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你所愿 “萧总……嗯……” 蚀骨酥软的呻吟,从双扇的大门里传来。 旖旎满室,程然杵在门口,脸上阵白阵青,她攥着文件,紧紧的攥着,似乎这样才能站得笔直。 “萧总,有人在外面。” “轻点,萧总,您太太在……萧总……” 不知过了多久,媚音渐渐消弭于耳,程然深吸了一口气,佯装无事的走了进去,每一步都稳稳当当。 宽敞通透的总裁办,**不见,只见身穿紧身红裙的女郎倚在萧黎辰怀里,小鸟依人,红唇微翕。 肩带下滑,雪白的肌肤,胸口显而易见的吻痕。 只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程然若无其事的放下文件在桌案上,“拿过来了,你看看。” 萧黎辰并不看她,轻轻拨弄着女郎的卷发,漫不经心道:“没空。” 程然拾起,不经意的对上了女郎的眼。 她扬起下巴,勾起一抹嘲弄,纤细的胳膊环着萧黎辰的脖子。 呵…… 程然哭笑不得,萧黎辰身边莺莺燕燕不胜枚举,这女人,很有胆量,真把水仙当颗蒜! 连小三也算不上竟不把她这萧太太放眼里。 程然眼色微不可查的凝了凝,女郎已封住了萧黎辰的唇。 “景阳,办公室搞地下情按规定怎么处理?” 助理诚惶诚恐的看着这一幕,唯唯诺诺道:“辞退。” 余梅梅还挂在萧黎辰身上,上一秒还柔情似水的眼霎时怒火升腾:“程然,你算老几!” “我老大,一二三四五六都排不到你。”程然懒得多看她一眼,俯下身抽出笔,利落在末尾签上名字:“文件我签了,萧总尽管忙。” “萧总!”余梅梅嘴角一瘪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模样和玉面狐狸没什么两样。 程然转身,这种事,她已经麻木了。 “程然,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萧黎辰低沉磁性的声音拉停了程然的脚步,她微微侧目。萧黎辰并没顾及余梅梅泪眼婆娑的诉苦,他已站起身来,捋了捋衬衣袖口,性感薄唇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一个秘书而已,犯不着问罪,身在其位谋其职。”她不火不怒,副总裁的权利似乎成了武器。 “好个身在其位谋其职。”萧黎辰笑意加深,眼底却清冷,“那你的意思,是辞退她?” “萧总舍得?” 反正不辞也呆不了多久不是吗?过上三两天又是另一个美人入怀。 然而,余梅梅,程然不能忍。 “当然舍得。” 他温文尔雅的笑着,坐在办公桌一角,打了个响指,“余梅梅从明天开始不用到公司了,临溪的别墅钥匙给她。” 程然心神一颤,猛然回头,萧黎辰葱白的手勾起了余梅梅下巴,“宝贝,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萧黎辰的女人。” 余梅梅如被上天掉下的馅饼砸得懵了懵,旋即扑在了他怀里。 萧黎辰啊!慕斯国际总裁萧黎辰!权势滔天貌若谪仙,能成为他的女人比买彩票中大奖的概率还要低! 程然掩饰不住的面色煞白,萧黎辰指骨穿插在余梅梅发丝里,琥珀的眸子向她望来,“萧太太,如你所愿了。” 这一声萧太太,何其讽刺! “你高兴就好。”程然径直往门口去,咬着的唇瓣不见一丝血色。 临到门前,身后袭来萧黎辰冷笑声:“何必呢?忍者神龟?” 程然咬着唇瓣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生生发疼。 他要一份离婚协议,游走花丛无节制,逢场作戏也好,装模作样也罢,只想离婚而已! “萧总,别墅空荡荡的,我怕……” “宝贝,叫老公,今晚我会陪着你。” 调情的暧昧犹如尖刀没入程然的胸口,她不再迟疑,迈出门口刹那,鼻尖泛酸。 第二章 我怀孕了! “我怀孕了。” 程然闻声,眼也不抬,懒散的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几周?” “六周。” “确定是萧黎辰的?” “当然,一个月前萧总和我发生过关系。”