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1 三枚军功章 清晨八九点钟,沉寂一晚又开始了一天的喧嚣。人群中,一个身着半旧迷彩服的男人踉踉跄跄的走着,手里把玩着三枚胸章,三枚胸章偶尔通过指缝反射着点点金光。 “能让我看看你的胸章吗?”一声清脆女声在迷彩服男人耳畔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迷彩服的身边站着一个身着职业装的女人,这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是一个走到哪里都能够成为焦点的骄傲女人。 女人一袭蓝黑色职业套裙,一头微卷得秀发自然的披在肩膀后,雪白的古典鹅蛋脸上略施淡妆;精致的眉毛下的眼睛里,似乎一直有层水雾,总给人水汪汪的感觉;挺翘的琼鼻下缀着一张小巧红润的嘴唇,说不上的娇媚迷人。 尤其她圆润修长的双腿,以及套裙下鼓鼓涨涨的的双峰,更是把她衬托的风韵迷人。身上的职业装非但没有掩饰她作为一个女人的资本,反而将她的优势淋淋尽致的挥发出来。 “一万快,卖给你!”迷彩服男人冷冷的答道,似乎对面前这个美丽性感的女人根本不感兴趣,他伸出黑兮兮的手,将那三枚胸章递给女人,然后无力的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 他的手很奇特,奇特在于整张手掌虽然布满污垢,但是给人的感觉说不出的协调,或者说有一种美感。手指骨节处微微凸起,可修长的手指却掩盖了这一点瑕疵。 将小臂翻上来露出手掌心的时候,却又发现他的手掌心,远远比蒙着污垢的手背粗糙:整个手心充满厚厚的老茧,拇指根部和食指第一关节尤为突出。 倘若有内行人在场的话,绝对会锁紧眉头,因为这双手的确不是一双普通的手。 女人对面前穿旧迷彩服的男子没有任何的嫌弃,甚至一点儿都不在乎楚白的肮脏和刺鼻的酒味。当她看到迷彩服男人坐在地上的时候,也毫不犹疑的半蹲在在旁边,细细看着手心里的三枚胸章。 这是三枚军队颁发的军功章,第一枚军功章中间的图案是军徽,四周五个大棱角,金灿灿的,这是一枚一等功勋章;第二枚是的图案依旧是军徽,周边是十个大棱角,颜色稍微暗,这是一级英模勋章;第三枚胸章的图案是城楼和火箭,二等功勋章。 勋章保存完好,从上面棱角的光滑程度来看,是经常被人进行抚摸的,否则不会显露出汗渍侵蚀下的光芒。连上面的缓带都完完整整,除了有些脏。而上面的脏,很明显是刚抹上去不久的。 “这是你的?”女人白嫩的手掌托着三枚含义绝对不一样的勋章问道,语气中充满震惊。 和平年代的一级英模、一等功、二等功意味着什么,或许很多人不会了解。就拿通俗的话来解释一下:二等功基本上残胳膊断腿,一等功基本上死翘翘,一等战斗英模怕是连骨灰都找不到。 能够抱着这样的军功章,并且还活生生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他们经历的生死搏杀,远远不是人们能想象到的。对于这样的人,仅仅一个英雄的定义是无法涵盖的,因为他们比英雄还要英雄。 “我的!”迷彩服男人不耐烦的答道,接着道:“小妞儿,你到底买不买?只要一万块!” 说话间,迷彩服男人依旧耷拉着脑袋,似乎不愿意抬起头,并且他的双臂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抖动的厉害。 “买了!”女人干脆的说道,而后站起身子紧紧攥着三枚军功章对迷彩服男人道:“一万块太便宜了,这些勋章远远不止这个价,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旁边的银行取钱。” 说完,女人根本不管坐在地上的他有什么反应,直接走向马路对面的银行。 迷彩服男人并未阻止,只是头耷拉的更低了,除了刚才抖动的膝盖外,他的肩膀也来回抖动着。那身破旧的迷彩服似乎有点承受不了这样的动作,颜色越发显得黯淡。 早晨九点钟,银行刚刚上班。上班以后,就会有全副武装的运钞车将现金送到银行里。 这样的场面再平常不过了,这种情况,通常会有三到四个运钞保安进行押运。当现金抵达银行后,一名持枪保安会跟随银行经理将装着现金的箱子护送到银行内;另外一名持枪保安负责银行大厅的警戒,还有一名或者两名进行银行外围的警戒;最后一名在车内待命。 运钞车内有单独的两个射击孔,车前窗的正中央有一面液晶屏幕,屏幕的画面链接的是车后的一个摄像头,用来监视后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正文 002章 银行抢劫案 运钞车停到了银行门口,银行暂时进行了封闭,由押钞保安向里面抬取现金。 只是今天跟往常不太一样,那些押钞的保安多出了一倍。看那装着现金的银白色箱子不停朝里搬运,就基本上明白过来了。 应该是现金数额太大,于是将保卫工作做的更加严密。想必是银行的某个大客户,预约在今天取现金。 那个要购买迷彩服男人勋章的女人站在银行外,等待运钞车处理完事情再进去取钱。 突然 “砰”的一声闷响传来,路边的人浑身一惊,抬头张望,想要找出声音的来源,他们在想是不是哪家的调皮孩子放了一个鞭炮,声音怪吓人的。 随着路人对未知声响的抬头,迷彩服男人的脑袋比他们敏捷十倍的抬起来,向自己左手东北方向望去。 迷离的眼睛不再迷离了,此时被灼灼的精光所代替。 “战略北方一点钟方向,三十三层顶楼,德国瓦尔特WA-2000改装狙击步枪,马格努姆口径穿甲弹。” 迷彩服男人的嘴里冒出一串专业术语,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停止了所有的抖动,猛的从地上弹了起来。原本的醉态在此时消散殆尽,站直的身体散发出逼人的气息。 对面的银行乱成一团,坐在运钞车驾驶位的一名保安,被狙击步枪射出来的穿甲弹打爆了半边脑袋,此时瞪大仅存的一只眼睛斜斜靠在一面,鲜血混着脑浆顺着他的半边身子朝下汹涌的流淌。 打碎的防弹玻璃散落一地,沾着点点血腥在阳光下闪耀着妖艳的色彩。 抢劫!银行抢劫! 就在北方一点钟位置的狙击手完成射杀司机后,马路上本来匀速行驶的两辆桑塔纳轿车突然加速,一左一右的围在运钞车两侧。 车窗里露出数枝黑洞洞的枪口,一阵精准的点射,将银行外围的的警戒保安尽数射杀。 变故来的太突然,让那些保安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倒在了血泊当中。 紧接着,一共七名手持AK-47步枪,头戴黑色面罩的劫匪从桑塔纳中钻了出来,立刻用手中的步枪控制了银行周边准备办理业务的人,同时还有那个要买迷彩服男人手中三枚勋章的女人。 “啊……!!”“救命啊……” 遭受变故沉寂良久的人群发出惊骇刺耳的尖叫,把一个人面对恐惧的本能全数挥发了出来。 大街上乱成一团,所有侥幸置身事外的人争先恐后的轰然逃窜,逃得远远的,有多远就逃多远。 马路上过往的汽车,发现持枪的劫匪和地上保安的尸体、以及缓缓朝马路上流淌的鲜血,纷纷从车里连滚带爬的跑出来,腿脚酸软的争先逃命。 这个时候,他们本来那种看热闹的习气丢的一干二净,生命,只有生命才是最主要的。 整个大街上都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在太阳光下怎么都挥散不去的极端压抑。 迷彩服男人眼睁睁看着等待在银行周围的市民,在尖叫声中被劫匪连砸带打的押进银行,成为了最可怜的人质。他的眼光落在那名买他勋章的女人身上,看着女人手中的勋章在撕扯中掉落在地上。 “那是老子的勋章!”迷彩服男人嘴里自言自语,他努力伸展自己的身体,扭动脖子,挥动手臂,浑身爆发出一阵骨骼爆响声。 直到这个时候,迷彩服男人才把他真正的一面展现出来:邋遢胡须掩盖下的刚毅的脸颊,匀称彪悍的体型,肌肉在他破旧迷彩服下隐隐膨胀。佝偻的模样不见了,变成了一头浑身充斥无限爆发力的猎豹。 “砰”的一声,迷彩服男人一拳将停放在自己身边一辆车的后视镜砸断,拿起后视镜,整个人闪电般的向马路对面冲去,直奔自己三枚躺在银行阶梯上的三枚军功章。 此时的大街,根本就是一片世界末日般的混乱,哭声、喊声、叫声混成一锅大杂烩,情急之下,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朝银行冲刺的楚白,连那已经控制银行的劫匪也未曾发现这个不要命的人。 奔到前方被狙击手打爆脑袋的押钞车前,迷彩服男人将手中的后视镜,面向他判定的北方一点钟位置的狙击手。 早晨太阳出生,由东方照射过来,正好能够照射到后视镜上,将本来不甚刺眼的光芒,通过镜面转换后,变成刺眼的光芒折射出去。 后视镜在迷彩服男人手中形成一个三十多度,不到四十度的角,将阳光折射出去。 瞬间,那个藏匿在三十三层楼顶的狙击手,透过瞄准镜的眼睛被强烈的光线狠狠刺到,立刻在闭眼调整的同时扣动扳机。 “砰!”,狙击步枪再次响起,将押钞车的前车身直接洞穿。 而此时的迷彩服男人,利用手中的后视镜将狙击手的眼睛一闪之后,立刻窜到了台阶上,拾起了自己的三枚勋章。 与此同时,一名站在门口的劫匪,惊愕间发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立刻端枪准备抵住近在身畔咫尺的迷彩服男人就要将其射杀。 “噗”的一声利刃洞穿肉体的轻响传出,劫匪的胸口被一个四十厘米长的黄色油纸包洞穿,身后露出一截暗黑色的尖刺。 拾起三枚勋章的迷彩服男人,在刺穿这名劫匪的心脏后,直接一个滚进,破开银行大门的玻璃门,进入了被劫匪控制的银行内部。 “砰”,狙击步枪特有的闷响声传来,刚刚迷彩服男人呆立的台阶位置,被穿甲弹钻出了一个深深的弹坑。 迸溅出的水泥碎屑,全部弹射在这会才朝下倒去的劫匪。 劫匪露在外面的眼中升起了浓浓的不甘与不信,胸口不停向外狂奔鲜血的身体萎靡的到底,瞳孔逐渐放大,随着到底身体的来回抽搐和鲜血的急剧流逝,慢慢变成一片死寂。 银行内剩余六名劫持人质准备搬运现金的劫匪,看到一个身影鬼魅般的破门而入,立刻一阵惊骇,放下手中的东西与人质,端起枪就朝身影一阵扫射。 “哒哒哒……” 调整至连发的步枪,将一发发7.62毫米口径的弹头向迷彩服男人射去,只是他们惊恐的发现自己打出去的子弹,根本就没有沾到对方半点,紧紧在对方的身后留下一排排不规则的弹坑。 被劫持的几名人质在枪声响起之际,发出恐惧到极点的尖叫声,死神离得如此之近,仿佛子弹全部打在他们身上一般,不由的随着枪声和自己的尖叫声瘫软在地。 “哗啦……哗啦……” 扫射下,劫匪的枪口在后坐力的作用下形成了上抬,将银行玻璃做的门窗全部打碎,在一人多高的墙上留下一个个弹孔。 迷彩服男人在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根本跟不上的动作中将手一抖,露出油纸包内散发着紫黑色兵刃:三棱军刺。 “嗤”,军刺与肉体接触的声音响起,迷彩服男人在跃到一名劫匪身边时,用手上三棱刺将其脖颈大动脉隔断;而后在对方鲜血喷出倒地之间,又闪到另外一名劫匪跟前,由后背将其心脏洞穿。 “哒哒哒……”枪声再次密集的响起,剩余的四支步枪和一把手枪同时向迷彩服男人的方向开火。 “噗噗噗……” 那名由背后被刺穿胸膛的劫匪,被迷彩服男人挡在身前,抵挡住弹雨的袭击,身上爆出一朵朵娇艳的血花。 劫匪死的不能再死,眼睛瞪得大大的,手中的步枪向下滑落。 “嗤”的又一声,迷彩服男人手中的三棱刺向离他最近的一名劫匪甩去,从他肋部刺了进去,直至军刺柄处,滑落的步枪落在了迷彩服男人的右手中。 被刺穿肋部躺在地上的劫匪,身体使劲的抽搐着,随着每一次的抽搐,大量的鲜血朝外喷涌,溅在周边吓得瘫软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得人质身上。 一股浓郁的臭味传来,满是鲜血的地面上,一片水渍由人质群中流了出来,与鲜血混在一起,冲淡了接触到空气鲜血的暗红色。 有人质被吓到大小便失禁了。 握住步枪的迷彩服男人当即将自己的头朝下低去,把手中的劫匪尸体朝前推去,自己随着尸体离开自己,向右晃了一下,几乎要倒过去的同时,又猛地向左侧银行大门的方向闪过。 “砰!”“哒哒哒……” 狙击步枪与剩余劫匪手中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落在迷彩服男人方才向右晃动的假动作位置,将那一片墙皮打的斑驳下落。 “砰!砰!砰!” 连续三声单发响起,迷彩服男人闪电般的向剩余的三个目标发出三个单发。弹头顺着膛线,高速旋转的射进三名劫匪的眉心部位,各自钻出一个小拇指般粗细的弹孔,而后由后脑穿出,形成鸡蛋大小的血淋淋恐怖伤口。 鲜血、脑浆,顺着弹头开出来的伤口向外喷洒着。 正文 003 你是特种兵吗 极短的时间内解决完银行劫匪的迷彩服男人,抽出染血的三棱军刺,大步朝银行外走去,几个闪身钻进了一条小巷。 “喂,等等我!” 女人在身后大声叫着迷彩服男人,一路快跑的跟在他身后。 此时不管是银行内获救的人质,还是银行外亲眼目睹这一切的行人,谁都不敢挪动自己的身体,他们还处于刚才激烈的枪声和现在满地死尸与鲜血的呆滞当中呢。 拐过几个小巷,走到另外一条沉浸在安详大街的迷彩服男人,发现自己始终摆脱不了后面的那个女人,索性放慢了脚步,等着那个女人跑过来。 “呼呼呼……累死我了,你跑那么快干嘛呀?” 女人发出责怪的声音,似乎对刚刚杀了几个人的迷彩服男人一点儿都不害怕,而且她自己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的恐慌也不见了踪迹。 “回家,睡觉。” 迷彩服男人头也不回的说道。 “喂,你是特种兵吗?”女人紧跟在迷彩服男人屁股后面追问着,一脸的好奇。 “不是!”迷彩服男人简短的回答女人。 “不是?”女人嘴里不相信的问着,“那你叫什么名字?” “楚白。”迷彩服男人继续闷头往前走答道。 “楚白啊,挺好听的名字,我叫陆柯儿。”女人将自己的名字也报了出来。 “哦。”楚白不冷不热的随口应道。 “那你的军功章还卖不卖?”陆柯儿咬着手指继续问道。 “不卖!”楚白答道,使劲攥紧自己的三枚军功章。 “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刚才都说好了的?”陆柯儿精致的眉毛拧在了一起,质问楚白的信誉度。 听到这里的楚白,干脆停下脚步转过了身,他看了看陆柯儿那张迷人的脸颊和正统的职业套裙,摇了摇头。 “我刚才是说卖,但是你并没有给我钱,所以交易没有完成。那么在交易没有完成的情况下,我可以选择不再进行交易。”楚白提醒陆柯儿不要继续胡搅蛮缠。 听到楚白的话,陆柯儿一脸委屈的模样,可怜巴巴的对楚白道:“要不你就卖给我一个怎么样?我就那个没有了……” 听到陆柯儿的话,楚白眉头一皱 “军功章我是不会卖的,我改变主意了。”楚白说完,扭头朝前走去,不再搭理陆柯儿。 看到楚白朝前大步走,陆柯儿情急之下眼珠子骨碌一转,偷偷跟了上去。 正文 004 有血有肉的活着 楚白顺路掏空口袋买了两瓶高度的二锅头,一边在大街小巷走着,一边狠狠朝胃里灌着酒,感受酒精挥发出来的那团炽烈,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他深深藏在内心的悲痛与愁苦。 随着一瓶多白酒的下肚,楚白又变得醉眼朦胧,本来站直的身体又弯了下去,佝偻着腰身踉踉跄跄的,重新变成颓废不堪的模样。 “哼,这个酒鬼,喝死你!” 悄悄跟在楚白身后的詹诺,看到楚白的模样,心里发出一阵恨意,有点生气刚才那个英雄般的男人,重新变成这幅落魄的模样。 明知道有人跟踪的楚白毫不理会,晃晃悠悠的走到一栋破旧居民楼的地下室,躺在自己的床上蒙头睡起来。 紧随其后的陆柯儿,做贼一般的左顾右盼了一下,确定没人看到她的时候,这才猫着腰身悄悄的来到楚白居住的地下室。 门是破旧的铁门,上面根本就没有锁。不过有锁没锁根本就意义不大,因为楚白住的这间屋子里,小偷根本就懒得光顾。 轻轻推开门,屋内一股难闻的气息把陆柯儿呛得直皱眉头。先不说刺鼻的酒味,光是那浓浓的烟焦油味就足以把一个正常人熏死在里面。 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将门推大,陆柯儿硬是忍着这股气味朝里望去。 这是一间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地下室,房间的墙皮大范围脱落,甚至有些地方还长了青黑色的苔藓;仅有的空间里,除了楚白现在睡的一张床,就是一个破旧的床头柜。 床头柜上摆着十几个摞在一起的方便面盒子和几个空烟盒,地上更是满满一层的烟头和横七竖八的空酒瓶。本该布满霉烂潮腐气息的地下室,如今反而被酒味和烟焦油味所掩盖。 “哼,什么男人嘛,猪窝都比这干净,也不知道去赚钱找个好地方……”陆柯儿撅着小嘴嘟囔道,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但她还是踮手踮脚的走了进来。 进来后,陆柯儿发现别说坐的地方了,甚至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于是她垫着步子来到楚白的床跟前,细细观察这个让她觉得好奇的男人。 由于楚白那一头乱糟糟到油腻的头发,以及蓬乱的胡须和似乎几个月都没有洗过的脏脸的掩盖,陆柯儿只能看出楚白棱角分明的脸型轮廓,和浓浓的粗眉、一双睁大应该比较大的眼睛。 “喂……”陆柯儿伸出白嫩的小手在楚白眼前晃了晃,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叫着楚白。 这种声音别说喝醉酒睡着的楚白听不到,就算他只是闭目养神也未必能够听到。 “睡的跟猪一样,嘿嘿,正好不妨碍本姑娘的行动。”陆柯儿看到楚白确实睡的叫都叫不醒,脸上露出了笑容,一对可爱的小虎牙也随着笑容露了出来。 于是陆柯儿悄悄的把床头柜打开,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与楚白有关的东西。 还别说,真还让陆柯儿找到了点东西。 那是楚白的身份证,上面的楚白留着一个短短的寸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眼睛中散发出夺人的光彩,精神异常。 “还真瞧不出这个酒鬼从前还挺帅气的嘛,就是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陆柯儿嘴里自言自语,继续朝下看。 楚白:男;民族:汉;籍贯:淮海市;生日是1984年2月16日…… “比我大不了几岁嘛,怎么就整的跟个糟老头呢……”陆柯儿嘴里继续嘀咕着,将身份证放进去,继续翻弄楚白的东西。 “砰”的一声轻响传来,陆柯儿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空酒瓶,酒瓶顺着地面向床前滚去。 “哎呀,完蛋了!”陆柯儿嘴里发出一声低叫,赶紧蹲下来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颇有掩耳盗铃之势。 等到酒瓶停止了滚动,陆柯儿心虚的盯着躺在床上的楚白看了老半天,确定他还在熟睡,又继续翻着楚白为数不多的东西。 “咦?这是什么?”陆柯儿在一本书里翻出了一张纸,看上面的红字以及印章,应该是一份红头文件。 好奇之下,陆柯儿翻开这份对折的红头文件读了起来。 “华夏人民解放军第八十九号令:勒令原华夏国刺突击队队长、中尉楚白即日转业。在职期间,楚白同志指挥失误,造成任务中六名队员牺牲……” 读完之后,陆柯儿才看到右上角绝密两个字。 “我的天哪,绝密文件啊,原来这个酒鬼是被部队踢出来的呀,还是指挥失误死了六个战友呀,怪不得成了这个样子。唉,真可怜呀……”陆柯儿轻吐了下舌头,再看向楚白的时候,觉得这个楚白颓废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想一下呗,由于自己的失误导致六名战友战死,别说罚他了,就算他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天天肯定都特别伤心…… 此时的陆柯儿对楚白升起了浓浓的同情心,虽然她没有经历过,但是她可以想象出那种悲伤欲绝。要是没有这一茬的话,那这个楚白肯定还是一个特别棒的军人! 已经把楚白老底探出来的陆柯儿,将那张绝密文件放好,又悄悄走到楚白的床边,再看楚白的时候,也不觉得对方是个醉鬼有多么讨人厌了,反而觉得他这个样子其实也比较帅的,就是太脏了。 站在楚白床边,陆柯儿想了一会,然后把全身的钱都掏了出来,连着那个她特别想要的军功章一起放在楚白的枕头边,又细细打量了楚白几眼,悄悄的往后退去。 就在后退的时候,她忽然又发现楚白枕头下露出了一张照片的一角。好奇心的驱使下,陆柯儿又走上前,想要把那张照片抽出来看看。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保持高度紧张的陆柯儿,一不小心踩到了刚才滚落到床前的酒瓶,身体立刻失衡,朝床上的楚白扑去。 “啊!!!”陆柯儿嘴里发出尖叫声,心里直恨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呀,竟然栽在了一个酒瓶身上。 猛然间,陆柯儿看到楚白本来闭上的双眼唰的一下睁开了,眼中透出一股锋锐的光芒,然后她就感觉的自己的脖子被一只大手紧紧卡住,整个身体犹如腾云驾雾般的翻了个过,最后自己被那个酒鬼楚白死死压在身下。 “你?!”楚白看清了是陆柯儿,扼住她咽喉的手有些放松了。 “咳咳咳……咳咳咳……”陆柯儿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刚才她的脖子差点被楚白捏碎。 “你怎么这么野蛮啊,有你这样对待女生的吗?咳咳咳……”陆柯儿使劲喊叫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眼泪都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你跟踪我?”楚白问着陆柯儿,脸上透出浓浓的不友好。 “什么叫跟踪呀?我就是一不小心就溜达到这里来了,你以为我愿意跟踪一个被部队踢滚蛋的犯错误兵呀?” 被楚白差点捏死的陆柯儿,一生气,口不择言的把楚白的老底说了出来。她是无心的,但这话到了楚白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只见楚白的一张脸立刻变得铁青铁青的,当他看到陆柯儿放在枕头边的钱和那枚军功章的时候,整个脸狰狞的几乎扭曲了。 “你这个女人在可怜我?!”楚白咬牙切齿的低声咆哮,眼中冒出两团熊熊燃烧的怒火。 陆柯儿的行为和说话,触痛了他心底最脆弱的那根神经,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然后他丧失理智般的将陆柯儿扑倒在身下。 “唔……”陆柯儿感觉到一张充满酒气的嘴巴将自己的嘴封住,闷得陆柯儿几乎室息。陆柯儿在楚白强壮的身躯下无力的挣扎着,楚白的血液像要燃烧起来一样全身颤抖着。 “我要杀了你……我要……我要……”楚白的声音嘶哑而狂暴。 他把陆柯儿压倒在身下,疯狂的撕扯着陆柯儿的衣服…… 那雪白的肌肤如羊脂般光滑诱人,精致的五官,妩媚勾魂的大眼,还有那一对高耸挺拔的酥胸,娇细的纤腰,楚白再也没有任何理智,另一只手直接撕开了她的裙子,一双大手粗鲁的摸索着……“呃……”楚白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松开陆柯儿的嘴巴,一口那一对高耸挺拔的酥胸,用力吸允着… “啊!~”陆柯儿发出了一声痛呼,咬紧了牙关,将眼睛闭了起来,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忽然,就在陆柯儿绝望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男人停住了动作,双眼死死盯着她的脸颊,而后一行泪水滑落到她的脸上。温温的、热热的,原来男人的眼泪也跟女人一样。 转过头,陆柯儿看到她本想偷看的一张照片:那是九个全副武装、骄傲的或立、或半蹲的军人,最中间那个抱着一把突击步枪笑的灿烂的,就是身上的楚白。 其他的八个军人,也都在咧嘴笑着,笑的是那么憨厚、那么朴实、那么开心。 “我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只是六个已经不在了。”楚白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仿佛失去所有力气一般的从陆柯儿身上滚到旁面仰面躺着。 他的脸上满是痛苦,眼中透出永远挥之不去的落寞之色,瞬间,陆柯儿感觉到楚白似乎老去了十几岁,她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竟然有些心疼。 “对不起!”楚白平静的对陆柯儿说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灰蒙蒙的天花板。 陆柯儿听到楚白发话,默默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好,慢慢跳下床。 “三枚军功章你都拿走吧,就当是我刚才的行为对你做的补偿。” 楚白掏出三枚军功章,连着陆柯儿放在枕边的钱和另外一枚递给陆柯儿。 “一级战斗英模勋章是我执行跨境反恐任务授予的;一等功是我参加国际军事竞赛授予的,二等功是我执行缉毒任务授予的。这是我这三枚军功章的来历,你现在可以走了。”楚白平静的对陆柯儿说着,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握着手中的军功章,又听到楚白简单的诉说,陆柯儿当然明白这三枚军功章的意义和分量,她觉得自己似乎不该拿着。 这会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刚刚被楚白强暴的她,竟然把这事给忘掉了,好像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楚白和他这三枚军功章上了。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很多苦,但是你不能这样颓废下去。你是一个最优秀的军人,你也是最棒的男人,我不想劝说你什么,我只想跟你说虽然每个人有每个人生活下去的方式,但你这种方式是不对的。 你该像从前一样有血有肉的活下去,而不是一直颓废下去,他们——”陆柯儿指了一下照片上的人继续道:“他们看到你现在这个样会伤心的,还会生你气的,你没看你都是在他们中间吗?” 陆柯儿一口气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满是期待的看着楚白依旧直勾勾望着天花板的脸。 过了好一会,楚白无声的笑了,笑的充满苦涩和无奈。 “啪”的一声,楚白在陆柯儿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看着陆柯儿脸上重新浮上一层恐惧,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赶紧走吧,小处女,不然我非把你给吃掉!” 脸上满是戏谑之色的楚白,似乎恢复了本来心性,眼睛里变得清朗无比。 屁股上被楚白轻浮的拍了一巴掌的陆柯儿,赶紧朝门口跑去,她可不敢再待了,不然这个酒鬼要是在发疯的话,那自己可就真被摧残了。 “等等!”楚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听到楚白的声音,陆柯儿生生止住了脚步,她想着是不是这个酒鬼又要发疯了,心里不禁一阵害怕,肩膀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看到陆柯儿这幅模样,楚白又笑了,只是这次的笑声中拥有了开心的味道。 “哈哈哈,小处女,瞧你吓的,我就是想问你为什么在刚才的场面不害怕,连自己都杀人了也不害怕?”楚白问着陆柯儿。 听到这话的陆柯儿明显放松了下来,她将身体转过来,满脸的委屈。 “我、我爸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从我三岁就让我杀鸡见血,长这么大我都杀了七百二十八只鸡了……” “哈哈哈哈,杀鸡好,杀鸡好,哈哈哈……”楚白爆发出一阵抑制不住的笑声,笑的眼泪花子都出来了: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练自家闺女胆量的老前辈呀! 见到雷萧笑的开心,陆柯儿睁大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走吧,走吧,回去跟你老爸说你杀人了,他铁定高兴的要命,哈哈哈……”楚白大笑着冲陆柯儿挥挥手,示意对方可以走了。 “哦。”陆柯儿应了一声慢慢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站到了门外。 突然间,陆柯儿柳眉倒竖,一脸的凶狠,指着楚白的鼻子破口大骂:“楚白你这个王八蛋,混蛋,混账,你竟敢想强了本姑娘,我跟你没完,你住的地方我记下了,你死定了!” 被骂的有些愣神的楚白,眼巴巴的看着怒火朝天的陆柯儿,张大了嘴巴。 “哼!你这个王八蛋给我记住,你还欠本姑娘一条命呢!” “哐”的一声,门被骂完楚白的陆柯儿狠狠关上,发出巨大的声音,随后整个房间里重新陷入了灰暗的宁静。 躺在床上默默抽烟到半夜的楚白,轻吐了一口气,喃喃的说道:“明天找工作吧,唉,不找工作真要饿死了……不然怎么能有血有肉的活下去? 正文 005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衡量一个城市的繁华与否,不是看它究竟有多少高楼大厦和多少工矿企业,而是看这个城市的公交体系。 倘若公交路线繁多,上上下下公交车的人多,那么这个城市必然称得上繁华,哪怕是一个破旧的老城。 原因很简单,乘坐公交车的人大部分都是上班族和学生,上班族一多,足以证明这个城市的经济的发展;学生多了,足以证明这个城市教育系统的发展欣欣向荣。 淮海市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自然有着它独特的魅力。这种魅力也足以吸引更多的人来把这个本土城市构建成新兴的移民城市。 人多、企业多、商铺多、贸易多,最主要的是承载城市人员运流的公交车路线更多。 此时的楚白就站在公交站台等着公交车。 今天他破天荒地的洗了个澡、刮了个胡子,穿上从前干小白领时的一身旧西装,一副干净利落的样子。 说实话,楚白长的不丑,但是也谈不上多么帅气。可他将近一米八的人笔直朝那一站,就是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就算身上穿的衣服不怎么样,也没有人会去觉得他多么寒酸。 刚毅的脸颊和寸头,以及笔挺的身板,总能让人从心底升出一种非常精神的感觉,或者说不同于常人的气质。除了这种精气神之外,他的身上还夹杂着淡淡的忧郁气息,而这种气息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等候公交车的楚白,今天要去寻找工作,至于寻找什么样的工作,他已经考虑的非常清楚,现在就是直奔目的地去就可以了。 站台上,人头攒动,看模样都是赶着前去上班的上班族,都在翘首等待着。 公交车远远驶过来了,里面的人满满的,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超级大蒸笼。已经五月逐渐炎热的天气了,让人很难想象挤进去将是一种什么感觉。 但这丝毫阻挡不了上班族的脚步,他们在车还没停稳之际就挤到了车门口,争先恐后的朝上拥着,犹如一场局部战争似地。 看到眼前情景,楚白自然也不甘示弱,毕竟公交车就没有说人少的时候。 