万不要大惊小怪。”   “品味特别?”   “很个性?”   我和莫思聪不约而同满脸疑惑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怎么说?”   孟子阔没说什么,但是他的表情告诉我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囧……   我有点后悔了,可不可以改天的说…… 正文内容 神秘青年   “靠!你这人怎么回事!”   莫思聪一脸怒容地瞪着眼前拽得二五八万的墨镜人妖男,需要注意的是:   他在孟子阔怀里——被搂着的;   他和孟子阔都倒在地上。 ——当然,这肯定不是什么恶俗偶像剧雷人八点档的剧情。   一个小时前我们吃完了饭准备结账,正当我颤抖地握着1800的账单内心淌血的时候正巧莫思聪的叔叔出现,霸气侧漏的振臂一挥说了句“侄子带朋友来自家吃饭谈什么钱,免了!”   我第一次觉得奢侈到变态的餐厅居然如此可爱,眼前比孟子阔还高一点点的老板叔叔顿时更加高大威猛了起来。   在此我要特别说明下我们的身高:   高考前我们学校曾经为我们做过体检,量完身高后我问莫思聪身高多少。他说他有177,然后问我多高。我看了眼比我矮近小半个头的他决定直接无视表单上清晰无比的178,哀怨地扼腕长叹:没长,还是180。   至于孟子阔由于他不和我们同校所以我不知道他具体身高,但是每次我站在他们两个中间我们的高度刚好构成一条完美的斜线,和谐得就像连接A、C两点得到的线段,而B点的我就是线段AC上的中点。      我们感激涕零地向莫思聪的叔叔道了谢后准备离开。我们前脚刚出大门,他叔叔后脚就开着一辆黑色款保时捷911 GT2追了上来,特帅气的下巴一抬问我们要不要搭顺风车。我和孟子阔都觉得再麻烦他不太好意思,正准备婉言谢绝莫思聪抢先一步上了车。他眼睛里燃着火花直勾勾地盯着这车,就差没把自己全部贴上去。   我忽然想起了这小子是个车迷,他小时候就发过豪言壮语说将来自己一定要开家汽车公司,早上出门法拉力晚上回家劳斯莱斯,悍马保时捷当配菜换着开。   一路上莫大少激动得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滔滔不绝地说着将来自己要买什么什么车云云。我和孟子阔没少损他,都问他什么时候能把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个性改了先?   他叔叔够直接,冲他傲气一笑随口说了一句话立刻让莫思聪炸毛:“聪聪,就你这样估计一辈子都开不了公司,等你什么时候自己有能力买一台国产宝马了再想其他的不迟。”   莫思聪气得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于是我和孟子阔还要想办法帮这只张牙舞爪的人形大野猫顺毛。好不容易给他顺好了毛他叔叔又说了几句话害得我们前功尽弃,于是我和孟子阔只好继续顺毛。   我恍惚地看着大家在车里闹成一团不禁感慨:人生啊~过着过着就这样老了……   之后莫帅叔将我们送到目的地后就走了。      五分钟前我们正在过马路,莫思聪突然一脸震惊地指着我们身后大叫。   我和孟子阔下意识回头,身后传来了莫思聪的惊叹:“法拉利Enzo!!!居然是法拉利Enzo!!!居然是必须拥有两台以上法拉利轿车去海外都未必买得到的限量版法拉利Enzo!!!我居然可以在马路上亲眼看到法拉利Enzo!!!我今天太幸运了!”   只是看见而已又不是你开……这样就觉得幸运吗?   我和孟子阔无语地看着莫思聪激动地挤到了我们前面伸长了脖子对着离我们越来越近的炫到爆的红色轿车兴奋地大叫,看样子他根本就忘记了我们正在过马路,虽然我们站在人行道上。   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车车主也太忒没素质了点!车速这么快真当自己在赛车吗?   红色法拉利就像一匹失缰的烈马在马路上横冲直撞,我眼看着它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立刻去拉惊恐得无法动弹的莫思聪,孟子阔比我抢先一步他大叫着冲了过去猛得将莫思聪往后扯:“小心!”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天空,法拉力停在了莫思聪刚才的位置。孟子阔搂着莫思聪跌坐在法拉力附近脸上的表情依旧惊魂未定,我听着狂乱的心跳声缓缓松了口气。前方的绿灯这才闪了几下变成了红色。   车门打开,出来的是一个戴着墨镜身材高挑的青年。他上身黑色的紧身无袖衬衫上点缀着一些金属装饰,胸前的领口处大开露出了蜜色的皮肤。   “砰”地一声将车门随手甩上,青年迈着修长的双腿缓缓向我们走来。随着他腿部的动作腰间两侧微长的衣摆随风舞动,潇洒中带着一丝狂妄。   青年走到莫思聪面前微微弯了下了腰后又直起身子,随后懒懒地靠在车上。如果不是因为他刚刚差点撞了人我还以为这里正在上演一场车模秀。   他嘴角微微上扬,右手拨了拨及肩的黑发。左耳廓上的银色装饰和两边耳垂上的红宝石耳钉在刺眼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原来还没死,早知道我就不下来了。”   于是现在的情景就成了这样:墨镜男销魂地靠着他的香车摆着他的POSE,无视跌坐在地上的孟子阔以及杀气腾腾瞪着他的莫思聪。至于站在旁边的我——估计已经被他当作了空气。      我错了!我原以为李浩然未成年敢无照驾驶成天开着他的蓝博基尼到处溜达已经够牛X了,现在我终于知道自己错了!   李浩然他再怎么拽至少还知道红灯停、绿灯行;他再怎么拽至少撞到人了也知道怕;他再怎么拽至少在知道自己差点撞到人后也会慌慌张张地跑下车绝对不会说什么“原来还没死,早知道我就不下来了”之类的话。   这熊孩子八成又是那种只有钱没人爱物质丰富精神空虚的问题儿童,把人命当草芥真没家教!   “你——说——什——么——?你这人有没有搞错啊!不会开车就别开!浪费这么好的车!”莫思聪气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差点没冲上去直接给这人两拳。   孟子阔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顺便也帮莫思聪掉了身后的灰。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墨镜男,平静无波中透着惊涛骇浪。   “亲爱的,好了没有?我和玲达还等着你呢!”   紧闭的窗户突然打开,一个穿着火辣的金发洋妞趴在窗口,在她身后还坐着一个身材性感的黑发御姐。   囧囧囧……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看到她胸前的……   我忍不住再次狠狠地将墨镜男从上到下鄙视了遍。——禽兽!   “别急,我这就来。”   禽兽准备开溜?不行!不能就这样让他走了!   “等等!”我大叫一声,禽兽回头。   他这才发现我的存在似的楞了几秒,缓缓张开的嘴又重新合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哟,原来还有个小美人呐!”   怒!   “小美人你妹!”我一把冲上去揪住他的衣服:“老子是你爸!”   我擦!这货居然比我还要高几公分?What a bird man!不行!输人不输阵!   想到这里我攥着他衣领的手又不免紧了几分。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他嗤笑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靠!他混蛋的力气还真大!   手腕被握得生疼渐渐使不上力,他非常轻松就挪开了我扯着他衣服的手。我相信现在我脸上的表情绝对非常扭曲。   “放开他!”莫思聪和孟子阔突然冲过来一左一右架着他的手。   虽然看不清他墨镜下的表情,但是从他的笑里明显能感受得到轻蔑。他微微低下头,我知道他正在盯着我看。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魔性,狂妄与戏谑中带着威胁:“啧啧~!小美人,想做我爸你还不够格。你们要感谢我爸禁止我们在这里闹事,不然——”   突然我被一股大力推开差点滑倒,莫思聪和孟子阔也向后退了好几步。我站稳后回过神才发现原来他已经放开了我。   他转身离开,上车前还不忘回头冲我一笑:“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小美人,我很中意你。要不是现在没空说不定我会绑架你,下次有机会再和你约会。”末了还不忘给我一飞吻。   呕……老子的早饭!   “混蛋~!你明明在和我们约会心里居然想着别人!”   金发美女突然下了车猛捶了墨镜男一下。墨镜男一把将美女扯进怀里:“谁说的!我现在眼睛里看见的都是你!”   美女象征性地别扭了下后两人旁若无人地就开始当街热吻。我囧得无言以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吻着吻着动作越来越限制级,过了很久两人终于发现他们玩得过火了点,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钻进了车里扬长而去。我摸着发烫的脸颊望着这量离开的红色法拉力——原来外国妞都这么豪放么?还是是我太保守?   我怎么觉得我好想忘记了什么事?   他刚才对我说什么来着?   ???!!!   Oh,shit!!!Fuck your sister!(擦!你妹的!)   “Your son of bitch!You make me sick!Get the fucking my way!Take a hike!Who do you think you are?You are out of your mind!Get lost!I’m not going to put up with this!I'm about to explode!I curse your family!”(我擦你个贱人!真尼玛恶心我!你他娘的跟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哪凉快哪呆着去!你谁啊?脑子有病就滚!受不了气死爷了!老子诅咒你全家!)      (一旁的莫思聪和孟子阔错愕地看着已经魔障的某人,呆滞了很久后开始窃窃私语。)   莫思聪:我勒个去!橙子怎么开始飚英文了?原来他英文这么彪悍!太……霸气了!   孟子阔:踩到他雷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恨别人说他娘。   莫思聪:那人也没说他娘啊……   孟子阔:都“小美人”还不够娘?叫这么多声分明就是调戏。   莫思聪:……原来n*(小美人)=n*娘=TX,(n≥1)……   孟子阔:……      真尼玛不痛快!要是再让我看见他丫的非扁得他亲爸都认不出来!   “消消气消消气!我这个被撞的都不气了你就算了吧!跟那种人过不去干什么!话说你别走那么快呀!”   他奶奶的!老子下次非剁了他不可!   “你就别郁闷了!这表情也忒可怕了点,都要烂掉了!”   烂掉?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看着莫思聪。   “他的意思是你再气下去迟早变成一个烂橙子,翻译过来就是生气使人提早衰老。”   靠!孟子阔这你都知道!还敢说和莫思聪没JQ!      孟子阔突然停了下来。   “恩,我们到了。”   我和莫思聪下意识顺着孟子阔的视线向前看——我晕!谁能告诉我这栋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阴森森的哥特小阁楼到底是什么?最搞笑的是门牌居然是一个里面画着羊头的倒五角星,五角星外面还有两个圈。上面清晰地印着“Welcome to Gehenna Way,No.666”。   欢迎光临火焚之路666号?   什么玩意!这到底是什么趣味?   难道喜欢纹身的人品位真的都这么独特么?   孟子阔的手刚碰到骷髅装饰的门把手,突然又回头看我们,表情十分严肃:“记住,千万不要大惊小怪!”   我和莫思聪面面相觑,跟在孟子阔身后进了屋。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孟子阔为什么会反复提醒我们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   这里的装修风格我已经不想再评价什么,我只能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说五个字:很好很强大!   