女人回答得理所当然,程然微微瞥了她一眼,化着精致的妆容,怀孕还化妆,似乎有点不把孩子当回事。 她并不感到惊讶,至始至终的淡漠如初。 三天两头会冒出来一个,都生下来,估计国家足球队有望问鼎世界杯。 大到明星名媛,小到奶茶店小妹,萧黎辰从来都是来者通吃。 程然不紧不慢从包里抽出一沓钱,推到她面前,“做个无痛,对自己好点。” “你让我人流?!” 程然冷然一笑,“难道你还想给萧家生猴子?” “你!你什么意思!” 相比于她的愠怒,程然浅浅淡淡,“你想生下来也不照照镜子。” 她呷了口咖啡,没有加糖,苦到嗓子眼里,“萧家不缺种,遍地都是。想要母凭子贵这条路是死胡同,你只有一个选择。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后果,会惨绝人寰。” “你,你威胁我!萧总不会放任你乱来的!”女人生了怯意,明显的底气不足。 “那你让他亲自出面。”程然单手托着下巴,一手随意刷着手机,“萧氏很多事要我打理,小姑娘,浪费我的时间会面临赔偿,懂么?” 程然是目送着她被保安扔出咖啡店大门的,临走还要哭上两眼骂她几句。 做戏的本事浮夸又难看。 不久,她得到的结果意料之中,那小姑娘压根没孩子。 萧黎辰给了她们一个个冉冉希望,在她这里被踩得粉碎。 人人都想当萧太太,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这萧太太是个摆设。萧黎辰厌恶她,却不得不娶她,娶回家,守活寡的日子足足三年。 这三年,什么样的女人她没见过? 全世界都在笑话她戳她脊梁骨,她只得维持着泰然自若的形象,头上的桂冠方能稳如泰山不掉。 屏幕里的照片,少年英姿飒爽,她笑靥如花。 都过去了…… 坚守萧太太的位置,衿傲独立,为什么萧黎辰就不看她一眼?她错了么?爱一个人,真的错了么? “太太,您看看还满意吗?” 程然收回的视线定在镜子里,肤如凝脂,明眸善睐,胭脂红唇不妖不娆,这张脸,比起那些庸脂俗粉堪比倾国洛神女。 萧黎辰,看不上。 白羽坠地的裙摆,优雅端庄,她袅袅婷婷走出大门,坐进一辆慕尚里,电话在此刻响起来。 “程然,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是我就一张离婚协议拍萧黎辰脸上!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公然领着一个小贱人在身边,这会儿媒体都疯了!” “你知道那些记者,恨不得看你落魄,这样就有得写了!” “程然,你真是佛系心态,你都不生气的吗?” “生气有什么用?”程然一丝苦笑,看着窗外划过的景色,无声吁了口气,“见了面再说。” “你还来?我算了!” 电话里喋喋不休的埋怨,正主却已思绪游离,眉目间愁绪万千。 第三章 活寡妇! 凯宾斯基的大堂,张灯结彩,贺声不断。 这是萧爷爷八十大寿的日子。 程然笑意堆在脸上快要僵化,一道道异样的眼刀子,或讥讽或可怜落在她身上如同芒刺在身。 看,那就是萧家的活寡妇! 那就是萧黎辰名存实亡的老婆! 是啊,她站在这宾朋满室的人潮里,活脱脱将萧太太这个称谓演绎的像个端庄华贵的小丑! 她不敢触及窗边的人影,萧黎辰就在那里,怀里抱着三流小明星。 他亲吻她脸颊,深情款款的搂着她的腰,亲自为她擎一杯香槟。 无数次,伤口裂了再裂,这一次直接把她的心狠狠踩在脚底践踏蹂躏。长辈面前,她已抬不起头,这就是萧黎辰给她的三年婚姻。 “程然,你干净利落的离婚好不好!何必受这种罪!” 耳畔回荡着好友苏瑾的话,她被气得险些吐血,拂袖而去的。 程然,画地为牢有意思吗? 三年来,她第一次这么问自己,等在原地独守空房,奢求萧黎辰浪子回头。然而,萧黎辰对她的厌恶只增不减,这一次挑明了要告诉全世界,他萧黎辰没有程然这个妻子。 洗手间的镜子里,她湿润的脸颊冷水流淌,疼痛在眼底蔓延,她当这是泪。 “躲在这里你以为就相安无事了?” 镜子里映照一张清秀的面庞,程然的视线却留在她无名指上,那颗粲然的戒指,刺得她瞳孔骤紧。 “黎辰说了,等你签了离婚协议,我就会是名正言顺的萧太太,死皮赖脸的纠缠着黎辰,婚约时限所剩无几,你何必呢?” 