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再次相见 “傅总。”季南歌坐在宽大的办公桌上,伸展着一双纤长如玉的腿,在她身后,窗帘紧紧的拉着,只能透出一缕微弱的光,落在她肩上,看不真切她的脸。 季南歌唇畔含了点笑意,探起身子,手指轻盈的按在身前男人的肩膀上,吐字轻缓柔曼:“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话音未落,她的手就被傅沉渊一把扣住了,傅沉渊使的力道不小,季南歌的手腕很快便染上了一圈青紫,她咬牙忍着疼,紧接着,季南歌便听到傅沉渊漠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滚下去。”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饱含着对她的厌恶与蔑意。 季南歌非但没滚,反而笑得更妖娆了,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短裙,领口开得很低,露出大半个雪白的胸口,季南歌的皮肤本就白,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更是显得白得耀眼,仿佛皮肤下带着莹润的光源。 “五年不见,沉渊,你不想我吗?”手臂搭上了傅沉渊的肩膀,季南歌将头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轻呼了口气。 “南歌,看来你这五年里,在监狱里没学会别的本事,勾引男人的技术,进步的倒是挺快。”傅沉渊沉声开口,语气中尽是嘲讽讥诮的薄凉。 季南歌弯起的唇角有些僵,但随后,她便发出了闷声的轻笑:“如傅总所愿,不好吗?” 五年前,傅沉渊将季南歌亲手送进监狱,而现在,她出狱以后,妆容娇艳,打扮性感的坐在他面前勾引他,除了身上那些被隐藏起来的,在狱中留下的伤疤,季南歌依然精致得像一幅画。 眼前猛地一阵天旋地转,季南歌后背抵在了坚硬冰凉的桌面,男人将她压在办公桌上,缓缓勾唇,笑容显得很是冰凉:“刚刚出狱,就迫不及待来找害的你家破人亡的仇人寻欢,南歌,你也算是独一份了。” “傅总废话真多。”季南歌的回应是一把扯掉了傅沉渊的领带,红润的唇在他颈侧印下一个带着香气的吻痕,而后,季南歌挑起眼角看着他。 那双透澈的眼底似乎含了水意,让傅沉渊血气沿着神经末梢迅速传遍了全身,五年过去,这个女人去监狱走了一圈,出来后便从当年的青涩少女,变成了一个勾人精魄的妖精。 傅沉渊呼吸渐渐沉重起来,他俯身,整个人便压了下来,他熟知她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办公室内的温度寸寸拔高,很快,便淹没在旖旎柔软的呻吟里。 季南歌闭上眼睛,她现在浑身赤裸着,在这种地方更是让她感到极度的羞辱感,可她不能躲。 一场情事结束,季南歌浑身上下一阵接一阵的酸痛,因为全程都被按在办公桌上,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 而相比季南歌,傅沉渊整理好稍稍凌乱的衣服,依然是矜贵优雅,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傅总还满意吗?” 季南歌艰难的支起身体,她的长发披散下来,落在莹白的肌肤上,她笑得有些放肆:“如果傅总不满意,大可以做到满意为止。” 傅沉渊回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他冷冷的盯着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开口道:“南歌,你还真是不要脸。” 这三个字让季南歌心口疼了起来,而脸上却不曾显露半分:“这点不用傅总提醒,南歌自然是清楚的。” 她当然清楚,季南歌今年不过二十五岁,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龄段,她却背着一个杀人犯的名头,在监狱里过了整整五年。 江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季家大小姐季南歌是个杀人犯,害死了相恋三年的未婚夫的哥哥,结果连带着整个季家,都做了陪葬。 季南歌还记得,在她被傅沉渊送进监狱之前,她是怎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的,她说她没有害死他的哥哥,也没有想伤害他,让他冲着自己来,不要伤害她的家人,而得到的,不过是傅沉渊冷漠而又绝情的一个“滚”字。 从那一刻起,季南歌便知道,无论她说什么,傅沉渊都不会再信了。 “你伺候得还不错。”傅沉渊抽出钱夹,将一摞钞票丢到她身上,“收着吧。” 季南歌没有半分迟疑,她仔细的将钞票一张张理好,然后笑了起来:“傅总,我要的可不是钱。” 季南歌坐在办公桌上,用纤白的小腿去勾傅沉渊的腿,暗示意味溢于言表:“傅总也知道,我是坐过牢的,是个杀人犯,自然是不好找工作,我思来想去,也就陪傅总睡睡觉,来钱比较快,傅总说,是吗?” 傅沉渊眼底一瞬间漫上刺骨的冷意:“你想要什么?” “我只是想和傅总建立长期的友好合作关系。”季南歌笑道,故意将暧昧的词汇说得无辜又光明正大,“包傅总您满意。” “可以。”傅沉渊手指顺着季南歌的脸缓缓下移,最终停在她纤细柔白的脖颈上,唇畔的笑意冰凉而狠戾:“只是南歌,你可别后悔。”既然是她主动要送上门来,那就不要怪他。 听着傅沉渊的话,季南歌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傅沉渊叫来了司机,将季南歌送到了一幢临海的私人别墅,而后,傅沉渊并没有停留多久,便直接离开了。 别墅内陈设齐全,季南歌刚刚出狱,当年名噪一时的季家,随着她的入狱,迅速衰落下去,季南歌前脚进监狱,后脚,傅沉渊便垄断了季家的生意。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傅沉渊的报复,却没有人敢多说一个字。 整个江城传得风风雨雨,季南歌害死了傅沉渊敬重的亲生大哥,人证物证具在,季南歌百口莫辩。 曾经令人羡慕的金童玉女,结局却是不死不休,季南歌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翻身拿过一部平板电脑。 这是她来到这里,带过来的唯一一样东西。 季南歌打开电脑视频,屏幕中立刻蹦出来一个穿着条纹病号服,笑得天真无邪的小男孩,看到她时,惊喜的叫了一声:“妈妈!” 正文 第2章 惊人的决定 “乐乐。”看到自己的孩子,季南歌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乐乐有没有听念然阿姨的话啊?” 季乐乐奶声奶气的回答:“听了!乐乐可乖了,昨天护士姐姐给我打针,我都没有哭呢,护士姐姐都夸我厉害,还奖励了我一根棒棒糖!” 季南歌看着骄傲的挺起小胸脯的孩子,心底的某一处又酸又软,道:“我的乐乐最棒了。” 可随后,小孩子的肩膀就垮了下来,眼巴巴的盯着季南歌:“妈妈,你什么时候才能来看乐乐啊,护士阿姨给乐乐的棒棒糖乐乐想留给妈妈吃。” 听着孩子的话,季南歌鼻尖一酸。 她的孩子是这么的懂事,可她现在,还不能回去。 “乐乐再等一等妈妈好吗?妈妈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妈妈要救乐乐,所以暂时不能去医院看乐乐。” 季南歌安抚着孩子的情绪,温柔道,“就算妈妈不在,乐乐也要听话,乐乐放心,妈妈是不会让乐乐等太久的,等妈妈回去的时候,乐乐的病也治好了,到时候,妈妈就可以一直陪着乐乐了。” 小孩子向来是最好哄的,乐乐转眼就已经把见不到妈妈的失落抛在了脑后,开心的点了点头:“乐乐会等着妈妈的!啊,念然阿姨来了。” 季南歌定了定神,看到屏幕后出现另一个女人的身影,微微笑了起来,叫了一声:“念然。” 陈念然大力揉了揉乐乐的头发,才拿过屏幕:“你现在已经……” 后面的话陈念然没有说完,她低头哄了乐乐几句,才走到病房外,继续问:“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太危险了,其实乐乐的骨髓也可以等配型啊……” “乐乐等不起。” 季南歌拿着平板的手微微缩紧,她垂眸,眼前又浮现出孩子比起同龄人过分瘦弱苍白的身体,心口忍不住一疼。 “这是最快的方法了,我的骨髓和乐乐的不匹配,只能这样了。”