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转生丹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冷寂的高台之上,李矜梦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边上的围栏,她错愕的抬起头,是她!推自己下来的人,竟然是她!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李矜棠。 “小妹……救救我……”李矜梦觉得自己快没有力气了,她艰难的望着李矜棠,宁愿相信她是无心之失。 可李矜棠却是毅然决然的往后退着,颤颤巍巍的说道:“长姐,对不起……我……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不能没有云卿。可是只要你在,我就永远得不到王妃之位……” “你明明知道我已经有了身孕!”李矜梦悲痛欲绝的哭喊着,“小妹,我不能死,你要王妃之位,我给你,都给你!你救救我……救救云卿的孩子……” 李矜棠的眉头拧成了一团,浑身发颤,眼眶通红的拼命摇头:“你有了身孕,云卿是不会让你走的。只有你永远的消失,我才能真正得到云卿……长姐,是我对不起你,我会替你照顾好云卿的!这辈子是我欠你的,下辈子……我一定还给你!” “下辈子……还会有下辈子吗?哈哈哈……” 耳畔的疾风呼啸,李矜梦永远忘不了李矜棠是如何一点点掰开自己抓着围栏的手,看着自己坠落而亡的。 浑身撕裂般的疼,令她乍然睁开了眼。 …… 李矜梦被人从白绫上救下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大半条命。 看着床榻上呼吸孱弱,身体冰凉的李矜梦,丫鬟灵思哭成了泪人儿,不断的哀求着身边的男子:“王爷,王妃绝对没有做背叛您的事,求您救救王妃吧!” 男子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李矜梦,直到她再次恢复了气息,才终于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冷冷的开口:“她死不了,这样的把戏她又不是第一次了,有经验的很。” 李矜梦的确没死,只是没有人知道,她为了重活一回,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穿行了多少时空,完成了多少非人的任务,才换来这样一颗转生丹。 待李矜梦重新睁开眼时,自己已经回到了两年前,与萧云卿成亲的第三年。 李矜梦缓了缓神,起了身,见屋内还跪着一个衣衫不整,瑟瑟发抖的陌生男子。呵,又是好妹妹的手笔。 “醒了?”萧云卿看着李矜梦,刚安下的心,却又生出了难以抑制的火气,一手便将桌上早已拟好的和离书甩到了李矜梦的脸上。“看在国公爷的面子上,本王不休你,自己收拾收拾,滚出别苑吧。” 李矜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起身,把那张和离书从脸上拿下来,仔仔细细的看着。尽管过了这么久,自己的心却还是会忍不住隐隐作痛。 十四岁那年,李矜梦满心欢喜的奉旨嫁给了萧云卿,却被他误会自己抢了庶妹李矜棠的位置,是太后安插的眼线,更是个贪慕虚荣,心机虚伪的女人。 为了留住萧云卿,李矜梦苦心经营了五年,以死相逼了五年,也被他冷落了五年。 “小妹,出来吧,你不是一直盼着这一日吗?”李矜梦笃定的望向门口。 李矜棠也没遮掩,小心翼翼的从门后走了出来,看着李矜梦难过道:“长姐,对不起……我本以为明日是你的生辰,才想同王爷一起来为你庆生的,谁知道……闹成这个样子……” “王爷,你就饶了长姐吧,长姐一个人在别苑这么久,难免会寂寞。”李矜棠轻轻摇晃着萧云卿的衣角,“都是我不好,该让你多陪陪长姐的。王爷能不能别生长姐的气,饶过长姐一次……” “饶了她?好啊,只要你亲手杀了这奸夫,本王就相信你们是清白的!”当着李矜梦的面上,萧云卿便顺手揽过了身边的李矜棠入怀,又把随侍高阳的佩剑猛地抽出来,丢在了李矜梦的面前。 第一次,萧云卿尝到了背叛的滋味,心中像是有无数根针狠狠的刺向自己。他原以为自己可以满不在乎的。可当他看见李矜梦与别人躺在一起的时候,竟觉得连呼吸都在隐隐作痛。 李矜棠有些讶异,萧云卿竟主动抱了自己,原本受宠若惊的李矜棠,却见他的目光仍是紧紧的盯着李矜梦,似乎在捕捉她脸上每一个微小的变化,那样子,像极了报复。 跌坐在地上的李矜梦似乎毫不介怀,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寒光逼人的长剑,嘲讽的笑了笑。