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第一章:叫!   许桑晚坐在开往盛市的特列上,望着车窗外黝黑的一片愣神,大约是行进到了山野乡下,许久才能看到一两处灯光闪过,证明列车确实是在行驶。   她想着再娶后的父亲这十六年里对自己不闻不问,却要在这寒冬腊月里兴师动众的将自己接回去的理由,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悲。   母亲是盛市徐家的大小姐,在自己年幼的时候就和原家夫人定下了娃娃亲,说起来也是可笑,这封建社会的老习俗在上流社会里似乎很是受重视。   这不,本来可以抛之脑后的事情却非要她亲自去盛市退婚!   来接许桑晚的是她父亲徐振华身边的助理陆国强,当时他一身西装革履站在自己住的40坪不到的小屋子里,一点也不担心许桑晚接受不了,直言不讳道:“原家是盛市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其中原家大少爷更是这年轻一辈人的个中翘楚,大小姐你在外地住了那么久,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怕是不好意思嫁到原家吧?”   好像真是在为她考虑一般,陆国强又说道:“原家是守信的,你要是想退婚,就带着信物去吧。”   这说的可真是漂亮!   可再漂亮也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如果那位原夫人真的信守承诺的话,那就应该接她回去和原家少爷结婚,而不是接她回去退婚。   虽然,许桑晚也并不介意就是了,当即就收拾好几件随身的衣物,跟着陆国强踏上了这趟特列。   她没有见过原家少爷,不可能就这么将自己的后半生就这么搭进长辈们的约定里。况且现在国家提倡的都是自由恋爱,凭什么要她嫁给一个认都不认识的人?   许桑晚勾了勾嘴角,她之所以答应去是盛市,关键还是在于她母亲生前遗留的公司股份。那是母亲留给她的,绝对不会就这么让别人得了去!   还有她和许家的恩怨,也该有个了断!   她顺着脖颈上的黑绳掏出一枚戒指,说是一枚,其实是半枚,依稀可以看出上面是一丛肆意生长的荆棘,因为只有根部,那荆棘仿佛被掐断了所有的生机一般,显得很是压抑诡异。   据说这是当年原夫人在定下娃娃亲时,特意找人裁割成的。   裁开的横截面被细细打磨过,不会伤着手,可以随身佩戴。可正是因为这个,也注定了这两只半枚的戒指不可能再拼凑成一体,好似冥冥之中这件婚事不会圆满。   陆国强住在她隔壁的包厢,这列车包厢里就她一人,许桑晚将戒指塞进衣服里,关上了门。   列车行进时有些摇晃,她躺在床上竟有渐渐有了睡意。   她眼皮有些发沉,似是负不住重担一般下一刻就会合上……   倏然,她感觉有些许寒风涌了进来,许桑晚猛地睁开眼睛。她记得自己是将车门关上了的,怎么……?   来不及等她细细思索缘由,下一瞬,一个人影闪身进入了包厢,关上了门,带着萧索的寒意和淡淡的血腥气味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安静。”他清冽的声线因为刻意压低带着股莫名的磁感,语气沉沉十分霸道,不容许桑晚置喙。   男人速度很快,许桑晚只觉眼前一道黑影略过,就被压倒在了床铺上,随后一只大手猛地撕开了她的上衣。   寒意袭来,许桑晚微微瑟缩了下,捂住的嘴却被松开,他沉声命令道:“叫!” 作品正文卷 第二章:你的名字?   许桑晚瞬间就明白了男人的用意。在这昏暗的包厢里,一男一女躺在床上,不管发出的是何种叫声,都会被认为是在做那档子事。   而这,恰好可以为男人的行踪做遮掩。   她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男人却已经迅速地脱掉了自己的上衣,泛着寒意的身体贴了上来。   同时一把冰凉的刀置在了她的脖颈间,“快叫,叫得越大声越好!否则……”那刀又逼近了几分,许桑晚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住了,一张脸惨白。   男人的身子很重,压得许桑晚有些喘不过气来,赤裸的肌肤贴在一起,他身上的薄汗也沾染到了她。   可许桑晚却无法顾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脖间的那把刀上。她惜命,并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只是咬着牙说道:“我不会……”   男人有片刻的怔愣,黑暗中看不清这女人的长相,只从那声音可以听出年纪不大,清脆稚嫩的紧,“……你多大了?”   “十九。”许桑晚胸口窒闷,悄声答道。   男人挑了挑眉,在这危急关头,声音里竟然还带了些促狭,“那该懂的应该都懂了啊?”   许桑晚无奈,却不敢多语。   