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不爱 1. 难堪   X市最大的五星级酒店----凯悦大酒店,十三楼,1314号房间门口。   佟羽裳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号码牌。1314,呵呵,可真够讽刺的,婚礼当天她的老公竟然把一生一世许给了别的女人。   佟羽裳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抬脚踹开了房门,既然他不要脸的在婚礼当天乱来,那自己也没必要顾及他的尊严了,他许家小少爷的风流债多了去了,媒体曝光这种事也见怪不怪了,搞不好还得感谢自己让他上了回头条。   “来呀,快拍快拍,这条新闻要是上了头条,保证火爆。”佟羽裳叫嚣着,指挥着同来的记者们,一时之间,闪光灯不断闪烁,照相机的快门不停按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场面一片混乱,记者们争相找着最好的角度,以便让照片更为清晰真实。   声音惊动了床上的男女,他们不约而同惊讶地回头,有那么几秒钟,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到醒悟过来后,一切都太迟了。只听女的发出一声惊叫,一边用手挡着脸,一边慌慌张张地趴在床头找衣服。   男的还算比较镇定的,他抓起浴巾遮住身体,愤怒地跳下床,用双臂格挡着越涌越多的记者们,嘴里大叫:“你们干什么呢,光天化日竟敢擅闯,还让不让人有点隐私权啊?都给我出去,出去!”   “许总,难得有这么好的爆料机会,要不是佟小姐透露给我们这个消息,我们怎么会知道您今天会出现在凯悦大酒店呢?”   其中一个记者嘻嘻笑着说,眼神很暧昧,看来他得意万分。许默怒火万丈,真想一巴掌拍在这个贼眉鼠眼的人脸上,不过他的话提醒了许默。许默一转头,就看见正在一旁指手画脚,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的佟羽裳。此刻她正在教记者们找适合的角度拍照。   许默气不打一处来,几步上前,一把揪住了佟羽裳的胳膊,沉声喝道:“够了!你究竟要闹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   佟羽裳一回头,冷笑了几声:“怎么,你许少爷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谁怕了?你这样做属于侵犯人权,知不知道我有权告你!”   “嗤----你去告啊,我还就怕事情闹不到沸反盈天呢,”佟羽裳说着抱着双臂,脸上的冷笑更甚:“最好弄得个人尽皆知,叫人家都看看,你许少爷是怎么样的一个衣冠禽兽。”   “你!”许默一时气急,眼前这个女人怎么越看越可恶,让他忍不住扬起了巴掌。   佟羽裳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大叫起来:“哎哟,快来看呀,许少爷要打人了,快来看呀。”   还没等许默反应过来,身边就聚拢了一堆记者,闪光灯对着他不停地闪烁,让他的眼睛短暂性地看不清东西。而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佟羽裳不依不饶的声音:“你们看看,都这么不要脸了,还想动手打人,你们听着,把照片给我发到明天的报纸头条去,题目我都想好了,就叫‘许氏集团特大新闻,新婚之夜新郎偷情被抓’,标题字给我弄大点,内容写得露骨点……谁写的好我有赏。”   如果说,之前的行为只是泄愤,那么现在佟羽裳的所作所为就太过分,许默再也无法压制住怒火,扬手一巴掌抡了过去,只听得很清脆的一声响,佟羽裳的半边脸颊上多了一个五指印。   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用“鸦雀无声”四个字形容一点也不为过。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许默望着羽裳的脸,注意到她的眼眶中慢慢聚集的泪水,泪水盈满眼眶,可是她硬憋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许默,好,你很好,你竟然敢打我!”   “佟羽裳,你也太过分了,你看看你自己做的这些事!”究竟有点心虚,许默的斥责少了些威严,变得有点底气不足。   “你还记得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吗?而这就是你给我的婚礼,一个完美的、旷古未有的婚礼,你让我成了大家的笑柄,当我在承受众人异样的目光的时候,你却在跟她……”佟羽裳手指指着正躲在床头慌乱地穿衣服的女人:“跟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鬼混!”   “喂,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好不好?”   “叫她不要脸的已经是很客气了,你刚才不是说要去告我吗?那我是不是可以反告你犯了重婚罪?”   许默一时语塞。一肚子无名怒火没地方发泄,他环顾四周时,发现那些跟苍蝇一样讨厌的记者们居然都还在场,这下他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许默强行把那些记者们一一推出了门:“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你们都走吧,不要再搀和了。”   等到闲杂人等退出,许默反锁了门,回头盯着佟羽裳,这时,她眼中的泪水早已不翼而飞,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羽裳,我承认我今天对不起你,可是你也叫来那么多记者闹了一场,咱俩扯平了,今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互不干扰,如何?”   羽裳哼了一声没说话,许默继续道:“你我本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性格、爱好都相去甚远,天知道,怎么会让我们两个成了夫妻。”   “哼!你当我真的稀罕跟你结婚么?要不是你爸一直要求,你以为我会嫁给你?”说到这里,佟羽裳乜了另外那个女人一眼,这时那女人好容易穿好了衣服,可还是心有余悸,正坐在一旁发愣。   “我知道,可我早就说过了,我只喜欢静宜一个人,而爸爸的决定我不能违抗,既然他坚持让我娶你,以后我会表面上做一个好丈夫,但是我请你也配合我一下,不要让他老人家再为我们*心好么?”   事到如今,唯有低三下四才能挽回败局,此刻许默的心里,真是非常不情愿,他是好不容易才把杀人灭口的冲动压下去的。   “配合你?哈哈……”羽裳爆发出一连串的大笑,笑得很放肆,很刺耳,许默不由皱了皱眉头。   “你还真当我佟羽裳是冤大头了?吃了这么大的亏,还死乞白赖地求着你,你也太高估自己了,许少爷。”羽裳一转头,朝门外走去,许默赶紧伸手抓住了她。   “你去哪里?”   “我去哪里你管得着么?今晚你跟你的情人正在洞房,我哪会这么不识趣呢?趁早走得远远的,不要耽误你俩缠绵缱绻。”羽裳瞪了瞪眼睛,一甩被许默控制的胳膊。   “可是刚才那些记者,该不是真的要把那些照片登上报纸吧?”想到可能带来的轰动效应,许默不寒而栗,但愿这女人只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这么绝情才好。   “哼,敢做不敢当吗?那些记者都是我叫来的,而且我已许了重金,明天,你就等着见报好了。”甩下这句话后,佟羽裳扬长而去。  爱或不爱 2. 坏男跟女斗   许默颓丧地回到家,没想到父亲许敬竟然还在客厅里等着他。灯光昏暗,一时分辨不出父亲脸上是什么表情。   “爸,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   “你去哪里了!”父亲劈头就问。   “我……我跟几个朋友喝酒去了!”   许敬猛地站了起来,眼睛瞪着许默:“羽裳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她?她说不舒服自己回来了,怎么,现在还没到家么?”许默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其实心里一点都不着急。今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不回家在意料之中。女人嘛,不就是三件法宝: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使完了也就平静了,他唯一担心的只是明天报纸头条的事。   “你也是的,这么晚了,怎么能把一个女孩子独自留在外面,还不赶紧去找啊,愣着干什么?”   许敬不无担心地催促道。许敬根本不知道今晚在凯悦大酒店发生的这场闹剧,也幸亏是他不知道,所以才让许默有了一点点喘息的机会。可是,父亲的命令让他有点不服气,凭什么要去找那个讨厌的女人回来!   许默站着不动,心中一百个不情愿,可是许敬再三催促,最后他只好勉强答应,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凭着记忆,许默找到了羽裳住的公寓,可无论他怎么敲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许默从公用的平台翻到羽裳住的那一间,幸好窗户没锁死,他很轻而易举地进入到房间里。   打开房间所有的灯,灯光把这个小小的公寓套间照得很温馨。许默这是第一次走进羽裳的住处,让他觉得惊讶的是,这个表面看起来很汉子的女人,内心竟然也有着温柔的一面。单看她在房间里的布置,很多地方别具匠心的摆上一两个装饰品,显得雅致又恰到好处。   这是个二居室的小套间公寓,大概六十平方米左右,两个小小的房间一间作为书房,一间作为卧室。书房里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有两个相框,一张照片上有两个人,羽裳穿着朴素的红毛衣,紧紧依偎着一个中年女人,那想必是羽裳的妈妈,母女二人眉眼之间都很有些相似之处;另一张照片是羽裳和一个男人的合照,许默立刻就认出,照片中的男人竟然是自己公司的客服部经理温毅明!   许默久久盯着羽裳和温毅明的合影,这是一张自拍照,照片的背景是在海滩上,两人搂在一起,表情非常自然、甜蜜。