青灰色的石壁上镶嵌着骷髅头的壁灯,每个骷髅灯座上都有根仿造的红烛,融化的蜡泪做得相当逼真。正对入口处的那面墙上挂满了实拍的纹身相片,千百张相片拼凑在一起居然又重新汇集成一张巨幅的倒十字架图像,视觉效果相当震撼。相片墙的正下方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了本打开的书,书缝里有支笔。桌后的椅子有些歪斜,似乎刚有人坐过。   右边的走廊阴森狭长,透过红黑相间的层层布幔可以看见走廊里的铁栅栏,隐约可以看见里面还有一些房间,整体格局有点像中世纪时期的牢房。沿着旋转黑铁雕花楼梯而上可以看见屋顶上垂钓下的一条条锁链,中间有一盏铁锅造型的吊灯泛着晕黄的灯光。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太像恐怖电影里的场景,我也许会说这房间其实还设计得挺个性。   “你确定这不是鬼屋?”莫思聪的嘴角抽了抽,他扯了扯孟子阔的衣角小声地问。   孟子阔扫了眼莫思聪,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要太惊讶,这还不是最重口味的。”      这……还……不……是……最……重……口……味……   我昏!   难道前面还有断手断脚和血肉模糊的死人头等着我们吗?   我……   囧囧囧!不能瞎想不能瞎想!   在这种环境下突然回忆起《咒怨》、《电锯惊魂》什么的很正常。   心里总觉得毛毛的。   这不,出现了幻听吧!人啊有时候就喜欢自己吓自己。   “我说,楼上是不是有什么声音?”莫思聪突然压低了声音小声问我,他那表情真滑稽,跟《恐怖蜡像馆》里面那个女主角一样,特别是她遇到那个掉脸皮的男人的镜头——那就叫一经典!   我擦!现在我能不能不想这些!   话说莫思聪你能不能别这么神经兮兮?看得兄弟我心里发毛……   “楼上是不是有人?我好像听见了说话的声音,”莫思聪缩了缩脖子:“不会是鬼吧?”   “哈哈!”我拍了拍莫思聪的肩膀:“莫大少你真幽默……”我们要相信科学杜绝迷信!   “我好像听见了好像有谁在叫……”莫思聪皱着眉头搓了搓手臂,突然脸色一变:“又来了,你听……”   ……要不要说得这么恐怖搞得跟真的一样……   哥的汗毛都起来了啊啊啊!!!   孟子阔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现在是营业时间楼上有人很正常,老板之前告诉我他今天三点有客人预约,估计那人还没走吧。”他看了眼右边的墙壁,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墙壁上镶嵌的蝙蝠挂钟。——现在是下午三点四十分,我们早到了二十分钟。   囧!好吧,我错了。身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我不该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要用科学的眼光看问题。   走廊里传来了关门的声音,随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恩,这音效够刺激,跟恐怖大片似的。   我屏住呼吸等待阴影里即将出现的鬼影,直到看清了来者的轮廓我才松了口气。   来者是个矮小的白胡子老头。   他头发花白,眼窝很深,双眼有些混浊。高高的鼻梁上架着副老花眼镜,看起来很有学问。身上的墨绿色长褂简单朴素,有点邓不利多的味道。   “你们是来找拜耶蒙预约的客人吧?他在二楼。”老人似乎不太想搭理我们,他背着手,淡淡地看了我们一眼后缓缓走到桌前坐下,自顾自地看起了书。   “我说孟GG~你是怎么找到这么恩……神秘的地方的?要不要搞得这么‘魔戒’啊?”   握手!莫思聪说了我想说的话。   “恩……一言难尽,我们去二楼。”   又一言难尽?恩,有猫腻!   我和莫思聪跟着孟子阔上了楼梯,就在我们快走到最后一阶台阶时,我被突然出现在楼梯口的人吓了一跳,于是我终于明白了孟子阔的“大惊小怪”和“重口味”的含意。   看着这人我头皮发麻,我真没歧视他,可是如果让我单独和这种人待一起我浑身一定起鸡皮疙瘩。   早就知道欧美有些重口味的歌特爱好者浑身上下纹满了纹身,喜欢在身上到处穿环。   在耳朵上打十个八个洞这算不上什么,鼻钉眉钉什么的我也见怪不怪,但是脸颊和锁骨上也有十个八个环我只能说大哥你不怕疼我看得都肉疼!   显然面前这个人是不怕疼的,虽然我实在无法把他当成一个“人”。   以前在网上看过类似的新闻,说XX国的XX城市的XX先生or女士喜欢弗兰肯斯坦德拉古伯爵杜美拉这类造型,于是花巨额整容成他们的样子,网站上还附带高清图片。   当时看的时候我正啃着汉堡,边啃还边吐嘈这相片不够刺激还是去看恐怖片算了。现在我终于实际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感同身受”,尼玛这这这整个就是一有穿环癖好的伏地魔和地域男爵的敦煌莫高窟壁画混血版啊!我我我我肉疼……   如果这就是给我纹身的人……我擦!我怎么先没想到!这么重口味的店老板当然也是个超级重口味的变态!!!   不行了,我肉疼疼疼……好吧混血已经超过了我重口味评级的上限……   No!!!我不要啊啊啊啊!!!!变成他这样我还不如去见路西法啊啊啊啊!!!!   咦?等等!我怎么扯到路西法身上去了?   不管了!总之我死活都不要他帮我纹身啊啊啊!!!   泪流满面……要赶紧想个理由推掉纹身……   “哟!你来了?”   好吧,至少他声音还比较正常……   噫?这是他在说话?   我抬头:怎么混血后面还有一个人?   那人大半个身子被混血挡在了后面,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恩,这是我两个朋友。”孟子阔用手指了指我和莫思聪。   混血同学冷着脸,好吧我已经看不出他那张脸上是啥表情了。他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和我们正好擦身而过下了楼。   我无意间看了眼莫思聪:是说这小样儿刚才怎么比我还镇静,原来他刺激过头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啧啧,瞧瞧他惨白小脸的可怜样儿!   “你们谁纹身?”   我闻声下意识往上看,瞬间被这人的微笑秒杀:美美美……大美女!   “他纹,”孟子阔看着站在楼梯口的美女,朝我扬了扬下巴:“他叫魏熙晨。”   难道帮我纹身的就是这位美女姐姐吗?   我真的很想学星爷说句:人生真的大起大落得太快~   快到我有些消化不良……   突然我的头被人敲了一下,回过神发现孟子阔已经上了两个台阶,他复杂地看着我:“发什么呆?”   噫?原来美女已经走了啊……   “哦!”我赶紧跟着孟子阔上了楼。   上了楼刚走了几步孟子阔突然又停下害得我差点撞到他。   他回头看着我,依旧是那副古怪的表情:“恩……其实,我就是想告诉你,拜耶蒙是男的,所以……”   哦,原来美女姐姐叫拜耶蒙,他是个男人。   什什什……什么!!!晴天霹雳!!!   这个高鼻大眼柳叶眉长着一张标准鹅蛋脸万缕青丝垂腰皮肤白皙得像牛奶似的美女是男人???晕!难怪比我高!   “淡定!”孟子阔拍拍我的肩,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傻样儿:“你的心情我懂!”   好哥们!   我把手搭在孟子阔的肩上:“哎……”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正文内容 美少女帅GG拜耶蒙   紫红窗帘和米黄的墙壁,一旁的红木桌椅正对着嵌入墙壁的书柜。大开的落地圆窗前是淡雅的欧式沙发,玻璃茶几下铺放着橙红色花纹精美的地毯。   想不到这栋装修的和吸血鬼老巢似的房子里还有稍微正常点的房间。   一个陌生女人帮我们倒了茶,拜耶蒙向她点了点头女人带上了门离开。   我、孟子阔、莫思聪坐在沙发上翻着茶几上的纹身图案。一抬头看见拜耶蒙正好拿出一根丝带将他乌黑的长发绑起来,他一边绑一边对着我微笑:“熙晨……是吧?”   我点头。帅哥,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我还不能完全适应你的性别……   拜耶蒙向我暧昧地眨了下眼:“想不到子阔还有这么可爱的朋友,”他回头看向孟子阔:“你该早点带他过来介绍我认识的。”   孟子阔翻着册子的手突然一抖,抬头白了拜耶蒙一眼后就再也不看他。   莫思聪打从进来脸一直就臭臭的。这也难怪,拜耶蒙从刚才开始一直没理过莫思聪。   一般来说再怎么讨厌一个人第一次见面礼貌上至少要问下对方的名字,表面上再寒暄两句。拜耶蒙比较个性——这待遇落差也太明显了点,明摆着告诉莫思聪“小子你不是我的菜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   “那个,拜……先生”。   “不是拜先生,是拜耶蒙。”   我下意识看向孟子阔,他淡淡地说:“他不是我们这儿的人。”   好吧,尴尬了。我抱歉的冲拜耶蒙笑了笑:“哈哈……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拜耶蒙先生就是鼻子和眉骨比一般人高了点,不知道您是外国人。”   拜耶蒙微笑:“没关系,你鼻子和眉骨也挺高的。叫我拜耶蒙就好。”   我尴尬地摸着后脑干笑,他看着我微笑;我继续干笑,他还是看着我微笑。   莫思聪事不关己地看着窗外,一旁的孟子阔抱着手臂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是这气氛……我不想说什么了。   “对了……这里纹身收费贵吗?”我赶紧找了个话题。   拜耶蒙又在对我放电:“看你长得这么漂亮给你打对折好不好?”   这么漂亮这么漂亮这么漂亮……这四个字不停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   “他奶奶的大爷我哪有你漂亮”原本想回这句话的我一听到“对折”后立刻高兴得跟中了乐透似的,对他露出谄媚的笑:“好的好的~非常感谢~”   “不过纹身这种东西你也知道,图案和颜色越复杂收费自然越高。不同纹身大小收费都不一样,图案越大自然就越贵。你准备纹多大的纹身?”   “我胸前和后背有两块很大的胎记,能把他盖住就好。”   “胎记?有多大?我看看。”拜耶蒙眉毛一挑,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那眼神怎么看怎么露骨,瞅得我背后的冷汗刷刷直掉。   这这这……帅哥你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我我我我害羞……   其实我不太习惯让不熟的人看到我身上的胎记,难道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我在自卑?   “没关系,让我看看,我又不会嫌弃你。”   瀑布汗!“嫌弃”?这词用得真是……   我别扭地在他的视线中解开扣子,一咬牙剥白菜似的脱了上衣把头一扬:“看吧,是这胎记,很大一块吧!”   “这是……”拜耶蒙睁大了双眼惊讶地盯着我胸前的胎记猛看。他一步步向我走来,用手支起下巴像鉴赏古董似的观察我的胎记。   我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僵硬地挺着腰板站得笔直。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人如此近距离明目张胆地研究着身上的胎记。   拜耶蒙绕到我身后。   背后突然被人摸了一下,我脸一热身子一抖,语气都变了调:“别摸!”   我慌乱地转身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尴尬地看着手抬在半空中的拜耶蒙。   拜耶蒙一怔,随后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摸着下巴抿嘴一笑,说出的话让我囧得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抱歉,我一时忍不住。想不到你这么敏感啊——呵呵,小熙晨你真可爱。”   我抽着嘴角:呵呵,你这女人小白脸难不成还想调戏我?呵呵。   我重新穿上衣服扣好扣子。   拜耶蒙走到书柜前抽出几本很大的册子翻了翻,然后走到桌前坐下。   他向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他将册子递给我:“你的胎记面积有点大部分的图案都不适合。