就在这时,她明显感觉车速慢了下来,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包厢外的乘客被吵醒,瞬间嘈杂声渐起。   有人来查车了!从那丝毫不见紊乱的脚步声来判断很可能是军人!   许桑晚有些惊疑的看着身上的男人,黑暗里看不清他的容颜,只觉一双眼睛明锐得惊人。这男人是什么身份?竟然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那两道目光落在脸上,虽不明显男人亦有所察觉,他俯身凑到许桑晚耳边,嘴角略勾,“再不叫,我就来真的了。”   这句话吓得许桑晚一激灵,男人结实的肌肉就紧贴着她,她自觉不可能制服得了这人,更何况自己脖间还驾着一把刀!   她从来都是聪明的,当机立断的轻声哼叫了起来,许桑晚没有经历过男女情事,哼的青涩稚嫩。   男人却是眸子暗沉,只觉得下腹处微微一紧,竟是险些起了涟漪。   少女声音轻软、糯糯的还夹杂着一丝颤音儿,有些像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猫,偏生绕了几个圈似的直往人心里钻。   许桑晚包厢门被踹开的时候,她的声音越发叫人红脸,但她不是自愿的,男人那柄锋利的匕首似乎就要刺穿她的皮肤。   她戏份做得很足,猛地睁大眼睛似是受惊一般看向车门。手电的光束照到她裸露的胸前时,许桑落更是惊声尖叫,一把搂住了压在身上的男人。   年轻的军官先是被那凝白滑润的肌肤晃花了眼,随后就注意到这包厢内的香艳,很是不好意思,再加上许桑晚一双眼睛紧盯着他,更是心神无措,尴尬的退了出去,连她身上的男人是何模样都忘了查看。   似乎是有他的同僚过来,那军官干咳了两声,说道:“这里没有。”随后,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就渐渐远了。   这一排查就是半个多小时,应该是整个车厢都查了个遍。   列车重新发动,许桑晚身上的男人才收了她脖间的刀,恰好有一处灯光略过,许桑晚这才看到男人手上的刀似乎是刀背冲下……   男人不甚在意的将刀一折弯曲进鞘,“多谢。”   许桑晚看着散落一地的纽扣,一言不发,却是默默的扯过被子盖在胸前。   列车行进的很平稳,包厢内一时静默无声。   男人起身将衣服套上,心下却很是奇怪,不管怎么说,十九岁的少女经历了这么惊险的一幕,却是不哭不问,这表现镇定的颇是不同寻常。   他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点亮,扑朔不定的昏黄灯光中,映照出两人的脸来。   面前的少女一双眼睛黑亮,似是夜幕中闪动的星、又像是清晨的林中鹿般无辜,带着些许的警惕或者还有些委屈,却唯独找不到一丝的害怕……   “你的名字?”他食指弯曲轻轻抬起少女小巧可爱的下颌,指下滑腻的触感在他有些粗粝的掌心越发显得清晰。   明明是一个轻佻至极的动作,偏生他做起来却显得有些多情。 作品正文卷 第三章:这样就很好   她的身体曼妙,白净的脖颈和脸庞,让他一时有些出神。   “……王婉。”许桑晚随意扯了个谎,她才不会傻到把自己的真实名字告诉一个亡命之徒呢!   男人闻言看了许桑晚一眼,单手支住了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的看了她一眼,“王婉?罢了,反正我记住你了。”   车厢外有猫头鹰的咕咕声,男人眼色骤敛,将带血的外衣团成团扔出窗外。   凌冽的寒风带进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许桑晚这才注意到男人身上的血迹都不是他自己的,随着那外衣的消失屋里的血腥味也逐渐消散渐无。   她垂下眸不再看他,男人却关了打火机倾身过来,“你住哪里?我怎么才能找到你?”   许桑晚咬唇不语。   男人只以为她是在害羞,可眼下他实在是没有时间再追问,只得四处梭巡着有没有什么信物之类的。   莹白肌肤上的黑绳很是显眼,他一把将其扯下揣在怀里,“这辆列车明天下午到省市,我到时会安排人过来接你。”   说完男人步出了包厢,很快消失在了昏暗的走廊尽头。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许桑晚才长而缓的吐出一口气。她嘴角微勾,带着些少有的得意神情掀开被子,那一直掩在被子底下的手上握着的,赫然是一把枪身纯黑色的美国柯尔特M2000型手枪!   男人欺身上来的动作快速而有力,再加上那把抵在脖间的刀,她失去了制住男人的先机,却是在他贴过来时摸到了这把手枪。   害怕男人发觉,她一直不敢出声也不敢动作,这可是好手枪!   至于被拿走的那戒指她却是无所谓,反正她也没有想过用戒指保住那可笑至极的婚约。   但中国是枪支管理很严苛的国家,能拿着枪的人必定不简单!   那男人说派人在盛市接她,许桑晚自然不会乖乖的等着她,和那人扯上关系不一定有好事,坏事却肯定是少不了的,要是他再发现自己拿了她的枪,那可就真是……   她想到这里,从行李箱里拿出衣服换上,起身敲了隔壁陆国强的包厢门。