他还笃定的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胆小懦弱,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只能已死证明清白的柔弱嫡女吗? 李矜梦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抓起佩剑,甚至不曾给萧云卿反应的机会,便毫不犹豫的手起剑落,直直的刺入了男子的心房。 随着男子的应声倒地,鲜血刹时喷涌而出,溅了李矜梦一身。李矜棠吓得惊叫一声,缩在了萧云卿的怀里:“云卿……我怕!” 可萧云卿却大惊失色的一把推开了李矜棠,起身抓过李矜梦,想要夺下她手里的剑,声音颤抖的怒声问道:“你疯了吗!” 李矜梦握着剑,大力的挣脱开,随即盯着萧云卿问:“王爷满意了吗?” 望着李矜梦义愤难平的目光,良久,萧云卿才缓过神,一时间,他好像不认识面前这个女子了。 “把剑给我!”萧云卿抓着李矜梦的手腕,生怕她再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 李矜梦甩开萧云卿,目光袭人的盯着躲在萧云卿身后的李矜棠,把剑狠狠的丢在她的脚下:“小妹,人是叫你来的,收尸的事,也要麻烦你了。” 第一卷 第2章 王爷,我们和离吧 “长姐,你……你在说什么……”李矜棠恐慌的看着李矜梦,一脸无辜。 李矜梦一边擦拭着手上的血迹,一边缓缓说道:“他叫赵国生,是你母亲的娘家亲,三五日前刚到卞都,他娘住在永福客栈,昨日老人家刚收到五百两官用银,没错,是国公府的银子。” 李矜梦顿了顿,又拾起桌面上那张所谓“可以证明自己勾引奸夫的手信”,翻看称:“父亲一向喜好书画,所以国公府常备白棉纸。而云卿却不喜欢白棉的香气,王府上一向使用木皮纸。” “虽然字迹像我,可小妹还是大意了,王府不仅没有这样的纸,也没有这样的墨。”李矜梦轻轻嗅了嗅信纸,看着李矜棠说道,“嗯,是贡御的桐油烟墨,父亲一向喜欢,想必也赏了小妹不少吧?” 李矜棠瞪圆了眼,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可嘴上却坚持否认道:“长姐,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李矜梦点点头,整理好衣衫坐在边上:“小妹听不懂没关系,只要王爷听得懂就好。” 萧云卿不知为何,心中竟恍然松了口气,转而看着李矜棠,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真是你做的?” “云卿!我没有……长姐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来害长姐……云卿,我……” 是啊,任谁都不会相信,向来善解人意,温婉可人的李矜棠,竟会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来。更何况李矜梦还是一直与她感情深厚的亲姐妹。 “本王自会调查清楚。”萧云卿尽管十分怀疑,但李矜梦所言皆有理有据,令人不得不信服。 看着萧云卿望了望李矜梦,独自离去。李矜棠则幽怨的看了李矜梦一眼,赶忙追了上去:“云卿,你听我解释!” 屋内,灵思与灵心吓坏了,抱着李矜梦哭道:“王妃,你没事就好,你吓死奴婢了!以后千万不要做这样的傻事了!” 李矜梦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的说道:“再也不会了。” 为了重新回来,李矜梦在完成交易间,把李矜棠曾经害过自己的所有阴谋,全都查看了一遍。她没想到,在自己看不见的背后,表面上心疼护着自己的小妹,对自己下过无数次的手。 她孜孜不倦的缠在萧云卿身边,为了入王府,哄骗萧云卿喝下催情酒,又以假孕小产的手段,把罪责完美的推到了自己身上,令萧云卿更厌恶自己。 还记得入府那日,李矜棠哭着跟自己说,她是被迫的,更不想因为萧云卿生分了姐妹之情,李矜梦因此从未怪她。 小产那日,李矜棠也是哭着跪在地上给自己求情,才让萧云卿“看在她的”面子上,饶过自己。李矜梦傻傻的以为,真的是自己害了她,所以加倍的对她好…… 就连身死那天,也是李矜棠哭着在自己耳边说:这辈子是我欠你的,下辈子我一定还给你! 如今回头来看,李矜梦只觉得不堪入目,可笑至极。 “李矜棠,你欠我的,不用下辈子,这辈子,我会一样一样的讨回来。” …… 一整晚,萧云卿站在院内的长亭里,远远的望着别苑,内心五味陈杂。几次抑制住想要走进去的冲动。 别苑的灯亮了一整夜,萧云卿也不知不觉的站了一整夜。 “王爷,天都亮了,要不要去睡一会儿?”高阳从府外回来,看着别苑门前的萧云卿问。 