季南歌哑声道,“我吃了药,会保证以最快的速度怀上孕。” 当年,她被傅沉渊以故意杀人罪的名头送进监狱,随后,她便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怀上了孩子。 那时的傅沉渊恨她入骨,季南歌是决计不敢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事的,好在,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陈念然家里在政界有些关系,费了很大的劲,才帮季南歌瞒下这个孩子的存在,还在季南歌生下孩子后,悄悄接出监狱,放在陈家照顾。 但就这一点,季南歌便一直非常感激陈念然。 在狱里的日子非常难熬,但只要季南歌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便觉得一切都可以忍耐,但她没想到的是,在乐乐四岁的时候,患上了白血病,没有合适的骨髓配型。 季南歌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但能够配型成功的,只有乐乐的家人,她的不成功,而傅沉渊,又绝对不会救乐乐。 万般无奈之下,季南歌只能这样做,她只有再生下一个孩子,才能拿那个孩子的脐带血,去救乐乐。 在监狱中暗无天日的五年,这个孩子就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只要是为了乐乐,再大的屈辱,季南歌都能忍受。 陈念然叹了口气,她和季南歌一起长大,自然也了解自己这个好友,季南歌看上去柔软,实际上,比谁都要倔强,认定了的事,就绝对不会回头。 “好了,乐乐就交给我吧,你不用担心。”陈念然看了眼病房内的乐乐,“照顾好你自己就行,傅沉渊那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 切断视频,季南歌有些茫然若失。 别墅内连个佣人都没有,空旷而寂静,而傅沉渊像是遗忘了她的存在一般,足足过了三四天,季南歌才再一次见到了傅沉渊。 “把它签了。” 薄薄的纸页落在季南歌面前,白纸黑字的四个大字“情妇协议”深深扎疼了季南歌的眼睛。 她曾经是季家的大小姐,是傅沉渊的掌上明珠,而现在,在傅沉渊眼里,她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季南歌垂下睫羽,不去看那协议的内容,而是直接翻到最后,唰唰唰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看看内容吗?” 傅沉渊眯起眼睛,问她。 “有什么好看的呢?”季南歌放下笔,抬眼看着傅沉渊,唇角浮出娇柔的笑意:“就算是我看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不是吗?更何况,傅总这么财大气粗,一定不会亏待我的。” 她这幅样子,反而最大限度的激起了傅沉渊的怒意。 “为了钱,你果然是连脸都不要了,是吗?” 傅沉渊随手挥掉桌面上的所有东西,将她压在了上面,季南歌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却硬是咬着牙,不肯泄露出半点痛吟。 她的笑意不减反增,探起身在傅沉渊耳边呵气如兰:“钱可是很重要的,和我这点脸面比起来,不算什么。” 傅沉渊脸色更加难看,他忽然勾起唇角,笑得分外薄凉:“既然这样,南歌,便尽一尽你情妇的本分吧。” 话中明显的暗示之意让季南歌脊背微微有些僵硬,她横下心,彻底把自尊丢开,主动抬头,吻上了男人过于薄削的唇。 她眼底含着柔软而煽情的水意,看在傅沉渊眼里,却像是添了一把无处发泄的火。 曾经,他是那么爱这个女人,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可是后来,搭上的却是他大哥的一条命。 傅沉渊眸色暗红,染上一抹疯狂的暴戾,重重将季南歌压了下去,随着“嘶拉”一声,季南歌身上的衣服四分五裂。 季南歌死死咬着牙,承受着男人粗暴的动作,她脊背被坚硬的桌面磨得通红,有些地方甚至破了皮,渗出鲜红的血丝。 待到终于结束的时候,傅沉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别墅,只留下季南歌一个人倒在地上,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酸痛的,整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 关门声在季南歌耳边响起,她忍不住苦笑,而当她想起医院中的孩子,神色一点点温柔下来。 等着她,她马上就可以救乐乐了。 正文 第3章 楼梯初识 接到傅沉渊的电话时,季南歌正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她的手机是傅沉渊新给她配置的,只存了傅沉渊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只要电话一响,不管她现在在哪里,都得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傅沉渊的面前。 这次也不例外。 “魅色酒吧,3901包间。” 隔着电流,傅沉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背景音是一片混乱的嘈杂,他沉声吩咐道:“来的时候带上书房酒柜里那瓶76年的拉菲。” 季南歌一怔,她还没听清傅沉渊要她带什么酒,那边傅沉渊便已经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盯着黑下屏幕的手机,季南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傅沉渊喜欢收集好酒,这季南歌早就知道,她看着柜子里一排排琳琅满目的红酒,一时间有些犯难,最后,干脆随便拿了两瓶,便匆匆出了门。 魅色酒吧是江城规模最大的娱乐酒吧,可以说是吃喝玩乐一条龙,据说背后的老板也是个神秘的大人物。 季南歌对这些不感兴趣,她抱着酒上了三楼,却在绕过楼梯拐角时,险些被人撞到在地。 楼梯间内灯光昏暗,季南歌怀里还抱着酒,一时间竟腾不出来手去扶住扶手,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一只有力的手臂伸了过来,精准的托住了她的腰。 “小心。” 季南歌这才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眼前的是个身形挺拔的男人,领口开着,领带要掉不掉的挂在脖子上,一双桃花眼里含了笑,身上还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烟味。 “下次要投怀送抱,可得选个好点的方式。” 男人待她站稳,并没有收回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她往前一拉,季南歌手忙脚乱,一头栽到了他身上。 季南歌万万没想到竟会有人不要脸至此,明明是他撞过来的,现在竟倒打一耙,还说她是投怀送抱。 “我送你大爷。”季南歌一把挣脱开来,“眼睛不需要可以捐给需要的人,下次下楼,记得看路!” “小美人,我看你长得这么可爱好看,怎么说话这么不好听?”男人似乎觉得有意思,干脆堵在了楼梯上,“你是这的服务生?看着也不像啊……” 季南歌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这个一看就浑身写满不正经的男人,反唇相讥:“我看你倒是挺像这里的男公关的。” “你这张嘴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江泽安简直被气笑了,他打量着眼前娇小的女人,忽然觉得她有些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话音未落,他便听到楼梯上传来一道冷的可以掉冰渣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季南歌浑身一抖,她抬头看去,才看到傅沉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神色冷漠冰寒。 “沉渊。” 