估计也是因为刚才排查,陆国强现下并没有睡着,很快就打开了门,看着许桑晚眼神却是有些不耐。   “陆叔叔,咱们能不能不坐特列了啊?刚才那帮人排查,我害怕。”许桑晚轻咬着唇,眉头轻蹙。她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眼角却微微泛红,半张小脸埋在白色的大衣绒裘里,看得人心头直发软。   饶是本来很是不耐烦的陆国强看了,也有些不忍拒绝。再加上他本就不喜坐这特列,只是因为眼前这大小姐说晕机,才忍了下来,现在这大小姐都说不坐了,那他自然高兴的应了,“大小姐别怕,我现在就订机票,下一站咱们下车就直接去当地的机场,我记得下一站是……”   陆国强絮絮叨叨了半天,许桑晚一直浅笑着不时点点头。   果然下一站,他们就下了列车改乘飞机。   说晕机倒还真不是许桑晚编出来的谎话,她现在坐在飞机上就有些隐隐作呕,一张俏丽的小脸苍白看起来很是可怜。   她顶着一张楚楚的小脸扯出一个笑来,向陆国强打听消息,“陆叔叔,我已经许久没有回家了,家里都有些谁都不知道……”   陆国强本就不是寡言之人,飞机上也没什么娱乐设施,就把许家的事从大到小都给许桑晚说了一遍。   许桑晚听了微微颔首,和她了解到的那些都差不多。   那就好,这样就很好。 作品正文卷 第四章:你该叫母亲   飞机的速度比起特列来要快上许多,他们第二天上午就到了盛市,大概是陆国强提前通知过了,机场外面早已有车子等候。   随着车窗外的景色迅速略过,许桑晚不由得心下暗叹,果然是物是人非!   车子行进的很快,加上天还早,路上也没遇到堵车的情况,不一会儿就到了许家。   许桑晚看着眼前这栋两层复式别墅,双手紧了紧,这是她外公的房产,在母亲结婚的时候送给了她。   当年外公是盛市的风云人物,由外公一手创建的“耀世集团”更是盛市金融行业的龙头企业,即便在全国也是说得上名号的,他本人更是因为乐于慈善、为人豁达而经常为世人所道。   只可惜自己的母亲虽然为人精明,但在感情上却是个傻的,偏偏看上了那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不顾外公的劝阻嫁给了许世茂!   许世茂是只喂不饱的饿狼,渐渐的对外公只给他委派了总经理的职位不满,暗地里耍小心思,更在早在母亲怀上自己前就出了轨!   母亲悲痛欲绝,却还是强忍着生下了自己,却也因此落下了病根,再又熬过了两年之后终于病逝。外公本来身体就不好,加上公司被许世茂蚕食、唯一的女儿又去世,一时经受不住打击也去了,所有的家业尽数落到了许世茂手里。   而她则被送离了盛市,由一位起小就跟着母亲的阿姨带大,这些事情也都是听那位阿姨说的。   陆国强上前敲了敲大门,对着许桑晚说道:“大小姐,到家了。”   她轻叹一声,微微眯了眯眼睛,“是啊,到家了。”   这是她外公的家业,是她母亲的家业,自然是她的家!只是现在住在这里面的人需要清理一下,还有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她也都会一点一点慢慢找回来!   许桑晚嘴角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笑得很是腼腆,“这一路真是多谢陆叔叔了。”   陆国强点了点头,心里却暗自叹气:这大小姐太过乖巧单纯,跟只小兔子似的,许家的其他人可都是豺狼虎豹,她进去了怕是要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啧啧,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他还是挺喜欢这个许桑晚的。   进了大门,也许是因为时间太早的缘故,客厅里空荡荡的许家其他人并没有在,只有一个阿姨在忙碌。   许桑晚并不意外,却还是低了头,不发一言,在这诺大的客厅里,她越发显得娇小,那瘦弱的肩膀似乎还轻轻颤抖着。   陆国强不忍,刚想说招了阿姨去叫一下许太太,就看到二楼向内凸出的阳台上占了一个美艳的妇人。   许桑晚也看到了,一眼就猜出那就是她的继母佘曼,她约莫三十五六,甚至看起来更年轻一些,因为保养得当的原因看起来风韵犹存、艳丽动人。怪不得许世茂会被迷得七荤八素!   “是桑晚吧?”佘曼笑得一派温婉慈祥,顺着楼梯往下走,每一步都带起一阵香风,“怎么这个时间就过来了,不是下午到吗?你爸和弟弟妹妹都还睡着呢!”   许桑晚似是十分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羽扇般的长睫轻覆,遮住了眼里的寒意。   这是在暗指她来的不是时候?她可不信陆国强没有通知过许家人,自己改乘飞机会提前到。   一旁的陆国强也是心惊,他昨晚订机票的时候分明通知过许夫人会在今天早上到,但他又不可能说出来,只能尴尬的转移话题,“大小姐,这是夫人,你该叫母亲。”    作品正文卷 第五章:她不配   许桑晚并不说话,只是低垂着眉眼,笑得越发腼腆羞涩,莹白的脖颈勾出一个纤细的弧度。   夫人?母亲?