萧云卿摇摇头:“找个人看好她,别让她想不开……” 经过一夜的洗刷,屋内的血腥之气才隐隐消退。 李矜梦看着面前的和离书,明明是萧云卿写的,可上面却并没有他的名字。 “拿笔来……”李矜梦深吸了一口气,对灵思说道。 当这封和离书重新送到萧云卿的面前时,刚打算离府的萧云卿竟急匆匆的转身回了府,正好撞上收拾完东西,同样准备离开的李矜梦。 “一大早的,你去哪?”萧云卿抓住李矜梦,皱眉问道。 “回府。”李矜梦是要回府,回府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和离书我已经签好了。” 萧云卿未做答复,而是带着或多或少的歉意:“本王让高阳去查实过了,是二夫人派人做的。” 李矜梦莞尔笑道:“是谁做的不重要,我只是想证明,我李矜梦,从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萧云卿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似乎有些不悦:“既然没做过,你走什么,回你房间去。” 李矜梦深吸了一口气,转而无奈的说:“王爷不是一直想和离吗,现在我答应了,王爷还想要我怎么样?” 萧云卿眉目一颤,是啊,她说的没错,自己这是怎么了?或许是他根本没想过,李矜梦居然会答应和离。 “王爷,该入宫了。”高阳小声提醒着。 萧云卿看着已经收拾好包袱的李矜梦,顺手把手中的和离书塞进怀里,使劲儿的拉着她上了自己的马车,带着命令的口气称:“你不是要回府么,本王送你去。” 第一卷 第3章 重回国公府 马车上,二人一句话也没多说。 回想起很多年前,李矜梦第一眼见到萧云卿,那个俊逸如画的男子,多年来,她悄悄的喜欢着萧云卿,从未言明,只因他是自己妹妹喜欢的人。 可谁知太后却以李矜棠是庶出身份,配不上嫡亲王爷为由,一道懿旨,把李矜梦嫁给了萧云卿。凑巧的是,那日自己刚刚入宫给太后请过安…… 身为当朝权势通天的摄政王,尽管萧云卿并没有多喜欢李矜棠,但他最不能忍的,便是太后把眼线明目张胆的安插自己自己身边。 马车行到王府门前,萧云卿看着李矜梦离开,竟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几时回来?” “不回来了。”李矜梦丢下这一句话,就进了国公府的大门。 萧云卿的心忽然一颤,自己不喜欢她,却在得知她背叛自己的时候,心如刀绞;自己不在乎她,却担心一纸休书,会令她受人唾弃,只好改成和离;自己想要离开她,为何在看着她释然离去的时候,却又心有不甘? “王爷,该进宫了。”高阳再次提醒道。 萧云卿的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前,心情烦躁的称:“不去了,和离书本王还未签,她敢不回来!” 国公府内,与王府自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情形。府中上下皆在为二小姐下个月嫁入王府做准备,四处皆洋溢着忙碌欢喜之色。 “小梦,好端端的,你怎么回来了?”国公爷与一众人等坐在正堂内,看着刚刚回府的李矜梦问。 “是啊,长姐……你……你怎么回来了?”正堂内,李矜棠心虚的看着李矜梦,“我听人说,长姐与王爷要和离了……王爷还在为昨日的事生气吗?要不我再去同王爷解释解释。” “小妹的消息倒是快,看来王府的人还真是尽心尽力。”李矜梦笑了笑,坐到了边上。 “哼,做出这样败坏门楣的丑事来,王府怎还能留她?王爷是给老爷的面子才写了和离书,谁不知道这跟休书有什么差别?”二夫人喝了口茶,阴阳怪调的嘲讽着。 “娘,别说了,长姐已经很可怜了。”李矜棠装模作样的拉了拉二夫人。 “有什么好可怜的,就算离开王府,我也是国公府的嫡长女。”李矜梦缓缓说道。 二夫人嗤笑一声:“我的大小姐,都这个时候了,还摆什么架子?说的好听,还不是要乖乖走人,给我们小棠让位置。” “玉萍!”国公爷不忍心的提醒着。 李矜梦却并不在乎,而是好笑的看着二夫人:“二姨娘想多了,小妹入府,不过是个妾,连侧妃都做不得,何谈让位一说?” 李矜棠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一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中泛着泪光:“长姐说的是,我哪里配嫁给王爷……” “你怎么不配了!”二夫人妇女心切的拉过李矜棠,“你爹是宁国公,你师父是医圣鸣泉,你别忘了,当年也是有人抢了你的位置,现在有什么好嚣张的!” 李矜梦不屑的轻笑了一声:“二姨娘先别急,我今日回府,并不是找小妹麻烦的。而是专程来见姨娘的。” “见我做什么?”二夫人白了李矜梦一眼,嫌弃的问。 