不知怎么搞的,许默肚子里竟慢慢升起一丝莫名的醋意。   嘿嘿,总算让我揪住你的把柄了!你堂而皇之冲进酒店房间,还带着一堆记者拍照,让我名誉扫地,那你跟温毅明算什么?你们这样卿卿我我,难保不是有什么私情!   许默的唇边浮现出一丝冷笑,这时,他听到大门的门锁咔哒一声响,他下意识地把照片揣进了怀里,快步从书房走了出去,却正好碰上从门外进来的佟羽裳。   羽裳并没想到,在自己的家里会有外人,惊讶地愣在原地。有那么几秒钟时间,许默感觉有点尴尬,好像进屋偷东西而碰巧被主人抓住一样。   “这么晚了,你许少爷来我这里做什么?”羽裳把自己摔到沙发上,脸上迅速恢复了平静。   “我爸让你回家去。”   许默的话引起了羽裳的冷笑:“你们拿我当什么人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当初我爸爸要我们结婚,你不是也同意的吗?”   羽裳霍地站了起来,瞪着许默:“是你爸爸求着我嫁给你的,你真以为我愿意么?”   “就你这样的女汉子,除了我爸爸,恐怕没有男人对你感兴趣。”许默嗤声冷笑,这话出口后,他突然想起怀里揣着的相片,不觉非常鄙视起温毅明来。你温毅明看起来仪表堂堂的,原来一点原则也没有,为了这么个女汉子,值得到现在还孑然一身么?   “许默,你够了吧,今晚你已经非常过分了,背着我跟别人偷情,还跑到我家里来侮辱我,你给我滚出去!”羽裳指着门口下了逐客令,许默心念一动,突然冷笑了笑。   “我才不稀罕来你家呢,只是我这个人有个脾气,你若是对我好言好语,我或许会按你说的做,如果你对我不敬,那么也别怪我不客气。”   “你想怎么样?赶紧走吧,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羽裳掏出手机来准备打电话,这时,许默眼疾手快,一把把她的手机抢走。   “你把手机还给我,快点!”羽裳急了,上前与许默争抢,可是许默把手机藏来藏去,羽裳始终不能如愿。   最终,羽裳不得不放弃了,很鄙夷地说:“真想不到,许少爷脸皮真厚,竟然对欺负女人很有兴趣。”   许默一脸的揶揄:“你也算女人?”   这话刚一出口,羽裳一巴掌旋风一般刮了过来,幸亏许默反应快,侧头躲过,可羽裳的指甲正好刮到许默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许默伸手摸了一把疼痛的地方,手上沾了一丝鲜血。见到血,许默的怒气更甚,联想到在酒店里的那一幕,他突然想用一种很残忍的方式对待羽裳。   “你快滚,赶紧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了。”羽裳顺手从门后抓了一把雨伞,用伞柄劈头盖脸地抽打许默,许默不得不先护着头,可是身上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竟然这么凶悍,要是再不整治她一下,以后难保不骑到我头上拉屎了。想到这里,许默一伸手抓住了伞柄,再顺势一拉,羽裳站立不稳跌到许默怀里,两人旋即抱着滚到沙发上。   羽裳一边用力挣扎,一边骂:“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有种的,就跟我单打独斗,看我会不会输给你。”   许默心中暗惊,这女人的确力气不小,几次差点要让她逃脱,所以凝神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才稍微占了上风。最后他喘着气,压在羽裳身上,很无赖地说:“我就欺负你了,你想怎么着?”   “哼,不要脸,你TMD算个男人么?”羽裳盛怒之下爆了粗口,谁知许默不怒反笑起来。   “我许默从不对女人动手,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不像个女人了。”   羽裳又一巴掌打来,这一次许默伸手牢牢握住了她的手腕,随即拉下脸来:“喂,女人的伎俩可一不可再,别*我发火。”   “我就*你发火了,你要怎么样?有本事你就打我啊,打我啊!”羽裳一边说,一边把脸凑了过去,谁知嘴唇不小心碰到许默的脸上。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好像电光石火一般,让两人同时愣了愣,许默立刻放开了手。羽裳得了自由,却突然出其不意地曲起腿,用力往上一顶。   许默哎哟了一声,捂着*摔倒在地,好一会儿没有动静。羽裳从沙发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望着躺在地上的许默,冷冷地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想欺负我,门儿都没有。”   羽裳走过去拉开大门,回身用脚踢了踢许默:“喂,要睡觉回家睡去。”   连叫了几声都没听到回答,羽裳不觉有点疑惑:“还真能装死啊?”   羽裳用力把许默扳了过来,只见许默面色苍白,双眼紧闭,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看那样子,好像不是装的。羽裳用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可是许默仍然没有一点反应。   “怎么回事,要死也别脏了我的地方。”羽裳气不打一处来,今晚她真的再也不想见到眼前这个男人了,羽裳拖住许默的肩膀,使出全身力气,想把他拖到门外去。就在此时,许默哼了一声,悠悠醒转过来。  爱或不爱 3. 天大的误会   羽裳坐在沙发上,一脸不屑地瞥着许默:“我可告诉你了,你赶紧给我滚,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许默忍着疼坐起来,恨声骂道:“凶悍的女人,你刚才差点谋杀亲夫了,你知不知道?”   羽裳不客气地回敬道:“像你这样的男人,就该这么对待,就冲你做的那些不靠谱的事儿,我就该切了你那玩意儿,让你以后都不能再作恶了。”   “你……”许默又好气又好笑,可是私处传来的疼痛一阵一阵的,想不到这个女汉子,下手还真狠。   许默想爬起来,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他见羽裳坐着不动,没有一点要过来帮忙的意思,不由又生了气:“我是因为你才受伤的,你总该过来帮我一下吧?”   “你许少爷刚才不是很能耐么?现在怎么跟霜打了一样?”羽裳一脸的幸灾乐祸,许默真是恨得牙痒痒的。   “喂,现在我还是你老公呢,你就这么袖手旁观吗?”   “我袖手旁观?好吧,看你这么惨的份上,我就发点慈悲,给你那情人打个电话,让她过来把你接走好了。”   羽裳说着抓起桌上的电话,许默赶紧阻止:“这么晚了,还是不要惊动她了吧。反正今晚我是不能动弹了,你必须照顾我。”   “嗤----”羽裳又是一声冷笑:“我凭什么照顾你?”   “你是我老婆,你不照顾我谁照顾我?”到了这个时候,许默也耍上了赖。   “明天咱俩就去离婚,明天之后,你我各走各路。”羽裳说完,站起身朝卧室走去。   “可今晚你还是我老婆,你就这么把我扔在这里了?”许默大声抗议道。   羽裳回过头来,做出了一个很调皮的表情:“许少爷,我没把你丢出去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今晚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卧室的门无情地关上了,许默心里把这个女人反复骂了一百遍都不止,无奈之下,他只能先爬上沙发,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躺下,今晚还是静养吧,什么事儿等明天再说。佟羽裳你这个可恶的女人,这笔账我记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许默怀着愤怒,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一晚上全是梦,梦里不断出现的,是佟羽裳冷笑的脸,以及静宜的泪眼。   还记得和静宜分手之前,静宜扑倒在他怀里,哭道:“许默,我们就真的这样错过了吗?难道再也无法挽回了吗?”   “不会的。静宜,你放心,我会跟爸爸说清楚的,总有一天,你会堂堂正正做我的妻子。但是你必须给我一点时间,相信我。”   许默拥着静宜,心中充满了歉疚。静宜才是他喜欢的女人,如果不是佟羽裳的出现,他和静宜才是绝配。佟羽裳,你为什么又要出现呢?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出现,打乱了整个格局,你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许默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正好照着他的眼睛。经过了一夜的休息,疼痛已经大有缓解,也幸亏许默自己平时也经常运动,要不然,羽裳那一下早就废了他了。   许默刚支起身体,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许默赶紧把电话拿起来一看,是许敬的电话,他赶忙接通了,只听电话那头传来许敬的声音。   “默儿,你还没起床呢?”   “哦,我已经起床了。”   “快点回家,我有事情要宣布。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行了,你赶紧回来吧,回家再说。”许敬说完,把电话挂了。   有事要宣布?这么大清早的,能有什么要紧事啊?许默一边站起身,一边在脑子里转着念头。突然,他心里咯登一下,该不是爸爸看到报纸上的报道了吧,如果是那样,爸爸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想到这里,许默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佟羽裳,你不仅谋杀亲夫,还让亲夫名誉扫地,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许默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找到羽裳,应该是已经悄悄走了。可是这么早,她去了哪里呢?许默来不及细想,冲到盥洗室匆匆忙忙洗了一把脸,然后拉开门离去。   