许桑晚心里暗自冷笑,佘曼也配?   佘曼只当是许桑晚害羞,心里嗤笑果真是上不得台面,声音却温柔和善,“快坐下吧,这一路应该挺累的吧?”她说着招呼了阿姨过来,让她把许桑晚的行李提到了二楼房间。   许桑晚轻声道了谢谢,细若蚊蝇,在佘曼的手势下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规规矩矩的两手交握在膝上。   “要不要吃点什么?”佘曼一边问道,一边上下打量着许桑晚,眼前的少女正是亭亭的好年纪,穿的衣服却都是不入流的便宜货,只那一张白皙清秀的脸庞却是让她有些心烦。   许桑晚摇了摇,表示不用,佘曼却不在意的又问了许多话。   自始至终许桑晚都回答的很是乖巧,将一个第一次来大城市少女的笨拙、拘谨、寡言表演得十分自然,不留痕迹。   佘曼试探了许久,却也只得到了一个“兔子”般的无知少女形象,终于放下心来,这样是最好,不用担心她会生出什么幺蛾子。   目光在许桑晚的脖子上瞄了瞄,佘曼眼光闪了闪,“怎么身上这么素净,一点饰物都没带呢?回来去百货商店买几个!”   许桑晚看了一眼佘曼,伸出手摸了摸空荡荡的脖子,“之前有带着的,就是……那半枚戒指,车上人多我怕给弄丢了,就收起来了。”   得了满意的答案,佘曼笑得越发好看,涂了口脂的唇勾了勾,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许世彰从楼梯往下走。   “晚晚……都长这么大了?”许世彰看着眼前的亭亭少女有些怔愣。他又想起了那个温婉的女人,起初他也是很喜欢顾婉柔的,只是久了就有些厌烦,偏巧这时玫瑰一样娇艳柔媚的佘曼出现,给了他另一种刺激的感觉,所以他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许桑晚敛住了眉眼,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更像是一种亵渎!   许桑晚这名字是外公亲自给自己取的,而晚晚却是母亲时常呼唤自己的乳名。   许世彰这幅样子比起佘曼的虚情假意更让许桑晚觉得恶心,现在他摆出这慈父模样又有什么用呢?   逝去的人永远不会再回来,就好像所有人都只能往前走,不会有重来的机会。   “桑晚,快叫人啊!”佘曼在一旁柔柔的提醒道,颇是大度体贴。   按理说她这时该是叫他一声爸爸的,可那两个本就不熟稔的字在脑海里只轻轻一过,就能带起她全身细胞的抗拒感。   许桑晚眼眶微微泛红,一双唇色稍显浅淡的嘴儿张了张,却是一个音也没发出来。   偏偏这幅样子让人看了却愈发会觉得心疼,许世彰本就心有愧疚,这样更是不好说别的,只温声宽慰道:“不用勉强孩子,晚晚啊,既然来了就别回那个破旧地方了,以后就呆在爸爸身边吧!”   破旧地方?原来你也知道那是破旧地方?   许桑晚垂着头,旁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却能感觉到自己现在的表情必定是愤恨、甚至是狰狞的!   她简直就想要问问眼前这人:如果你真是关心我,那为什么还能放任我就这么在那地方生活了整整十七年呢!?   可是问了又能怎样?   什么都改变不了的提问,就只是字语间组成的废话而已!    作品正文卷 第六章:打脸   许世彰因为还要去公司,又说了几句自以为的贴己话之后就走了,身为助理的陆国强自然也是一同去了公司。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许桑晚和佘曼。   该打听的都打听到了,面子该给的也都给了,佘曼不想再同许桑晚多费时间,就让阿姨带着她上了二楼早已准备好的房间。   许桑晚自然是乖乖的跟了上去,那阿姨似乎是个惯于踩低捧高的,当着佘曼的面对她笑语晏晏,一上楼梯脸色就冷了下来,推开二楼最里面的一扇房间门道:“这就是你的房间,东西都差不多置备全了。”说完也不管许桑晚是何反应就自顾自的下了楼。   被狗咬了的人不会去反咬狗一口,被狗轻贱了难道还要反击回去么?   许桑晚不甚在意地转头打量自己未来会居住的房间,心里却暗暗给那阿姨画了个叉。   别墅房间的布局都基本相同,家具倒也如那阿姨所说置备的挺齐全,她的行李箱方才就被提了上来,现在就放在门旁内侧。   许桑晚有些许洁癖,特列上的寝具也是提前买了一次性的铺上才会去睡,现在这一路奔波,她只觉得浑身都脏兮兮的。   去浴室冲澡换了身衣服,看着床上崭新的被褥床单她还是心里觉得别扭,取出自己惯常用的又重新换了上去,再给自己早就没电了的手机充上电,才躺在了床上。   昨夜因为那男人的打扰她根本就没有睡着,现在只觉得眼皮重的似乎下一刻就要闭上,也不勉强撑着就着困意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片浓重的漆黑。   有些微的空腹感传来,许桑晚刚想要拿手机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就听到房门被人轻轻推动的声音。   