李矜梦站起身来,看着院外忙进忙出的下人幽幽的称:“二姨娘还真是疼小妹,看这样子,是为小妹准备了不少嫁妆。这倒是让我想起,当年我娘也给我留了一笔陪嫁,爹让二姨娘保管着。如今我与王爷和离,只怕日后还要改嫁,就不再麻烦二姨娘了。” “嫁……嫁妆?什么嫁妆?”二夫人心头一惊,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一脸心虚的故作糊涂。 国公爷也意外的转头看向二夫人:“小梦娘留下的嫁妆,不是三年前就让你送去了吗!” 第一卷 第4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宁国公的质问下,二夫人却一口咬死早就给了李矜梦,连李矜棠也帮腔:“爹,娘在府上这么多年,一向节俭,哪里会私藏长姐的嫁妆,国公府就这么大点地方,就算藏,也藏不住啊!许是……许是长姐记错了。” 李矜梦则是看着跪在地上的二夫人,一字一句的说道:“国公府上藏不住,不是还有娘家嘛,反正离得也不远,派人去搜一搜就知道了。不过看这架势,姨娘是不打算还给我了。” 二夫人双腿一软,有些撑不住,李矜棠的脸上也刹时火辣辣的。 国公爷见状,心中也有数了,恼火的说道:“是你自己交出来,还是我派人去你娘家府上搜!” 许久,二夫人才颤颤巍巍的哭道:“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当年也是一时糊涂,老爷千万别生我气,大小姐的嫁妆,妾身可一点没动……” “那你留小梦的嫁妆做什么!那可是她娘攒了一辈子的!”老国公爷气的一拍大腿。 “我……我……”二夫人支支吾吾的不敢说。 李矜梦轻笑了一声,转头道:“二姨娘这样爱面子,自然是给小妹做嫁妆了。虽说是做妾,可毕竟是国公府的女儿,总得有几样拿的出手的嫁妆撑撑脸面吧。” “娘,我不需要这些!就算什么都没有,云卿自会好好待我,快把嫁妆还给长姐!”李矜棠的眼眶通红,焉知其心里不是忍痛割爱,甚至不忘炫耀一番自己跟萧云卿的感情。 被迫之下,二夫人只好命人把李矜梦的嫁妆系数还给她,李矜梦站在国公府的院内,一件一件的清点着原属于自己的东西。 果不其然,少了一样,最为重要的一样。李矜梦皱了皱眉,却并未声张。 “长姐,对不起,都是我娘一时糊涂,我根本不知道。若是知道,我定不会……”李矜棠满怀歉意的拉着李矜梦的手道歉。 李矜梦厌恶的把手抽了回来,但脸上却是大方的一笑:“没事,长姐不怪你。” “长姐,你一向最疼我了。这次要不是王爷有令,我也不会……”李矜棠眼巴巴的看着李矜梦,“长姐,等我入府之后,一定替长姐说情,看王爷能不能回心转意……” 李矜梦轻笑了一声,用开玩笑的口气说:“算了吧,王爷若是回心转意了,哪里还有妹妹的位置呢?” “是……”李矜棠深吸了一口气,尴尬的笑了笑,“长姐说的对,谁让我是庶出,长姐才是嫡女呢。” “知道就好。”李矜梦笑眯眯的拍了拍李矜棠的肩,看着她讶异的目光,心中冷笑。 “李矜棠!你给我出来!还有没有王法!” 国公府的门前忽然传来一阵老妇人哭喊声,闹得不可开交。 李矜梦跟着李矜棠出去一瞧,原是那赵国生的母亲,二夫人赵萍玉的娘家亲。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但让李矜梦的意外的是,萧云卿的马车竟一直停在国公府门前,并未离开。 “参见王爷。” 国公府的大门一开,里面的护卫与家丁见到萧云卿,也皆是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唯有李矜梦缓步上前,迎着萧云卿的马车问:“王爷怎么还没走?” 好一会儿,萧云卿索性从马车上下来,冷声道:“随本王回府。” 李矜梦看了看萧云卿,低声称:“回府做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和离了吗?我这还有事要处理,王爷快走吧。” “云卿,你怎么来了?”李矜棠很是殷勤的上前,哪知萧云卿并未看她,而是掏出了怀里的和离书,在李矜梦面前晃了晃:“李矜梦,本王还没答应和离,你最好快点处理,别让本王等太久。” 李矜梦看着那张只有自己名字的和离书,一时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无奈,只能让萧云卿也进府等着了。 一见赵氏,二夫人顿时慌了手脚,嫁妆的事刚解决,又冒出来一个更大的灾。 “李矜棠!你还我儿子!”赵氏抓着李矜棠的裙角哭道。 李矜棠吓得连连后退:“你做什么呀!” “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国公府门前闹事?”宁国公坐在主位上询问。 “你们国公府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就能随便杀人了不成?