江泽安叫了一声,却见傅沉渊根本没有看他,而是径直走下楼梯,一把抓住了季南歌的手腕,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毫不掩饰的寒意。 “你还真是随时随地的都在勾引男人啊。” 季南歌被傅沉渊讥讽的语气羞辱得脸色惨白,她低着头,一言不发,跌跌撞撞被傅沉渊拉进了包间。 包间内坐满了眼熟或者不眼熟的人,季南歌被推进包间,险些摔倒在地上。 “哟,还真是季家大小姐啊!”一个满面油光的老男人忍不住吹起了口哨,“五年不见,季小姐出落得更漂亮了啊!” 傅沉渊唇角勾起,眼底却不带丝毫笑意:“季家大小姐?不过一个陪酒女而已。” 季南歌站在包间里,浑身都在微微发着抖,手脚都是一片冰凉。 包间里的人她也认识几个,都是曾经季家的合作伙伴,在傅沉渊吞并季家后,这些合作伙伴,自然转去抱了傅沉渊的大腿。 “南歌。”傅沉渊叫她的名字,语气是淡漠的寒凉:“还站着干什么,去给黄总倒酒。”  曾经的大小姐沦为卖笑的陪酒女,包厢内的所有人都在看这场好戏。 季南歌死死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她并没有沉默太久,便低声应了一声:“是。” 江泽安坐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跟在傅沉渊身后进的包厢,原本只是觉得这个长相漂亮说话却句句带着刺的女人有些好玩,但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和傅沉渊的关系,明显不简单。 原来她就是那个早些年在江城人尽皆知的季家大小姐。 倒真是……很漂亮,就算是被监狱生活了五年,也没能对她身上那种气质造成丝毫的影响,反而,更加吸引人了。 包厢内几个肥头大耳的老板目光几乎死死粘在了季南歌身上,尤其是她隐藏在衣服下的,那一段柔韧纤细的腰线,如果目光是实质化的话,别说是衣服,只怕连皮都能给这位季大小姐活活扒下来一块。 江泽安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他认识傅沉渊的时候,季家已经在江城销声匿迹,而季南歌这个名字,也成了傅沉渊的禁忌。 没有人敢在傅沉渊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同样的,也没有人想得到,季南歌会在五年之后,又一次出现在了傅沉渊面前。 季南歌垂着眉眼,一副柔软而温顺的样子,一杯杯的酒倒过去,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这位就是季小姐?”江泽安拿手肘捣了捣傅沉渊,“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傅沉渊半张脸都映在半明半昧的光影下,包间内灯光昏暗,衬得他眉眼都带着阴沉而冰冷的戾气,闻言,轻轻一挑唇角,冷冷道:“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而已。” 季南歌脊背僵硬,拿着酒瓶的手有些抖。 江泽安笑了起来:“长得倒是挺合我胃口,不知道傅总舍不舍得,让这位季小姐陪我一晚?” 话音未落,季南歌一张清丽的小脸便变得惨白,她死死咬着牙,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向傅沉渊看去,却听傅沉渊冷漠的声音响起:“你自便。” 季南歌一颗心彻底凉了下去。 在傅沉渊眼里,她现在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谁都能上来踩一脚,谁都可以不把她放在眼里! 正文 第4章 酒吧陪客 包厢内的人明显很乐于看到这刺激的一幕,火热的视线不断在季南歌身上巡梭。 季南歌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见她不动,傅沉渊的声音冷了下去:“还站着干什么?过去把人伺候好了。” 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季南歌下唇被咬得发白,沉默了足足两三秒,她才转过头,轻轻笑了半声,然后道:“是。” 绕过一桌子的杯盏狼藉,季南歌径直走到江泽安的面前。 她俯下身,那张精致而娇美的脸就贴在江泽安耳畔,呵气如兰的道:“这位先生想要南歌怎么伺候?” 包厢内的空气随着季南歌的动作,一下子变得紧致而滚烫,好几个男人眼眨都不眨的看着季南歌,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季南歌笑,连最后一丝尊严都丢了个干干净净,如傅沉渊所说,她是傅沉渊养的狗,是他的情妇,地位卑贱,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利,傅沉渊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哪怕是要她去陪别的男人睡,她脸上都得带着笑。 季南歌抬起雪白纤长的腿,直接跨坐到了江泽安身上。 她伸手去解江泽安的领带,眼神魅惑,带着勾人的情欲气息,舌尖若有若无的舔了舔唇,在昏暗的包间里,反射出莹润的水光。 江泽安忍不住想,难怪傅沉渊这么多年来都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她的确有让男人疯狂的本事。 周围的气氛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点。 季南歌闭上眼睛,她低下头,去亲吻江泽安的唇角。 而就在下一秒,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阵巨响,酒瓶被挥落在地,酒液混合着碎片溅了一地,傅沉渊目光阴沉到了可怕的地步,一把抓住季南歌的手臂,将她硬生生拖了出来。 “啊!” 季南歌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她手腕被傅沉渊阻碍的几乎脱臼,传来尖锐的痛感。 周围瞬间安静下去,傅沉渊神色冷厉,将季南歌跌跌撞撞的拖出了包间! 季南歌的腿被破碎的酒瓶划破了,鲜血流了下来,将她半条雪白的小腿都染成了红色,撕裂般的痛感让她连站都站不稳,只能被动的跟在傅沉渊后面。 傅沉渊的车就停在酒吧楼下,他打开车门,将季南歌重重扔了进去。 “嘶……” 季南歌“砰”的一声撞到了车座,背后的钝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抬眼便看到眼前男人充斥着暴怒的双眼。 “当着我的面,就去勾引别的男人。”傅沉渊修长的手指扣住季南歌的下颌,吐字冰冷:“南歌,你就这么缺男人?” 季南歌脸色一白,被傅沉渊话中毫不留情的羞辱之意刺得心头一痛。 她勉强挤出来一个笑:“这难道不是傅总想要看到的吗?” 想要看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季家大小姐,是如何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委曲求全,婉转承欢,傅沉渊恨她入骨,便要将她所有的尊严,统统撕扯成碎片。 车门被砰的一声甩上,狭小的车间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变得密不透风,傅沉渊将季南歌的双手拉过头顶,轻而易举的便用领带紧紧的绑到了一起。 他低眼打量着身下女人慌乱屈辱的表情,慢条斯理的去解她身上的衣服,每一个字都带着极度的残忍:“我现在改主意了,在我玩够你之前,你就得好好的给我呆着这里,当我养的狗。” 季南歌浑身颤抖,她想反抗,却抽不出半点力气,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转瞬便没入了身下的黑暗。 等到这场漫长痛苦的情事结束时,季南歌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车厢内本就空间不够,汗水几乎将坐垫都浸湿了,季南歌稍稍动一动手指,都会牵动全身的酸痛感。 傅沉渊开车到了别墅,坐在驾驶位上没有动,头也不回的吐出三个字:“滚下去。” 季南歌的衣服已经成了几件破布,只能勉强遮挡住重要部位,露出大片大片的雪白皮肤与青紫的吻痕,暴露在风中,传来阵阵的凉意。 现在季南歌唯一庆幸的就是,这片别墅区地处偏僻,平时几乎不会有人经过。 