许默回到了家,意外地发现羽裳也在,她正陪着许敬在花园里散步,两人不知在谈些什么,声音很小,许默听不清楚。   “爸爸,我回来了。”许默凑了过去,低声打了一声招呼,同时转脸询问地看了羽裳一眼,羽裳却故作不知地偏过了头。   “默儿,你总算来了。你们小两口是怎么搞的,要来也不一起来。”许敬拍了拍许默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轮流看了看两人。那目光让许默很心虚,赶紧低下了头。   “我该早点识趣地走开,或者让你们两个单独相处,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反应竟然这么迟钝。”许敬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许默狐疑地看了看羽裳,羽裳脸色很平静,好像昨晚压根没发生任何事情。   “爸爸,您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   “我的意思是说,原来你们小两口不声不响地就圆了房,看来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抱孙子了。”   许默真的要叫屈,圆房?这话从何说起啊!他回忆起昨晚两人的战斗,那场面激烈的,不亚于一场真正的战役,他怎么可能跟羽裳这个女汉子圆房呢?   可是看许敬高兴的样子,许默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把怨恨的目光投向了羽裳,可羽裳回敬了他一个白眼,那意思再明白不过:瞪我干嘛,我可什么都没说。   “哎哟,今天真是太让我高兴了,来来来,你们今天哪里也不要去了,就陪着我吃饭,中午我叫厨房多做两个好菜,你们陪我吃一顿饭。”   “爸,今天我有事,中午可能不能陪您吃饭了,改天好吗?”羽裳赶紧告假,可是许敬一手拉着羽裳,一手拉着许默。   “今天你们谁也不能走,必须陪我吃饭,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可是……我真的有事。”   “羽裳,就听爸的话留下来吧,有什么事明天再做也是一样。”   羽裳思索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许敬不禁眉开眼笑,赶紧吩咐佣人准备饭菜。 爱或不爱 4. “重要”事情   不管许默和佟羽裳两人多么别扭,这顿团圆饭还是吃得很像回事:夫妻俩表面和顺美满,长辈与小辈之间互敬互爱、相处融洽,相谈甚欢。   许敬把一串钥匙拿出来,放在羽裳的手心里,郑重地说:“羽裳,今后,我把这个家,公司以及我这个儿子,一起交给你了,希望你能替我管好。”   “不不不,您千万不要对我寄予厚望,我怕我做不来。”羽裳赶紧推辞,许敬的这一举动,出乎许默的意料。他暗想,老爷子这是怎么了,莫非被这个女人施了魔法了?这么重大的事不跟我商量下,就擅自决定了?!   许敬坚持着:“羽裳,你听我说,你进了我们许家的门,就是家里的一份子。我知道你有能力,也有办法管好公司和家庭。至于我的儿子,哎,我知道他有点少爷脾气,容易感情用事,你作为他的妻子,要多多提醒他,不要让他被某些表象迷失了方向。”   “爸,我有您说的那么不堪吗?”被当众揭了短,尤其是在这个讨厌的女人面前,许默不服气地反驳道。许敬迅速白了他一眼。   “羽裳这样的好媳妇儿,你打着灯笼也难找,臭小子,你该知足了。”   许默无言以对,可是心里却很不以为然,佟羽裳不就是您看中的吗,您当然怎么看怎么顺眼。可是论长相论脾气,论涵养论品味,她哪一点比得上静宜?这下好了,不仅找了这么个难缠的女人,还让她凌驾到我头上,那我不是成了妻管严了吗?   “爸,刚才我跟您说的事儿,您觉得怎么样?”羽裳夹了一块盐水鸭,放到许敬的碗里。   “嗯,你要是觉得心情不好,去走走散散心也好,但是你要记得早点回来,我希望等再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整个人都会焕然一新。”许敬脸上展开了会心的笑容。   接下来,许默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这顿饭的主角是父亲和羽裳,自己只是拉过来作陪的。整个吃饭过程,他都只能听着羽裳和许敬亲切地交谈,完全插不上嘴。他们谈着公司的业务和将来的发展计划,而许默这才发现,对于公司的情况,羽裳的确比自己了解太多太多,而且她很有自己的想法,她的提议往往让人有茅塞顿开之感。   今天的这个羽裳,她睿智、果断,有谋略,跟昨天那个连打带骂的泼妇简直判若两人。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昨晚羽裳的表现,许默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那个泼妇只用了一夜的时间,就转变成一个职场决策者,这转变可够大的。   “那么,你认为金海湾酒店建设项目究竟可行不可行呢?”许敬放下筷子,饶有兴趣地问。   “爸,我觉得这个项目不可行。”羽裳斩钉截铁地说。   这个项目是许默接手的,他花了半年多考察情况,他认为从天时地利各方面来讲,这个项目都有不错的发展前景。许默花了很多时间做这个项目的计划书,里面所取的数据都经过严格的核实,可以说这是他最用心的一个项目。   然而到了羽裳这里,却被她一句话否决了,这让许默郁闷到了极点,好不容易才对羽裳改变了一点点的看法,又在瞬间土崩瓦解。   “爸,这个项目我实地考察过了,酒店所选地段不好,酒店法人的资金不够,而建筑计划又太复杂,初步估算是不可能一步到位建完的,如果我们贸然接单,前期需要垫付很多工程款项,而且起码三五年内不可能收回成本。一旦被客人拖欠了工程款,那就会出现资金链断裂的严重后果。”   许默忍无可忍,这相当于有人当面指责自己的孩子不如人,他还能按捺得住火气吗?因此,一直没开口的他,开始对羽裳发难:“我们都不懂,就你懂,这么大一个建设项目,如果做好了能给公司带来几千万的收入,你才来几天,你怎么就能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羽裳瞪了许默一眼,不客气地回敬道:“能不能明白利害关系跟来几天没有必然联系。我们不能光看利益空间,也要衡量一下我们公司是否有这个实力,以及如果做下去,会不会有风险。”   “做生意都有风险,谁能保证百分之百没有风险的?没有风险就不可能有收益。”   “我们要做的是稳扎稳打的生意,尽量不要有风险,即使有风险,也要想尽办法把风险降到最低,这是我们的宗旨。”   “这个项目是我的铁哥们儿魏英俊介绍的,他跟我关系这么好,还能挖个陷阱让我往里跳吗?”   羽裳冷冷地反唇相讥:“生意场上没有所谓的朋友,都是各为利益。你不是在公司呆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许默被驳斥得无话可说,转头求助地看了看许敬。当许默和羽裳争论的时候,许敬在一边旁观,始终不置一词,这时轻轻嗽了一声。   “默儿,我认为羽裳的建议很对,这么大的一个项目,我们的确要好好考虑考虑。行了,现在不谈这个,吃饭吧。”   看到父亲显然是站在羽裳一边,许默胸中的气愤积压到了极点,他索性一推碗:“我不吃了,我走了。”   “你才没吃一点呢。”   许默白了羽裳一眼:“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吃?”   说完,也不顾许敬的再三挽留,怒气冲冲地离去。   许敬望着儿子的背影消失,深深地叹了口气。羽裳赶紧夹了一块红烧海参递了过去。   “我最头疼的就是默儿的固执,一旦他认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他这样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爸,许默只是年轻气盛而已。”   许敬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羽裳的手背:“孩子,有你在许默的身边,时时提点他,我很放心。我求求你,看在你妈妈的面子上,留下来跟默儿好好过日子,好吗?”   羽裳低下了头,她的内心真的很矛盾。许敬这个长者如此诚恳地哀求,她怎能断然拒绝呢?然而留下来,就必定要跟许默别别扭扭地过日子,许默这个花花公子,做事完全随心所欲,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下去。   “默儿的本性不坏,慢慢地他就会看到你的好了,有点耐心,也给自己一点信心好吗?”   羽裳点了点头,许敬似乎很高兴,端起酒杯来一口气喝干,动作快到羽裳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爸,您怎么又忘了,医生说您要少喝酒的。”   “我这是高兴的,放心,我不会多喝的。以后默儿如果欺负你,你只管来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想到昨晚的情形,羽裳忍不住笑了笑:“他不敢来欺负我的。”   “嗯嗯。你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公司的各部门经理每天必须给你汇报情况,你的手提电脑能开电视会议,这样你可以随时掌握公司运行情况。”   羽裳点了点头,许敬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尽快赶回来,因为这个家需要你,公司也需要你。”   “嗯,我知道了,爸,吃饭吧。”   许敬迟疑了片刻,又补充了一句:“羽裳,这次回去见到你妈妈,记得替我问她一声好,告诉她,等我身体好一点了,我会亲自去看她。”   羽裳点头答应。 爱或不爱 5. 一笔大生意   许默离开家后,越想越生气。佟羽裳,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别以为几句好话就能把老爷子糊弄过去了,别忘了,我才是东亚集团的少东,你别想越过我去。   许默自言自语地骂了一遍,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通了手机,电话那头传来魏英俊的声音:“嘿,新郎官,昨晚洞房花烛,一定非常甜蜜,只怕这会儿还躺在温柔乡吧?”   “我去你的,什么洞房花烛,你小子别打趣我。”许默没好气地反驳了一句。   魏英俊笑了起来,末了说:“好了好了,都是我的不是。