我儿子帮李矜棠母女做事,入了王府就再也没回来!我一早就听人说,我儿死在了王府!李矜棠,怪不得你给我五百两银子,原是让我儿做掉脑袋的买卖!”老妇人泣不成声的说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宁国公一脸茫然的看向二夫人母女。 二夫人面色惨白,声音发颤的忙说道:“老爷别听她胡说!疯婆子,快赶出去!” “等等。”萧云卿忽然开口阻止道,“你是说……让你儿子入王府的,是李矜棠?” “没错,是她说自己可以随意出入王府,能带我儿进去!”赵氏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不是说,此事与你无关么?”萧云卿转头盯着李矜棠询问,语气冰冷,眼神也十分吓人, 第一卷 第5章 虚心假意 “云卿,真的不是我……”李矜棠慌里慌张的拉着萧云卿的手腕解释。 哪知萧云卿却甩开了她的手,似乎不想再听她做任何解释。 李矜棠慌了,她第一次见萧云卿看自己的目光中,竟带着丝丝厌恶…… “来人,把她拉出去,快拉出去!”二夫人急忙喊道。 “谁敢动她!”萧云卿一拍桌子,连宁国公都吓得浑身一颤,哪里还有人敢反驳。 老妇人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又把自己的银子拿了出来,哭的老泪纵横。 灵心也十分机灵,借机把有人污蔑李矜梦清白的事告诉了宁国公。 宁国公从头到尾听完,难以置信的看着李矜棠,在他眼里,李矜棠一向乖巧懂事,怎会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 “小棠,你……”宁国公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李矜棠的手不断颤抖。 二夫人见状,赶忙跪在他跟前说道:“老爷!此事……此事与小棠无关,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小棠她什么都不知道!” 李矜棠哭着跪在边上,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宁国公闻言,气的一巴掌便扇了上去:“你糊涂啊!” “爹!”李矜棠吓坏了,这还是老国公第一次动手打二夫人,吓得她赶紧护住二夫人,哭着说道,“是我的错,不管娘的事!长姐虽然失手杀了赵公子,也是气急之举!娘这么做,也是为了我,都是我不好!” 李矜棠这样一哭,赵氏才转眼看着李矜梦:“是你杀了我儿?” 李矜梦面不改色,刚准备开口,哪知萧云卿却忽然称:“是本王杀的。你儿子擅闯王府,本就是死罪一条,怎么,你可要告本王一状?” 赵氏虽不知萧云卿的身份,却见连宁国公都不敢反驳,只能敢怒不敢言。 李矜梦有些意外的看了萧云卿一眼,萧云卿刚巧也看着她,四目相撞,萧云卿却匆匆的收回了目光,恢复了冷脸:“你放心,日后自会有人给你养老,本王已经命人在卞都安排了宅院。” 事情至此,赵氏也是个识趣的,被人领着离开了王府。 二夫人瘫坐在地上,宁国公早已气的面色铁青,李矜棠小心翼翼的抹了把眼泪,上前递着茶:“爹要是生气,就打我骂我,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宁国公尚在气头上,一把打翻了李矜棠递上来的茶盏:“小梦是你的姐姐!” “爹,我没有……”李矜棠泪汪汪的看着宁国公,委屈的摇头,快要哭成个泪人了。 见此,宁国公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下来:“王爷,小女虽不懂事,却是我看着长大的,断不会做出这等歹毒的事来,都是贱内鬼迷心窍!既然小梦也没事,误会也解开了,和离的事,还请王爷三思……” “国公爷,不是本王三思,你该让你的宝贝女儿三思才是。”萧云卿掏出和离书,一巴掌拍在桌上,言语间带着几分气恼,“本王还未答应,王妃便要自作主张,还扬言再也不回王府了!本王今日倒要看看,李矜梦有几个胆子。” “小梦,你妹妹下个月就要入王府了,王府的事你最熟,处处还要你照顾,你看……”国公爷见萧云卿不高兴了,吓得赶忙上前劝解李矜梦。 李矜梦苦笑,虽说自己是嫡女,奈何自己母亲走得早,又不如李矜棠有哥哥,有生母,会讨人喜欢,宁国公终究还是疼爱她多一点。 “小妹聪慧过人,哪里还要我照顾。反而是我在,小妹还要束手束脚的。我自己离开,也免得二姨娘再花心思在我身上不是?”李矜梦看着跪在地上始终不敢起来的二夫人说道。 “长姐若是生我的气,执意要走,那……那我不嫁便是了。千万不要因为我,坏了你跟王爷的感情,长姐是我的亲姐姐,只要长姐好,妹妹做什么都愿意。”