于是仗着自己的身高和结实的身板,左一肩膀挤走一个,右一肩膀抗走一个,硬是从后面挤到到前面,大有绿林豪杰的奔放之势。 他的前面是一个穿着职业裙装的女人,从后背看,身材相当不错,身上散发着一股淡雅的茉莉花的香味,直接冲淡了公车开门之际涌出来的汗味。 清雅的女人!楚白做出这样的判定,只是没有看到女人的正面,无法对整体进行打分。 不过这个女人似乎有点不太对劲,明明站在门下了,却抬起腿又放下腿,就是不上去。 这就把楚白看的有些着急了,尽管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但她碍着自己上车了呀,自己九点钟必须得去面试呀。 着急上车的楚白恨不得直接一把将这个女人抱上车,省的在这里耽误时间。 后面急于上车的人群朝前拥挤着,很自然的就把处于第二位的楚白朝女人身上挤去。只是此时的楚白,根本没工夫去享受与前面淡雅女人的摩擦感觉,心里想着这个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呢。 就在已经很不耐烦女人抬腿落腿就是不上车的楚白,忽然感觉到一只软绵绵的小手从前面伸了过来,拉住了他的裤子拉链用力往下拽。 这个、这个…… 遭到如此众目睽睽下骚扰的楚白张大了嘴巴,他敢肯定,拉他裤子拉链的绝对是前面的这个女人,这一点从对方躬身手臂的向后弯折的角度就可以看出来。 难道我碰到公车女色狼了? 萧破的脑袋一阵发懵,他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尽管公车的猥琐男比较多,但这个城市的女人,似乎还没有开化到在公共场合骚扰男士的程度吧? 想归想,懵归懵,但这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于是楚白很自然的在女人这样的动作浮想联翩,有了男人最本能的反应。 前面的女人继续旁若无人的拉他的裤子拉链,他可以深深感觉到女人的那种焦灼、和不拉下来誓不罢休的执着。 公车上的人居高临下,很自然就看到了两个人的暧昧动作,甚至有几个年轻人一脸猥琐的掏出手机拍了起来,并且重重舔着嘴唇,恨自己没有碰到这种艳遇。 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人看到这一幕,在那指指点点,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夸赞和表扬,估摸着就是一些有伤风化之类的。 遭到围观的楚白异常尴尬,他想提醒前面的女人不要在大街上随便掏鸟窝,可是又怕弄出更大的笑话来,别到时候把双方弄得更加难堪,那就不好了。 终于,在女人的孜孜不倦下,楚白的裤子拉链被拉了下来,一阵敞开的舒适感让楚白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这个女人好好解释一下自己,告诉她自己绝对不是那么随便的男人,同样也不是遭到欺负不知道还手的男人,同样还要告诉对方,其实自己是个站着尿的纯爷们! “赶紧上车啊,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啊?!”身后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噪杂声,催促前面的人上车腾位置。 可惜前面的女人依旧在那里抬腿落腿,就是不肯上车,那只小手又要朝楚白的裤子伸来。 天哪!这算什么事啊?有完没完了?!当哥真的好欺负啊,信不信在车上就把你给嘿咻了?! 实在忍受不了前面女子如此大方自然总做的楚白,心里生出很邪恶的抵触情绪。 他绝对不允许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进行这般的骚扰,假如非要接受一个女流氓骚扰的话,那他情愿主次交换,毕竟这是一个关乎到大老爷们颜面的事情。 于是楚白很干脆的一把将女人抱到了车上,挤进公车的人群当中。 刚上车的楚白,就看到几个不怀好意的面孔,冲他荡漾的笑着,眼睛一直在他的胯下和女人丰满性感的屁股上瞄着,似乎在时刻关注着千载难逢的好戏。 被楚白抱着腰挤上公车的女人一阵挣扎,摆脱了楚白的双臂,将身子在人堆中费力的转过来,瞪着楚白愤愤的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跟你很熟吗?” 这一刻,女人的外貌被楚白看的清清楚楚:一张巧妙施着淡妆的素颜,的确淡雅娇媚;更为令人心动的是,女人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迷人的成熟韵味,透着浓浓的媚态;微微轻启的丰润红唇,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一亲芳泽;坚挺的双峰在胸前骄傲的挺拔着,刚好抵在楚白胸口,挤成了两个硕大的半圆,那一抹雪白被楚白尽收眼底。 这让并不是柳下惠的楚白一阵头晕目眩、口干舌燥,他甚至都嗅到了那令人神往的奶香味,芬芳撩人。 不可否认,这是一个极品熟女,典型的御姐类型:身材火辣、成熟典雅、丰腴迷人、能让一切雄性动物产生应该有的本能反应…… “对不起,”楚白居高临下,一脸笑意的对这个女人说道:“当你把我裤子拉链拉下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 听到楚白的话语,女人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将手伸向自己的身后的裙子拉链摸了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要把裙子拉开点上车,竟然拉到了人家的裤子拉链?! 女人尴尬的冲楚白笑了笑,但又很快恢复了本来的神情,似乎这件尴尬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一般,直让楚白佩服这个女人的定力。 一阵拥挤传来,将女人与楚白挤得更加紧密,面对面贴的死死的,犹如一对情侣胶黏在一起似地。 楚白扭头看了一眼狠狠挤过来的人,正是方才拿手机偷拍自己的小子。瞧那一脸的猥琐下流相,摆明了想钻过来占点这个女人的便宜。 鉴于这种情况,楚白很自然的充当了护花使者的身份。既然对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很好的朋友,那么自己做出一些朋友之间的举动因该没什么问题吧…… 于是楚白伸出右手,将女人的腰肢搂住,将两个人的方向进行了一个调换,让那个萎缩男找不到机会。 软玉在怀,沁香扑鼻。 楚白惬意的享受女人身上淡雅的香味和充满弹性的娇柔身体,不过他还是很老实的,搂住女人腰肢的右手并没有趁机揩油,牢牢把握住发乎情止于礼的古训。 女人一脸笑吟吟的看着楚白,眼波流转,里面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好像这种事情碰的多了,根本不介意楚白在这样的情况下搂着她。 这笑容把楚白笑的一阵心神荡漾,但他立刻又守住心神,心中默念:女人是老虎,女人是祸水,女人是杀手…… 终于到站了,女人留给楚白一个妩媚至极的笑容和淡淡的体香下了车。同样也已经到站的楚白,立刻强制性的把那个萎缩男手机里的照片删掉,他可不想被疯传到论坛上毁坏自己的良好形象。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太心急……”看到这一幕的一个老头摇头叹息着。 这声叹息,直把楚白叹的面红耳赤,讪讪的笑了两声之后,在公交车车门刚打开之际,逃也似的挤了下去。 正文 006 夜总会求职 楚白找的工作的是夜总会保安,原因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找到什么工作,似乎也就是保安工作比较对口。 选择夜总会,同样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加适应这个社会,更能清晰的洞察所谓的人性,从而更深的去了解社会这个与部队截然不同的另一片空间。 此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他觉得夜总会挺神秘,想好好了解一下现在人的夜生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 说真的,尽管楚白曾经是一个特别优秀的军人,但是在社会阅历上基本上还是一个小学生,这也符合大多数退伍军人的真实情况。 能够以高智商完成各项常规、非常规任务,未必在社会中的待人接物上也是高智商,极有可能还是个白痴。 走到这家名为“唐朝”的夜总会跟前,楚白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觉得与自己想象中的还是有些差别的。 这家唐朝夜总会虽然算不上淮海市最顶尖的夜总会,但也能排在中游朝上的位置。 它除了夜总会所特有的服务项目外,还包括了餐饮、住宿、洗浴中心,算是一条龙消费享受的夜总会类型,绝对不是楚白脑海里某个小酒吧自号的夜总会形象。 唐朝夜总会占地大约两千多平米,外表装修在白天还看不出什么特色来,只是面朝北的正门上,有一个特别大的液晶显示屏,上面不停滚动着促销信息;正门左面是餐饮,右面是洗浴中心和住宿。 总共分为四层的夜总会,上下三层主营餐饮等配套服务,地下一层主要就是演艺、酒吧,这在个寸土寸金的淮海市不算小了。 “看起来还不错嘛!”楚白嘴里轻轻说道,收回眼光,大步朝内走去。 一楼大厅问了服务员之后,楚白直接走向办公区,然后昂头挺胸的走进人事办公室,进行应聘面试。 “您好,我叫楚白,我是来应聘夜总会保安,事先打过电话了。”走进门的楚白,对一个胸口上别着人事部主管的中年女人说明自己的来意,然后就那样笔挺的站在那里。 这个中年女人样貌挺清秀的,尽管妆化的很好,但怎么都掩盖不了眼角的鱼尾纹和逐渐发胖的身体。 中年女人看了一眼楚白,觉得还是比较满意的,要个子有个子,要身板有身板,干个保安绝对没什么问题。 话说白了,这种夜场的保安其实就是看场子的,负责处理场子内的一切事务。例如打架斗殴的、酗酒滋事的、不按规矩来事的等等,全部都是由保安出面。 一般来说,在一个夜场看场子的都是当地一些有一定势力的黑社会。但是他们不可能把所有的保安都弄成黑社会,也就是放上一个保安头目。至于其他的保安,基本上都是从社会上招过来的,里面不乏退伍后找不到工作的老兵。 这个活发展到现在,已经是可轻可重了。法治社会里,一旦场子里发生事情,这些保安会选择进行报警,所以里面放进来的黑社会也就形成了一个拿钱不干活的摆设,只是夜场与当地黑恶势力搞好关系的一个方式。 “底薪一千五,全勤有全勤奖,缴纳三金,包吃不包住,要是同意干的话就填一份表吧。” 中年女人也不跟楚白废话,直接把一张表格和一支笔丢给楚白,让对方填写,就算是录用了。 “哦,好,谢谢啊。”楚白冲这个中年女人点头笑着称谢,然后拿起笔开始填写表格。 找工作的事就这么解决了,前后不要五分钟,干脆利索。虽然钱是少了点,但省着点还是够用的。 “叶主管,最近保安招聘的事怎么样了?夜总会那边的人实在不够,你得抓紧时间进行!” 一个男中音传到楚白的耳朵里,他顺着声音扭头看去:是一个穿着很是珠光宝气的胖子,脸看起来有些面熟,可是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看了一眼这个胖子,楚白继续填写自己的表格,心里却在想:怪不得这么容易就录用了,原来是紧缺人手了啊,按理说这么大的场子不可能这么缺人手呀…… “董事长!”被称为叶主管的中年女人听到胖子的说话,立刻站了起来,很是恭敬的跟胖子打着招呼。从她的称呼上来看,胖子应该就是这家唐朝夜总会的大老板。 “招聘的事正在办理,已经在电视、报纸、网上都打了广告,应该很快就能召满,请您放心。这不,刚来了一个应聘的。” 叶主管满脸堆笑的对董事长说着,然后用手指了一下闷头填写表格的楚白。那意思是想让董事长看看自己招聘的人员素质,顺便得到点工作上的肯定。 这个胖胖的董事长没有理会叶主管,而是朝楚白走过来,歪着头使劲看着楚白的侧脸,似乎想要从楚白脸上找到一些什么。 “董事长,您找我有事?呵呵……”楚白脸转过来笑着问道。 被一个男人凑过来盯住脸的感觉并不好,起码楚白不喜欢这样,他觉得有些怪怪的:你说那老爷们间有啥好看的,谁又不是不知道大家多粗多长! “你、你、你……”胖胖的董事长脸上露出了惊讶至极的表情,眼中闪着激动的光芒。 他指着楚白你了半天都没说出话,到最后直接一把将楚白抱的死死的,情绪激动的用力拍着楚白的后背。 楚白被这么个大胖子死死抱住,一阵恶心感传来:基佬?断背?玻璃? “喂喂喂,你这个胖子,干嘛抱着我,我可没有特殊嗜好。要是还有这潜规则的话,我就不干了!”被胖子董事长紧紧抱着的楚白,立刻发出不屈的叫声,他使劲挣脱了胖子的拥抱。 “哈哈哈,昨天、昨天,你就是昨天那个在……唔……” 胖子董事长话还没说完,就被楚白一把捂住了嘴巴,在那个叶主管吃惊道呆滞的情况下,把胖子拉了出去。 “胖子,我警告你,昨天的事谁都不能说,我很低调的!” 胖子一说昨天,楚白立刻想起来为什么胖子有些这么面熟了,原来这家伙是自己昨天在银行抢劫案中解救的人质之一。只是没想到这么巧,这家伙竟然是唐朝夜总会的董事长。 “是是是,恩人,我不说,我不说,要不是你的话,我肯定死定了,昨天那些劫匪太厉害了……”胖子董事长赶紧向楚白做着保证,保证自己不会把楚白干过的事说出来。 其实也不是说楚白多么喜欢低调,而是他觉得事情曝光以后有点太麻烦了,他这个人天生就不喜欢麻烦。 “呵呵,这就对了,你是这里的老板?”楚白冲胖子董事长笑了笑,问着对方。 被楚白这么一问,胖子愣了一下,然后也不回答楚白,直接拉着楚白又冲进了人事部。 “叶主管,这个人以后就是咱们夜总会的保安部经理了,月薪八千,所有福利与副总持平!”胖子直接就跟叶主管进行了交代,不管对方发懵的愣神,又拉着楚白直奔唐朝的酒店。 “恩人,一定得让我请你喝一场酒,就当我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这个面子一定要给,一定要给,否则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胖子话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看起来也确实是个有几分豪情的人。 对于喝酒,楚白当然是不会拒绝的,这些颓废的日子里,别的都废的差不多了,就是酒量没有废下来,而且逐步渐涨。 菜很快就上齐了,胖子董事长端起满满的一杯酒站了起来,要敬楚白。 “恩人,这杯酒是我敬你的,感谢你昨天救了我的命,不然我这一家老小可就全完了。”话说完,胖子董事长一口将三两左右的白酒喝的干干净净。 看到满脸真诚的胖子,楚白也不含糊,同样将杯中同样分量的酒水一饮而尽。 “第二杯酒,我敬的是恩人……” “打住,打住,别什么恩人不恩人的,听起来不舒服,我叫楚白。” 胖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白打断了,他受不了左一句恩人右一句恩人的叫唤,免得身上老是起鸡皮疙瘩。 “哦,萧恩人,我叫黄宝福,你叫我老黄就行了。”胖子赶紧改了称呼,立刻叫起了萧恩人。 “我叫楚白……”楚白听到恩人俩字又是一阵鸡皮疙瘩:搞得就跟古时候的大侠帮助小寡妇打跑登徒子,然后遭到小寡妇的感谢一般,这都什么年代了?! “是是,萧大侠……”黄宝福立马改口尊称大侠。 的确,昨天楚白在银行内以一柄三棱军刺,闪电般杀掉七名劫匪的场景一直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冷酷的杀戮形象,让黄宝福根本不敢对楚白产生一丝一毫的不恭。 简单来说,尽管他知道楚白是属于正义的一方,但骨子里还是对楚白升出了一种惧怕的感觉。试想一下,一个杀完几个人之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人,能是个善茬么?光看那杀人的利索劲,就知道他手底下的人命绝对少不了。 “呵呵呵,好了,别什么萧大侠了,我叫你老黄,你叫我楚白就行了,别紧张,放松,我是有身份证的人。”楚白瞧出了黄宝福敬畏自己的表情,笑呵呵的安抚他,心里却又无奈的念叨着:刚说大侠呢,大侠就来了…… 此时楚白的脸上挂着的是平易近人四个字,那模样就像他是董事长,而黄宝福是小保安一般。 两人继续把酒言欢,可还没过多久就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 “砰!”的一声,包厢的门被重重的推开了,一个穿着西装,脸上挂着一个刀疤的雄壮汉子直接闯了进来。 “草泥马的,哪一个要顶老子位置的?!”刀疤脸满脸的凶狠,张嘴就骂,然后用仇视的眼睛瞪着坐在那里的楚白。 正文 007 砸了周刀疤的碗 这个刀疤脸闯进来一说话,楚白就猜到是谁了:夜总会现在的保安部经理,换句话说就是一黑社会分子。 对于他为什么能找到地方闯进来找自己的麻烦,楚白用后脑勺都能想到。毕竟人家在这里干的时间长,根深蒂固。刚才黄宝福在人事部对那个叶主管说让他楚白干保安部经理的事,怕是会在第一时间传到他的耳朵当中。 不过对于他敢这样当面闯进来,楚白还是觉得有些意外的。毕竟他是一个打工仔,而黄宝福是董事长,没理由他这样一个小角色就能闯进来冲撞董事长吧。就算冲撞的话也轮不到他,起码得他们大哥级别的人物才行。 如今这个世道特别明确,所谓黑社会也不是那么黑了,所谓商人也不是那么纯粹了。黑社会在向钱看,黑社会在不停结交各种商人,然后借势让自己成为更成功的商人。至于打打杀杀,早已落了下乘。 “周刀疤,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看到气势汹汹闯进来的刀疤脸,黄宝福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厉声呵斥刀疤脸,指着包厢的门让他出去。 这个时候,黄宝福身为领导者得那种威严露了出来。再怎么说他也是几十年商场打拼过来的,能在淮海市开上这么一家集娱乐休闲为一体的夜总会,也不是等闲之辈。 听到黄宝福的呵斥,那个叫周刀疤的保安经理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望向楚白的脸上满是狰狞的杀机。但他立刻将脸转向黄宝福,将狰狞压下去,露出浓浓的不满。 “宝哥,我周刀疤好歹也跟你干了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能说赶我滚蛋就滚蛋了呢?这也太不仗义了吧?”周刀疤脸上的不满更加深了,继续说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你也得看看我哥的面子,当年他可是帮你解决了不少事呀?” 原来这个敢闯进来的周刀疤也是有后台的,就是不知道他嘴里说的这个哥是个什么来路,应该是某个帮派的大哥。 “哼!要不是看在火烈的面子上我早就让你滚蛋了。”被手底下员工闯进来当面质问的黄宝福,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口气越加生硬起来。 周刀疤被这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他当然也明白自己全是靠着自己哥哥的面子才能进来混这个差事的,可这会混不成了,他怎能不急。 “宝哥,做人要懂得报恩,你这样对我,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周刀疤愤愤的冲黄宝福叫着,亮出了狠话,却是也不敢对黄宝福怎么着。毕竟人家的身份在那搁着呢,他这点分寸好事有的。 越听越不像话的黄宝福是真的生气了,脸都被气的铁青铁青的。像他这样的人,已经过了对钱、对女人欲望极其高涨的阶段了。转而最迫切需求的就是面子,或者说被人尊重的感觉。 如今他手底下的一个小小保安经理竟敢当他面威胁他,怎能不让他火冒三丈。 楚白就在边上悠闲的看着,看着这个很明显没长大脑的周刀疤在那里傻逼般的理论。他很清楚周刀疤这样做,吃亏的只能是他自己,倘若他不闹,走的时候黄宝福铁定要顾及到面子甩给他一笔钱。如今这样一闹,别说钱了,怕是什么都不会给他。 “砰!”“滚!” 黄宝福猛的一拍桌子,咬牙切齿的爆发出一声怒吼,连着酒桌上的菜盘子都被震的晃动起来。 周刀疤的一张脸阴沉沉的,这个滚字的确让他很不舒服,可惜尽管他没太把黄宝福这种商人看的太重,但也不能动,再怎么说自己与人家还差着一截呢。 于是他扭过脸看着依旧稳稳坐在那里的楚白,眼中闪过狠色。 “老子今天废了你个狗日的!”周刀疤高声骂着楚白。 黄宝福那里受的气,让他把一切的怒火全数发到这个抢他饭碗的家伙身上。 “呼”的一声,周刀疤论起拳头向楚白的脸上砸去。听着破风声来看,这个周刀疤起码也练过一点。 “砰”的一声脆响,一个盘子在周刀疤的脸上开了花,汤水菜叶溅了满地。 而旁边的黄宝福却是根本没看清楚白有什么动作,直感觉眼前闪了一下,菜盘子就扣在周刀疤脸上了。 “嗷……” 挨了楚白一盘子的周刀疤嗷嗷直叫,这不是疼的,也不是怒的,而是被菜给烫的。 