你现在有空吗,我跟钱总在一起呢,关于那个项目,还有些细节需要再谈一谈,现在我们在佳佳咖啡,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好,你等着,我十分钟就到。”   挂掉电话后,许默吹了一下口哨,佟羽裳,你不是很自以为是吗,等我做成了这个大项目,我让你爬在地上跟我道歉。   许默把车开到佳佳咖啡的停车场。刚走进门,老远就看见魏英俊正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边冲他招手,许默径直走了过去。   和魏英俊在一起的,是个中年秃顶的男人,许默之前见过一面,知道那是金海湾酒店的总经理钱总。服务生送了咖啡和点心上来后,宾主双方客气地寒暄了几句。   魏英俊是个身材瘦削的男人,西装穿在他身上嫌太大,晃晃荡荡的。他很亲热地拍了拍许默的肩膀:“你看看我多卖力,为了你们俩的合作来回跑腿,如果事成之后,你可要好好奖励我呀。”   “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有你这句话就成,其实我也不要什么好处,只要好好请我吃顿饭就行。”魏英俊打了个哈哈,很轻松地说。   “许默,钱总是个性急的人,他想早点动工,你看这一晃三四个月过去了,你的方案到底进行得怎样了?”   许默喝了一口咖啡:“我已经把粗略计划弄好了,只等设计师们把图纸画出来,钱总看过没问题了,就可以动工了。”   魏英俊击节赞道:“钱总,你看我说得不错吧。有许总在,而且东亚集团这么大的公司在这里顶着,你应该放一百二十个心才对。”   钱总点了点头:“许总年轻有为,是商界一颗璀璨的明珠。我的愿望是把金海湾建成全省最豪华的酒店,就是在全国也排到数一数二的地位。我希望许总能帮我达成所愿。”   许默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尽我所能。”   钱总放下了咖啡杯,跟两人告了个罪,说要去洗手间。魏英俊趁机拉了拉许默的袖子,悄声道:“关于这个项目,伯父是什么意见?”   许默轻叹一口气:“老爷子那边始终有顾虑……”   魏英俊赶紧道:“老人家做事比较谨慎,这个我能理解。”   “关键倒不是我爸的问题,是……是那个女人!”想到刚才饭桌上,羽裳咄咄逼人的态度,许默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的是你老婆,那个女汉子啊?”魏英俊忍俊不禁,许默心里正烦,用肘拐捅了他一下。   “许默,你小子不会是得上妻管严了吧?这女人啊,就得好好管教,你不管教,早晚她就要骑到你头上。她才刚过门吧,这就管上你了,以后日子长着呢,你怎么办?”   魏英俊的话让许默更为恼火:“这个女人真是够凶悍的,找个机会我得好好治一治她,要不然真是没规矩了。”   魏英俊拍了拍许默的肩膀:“说得没错。结了婚后,男人必须是一家之主,女人就得好好伺候老公,对老公的话要百依百顺才对。”   许默叹了口气,废然道:“也不知我爸是怎么想的,找了这么个煞星给我。”   “行了,别郁闷了,这只能怪你跟静宜没缘分,你说你们俩都好了三年了,结果伯父一句话,就让你们劳燕分飞了,这叫什么事儿啊!”魏英俊一边说一边叹气,好友落得这个地步,他也跟着惋惜不已。   提起这个,许默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咖啡杯都跳了一跳。   “金海湾的项目,我是左衡量右衡量,这么好的机会我怎能放过,我到东亚这几年,还没有做过一个像样的工程呢,我指望着用这一仗立威,谁知道全让那女人搅合了。”   魏英俊的脸色变了变:“你的意思是,你老婆不同意你接这个工程?”   许默点了点头,但是立刻又摇头:“你放心好了,我决定要接这个工程,不管怎样我都要接,我不能让她看扁了我。”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男人嘛,就得在事业上有发展。我可告诉你了,金海湾这个项目,钱总宁愿比市场价多出百分之十的价钱,可见他对这个工程多么看重。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们东亚要是不想接单,想接单子的人多了去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钱总找到东亚合作的,你可别辜负我一片好意。”   许默点了点头:“英俊,咱哥俩的交情还用说吗,我就是再怎么着,也不能驳兄弟的面子,今天我就跟你把话说明白了,金海湾这个项目我接了,下周四这个时间,我准点给你们带工程图纸来,怎么样?”   “好兄弟!”魏英俊激动地搂住许默的肩膀,两人的手掌牢牢地握在一起。   这时,钱总走了回来,他看了看两人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二位刚才聊什么聊得这么兴奋啊,何不说出来,让我也跟着开心开心?”   魏英俊招手叫服务生上来,吩咐他把凉了的咖啡撤下,重新换上热的咖啡。魏英俊说:“钱总,许总,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因为你们两人正式开始合作,我这个中间人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我建议今晚去大都会酒楼吃饭,由我来做东,我们不醉不归,如何?”   许默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今晚喝得真叫痛快,他把自己的郁闷之情彻底发泄了出来,可是兴奋过后,脑子发晕,只要稍微起身就觉得天旋地转。   朦胧之间,许默似乎听到有人打开房门走进来,他努力睁开眼,可是视线模糊,他隐约感到,进来的那个人好像是静宜。   许默冲静宜招了招手,静宜就顺从地走了过来。许默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叫道:“今晚别走了,好吗,留下来陪我……”   哪知静宜一甩胳膊躲开了。   “来,静宜,过来我这里,我只不过喝了一点点酒,我还能喝的。”许默一边说,一边挣扎着站起来,用力抱住了静宜。   “喂,你干什么呢,快点放开我!”可是许默不放手,反而越抱越紧,静宜挣扎不过,两人一起滚到床上。   “你……”静宜只说了半个字,其余的话全被许默堵回了喉咙,两人的嘴唇紧紧粘在一起。这是许默最喜欢的女人,昨晚因为被人打扰,并未尽兴,今晚他怎能放过这个机会?   许默没有察觉静宜把牙齿咬得紧紧的,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舌头探进去,用力地吸吮她柔软的嘴唇和香舌……冷不防地,许默觉得舌头一阵剧痛,疼痛让他的头脑瞬间恢复了清醒,他低头一看身下的女子,哪里有什么静宜啊,明明是佟羽裳!   大惊之下,许默赶紧放开了羽裳,瞪大了眼睛,望着从床上坐起来的羽裳,磕巴得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怎么……怎么是你?”   “笑话!不是我能是谁?”羽裳悻悻地伸手抹了一把嘴唇:“明天我要走了,过来收拾衣服而已。”   “刚才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刚才的一幕在许默的脑子里重放,他顾不上舌头传递出的疼痛的感觉,下意识地道起歉来。   这回羽裳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许默一屁股坐在床边,心怦怦跳个不住,他伸手摸了摸嘴唇,刚才的亲吻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倒好像许久许久之前就已熟悉。但是,自己怎么会对这个讨厌的女人有这种感觉呢?疯了吗?如果不是疯了,那就应该好好醒醒酒!   许默站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一口气灌了半瓶下去。酒确定已经醒了,可是精神还有那么点恍惚。许默深恨自己“酒后乱性”,也不看清楚人就抱着亲吻,幸好没发生什么事,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   许默叹了口气,重新躺下闭上了眼。就在他朦胧欲睡时,他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从床上一跃而起,拉开门冲下了楼。他在客厅的茶几上翻看着,找到了今天的报纸,什么每日新闻、新闻导报等等,都是X市很有影响力的报刊,他把报纸前前后后翻了个遍,没发现任何关于昨天发生在凯悦酒店的一点消息。   许默把报纸重新放回茶几,满腹狐疑地喃喃道:什么都没有?!这怎么可能。难道这个女人会这么好心? 爱或不爱 6. 闺蜜现身   许默本来以为自己宿醉后,一定会睡到日上三竿,谁知不到六点他就醒了。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再也无法成眠,索性起床梳洗完毕,然后开车出门。   许默来到羽裳住的公寓门口,正打算敲门,谁知门却自己打开了。羽裳提着一只旅行箱,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到许默,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你来做什么?”   羽裳把旅行箱放在门口,又折回了屋里,许默赶紧跟在她后面。   “是你叫那些报社不要把照片刊登出来的吧?”   羽裳没有回答,默默整理着桌上的物品。许默等了一会儿,没见她有回答的意思,忍不住说道:“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没有把那些照片公布出来。”   羽裳冷笑起来,她转过身盯着许默:“不必谢我。许少爷,我没那么好心。告诉你吧,我要留着那些照片,作为要挟你的筹码。我会等到适合的时机,把这些照片叫报社登出来,你等着瞧吧。”   “你不会。因为把那些照片公布出来,对你也没好处,你很聪明,你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许默很得意,他终于抓住了这个女人的软肋,而且他认为自己在她面前也不是输得一败涂地。   羽裳耸了耸肩膀:“你就尽管这么认为吧。”   