李矜棠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着。 “小棠,你姐姐最疼你了,不会与你计较的。”国公爷反倒是安慰起了李矜棠。也是,这样善解人意的她,谁见了不心疼?连刚刚还火气十足的国公爷,这会儿也根本不生她的气了。 巧了,李矜梦今日偏要计较。 原以为,从来不争不抢的李矜梦,会像以往一样,为了成全别人,能忍则忍,能让则让,哪怕委屈自己,也要博一个淑婉大方之名。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李矜梦却一改常态,忽而说道:“好啊,既然二妹这么懂事,那我也不好拒绝,你入王府的事,就此作罢,我自不再与王爷和离。” 李矜棠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不敢相信的看着李矜梦。 “小梦,你……”国公爷也被惊着了。 李矜梦笑吟吟的看着李矜棠:“怎么,小妹这么快就后悔了?” 第一卷 第6章 决心难下 李矜棠求助般的望向萧云卿,满心希望此刻他能为自己说句话,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只瞧萧云卿的嘴角竟带着一丝笑意。 而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萧云卿竟同样说道:“既然如此,那此事便算了。国公爷,你一个女儿就足以让本王头疼的了,就不要再让第二个女人来烦本王了。” “云卿,你……你不要我了吗?”李矜棠再装不出刚刚的大度,而是慌张的挽着萧云卿的衣袖说道,“你不是说,我入府可以多照顾长姐的吗?现在整个卞都的人都知道我下个月要入王府,你不要我,还叫我如何嫁人啊……” “本王几时说过?”萧云卿盯着李矜棠问,目光十分炙热。李矜棠是个聪明人,自知此刻多说无益,刹时脑子一阵轰鸣,踉跄着跌坐在一边。 李矜梦走到李矜棠跟前,微微屈身给李矜棠擦着眼泪:“小妹快别哭了,你瞧,眼睛都哭红了,长姐会心疼的。我知道小妹委屈,此事与你无干,可谁让二姨娘好心办坏事呢?原打算喝小妹喜酒的,这下只怕也喝不成了。” “谢谢长姐……”李矜棠的手紧紧的攥着手帕,由于太过用力,指甲已经陷进肉里,渗出了道道血痕。 李矜梦心里一笑,好妹妹,你要谢我的地方,只怕还多着呢。 “王爷,王妃的陪嫁已经整理好了。”高阳禀报道。 萧云卿点头命令道:“带回王府。” 高阳瞥了萧云卿一眼,有些奇怪的询问:“王爷好像……很开心?” “哪里开心了?”萧云卿立刻收回了心神,冷脸道,“本王有什么好开心的。” 是啊,有什么好开心的,不就是李矜梦终于吃醋了,终于愿意为了自己争一争了,终于不再什么都说“好”了吗! 三年来,李矜梦从不因为别的女人吃醋,更不会因为自己有意跟李矜棠接触而生气,从来不会像别的女子一样,对自己的夫君撒娇任性。她很懂事,懂事的让自己一度认为大家说的没错,她这么不争不抢,就是贪图自己的权势与地位。可是每当自己要离开她的时候,她都会以死相逼,悬梁,投湖,吃药,各种各样的死法。 萧云卿看不透她,也不想去猜,日子越久,他只能固执的认为她这样极端的害怕离开自己,并非是因为她在乎,而是害怕失去她王妃的位置与眼前的荣华。 萧云卿从怀中拿出早上那封和离书,反反复复的摸索着,曾经一度想摆脱的人,已经在上面画上了自己的手押,只要自己同样按下去,她就再也不属于自己了,自己也再不用日日为她的性命之忧担心了。 “王爷,给。”高阳懂事的递上了红色的印泥。 萧云卿深吸了一口气,抖了抖衣袖,伸出拇指来使劲儿的按了按印泥,只是当他准备一鼓作气按在和离书上的时候,他竟还是控制不住的犹豫了。 沾满红印的手停滞在和离书的上空,却迟迟没有按下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犹豫什么。 “王爷!不好了,王妃晕倒了!”灵思的声音忽然在国公府门前响起。 第一卷 第7章 准你许个愿 萧云卿一听,赶忙把和离书丢到一边,跑到国公府门前,一把抱起了倒在地上的李矜梦。皱眉道:“回府,去叫大夫。” 李矜棠站在国公府内,眼睁睁的看着萧云卿把李矜梦抱回马车上,离自己远去。都是她,都是她!要是没有李矜梦,自己早就是摄政王妃了! 李矜梦再睁开眼时,已经身处王府了。外面的天黑了,雨也停了,隐隐有蛙鸣与虫叫。 “这次又耍什么花招?”萧云卿的声音在旁边鬼使神差的响起。 李矜梦这才注意到,萧云卿居然在自己屋内。 李矜梦吓了一跳,对于这样一个甚少出现在自己房里的人,此时看来难免觉得别扭。 “灵思,帮我倒杯水……”李矜梦只觉得自己浑身没有力气,更没心气搭理萧云卿。 “诶!”