先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喜欢的纹身,如果没有我再帮你重新设计一个。”   我一页页地看着册子上的图案,拜耶蒙继续说:“还有就是你纹身的时间会比较长,估计做完就天黑了,这点你有问题吗?”   “天黑?”我抬头看拜耶蒙:“大概几点?”   “夏天等到天黑了估计至少过七点吧,最晚九点前可以做完,保证你有车回家。不过没车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开车送你。”   这……我犹豫地看了眼孟子阔和莫思聪,然后摇了摇头:“天黑的话太晚了,再说我也不太好意思麻烦你送我。”   “怎么,你这么大了家里还有门禁吗?”拜耶蒙撑着下巴,看我的眼神里带着笑意:“还是说——你和女生一样担心晚上会遇到危险?”   我无语地看着拜耶蒙,我能把他的话理解成:如果你不答应你就是个怕走夜路没断奶的小鬼吗?   “我身上有两块胎记,应该可以分两次纹吧?今天先纹一个不行吗?”   拜耶蒙微微皱眉,随后摇了摇头:“估计不行,我只有今天有空,过几天要回国办点事,估计一个月后才回。”   一个月?学校都开学了好吧!   “那……你能先告诉我我大概要花多少钱吗?”   “听说你是学生?”   我点头:“三个星期后大学开学,今年刚大一。”   “哦~这样啊……那我算你便宜点好了。”拜耶蒙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敲着桌子,刚敲到第四下他就停了下来。他眯着眼睛看着我,支在下巴上的手刚好挡住了下半张脸所以看不清表情:“不管你选什么款式和颜色的纹身,每个只收你三千你觉得怎么样?”   只要三千块!!!两个纹身六千!!!这这这……这太便宜了!!!   几天前我上网查价格,一般和我身上的胎记差不多大的纹身最便宜至少也要四千,当然四千块只能选最简单的黑色款式,至于那种带颜色样式好看点的图案基本上都要一万以上……   今天我带了卡,卡里存款一共八万,全部是我这几年写书赚的血汗钱。减去大学的四年学费和未来几笔比较大的开销我今天的预算还剩两万。   我原本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心理准备心想不管怎样都要把价格杀到两万,虽然我知道两万块纹两个带颜色的纹身本来就有点悬,如果再要求花纹漂亮难度相当大,但是现在只花六千块就可以纹两个带颜色的图案,并且可以选择任何款式现在的我只有一个想法——这小子不会在忽悠我吧?   “考虑得怎么样?”拜耶蒙那表情简直就像在对我勾手指,边勾手指还边对我说:小子别挣扎了,哥哥我吃定你了!   就在我刚下定决定点头准备说“好”的时候,“哐”——旁边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我回头一看,发现孟子阔和莫思聪都黑着脸看我,不过孟子阔的脸更黑——他面前的茶几上的杯子周围有一小滩水。   “魏熙晨你别动,拜耶蒙你出来!”孟子阔脸色十分难看地狠狠瞪了拜耶蒙一眼,气势冲冲地向门外走去。   拜耶蒙有些抱歉地对我摊了摊手,赙赠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然后就跟着孟子阔离开,出去前还不忘带上了门。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莫思聪两个人。莫思聪不喜欢拜耶蒙不高兴我还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孟子阔突然间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莫思聪站起身走到我旁边坐下,表情十分严肃:“橙子,那人不是什么好人,你别傻被他骗了。”   我眨了眨眼:“可是他不是孟子阔的朋友吗?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虽然是认识的,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人有问题。”莫思聪皱紧了眉头:“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你不会真以为你长得对他的味所以他才那么优惠你吧?”   “我没那么傻,不过这点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   莫思聪一脸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那你刚才还准备答应他?你就不怕他骗你留下来把你打晕了绑了卖了?”他压低了声音脸上的神情更加凝重:“刚才楼梯口遇到的人你也见了,正常人会把自己整成那种鬼德行吗?”   这……那确实,一直对着拜耶蒙这张美女脸早把那货忘干净了……   “难道你就不觉得这里很诡异吗?”   我擦擦额角的冷汗看着阴霾着脸的莫思聪点头。   “那你还准备因为便宜就答应他留到晚上吗?”   这……我的一万四啊……   心中挣扎无比。   我再次看了眼莫思聪,一咬牙,轻轻地点了下头。   我欲哭无泪地看着莫思聪乌云密布的表情阴转晴,内心悲愤到泣血:我的一万四飞了我的一万四飞了我的一万四飞了我的一万四飞了……   我叹了口气,幽怨地翻着面前的纹身图册:“可是我孑然一身穷学生一个也没什么价值可卖啊……”   “没什么价值?”莫思聪突然拔高了声音。   我抬头一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莫大少的脸再次晴转阴。   他黑着脸,那眼神就像在看白痴:“把你卖给喜欢SM的同性恋叔叔XXOO一百遍或者掏出你的心肝脾胃肾卖给黑市你喜欢哪一个?”   我擦!莫大少你够狠!   莫大少拍着我的肩,然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所以别挣扎了孩子,不就是几个钱吗?钱有命重要?事后哥再帮你物色个又好又便宜的店子,实在不行这点损失哥出!”   这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以让你出钱?   不过真的很心痛啊……哎……   老子的一万四……就这么飞了……   门被推开,拜耶蒙和孟子阔一起走了进来。拜耶蒙依旧带着微笑,孟子阔的脸也依旧那么黑。   莫思聪站起来拍拍我的肩后坐回了沙发,孟子阔也回到沙发处坐回之前的位置,落座后又狠狠剜了拜耶蒙一眼。   我回头看拜耶蒙,他似乎一点儿也不生气依旧保持着他的微笑。   “考虑得怎么样?这么便宜的事可不是人人都能遇到的哦!这次机会错过了下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哎……我的一万四……   郁闷地合上了手中最后这本图册,我有些为难地说:“你的价格的确令我很心动,可惜我没看到我喜欢的图案……”   “我说过我可以帮你设计的吧?”拜耶蒙淡笑。   “等你设计好了再帮我纹岂不是要纹到半夜去了?”我哀怨地看了眼莫思聪,回头对拜耶蒙继续说:“所以虽然我真的对这个价格很心动,但是这次……”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你看到喜欢的纹身就让我赚到这六千块,是吗?”   呃……大哥,你难道就真的看不出我这是在找借口拒绝吗?   我郁闷了,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拜耶蒙走到书柜前,从上面最右边的角落里抽出一个很扁的方形盒子。他走过来将盒子递给我:“这是最后一本图册。”他呵呵地笑了两声,弯下腰眯着眼盯着我的眼睛:“小熙晨你真厉害。这可是我的珍藏本了,一般只提供给那些重要的熟客,普通客人是没有机会看到的。”   拜耶蒙大帅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靠这么近是给我心理压力,哥哥我可读过心理学……   “既然是重要的客人,那我还是不看了吧……”   “如果是你的话让我破一两次例也行,这本图册里的图案可都是我精心设计的,如果里面再没有你喜欢的——我的名声也就算是废了!”他的嘴角依旧上扬,但是眼睛里的笑容已经没了,隐隐透着寒光。   擦!原来你还是会生气的呀!   我稍稍往后挪了点,背已经抵到了桌子上:“我……我……我知道了,你能不能站直了?你这样盯着我看我压力好大……”   拜耶蒙冷笑着直起身子走到了我身后。我坐直了身子看着他,他只是一直看着我笑,并且将手臂抱起来。   好吧,他一点坐下来的意思都没有,看来是真生气了。   你爱站就站,反正选择权在我,你图再好我不买账也是白搭。我低下头懒得看他。   一打开盒子我就惊了,第一反应是抬头狠狠瞪拜耶蒙一眼。   他似乎早料到我的反应,那眼神真叫一个傲慢。   都见过黑色文件夹吧?都看过类似《指环王》那种西方魔幻题材电影吧?都见过那种中世纪西方的古魔法书吧?之前他递给我的图册外形上基本就和黑色文件夹差不多,一般的纹身店的图册估计也都那个德行。让我郁闷的是现在我手中的这本图册:   硬壳书皮镏金镶边,书的四个角上装饰着金属雕花,花蕊里居然还镶嵌着黑色的宝石。这还不算,书的最中间居然还装饰着一个立体的金属浮雕,浮雕和店门口的门牌上图案一样是倒五角星,五角星里有个羊头。这雕工这手艺逼真得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翻开第一页后我就跟被雷劈了似的呆了:感情这小子之前都是耍着我玩。   之前他给我看的那些图案其实还行,只不过和我手上的这本比完全不具备可比性。   就像他说的那样,这本图册真的是他精心设计的融合了抽象与具象的美。独具匠心的设计,就像米开朗琪罗的雕塑那样每个图案都精致得无与伦比。   我一页一页地翻阅着这本图册,每翻一页都会多心动一分。里面有很多图案都是我喜欢的,不过印象最深刻的图案只有两个:   一个是被荆棘玫瑰缠绕的六翼翅膀。翅膀的中心是黑色的,最外面是白的。被荆棘缠绕的地方羽毛凌乱地翻着,血染的荆棘和渗着鲜血的翅膀透着触目惊心的美。   另外一个图案是一组簇拥的曼殊沙华,墨绿的花梗和血红的花瓣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就像地狱里燃烧的冥火——那样绝望,那样哀伤,绽放了永生永世的孤独和眷念。   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我不禁伸出手指抚摸最后的这张图。我看着面前燃烧的火焰玫瑰微微有些失神。      越过重重叠叠的白云,透过层层弥漫的雾霭;   在最高的云端,在最接近太阳的地方,有一处闪耀着万年不变的光芒。   巴洛克式的辉煌,神威之下是最美的荣光,千年万年是你我不变的容颜。   古老的阁楼与梦呓的温柔,是谁用那如玉的青葱手指抚摸着古老的文字?   又是谁的声音娓娓低沉?   如梦似幻,耳边传来的声音沉醉得令人窒息。   究竟是谁对我说:   “即使世界末日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拥抱你的灵魂直到生命的尽头。   让破碎的星辰见证我们的爱情,   万物灰飞烟灭我们的神话永存。”      “你喜欢这个?”拜耶蒙的眉毛上挑,表情有些古怪。   我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还盯着它看那么久?”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点眼熟。”   “你觉得眼熟?”拜耶蒙突然拔高了声音,他张大了嘴,似乎很吃惊。   我点头。   拜耶蒙怪里怪气地皱着眉盯着我看了老半天,轻轻地点点头后又摇摇头,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嘴里一直自言自语说着什么“有点像不可能”之类的话。   “橙子!”   我回头看莫思聪,他皱着眉:“别忘记我们说好了等下要一起吃晚饭!”   是是!我知道,不管怎样都别答应他!   我无奈地看了眼这张火焰玫瑰,郁闷地抬头看着面瘫的拜耶蒙:“拜耶蒙,你听到了?我不可能一直待到晚上,所以……”   “哦,没关系。”拜耶蒙无所谓地摊手。   咦?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哎,真可惜,本来我还想说要是你选这个纹身可以免费的,我们老板为了促销近期做活动,我们店只有一个名额。”   轰!!!我没听错???免费!!!   “你的意思说如果我纹这个我的六千块全免了?”我试探地问。   “怎么可能!”拜耶蒙瞥了我一眼:“你只能减三千,另外一个还是要付款的!”   