季南歌乖乖的滚下了车,她刚一落地,黑色SUV便一个利落的掉头,绝尘而去。 挥之即来,招之即去,连一个眼神都吝于施舍给她。 不过这样也好。 季南歌拖着酸麻的双腿慢慢走近别墅,等她怀上孕,就结束这段荒唐又可笑的关系,从此消失在傅沉渊的面前。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季南歌拿过手机,是傅沉渊的短信。 “下个周末,傅氏举办商务晚会,做好准备。” 季南歌觉得有些好笑。 以她现在的身份,哪里还够资格参加什么晚会,当年她被傅沉渊一手送进监狱,季家倒台,整个江城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顺带想着该怎么讨好一下炙手可热的新晋权贵,没有人会去关心她的想法。 而这一次,傅沉渊要带她去参加晚会,只怕也是又找到了什么新的羞辱她的法子。 季南歌暗自握紧了手机,想到躺在医院的孩子,只要是为了乐乐,就算要她的命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别提,只是一些小小的羞辱了。 晚宴当天,傅沉渊派了司机来接她。 “季小姐,傅总在酒店等您。” 宴会地点定在傅氏旗下的一座大型酒店,装修非常精致奢华,无数侍者穿梭在礼堂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季南歌到的时候,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纵然如此,当她走进去时,还是引发了一阵不小的喧哗。 “那个……是不是季家大小姐?” “季南歌不是坐牢了吗,怎么被放出来了……一个杀人犯还敢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窃窃私语夹杂着不屑的目光,针扎一般落在季南歌身上,其中还有着不少父亲当年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但现在看着她却像是看着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宴会厅内起了更大的喧哗,季南歌下意识的抬眼看去,傅沉渊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眉目深邃气质矜贵,在一帮宾客陪同下大步走了进来。 正文 第5章 晚宴遇袭 这倒也难怪。 傅沉渊本就在商业上天赋卓绝,后来接手了傅家,短短数年时间就把傅家的规模扩大的一倍不止,几乎垄断了亚洲的经济产业链,这样辉煌的成就,已经是商业圈内当之无愧的传奇。 随着傅沉渊走进来,人群自然而然的分了开来,让出一条路,不断有合作商上前,陪着笑想要和傅沉渊搭话,却还不等走到傅沉渊身旁,就被保镖拦了出去。 季南歌怔怔的看着,竟有些挪不开眼。 宴会厅的灯光直直的打下来,映在傅沉渊身上,仿佛这个人,天生就该立于云端,受万众瞩目一般,仅仅是看着,便让人移不开目光。 曾经的季南歌,爱他入骨,最后的结局却是被他一脚踢开,顶着一个杀人犯的名头,进监狱里呆了五年。 这样的亏,吃一次就够了。 傅沉渊抬眼朝季南歌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便移开了目光。 当年傅沉渊和季南歌的婚约在江城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出了那件震惊江城的案件,傅沉渊亲手把季南歌送进了监狱,也宣告着那起婚约的终结。 而现在,季南歌却再一次出现在了傅家主办的宴会上。 季南歌在众目睽睽之下,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她叹口气,刚准备找个角落装作自己不存在,一个侍者却忽然撞了过来。 “啊!” 季南歌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躲闪不及,一杯红酒尽数泼在了她身上那件雪白的小礼裙上! 她身上这套衣服是别墅内备好的,价值不菲,如果被傅沉渊知道了,少不了又要多生事端。 “小姐,您没事吧?” 侍者嘴里说着抱歉的话,一边拿出手帕去擦,却不料将酒渍越擦越大,最后晕开一大片,看上去惨不忍睹。 被刻意压低的讥笑声传了过来,季南歌抬头看去,几个穿着精致的小姐名媛正凑在一起看着她,眼里刻薄的讥讽之意让季南歌忍不住皱了皱眉。 换做是以前,她也许会上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现在,她没这个资格。 “我自己处理吧。” 最终,季南歌低声道,她接过侍者的手帕,去洗手间沾了水,红酒污渍本就不好清理,季南歌用力擦洗了半天,那痕迹却半点没有减轻下去。 宴会刚刚开始,少说还要一两个小时,而她这幅样子,只怕会引起更多的嗤笑吧。 季南歌衣摆上都被水打湿了一大片,她叹口气,低下头准备再努力一下,身后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季南歌下意识的回头,却被一个男人猛然压到在了流理台上! “啊!”季南歌猝不及防尖叫了一声,她下意识的挣扎起来:“放开我!” 透过镜子,她看到了一张丑陋而布满胡茬的脸,身上穿着清洁工制服,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季家大小姐……嘿嘿,老子早就想尝尝你的味道了……”男人粗哑的声音混合着酒臭喷到她洁白的脖颈上,一只大手顺着她优美的曲线肆意抚摸,“给老子老实一点!” 炙热的温度顺着衣服直接传到皮肤上,季南歌一阵恶心,竭力挣扎起来。 “滚开!别碰我!” 她一挥手,指甲划到了男人的脸,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男人顿时恼羞成怒,双眼紧紧盯着季南歌裸露出来的雪白皮肤,一双眼睛都被欲望烧得通红,抓着季南歌的手臂就把她往身下拖,紧接着,便是一巴掌打了下去:“你他妈给老子装什么纯呢!” 季南歌被这一巴掌打得脸侧了过去,耳朵里嗡嗡作响,半张脸都开始发麻,疼痛让她的意识足足模糊一两秒。 而男人已经开始俯身撕扯她的衣服,极度的恐惧让季南歌浑身发着抖,她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拼了命的往前一撞,竟是硬生生将男人的身体撞开了! “别碰我!滚!” 趁着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季南歌一把抓过流理台上的一个东西 ,便死命的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鲜血瞬间流了下来,男人连叫都没叫一声,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季南歌满面惊惧,这才发现手里的是个玻璃的烟灰缸,已经碎了一半,她抖着手将沾了血迹的烟灰缸丢掉,头也不回的跑到了走廊。 走廊上空空荡荡,连个服务生都没有,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宴会厅中传来的喧哗,季南歌跑了几步,便控制不住的双腿发软,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她是不是杀人了……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在脑海里,便让她抖得连站都站不住。 五年前记忆再一次涌上脑海,那时,她也是这样,满身鲜血,身旁,是一具早已冷却的尸体。 所有人都认定她就是杀掉傅沉川的凶手,包括傅沉渊,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她是无辜的。 从那天以后,季南歌往日的生活一去不复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寂的黑暗深渊。 季南歌恐惧的瞪大眼睛,猛地抱住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嗒,嗒,嗒。” 