说着她提着一个手袋走出去,许默跟在她身后:“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你,为了表示谢意,就让我送送你吧。”   “不必了,我已经叫毅明过来了。”   “温毅明?”   羽裳回过身,点了点头:“是的。”   许默想起了两人的亲密合照,心中的疑问忍不住冲口而出:“你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用得着你管吗?”羽裳拨开许默:“闪开点,别挡着道。”   “哼,你堂而皇之地抓我的把柄,没想到你的把柄也在我手上。”   “什么把柄?”   “你书房的那张照片。”   羽裳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而许默却恼怒起来:“你笑什么,如果你俩没什么关系,你们会那么亲密地搂在一起照相?”   “许少爷,你自己龌龊,就把别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龌龊。我跟温毅明是很要好的哥们儿,这样的回答够清楚了吧?”   “什么?哥们儿?你们俩?”   许默正想抢白几句,这时门外已经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传了进来:“羽裳,都准备好了么,可以走了吗?”   “噢,来了,你稍等我一下。”羽裳一边说,一边抓起沙发上的手提包,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许默迟疑了片刻,也跟着走了出去,门外站的还真是温毅明----东亚集团客服部的经理。两人在此相遇,温毅明很客气地冲许默打了声招呼:“哟,早知道许总会亲自来送羽裳,我就不来了。”   许默没好气地说:“她比较相信你,也跟你有话说,还是你送她比较合适。”   “嘿嘿,许总真是说笑了,怎么说,羽裳也是你的妻子,新婚夫妻应该感情更甜蜜才对。”   许默哼了一声没说话,羽裳挽起了温毅明的胳膊:“别理他,咱们走吧。”   温毅明迟疑地看了许默一眼:“许总,你是跟着一起去呢,还是……”   “一起去就一起去,毅明,你开车,我们坐你的车去。”   一路上,羽裳跟毅明不停地说笑,把许默冷在一旁,许默心里那个气啊,心想,佟羽裳,你跟我说一句话都嫌多,跟毅明却这么多话,简直是气死我了。   许默犯的是典型的男人通病,只要是自己的女人,即使不喜欢,也绝不让别的男人染指。等羽裳通过了检票口,许默和毅明并肩从送机大厅朝停车场走去。   “你跟她认识多长时间了?”许默忍不住问道。   “算起来都快三十年了。”   “你对她肯定很了解了?”   “还行。其实羽裳是个很好的女子,她内心温柔,热情如火,也很善良……”   毅明话没说完,许默就冷笑了起来:“你该不是爱上她了吧?”   毅明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希望你好好待她,因为她值得你爱。”   “我们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心里有数,该怎么待她我有分寸。”   毅明转头盯着许默:“其实只要你稍微花点心思,你就会读懂她,因为她很单纯。”   “哼……在你眼里,她的一切都是优点。”许默气哼哼地说。   初升的阳光把五彩的光线投射在毅明的脸上,让他的侧脸看起来非常精致。   “我跟羽裳从很小就认识了,那时候我们住在一个大院子里,每天一起玩耍,一起上下学,一起做功课。我们无话不谈,真可以称得上‘闺蜜’,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我到现在还时常会回想。”   说到这里,毅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容,仿佛回忆起那一段美好的时光令他很愉快,这又引起了许默的不快,他冷笑起来。   “早点回公司吧,她肯定早跟你说过,每天都必须把公司的情况向她汇报,不要耽误了大事。”   许默走到汽车旁边,正准备拉开车门,毅明突然伸手拦住了他。许默诧异地瞪着毅明,只见毅明满脸的诚恳:“你是羽裳的丈夫,以后你必须对她好,如果让我知道你对不起她、伤害她……”话说到这里,毅明突然加重了语气:“别怪我不客气!”   许默开始没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等到想明白了,心里一阵酸溜溜的不舒服:“怎么着,你还想对我动手不成?”   毅明点了点头。   “你别忘了,你只是我公司的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得罪了我,你认为你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大不了走人,可是我不允许你欺负羽裳,绝对不允许!”想不到平日里待人和气的毅明,这时候说话这么硬梆梆的,而且大有无论如何也要当护花使者的意思。   许默心里很不服气,忍不住不断冷笑起来:“你不是很了解她么,你难道不知道她是空手道九段啊,我能欺负她?我被她欺负还差不多!”   毅明不再说话,拉开车门钻进了驾驶室。 爱或不爱 7. 姐妹重逢   羽裳焦急地坐在咖啡馆二楼靠窗的位置上,不时看一眼手表。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来,真的是够拖拉的啦。   羽裳用汤匙搅了搅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呢,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朝她走了过来。隔得老远就听见对方放肆的笑声,惹得有几个桌子的顾客都不约而同地探头往这边张望。   “哎哟,梅梅,你怎么拖到现在才来,都几点了?”羽裳一脸嗔怪地冲着浓妆艳抹的女人叫道。可是后者却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嘻嘻笑着在羽裳对面坐下。   “对不起对不起,改天我自罚三杯当赔罪,好不好?”苏小梅亲昵地搂着羽裳,嘟着涂得跟血一样的嘴唇,在她的脸上佯亲了亲,羽裳不由皱了皱眉头。   “一年没见,你可是越来越风骚了。”   “谢谢夸奖。告诉你吧,有件特好笑的事,刚才我那个前男友,竟然打电话过来,说已经跟他老婆办好离婚手续了,叫我跟他结婚。嘿嘿,当初我要求他离婚的时候,他还推三阻四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他就是离婚了我也不会跟他。”   “哦,是不是那个李总?”羽裳一边说,一边把菜单推了过去。   “不是啦,是鑫求公司的林总,你没见过的。”苏小梅从小提包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来点上,很优雅地吐了几个烟圈。   “哎,你不是戒烟了吗,怎么又抽上了?”羽裳有点厌恶地咳嗽了几声,苏小梅却笑了起来。   “你呀你,读书的时候你就是个乖乖女,想不到现在还这样,我敢说,我们以前所有的同学里,就属你变化最小了。”   “变化最小?怎么可能……”羽裳苦笑了一下,把咖啡喝完了。从大学毕业出来后,一直辗转在不同的公司之间,人都变得世故圆滑了,变得一点也不像自己了。   小梅点了一壶拿铁咖啡,然后继续抽烟:“羽裳,你可太不够意思了,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我,幸亏我问了阿姨,才及时把礼金打到你的账户上,你收到了吗?”   “事情太匆忙,才没有来得及跟你说,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到场,当做补偿,好么?”羽裳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却在庆幸,得亏没让梅梅参加自己的婚礼,要不然脸面都没地方搁了。   小梅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凑近了羽裳小声道:“我听阿姨说,你的丈夫是个集团老总,典型的高富帅啊,羽裳,你可真有福气。”   羽裳勉强笑了笑:“哪里啊,不过是开着一家小公司而已。”   小梅嗤笑了一声:“羽裳,你真够谦虚的。当时我就说你眼光太高,你还不信呢。我可告诉你了,有空你一定要替我引见一下姐夫,不然咱俩这好姐妹的缘分可就到头了。”   “姐夫?什么姐夫?”羽裳的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   “你忘了以前咱们结拜姐妹的时候,你比我大几个月,当然是我姐了,你的丈夫不就是我姐夫吗?”   羽裳哦了一声。这时候服务生上来送热咖啡,小梅亲自倒了一杯推到羽裳面前。   “梅梅,你什么时候结婚?”   “我?我是天煞孤星,一个人自由惯了,才不会轻易结婚呢。”   “你也该正经找个人了,老这么当小三,不是回事啊。”   “嘿嘿……”小梅笑了起来:“我觉得当小三也并非不好啊,我要让那些男人都看一看,我苏小梅的魅力。”   “梅梅,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真的变了!”羽裳不无担心地说:“这么些年了,你是不是还在怪毅明?”   小梅撇了撇嘴:“我早忘了他了。”   “你说谎,要是你真的忘记他了,为什么提到他的时候,你脸色都变了?”   小梅咬了咬嘴唇,突然狂笑起来,笑罢她重新点燃了一支香烟,悠然道:“曾经我多么傻,疯了一样地爱毅明,为了他,我可以放弃我的一切,甚至连我父母要求我跟他们移民澳洲那么好的机会都放弃了。羽裳,你别怪我说话太直,其实我有段时候特别恨你,因为毅明爱的是你,他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我。”   羽裳愣了愣,喃喃道:“毅明爱我?不可能的……”   “当局者迷,我知道毅明一直都默默地爱着你,他对你的关心超乎寻常,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有你一个人还蒙在鼓里,我不知道应该说你单纯好呢,还是说你傻好。”   羽裳茫然地望着小梅那翕动的两片红嘴唇,今天她实在太震惊了,她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毅明竟然会爱她,这不大可能吧,要知道,之前两人可是经常在一个床上睡觉的。   