三千也行啊!这等于说我今天放弃了这个机会以后就要多花一万七???估计一万七还不止???这……   我迟疑地看了眼莫思聪,果然他的脸更黑了。   “拜耶蒙!你……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老板!”孟子阔突然激动地站起来冲拜耶蒙大吼,似乎很生气。   我、莫思聪都被孟子阔这一吼搞懵了:他到底为什么生气啊?不知道别人的老板也不需要这么大反应吧!   我回头看拜耶蒙,只见他露出一抹嘲讽的笑,眼睛里透着冷意:“子阔,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但是你欠我的还没有完成,况且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我们家’的事吧?”他说这句话时特地强调了“我们家”这三个字。   孟子阔的脸上乌云密布,他气得说不出话,咬牙切齿地瞪了眼拜耶蒙赌气似的坐下。   拜耶蒙又回头看着我:“小熙晨,你非要走我也不拦你,不过我也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他抬头想了一下,又说:“这样,你纹身的时候他们可以在隔壁房间等你,我尽量七点前结束,你看行不行?”   我犹豫地再次将目光移向莫思聪和孟子阔。我汗!孟子阔杀气太重,我把头偏向莫思聪。莫思聪的脸色依旧很难看,不过最后还是僵硬地了点头,然后用手摸了摸耳朵。   好哥们!   我向他点头,又用手比了个“OK”的手势。   他的意思是说有问题我就大叫,他们在隔壁等我。   我回过头看拜耶蒙冲他点头,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上翘。   小样!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费这么大工夫又是减价又是做活动的就是为了不让我走,你说没内幕鬼才信!   我冲拜耶蒙一笑:“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他点头,微笑:“你问。”   “为什么死活不让我走?别告诉我就因为我长得帅或者今天做活动之类的,这话我不信。”   他看了我足足七八秒,最后呵呵一笑:“好吧,我也不瞒你。我老板说今年业绩前三名的送欧洲七日游,住五星级饭店,我就差一单生意进第三。你们千万别告诉其他人,包括但他林,就是门口的那老头。被告发了我的七日游就泡汤了!”   我昏!欧洲七日游!!五星级饭店!!!   小样儿难怪亏本的生意你也做!搞半天后面利益大着呢!   我瞟了眼莫思聪那边。   莫思聪也明显一幅被打击的样儿,他嘴角不停地抽抽;孟子阔依旧一幅黑面阎王的德行,就像谁欠了他钱似的抱着臂正襟危坐。   “你老板什么人?哪家公司?求勾搭!”这年头居然连纹身店都公司化了!这么好待遇毕业后找不到正经工作就去应聘试试!   拜耶蒙眯着眼一脸防备地看我。“啧啧?干吗?想抢我饭碗?”   呵呵,大哥别那么敏锐嘛!   “小子,我没那么笨!”他面露凶光,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杀气。   囧,都说了要你别那么敏感了……我哪敢真和你抢饭碗…… 正文内容 睡死过去了   “你你你……你轻点!”   拜耶蒙黑着脸瞥我:“我还没下针,你抖什么?”   “我靠!你没下针都这么疼下针岂不是要了哥的命!”   拜耶蒙的脸更黑了,瞪我的眼神里充满鄙夷:“想不到你居然这么怕疼。”   “怕疼又不犯法!”我回了他一记白眼,他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切~你还别瞪!就你这女人脸换了是你你不疼?”   呃……似乎说错话了……这小样儿笑得这么惊悚是什么意思?   大哥哥哥……你你你……君子动……动口……不不动手手……手……以……以权谋私是是是不对的……   你你你……你别过来……   “你别过来!那玩意离我远点……哇啊——!!!!”   “砰!”地一声门开了,莫思聪和孟子阔出现在门口。当他们看清了这里的情形后都黑了脸,两人都非常无语,冷冷瞥了我一眼后又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带上。   囧,被他们鄙视了,哥纯爷们的形象毁了。   “我说,你再这么闹下去明天都做不完。”   别吵!没看现在哥正郁闷着吗?   “今天做不完是小事,但是明天前我要是交不了差砸了我的七日游——小子,你准备全额付款吗?”   呃?全额付款?   我看着拜耶蒙,对他眨眨眼。他哂笑一声:“火玫瑰有价无市,彼岸花更是绝版,把你卖了你都付不起!”   靠!你当你是达芬奇还是梵高?纹个身跟画《蒙娜丽莎的微笑》似的!什么叫卖了我都付不起?不是你跟我说这两款最适合我的吗?原价这么贵也不早说!   我恶狠狠地瞪着这个坐地起价的小人,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别瞪!瞪也没用。再说从来没见过谁纹身有你这么怕疼的,真不知道战场上你怎么抗下来的!”   “战场?什么战场?我又没打过仗!”我疑惑地看他,扭扭脖子换了个姿势躺着。   拜耶蒙盯了我半晌什么都没说。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眼敛,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   “看来想要你别乱动只能这么办了。”拜耶蒙低下头不知道在床边翻着什么,突然他抬起头对我灿烂一笑:“抱歉了!”   突然他从床边扯出一根黑色的尼龙带,我腰上一紧,当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我腰上多了根十厘米左右的腰带。   “靠!你绑我做什么!快给我松开!”   我用手死命扯这根带子的环扣,他娘的绑得还真够紧的!   “哎!都说了叫你别动!”拜耶蒙怜悯地看了我一眼,那延伸真叫一个“虚伪”!他拉开了我的手,将我的手压至头顶的两侧。   畜牲!他手上居然还有一根带子!!Fuck you!!!   我眼睛里直喷火,恨不得把这丫的烧成灰!   “别生气,为了你的时间我的福利还有纹身的效率和质量,你就配合下吧!”他奸诈一笑,眼里闪着妖邪的火光,手中的纹身针离我的胸膛越来越近。   三秒后,我的惨叫声撼动了整栋楼层:“啊啊啊!!!拜耶蒙你个畜牲!!!老子绝不放过你!!!”   “砰!”门又开了,这次莫思聪和孟子阔看我的眼神不再是鄙夷,而是被雷劈似的一动不动直到石化。   孟子阔神色尴尬地咳了几声。靠!孟子阔没事你脸红个什么!   莫思聪嘴角抽抽,阴阳怪气地对我说:“橙子,叫那么大声我还以为你被人谋财害命了呢!不过接下来你再怎么叫我们都不管你了,我还是和子阔先回去好了,你就一个人慢慢享受吧,bye~”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莫大少傲娇了……哎……   孟子阔瞅了瞅我又瞅了瞅门外,然后又瞅了瞅我。他摸了摸后脑干笑了几声,说:“那么……熙晨我和莫思聪就先走了。那孩子可能今天心情不大好,哈哈……”   他叹了口气缓缓带上门,突然又将门推开了一点:“那个,你们别玩得太火了。”接着迅速将门关上了。   “别玩得太火了”?啥意思?什么叫“别玩得太火”?   我茫然地看着被掩上的门,歪着头又想了想,无意间就对上了拜耶蒙奸险的眼神。这畜牲左正手放在我胸口上,右手握着纹身针。微微动了动脑袋,刚好看见手上的绑带。哦,对了,因为要纹身所以我上半身是裸的。   ……!!!“靠!两个混账王八羔子给我回来!莫思聪孟子阔你们给我滚回来!!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啊啊啊!!!”   楼层再次抖了抖,一楼的但他林淡定地拍了拍落在衣服上的灰尘。   恩,或许该向上面申请些出差的经费,这楼也是时候需要修一修了……    半个小时前,我说我前胸就纹火焰玫瑰,背后用那张荆棘六翼,可惜被拜耶蒙否决得彻底。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将我的审美从色彩乃至构图毫不留情地批评得一无是处后对我说:前胸还是纹火玫瑰,但是颜色换白的比较适合我;背后纹曼珠沙华,但是构图他要做些更改。   于是三个小时后——      “叫啊!有本事你再叫啊!大爷我听得正爽,怎么不叫了?”   嘶……   疼!真他奶奶的疼!前胸和后背像火辣辣地疼得我浑身上下的肉直抽抽。   我趴在床上恨恨地瞪着神情得瑟举止嚣张的拜耶蒙——他翘着二郎腿,左手支着脑袋,右手端起一旁的玫瑰花茶杯,小嘬了一口茶。   身上的绑带刚被松开,我立刻扑过去撕了这卑鄙无耻的小畜牲!   “噢——嘶……”我靠!真他爹的疼!   我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这人,想像着他被我剐了皮的样子。   “我以为你偶尔才会犯傻,没想到你居然是真蠢——都疼成这样了还张牙舞爪,跟拔了毛的猫似的。”   拔了毛的猫!拔了毛的猫!!拔了毛的猫!!!   “拜——耶——蒙!”   他又小抿了口茶,一直盯着我看的眼神里闪烁着傲慢。他秀气得如柳叶般的细眉挑衅地向上一挑,仿佛在我燃得正旺的怒火上又浇了桶油。   畜牲!之前大爷瞎了狗眼了才会被这小子的脸给骗了!   原本还以为是个温柔贤淑的大美女,没想到却是只披了美女皮,哦不,是戴了张美女脸面具的怪兽哥斯拉。   要不是皇历上说本少爷今天不宜杀人碎尸哥会让你这只哥斯拉人妖悔到来过这世上!改天等爷恢复了还搞不死你小样的!      “休息机分钟分钟,我出去转转。”哥斯拉站起来将茶杯放在一旁的矮桌上,从那些瓶瓶罐罐里拿出一个紫红水晶小瓶往我身上扔:“自己抹抹。”   他走出去带上了门。   混蛋别想溜!给老子滚回来!你到底用的什么砸你老子我?都起包了!   我龇牙咧嘴地捞起小瓶拔掉瓶塞闻了闻:居然还挺香!   是药吗?涂在纹身的地方?   我看了眼胸前燃烧的白色玫瑰,被刺破的皮肤周围红肿一片。这房间没有镜子,所以背后暂还看不到。   我挖出一大块药膏涂在胸前。   ——凉凉的还挺舒服,疼痛的确缓解了不少。   身子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突然觉得好累好想睡。   上下眼皮开始不听使唤地打架……      “居然是他——?!你确定——?”黑衣青年发出一声惊呼,他睁大了眼睛盯着床上熟睡中的少年。   好梦中的少年不满地皱了皱眉,微微扭了扭身子又往怀里缩了缩,不小心将原本就没好好扣上的衬衣又挣开了些。   青年眼睛微眯,突然伸出手撩开少年微开的衣襟。   白皙的胸膛上一朵纯白的火焰形玫瑰燃得正烈,怒放着跃然于眼底。   青年皱起眉,黑曜石般的眼眸里顿时闪过惊涛骇浪。   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衣衫,随后又松开了手。   他伸出食指沿着少年身上的白色玫瑰轮廓细细勾勒,随即冷笑一声,回过头质问一旁的拜耶蒙,眼里透露着千年不化的冰冷:“这是怎么回事?可别告诉我这是你一时心血来潮!”   睡美人似乎觉得有些痒,迷迷糊糊地伸出胳膊在胸前胡乱蹭了蹭。   他微微蜷起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做着美梦,那样子像极了一只吃饱后睡着了的懒猫:春日午后的阳光洒进温暖的小窝,窝里的小猫十分享受地蹭了蹭毛茸茸的小爪子,很显然它十分喜欢这种暖洋洋的感觉,于是餍足地翘起了嘴角。   青年和一旁的拜耶蒙看见此情此景都被雷劈似的身体猛然地一震,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他们惊讶张开的大嘴几乎可以塞得下整个苹果。   青年一脸隐忍的颤抖地指着床上睡得七荤八素的人回头看一脸呆滞的拜耶蒙,语气里除了怀疑还是怀疑:“你确定你真的没找错人?这睡得跟猪似的毫无防备的小子真的就是那个砍人脑袋跟割草似的天下第一战车神之利器杀人不眨眼的大混蛋?”   拜耶蒙黑了脸,秀美的脸蛋皱成了一团。他又瞟了眼自家少爷指着的这团生物,眼角再次抽了抽。   “原本我还不是十分肯定,但是他胸前和背后都有火焰般的‘胎记’,并且他看到‘火焰玫瑰’后有反应。如果这都是巧合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不是红发蓝眼?”   