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看似毫无防备,实则全身都紧绷着,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豹。   “你轻点,她醒了可怎么办?”   “姐,真的要那么做啊?爸爸不会生气吧?”   “生什么气?她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土气丫头,爸爸要是真关心她能让她在那破地方呆那么久吗?”   少女窃窃的私语声传来,许桑晚在黑暗里勾了勾嘴角。   许世彰啊许世彰,你什么心思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猜到,又何必再装呢?   脚步声越发接近,已经到了床前。   许桑晚听力很好,耐心却是更好……   铁片摩擦的声音逐渐接近她的耳朵,许桑晚甚至觉得能感觉到铁器冰冷的寒意,她睁眼,黑亮的眸子闪过一缕精光,准确的在黑暗里握住那只逼近自己的手,反手往下一送!   “啊!”少女尖利的声音响起,划破这安静的长夜。   许桑晚静静坐在床上,听着少女的痛呼声夹杂着另一个不知所措的惊慌追问声。   走廊里很快接响起了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她原本就虚掩着的门被重重推开,随后啪的一声灯被打开。   开灯的是许桑晚同父异母的兄长许绍延,他的房间就在许桑晚的隔壁,也是最先听到许姒媛惨叫声的人。   屋内一亮起来,他就看见老三许姒媛躺倒在地,不住的痛苦出声,手上拿着的剪刀扎进了自己的大腿,血流不止。   驼色的地毯早就被淌出来浓稠血液浸湿,晕成大片的黑色,看来很是诡异惊心。   一旁的老四许清媛六神无主,满目惊慌。   而他那新妹妹则是拥住白色的锦被,小脸惨白的可怜,一双眼睛因为惊吓微微泛着水光,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莹莹泪滴。   然后,听到声音的许世彰和佘曼也全部挤到了许桑晚的房间。   门口的几人看到屋内的景象登时惊住了,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佘曼,她看着自己大女儿手臂上扎着的剪刀,几乎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姒媛!我的天呐!这……这怎么回事?”   “是她!”许姒媛痛哭着指向许桑晚,“是她把剪子扎到我腿上的!”    作品正文卷 第七章:初战告捷   这说的倒是事实,许桑晚听着那两人的谈话,自然很快就知道了谁是主谋,黑暗中许清媛还茫然不知的时候,她就握住许姒媛的手把那剪刀送了过去,为了避开要害,她还特意往下移了些。   所以众人看到的事实是:许姒媛拿着剪刀扎到了自己腿上。   她的话,半点可信度都没有,现在这情形,所有人都会下意识的可怜仍在床上瑟瑟发抖的许桑晚。   而许清媛至始自终都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呆愣在那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许世彰不信许姒媛的话,沉声说道,“先去医院!”   那剪刀看样子扎得还不浅,先去医院要紧。   在去医院的路上,许姒媛仍在不住的痛骂道:“就是那个贱人用剪刀捅我的!”   “闭嘴!”许世彰声音已隐隐有了发怒的迹象,许姒媛却是完全不顾一旁母亲的劝阻,大声道:“爸你为什么不信我!?真的是她动手弄伤我的!”   “你是说你二姐半夜拉住你们两去她的房间,然后拿剪刀用你的手扎了你的大腿!?”许世彰只觉得许姒媛这是把自己当白痴了。   “爸!那贱人……”她不甘心,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世彰重重的掌掴了一巴掌,“贱人贱人!她是贱人,那我是什么?你又是什么?”   许姒媛被打得眼冒金星,再加上腿上的伤,更是心里委屈,却是不敢再说了。   这是父亲第一次第动手打她,看来是真的动怒了。   佘曼也不说话,只是心疼的抱住女儿,心里却对许桑晚有了恨意,女儿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有没有说谎,她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   看来是自己看错人了,这许桑晚怕是不能小觑!   许家的车子连夜去了市中心的医院,许桑晚房间的灯却是没有熄灭。   许清媛对事情的始末并不清楚,再加上本来就是她和三姐先过来找麻烦的,早就觉得心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余许绍延和许桑晚。   