楚白特别喜欢吃小青菜,就是只放盐,直接用清油爆炒出来的那种小青菜,刚巧上面有这么一盘菜,刚好离楚白又近,刚好上面的油星又很烫很烫,所以把周刀疤烫的嗷嗷直叫,就跟杀猪似的。 “傻逼!”楚白嘴里吐出两个字,看着周刀疤一边叫一边抹着脸。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周刀疤在一阵嗷嗷直叫后,嘴里大声骂着,操起一张椅子朝楚白脑袋上砸去。 眼见椅子朝自己的头上落下,楚白猛的站起来,毫无花哨的论起胳膊朝椅子砸了过去。 “哗”的一声,结实的实木椅被楚白用小臂直接从中砸碎,而后余势未消的砸在周刀疤肩膀上,将他直接砸到在地。 “呃……” 周刀疤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很痛快的躺倒在地上,他觉得被砸中的左肩似乎断掉了,左臂根本抬都抬不起来了。 对于这样的人,楚白一般情况下是不理会的,因为自己好歹是一特种兵出身,揍这样的家伙实在有点辱没了自己的身份,除非对方真正欺负到自己头上,就像躺在地上的周刀疤一样。 “啊~~~!我操你娘的,老子今天要杀了你!” 躺在地上的周刀疤高声吼叫着,从西装里摸出一把匕首,恶狠狠的朝楚白刺了过来。 看到这幅景象的黄宝福赶紧闪的远远的,但他一点儿都不为楚白担心,只是可怜的看着周刀疤,想着楚白把周刀疤打成重伤后怎么收拾残局。 看到周刀疤持刀向自己扑过来,楚白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脚下一动,直接抢进周刀疤的胸前,闪电般的将周刀疤握刀的右手腕折断,夺下匕首;右脚重重扫向周刀疤的小腿,将其扫倒在地,看都不看的将匕首朝下直直的甩去。 “啊!!!~~~!!!”凄厉的嚎叫声从周刀疤的口中响起,他的左手掌被自己的匕首刺穿,死死钉在地毯上。 “闭嘴!”楚白冲着周刀疤发出一声暴喝。 听到楚白的声音,周刀疤的身体猛的一抖,乖乖的闭上了自己嘴巴。 他是笨,可他不傻。 这个抢了他饭碗的家伙绝对不是好惹的,现在要是继续占嘴上的便宜,怕是身上还得受皮肉之苦。 轻描淡写间就将周刀疤废了双手的楚白,丢下屋内的两人向包厢门外走去。 包厢外围了三四个同样穿着西装制服的保安,他们看到突然走出来的楚白,脸上露出一阵慌乱。屋内周刀疤的惨叫声被他们听得一清二楚,当然知道就是拜眼前这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家伙所赐。 楚白扫了他们几个一眼,嘴角朝上拉起一道弧线,笑了。 “你们几个可以打包回家了。”说完,楚白转过身就要朝包厢走去。 那几个保安的脸上露出一片愤然,继而高声质问楚白。 “凭什么不让我们干了?你算老几啊?” 听到质问的楚白,又把身子转了过来,笑了笑。 “呵呵,从现在开始,我是保安部经理,我说不让你们干,就不让你们干。” 虽然楚白是笑着说的,但口气充满了不容置疑。 “你什么东西啊?”一名保安骂着楚白,仗着人多,走上前就要跟楚白动手。 “轰”的一声,这名保安的身体凌空倒飞起来,重重的撞到身后数米之外的墙上,继而又重重的砸了下来,口鼻冒血的不省人事。 一脚将这名保安踹晕过去的楚白,轻轻整了下衣服,将包厢的门打开,露出里面手掌被扎穿、在那硬是忍着疼不敢发出声响的周刀疤。 看到这一幕的几名保安,脸色立刻变了,他们惊恐的匆匆走开,将那名同伴搀起来走下楼。 “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莫非还想干保安部经理抢我饭碗不成?” 走进包厢的楚白,冲周刀疤说道,而后瞟了他一眼,重新走回桌前坐下,倒上一杯酒慢慢喝光。 听到楚白这话的周刀疤,用牙齿将匕首从扎进的地毯中拔出来,断了的右手无力的甩着,血淋淋的左手托着匕首,仓皇的逃了出去,只是在出去的瞬间,他的眼中露出浓浓的残忍之色。 “老黄,不好意思,我下手没有轻重,把你这好端端的地毯都给弄得都是血,你看这事弄得……”楚白有些虚伪的对黄宝福说着,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哈哈哈,没事,脏了咱们换就是了,那个狗日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自从他来了,我的夜总会成天乌烟瘴气的,客人都被吓跑了一大半!草!”黄宝福说完,一脸解气的抓起酒瓶子灌了一大口酒,很是豪爽的抹了把嘴。 看着黄宝福前后所表现出来的,楚白点点头。他看出来那个刀疤脸虽然表面上不敢对黄宝福怎么着,但还是有恃无恐,他嘴里的那个后台应该混的很不错。 正文 008 风情御姐碎玉 “那个,没给你惹麻烦吧?”楚白摸摸自己的耳垂,问着黄宝福。 “恩……不,楚白,这事你不用操心,尽管做你的就行了,其它一切事情我来,只要不出人命。”说到这里的黄宝福有些紧张的看了眼楚白。 说真的,他还就怕楚白别一个下手不知道轻重,在场子里杀了几个人,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楚白将黄宝福的神情尽收眼底,心底笑了笑。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该什么时候杀人。”楚白看着黄宝福的双眼,轻轻对他说道。 黄宝福一下听明白了,他也相信楚白能够把握好分寸。心里一直将楚白昨天杀人场面来回重演的他,刚才忽略了像是楚白这种人,其实是最会杀人的道理。 这个最会杀人不是说杀人手法,而是说杀人后还能够彻底置身于世外。 只不过黄宝福还是想错了楚白,因为楚白本就不是一个嗜杀的人。这里是社会,又不是战场与敌人死掐,毕竟他曾经是个军人,军人该具备的一些东西他都有。 “老黄,要不你找个人带我看看场子吧,我先熟悉一下。”楚白冲黄宝福说着,站起身进入了工作状态。 “好,我叫领班陪你去看看场子,我这边把周刀疤的事给了了去。”黄宝福也站起了身对楚白说着,掏出电话将领班叫了过来。 未见人影,先闻其韵。 一阵茉莉花的淡雅清香传来,让楚白猛的有种熟悉的感觉。 “黄董,您找我。” 一个充满魅惑的、同样有些熟悉的女声传来,而后一个成熟妩媚的女人走了进来。 当她看到地毯上鲜血的时候,只是轻轻瞟了一眼,就若无其事的看向黄宝福。 “咦?”楚白嘴里发出惊讶的声音,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这个叫碎玉的女人。 这不就是在公交车上要跟自己做很好很好朋友的御姐嘛?她怎么也在这里,貌似以后就是同事了?! 这个世界太小了,楚白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碰到要掏他鸟儿,意欲骚扰他的女人。 “你?!”碎玉看到楚白同样发出惊讶的声音,然后低头去看楚白的裤子。 “呵呵,没想到还能碰到你,否则非要让你把你干的坏事亲手收拾好不可!”楚白笑着跟碎玉打着趣,说着只有他们俩才能听懂的笑话。 “呵呵呵……”女人被楚白这么一说,也是发出一阵笑,想起了公车上尴尬的糗事。 “你们认识啊?”黄宝福看着楚白与碎玉,好奇的问道。 “认识认识,我们还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这一下是碎玉抢先说话,就是刚说完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认识就好,碎玉,楚白是咱们夜总会新上任的保安部经理,你就带着他去夜总会走走看看,把一些基本情况介绍一下。我这里还有事,先出去一趟。”黄宝福哈哈一笑,叮嘱碎玉,然后跟楚白招呼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看到黄宝福走了出去,楚白才把脸颊转过来看着碎玉。 “喂,好朋友,咱们要不要再好上那么一点?”楚白嘴里继续坏坏的调笑碎玉,笑眯眯的看着她。 “好呀,不如就在这里吧。”碎玉一点儿都不在乎楚白的调戏,直接把话说开,然后将门一关,娉婷袅袅的朝楚白走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将美好的身段毕露无疑。 “呃……”楚白看的有点傻了,他没想到这个碎玉还真敢来啊,自己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来嘛……”碎玉的小口中发出让人骨头都要酥软掉的声音,那股子能让所有男人都为之心跳的媚惑,将楚白全身笼罩在内。 此时碎玉已经抱住了楚白的胳膊,软肉摩擦、眼波流转,面目含春,最让人冲动的是她粉嫩嫩的舌头轻轻舔着红润的嘴唇。 “额……” 被碎玉这架势搞的立刻起了很大的反应的楚白,憋得很辛苦。为了缓解这种憋屈感,他伸手朝碎玉的腰肢搂去,只不过搂了一个空,碎玉妖娆的身体像是一条泥鳅一般的从他身边滑走,打开门笑着伸出手邀他出去。 楚白觉得自己果然很没出息,竟然又被这个好朋友调戏了,这真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狐狸精啊…… 底层的夜总会占地面积很大,除了中间一个演艺广场外,还有大大小小的包厢近五十个,应该说在客容量上完全不亚于那些顶尖的夜总会。 这个包厢最便宜的酒水都是八百块钱打底,稍微贵点的就要三五千不等,一般情况下,一个包厢消费下来不会低于四千块钱,也就是说要是客满的话,光这夜总会一项,唐朝一晚上的毛利润就在二十万上下。 如此的消费在普通工薪阶层眼里无异是烧钱,但在有钱人的眼里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这还没有把包厢的另外一个消费算上,那就是陪酒小妹的小费。 小妹分为公主和佳丽,他们会在客人要台得时候,被带到包厢任由客人挑选。挑选剩的就会出去,等待下一波的客人。 她们也是分钟的,每天后半场的钟远远比前半场的钟好得多,不仅能得到更多的消费,还有可能跟着客人出台,赚的更多。 公主的小费是两百,佳丽的档次又更高一点,通常是三百打底,至于额外给的那就都是这些陪酒小妹自己的了。 这些不管公主还是佳丽,都是眼头非常活的女孩。她们会在短时间内摸清自己要服务客人的脾气爱好,从而让自己更加迎合对方的心意。一方面为了得到更多的消费,另一方面为了以后客人来到以后能够再点自己的台。可以说她们在看人方面的经验,甚至比那些政客还要厉害,这是她们本能求生所必须练就的。 如果要把这些小妹带出台的话,没有一千根本就是免谈,要是过夜的话还会更高,基本上都是在一千五。遇到极品红牌的话,三五千都是很常见的。 至于外面卡座服务的小弟,小费都是一百块钱,当然了,倘若你给他两百的话,他会服务的更加殷勤。 此外在包厢里,经常会有一些客人在里面玩着K粉之类的东西,来让自己最大程度的放纵,从而得到满足。 