青年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用手托起下巴又仔细看了看少年的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爸曾经说过与圣剑交换契约、身受两大诅咒的他虽然失去了‘神威’和‘祝福’后与人类无异,但是他的身体却保留着原貌——除非动用神力,否则他不可能轻易改变与生俱来的相貌。”   拜耶蒙点了点头:“考虑过他曾经是高等神族,隐藏神力逃过贵族魔族和大恶魔的眼睛对他来说也不是不可能。刚才我已经用冰湖科赛特斯的湖水和属性魔法试过了,他身上既没有‘反噬’的痕迹也没有出现‘神显’,唯一的解释就是——要么他是人类,要么他就是被能力在我之上的人刻意隐藏了身份。   如果是后者,仅凭我的能力肯定是检测不出来的。我实在无法确定他是不是我们在找的人,所以只好请您过来。”拜耶蒙看到少年憨憨地咂了咂嘴后脸色再次黑上几分:“不过现在我真的怀疑我可能是认错了人。”   青年烦躁地揉了揉及肩的黑发,俊美的脸庞露出了孩子般的神情。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率真淘气的行为和帅气冷艳的外表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他冲拜耶蒙翻了个白眼:“你叫我有什么用?我只远远地见过他几次。再说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要不……让撒麦尔来认认?”   “别!我怕他会忍不住一剑把他砍了!惹火了我爸我们都要玩完!”青年沉默地低下头捏了捏微微发涨的眼角,突然又抬起头:“这样,叫人通知阿斯莫德过来。”   拜耶蒙点头,伸手冲半空中划了个圈,一团绿色的火焰突然出现后随即很快消失。   拜耶蒙回过头看青年:“已经让但他林去找阿斯莫德了。   话说陛下这次还真是大手笔。原本我们以为陛下只对七十二人里的三十六人下达了命令,没想到的是您居然也来了。早知道这么麻烦陛下之前就该杀了他,现在这样又是何必!”   “派蒙,”青年背对着拜耶蒙,幽暗的灯光将青年孤独的身影拉得老长。青年透过窗外抬头看向遥远的夜空,苍穹之上一颗火红的恒星发出耀眼的光芒。   青年平静地眺望着那颗明星,声音中没有一丝波澜:“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爸明明这么恨他却一直不肯杀了他?”   拜耶蒙淡淡地看了眼青年,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笑意:“——陛下认为与其杀了他不如让他永远痛苦的活着?   ——其实这比杀了他更残忍,不是吗?”   青年摇了摇头:“前不久我的想法和你一样——毕竟是我爸,对敌人心慈手软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我爸身上,更何况是一而再、再而三伤了我爸的他。”   “那现在呢?”拜耶蒙看着青年的背影。   青年回头,他逆着月光,将整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之中。   “现在我才知道其实我只猜对了一半——虽然我爸的确已经恨他恨得超过了自己的想像,却依旧杀不了他,不,准确的说是永远杀不了他。”   拜耶蒙不解地问:“这又是为什么?陛下明明比他强,不是吗?”   青年对拜耶蒙的话嗤之以鼻:“比他强有什么用?爸心里根本就不想让他死!”他回过头对着天空背手而立:“既然我爸不想亲自动手,就让我来解决这场不休不止的闹剧好了。不过我难得对一个人有兴趣,几个小时前我们还见过,可惜了——没想到居然就是他。”青年冷笑着抬头看向天上的红星,平静的眼里不带一丝笑意,尽是浓浓的恨意。   拜耶蒙突然愉悦地笑出声,脸上再也没有以往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为之颤栗的冰冷:“在战场上早就见过殿下的残忍,也听说过您“完美情人”的美名。不过我一直不知道您对自己喜欢的人居然也这么心狠。”   青年冲拜耶蒙狂傲一笑,潇洒中带着股黑暗的邪气:“哈哈!派蒙,告诉你一件事。”青年拨了拨脸颊的乱发露出了耳廓上的金属装饰与红宝石耳丁:“我是很残忍,但是那只对敌人;我对床上的情人也很温柔,但并不包括我讨厌的人。我的确对小美人很感兴趣,但这不意味着我喜欢他,或者不恨他。”   月光下,青年的眼眸温柔得像个陷入情网的诗人。他像个王子孤傲地微笑,浑身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邪魅气息:“至于对于那些是情人又是敌人的人,我会先做一名完美的情人——当然是在床上,完事后我会给他最痛快的一刀——让他爽完后没有痛苦的死,这已经是我残酷中最大的仁慈。”   拜耶蒙看着眼前笑得一脸淫荡的青年有些无语,事实上他从很久以前就知道这个比自己还小一轮的年轻小子无节操的程度不下于大淫魔阿斯莫德,就连他的顶头上司青年的俊美老爸有时候都会看不下去。不过毕竟是自家老板的儿子身为下属的他是说不得的。   想到这里拜耶蒙只好敷衍地笑了笑:“呵呵,难怪大家都说您很像您的父亲但是又不像您的父亲。陛下曾经说过他不会和讨厌的人上床,也不会对床上的情人痛下杀手——就对待情人这方面来说你和你父亲的态度居然截然相反。”   “他不会和讨厌的人上床?”青年挑着眉看着拜耶蒙嗤笑,似乎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拔高了声音:“这话你居然也信?”   青年将手搭在拜耶蒙的肩上,眼里透着惋惜:“派蒙,我只能说——你真的、真的太不了解我爸了。”   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拜耶蒙,脸上不带任何表情:“世界上有一种恨,你恨不得他死,却不得不让他活着。虽然哪怕多看他一眼都会生不如死,但是没有他又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这就叫命运,这就是羁绊。这也是那个“上帝”——耶和华最擅长的伎俩,一旦不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他就没有了安全感。   我爸告诉我:这就是神最无耻、最懦弱、最肮脏的地方。   就像贝利儿说的那样:神喜欢一边施舍你光辉一边对你说没有他你就一无所有。   神为你打造好金色的牢笼似乎住进去等同获得无上的荣耀;上帝在剥夺我们自由和尊严的同时还不忘告诉你‘孩子,蒙神庇佑,你是幸福的’。”   拜耶蒙沉默地看着讥讽地看着天空的黑发青年,许久后他轻笑着点头:“呵呵,所以我们才甘愿被冠以‘背叛’的罪名去追随您的父亲。对我们这些人来说陛下才是我们值得追随的最伟大存在——他才是七天九狱中最智勇的人。”   拜耶蒙走到青年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他抬头看向东方,漆黑夜空下天蝎座的心星在三颗星宿中犹为耀眼。   “所以继‘拂晓之星’后,即使是七天之中最耀眼的明星、被赋予至高的光辉与荣耀、甚至还有不输于陛下的美貌与地位的他,却成了天底下最可恨、最可怜的人。而他——估计直到他死都不会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不过话说回来——殿下,陛下不是下令抓活的吗?如果您真的杀了他,回头陛下怪罪下来怎么办?”   青年转了个身倚靠在阳台的护栏上:“怪罪?难不成我爸还能为了一个外人甚至还是他的心腹大患把我给砍了?”他嘲笑般瞥了眼满脸疑惑的拜耶蒙:“再说,我爸只说过抓‘活的’,似乎从来没有说过抓到他后不能让他死吧?九狱里谁不知道全天下最讨厌吃亏的就是我爸?上次的事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让他活着就是为了让他生不如死!就算我爸一时脑抽不了了之,撒麦尔别西普他们几个也不会同意,更不说还有其他人。”   拜耶蒙突然有些恍惚,月光下倨傲的青年的脸仿佛和多年前坏笑着少年的轮廓重叠在一起。他轻轻晃了晃脑袋,少年的幻影消失,眼前的青年早已褪去了少年时期的稚嫩。   ——他早已继承了他父亲的美貌与气度,举手投足间尽显女人为之疯狂的潇洒与魅力。   拜耶蒙不禁叹了口气:“哎……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您这么狡猾,现在我真有点怀恋当年那个喜欢到处捣蛋的疯狂小恶魔了!”   青年冲拜耶蒙露耻一笑,黑夜中两颗洁白的虎牙明晃得有些耀眼:“谢谢夸奖!其实我一直很狡猾,只不过你们不知道而已。”无意间他看了眼床上的黑发少年,少年正好侧过身子动了一下。   “话说阿斯莫德怎么还没来?他快醒了吧?” 正文内容 玛门殿下   我郁闷地看着墙上的挂钟,还差三分钟刚好十一点整。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睡到现在才醒?      “醒了?”   我下意识朝阳台看,这才发现阳台上站着两个人。   月光下,拜耶蒙正挑着眉看我,他旁边站着一个黑衣服的年轻男人。   话说这男人身材还真不错,身高也比拜耶蒙还高上那么一点点。就是眼神有些轻佻,邪里邪气的,一看就知道是个花花公子。   那人冲我抛了个媚眼惊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火辣辣的眼神盯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汗!难道他是个GAY?   不会不会!不能受常YY影响见到帅哥就以为是GAY……   这不能怪我敏感,谁能忍受被一个陌生人热情过火地从头到脚来回扫视?盯着我看不说还笑得那么猥琐!我擦列!有没有搞错!居然还意犹未尽地摩挲自己的嘴唇……   我大囧!不是我不CJ,但是那动作怎么看怎么下流,就好像我没穿衣服似的被他视X……   咦?没穿衣服?等等,为什么我胸前凉凉的???   我低头一看——我昏!谁把我衣服扒了?衣服都快掉手肘了!我明明记得之前我扣了扣子的!   我说怎么那人看我的眼神这么露骨,感情从刚才起我就跟暴露狂似的袒胸露乳任人参观?瞧瞧我这身白白嫩嫩水淋淋的皮肤,再瞅瞅我胸前这块白里带粉的玫瑰纹身……也难怪人家会瞎想,我这个样子是个男人看了都会想入非非!   幸亏我不是GAY,如果我是个GAY指不定先把我自己给XXOO了!   我迅速拉好衣服把扣子扣上,顺便冷冷瞥了那人一眼。   小子!再敢想些乱七八糟的我就戳瞎你的眼!   旁边的拜耶蒙悄悄在那人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人点了点头又挥了挥手,在这过程中他一直都盯着我。   拜耶蒙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径自朝门口走去。   他不会就这么走了吧?   “等等!你别走!”   我赶紧下床向拜耶蒙跑去。刚准备迈出房门的拜耶蒙停下来回头看我。   “恩……现在很晚了,要不你结下账?我还要赶着回去……”   他没说什么,只是向我身后望去。   我回头,发现阳台上的黑衣男人正向我走来。   我汗!走个路而已有必要装得跟BOSS降临似的傲睨万物吗?瞧瞧这小妖孽样!   “殿下……”   我晕……“殿下”都出来了……拜葛葛难道您也是日漫看多了见谁都SAMA?   高中时期学校有一群宅女见到一些小白脸就叫殿下和SAMA。某天我正和兄弟几个坐在学校的草坪上聊天,忽然冲过来一娇滴滴红着脸的小MM张口就叫我“晨SAMA”,结结巴巴说了一堆后我才搞明白原来她想要我手机号。   我原本以为小MM对我有意思,瞧那白白净净的小脸多么清纯又可爱!于是我大大方方和她交换了手机号码,没想到过了几天又跑来一群小姑娘叫我SAMA。事后我才知道小MM根本就不是对我有意思,用她的话说就是“只是萌我这张二次元小受的脸”。   当时我脑子里还没有“攻”和“受”的概念,还以为她是夸我长得帅。自从认识常YY后我才明白,原来腐文化早在当年就已经入侵了纯洁美好的高中校园,荼毒了栀子花般青涩稚嫩的广大青少年……   我瞅了瞅拜葛葛,他一脸恭敬的蠢样再次让我喷血:你说你一个二十五六岁大老爷们学人家十几岁小姑娘叫“SAMA”丢不丢人?人家叫“SAMA”至少还能卖个萌,你难道还准备卖色不成?哦,对!我早就该想到这房子能装修成这样八成就是看多了漫画和偶像剧的结果!   心里把他吐槽个遍又斜眼鄙视了他一下。   回头又看了眼这位“殿下”,他居然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傲气十足地冲拜葛葛扬了扬下巴。   囧,还真把自己当SAMA了!   好吧,咱脑袋构造和他们不是一个次元的,你们两个慢慢玩主仆游戏,哥哥我就不奉陪了……   话说这都十一点了看来只能TAXI回家了……心疼啊!又要浪费掉一张毛爷爷!   “小熙晨。”   谁叫我?我下意识回头看拜耶蒙。   拜耶蒙指了指我身后:“我现在有事出去一下,有问题你找他。”说完他立刻闪到门外“砰”地一声就关上了门,那速度连前苏联的MIG25都望尘莫及。   “畜牲!给我回来!”   我赶紧去扭门把手,这小子居然把门给锁了!难道真让莫思聪说中了他们是人口贩子准备把我卖了?没那么走运吧!   不过他为什么锁门?现在我要怎么出去?手机求救?   我赶紧去摸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一只手从我身后伸出抵在了门上。   糟!把这厮给忘了!必须先想办法对付他!   我缓缓转身,尴尬地冲他笑了笑,这人也冲我笑。   混蛋!之前这小子离我太远我目测出现了误差!   他哪里只是比拜耶蒙高了一点点?我都有178这人居然比我还要高一个头!那手臂上的小肌肉和特意显摆的胸肌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我细胳膊细腿的根本和他没法比!   ——看来硬拼是不太现实了。   “哈哈!那个,‘殿下’是吧?你有名字没?”   话刚说出口我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什么叫“你有名字没”?是人都有名字好不好!听听我说的都是什么话!   帅哥明显也被我的问题搞懵了,他足足愣了三秒后突然把脸凑过来盯着我猛瞧,看得我心里直哆嗦。突然他用手抬起我的下巴,那表情有够淫荡!   靠!敢调戏老子!   “别动手动脚的!”我立马推开他,趁机跑到他身后。   “小美人~我们又见面了~!·”   轰轰轰!!!惊天大雷!!!   “你是白天那个开法拉利的墨镜男!”   他但笑不语,冲我高傲地扬起头,露出了左耳精致的羊角银饰和红宝石耳丁,我这才发现原来他的耳廓上还钉了一排黑色的水晶钻。   他奶奶的!这声音这耳丁老子化成灰都认得!   全世界敢这么变态叫老子“小美人”并且戴这么骚包耳丁的除了那个左拥右抱的禽兽墨镜男不做第二人选!   我说这人怎么这么眼熟,仇家都自己送上门来了我没道理还跟他客气!活该你这么嚣张得罪了我,今天我要是不把你整趴下了你哥哥我就不叫“魏熙晨”!   “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美人小美人你妹!我狠狠向他一瞪:“是我先问你的。”   他冲我勾了勾手看得我火冒三丈:“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切~”我冲他翻了个白眼:“爱说不说,又没人求你!”   “玛门。”   什么?他刚次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叫玛门。”   “你叫玛门?”   他点头,嘴角依旧是那种邪气的微笑。   玛门玛门……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我晕!   我无语地看着他,果然这一家子都不太正常。   “《黑色帝王的日记》的作者是你爸?”   果然,他点头了,于是我囧了。   “你爸是魔王路西法?”   他又点头,这次我不仅囧,还有点纠结。   “别告诉我你还有个叫莉莉斯的魔后老妈啊!”   见过崇拜路西法的没见过全家都这么崇拜路西法的,谁家取名会这么变态老爸叫路西法老妈叫莉莉斯生个儿子叫玛门?如果这次他再点头我会直接把他当成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很好,这次他没点头。   就在我以为他还有救时他说了句更令我毛孔悚然的话:“我妈的确是莉莉斯,不过她不是魔后。”   悲催了……   饿的神啊!想不到这孩子长得人模狗样的不仅是个重度撒旦异端教徒,而且还患有偏执型精神分裂症!   我该怎么做?面对一个重度撒旦异端教徒和偏执型精神分裂症患者我还能怎么做?   打晕?报警?电话搬救兵?拨打120?跳窗?还是直接等死?   妈妈咪呀!我的魔王路西法上帝耶和华爱因斯坦弗洛伊德!学校没教过呀!   科学报告说精神分裂症患者患者可能出现伤害自己和他人的行为,关于这点喜欢看刑侦类电视剧和电影的人就知道许多变态杀人犯都患有精神分裂症;而撒旦教派自中世纪以来很多都是用活人当祭品举办黑弥撒的邪教,例如前不久在墨西哥城郊就有人举行了撒旦教的宗教仪式—一名23岁女子亲手将自己5岁儿子的双眼挖出。   早知道今天就该买张彩票,中奖率这么低我都可以连续中俩……   这娃长得还真不错,只可惜八成是个极度凶残的变态!   和我一样是外貌协会的各位,千万不要以为长得帅的就不变态。知道加拿大碎尸案不?那个变态杀人狂马尼奥塔算帅的吧?谁会想到这么一大帅哥会喜欢杀人虐尸!最恶心的是他一边分尸一边将尸体XXOO又吃掉了一部分尸体,最后把尸块分别寄出去后居然还将整个过程全程录制发到网上,恶心和变态程度世界十大禁片都不过如此!   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希区柯克导演的《精神病患者》。   虽然是黑白影片,女主角在浴室被杀的那一幕还有侦探遇刺的那一幕都运用了大量的特写镜头,人类面对死亡时惊恐的表情那真叫一个销魂!   我又看了眼玛门同学——不错,挺帅的,比马尼奥塔帅多了,估计犯起罪来也比他变态多了。   现在我终于想起来店门口门牌上那诡异的倒五角星羊头和三个六是什么意思了——这不就是代表撒旦的最常见的标志吗?难道这家店就是撒旦崇拜者的窝点?难怪装修得这么个性!   现在我真的有点欲哭无泪。什么叫因小失大得不偿失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说的就是我,为了省那一万几千块钱搞不好这次我会死无全尸……   其实被神经病追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追杀你的不仅是神经病,还是个异端教徒!神经病只要不犯病就没事,但是异端教徒搞不好会生吃了你。这整栋楼到处都散发着阴森诡异的哥特式恐怖,等下如果我真的被追杀,逃命的时候肯定也特刺激……   郁闷的是现行《刑法》第十八条规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换句话说就是只要能证明他是在犯病期间行凶即使把我砍死了剁碎了做成肉包子吞了依旧不用判死刑,最多关疯人院强制接受治疗。   我的娘亲唉!看看这都是什么世道!   “在想什么?”   我胆战心惊眼巴巴地看着玛门同学又向我这边走近了几步,背后的冷汗刷刷刷地掉。   “没……没,你……你别过来了!”   他眼睛微眯,左手抱着右手肘,右手食指摩挲着下巴,十分玩味地看着我:“你在害怕?你怕我?哈!没想到你也会害怕!”   我去!有这么明显吗?我悄悄后退了几步:“谁……谁怕怕你了!你你你……你别过来了!”   昏啊!怎么又黏过来了?好吧——你动,我挪!   “好,我不过来。”   这就对了嘛!咱们相安无事和平共处多好!   只见玛门帅哥走到床边坐下。他叠起双腿,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眼神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你过来。”   瞬间我僵掉了——这情况似乎比我想像的更糟。短短几秒内我脑子里闪过无数个马尼奥塔分尸X尸的镜头。更麻烦的是玛门同学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他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冷。就在他准备起身时我非常识相地大步上前在他旁边坐下。   我睁大了眼睛瞪着他,悄悄的将右手伸进口袋里摸手机。只要他想图谋不轨我就立刻按下快捷键求救!   “别紧张,问你几个问题。”   问问题?问什么问题?我狐疑地看着他,右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手机上的快捷键。   “你父母是谁?”   这……还以为他要问我什么!为什么突然问起我父母来了?难道是想绑架勒索?这小子果然没安好心!我更加卖力的摸索着手机按键。   “怎么?不方便回答吗?”   “我没父母怎么回答?”要是这小子知道我是孤儿会不会把我的内脏挖出来卖给黑市?   “你没父母?”他挑眉:“怎么说?”   “恩……是这样的,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好在他们给我留了一大笔遗产我才能活到现在。”   “切!又是个靠父母的!”玛门瞥了我一眼。   我没看错吧?他看我的眼神难道是鄙夷?一般绑匪不都希望肉票家底厚吗?   不对!你有什么资格切我?我又没吃你的用你的活这么大靠的都是自己!再说你自己还不是靠你父母养着!千万别说那法拉力是你自己买的,就你这败家子我用脚指头想都不可能!   当然,这话我也只敢在心里说说,搞不好他老爸是黑社会老大,身后跟着千千万万的小弟动不动就杀人放火挖别人的肾出来卖。   啊,摸到快捷键了!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接着就要看这小子到底想干嘛,只要他有一丁点不对劲我就按下去!   “你是你父母亲生的吗?”   “啊?”这是什么问题?我没听错吧?   “你是你父母亲生的吗?”   “估计也是吧……”   “估计?”他狐疑地看着我。   “我没见过他们,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不在了。”连他们的样子我都不记得了……   “这么说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父母是谁。”   我点头。   玛门的嘴角微微扬起,眼眸中浮现出我看不懂的深意。      眼前突然浮现漫天的大雪,高塔之下是一望无际的银白。   教堂的钟声响彻天际,光辉之中孩童们虔诚的歌声感染了天地。   巨大的耶稣石像下是啼哭的婴孩,遥远的彼端有撼动苍穹的力量。   云端之上神的儿女扑腾着翅膀,光耀星辰中是你亘古不变的微笑。   我闭上眼睛然后睁开,所有的景象消失了。      总觉得刚才的景象似乎在哪里见过……   “喂!你发什么呆?”   突然面前出现一只乱晃的手,回过婶来正好对上了玛门的眼睛。   “刚才在想事情……我说你老问我父母干什么?你该不会想说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你是我兄弟?”玛门突然瞪大了双眼拔高声音见鬼似的大叫,随后立即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哈!你如果是我兄弟早被灭得连渣都不剩了!有你这么混账的兄弟吗?”说完他还鄙夷地“嗤”了我一下。   “喂喂喂!问问题就问问题!别骂人!再说了,我怎么混账了?”   “这你不必知道!我问你,你的头发天生就是黑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染过头发?”我下意识摸了摸头发:难道又掉色了?   “所以,你的头发原本是红的?”   我点头。   玛门的眼睛微眯,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深:“那么眼睛呢?”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玛门有些不悦地皱眉。   “恩,有人在敲门。”   “我知道。”他无动于衷。   门外的敲门声没有停,突然从门外传来拜耶蒙的声音:“玛门殿下,阿斯莫德到了。”   我看了眼门口:“我去开门!”   刚起身摇头玛门突然抓住我的手用力往后一拉,我没站稳重重跌倒在床上摔得我头晕眼花。还没等我缓过气头顶就出现了一片阴影。玛门正支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谁能告诉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正文内容 阿斯莫德 “你给我起来!”我使劲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他抓住我的双手高举过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这这……这场景难道就是最狗血的……!!! “放手!” “不放!” “你到底放不放?再不松手我不客气了!”