对于从未见过面的这个妹妹,许绍延自然是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却单纯觉得许桑晚长得很是好看,与大城市的少女不同,另有一种清纯干净的气质,仿佛没有沾染上世俗气的的青莲。   他心思微动,下楼去热了一杯牛奶端了过来,“吓坏了吧?”许绍延今年二十一,比许桑晚要大了两岁,看起来很是儒雅的样子,声音温柔。   许桑晚对着他柔柔的笑了笑,接过杯子捧在手里。   “今晚的事情大家都看见是怎么回事了,不会有人怪你的。”许绍延宽慰道,空出的手去拍了拍许桑晚的肩膀,随后移开。   许桑晚对这个兄长倒是没有特别的反感,即便他是佘曼的儿子,毕竟所有人都不可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他也是。   乖巧的点了点头,兄妹两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楼下就传来了车子的声音,于是两人一起下了楼想要看看情况。   许姒媛被父母亲搀扶着仍不肯消停,看到许桑晚在客厅时更是用力挣脱开,朝着她就扑了过来,“都是你!是你扎伤我,还想嫁祸给我!”   佘曼虽然心里也愤恨不已,却知道这样胡闹反而会引起许世彰反感,急忙拉着许姒媛。   许绍延却是先一步挡在了许桑晚面前,拧眉看着许姒媛,低喝道:“都这样了你还没闹够吗?”   “你竟然帮她不帮我,她就是个狐狸精!”许姒媛恨声道,看着许桑晚的一双眼里更是像淬了毒一样。   看着眼前乱糟糟的,许世彰心里烦躁,怒斥一声:“都给我滚回去睡觉!”   许世彰的话在家里是极有威严的,许姒媛当即熄了火,许绍延想要帮母亲扶她,却被一巴掌拍开,“不要你管!”他也不恼,半拉半扯的把她弄进了房间。   许世彰沉沉的叹了口气,让许桑晚不要在意许姒媛的恶作剧,也睡去了。   许桑晚却是嘴角带了笑,初战告捷!    作品正文卷 第八章:无法安睡   这一夜注意有人无法安睡,许桑晚却是一夜好眠,连梦都没做。   她被许世彰送去的地方虽不如盛市发达繁华,但却是个山清水秀的好住处,住在她隔壁的一位老爷爷是位退休的特种军人,花甲之年每天跑五公里还脸不红气不喘的。爷爷的妻子是大家闺秀,据说当年不顾家里人的劝阻跟着爷爷去大西北支援,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历经了风霜苦难,举手投足间也都是优雅贵气。   夫妻两人膝下无儿无女,待许桑晚便如同自己的亲生孙女一样,更是疼惜她的遭遇,将自己所学所知的都教给了她。   许桑晚跟那位爷爷学习了能够保身的护身术和格斗术,甚至还摸了枪。   爷爷的妻子则是教了她弹钢琴、品酒、茶艺、书画还有衣着打扮、社交礼仪等等……   她本来是打算二十岁的时候回到盛市的,没想到却有退婚这个契机将她的日程提前了一年,但这样也好,省的她到时候还要找借口。   如今既然她回来了,必定要一点一点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夺回来!   因为跟着那位爷爷晨练的缘故,许桑晚已经养成了6点就会准时醒过来的生物钟,这时候的空气最是清新,她在屋子里打了一套拳,看着时间还早又去冲了个澡才下楼。   其他人还没有起床,她是第一个。   阿姨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许桑晚安安静静的坐在餐桌前,等着其他人一起用餐。   没等多久,她的继母佘曼就下楼了。   佘曼昨夜一直忙着照顾受伤的许姒媛,几乎是没有合上眼过,期间许世荣还发脾气说是老三老四不懂事,都是她没有教好,才会做出这种事情吓坏了许桑晚。   她当时柔声媚语地说知道,心里却是气极,受伤流血的可是她的女儿,怎么就吓坏了许桑晚?   她也问过了女儿到底怎么回事,老四弄不清楚,老三却是一字一句道:她们是去许桑晚的房间,想要剪她的头发给她点颜色看看,刚要下手剪的时候就被许桑晚捉住了,还借着她的手扎了自己的大腿。   现在佘曼看着那张清纯无辜的脸却是再不敢轻视,这哪里是兔子?分明就是连心也黑了的豺狼!   她心里恨不得现在就撕掉许桑晚脸上的那层伪装,面上却是笑得温和,“起得这么早,是不是昨天吓坏了?”   许桑晚闻言,声音怯懦道:“是啊,姒媛昨天流了好多血,肯定很疼……”   佘曼得了这句关切的话,心里火气更甚。如果不是昨晚发生了那事,估计现在自己还会以为许桑晚是在真心实意的关心她女儿吧?   她咬着牙招呼让许桑晚吃早点,许桑晚吃完后,就准备带她去先去一趟大商场买件衣服,再去原家把那门亲事给退了。   许桑晚乖巧的跟在佘曼后面,看着她划过一件件衣服,最后手指停在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上,“去试试看这件吧。”   看了一眼那件连衣裙,许桑晚不可置否的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   她将衣服放在身前比了比,嘴角勾了勾,看来佘曼是稳不住气了。   