何必呢!何必呢! 所有人都这么问! 程然一记冷眼扫过去,已提不起精神来粉碎这个女人的梦。 撞开她,程然逃也似的冲出洗手间,却蓦然撞进男人怀里。 “程然。” 男人顺势一带,将她压在怀中,温温润润的话语浸入耳膜,“我回来了。” “易邢天?”程然略感意外,细手撑开他,“放开我!” “程然,你就不想我?”易邢天非但不放,竟收紧了五指。 “不想!”她回答得毫不迟疑,更用力的挣脱,身边忽然多了声冷笑,她目光所及,是萧黎辰揶揄的唇角,雅痞讥诮。 程然忘了呼吸,任由易邢天搂着,这一刻时间好似静止了。 “黎辰。” 刚才在她面前冷嘲热讽的女人飞奔而去挽住了他的手,恨不得像只八爪鱼粘在他身上。 萧黎辰乜眼瞟了程然一眼,那眼底是冷漠嫌恶,随之便抱着小明星步步远去。 程然不是金刚不破,他萧黎辰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她粉身碎骨。 她,该死心了? “程然,你还翘首以盼,你以为他会多看你一眼吗!” 易邢天愠怒的语气拉回了她三魂七魄,她猛力推开易邢天,失落凄凉已收敛干净。 “程然啊,程然。”易邢天不明意味的笑了笑,凝视着她几秒才道:“是谁曾信誓旦旦的说萧黎辰会爱上你,三年的固执,是时候认清现实了吧?” 现实是什么? 她宁愿活在梦里,只要在他身边,日日看着他的脸,夜夜念着有他的梦。 可是六年了,她深爱的男人一遍遍的在她面前上演,他在别的女人面前能多柔肠体贴,对她就能有多厌恶决绝。 梦,全是凉心彻骨的噩梦。 这一夜,她靠在床头强撑着睡意,不愿合眼。 房间里静得出奇,突然被破门声打碎。 第四章 认清现实 程然心惊,在看到抬起脚入室的人后皱了皱眉。 萧黎辰踉踉跄跄的走到沙发坐下,扯去领带丢在地上,留给程然看细长的脖颈细碎黑发。 她没动,萧黎辰长腿搭在茶几上,不耐烦的喝了声:“水。” 程然还是一声不吭,但身体却像上了发条的人偶,掀开被子走了出去。 回来时手里多了杯热水,里面加了葡萄糖,给他解酒。 萧黎辰垂着眼帘,瞧着杯子边沿散开的氤氲,勾起一侧唇角,“没跟易邢天去开房?真让人意外。” 程然罔若未闻,转过身,萧黎辰的眼里兀自添了丝痛恨,一脚踢翻了那杯子,热水溅在了她脚背上。 “戳到你痛处了是吧?想开房又碍着萧太太的身份怕被人看见?程然,下次偷男人的时候找个隐蔽的地方,别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萧家丢脸!” 嗅着浓烈的酒气,程然心疲力竭,“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她意欲折返回到床上,手腕蓦然被扼住,随之狠狠被甩在了沙发上。 “程然!别忘了,是谁死乞白赖的要嫁给我,既然你想贪图萧太太的名头,你就老老实实的做好萧太太的本分!” “说够了吗?我要休息了。”程然不痛不痒般,撑坐起来。 萧黎辰只觉得一把无名火焚烧开,戾气爬上眼角,俯下身钳住了她下巴,“程然!想和易邢天重修旧好,先看清自己的身份,萧太太?” 下巴的力度势要捏碎她的骨头,疼痛在她眉心凝成了结,程然却固执的不肯开口求饶。爱了他六年,青春付诸,在他心里她就这么肮脏不堪么? “再有下次,自觉的签好离婚协议滚!” 程然看着他盛怒的眸子,深沉如海,锐利如刀。不知怎的,强忍了三年的委屈忽然泪蒙了双眼。无时无刻,他都在提醒她滚蛋,无时无刻。 萧黎辰。 她想开口,他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他松开手,抽出纸巾擦了擦指尖,这才接通了电话。 程然隐隐窥听到电话里酥软的音色,萧黎辰脸上的怒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温润似水,“好了,宝贝不用怕,我这就过来陪你,亲一口。” 挂断电话,他挽起搭在沙发角的外套,亟不可待的要去陪另一个女人。 “萧黎辰!” 程然喊出他名字,手已经先一步探出拽住了他袖口。 “怎么?你别告诉我,你也怕一个人,嗯?”