耳边忽然想起高跟鞋的声音,季南歌抬眼看去,才发现一个身材姣好,面容精致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 女人上下打量着她,眼底满是不屑,冷冷开口:“季南歌,今天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 难道……被泼在身上的红酒,还有刚刚那个意图强迫她的男人,都是面前这个女人安排的吗…… “你给我记住了,”女人忽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领,脸上的厌恶终于明明白白的显示了出来,“离傅沉渊远点,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哪里来的脸面,继续缠着他?” 季南歌怔怔的看着女人娇美明艳的脸,“你是……谁?” “江家大小姐,江颖儿。”女人放开手,高高在上的站在她面前,“沉渊的未婚妻。” 未婚妻。 这三个字如芒刺一般刺进了季南歌心底,也对,可以这么趾高气扬的站在她面前宣布主权,除了傅沉渊的未婚妻,还会有谁呢? 正文 第6章 别忘记你的身份 季南歌轻吐出一口浊气,傅沉渊竟然有了未婚妻,若是江颖儿缠住傅沉渊,那自己的计划怎么办? “你自己的男人没本事看好,来找我做什么?”季南歌低头端详着沾染的血迹的修长手指,全身爆发出一阵戾气,“就像你养的宠物喜欢偷吃,你难道要怪食物太诱人吗?” “你怎么能这样说他,你这个无耻的贱女人。” 一句话激怒江颖儿,她愤然上前,扬起手臂扇向季南歌。 季南歌在傅沉渊面前忍气吞声,不代表在别人面前还要扮演这个软弱可欺的角色,她接住江颖儿打过来的手,力气大到让江颖儿挣脱不掉。 江颖儿脸色涨红,威胁道:“季南歌,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从监狱出来的杀人犯,你如果敢对我动手,我江家一定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在监狱待了五年,你以为我只会抢你的男人吗?” 季南歌丝毫不把江颖儿的威胁放在眼里,先是裙子被毁,再是险些强暴她的男人,她憋在心中的委屈全部转化成了怒意,她牵制住江颖儿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扬起便打到了江颖儿的脸上。 江颖儿退后几步,脸颊瞬间肿的通红,她没想到季南歌在监狱中受了这么多教训,竟然愈发的变本加厉,原本凌厉的气势也弱了下来。 “你还想干什么,别过来。” 季南歌冷着脸,大步向前,随手一推,便将江颖儿推到在地,“是你先找我的麻烦,别怪我教训你。” 她活动了几下手指,还未动手,便听闻不远处传来一声低喝。 “住手。” 季南歌猛地抬头,看到傅沉渊冷着脸走上台阶,他大步走到自己面前,周身的气压叫人喘不过气来。 “沉渊,”江颖儿跌倒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南歌听说我们俩订婚了,情绪有些激动,所以难免情绪失控,都是我不好” 说着,江颖儿,梨花带雨,真是惹人怜爱。 季南歌不屑的摇头。 明明是江颖儿找来一个男人意图强暴自己,自己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一个。 可还未为自己辩解,傅沉渊便已经被掐住了下巴,痛的让她说不出话来。 傅沉渊狠厉的表情让季南歌心中一凉,她顿时明白,自己在他眼中是如此的恶劣,他又怎么会相信自己呢! “季南歌,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傅沉渊盯着那张因为疼痛变得扭曲的面庞,语气带着讥讽。 季南歌强自镇定后勾出一丝媚笑,“怎么会,我怎么可能忘呢?” “那就好,”傅沉渊的表情看不出对她的回答满不满意,“颖儿是我的未婚妻,也是你的主人,对主人言听计从,不是你的本分吗?” 季南歌只感到莫大的屈辱,她微微发着抖,垫着脚尖极力抬着下巴,这样才能缓解傅沉渊那铁钳般的手带给自己的痛苦。 “我,我明白了。” 傅沉渊冷漠的眼神让季南歌如坠深渊。 “沉渊,我好像受伤了,身上好痛,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身后传来江颖儿的痛呼声,傅沉渊立刻推开季南歌,将其打横抱了起来。 “你给我滚回去!”这冷漠的语气,当然是对季南歌说的。 季南歌应了一声,拖着一身狼狈,扶着墙壁站直了身体,看着江颖儿伏在傅沉渊的怀里,向自己露出得意的神情。 季南歌等人走远了才敢动,不顾酒会上其他人的目光,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酒店。 到了街上,季南歌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带钱。 看样子是要走回去了。 她皱着眉头看了看脚上的鞋子,不穿硌脚,穿着遭罪,如果有人愿意送她一程就好了。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汽车刹车声,一辆黑色的法拉利横亘在自己眼前,车窗降下,里面是一个戴墨镜的男人。 江泽安冲季南歌招了招手,“上车。” 季南歌站在原地没动,皱着眉头看着车里的男人。 她拿不准,他是真的想帮自己,还是为妹妹报仇。 江泽安是看着季南歌走出酒店的,鬼使神差的竟然跟了上来,如今看着季南歌站在那里像是根本没打算给自己面子的样子,心中焦躁之余起了调笑的心思,笑着问道:“怎么,你怕我卖了你?” 他还没说下一句话,季南歌已经拉开车门坐上了车。 “西海别墅那边,你认识吧!” 江泽安没着急开车,侧头看着她绝美的侧颜,这里的光线比酒吧的更分明一些,显得季南歌更加的光彩照人。 “去什么别墅,傅沉渊今晚在医院陪着我妹妹,没时间理你,你不如和我一起走。” 他一把握住了季南歌的手,那皮肤的质感比想象中还要光滑细腻。 季南歌僵硬了一瞬,挣脱开来,笑道:“我当然可以,只要你不怕被傅沉渊发现。” 江泽安虽然平时与傅沉渊以兄弟相称,但到底不愿轻易得罪他,想起上次在酒吧傅沉渊的反应,顿时泄了气,悻悻的开车送季南歌回去。 这一路上任凭江泽安说些什么,季南歌都没听进去,她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走廊中男人对自己说的话,整个人如坠冰窟,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奴仆,不必关心也不必在意,无论自己怎样辩解,他也绝对会站在江颖儿那边。 回到家,季南歌敲了敲脑袋强迫自己清醒一点,所幸今晚傅沉渊不会回来,自己还能够有喘息的时间。 浴室中热气氤氲,在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白雾,季南歌找到上次傅沉渊没喝完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躺进了浴缸里。 借着酒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季南歌觉得放松不少,顺手给陈念然打去了视频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季南歌迫不及待道:“乐乐呢,快让我看看他。” “乐乐被保姆带去洗澡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别着急。” 陈念然自然能够体会闺蜜的心情,算起来这母子俩已经有好久没有真正的见面了。 “听说你今天去参加宴会了,怎么样,顺利吗?” “唔!”季南歌犹豫道:“还行吧!”自己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陈念然叹了口气,想也知道,傅沉渊那个圈子里的人,个个都憋着要看季南歌的笑话,哪里来的顺利一说。 “如果你坚持不住了,就回来,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好,你放心。” 季南歌扯出笑容,从屏幕上看到了陈念然身后的小小身影。 “乐乐。” “妈妈。” 季乐乐飞奔过来,对季南歌露出笑容。 季南歌已经几天没见过季乐乐了,只顾着说话,丝毫没有听到浴室外的动静,直到浴室的门被推开,傅沉渊沉声问道:“谁在叫你妈妈?” 正文 第7章 你给谁生的孩子? 季南歌吓得松了手,手机掉到了浴室的地板上,屏幕朝下,看不到里面的内容,只听到独属于孩童的声音传出来,一声一声的叫着妈妈,每叫一声,傅沉渊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随后孩子的声音也没了,手机发出电话挂断的声音,想来是陈念然觉得情况不妙,抢先挂断了电话。 