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他戏谑地看着我,挑衅地将我的手拉开,低下头在我的耳边低语:“说啊,你想怎么对我不客气?” 我背后的冷汗刷刷直掉,身子无法克制地颤栗起来。 哇啊——!!!这个下流坯子! 耳边传来他的轻笑声。他故意在我耳边吐气:“真可爱,耳朵都红了呢!” “你敢再说句‘可爱’试试!我就……” “你就怎么样?” 突然耳垂上传来一阵湿热,我浑身一震抬腿就给他一记猛踢。 遗憾的是玛门的身手比我想像的还要敏捷。就在我即将踢到他的时候他突然侧身躲过了这一踢,幸运的是他放开了我的手。   我趁机推开他滚下床向门口跑去,刚没跑几步就被他扯住衣服后领猛地向后一扯——   “呲啦——”   我呆了,身后也没了动静;我回头看了眼身后:玛门同学正睁着他黑亮美丽的大眼睛盯着我的后背发呆。他右手死死地攒着我的衬衫,衬衫的下摆正微微地晃动着。   他回过神冲我笑,我也大方的冲着他咧嘴;他笑得越来越淫荡邪恶,我脸部的肌肉也越来越僵。   我兔子似的一跃而起拔腿就往门口冲,突然“轰隆”一声巨响立刻我傻眼了——门没了,连渣都不剩。   门口处至少有20厘米厚的石墙上破成个直径约2米的圆形大洞,周围没有散落的碎石块,墙上的圆就像用圆规画出来似的精确得可怕。圆的周围隐约可以看见蓝色的细小闪电,渐渐地闪电消失。   啥?刚才是啥?电线短路?烟花爆竹?楼层爆破?恐怖袭击?小日本轰炸?USA空袭?UFO入侵?   我回头看玛门,他正站在床边右手抬高食指正对着我看着我笑,周围没看到我那破衣服。   哦,不关他的事。   我又抬头看看天花板。   屋顶没破,可以排除空中袭击。   难道是有人向这丢炸弹?不会真的是恐怖袭击吧?   正当我推敲事件的原因,门外突然有人大吼:“玛门你这他妈的混蛋!差点把老子的肺都炸烂了!回去我告诉老大让他好好教训你!”   “阿斯莫德,你敢告诉我爸我就把你在这跟别人鬼混偷懒的破事抖出去!”   我靠!这小子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的?传送都没这么快啊!   我立马死命往门外冲,边冲边回头冲他大喊:“没教养的小玛门哥哥今天不方便暂且放过你~下次见到你哥我记得有多远滚多远!不然哇啊啊啊——”   苍天啊!!!你是不是非要玩死我才高兴啊!!!   我悲愤地看着身下瞪大了眼睛的卷发帅哥:大哥,我又没得罪你!你说你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我逃命的时候堵在路口?你究竟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可能会死无全尸啊啊啊!!!   卷毛的表情先由惊讶转为狐疑,然后由狐疑转换为震惊?   “米迦勒!”卷毛帅哥眼神一凛,突然钳住我的手矫捷地翻身而起:“真的是你!”   “哇啊啊啊!轻轻点!手要脱臼了!疼疼疼……”我龇牙咧嘴地大叫。   手臂被反剪在身后使不上力,肩膀上疼得发麻。我的天!这里的帅哥力气为什么都这么大?   “你少来!给我老实点!你也怕疼?”   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疼得我额头上青筋直跳。   “阿斯莫德,力道别用过了,他现在弱得跟人类没两样。”   FUCK!!!拜耶蒙原来你真不是个好东西!!!   我发誓如果我的眼睛能点火这小子现在绝对已经焦得能掉下渣了!   “哦~弱得跟人类一样啊~”   我靠!说话就说话!你们这都什么破习惯动不动就喜欢往人耳朵里吹气?   玛门缓缓向我走来,弯下腰凑近我的脸左看右看。“阿斯莫德,你刚才说他是米迦勒——”他突然站直:“有什么根据吗?”   “根据嘛——”阿斯莫德将我的手腕交错单手换成单手钳住,腾出的右手扳过我的脸。我这才发现他的眸子原来是金色的,右耳上挂着一串羊角银饰,右边的刘海垂下,遮住了宽阔的额头。   喂喂喂!你手指能不能别乱动?摸得我下巴好痒!   卷毛笑得邪恶,他的视线缓缓下移——   轰隆!   我想起来了——我现在上半身没穿衣服!   哇啊啊啊!!!死变态!!!把你的眼睛给我闭上!!!   混蛋!!!不要摸啊啊啊!!!   “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挪开!!!”我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人。   “哟~害羞了?以前又不是没做过!那时候在第六天你可热情得很呐!”   什么???   哇哇哇!!!你的手到底在摸哪里啊啊啊!!!   “做你妈个头!大哥你认错人了!”   卷毛的手沿着我的脖子来到锁骨。他长长微卷的黑发垂下,有两缕落在我的肩头。发稍蹭得我有些发痒。他的手色情地抚过我的前胸,手指恶意在我的前胸捏了两下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我反射地弓起了背脊。   “啧啧!还是这么敏感!”   “滚——!”我X!你这个色魔!!!   我的脸烫得可以煎鸡蛋了……   他的手划过我腰侧,我脚一软没站稳瘫在了他身上。   他眉峰一挑冲我玩味一笑:“装什么正经!你明明很喜欢嘛!”   老子喜欢个屁!“你个超级变态大淫魔!有本事放手老子跟你单挑!”   混蛋!!!啊啊啊!!!这只贱手怎么有越来越下的趋势???不能再往下了啊啊啊!!!再下就是——!!!   “哈!你还说对了!我就是个超级大淫魔,天上地下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淫魔的脸离我的越来越近,突然他伸出舌头在我脸颊上一舔——   我浑身一股恶寒:“我靠!恶心死了!你他妈的给我死远点!”我偏过脑袋躲闪着。   “宝贝~别害羞~这么长时间没和你做了~马上就让你爽~”   我勒个去!!!“你敢碰劳资一根汗毛老子和你同归于尽!”   色魔挑衅地瞥了我一眼,我羞愤地想戳死他丫的!   “我靠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变态离我远点!”我用力将脑袋往他嘴上一撞——   “噢——!”一声惨叫过后,手腕上紧箍的手松开。   我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满意地看着某人捂着嘴哇哇大叫。   哈!流血了?活该!   我后退一大步,幸灾乐祸的用眼神向他示威: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叫你动手动脚!疼不死你!   金毛淫魔斜眼向我一瞪,眼中的寒气越来越重。   我一惊,立刻绷紧神经浑身戒备。   我用余光观察了下站在他旁边的玛门和拜耶蒙。玛门面无表情地抱着臂,拜耶蒙正神情淡漠地看着我和卷毛。我的左手边是楼梯口,要逃当然就要趁现在!   我故作震惊瞪圆了眼睛伸手指向他们身后:“路路路……路西法!”   这招果然有用!   他们三个一开始还有些怀疑,好在我没破功,三秒后他们将信将疑地慢慢回头,我撒腿就跑!   “你小子敢骗我们!给我回来!”身后传来金毛暴跳如雷的大喊。   “哈!傻子都不会听你的话!回来?有本事你追上来啊!小爷我高中可是田径队的!”   我无视这漆黑恐怖修得跟鬼屋似的楼道一路狂奔过关斩将下了楼梯,那三个神经病根本被我甩得没影了!   前方一老头守在出口,我记得他叫什么林来着……算了不管了!总之这老头又矮又瘦绝对一击必倒!   我毫不迟疑地向那老头冲去一跃而起,大叫一声:“快躲开!”   这老头为什么不躲?   难不成他吓傻了?我收不住脚啊啊啊!!!   “啊!快躲开!”   正当我急得满头大汗时那老头不慌不忙地伸手往我一指,突然出现一道金色的光芒。我两眼一黑:What?哈里波特?      浑身酥酥麻麻的……我这是怎么了?   哦,我记得了……   刚才邓不利多用雷击劈我……   我在做梦我字做梦,异教徒和鬼屋这都是梦……   没事,继续睡……   “醒了就别装了!”   我X!原来不是梦!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悲剧了。——卷毛正睁大了眼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旁边的玛门和拜耶蒙居高临下瞪得我头皮发麻,那个霹雷的老头倒是不知道去哪了。   我尝试着动了动胳膊,发现根本就动不了。我低头一看——   幻觉!这是幻觉!我没有看见自己身上有一坨发光的不明物!我没有看到这坨发光不明物缠在我身上!这绝对是幻觉!      “是不是天使没了翅膀就傻了?”玛门疑惑地看着拜耶蒙。   幻觉!幻觉!幻觉!   拜耶蒙摇头:“不会!”他纳闷地用手摸了摸鼻子:“不过他有没有傻就不知道了……”   这是幻觉!这是幻觉!这是幻觉!   阿斯莫德回头:“我以我的人格担保这小子绝对是装傻!”   “你又不是人!”玛门朝阿斯莫德翻了一个白眼。   “哦,那就魔格好了!”   阿斯莫德认真地点了点头,拜耶蒙和玛门无语。   “好吧,这个不讨论”玛门眼中寒光一闪,不怀好意地走到我面前蹲下。十足一黑社会老大逼供的标准姿势:“小美人,哦,不!应该叫你米迦勒才对!”   “你说我是谁?”我没听清。   “米迦勒啊!”   我惊!   我大惊!   如果我现在没有被绑在椅子上我一定惊得跳起来给他们看!   “大哥,”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神话小说看多了?”   玛门眼角带笑。他歪着脑袋问我:“怎么,你不信?”   你这不是废话!   我悲愤欲泣:“大哥,每个人信仰不同,你相信这世界有天堂地狱,这点我懂!可是我是唯物主义者,你总不能强迫我唯心呀!”   玛门挑眉,他沉默了很久后突然回头看着阿斯莫德,阿斯莫德一脸茫然地摇头;玛门和阿斯莫德又一同看向拜耶蒙。拜耶蒙一脸凝重,他右手抵着下巴地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冲他们摊手,也摇了摇头。最后他们三个都看着我。   他们不约而同地问了我一个问题,我突然觉得压力好大……   “‘唯物’?‘唯心’?什么东西?”   这问题问得真……我沉默地看着他们,忍不住心里腹诽一句:这三人难道真是从火星来的么……   三人瞪大了眼睛看我,我突然觉得压力山大……   我尽量无视掉背后的冷汗:“你们参加过高考没?”   三人摇头。   我大汗!小心翼翼地问:“没参加过高考初中总该念过吧?”   三人又摇头。   我瀑布汗!“政治总该学过吧?”   这次他们没摇头了,三个人呆若木鸡地看着我。   我彻底无语。估计这三人都是有钱人或者高干子弟,从小长国外每天飙车泡妞开Party不好好学习……   “算了!”   “别和他耗时间了!直接打晕了带走!”   “喂喂喂!别……”我急忙狗腿地冲他们干笑:“哈哈!三位大哥!别这样嘛!我真的没有瞧不起你们的意思!”   玛门斜睨着我看,眼中的冷光冻得我小心肝直蹦达!我急忙改口:“三位大哥!谁不知道国外的教育比国内好!大哥们别跟我这个国产007一般见识谁不知道海龟才是精英中的精英!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不是你们找的人……再说了有我这么衰的米迦勒吗?” 正文内容 帅哥鸟人梅塔特隆   初中政治测验,我在考卷上写得最多的话有两句:   一、世界是物质的,物质对意识具有决定作用;   二、一切从实际出发,我们要用科学的眼光看问题,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   所以我正在努力尝试从科学的角度解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几分钟前我还在苦恼怎样才能说服这三个脑子不清白的异端教徒给我松绑放我回家,突然天降红光刹那间我只觉得四肢麻木头昏眼花。当我恢复知觉后才发现整栋小洋楼居然消失了一半,而绑在我身上的绳子和三个异教徒也和那消失的半栋小洋楼一样不见了踪影。   现在我正挂在一个长了六只翅膀的鸟人身上,我们克服了地心引力正漂浮在半空中。顺便说句刚才的那道红光也是这位鸟人同学的杰作。      鸟人头上的无线充电式磁悬浮环形灯泡照亮了方圆百米之内的地方。他身上的白袍张狂地翻飞,寂静的夜空之下布料之间摩擦的瑟瑟声异常清晰。   我左顾右盼地再次确认:周围没有威亚没有鼓风机没有灯光没有电源,这人到底是怎样实现和大卫·科波菲尔一样在空中飞来飞去的?   我第N次抬头看头顶:上面确实没有直升机……      一低头正巧对上一只雪白的大翅膀,终于克制不住好奇的心理我伸出食指一戳——   突然那只翅膀颤动了下,我惊地差点从鸟人身上掉下去!   ——它居然真的不是道具!它居然是活的!   神啊你劈了我吧!