他噙着笑,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程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是她的老公! “萧黎辰,你也给我听清楚,你是有妇之夫,你的妻子是我!在我不允许的情况下,你不能有别的女人!” “呵——” 萧黎辰冷笑着,打量着湿润眼眶的程然,仿佛是第一天认识她一般。 不得不承认,他的老婆貌美如花,特别是楚楚可怜的时候完全是勾引人犯罪。好像还是结婚的时候,媒体称他们为金童玉女。 美又如何?贱到骨子里! 她的卑鄙恶毒,用再美的皮囊也掩盖不住龌龊的内心! 对峙的几秒,犹如捱过半个世纪,程然紧攥着他衣袖不放,他眼底的冷意渐渐沉淀为轻佻的讽刺:“萧太太,你这是要履行妻子的义务吗?” 三年了,他从没碰过她。 程然抿了抿唇角,徐徐的站起来,丝质的睡衣,肩带滑落。 如玉的香肩,精致的锁骨,微微起伏的胸口,一切的一切都在刺激着萧黎辰的神经。 对,他的妻子貌美如花,连同包裹着丑陋内心的躯体也是冰肌玉骨。 萧黎辰眼神慢慢炙热,慢慢的忍不住血液沸腾,禁不住四肢百骸涌出的欲望,修长的指骨掐住了程然雪白的脖子。 “程然,你在犯贱知道吗?” 第五章 你是个坏女人 他微微眯起的淹没,危险的气息中,掐着程然快要喘不上气。 她挽在手上的肩带落地,浑身光洁一丝不挂,口吻是平静得像心如止水的赴死,“履行萧太太的义务。” “程然!你他妈个婊子!”萧黎辰欺身而下,附体的衬衣撕扯开,气促的呼吸扑在她脸上,“你给我记住,这是你勾引我,是你犯贱!” 疼…… 程然疼得喊出声,没有任何前戏,没有爱抚拥吻,他粗鲁的占有,洞穿了她的身体。 鲜艳的红在沙发上晕染开,萧黎辰疯狂的动作稍微滞了滞。 他还以为,落自己手里的已经不知道多少手。 没想到程然竟然还是个雏! 然而,这并没能让他心生怜惜,攻占的速度力度依旧不减,像是野兽泄愤。 “蔼—” 撕裂的疼痛令程然不由的痉挛,她已经感觉不到身体属于自己,任人摆布宛如粘板上的鱼肉。她没有哭,指尖陷在沙发里,像是要把布料凿穿。 明明很疼不是吗! 明明不愿意不是吗! 为什么还要主动投怀送抱! 萧黎辰眼里几近喷出火来,他不想看到这张脸,一刻也不想。将她转了个身,他捏着那片柔软,恨不得身体是剑,要把她刺个千疮百孔。 无法言喻的痛楚,犹如狂风暴雨碾压,程然几乎昏厥。 “恨吗?” 萧黎辰牙印烙在她肩头,程然再次痛呼。 疼,但是,却很痛快。三年,她早该勾引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被人嘲笑活寡妇的地步! 他是个男人,不是说男人因性而爱吗? 她反手试图触摸他的身体,肌肤相亲,却被萧黎辰扣在背脊,手臂差不多折成一百八十度似乎要生生拧断她胳膊。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然腿脚发软,他低吼着终于结束了这看似合理却荒唐的欢爱。 他退出去的瞬间,一股大力推在她腰际,程然栽在沙发上,瘫软成一滩烂泥。 洗手间哗啦啦的水声,他讨厌她,讨厌到触碰过就要立刻清洗。 她是瘟疫? 程然苦笑伴着泪,水流声如同尖刀凌迟着心脏,鲜血淋漓。 萧黎辰擦拭着湿漉漉的走出来,程然面如死灰的穿上睡裙,眼底毫无光亮。 他坐在沙发上,勾起嘲弄来,“萧太太似乎并不称职,跟强奸死尸没什么两样,还是萧萧不错,花样多姿势多。” 程然身形一僵,眼里再度生起光华。 她走到他面前,长腿跨坐到他腿上,指尖触弄着他胸膛,丁香小舌舔舐在他耳垂上。 二十多岁的人了,没吃过猪肉好歹看过猪跑。 曾经看过的画面回放在脑海,她或许东施效颦,但却尽力在模仿。 “程然,你没自尊的吗?” 萧黎辰身体紧绷着,程然似受到鼓舞,越发的卖力讨好。 是,她不要脸!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恬不知耻! 她只清楚一件事,不要跟他离婚,既然在他眼里她卑劣无耻,那她索性就更卑劣好了 余温还没褪去,萧黎辰再次被她勾起火来。 