季南歌想去捡手机,那手机却被一只皮鞋踩在了脚底。 “你有孩子了?你给谁生的孩子?”男人的声音冷到不能再冷。 季南歌赶忙摇头,“不是,是陈念然的孩子,我是孩子的干妈。” “陈念然!” 傅沉渊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人,冷笑道:“你们的感情一如既往的好啊,好到她都愿意给你养孩子了。” 季南歌光着身子蜷缩在浴缸里,看起来弱小又可怜,软着声音委屈道:“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可能生孩子,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我。” “你出狱才多长时间?陈念然的孩子才认识你几天就叫你叫的这么亲,你当我耳朵是聋的吗?” 傅沉渊显然是生气了,他直接把季南歌从浴缸中拖出来,随便拿了件衣服扔在她身上,“穿上,和我去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 傅沉渊低头凝视她,“检查检查你这具破烂身体到底有没有生过孩子。” “傅沉渊你疯了。”季南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还要羞辱我到什么地步,你不仅羞辱我的身体,还要羞辱我的人格,现在连我这身皮肉你都要扒开看看吗?” 傅沉渊不为所动,他抬起季南歌的下巴,注视那双愤怒的眼睛,“季南歌,是你自甘堕落的出现在我面前,这是你自找的。” 季南歌死死的扒住浴缸,任凭傅沉渊怎么拖都不松手,声嘶力竭道:“他只是和我投缘,所以叫我叫的亲而已,在监狱的这五年,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监控之下,我怎么可能怀孕生子呢,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你自己吗?” 傅沉渊停了动作,“你说的对,你确实没这个机会。” 季南歌颤抖着把衣服围在身上,祈求道:“你出去好不好。” 傅沉渊嘴角勾起笑容,摇了摇头,“南歌,别忘了你的身分,你的主人现在想要你。” 季南歌冷极了,她眼看着傅沉渊松了松自己的衣领,拉着自己站起来,推进了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是恒温的,可这并不能驱散身体由内向外散发的寒冷,直到男人覆了上来,轻易的点燃她的欲望,像是烈火灼烧着每一寸肌肤,让她痛苦不已又无从挣扎。 即使心理上抗拒,但这具身体还是食髓知味,自发的跟着傅沉渊做出反应,让傅沉渊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季南歌,你只有在这件事上,才能让我满意。” 傅沉渊向来是不管后续的,他甚至没有在水中完全脱下自己的衣服,季南歌脱力后沉进水里,直到水淹没了鼻口才挣扎着坐起,呛着咳了几声,忽而散去的水蒸气仿佛是在庆祝自己的劫后余生。 傅沉渊出去了一趟,过了一会儿才回来,将手中的袋子扔到季南歌的面前。 季南歌一看,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避孕药,长期的,短期的,急速的,慢速的,看来是今天的事给他提了醒。 季南歌故作轻松道:“我还以为等我怀了孩子,你会直接拖着我去打了。” 傅沉渊皱了皱眉头,目光中暗含不悦,“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季南歌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在傅沉渊的注视下随便拆了一包药,取出药片塞进了嘴里。 傅沉渊确认她吞了才放心,叮嘱道:“吃药的事自己记着,别让我知道你在背后跟我玩儿心机。” 季南歌眨了眨眼睛,露出些许笑意,让傅沉渊有些摸不清她的情绪,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还不知给他造成了多大的麻烦,焦躁的情绪蔓延上来。 季南歌注意到傅沉渊放在床上的手指,食指有节奏的敲动,是他情绪焦躁的表现。 她不安的抿了抿嘴唇,本能的向后退了退。 傅沉渊眼神一动,看季南歌的面色古怪,正要开口,一阵电话铃声响起,门外的管家提醒傅沉渊是有紧急的事情。 傅沉渊出门后,季南歌才皱起眉头,冲进了洗手间,把刚刚藏在舌底的药片吐了出来,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露馅了。 第二天傅沉渊天不亮就走了,季南歌醒来的时候身旁人留下的温度已经散尽,她起身才觉出身体上的酸痛来,想了想应该是感冒了。 “能不能帮我找些感冒药。” 餐桌上,季南歌毫无胃口,把面前的粥碗推到一边,她从未和这栋别墅的管家提过任何要求,可又实在找不到医药箱在哪里。 “厨师精心准备的早餐一口也不吃,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害的傅总一大早急急忙忙为她惹下的祸端奔波,她还好意思在这里提要求,真是个扫把星。” 仆似主人形,平时傅沉渊对季南歌没什么好脸色,别墅中的仆人自然也不会好脸待她,季南歌只是想找些感冒药,便惹来了一顿数落。 季南歌惊讶的问道:“你说傅沉渊为我惹得事奔波,我惹什么事了?” 管家本就一副刻薄的样子,见季南歌什么都不知道,更是没好气的说,“可不就是为了你,你昨晚在酒宴上砸的那个人,是公司的重要客户,现在他背后的人找上门去,非要傅总亲自给他一个交代。” 季南歌回想起昨晚那个恶心的男人,脸色更加难看。 那个男人好像伤的很重的样子,不会死了吧!如果他死了,傅沉渊会再次把她送进监狱吗? 管家不知道季南歌在想什么,见她脸色愈发的苍白,还以为她是吓的,狠狠的淬了一口,转身走了,自然也不会去帮她找感冒药。 季南歌头晕目眩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内心愧疚不已,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给傅沉渊打去了电话。 这支手机中只有傅沉渊的号码,可是季南歌从未主动联系过他。 电话出乎意料的被很快接听,傅沉渊的语气算不上好,简短的问季南歌怎么了。 季南歌犹豫着说道:“人是我打的,那件事如果不好处理的话,就让我” “你?”傅沉渊带着质疑的语气打断了她的话。 这诘问让季南歌心虚,男人低沉的声音随后传来,“你是显惹得麻烦还不够大吗?老实在家呆着,这件事你不许参与。” 不待季南歌再说什么,傅沉渊直接挂断了电话。 正文 第8章 偶遇江颖儿 季南歌放下手机,心情复杂。 傅沉渊虽然语气冷漠,可到底帮她规避了风险,是真的嫌她添乱,还是不想让自己陷入其中? 季南歌敲敲自己本来就不清醒的脑袋,直觉傅沉渊也许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坏。 听傅沉渊的口气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季南歌决定去看儿子,昨晚傅沉渊回来的突然,陈念然匆忙挂断电话却没有后续,想来应该急坏了。 中心广场一家广受儿童欢迎的餐厅中,季南歌捂着纸巾打了个喷嚏,招来周围人的侧目,她歉意的看向他们,随后便受到了闺蜜不留情面的嘲讽。 “说什么要请我吃饭,结果还是选择了乐乐喜欢的餐厅。” 陈念然的话听起来不满,可表情却是带着笑的。 季南歌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揉了把儿子头顶柔软的头发,心满意足的笑道:“我怎么记得这餐厅不止是乐乐喜欢,某个成年人也经常光顾呢。” 被当场戳破陈念然也不恼,反而跟着笑了起来,把菜单递给乐乐,小家伙抱着菜单对着上面的图片点菜。 趁着点菜的功夫,陈念然急忙问道:“你在那边过的怎么样?” 季南歌扯了扯嘴角,调笑道:“大小姐,我是不是每天做了什么都要和你报备啊!” 陈念然知道她一向报喜不报忧,不满的瞪了她一眼,还要说什么,便听到餐厅门口处出现了一阵骚乱。 “明星,有明星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引起一阵喧哗,季南歌下意识的抬头,便和玻璃窗外的江颖儿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她带了墨镜和口罩,但人气之高,仍旧被认了出来。 