对于这些东西,楚白觉得非常的不习惯。尽管他听过很多夜总会里面的事,但还真没有亲身经历过。通过碎玉这么一介绍,他就觉得这里面有点太污秽。 一面走一面跟楚白介绍夜总会种种的碎玉,发现了楚白紧锁眉头的表情,心里不禁笑了笑:呵呵,还是个纯洁的孩子呢…… “楚白,你觉得夜总会怎么样?”碎玉有意无意的问着楚白,省略了唐朝两个字,意思就变成了问楚白对夜总会这种场所的看法。 被碎玉问起的楚白,眉头锁的更紧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感觉,难道说这里很肮脏,自己很高贵么? 看到楚白的表情,碎玉笑了笑。 “呵呵,刚来的人都是这样,过阵子看多了就会适应了。其实夜总会里是最能见到人心,也是最能见到真心的地方,因为这里的人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欲望。”碎玉笑着对楚白说着,引领楚白朝最深处走去。 对于碎玉的说法,楚白不置可否,选择保持沉默,不与争辩。但他心里觉得这是有道理的,就像人只有面对死亡的时候,才会把最深处的本质暴漏出来是一个道理。极度的欲望追求下,也必然会将本质表现的淋淋尽致。 “你一直在这里工作?”楚白终于还是开口了,他觉得碎玉这样的女人混迹在这种风尘场所有点可惜了。 带着楚白走到最深处一间房门的碎玉停下了步子,有些无奈的看了眼楚白这个有点色,但骨子里比较纯洁的男人一眼。 “地之秽者多生物,水之清者常无鱼,故:君子当存含垢纳污之量,不可持好洁独行之操。”碎玉轻声对楚白说着,将房门打开。 “君子当存含垢纳污之量,不可持好洁独行之操……”楚白重复着碎玉最后这半句话,在嘴里细细品味着。 “咯咯咯,好了,别琢磨了,以后慢慢你都会明白的。”碎玉看到楚白那副认真样,一下笑了出来,指着打开屋门的房间对楚白道:“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休息室,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跟我说,我的休息室在你斜对面。” 碎玉对楚白说着,指向斜对面房间的手指没有放下,脸上的笑意变的风情无比。 “要是、要是你在后半夜有需要得话,也可以来找我哦……咯咯咯……” 暧昧挑逗的暗示话语从碎玉口中发出,而后她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勾人的狐狸精呀……” 楚白看着碎玉完美性感的臀部很是风情的扭着,嘴里自言自语,看着碎玉消失在走廊尽头。 这个女人不简单! 这是楚白对碎玉下的结论,他能猜到一个女人能够混迹在这种地方,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光听方才她对自己说的话语,就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风尘女子所能说出来的。 “君子当存含垢纳污之量,不可持好洁独行之操!”楚白继续念叨着碎玉留给他的话,似乎若有所悟。 正文 009 你们被解雇了 楚白并没有碎玉想象的那么纯洁,他是从战场上滚爬过来的,比绝大多数的人都明白拳头才是硬道理的事。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在当天晚上就开始了针对夜总会的一系列整顿, 首当其冲的就是夜总会保安这一块。 夜总会养着的这些保安似乎都是在混着过,甚至说就等同于吃饱饭拿着闲钱又不管事的存在。对于夜总会里经常发现的打架、酗酒事件都是能躲就躲,本身工作态度就不明确。 此外,这些保安似乎更乐于与那些小姐走近一点,甚至有几个保安竟然还跟几个小姐搞上了对象。说白了,与小姐处对象的保安,无疑就是进入吃软饭的行列,靠着小姐卖肉来给他钱花。 这样的男人,楚白打心底看不起,于是他在当天赶走了几个保安之后,晚上就开始从根本上进行整治,把一些不能用的以及周刀疤的残留剔除出去。 晚上九点过后,夜总会开始迎来了自己的生意。 尽管演艺在重金属的音乐、以及DJ的投入下疯狂的进行着,但是客流量并不多。五十来个包厢也只上了十来个,大多数都是空着的,甚至上了的十来个包厢里,连公主与佳丽都没有配齐。 场子在之前周刀疤的手下纯粹就是一塌糊涂,别说赚钱了,能够保证不亏本已经是好的了。 没有人想去一个没有安全因素的场子里玩,混在夜总会的大多数还是有些小资本的人,他们不是黑社会,需要一个能够提供人身安全的娱乐场所。 而真正的黑社会在场子里都不是玩的,他们是在赚钱的:卖点药、推销酒水、介绍服务、组织小姐进场收取进场费等等。 此时这个场子里连小姐都缺乏,足以说明场子的混乱情况,毕竟小姐也是需要安全的,她们的钱来得也并不容易。 “张峰,通知人到大厅集合,三分钟必须到,不到的就给我滚蛋!” 一身深黑色西装、耳朵里塞着耳麦的楚白,在看到演艺大厅那些嗷嗷叫的、满身都是纹身的小混混之后,对身边的一名保安冷声令道。 “是!”叫张峰的保安冲楚白点点头,立刻通过无线电进行呼叫,通知所有保安三分钟之内进入演艺大厅。 整个下午,楚白呆在自己的休息室都没闲着,他在逐个看保安的资料,有选择性的进行勾画,对于不合格的直接就打了个叉。当然了,他的选择性主要是针对当过兵的保安,这样的人服从意识强,便于管理,是那些非军人出身保安所无法比拟的。 这个叫张峰的保安,资料显示是武警部队出身的五年兵,从正儿八经搞训练的部队走出来的,期间还立过功,就得到了楚白的注意。 在一一见过这些退伍保安、经过了解后,楚白知道平日里这些当兵退伍的保安对周刀疤很是看不惯,但是迫于生计,也就这么混着。各扫门前雪的事谁都会干,当过兵的干起这个比谁干的都精,所以他们与周刀疤那一伙人一直以来也相安无事。 这样一来,刚刚上任后的楚白,很轻松的用自己的身份与这些当过兵的保安产生共鸣,让这一部分保安觉得跟一个当过兵的经理干更有奔头,况且上午新经理暴打周刀疤的事早就传来了。 跟着狼吃肉,跟着狗吃屎这个道理谁都清楚。再加上楚白承诺他们从明天开始底薪五千的时候,更是劲头十足,自然楚白说什么就是什么,让楚白很轻松的就把自己的班底整出了个雏形。 两分半钟以后,楚白跟前整齐的集合了八名保安。这八名保安按照部队从高到低的顺序排成横队,等待楚白说话。 楚白不着痕迹的点点头,比较满意这些保安的集合速度:眼前的这些,全部是部队退伍回来的。 三分钟过后,依旧还是这八名保安,楚白继续等。 等到将近十分钟以后,剩下的十来名保安才慢悠悠的晃过来,有的还是满脸的酒意。 “你们迟到了。”楚白面无表情的对那些迟到的十来个保安说道。 听到楚白的这句话,那十几个保安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眼中的不耐烦清楚说明了他们嫌楚白多管闲事了。 “哈哈哈,经理啊,刚才那边包厢有点事,我们几个去看了一下。”一个满嘴酒气,衣衫不整的保安笑着对楚白说着,走到楚白跟前伸手拍向楚白的肩膀,根本就没把楚白当一回事。 “啪”的一声,楚白将这名保安伸过来的手打到一旁,然后在所有保安的注视下掏出一张面纸,将拍了那个保安的手擦了又擦,扔掉。 “你们被解雇了,马上离场。”楚白语气冰冷的说着,指了指夜总会的大门。 被楚白擦手动作侮辱到的保安,立刻眼冒凶光,挥起拳头就向楚白的脸上砸去。 “喀”,轻响声传来,那名保安被楚白的一记手刀闪电般的击中脖颈大动脉,造成大脑暂时缺氧,萎靡倒地昏了过去。 看了眼那些双眼冒火的保安,楚白再次重述:“你们被解雇了,马上离场。” 这一下,那是几个保安炸开了窝子,仗着人多,闹哄哄的找楚白要讨个说法。 这边的保安一闹,那边的演艺也停止了,音响也被DJ停掉了,所有的人都将眼光投向这边发生的事。 打架,他们在这里经常见到,可保安起内讧,这还是闻所未闻的。 “第三遍,你们被解雇了,马上离场!”楚白站在那里,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 “凭什么?你算老几啊?不就是今天刚上任的经理吗?从前周老大在的时候也没有像你这么嚣张!” “给老子们一个说法,不然我们跟你没完没了!” ………… “有人闹事,清除。”楚白面向自己身前那八名保安轻轻说道,而后眼睛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 八名保安有些愣神了,他们也没有想到楚白竟然让他们朝这些一起工作的同事动手,一时间谁也没动。 楚白将眼睛落在了张峰身上,死死盯着他。 此时的张峰也非常为难:动手意味着要得罪那些从前周刀疤的人,不动手的话怕是自己这份工作都保不下来,更别说每个月五千块钱的底薪了。 被楚白盯住的张峰,终于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场子有人闹事,清除!”张峰转过头大声冲另外七名退伍兵保安吼道,直接将身边的一个保安踹翻在地。 一看到张峰动了,另外七名保安也纷纷动了起来,挥动拳脚朝那十几名保安身上揍去。 “妈的,跟他们拼了,兄弟们上呀!”一个挨了一脚的保安高声叫着,掏出手里的无线电朝楚白头上砸去。 “砰”的一声,这个保安被几米之外的楚白一个跃起侧踹踹到在地,哼哼唧唧的爬不起来。 整个场子顿时乱了起来,两帮保安搅和在一起拼打起来,惹得那些前来消费的顾客连连尖叫,为这种难得一遇的场面加油助阵。 一时间,啤酒瓶子、椅子、烟灰缸在大厅中央乱飞,将大厅折腾的混乱不堪。 混乱的时间并不长,那十来个保安很快就被张峰带着的七个保安全部打趴下了,躺在地上哀嚎。 要是平常街市之间的打架斗殴,这些躺在地上的保安自然会打,可真要面对部队走出来的退伍兵,他们那点打架水平就根本不够看的了。 “扔出去。”楚白面色冷冷的命令张峰等人,将这十几个保安从大门扔了出去。 楚白的冷酷形象一下子映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他们第一次感觉到唐朝夜总会的保安也是很牛逼的。 “萧哥,办好了,那十几个家伙刚被扔出去就自己跑了。”从门外跑过来得张峰,抹了一把头上的血水对楚白说着,他头刚才被一个啤酒瓶开了个口子,现在还在流血。 “呵呵,辛苦了,晚上的工作还要坚持,明天给你报两千块钱医药费。”楚白相当满意的拍拍张峰的肩膀,对他说道,然后转过身体,面向那些客人。 “以后我就是唐朝夜总会的保安部经理,我欢迎大家来玩,但是我不希望出现打架闹事的现象,否则的话……” “砰!”的一声巨响,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楚白一腿将一张实木桌子从中抽断,木屑四射,粉身碎骨。 