他脸色阴沉得能挤出水来,随着身体反应声色暗哑:“程然,适可而止!” 程然充耳不闻,温热的吻印在他胸膛,顺着小腹而下,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妈的!” 他低声骂着,抄起她的腰抱在身上,狠狠压她在宽大的床,这一次,他厚积薄发,更凶猛的攻城掠地。 “嗯” 疯狂若癫,程然凑上唇瓣,抵死缠绵,难分难解。 如果女人是水,那萧黎辰就是火,水火交融。温存间,她似乎看到追逐他身影自己,锲而不舍,终于,终于得到了他的心吗? 第六章 欲擒故纵 晨光微熹,她在安静的房间转醒。 身侧早已空空荡荡,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春梦,他没有来过,她也没有不知廉耻的讨好。 但她知道,三年了,她终于是萧黎辰的女人。 然而,萧黎辰断了联系,深夜不归家,公司不见人。整整三天,程然怀着的期待逐渐冷却,直到这天夜里,她按耐不住给他发了条信息。 “黎辰,你在哪?” 简短的几个字,隔了半个小时才回了一条:“想被操就别拐弯抹角。” 程然怔怔的盯着这句话,瞬间被打回原形。 萧黎辰不爱她,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没有回复,拉着被子蒙住脑袋,将自己置身在一片漆黑的环境里。 更深露重,房门踹开,萧黎辰又是满身酒气的回到家来。程然刚睡着,吵醒来,黑影突然压在了她身上。 萧黎辰的脸贴得极其的近,惊吓中,程然反射性的将他推开。 “嗯?欲擒故纵?”萧黎辰挑起眉梢,浓烈的酒味扑在她鼻尖很不好受。 “没有,我想睡了。” 话音方落,萧黎辰熟稔的抬起她下巴,唇瓣落下,轻佻笑道:“主动找我,不就是想让我回来陪你睡?” 程然撇开了脑袋,他的吻落了空。 动作稍微僵硬,萧黎辰眼底温凉,大手滑下猛然撕开了她的衣服,“我没多少耐心,不跟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程然的反抗是徒劳的,他鲁莽长驱直入,依旧不见温柔。 她懂了,她与外面那些花花草草并没有什么两样。 不,她比那些女人还要不堪。 可笑,她竟然还设想献出自己博他欢心,他萧黎辰对她,从来就没心的。 泪水流干了,她也麻木了,往后的几个月,萧黎辰是她床上的常客,与其说像夫妻,不如说像炮友。 “戴上。” 萧黎辰会在频频深夜丢给她一个套,程然习以为常,跪在他面前为他服务。 他不允许她怀上萧家的孩子,久而久之,她甚至会为他提前准备好。 缠绵悱恻之后,她站在镜子前,红痕遍布的身子,可怕到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洗了几遍,走出浴室,萧黎辰坐在床沿,修长指尖夹着一支烟,不知在跟谁通话,语气冷厉。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听不懂就让她给老子滚!” “给脸不要脸的货色我不想再见到!” 他很生气,他一直这样,动不动大发雷霆,又动不动与女人纠葛不清。萧黎辰的口碑并不好,当然,外界评价她这萧太太也没多少好话。 “你要洗澡吗?” 程然走到他身边,浑身散发着刚沐浴过湿润的香。 萧黎辰挂断电话,从她细长的腿到覆盖浴巾的胸口,在到那张因血脉舒张后微微泛红的脸。 柔软的黑发贴着脸颊,有种独特的诱惑。 他顺手碾灭烟蒂站起来,身贴身的距离,他忽然咬住了她的耳垂。 “萧黎辰!” 程然吃疼,连名带姓的喊着,推开了他。 谁承想,惹恼的萧黎辰眼底阴鸷凛冽,像是嗜血的野兽直接将她压在了茶几上。 第七章 还装! 出奇的,程然紧拧的眉,在他细心的爱抚下渐渐展开,萧黎辰竟然在顾及她的感受。 这已经是多少次了? 程然数不清,折腾到骨头散架作罢,他躺在床上,悠然的点燃一支烟。 赤裸裸的,蔽体的衣物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 他抽烟的姿态闲适懒散,身长玉立的,古铜的皮肤,垒块的腹迹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额头细细的汗。 