早知道我就不看那么多电影和漫画了……做个梦居然都这么真实……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腰上突然一紧,我回过神来正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淡蓝色眼眸——鸟人同学看着我的眼神温柔得滴出水来,我浑身一个激灵——这眼神怎么就那么暧昧呢?好像以前在哪见过?   哈哈!绝对是错觉!   我尴尬地冲鸟人同学笑笑,这才仔细看清鸟人的模样。   唉!人啊就是这样,一天之内看美的东西多了就会出现审美疲劳,估计这觉醒来我的审美标准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以前我一直认为,够得上孟子阔一个级别的,那就叫帅气;长得和莫大少差不多的,那就叫妖孽;至于长得和拜耶蒙一个德行的,我除了“漂亮”再也找不出其他更贴切的形容词。   直到见到玛门和鸟人同学后我才真正感受了把什么叫将帅气妖孽漂亮真正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前者是妖孽中透着帅气,骨子里透着霸气和潇洒;后者是帅气中带着魅力,浑身散发出优雅和不羁。   幸亏我不是外贸协会的小MM,不然这个时候指不定我会扑上去!   唉……你说你们为什么要长这么好看?我现在都有点怀恋正常人的相貌了……   话说回来拜耶蒙和玛门怎么不见了?   我无奈地瞟了眼鸟人同学。他玫瑰色的红色短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眼角微微上翘看起来有些轻狂。高挺的鼻梁和轮廓分明的下颌骨令他的俊秀多了丝刚毅。最讨厌的是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无缘无故流露出轻佻的味道。   鸟人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他恶心巴拉地冲我眨眨眼:“怎么?看傻拉?”   错觉吗!一定是错觉!怎么觉得他和我说话的语气特熟稔?   完了完了!越看越觉得这人似乎真像是在哪里见过……   好吧!我肯定是今天受刺激太多见到帅哥太多所以见谁都觉得面熟……   现在这年头,长得帅的都长得差不多,觉得眼熟也没什么奇怪哈哈!      身后突然传来阿斯莫德阴阳怪气的嚎叫:“哟哟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耶和华的走狗三号小梅塔特隆吗?怎么见到老朋友也不打个招呼?”   我回头,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然后睁开,最后淡定地扭过脑袋决定不看他。   这是幻觉!   我没有看到阿斯莫德头上突然长出的山羊角以及背后展开的三对巨大的黑色翅膀,我没有看见他肩上抗着的巨大的龙骨弯刀悬浮在半空中。   帅哥鸟人环在我腰上的右手臂一紧,只见他微微低下头轻声在我耳边说了句:“抱紧我!”   我还来不及看清他耳朵上耳钉的细节,他的身上微微泛着金光,突然间我明显感到他身上的温度升高。   他抬起左手,手心上红光闪烁,发出妖艳的辉光。   他的右手掌放在我的背后,将我往他怀里轻轻压了压。我伏在他身上,甚至能感受得到他说话时轻颤的胸膛。   左耳边他的声音低沉动听,微微带着磁性:“阿斯莫德,我记得很久以前我就说过——不要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上‘小’!”   帅哥鸟人梅塔特隆猛地将手中的火球冲阿斯莫德扔去,阿斯莫德顺势拿弯刀一挡——顿时火球被劈成两半分别冲两个方向飞去。   两朵巨大的火焰蘑菇云在上空炸开了花,周围的夜空被鲜红的火光染成了橙红色。   我异常淡定地看着这一切,因为我现在可以肯定——我绝对在做梦。      阿斯莫德故作夸张地将弯刀抡起回头看了眼那炸开的火焰蘑菇,回头冲梅塔特隆邪恶 一笑:“所以才说我最讨厌火天使,小梅塔特隆你又不是米迦勒,学谁不好非要学他那么暴力?”   阿斯莫德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扭头对着他右后方的空气说:“所以,连小梅塔特隆都出现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恩,看来已经可以肯定——他的确是米迦勒没错!”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玛门从黑暗中凭空出现,现在我的嘴巴肯定可以塞得下两个鸡蛋!   玛门耷拉着腿坐在半空中,左手放在膝盖上指着脑袋,令人无法忽视的是他搭在右手臂里的红色双头镰刀!   那镰刀艳红似血,两头的刀背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还是黑金的。连接刀刃的手柄接口处装饰着人形头骨小雕塑,眼窝里还镶嵌红色的宝石。如果我没看错那头骨应该是黑色的水晶做的,月光下头骨折射出的光芒闪瞎了我的铝合金X眼!但是即使这镰刀真的漂亮精致得像卢浮宫展示的绝版艺术品我也丝毫不觉得它很美,原因有三个:   一:这镰刀的颜色真的和血差不多——暗红暗红的像还未干涸的血迹;玛门离我最起码有二十米远,隔这么远我都可以感受到那刀刃口发的寒光;   二:我保守地目测了下:这镰刀至少高三米。朝上的那头的镰刀面相对于朝下的那头稍大一点,但是朝下的那片镰刀直径至少也有两米半,所以初步估计朝上的那片镰刀怎么样也得有三米……   三:玛门眼里闪着红光,他霸气测漏——我将其解释为杀气;不仅如此他嘴角还带着勾魂的笑意——我将其解释为嗜血的微笑。   除了这把巨大的双头血镰,他背后展开的那对巨大的黑色骨翼更令人无法忽视!   就个人气场而言,这位手拿3×3=9m2血镰、单片骨翼面积保守估算大约是1.5×4=6m2的黑衣小青年丝毫不比六只翅膀的大色魔阿斯莫德或搂着我腰的鸟人梅塔特隆逊色。虽然阿斯莫德和梅塔特隆在翅膀的数量上比较占优势,但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还是手拿长宽均为三米左右双头血镰的玛门更扎眼些——不论是从长相的妖孽程度还是视觉上呈现的变态程度而论。   所以根据以上我看到的现象我也得出以下三点结论:   一:玛门同学绝对是个BOSS,还是个大BOSS,并且他一定还是个想要通关就不得不打的大BOSS;   二:梅塔特隆这身装备看起来也挺牛B,不想瞬间被秒跟着他混错不了;   三:这梦挺真实挺长!      我明显感觉得到梅塔特隆环在我腰上的手臂一紧,抬头一看,发现他的眉头紧锁。   难道鸟人同学一个人无法摆平?不会吧!那我岂不是最后依旧被秒?   想到这里我揪着梅塔特隆衣服的手攥得更紧了……   梅塔特隆似乎发觉了我的不安,他冲我露出一个安慰的笑:“放心吧!虽然要赢有点难,但是我们绝对不会输……”   帅哥!你为什么要耍帅为什么一定要冲我笑?你知不知道你不笑还好笑了就等于直接告诉我“孩子我们赢不了还是想想怎样开溜但是又不至于太丢人……”   更让人抓狂的是这时我背后阿斯莫德刺耳的笑声响起:“啊哈!我没听错吧小玛门?他说他会赢我们?”   玛门轻轻看了眼阿斯莫德。我惊讶地看见玛门握着镰刀的右手轻轻一带——一旁的阿斯莫德敏捷地向后飞出十米开外的地方手抄起弯刀挡在了自己身前。   只见从玛门的镰刀刃上发出一道暗红的光芒,并且迅速向外扩散。散开的光圈的一部分打在了阿斯莫德弯刀上,发出了一声巨响。斯莫德被震得倒退了好几步,似乎花了极大的力气才稳住身体。   他宝贝地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弯刀又再三摸了摸刀背,不满地冲玛门大叫:“你个混账小子!再这样没大没小我绝对要告诉你爸!一天到晚学谁不好非要学萨麦尔那么暴力!”   玛门冷冷地冲阿斯莫德“哼”了一声完全不理阿斯莫德抓狂:“你少来!被比你小的晚辈打败你还有脸告诉我爸?他没罚你扫万魔殿的厕所就算好的了!还有以后再敢叫我‘小玛门’我就碎了你的刀!”   阿斯莫德气得哇哇大叫,玛门就根本懒得理他。      我从刚才的震惊缓过神来,扯了扯梅塔特隆的衣服。梅塔特隆低下头疑惑地看我,我用手指了指他身后,做了个“开溜”的手势。他沉默地看着我,又抬头看了眼那边的耍宝二人组,又想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大哥……只是叫你逃命又没叫你送死!至于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吗?   梅塔特隆带着我转身刚准备开溜,迎面正对上骑着头戴宝石王冠骑着峰驼的拜耶蒙。   靠!身穿战甲的花样美男子和峰驼!——这到底是什么怪组合!   拜耶蒙面无表情抬手就是一道雷狠狠向我们劈来!那雷没打中我们倒是剩下的那半栋残楼遭了殃,我眼睁睁得就看见了那半栋青石砖堆砌的小洋楼伴随着“轰”的一声在微微的蓝光中瞬间灰飞烟灭。   还好梅塔特隆闪得快,否则化灰的八成就是我就和梅塔特隆了!不过看到这一幕后我总算知道了抱着我乱飞的这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然刚才那楼是怎么只剩下一半的?刚才那光可比这阵雷猛多了!   话说回来看不出来拜GG长得挺好看的从他设计那些图案来看应该审美能力也不错,没想到居然个人品味这么差!更没想到长得闭月羞花的拜GG居然也玩偷袭这种下三滥的小把戏!   小洋楼的装修品味不行也就算了,毕竟装修不见得是他一个人决定;但是那傻嘻嘻的峰驼我还真接受不了!要不是因为那峰驼身上还穿着拉风的银灰色盔甲,以及拜GG那身帅气的战袍和头上闪耀的宝石皇冠,我绝对当场笑喷给他看!   正当我准备开口讽刺下拜GG的品味时迎面又出现了七八个光球迅速冲我和飞来梅塔特隆飞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见周围发出的一阵阵“轰隆隆”巨响,我被梅塔特隆带着飞来飞去头昏眼花得差点没吐出来!   正当我感慨梅塔特隆大帅哥的敏捷度和飞行技术好好带着我居然丝毫没有影响时,突然背后一阵剧痛,我闷哼了一声——梅塔特隆睁大了眼睛看我,突然他猛地看向了我的左边——玛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旁边,他那把巨大的红色血镰钩中了我的肩胛骨。   他妖孽地舔了舔嘴唇:“再不放开我就扯碎了他!你知道他现在弱得跟人差不多,不想他死就撒手!”   我能感受得到埋在我身体里的镰刀又深了几分!   我的额头和鼻尖上都溢出了冷汗,双眼渐渐失去了焦距。模糊中我能看见梅塔特隆脸上的愤怒与焦急,然后他露出了不甘。   最后梅塔特隆还是松了手,我已经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突然身边的风急掠,背后突然一扯疼得我头皮发麻。   我能听见梅塔特隆急切地冲玛门大吼:“玛门!杀了他你们也不会好过!”   插在背后里的镰刀又晃了晃,疼得我连大叫的力气都没有。玛门的声音从我的下方响起:“哈!这事不用你提醒!滚回你的耶和华身边告诉他米迦勒在我们手上!叫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们打到他的第七天老巢!”   我可以想象现在的模样一定和当年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一样充满了残忍又凄哀的美!挂在半空中与身体重量成正比的痛真不是一般的爽!   “玛门!如果你杀了他我发誓你会后悔的!如果米迦勒死了我发誓你们将迎接的是我、加百列、乌列、拉斐尔等大天使率领的一亿六千八百三四十万九千零五十四名的天使军团,上帝耶和华的诅咒会降临至魔界的每一个角落!我发誓你们会生——不——如——死!”   我昏!都这个时候了梅塔特隆你逞什么威风!感情挂在镰刀上的人不是你痛的也不是你!叫你刺激玛门!这孩子一看就吃软不吃硬,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的镰刀每动一次我的命就会短一截?老子的背真的很痛啊!   果然我听见玛门很不屑地说:“来啊!你们尽管来!耶和华降在我们身上的诅咒难道还少?”   我的天!小玛门你干什么这么激动?你究竟知不知道你一激动就喜欢挥镰刀?你一挥镰刀我的命就短一截!梅塔特隆都说了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再这样下去我非挂不可!   而就我在痛到失去意识前唯一能想到的是:靠!这绝对不是做梦!梦里我不会觉得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