许桑晚一边将身上原本的衣服脱下,一边想着:许家这次让自己退亲的原因是什么?毕竟有她这张婚事在,许家就是原家的亲戚,好处绝对少不了。   想到家里的那两个妹妹,她眉头蹙了蹙,难不成佘曼是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   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   换下的衣服被整整齐齐叠置放在一旁,许桑晚正准备拿那件连衣裙,就听到身后一个清洌却带着痞气的声音:“啧啧,真白!”    作品正文卷 第九章:诚实一点   饶是早就知道面前的少女不是一般人,男人也没想到她在发现试衣间有别人时,竟然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迅速拿过一旁的衣服遮住自己,同时反身一个侧踢直逼向自己的胯下。   嘿,这可不行!   这一脚要真下去了,怕是要断子绝孙!   他左手压住那只踢过来的腿,健实的右臂将许桑晚紧紧固在了怀中,抵在了身后的墙上,动弹不得。   怀中的少女身量不高,只到自己的下巴,他看着那莹透白皙的耳垂没忍住伸手捻了捻,“怎么跟野猫似的,一惊就炸毛。”   手下是从没有感觉过的滑腻温软,少女的肌肤在试衣间灯光下泛着一股柔和的光晕,如同白玉一般,所以那句“真白”完全是他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炸了毛的野猫心底暗地翻了个白眼,刚刚那一打照面,她立刻就认出这是之前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危险分子。   还是没躲过啊……   许桑晚半点也不觉得现在这情况是偶然,两人在完全没有约定好的情况下,同一天到同一个商场同一个楼层进了同一个试衣间,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论技巧还是论力量她都不可能赢得过面前这男人,动静要是太大了还会引起外面人的注意,要是佘曼借机编排,那可就不好了。   许桑晚往旁边侧了侧头,想要避开那只大手,“你想干什么?”   “报恩啊!”男人似是捏上了瘾,不肯撒手,声音透着股漫不经心。   提起报恩这茬,许桑晚突然想起自己从他那儿顺来的手枪,这人该不会是发现了所以才找过来的吧?   许桑晚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他瞳孔的颜色稍浅,即便是注视着人也有些懒散的感觉,“如果你真想要报恩的话,现在能麻烦你转过去一下吗?”   男人听了这话挑挑眉,却是不可置否的上下打量了一遍许桑晚,最后别有深意的在她胸前停留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去。   他这一转,正好面向试衣间的门,想趁这时候跑出去也没可能了。   许桑晚认命的穿上了连衣裙,捂住刚刚还一直波澜不惊此时却泛上红晕的小脸。   就算她再早熟沉稳,也不过就是十九岁的少女罢了,上次之所以能那么镇定,一是因为车厢当时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二则是生命危机关头没有心思想别的。   可现在情况却是不同,试衣间里亮堂的不得了,这男人也没有拿刀顶着自己的脖子。   低头看了看自己在宽大连衣裙里越发没有存在感的胸,她拢紧了前襟,静静陈述道:“当初是在逼迫下才帮的你,但是我并没有想要从你那里得到任何的好处。”   果然如她所想,这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好像睡袍一样松松垮垮的,虽然早就知道佘曼不会这么好心,却没想到她连这么幼稚的手段都能使出来。   男人闻言转过身来,双手撑在许桑晚两旁,“难道不是你已经得到好处了?”   许桑晚心中猛然乱跳,他这么说是不是发现那只手枪被自己偷走了?   “什么好处?”许桑晚很快镇定下来,假装不知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男人失笑,微微弯下腰凑到她耳边低语:“听不懂?”   如果忽略两人所在的地点,这俊男美女动作亲密的一幕应该颇是养眼,但现在在这本就不大的试衣间里,因着男人逼近而越显狭仄的空间,许桑晚只觉得压抑。   虽然自始至终男人都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懒散模样,但那身上迫人的气势却是让人无法忽视。   他一双大手顺着许桑晚饱满的额头滑到挺翘的鼻梁,最后停在了那粉白的唇上,“这张嘴不说真话。”   另一只手则是不容置疑地掰开了她握成拳的手,强硬地插了进去,与之十指交扣,“这只手也不怎么老实……你说,我要不要帮你让它们变得诚实一点呢?”    作品正文卷 第十章:解释   许桑晚心里一凉,从见这男人的第一面起她就觉得他是亡命之徒,不然怎么可能浑身带血还遭到军方的大肆搜查?   