江颖儿本来只是路过,但见到季南歌便停下了脚步,转身走进了餐厅。 随行的保镖尽责挡住了周围人的视线,江颖儿摘下墨镜,对季南歌冷笑道:“季南歌,沉渊昨晚怎么没打死你呢!” “妈妈,这个阿姨是谁?” 季乐乐因为生病的缘故,身形十分瘦小,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模样,他拉着季南歌的手,看着这个气势汹汹的阿姨和她身后的保镖,吓得躲在了季南歌的身后。 季南歌还未回答,江颖儿的视线在季乐乐和季南歌身上徘徊一番,炸了窝一般,“你竟然有孩子。” “是我的孩子。” 陈念然将季乐乐拉到自己的身后,对江颖儿说道:“南歌是乐乐的干妈,你发疯归发疯,别疯到一个孩子的身上。” 江颖儿抱着手臂“啧啧”两声,脸上竟是厌恶神色。 “我知道你,陈念然,你还没结婚倒是先有了个私生子,果然和季南歌蛇鼠一窝。” 季南歌面色逐渐沉了下来,“你昨天的巴掌是不是没挨够?” 江颖儿闻言下意识捂上了自己的脸,红肿虽然消了,可想起来那种火辣辣的疼痛依旧挥之不去。 她眯了眯眼睛,恶狠狠道:“你们别得意,我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话音未落,陈念然已经拿起了一块蛋糕拍在了江颖儿的脸上。 江颖儿吓得惨叫一声,她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为她处理。 江颖儿愤怒的指着两人,“给我按住她们,我要报仇。” 陈念然拍掉手上的蛋糕屑,双手抱胸站在季南歌和季乐乐面前,“江颖儿,你们江家这两年是不弱,可我陈家也不差,你如果敢对我动手,我就真的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说的气势十足,陈念然得意的冲一边的季南歌扬了下眉毛,季南歌无奈的叹了口气,捂住了季乐乐的耳朵。 江颖儿气的直拍桌子,哪还有一点明星的架势,对着自家保镖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我看谁敢都动手。” 一声爆喝打破了紧张的氛围,江泽安推开众人走了进来,看到季南歌之后眼睛一亮,随即转头对江颖儿喝道:“外面围着这么多人,你搞这么大动静做什么,生怕不被媒体偷拍是吗?” 江颖儿委屈道:“哥,是她们两个欺负我。” “你带着这么多人,谁欺负谁我看不出来吗?” 江泽安警告的眼神让江颖儿偃旗息鼓,她一向任性,但江泽安从来不会惯着她。 见江颖儿安生了,江泽安才略带歉意的看向季南歌,“是我妹妹不懂事。” “何止不懂事!” 季南歌面带怒意,声音也冷了几分,她和江颖儿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江泽安似笑非笑的点头,“季小姐别生气,我会好好管束她,尤其是,别生我的气。” 季南歌露出一丝毫无感情的浅笑,“江总是傅总的合作伙伴,我怎么敢生你的气。” “季南歌,你少在我哥面前耍你的狐媚子手段。” 江颖儿见江泽安竟然给季南歌赔礼道歉,气的一蹦三尺高,还要发作,却被江泽安直接拉走了。 出了餐厅直接被塞进车里,江颖儿气道:“哥你为什么要和那个女人扯上关系,你看她害沉渊害的还不够吗?她就是个扫把星,谁碰谁倒霉。” 江泽安收起了往日笑眯眯的模样,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被季南歌打伤的男人是谁找来的,我心知肚明。” 江颖儿闻言立刻噤声,骇的倒吸一口冷气。 江泽安冷笑两声,“这事连我都知道了,姓傅的稍稍一查就知道,傅家平白无故遭受损失,他傅沉渊才不会心甘情愿的当冤大头,你好自为之吧!” “哥!”江颖儿这才觉出怕来,她抓紧江泽安的衣袖,哀求道:“经纪公司得知我和傅沉渊订婚的消息之后才和我签订的专辑发行合约,我的事业都是傅沉渊给的,我不能失去他,哥,你帮帮我。” 江泽安面无表情的挣脱江颖儿的手,毫无留恋的下车。 江颖儿挽留不住,惶恐的望着飞速消失的路边街景,良久之后,眼神倏地一变,“司机,转道去傅家。” 另一边,江泽安飞速的摆平这一场闹剧,一切恢复了正常的秩序。 季南歌担心江颖儿闹到傅沉渊那里,决定提前回别墅,午饭后依依不舍的和季乐乐告别。 回去后,发现傅沉渊还未回来,才放下心来。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门铃声。 季南歌通过屋内的可视电话看到了江颖儿的身影。 “开门,我找沉渊哥。” 季南歌按准了关门键,拒绝道:“傅总没在,你回去吧。” “怎么,我连我自己家的房子都进不去了吗?” 一道带着怒意,上了年纪的女声传来,季南歌盯着屏幕中的女人,全身僵硬的说不出话来。 正文 第9章 我不走 管家开了门,毕恭毕敬的请了江颖儿和一位仪态端庄的妇人进来。 季南歌站在门口,轻声叫了声,“阿姨!” “竟然真的是你。” 钟姝岺瞪圆了一双美目,拎起手中的包砸在了季南歌的身上。 那皮包十分坚硬,季南歌躲闪不及,额头上多了一块青紫的伤痕。 钟姝岺愤怒的拎起季南歌的衣领,怒道:“我们家和你无冤无仇,你害死我一个儿子还不够,现在又来害我另一个儿子,你给我去死,去死。” “阿姨,大哥不是我杀的,你听我解释。” 季南歌万万没想到江颖儿会找来傅沉渊的母亲,当年傅沉川身亡,钟姝岺险些癫狂,甚至在法庭上叫嚣着让季南歌偿命。 季南歌对这位妇人,当年有多敬,现在就有多怕。 “大哥真的不是我杀的,当时我醒来,就发现大哥倒在血泊里,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季南歌极力为自己辩解,却发现这苍白的词汇根本不能消散钟姝岺眼中的仇恨。 十分钟后,季南歌被按在沙发上,茫然的望着眼前的支票。 江颖儿心里得意极了,但是在钟姝岺面前却表现出一副温柔的样子,看着季南歌 “你接近沉渊哥是为了钱,现在阿姨愿意给你钱,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们说,我们一定满足你,然后你还是离开这里,这样对大家都好。” 季南歌露出一丝苦笑,钱有什么用,能买回她儿子的命吗? “我不走,也不要钱。” 钟姝岺的脸色更加难看,“你不要钱想要什么,要我儿子的命吗?” 她挥挥手招来管家和佣人,“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我赶出去,以后不许再登我傅家的门。” “别碰我,我不走。” 季南歌极力躲闪,却抗不过人多势众,她跪在地上,膝盖在地上被磨出了血痕。 “是傅沉渊让我留下的,他不开口,你们没权力赶我走。” 钟姝岺上前便扇了季南歌一个耳光,语气凶狠,“我是他母亲,你说我有没有这个权力。” 季南歌被佣人们扔在路边,一抬头,便看到一双熟悉的皮鞋出现在自己眼前,她立刻抱住了皮鞋的主人,哭诉道:“傅沉渊,你让我回去,我不要走。” “怎么,我母亲给你的钱不够多?” 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傅沉渊垂眼看着脚下狼狈的女人,眼中没有一丝同情。 季南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血脉,胀痛的厉害,她强忍疼痛,屈辱的亲吻男人的手指,“我不想要钱,我想留在你的身边。” 傅沉渊眉心皱起,抬起季南歌的下巴,端详这张精致的脸,“你就犯贱到这个地步?” 季南歌咬了下嘴唇,脑海中浮现的是乐乐稚嫩的面容,他还那么小,吃了那么多的苦,自己怎么舍得让他离开人世呢。 她闭起眼睛,抱住男人的大腿,“求求你,让我留下来。” 脸蛋被粗粝的手指划过,一滴泪水消失在傅沉渊指尖,“想留下,那就自己爬回去。” 男人大步离开头也不回,季南歌骤然失去依靠跌回地上,不敢耽搁,强撑着站起来走进了别墅。 “不是让你爬进来吗?” 季南歌见傅沉渊不满的看着自己,赶忙道歉,“对不起。” “你和杀你哥哥的凶手费什么心思。” 钟姝岺怒气更盛,对管家呵斥道:“我不是说不许这个女人再登我们家的门吗?” “这” 管家一脸为难。 傅沉渊沉声道:“我要留下她。” “你疯了?”钟姝岺一听拍案而起,“你忘了是谁杀死你的亲哥哥,你竟然要把这个满手血腥的女人留在家里?” “阿姨,沉渊哥或许还有其他的打算,您别生气.” 傅沉渊一个眼神江颖儿收了音,随即盯着季南歌面无表情道:“母亲放心,我留下这个女人不为别的,只关她五年怎么能解我的心头之恨,我要留着她,让她把欠我们傅家的,一点一点还回来。” 