往常,程然不敢想象他的身体会是什么样,巫山云雨几个月,静看着他这样,程然还是禁不住脸红心跳。 “还想要?”他斜眼扫来,程然心提到嗓子眼。 须臾,她摇了摇头,转过身,纤瘦的身子卷曲着。 “还装!” 萧黎辰丢了烟,环过她身体揉捏着,再一次狠狠撞了进去。 “嗯。” 这种姿势,她身体酸软无力,挣脱不开,逃离不掉。 他好像很热衷于房事,所以才会不断的更换伴侣,后宫三千么? 眼前浮现出余梅梅的脸,声陈怀孕女人的脸,小明星颐指气使的脸。 她咬着唇,默默润湿了眼角。 *** “这款裙子还有吗?我穿的码。” 周六的商场,人头攒动的商店门口,余梅梅笔挺的站在橱窗前,凹凸有致的身材似乎要跟展示衣服的模特一比高下。 “抱歉,这款是定制限量,橱窗里的已经预定并不是您的码,有一件合适您,已经有客人试穿。” 余梅梅撑着腰,扬起头来,“拿来,我要了。” 说着,她抽出黑卡直接拍在柜台上。 程然推开试衣间的门,站在镜子前,黑色长裙,明黄的绑带装饰,修身且淡雅。 “很合适。”苏瑾认真的给予评价,程然欣然一笑,抬眼来正好触碰到余梅梅讥讽的眼色。 “适合?哪适合了?反正穿再好的衣服,黎辰也不会看一眼,还不如孔融让梨,退位让贤。”余梅梅阴阳怪气说着,人已站在程然身后。 两人一般高,身材纤瘦。 听她话里的弦外之音似乎指的并不是这裙子而已。 “你哪来的疯狗?” 苏瑾挽起袖子来就要和余梅梅来场赤身肉搏。程然伸手拽住了她,目光平静无波,“余小姐被我老公养着趾高气昂,花着萧家的钱心安理得?” 这一句点名了她情妇的身份,店里的人纷纷望来,多是不齿。 “呵——原来是萧黎辰养的狗,难怪不知天高地厚,这年头,情妇也敢蹬鼻子上脸?”苏瑾一字一句都带刺,鄙夷的眼神毫不遮掩。 余梅梅面如调色盘,变换色调很是精彩。 她一阵羞恼,转而冷哼,“少站在道德制高点,程然是什么东西虞城谁不知道?死皮赖脸的嫁给黎辰,厚着脸皮不离婚。黎辰跟我是真爱,你自己没本事拴住男人的心,怪得了谁!” “你!”苏瑾气得脸红脖子粗,程然也没好到哪里。 她第一眼见到余梅梅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刺头。 “怎么,没话说了?”余梅梅轻蔑笑道:“我要是你麻溜的离婚滚出虞城,省得丢人现眼!” 这是程然的逆鳞,被她撕得鲜血淋漓。 “啪。” 程然扬起手,卯足了劲的耳光狠狠砸在了她脸上。 第八章 你才是疯狗! 随着这一巴掌,所有人都傻眼了。 谁不知道程然脾气好,老公沾花惹草,她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是我打的第一个小三,太岁头上动土也要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萧黎辰惯着你,你以为你能上天?说到底就是个活在我阴影下的情妇,也好意思出来张牙舞爪?” 她音调不高,足够所有人听见。 从来都是别人戳她脊梁骨,这次轮到她重整家规。 “你程然,你才是疯狗!”余梅梅脸上灼灼的疼,冲着她吼道:“你等着,我要让黎辰休了你!你个泼妇!” “再骂一句,我要你竖着进横着出!”苏瑾痛快的捏着拳头,跃跃欲试,早就想收拾萧黎辰身边的野花荡妇。 余梅梅心里‘咯噔’一下,她固然嚣张也懂得审时度势,眼下敌众我寡,是憋屈的收了音。 “萧黎辰舍不得打你,今天我就帮她教训一下,好歹跟姓萧的挂边,他萧黎辰不要脸,凭什么让我家程然受气!” 苏瑾从来不是善茬,往昔是不想给程然添麻烦。当下真主都动手了,她怎么能抑制得住暴脾气。 她抡起胳膊,吓得余梅梅惊慌尖叫躲避:“我警告你,黎辰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告你!” “萧黎辰?你当他是保护伞啊?虞城谁不知道他女人遍布虞城各个角落,你是哪根葱?”苏瑾抡起的手看她怯生生的样子,懒得动粗,扯着程然道:“去换衣服,跟这种人一个眼光,想想都反胃!” 