男人一双眼睛浅浅淡淡,许桑晚却从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觉得压抑沉闷。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外面却传来高跟鞋踩近及一个有礼的询问声:“许小姐,许夫人让我问问您是否换好衣服了?”应该是店员。   许桑晚此时真是无比感激佘曼的不耐烦,她略微松了口气,清嗓道:“我拉链卡住了,马上就好。”   声音渐渐远离,她刚要以此为借口出去,男人就施施然发了问:“许小姐?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当初随意编的一个假名字现在被拆穿了,许桑晚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对,也没打算解释。而且男人现在能在这里定然是已经对她调查过一番,她不叫王婉这件事怕是早就知道了。   “没什么好解释的,现在我要出去,麻烦你让一下。”许桑晚看着男人一字一句道,“还有以后,咱们两个最好是不要再见面了。”   男人听了没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盯着许桑晚,意味不明。   那天晚上他躲过军方的搜查到家后,才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枪不见了,在进车厢前他还用过,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落在那个车厢或者是被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姑娘给偷走了。   转天早上他就派了人一直等在车站,结果所有人都出来了也没看见那姑娘,这下可算是坐实了他的猜想。   虽然知道“王婉”不大可能是那姑娘的真实名字,还是抱着侥幸的心里在盛市寻了一寻,果然没有找到,之后他请朋友按照自己的口述画了一张画像,又动用了不少人才打听到了她的消息。   如果是别的东西倒也无所谓,但那把枪却是不行。   男人指骨分明的手伸了过来,许桑晚眼睛不躲不闪看似十分镇定,双手却是在两侧握成了拳全神戒备。   眼看那男人的手就快要欺到自己的脖子,她缓慢呼出一口气就要有所动作,那只手却下移到她的胸前……   许桑晚脸色涨红,刚要伸腿反击,那手却是一把扯下了连衣裙上的装饰丝带!   被男人的动作弄得怔愣,许桑晚一时僵硬在那里,任由着男人一双大手环住了她的腰。   男人的个子比她高出许多,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蹭了蹭,声音带着些刻意压低的沉醇:“有些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再装傻充愣可就没意思了。三天后我会去找你,到时候你什么做法可是会决定很多事情。”   话音刚落,许桑晚就被男人带着转了个圈,等她堪堪停住的时候,手已经推开了试衣间的门。   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瞥见隐在门后逐渐消失的男人嘴型,他薄唇一启一合不甚明显,许桑晚却意外的看懂了:三天后再见。   三天后啊……   略微思索了一番,许桑晚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抬脚正准备向早就等得急躁的佘曼示个软,却在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呆住。   身上还是那件连衣裙,但是原本宽大的裙体却被一根丝带绑住,显出盈盈一握的腰身,那丝带也不知系的是什么结,看起来似是一朵待绽的花蕾,在腰间绕过一圈之后斜斜坠落一侧,很是惹人怜爱。   想起男人方才的一番动作,许桑晚没忍住嘴角勾了勾。   “衣服怎么穿成这样,不伦不类的。”佘曼脸上还带着笑,只是细细听却能听出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佘曼本就没有想要让许桑晚漂漂亮亮的去见原夫人,才特意给她挑了一件宽大不合身的衣服,却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有法子让那衣服在她身上看起来颇是秀雅清纯!   不伦不类自然是假的,只是佘曼却看不过许桑晚如此出众的样子。   现在再看见她那笑,更觉得她是在嘲笑自己、讥讽自己。   “可是衣服太大……”许桑晚委屈的看了佘曼一眼,扭扭捏捏道。   佘曼脸色更是不好,刚想再开口,一旁的店员就惊呼一声走了过来,十分为难的看着两人,“许夫人、许小姐,衣服变成这样,我们怕是不能再进行销售了,您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