羽裳突然回忆起一件事,那是大三时的某一个夏夜,几个平日里非常要好的同学,凑在一起喝酒玩闹到深夜,那天晚上羽裳被灌了好多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宿舍,睡到半夜的时候,羽裳被一阵动静惊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毅明关切的目光。   羽裳记得自己当时嘟囔了一句:“你怎么还没睡啊?”   “我不困,我看着你睡。”毅明轻声回答,羽裳瞥了他一眼,好像当时他的脸有点红,可是羽裳太困了,来不及细想是怎么回事,就沉沉睡去。   想到这里,羽裳的脸发热了。她突然有点烦小梅的絮叨,干嘛要把这一切说得那么明白呢?这样挑明了,以后做朋友都会觉得别扭,何必呢?   “我真替毅明感到不值,他那么爱你,可你却嫁给别的男人,你辜负了他对你的一番情意,如果我是他,我早就伤心死了。”   羽裳冷笑着站起来:“看来我今天来错了,你明明是为毅明讨公道来的,可我不想听这些,我累了先回去了。”   小梅把烟头丢在烟灰缸里,哈哈笑了几声,跟着站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话这么多,也许我是太想你了。今晚你哪里也别去了,到我那里住,我们睡一个床上,好好说说话。”说完也不管羽裳同意不同意,拉着她就离开了咖啡馆。 爱或不爱 8. 示威   羽裳不清楚,小梅什么时候换住的地方了,这套房子位于高档小区里,气派的装修,宽敞的房间,跟自己那套小公寓比起来,简直有天壤之别。   更难得的是,浴室里竟然还有浴缸。羽裳把身体完全浸入热水中,热水的蒸汽逐渐上升,把整个浴室都弄得温暖朦胧。羽裳闭上了眼,全身肌肉放松,这些年一直为工作忙碌,很少有休息时间,如今有这么一个好好放松的机会,她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羽裳回忆起这次在疗养院见到妈妈的情景。她和许默的婚事原本就稀里糊涂,两边的老人似乎早就达成了某种协议,真是有点不可思议。羽裳承认,第一次见许默的时候,她的确是有点倾心他的帅气,不过几次接触下来,他的行事方式和性格,渐渐让她失去兴趣了。不就是有点小帅吗,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干嘛那么咄咄逼人?婚礼那晚,许默狠狠伤了羽裳,即使再大度的女人,也忍受不了丈夫当面的背叛。   羽裳很认真地询问过妈妈,关于她和许默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妈妈始终闪烁其词,她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理由。羽裳回忆起婚礼那天晚上,她从酒店出来后,一个人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走着,按理说,她该气愤得大哭一场,但她无论如何哭不出来,只是憋在心里闷闷的很难受。   算了,不想了,羽裳抓起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正打算起来擦干身体,这时候浴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倒吓了她一跳。只见小梅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走了进来:“羽裳,今晚你穿这件衣服。”   “这……这怎么穿啊?”羽裳见那件睡衣几乎没遮住什么地方,不觉有点脸红。   “你看看你也太老土了吧,告诉你吧,这是最新款的情趣内衣,你要是在姐夫面前穿上这件睡衣,保证让他看了流鼻血。”   羽裳不觉哭笑不得:“梅梅,别闹了,拿件正常点的睡衣给我就好了,我可不习惯穿成这样。”   “你怕什么啊。我看你穿的那些衣服,真的是样式又死板颜色又黯淡,告诉你吧,男人都喜欢感官刺激,你打扮得这么死板,不怕姐夫有外遇啊?”   羽裳愣了一下,梅梅虽然没什么谱,不过这句话似乎有点道理,也许正因为自己的外表和打扮,才让许默对自己失去兴趣了吧。可是,为了那么个不靠谱的男人,她有必要改变原来的样子么?   小梅见羽裳呆愣愣的样子,把睡衣硬塞到她手里:“来吧,赶紧换上睡衣吧。明天我陪你去商场,好好买几件漂亮衣服,让你彻底变个样。”说完走了出去,随手锁上了门。   小梅一个人躺在床上抽烟,等了好久也没见羽裳出来,正狐疑时,突然觉得眼前一亮,有一会儿没说话,因为简直说不出话来。   羽裳一个劲用手掩着胸口,脸上带着羞涩:“怎么了,是不是不好看?”   “不是,是……简直……太好看了!”小梅一咕噜爬起来,拉着羽裳的手转了半个圈:“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身材这么好看,都可以去拍写真了。”   “算了吧,我还是觉得以前的睡衣比较舒服。”羽裳说着躺到床上,拉上被子盖住胸部。   “裳儿,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闷闷不乐啊,按理说,你新婚燕尔,应该最开心的呀,可是你看看你,一脸的废然之色,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小梅挨着羽裳躺下,关切地问。   “我没事,只是觉得有点疲倦,我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你呀,就是不知足,你看看你,老公又帅,又有钱,比我可强多了。”   羽裳伸指轻戳了一下小梅的额头:“你才不知足呢。追你的人都排长队了吧,偏偏你还一个都看不上。你看看你住的这套房子,肯定是哪个男人给你买的吧?”   “哼,这算什么?告诉你吧,男人都是贱货,他们为了得到你的时候,什么好话都说,甚至不惜跪在你面前,可怜巴巴地乞求,可一旦得到你了,就不把你当回事,所以,我得趁他们对我还有兴趣的时候,多要一些东西,这才不算白白陪他们玩一场。”   “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可能也有例外吧,你说的太绝对了。”   小梅又哼了一声:“的确有例外,毅明就是,只是他不喜欢我,不然我一定会比你还幸福。”   羽裳心念一动:“梅梅,如果你还爱毅明,我可以帮你们撮合,我知道他到现在还单身呢。”   “不可能了吧。我的心也死了,从他拒绝我那天就已经死了。”小梅一翻身,背对着羽裳:“不早了,睡吧。”   羽裳望着小梅瘦削的肩膀,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毅明的脸,认识他以来,他总是那么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羽裳从没见他发过脾气。羽裳过去没少开他的玩笑,也曾自作主张地给他介绍了几个同学,没想到,他竟然爱的是自己,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羽裳翻了个身,感觉眼皮有点发涩,不想了,先睡觉吧。精神放松下来,人就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是一片桃花林,纷纷扬扬的桃花瓣随风而落,羽裳闭上眼,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尖叫,羽裳循声寻找,发现在桃花林的深处,一个人正朝她走来,等他走近了,羽裳才看清,原来他是许默,他的唇角正带着可恶的笑容,羽裳猛地一下惊醒过来,听到桌上的手机正响个不停。   羽裳抓起手机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许默的声音:“喂,睡了?”   “都几点了,不睡觉能做什么?”羽裳没好气地回答。   “呵呵,别误会,我打电话过来不是因为我想你了,而是有事要问你。”许默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讽刺,一下子把羽裳的火拱起来了。   “许少爷,你自己都说了,今后你我各不相干的,请你不要无聊到半夜三更打电话给我。”   如果许默这时候站在羽裳面前,羽裳真会一拳打过去。   “哦,本来我该早点打电话给你的,只是事情太多,一时忙忘了。我刚躺下,就想起一件重要事情,所以特意打电话问问你。”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羽裳忍不住再次爆了粗口,电话那头的许默嘿声更大。   “女人应该有点温柔才对,老这么骂人可不好……”   “温柔也要看对什么人,对你这样的人,我说话算好听的了。”羽裳不等许默说完,就反唇相讥,电话那头旋即传来冷笑声。   “你的温柔只能给温毅明是吗?”   羽裳料不到许默怎么突然提及了毅明,下意识地回答:“是又怎样?”   “你连卖房子这么大的事也委托他,还敢说你跟他没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话一出口,羽裳就赶紧补了一句:“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实话告诉你吧,只要你一天还是我老婆,你的事我就会管,我还要通知你,你的房子我买了,你说吧,你开价多少?”   “什么?你要买我的房子?”羽裳吃惊不小,许默接下来的话更让她气愤。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想卖了房子永远躲开我是吗?告诉你吧,不可能。你既然要跟我叫板,我就会奉陪到底,总之我不会放了你,更不会让你跟毅明好过。”   羽裳冷冷道:“你要买我的房子,我谁都可以卖,只是不卖给你。”   “你出的价格,我会多出一倍、两倍甚至三倍,我就不信你不见钱眼开。”许默的声音里透着得意,又拿钱来说事儿,羽裳冷笑起来。   “你许少爷有钱不必一直挂在嘴边,我不稀罕。”   “嘿嘿,你无欲则刚,那好啊,我就让你听点刺激的。”许默说着,把手机移开,羽裳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娇笑声,她不由气得浑身发抖。   许默接着道:“你知道我现在跟谁在一起么?静宜,我跟静宜在一起呢,从你走后,我们就一直睡在一起,怎么样,你听了是不是挺难受的?哈哈哈哈……”许默说完挂断了电话,羽裳捏着手机,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刚才是姐夫打过来的吗?”