余梅梅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只死苍蝇,眼看着程然和苏瑾两人从面前走过,她气得跺脚:“程然你别得意,我有黎辰的孩子,你猖狂不了多久了!” 苏瑾條然一顿还真信了她的鬼话,“你说你有萧家的种?” 余梅梅故意挺起肚子来,“怕了!?我告诉你蔼—” 她张扬的气焰刚冒出头,苏瑾反手就是一记耳光。 程然忙拉住了还要踹余梅梅肚子的苏瑾,怕她暴走,“好歹人家是孕妇,你就不能温柔点吗?放心大胆的让她把好孩子生下来,真是萧黎辰的那就太好了,代孕都省了,我还能当个便宜妈。” “程然!你不要脸!”余梅梅本想涨涨威风,岂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程然充耳不闻,苏瑾剜了她一眼,只留下余梅梅一人呆在原地,四处传来讥笑声。 给萧黎辰打了通电话,添油加醋的把备受欺凌的事演绎得惨绝人寰。 萧黎辰一出现,她整个挂在他身上,声泪俱下,“黎辰,你可算来了,她们真得太过分,当着那么多人得面欺负我!摆明了没把你放在眼里!” 萧黎辰低头看着她得脸,嘴角竟然多了分似笑非笑的意味。 “黎辰,她不就仗着是你老婆就肆无忌惮,虽然怀有孩子是骗她的,但是要真的有了,她还能容得下我吗!” 萧黎辰抬手揉了揉眉心,“先去医院看看。” 说完,他把她推开,余梅梅一愣,他竟然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好在萧黎辰给了她一笔钱,说是让她好好休息两天。 余梅梅倒不是不识趣的人,萧黎辰出手向来阔绰,她可不像程然那样不依不饶。可是,她想要的不止这些,她想得到萧黎辰的人,顺势爬上萧太太的位置! 第九章 人善被人欺! “伤好了就行,就这样。” 萧黎辰挂断电话,琥珀的眸子扫了眼摆放碗筷在餐桌上的女人,“余梅梅打来的。” 程然动作不留痕迹的滞了滞,“告状么?” 白天那巴掌,生生在余梅梅脸上留下五道鲜明的五指印,她肯定眼不下这口气,找萧黎辰诉苦了。 “你生她的气?” 程然转过身往厨房去,声色淡然,“不该生气么?她不懂得为人处事,我教她。” 萧黎辰勾起唇角,痞气尽显。 她来来回回忙碌的身影,入了他眼底,化开一丝柔软。 转瞬,他将柔光敛去,漫不经心道:“你不是一贯清高?萧太太怎么亲自动手?不怕人笑话?” 笑话? 程然不禁一丝苦笑浮上嘴角,她早就是笑话了,她只知道,人善被人欺! 给一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余梅梅,不打她,她咽不下这口气。 “吃饭吧。” 放下最后一碟粉蒸排骨在桌上,萧黎辰悠然入座,看着菜色若有所思。 如果不是这几个月的亲近,他或许一辈子也不会尝到程然做的饭菜,也不会知道,她手艺不比厨师差。 可是,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往昔她会视而不见,端着女王的架子,俯视所有他的那些花边新闻。 持宠而娇,开始肃清障碍? 餍足之后,程然收拾碗筷,放在厨房,洗碗池的水流淌,大手忽然环住了她的腰。 程然紧绷着神经,预感到什么,他已经粗鲁的惩罚。 “知道错在那没有?” “没有我不知道。” 萧黎辰愈发的用力,程然忍不住喊出来,“轻一点疼。” 他没有怜香惜玉,一次次的占有,身下的女人脸颊异样的红潮,长发被水打湿,柔弱又倔强的眼神,激发着原始的征服欲。 舔舐着她雪白的脖子,浴火怒火冗杂,他讨厌这个女人,深深的厌恶着。却受不了她散发的诱惑,仿佛是致命的毒药,让人上瘾。 几个月的时间,程然明显感觉到了转变。 肌肤相亲,拉近两人的关系,虽然他仍旧是冷漠,至少她不再是被动的局面。 好几次,他情不自禁,甚至没来得及做保护措施。 程然期盼着,甚至去了几次医院,希望能有一个孩子。她是得寸进尺,但只有这样步步紧逼,她才有机会攫住他的心! 夜深人静,他躺在身侧,程然会凑上去,唇瓣若即若离的摩擦着他唇角。 徐徐渐进的哄诱,萧黎辰坐怀不乱逐渐演变成吞人不吐骨头的洪水猛兽。 “程然,你上瘾了?” 