季南歌捂着心口露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大概太过悲伤疼痛便会化为实质,痛的她喘不过气来。 傅沉渊说的对,这次是她先招惹的他,再痛也是活该。 她无法忍受傅家人那恨不得将自己剥皮拆骨的眼神,逃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想捂住脑袋恨不得大哭一场,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又或是太过委屈屏蔽了大脑,让她的所有感官都失灵了。 季南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确是被惊醒的,付沉渊带着一身的酒气。 “傅沉渊!”季南歌道:“你喝多了?” 这可真是稀奇,一向自持的傅沉渊也有喝醉的时候。 “是你害的。”傅沉渊发了疯般,男人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放开我。” 氧气被剥夺,季南歌双手挣扎着试图掰开他的手腕,换来的却是男人愈发加大的力气,她甚至觉得只要他愿意,自己今天就会死在这张床上。 “唔!放开” 傅沉渊深黑的眼眸盯着季南歌愈发涨红的脸,声音却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亢奋,凉的人心寒,“傅沉川,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不,不是。” 季南歌一如既往的回答,让傅沉渊勃然大怒,“如果不想死,就说实话。” “我没有骗你,这就是实话。” 季南歌痛苦的眯起眼睛,因为缺氧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力气。 她嘴唇一张一合,却吐不出成形的字来,傅沉渊凑近了,才听懂她说的话。 “傅沉渊,我不欠你的。” 傅沉川的死毁掉的不止一个家庭,季家大厦倾颓,季南歌接连失去了父母亲人,她对傅沉渊没有一点亏欠,就算真的有,也早就还清了。 “滚。” 傅沉渊被这话刺激的全身发抖,他猛地将季南歌掀下床去,拖着她扔到了走廊里。 身后的门被反锁,季南歌无力反抗,只是不住的咳嗽,待捡回自己的这条命,才发现天已经大黑,别墅中空无一人,只有她在这里苟延残喘。 正文 第10章 傅家不缺大小姐 自己的房间是回不去了,季南歌扭了扭隔壁的门把手,才发现无用的房间都被锁了起来,自己一直住在这里,竟然都没有发现。 她到楼下沙发上凑合了一夜,第二天是被一阵叫骂声惊醒的。 “衣不蔽体的睡在客厅里像什么样子,真当自己是一条狗吗?” 钟姝岺大早上过来便见到季南歌睡在沙发上,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单薄的睡裙,裸露出来的雪白肌肤上全身青青紫紫的痕迹。 “诶呦,你还要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露出你这些肉来给谁看?” 钟姝岺见季南歌还未反应过来,照着她的手臂掐了一把,季南歌痛叫一声,才坐起身来,发现别墅中佣人们讽刺的目光。 这一身伤痕,还不是你儿子的杰作。 季南歌深吸一口气,解释道:“阿姨,我.” “你什么你,你赶快给我滚出去,从今天开始,我要搬到这里住,我不想在见到你!” 季南歌一惊,昨天傅沉渊明明说过要留下自己。 “妈,你放着自家庄园不住,来我这里住什么?” 傅沉渊穿戴整齐下楼,便看到钟姝岺身后的佣人们拎着大大小小十几个箱子,可见她说要搬过来,不是说着玩的。 “你还知道我住在哪里?那你知道你一直和我们住一起吗?”钟姝岺不满道:“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你三天两头的往这边跑,后来直接住在了这里,我儿子都不在了,我还在那边住什么,干脆也搬过来算了。” 傅沉渊冷厉的眼神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季南歌,“你傻站在那里做什么,打算穿着你那破布待一天?” 季南歌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楼去换衣服。 路过傅沉渊的时候,只听他对钟姝岺说道:“既然花了钱了,就要物尽其用不是。” 季南歌闭了闭眼睛,自己和傅沉渊做的,只不过是一场皮肉生意罢了。 她到了卧室,刚换好便服,便听到了敲门声,管家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套佣人的衣服。 “夫人说了,你想留下来可以,但傅家不缺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你既然拿了钱,就在这里做佣人吧!” 季南歌颤抖着接过衣服,“傅沉渊他.” “傅总同意了,”管家道:“还有,以后不许直呼傅总的名字,佣人就应该有佣人的样子。” 季南歌点了点头,“好,我换好衣服就下去。” 不就是佣人吗,连协议都签了,她怕什么。 季南歌下楼,才发现傅沉渊已经离开了,只有钟姝岺在餐厅悠闲的吃着早餐。 她下意识走过去,还未走近,手中就被塞上了一个托盘,才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没有在桌子上吃饭的资格了。 将托盘上的豆浆放到桌上,她刚要离开,身后便传来钟姝岺的声音,“你怎么做事的,不知道要给我倒好吗?” 季南歌心道傅沉渊吃饭的时候也没这么大的架势,她面露微笑,轻声道:“好的,夫人。” 钟姝岺不悦的哼了一声,眼见季南歌将装豆浆的瓷壶举得高高的,液体落在碗中激起了大量的泡沫。  “你这个蠢材,怎么连豆浆都不会倒?” 季南歌见状急忙道歉,“对不起夫人,我从来没做过这事,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垂下眼睛,掩饰住眼中的光芒。 “算了,我还怕你下毒害死我呢,滚吧,出去修剪花圃。” 季南歌面露屈辱神色,但还是顺从的离开了,转过身后,才微微勾了下嘴角。 她宁愿去干些脏活累活,也不愿意守在钟姝岺的身边。 管家交代给季南歌要做的活便离开,季南歌拿到工具才发现,她要锄掉玫瑰花丛里的杂草,可这工具里连副手套都没有。 她犹豫了一下,去找不远处的园丁借,可人们都好像当她是瘟神一般,远远的躲着她。 季南歌摇摇头,只能回去接着拔草。 她小心翼翼的绕过花茎,将中间的杂草铲除,还未做多少,便本身后的人推了一下。 季南歌惊呼一声,差点摔进玫瑰丛里,却还是被玫瑰花刺刺伤了手指。 “唉,可惜了!”一道失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季南歌转身,江颖儿正抱着手臂,一脸傲居的看着自己。 “可惜什么?” 季南歌声音清冷,看着那大片的花圃只觉得后怕,自己若是一头扎进荆棘中去,怕是要直接去医院了。 “可惜你没摔进去啊!” 江颖儿从不在季南歌面前掩饰自己的恶劣,她摆了摆手,精致的脸庞做出百无聊赖的神情,看向季南歌的眼神却很是讥讽,“外面太晒了,你去给我煮一杯咖啡,送到客厅里去。” 垂在身下的手指还在隐隐作痛,季南歌冷声道:“那不是我的工作。” “我是傅沉渊的未婚妻,这里未来的女主人,我让你做什么工作你就得做什么工作,现在,给我去煮咖啡,要烫的,越烫越好。” 江颖儿趾高气扬的大声吩咐,显然得意极了。 管家见季南歌不动,赶忙上前推着她离开,“少夫人让你去屋子里干活,你怎么不知好歹。” 季南歌冷笑,诘问道:“还少夫人,你们这些佣人签的都是卖身契吗?” 管家送她到茶水间,简单交代了几句便不说话了,要说别墅中别的佣人也没这么难做,季南歌如今这样,还不是夫人特意交代的结果。 季南歌煮好咖啡,端到客厅,便看到江颖儿正在和钟姝岺有说有笑。 钟姝岺见到季南歌便皱起眉头,“不是让你去修剪花圃吗,你又进来做什么?” 季南歌看了眼看好戏的江颖儿,“是江小姐让我来送咖啡。” 江颖儿瞟了她一眼,宛然换了一副面孔“南歌,把咖啡端过来吧,辛苦你了!” 季南歌忍着怒意上前,将托盘递到江颖儿面前。 江颖儿端起杯子“诶呦”一声那杯子便脱了手,杯中滚烫的液体全部向季南歌洒来。 季南歌躲闪不及,那咖啡整个浇在了她的手上,双手的手背瞬间变得通红,并以极快的速度起了水泡。 而手指上那还未处理的伤口再次受到伤害,更是疼痛不已。 季南歌在一开始尖叫一声之后,便疼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