不知什么时候,小梅也坐了起来,羽裳把手机扔到桌上,点了点头。   “裳儿,你跟姐夫闹别扭了吗?听你说话挺大声的。”   “睡觉吧。”   羽裳重新躺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可是被许默这么一搅合,她再也无眠,竟睁着眼一直到天明。 爱或不爱 9. 犯贱   许默得意洋洋,他再次占了上风,不用看也知道佟羽裳一定气歪了脸。哼,女人对付男人只有三种手段,闹得再凶也有偃旗息鼓的时候,而男人只用一招,女人就得缴械投降,那就是冷落。   然而,虽然占了上风,可是许默却没有觉得很开心。那个女人没在身边,没有办法亲眼看到他和静宜的缠绵,这多少有点遗憾,不然他会更开心。而且,男人是很奇怪的动物,一旦偷偷摸摸变成了堂而皇之,新鲜感也随之而去。   许默挂掉了电话,静宜紧紧贴在他胸膛上,往常这柔软的身体立刻能让他情欲暴涨,可今晚,他意外地提不起一点兴趣来。   “亲爱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那个女人离婚啊?”   “总要过一段时间吧,现在没心思想这些事。”许默抽出被静宜压着的胳膊,有点麻麻的。   “许默,我有件事一直想告诉你……”静宜抬起头来,有点迟疑地说。   许默盯着她的脸,不解地问:“什么事?”   “许默,我好像……好像怀孕了!”   这句话把许默吓得愣住了,他瞪着静宜:“你、你、你不是开玩笑吧?”   “你还说呢,都是你,每天都那个……要是不怀孕才怪呢。”静宜一脸的娇羞,可是许默顾不上灯下欣赏美人,他的心被静宜的话弄得七上八下。   “你去医院仔细检查过吗?”   “还没有呢,不过我自己觉得有点像,因为我每个月那个都很准时的,这次却拖延了七八天没来。”   “还是去检查下再说吧。”许默翻了个身:“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许默几乎一夜无眠。男人就是奇怪,平时怎么玩都可以,一旦出了什么事,总是最先退缩,没几个男人敢勇于担当,更何况他和静宜现阶段还只是情人关系。   许默玩过的女人不在少数,为此他得到过“花花公子”的称号。他从不认为这个称号含有贬义,反而觉得很得意,但是前提是,必须不能出什么事,如果出事了,那就一切免谈。   “许默,你变了,只不过这几天时间,你就被那个女人给俘虏了。”身旁的静宜开始抽泣,她察觉出许默的冷淡,这让她觉得非常伤心。   “胡说!谁被她俘虏了?”许默虽然嘴硬,心里却暗暗惊讶。他不是一直说爱的是静宜吗?那么得知她可能怀孕的消息,他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反而直想退缩呢?   “往常你总说很爱我,可是自从那个女人闯进你的生活以后,你感情的天秤开始向她倾斜,我知道,她始终是你的妻子,而我,努力了几年时间,却什么也不是。”   许默突然烦躁起来,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言不发地穿上衣服。静宜慌了,赶上去攀着许默的胳膊:“不要,你不要走,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如果你再离开我,我就真的不如去死了。”   “不要动不动就把死放在嘴边,行不行?”许默不耐烦地说。   “好,我听你的,以后我不说了,但是我求你,你不要走,好吗?”静宜抹掉眼泪,连声道。   许默重新躺下,身旁静宜渐渐睡熟,带着稍重的鼻息,他可是睡意全无。难道我真的喜欢上那个女人了么?应该不大可能吧,她那么凶,又老是爆粗口,一点不像个女人,可是为什么,她走的这几天,我好像觉得少了点什么,还有,为什么我一看到温毅明就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是讨厌她么,如果她真的跟温毅明好上了,我不是可以趁机提出离婚,彻底摆脱她么?但为什么只要想到离婚,我的心就很烦躁?我是不是疯了,我不正常了么?   追根溯源,祸根好像源自羽裳和毅明的照片,后来又阴差阳错地把她错认为是静宜。那是第一次跟她亲近,其实,她的唇很柔软,很有诱惑力,许默回忆起她在他身下,不得已接受了他的吻,那一刻极大满足了他作为男人的征服欲望,那种感觉相当刺激。   打住!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就真的喜欢那个女人了。许默对自己说:记住,女汉子就是女汉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改不了那个臭脾气,有机会的话得好好替她改改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到周四,许默再也没空见静宜,他每晚都在设计部,督促设计师画图,又忙着核对数据,修改图样,忙得不可开交。   一直到周三的晚上,图纸终于出炉了,许默浏览着精致的线条和精美的三维图,这是几天辛苦的结果,只要接下了这个大工程,让公司大赚一笔,我看你佟羽裳还有什么话好说。   许默把图纸锁在保险柜里,大大伸了一个懒腰,真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只等明天把图纸送过去,一旦钱总点头,这个大工程就可以择日开工了。许默一回头,突然看见门外人影一闪,他来不及细想,就匆匆跟了出去。   “站住!什么人?”   不速之客停下了脚步,背对着许默站着,许默把他扳过身,旋即失声叫道:“毅明,怎么是你?”   “是我。”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毅明笑了笑:“许总不也没休息吗?”   “怎么着,我是你的上司,我做什么事还必须向你汇报吗?”深更半夜的,温毅明竟然还没回家,躲在办公室鬼鬼祟祟,不知道想干什么。   “不敢。我只是在公司加班,见许总也没回去,就好奇过来看了一眼。”   许默瞪着他好一会儿,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慌乱,可是最后许默失望了,因为毅明的脸色始终很镇定。   “你是来监视我的对吗?”   “我说过了,我只是碰巧遇到许总也在公司加班,所以……”   毅明话没说完,许默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手指几乎戳到他的脑门上:“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有她给你撑腰就肆无忌惮,东亚公司还是我说了算,你要想在这里混饭吃,就得听我的,否则,你就趁早卷铺盖走人!”   毅明伸手拂掉许默的手指,冷冷地说:“我说的话,既然许总不信,那我也没办法,至于卷铺盖走人,许总你放心,会有那一天的。”   说完,竟丢下许默,扬长而去。许默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回想了一下毅明的态度,心里很不是滋味,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客服部经理,就敢这么不买我的账,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一下这小子,不然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爱或不爱 10. 姐妹情深   羽裳不得不承认,小梅对服装的品味比自己好太多了。   记不清有多久没跟小梅一起逛商场了。在上大学的时候,到了周末,羽裳总会约上小梅,去世贸广场逛一天,其实不为了买衣服,只为了浏览琳琅满目的商品。   而今天,当羽裳重温过去的时光时,心里却涌起了一种强烈的时过境迁的感觉。   甚至还有点错觉,羽裳不大相信眼前这个时髦的女人,就是当年穿着校服、一脸青涩的女学生。   “裳儿,你在想什么呢?”小梅碰了碰羽裳,羽裳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噢,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呢?”   “我问你这件衣服怎么样,可你看看你,也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入神。”小梅略微有点嗔怪。   “我看可以啊,你的眼光不错。”   “也不知道是给谁买衣服呢。”小梅说着把衣服交给服务员,示意她把衣服包起来。   “裳儿,走了这么半天,我饿了,想去吃满记的甜品。”   “好啊,我请客,也算对你今天陪我逛街的酬劳了。”   “哟,我还真好打发呢!”小梅撇了撇嘴:“不过,谁叫你是我的好姐妹呢。”   小梅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看了看来电显示,脸色变了变,随即按掉了电话。   “怎么不接?”羽裳好奇地问。   小梅勾住羽裳的肩膀,亲昵地说:“我跟我的好姐妹好不容易才团聚,谁也不能阻止我们开心快乐。”   羽裳满脸疑惑之色,而这时小梅的电话再次响起,小梅毫不犹豫地按掉,可没过十秒钟,电话铃声又固执地响起。   小梅冷着脸把电话接通:“喂,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说完她把电话按了,并随手关机。   “该不是你说的林总吧?”   “哎,这男人就是犯贱,你把他当回事,他反而不在乎;你决心分手了,他又死缠着你不放。”小梅无奈地耸了耸肩:“算了,别为了一个不相干的贱男人,而破坏我们的兴致。”   仿佛为了泄愤,小梅一口气点了四份甜品,羽裳望着摆得满满当当的碗碟,忍不住叹了口气:“都说女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很容易把愤怒转化为食欲,这话真的一点也不假。”   小梅笑了笑回答:“才不是呢!我是真的喜欢吃这里的甜品,就那个贱男人,他才没资格让我心情不好呢。”   吃完了甜品,又吃了午饭,小梅开车把羽裳送回家,然后自己回家。   刚把车停好,不知从哪里钻出一个人,急匆匆来到小梅面前,把小梅吓得花容失色。等她看清来人,她的脸色渐渐变得很难看了。   这是个接近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穿得很整齐,肚子稍微有点凸出,面容憔悴,脸上的神情却很可笑,竟有点象个受了气的孩子。   “梅梅,我好想你,可是打电话给你你又不接……”   小梅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我跟你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不,我是真的爱你,为了你,我跟我老婆离婚了,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跟你结婚!”   小梅冷笑起来:“太晚了,我现在不想嫁给你了。”   男人的脸色变了变,接着说:“梅梅,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为了你都一无所有了,如果你再不要我,那也太残忍了点吧?”   “残忍?我给你的残忍跟你给我的痛苦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当你跟你老婆卿卿我我的时候,你可知道我是怎么度过那一个个漫长的夜晚?”   男人上前想把小梅搂在怀里,可是被小梅躲开了。   “梅梅,你也知道,当时我老婆刚生了第二个孩子,按照法律我不能跟她离婚的,但是我的心都在你那里。”   “屁话!都是屁话!打量我不知道么?你去国外一趟,给你老婆带回顶级品牌的化妆品和皮包,你老婆手指上的钻戒至少有两克拉,可我跟你一年你买了什么给我?”   面对小梅的指责,男人慌了,赶紧说:“梅梅,你别生气,只要你同意跟我结婚,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小梅再次冷笑起来:“现在我只要你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男人感到有点委屈:“梅梅,我都这么有诚意了,你还不肯信我吗?”   “你说的话我都信,只是我对你失去兴趣了,你明白么?”   男人把拳头握得紧紧的,今天他是考虑了很久才过来找小梅的,他堂堂一家大公司的老板,竟然会低三下四地求一个女人,已经超过他的极限,然而小梅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他心里凉透了。   “这么说,你是决定不跟我结婚了?”男人的口气变硬了。   “是的,你赶紧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小梅说完,朝自己住的那栋楼走去。   一上午的好心情全被这个林总破坏了,小梅此刻只想睡觉。就在她用钥匙开门的一瞬间,一只大手突然从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推进门,随后小梅听到门锁咔嗒一声锁上了。   小梅回头一看,就见林总站在她对面,脸上满是怒容。这种表情让小梅心生胆怯,可她努力保持表面的镇定。   林总一手指着小梅,愤怒地说:“我早该知道,你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如果当初你不来引诱我,我跟我的家人还会融洽的生活在一起,可是现在,我因为你放弃了我的家,你却说对我失去兴趣了?”   小梅反唇相讥:“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你真的跟你老婆关系融洽,我又怎么可能介入其中?”   林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不管你怎么说,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同不同意跟我结婚?”   “不同意!就是说一百次也是这个答案。现在请你马上离开我家。”   林总突然一伸手搂住了小梅,狂热地亲吻她的唇,小梅猝不及防,被林总抱起扔在沙发上。   当看到林总眼中闪过的欲望之火后,小梅不由有点胆怯起来。   “既然你是个婊子,便宜了别人不如便宜我,今天我就让你尝尝男人究竟是什么滋味。”   林总一边说一边脱衣服,小梅心里紧张得不行,她知道,今天是逃不过对方的蹂躏了,但她已经不爱他了,只要想到被迫跟他发生关系,她就好像吃了个苍蝇那么恶心。   林总已经脱掉了全部衣服,小梅望着他那已经有点变形的身材,不禁在心里产生了疑惑:当初到底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有一段时间会迷恋这个男人?   林总一步步逼近小梅,他每靠近一步,小梅的心就颤抖一次,直到他来到小梅面前,一伸手就能摸到小梅。   小梅用力喘了一口气,此时,门铃忽然响了,这让林总愣了愣。   “梅梅,你在家吗?”是羽裳的声音。   小梅赶紧一边答应着一边从沙发上跳下,奔过去开门。   门开了,羽裳站在门口,她逡巡了一下屋里的情况,什么都明白了。   小梅亲昵地抱着羽裳的肩膀:“裳儿,你来得正好,我刚才还非常想你呢!”   羽裳把目光投向正在穿衣服的男人,诧异道:“早知道你有客人在,我就不来了。”   小梅瞥了林总一眼:“他是鑫求公司的林总,他来一会儿了,现在要走了。”   羽裳哦了一声。林总已经穿好衣服,面无表情地走到门口,狠狠盯了羽裳一眼,对小梅说:“我跟你说的话,我希望你再慎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我现在就可以答覆你,我是不会同意的,你死了这份心吧!”   林总哼哼了一声,朝外走去,嘴里说:“我还会找你的。”   小梅咬了咬嘴唇,冲着他的背影补了一句:“赶紧回家跟你老婆复婚吧!”   林总的身影明显滞了一下,可他不敢回头,赶紧快步离开。   小梅把羽裳拉进屋,把门锁好,拍着胸口道:“裳儿,今天多亏你及时赶到,不然我就要被他给……”   “你呀!我是不放心你,才跟过来的。”   “裳儿,今天别走了,陪陪我。”小梅一边说一边去厨房准备茶水。   “我也这么想的,而且我把手提电脑都带过来了,要在你这里办公,你不介意吧?”羽裳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   “请便请便,我们姐妹还介意什么?”   只片刻工夫,小梅就端着泡好的两杯奶茶走进来。这时,羽裳已经打开了电脑会议,屏幕上呈现出一个会议室,在椭圆形的桌子旁边,坐着几个人,每个人脸上都神情严肃,他们的态度也影响了小梅,小梅坐在羽裳身边,全神贯注地倾听各部门汇报工作情况。   轮到业务部经理刘师发言,他说上周一共接了七个订单,其中三个是小订单,工程金额为35万左右,剩下四个是中等订单,工程金额超过200万。   羽裳点了点头:“那么,合同都签好了吗?”   “都签好了。而且按照佟总的吩咐,我已经逐个核实了客户的信息。”   “这样做就很好,我们必须稳中求进,对了,月亮湾小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听客服部反映说,他们嫌我们施工用的水泥杂质太多,太阳一晒容易裂缝,你去考察过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佟总,这不能怪我们。业务部只负责把订单下到工程部,具体的施工步骤都是工程部在负责的。”刘师争辩道。自从羽裳担任总经理以后,业务部的抽成少了很多,而且有很多外快都被减免,他手下的人多有抱怨,他自己也是一肚子不满。   羽裳沉下脸,有点不悦地说:“东亚集团是一个整体,出了问题大家应该商量着怎么解决,而不是应该互相推诿。”   刘师沉默了片刻,他忽然硬梆梆地顶了回去:“佟总,拿多少钱做多少事,再说了,本来不该我管的事,我若是管得好还好,若是管得不好,肯定要被工程部的人投诉,说我是狗拿耗子,佟总,你说,这样的话,我还应不应该管呢?”   羽裳毫不犹豫地回道:“刘经理,出了事对公司形象也不好,你身为公司一分子,又是业务部经理,我不希望从你的嘴里听到,该不该管这句话。”   刘师不说话了,羽裳把目光转到其他人身上:“到了东亚集团,我一直认为,公司这么多员工相处融洽,上下级关系也和睦,这是一件很好的事,但同时公司也存在一些问题,我在考虑,在适当时候,在公司内部来一次大的改革,所以这段时间我在做这个改革的计划书,等呈报董事长批准后,就会具体实施。”   “佟总,”宣传部的张静开了口:“上次我跟你提过的,关于我们公司需要重新做一个宣传短片的事,你觉得怎样?”   “嗯,你的计划书我看过了,我觉得创意不错,就按你的意思来做吧。”   “那么经费的事……”   “稍后我会通知财务部,说我已经批准了,让他们先给你支取前期筹划的费用。”   羽裳想了想又道:“我的宗旨是,要做就要做好,否则不如不做。既然钱花了,我要看到成效。”   张静点点头答应了。   会议结束了,羽裳关掉了电脑。端起茶杯来轻轻啜着杯里的奶茶。小梅在一旁打趣道:“裳儿,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生气的时候,还真像个总经理呢。”   “哎,如果不是爸一直坚持,我才不想管呢。公司的很多员工,都仗着自己资格老,事情做不好,还很大的脾气。”   “是啊,刚才我看那个业务部经理就是这样,裳儿,对这样的员工,干脆炒了他得了。”   羽裳摇了摇头:“不行,他虽然人说话冲一点,但还是有一定的工作能力,不能因为他的态度不好,就随便炒了他,如果那样的话,以后大家都不会真心实意为公司做事了。”   小梅忽然灵机一动:“裳儿,不如我去你们公司吧。”   “你?”羽裳一脸的诧异。   “怎么了,我不配去你们公司吗?”   “梅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   羽裳的话没说完,就被小梅抢了过去:“你是不是想说,像我这样只配做人家的小三,没有资格做你的下属啊?”   “梅梅,你要是愿意去我们公司,那我真是求之不得,不过,让我想想,你要去哪个部门……”   “咳,我就做你的助理得了,你不是近期要出什么改革方案吗,我正好帮帮你。”   羽裳沉吟片刻说:“好吧,就按你的意思,不过我不需要助理,你做许总裁的助理吧。”   “什么?许总裁?”   羽裳点了点头,笑道:“你不是说要我把你引荐给姐夫吗?”   小梅恍然大悟,对于羽裳不以为然的态度,她不由有点惊讶,有一个疑问想问却最终没有问出来。只听羽裳自言自语地说:“跟我去X市,正好可以让你摆脱那个什么林总的纠缠,不过我得先帮你找好房子,级别呢,肯定不会比你现在住的地方差,行,就这样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