他问出这句,不知道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 程然话不多,勾住他的脖子,生涩的吻封住了他的唇,撬开他皓齿,亲密的深吻。 天雷勾地火,萧黎辰再次认识到,程然就是只妖精,吸人精魄的妖精! “程然,你会后悔!” 程然不后悔,这种亲昵的关系,身体交织的正常夫妻关系,是她梦寐以求的,终于拨开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是,她隐隐感到不安,毕竟,萧黎辰不爱她。 她的预感一向很准,两个月后的这天,她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程然,你知道吗?任露回来了。” 第十章 她回来了 接到苏瑾电话,听到这一句,仿佛沉静依旧的冰面被打碎,冰凌四溅,刺得她四肢百骸都在疼。 浑浑噩噩的一天,她不敢联系萧黎辰,清晨一则消息如梦魇入了耳。 “花花公子萧黎辰昨日在机场接到前女友任露,swan酒店共度春宵。” 程然手脚冰冷,有人进了房间她都没注意到,直到一份协议书拍在她面前,“该结束了。” ‘离婚协议书’四个大字程然不会看不到,她宁愿自己眼瞎,此刻关掉电视,腰板挺直,“我要是不离婚呢?” 不管多少环肥燕瘦在萧黎辰身边打转,她从没怕过,唯独一个人,只听名字就让人毛骨悚然。 任露,他深爱的女人。 为什么她要回来,再给她点时间,哪怕是几个月,她擒获萧黎辰的心,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也好。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 “赖着有意思?”萧黎辰坐在沙发一角,眼角深深讥讽。 程然咬了咬唇角,“我是你妻子,我有权利选择。” 萧黎辰看向窗外,清清冷冷语调不高,“权利?谁给你的权利,我本来就不愿意娶你,与其浪费时间不如了断个干净,露露等着我娶。” 程然闭上眼,他的话像是刀,将她的心一片片的割开。 是啊,他爱的人是任露。 她只觉得心痛得难以呼吸,萧黎辰不咸不淡的催促,“文件里有一笔位数不小的赡养费,你看看。” “不看。” 程然固执了三年,不在乎继续固执下去。 她不能放手,她现在妥协,明天萧太太这个称谓就能易主! 萧黎辰微微扬起唇角来,佯装出玩世不恭的味道:“你到底坚持什么?早晚都是要离婚的,趁我还没有彻底玩腻憎恶你的时候,见好就收。” “玩?” 程然脸色煞白,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好似并不觉得话伤人,或许根本不当她是人,“难道你觉得你比那些野花野草高贵?别闹了? 我睡过的女人自己都数不过来,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我最讨厌的就是睡了几次死缠烂打的,你该知足了,好歹你得到的报酬比她们要多。” 所以,从始至终,她就是个床伴? 一个跟妓女毫无区别的存在? “呵——”她满目哀凉,凄美失笑:“萧黎辰,我是你老婆,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任露是回来了,可她已经出局了!” “程然,你说话的时候自己不恶心?”萧黎辰盯着她的脸,眼里喷出火来,“萧太太这个身份你配吗?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他妈能娶你?现在委屈,早干嘛去了?” 程然深吸了口气,她不想和他吵,“所以,任露才是最合适的萧太太么?” “我爱露露,我要娶露露!我说过,萧家给你的绝不会少,股份,赡养费,房子,少不了你!你可以和易邢天一起,不正好?” 萧黎辰语速很急,程然知道,他暴脾气起来耐心所剩无几。 “萧黎辰,那些我不稀罕!” 她稀罕的是他啊!再多的钱又怎么样,她卑躬屈膝只要他的爱,为什么这点微薄的希望都成了奢望。 “签字!” 他不容反驳的口吻,犹如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