不光是那些客人,连着张峰在内的八名保安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太彪悍了吧…… 看到眼前人脸上露出的惊恐神色,楚白很满意他们的表情。 “好了,大家继续玩吧,在这里,我楚白保证大家的安全,今天全场啤酒免费,喝醉了有车送。音乐,灯光!”楚白冲客人说道,打了个响指让音响师开始工作。 “哦……哦……” 那些客人发出一阵欢快的高呼声,在重金属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更加疯狂的投入到放纵当中。 大厅的一角,碎玉满脸笑意的看着楚白所作的一切,点了点头后,随后又摇了摇头,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等到她将电话挂断的时候,又满脸疑惑的看着楚白,最终朝楚白走了过来。 此时的楚白已经安排好张峰等人的工作,让清洁员将刚才打斗的场地清扫干净。看到碎玉朝他走过来了,脸上露出笑容。 正文 010 你家旺财叫了 “碎玉姐,你来了。”楚白跟碎玉打着招呼。 “嗯。”碎玉冲楚白点了一下头,然户将楚白拉到音乐声较小的地方。 “楚白,你刚才做的有些过火了。虽然我不知道黄董为什么如此信任你,但什么事都要讲究一个循序渐进,你这么着急会适得其反的。你这样做不行!” 碎玉跟楚白说的是实话,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楚白这种做法无疑是最为下乘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进场之后,逐步进行打理,用软刀子的方法把这一切处理妥当,当然了,那是需要一定时间段的。 “呵呵呵,碎玉姐,有道是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随便。你可以对我说随便,可我不能对你说不行呀……”楚白笑着对碎玉说道,话语里充斥着调戏的味道。 碎玉狠狠瞪了一眼楚白,伸手使劲在楚白身上拧了一把。 “还油嘴滑舌的,赶紧想想该怎么办,那都是周刀疤的人,一会肯定有人来砸场子,到时候你就笑不出来了!”碎玉提醒楚白,不过她的直觉告诉她,楚白应该不是这么不成熟的人,应该有自己的道理。 挨了碎玉一拧的楚白,赶紧搓了搓那块被拧疼的肉,嘴里吸着冷气。 “嘶嘶……碎玉姐,你下手也太狠了,哪有这么对待好朋友的呀……”楚白笑着继续开着碎玉的玩笑。 不过碎玉可没心思跟他斗嘴玩了,她眼里透着焦虑,可以想象得到等会夜总会将要迎来的问题。 看到碎玉的表情,楚白笑了一下。 “哈哈哈,碎玉姐,走吧,我请你嗑瓜子。”楚白说完,拉着碎玉就朝夜总会门口走去,并且没有忘记叫人送上两张椅子和一大袋瓜子与爆米花。 夜总会大门口,楚白一边悠闲的磕着瓜子吃着爆米花,一边与碎玉说笑。 起初碎玉还是有些焦虑,但当她看到楚白一座就不起来之后,也就把焦虑的表情放下了,跟着楚白一起嗑瓜子。混迹在这种夜场的她,本就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看到谈笑自若的楚白,就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不知道这个叫楚白的究竟用什么方式来解决。 “碎玉姐,你这里有没有后门啊?要是等会他们来的人太多,我打不过的话总得找个后门进呀。”楚白笑嘻嘻的跟碎玉说着,将一颗瓜子丢进嘴里。 “后门倒是有,但是绝对不给走,要走就走前门,咯咯咯……”碎玉笑的风情万种,把楚白笑的有些遐想连篇。 “那走完前门再走后门行不行?莫非后门上锈了不成?”楚白满脸笑意的问着碎玉,使劲嗅着碎玉身上传来的香味。 “咯咯咯……”碎玉仰在椅子上笑的花枝招展,丰满的胸口软肉一阵晃动。 “想走后门你得多准备点润滑油才行,不然还真走不了,咯咯咯……”碎玉说完又是一阵魅惑般的笑声,半真半假的说着。 “碎玉姐,要不我带着润滑油,你就让我走你的后门呗?大家好朋友嘛!”楚白满脸色迷迷的瞧着碎玉丰满的胸脯,貌似恳求。 碎玉瞟了一眼楚白,嗔怪的剜了一眼楚白。 “好呀,只要萧弟弟够厉害,有那个能耐当然可以了,姐姐随时欢迎……” 说完,碎玉媚眼如丝的看着楚白,伸出舌头很是随意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脸上发出一种妖艳的光芒。 忽然间,楚白一脸的正色,他将头凑到碎玉跟前,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看到楚白这副模样,碎玉以为楚白有什么正事,赶紧凑了过来,让楚白贴着她的耳垂说话。 “碎玉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还是不是处女呀?”楚白用非常小的认真声音问着碎玉,然后故意在她的耳朵里吹了一股热气。 遭到了楚白赤裸裸调戏的碎玉,身体一阵紧绷,那股吹进耳朵的热气如电流般经过似地,一阵酥麻麻的感觉传来,有种浓郁的、不适应般的舒服感。 “死样,姐姐当然是处……” 碎玉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楚白离开了他的身体,大步朝前走去。 顺着楚白走去的方向看,唐朝前方的空地上,多出了一群个个手持钢管、凶神恶煞的汉子,加在一起估摸得有四五十人之多。 有人前来砸场子了! 这些人中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晚上被楚白一掌击昏的那个保安,此时他异常嚣张的昂首挺胸,钢管在手里掂来掂去的,活脱脱一个三流打手形象。 报警!这是碎玉面对这些明显黑帮分子的第一反应,她赶紧掏出了手机,准备打电话报警。 “碎玉,帮我拿着外套!” 楚白的声音传来,然后一件外套和衬衫朝碎玉扔了过来,碎玉赶忙伸手去接。 “啪”,碎玉手里的手机被衣服内的无线电精准的砸掉,落在地上摔成两半,连报警都没法报了。 情急之下的碎玉就想要往夜总会里面跑,找电话进行报警,但是刚一挪步,就被楚白赤裸着上身的伤疤所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楚白独自面对几十个黑社会的后背。 他的后背上爬满了伤痕,大大小小的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地方,最让人为之心悸的是右面肩骨下一个拳头大小不规则圆形伤痕,伤痕上的肌肉似乎被削掉了一层,整个凹了进去,上面的皮肤也跟旁边的不一样,显得更加娇嫩白皙,呈现出半透明状,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芒。 碎玉不动了,她继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那一包瓜子悠闲的磕着,眼睛时不时的朝那群黑社会瞟去,脸上露出特有的成熟妩媚。 对于楚白究竟想怎么处理,她有数了。既然有数了,也就不急不躁了。 同样看到楚白一身恐怖伤疤的那群黑社会,也不由得心头一凛,他们当然知道眼前男人一身恐怖的伤疤,代表的究竟是个什么意义。那是无数场殊死拼杀的见证! 那个被楚白赶出去的保安也被吓到了,但他仗着自己这边人多、有家伙,立刻又高声嚷嚷起来。 “楚白,老子今天就让你死!”那名保安叫嚣着,挥着手中的钢管,一副狐假虎威的样。 “喂,主人在哪里?你家旺财叫了……”楚白冲着人群后面大声吆喝着,就像在吆喝谁家的狗跑了一般。 “咯咯咯……”听到楚白猛的喊出这一嗓子,碎玉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到碎玉的笑声,楚白转过头冲碎玉咧嘴一下冲她挥挥手。 “五分钟,完事以后咱们走后门去,哈哈哈……”楚白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斥着大气阳刚的豪迈之情。 “好,我等你,咱们一起走后门。”碎玉大声答应着楚白,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那名保安则被楚白的话气的满脸黑红,都快吐出血了:被人当面骂成是狗,是个男人都忍不住的想要抽人呀。 人群突然朝两边散开,留出一道缝,两个人从缝隙当中朝前走来。 当先的一个人穿着一身休闲装,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皮鞋,脑袋刮的光光的,身体五大三粗,脖子上戴着一条细细的白金项链,满脸的阴沉。 他的后面赫然是上午被楚白暴打的周刀疤,只是这个时候的双手都打着石膏,像是金字塔法老木乃伊般的将手臂交叉吊着,看向楚白的眼中闪着阴毒。 “火烈哥。”“火烈哥……” 两侧的黑社会分子,看到走在前面的光头,纷纷问好,排场大的不是一般,让人怀疑是不是在拍香港电影古惑仔呢。 “我的人是你打的?”被称为火烈哥的光头声音阴森森的问着楚白,将身后错他半步的周刀疤拉了出来。 这个人的出场,楚白早就预料到了。 晚上从那个保安喝酒跟他挑事,他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被授意的。因为从前周刀疤在的时候,都没有保安在工作期间喝酒,这一点早就是这一行的惯例了。 于是他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周刀疤,想到周刀疤就想到了周刀疤背后的势力。 至于上午楚白打了周刀疤的事,黄宝福应该摆平了。但这个光头明显不肯善罢甘休,这会的事是借助那个保安来变相的为自己弟弟报仇。 一个萝卜一个坑,上午的事情了了自然休口不提,现在又是一件事。即便黄宝福再出面也没什么用,毕竟一码是一码,两者是分开的。 这本来就是一个套子,套着楚白让他钻进去,借助这个机会对楚白进行报复。 不过楚白既然打了,那就有打的理由。他又何尝看不出那些保安的真正目的呢,只不过他不喜欢麻烦,知道周刀疤的报复迟早都回来,那么不如在当天就进行解决。 这样一来不仅把麻烦解决了,还能闪电般的立威,何乐而不为呢? “没错,你的旺财是我打的,本来我想拿绳子套死的,只可惜没有绳子,结果还把我的手给弄脏了,呵呵……”楚白毫无惧意的笑了笑,很干脆就承认是自己干的。 “上!”光头看到楚白承认,根本就不废话,直接一挥手,嘴里迸出了一个字。 “砍死他!”“妈的,上!”“干掉他!” 一阵杂乱的叫骂声传来,这群黑社会挥动手中的钢管凶狠的朝楚白扑了过来。瞬间,楚白就被这几十个黑社会给包围住,呼啸的钢管朝他劈头盖脸的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