灵思刚刚答应,可萧云卿却抢先一步把水夺了过来,不耐烦的摆在了李矜梦的面前,“李矜梦,你可真是麻烦,连自己发烧了也不知道,笨的要死……” 李矜梦看着面前因为过于用力而溅出不少的水花,有些好笑的看着萧云卿问:“那王爷为何还要把我这个麻烦捡回来?” 萧云卿一愣,蹙眉说道:“本王想做什么,几时轮到你管了?” 李矜梦闻言,却是释然的点点头:“也是,我现在已经没有权利管王爷了,既然如此,王爷还是把我放了吧,如何?” 看着李矜梦不冷不热的态度,萧云卿终是深吸了一口气,在随侍高阳的百般眼色下,才勉强开口:“李矜梦,本王今日来……不是同你吵架的。” 萧云卿顿了顿,继续称:“咳咳……昨日的事是本王错怪你了。今日是你的生辰,作为补偿,本王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 李矜梦愣了一下,若不是看着萧云卿就站在自己面前,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苦笑了一声:“真是难为王爷还记得我的生辰。” “本王……”萧云卿刚打算还嘴,可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少废话,赶紧说,你有什么愿望?” “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呢,就是请王爷出去,让我好好的睡一觉。”李矜梦眨了眨眼,好声好气的一脸认真道,“顺便请王爷早早签了和离书,不知王爷能不能满足我?” “你……”萧云卿看着李矜梦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又不打一处来,一甩袖子离开了房间,恼火的丢下了一句“不识抬举!” 李矜梦深吸了一口气,躺在床榻上,今日,是自己的生辰,自己早都忘了。 砰砰砰! 李矜梦的屋门又被大力的敲着,只是还不等李矜梦搭话,就见萧云卿一脚踢开了门,径直走了进来。 刚准备说什么的李矜梦,却见萧云卿的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大力的放在李矜梦床榻边上,并冷声道:“多吃碗长寿面,以后要死,也别死在本王府里。” 萧云卿说完,也丝毫不给李矜梦还嘴的机会,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可李矜梦大概也不知道,刚刚萧云卿那句没说完的话,是“本王每年都记得你的生辰……” 翌日一早,高阳便兴冲冲的跑到萧云卿跟前禀报:“太常府的老太君做寿,请王爷傍晚前去。” “对了,老太君还说……想见见王妃。要不要还像从前一样回了?”若是往日,高阳定是想也不用想,只管称王妃病了就是,可老太君不比旁人,总要问一问才是。 “只管继续说我病了就好。”李矜梦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幽幽的说道。 “王……王妃……”高阳有些心虚的摇了摇头。 看着李矜梦略有苍白的脸,萧云卿却忽然改了主意,盯着李矜梦故意同她作对:“去,为何不去?你是本王的王妃,难不成嫁来王府,是让你享清福的?” “让我去可以,不过要让高阳帮我办点事。”李矜梦也不墨迹。 “高阳,给本王盯好她。”萧云卿嘴上说着,但还是乖乖的把高阳留了下来。 萧云卿离开后,李矜梦才从床榻上起来,拿出一个沉甸甸紧锁着的小盒子,用脖子上藏在玉环内的钥匙轻轻打开,看着母亲留给自己的基业,若不是二房母女打不开这盒子,只怕也早就占去了吧! “公主,你真要去见老太君吗?”灵思有些担心,“听说老太君今日宴请了不少名门望族,还有皇亲国戚,公主不是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吗?” 李矜梦喝了口粥,悄然无声的说:“我是不喜欢,可我那妹妹喜欢。今晚,她一定会去的。” 早有计划的李矜梦一边挑选着合适的衣裳,一边胸有成竹暗笑,李矜棠,医圣鸣泉的徒弟,哼,鸠占鹊巢这么多年,今晚,也该你身败名裂了。 傍晚时分,高阳已经早早的等在府门前了。 上马车之前,李矜梦才询问道:“高阳,让你帮我办的事,可办好了?” 高阳点点头:“王妃放心,已经安排妥当了。” 闻言,李矜梦才满意的点点头,稳稳的坐在了马车上:“那就好,走吧,去太常府。” 第一卷 第8章 医圣的亲传徒弟 李矜棠愣了一下,毫无准备的她,似乎没想到会如此突然。但在众人的呼声中,跟太常公夫妇的请求下,只好勉强的作势挽起袖子,低头查看了一番,支支吾吾的称:“先把老太君抬近屋内吧。” 见一旁的家丁刚准备上手,李矜梦却忽然阻止道:“不行。” 众人闻声,纷纷转头看向李矜梦。 李矜梦微微屈身,凑到李矜棠身边:“小妹该不会没看出来吧,老太君这是气血逆转,现在性命垂危,万万动不得!” “啊……对……我忘了……”李矜棠十分慌张,目光中很是无措。 “她不是医圣的徒弟吗,怎么这都看不出来,差点害了老太君!”有人在旁说道。 太常公半信半疑的看李矜棠一眼:“还望二小姐慎重!” 李矜棠惶恐的站在人群中央,好在几个大夫及时赶到,她这才松了口气。 只可惜,那大夫也根本不知老太君的病从何起,又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个都束手无策。 无奈,太常公只好又急切的询问李矜棠:“二小姐,听闻你是医圣鸣泉大师的徒弟,你可有办法救家母?” “我……”李矜棠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倒是李矜梦顺畅的点点头:“气血逆转而已,小妹,你只管用引血之法给老太君施针便是,去取银针来。” 几个大夫赶忙懂事的给李矜棠递上银针,李矜棠拿起银针的手却在不断发颤,似乎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只瞧她望着李矜梦,颇有求救的意思。 “快啊小妹!再晚了老太君就有危险了!”李矜梦只是催促道。 一听李矜梦这样说,太常公更是着急:“二小姐,快施针啊!” “小棠,现在只有你能救奶奶了。”萧云卿终于上前说道。 豆大的汗珠从李矜棠的额头上渗了下来,这样好的机会就摆在自己面前,若她救了老太君,萧云卿一定会感激自己的!她咬紧了嘴唇,想要冒险行针,可又实在害怕自己一针布错,害了老太君的性命,那自己的身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李矜棠硬着头皮把银针停在老太君的面门之上时,终于一咬牙说道:“家师……并不曾教我引血术……” “什么?你不是鸣泉的徒弟吗,他怎会没教你?”太常夫人疑惑的看着李矜棠。 李矜棠的眼泪急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万般焦急之间,只瞧李矜梦已经挽好了袖子,一把推开了李矜棠,胸有成竹的说道:“我来。” 众人愣愣的看着李矜梦,只见她施针点穴的手法娴熟,如同行云流水,才几针下去,老太君就已经恢复了心跳。 太常公大喜过望,大家都忙着查看老太君的状态,并没有留意李矜梦悄悄的从可以闭血停心的穴位上拔下了一根细小的银针。 “没事了,老太君没事了!”几个大夫纷纷为尚在昏迷的老太君诊脉。 太常公忙问道:“王妃,我母亲几时能醒?” 李矜梦镇定的称:“太常公放心,有我在,奶奶不会有事的。等我拔下这针,稍作休息,奶奶自会醒来的。” “太好了,太好了!”太常公与太常夫人感激涕零的给李矜梦行礼,“想不到王妃竟有如此本事,多谢王妃贵手行援,救了家母。若家母没事,以后王妃就是我们太常府的恩人了!” 李矜梦赶忙谦逊的回礼:“举手之劳而已,太常公与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怎么王妃的举手之劳,二小姐一个医圣的徒弟却半点不会?”有人质疑道。 循着声音回头看去,高台之上,李矜梦居高临下的望着李矜棠,一字一句的问道:“小妹,你真的是医圣鸣泉的徒弟么?” 第一卷 第9章 医圣的亲传徒弟 李矜棠愣了一下,毫无准备的她,似乎没想到会如此突然。但在众人的呼声中,跟太常公夫妇的请求下,只好勉强的作势挽起袖子,低头查看了一番,支支吾吾的称:“先把老太君抬近屋内吧。” 见一旁的家丁刚准备上手,李矜梦却忽然阻止道:“不行。” 众人闻声,纷纷转头看向李矜梦。 李矜梦微微屈身,凑到李矜棠身边:“小妹该不会没看出来吧,老太君这是气血逆转,现在性命垂危,万万动不得!” “啊……对……我忘了……”李矜棠十分慌张,目光中很是无措。 “她不是医圣的徒弟吗,怎么这都看不出来,差点害了老太君!”有人在旁说道。 太常公半信半疑的看李矜棠一眼:“还望二小姐慎重!” 李矜棠惶恐的站在人群中央,好在几个大夫及时赶到,她这才松了口气。 只可惜,那大夫也根本不知老太君的病从何起,又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个都束手无策。 无奈,太常公只好又急切的询问李矜棠:“二小姐,听闻你是医圣鸣泉大师的徒弟,你可有办法救家母?” “我……”李矜棠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倒是李矜梦顺畅的点点头:“气血逆转而已,小妹,你只管用引血之法给老太君施针便是,去取银针来。” 几个大夫赶忙懂事的给李矜棠递上银针,李矜棠拿起银针的手却在不断发颤,似乎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只瞧她望着李矜梦,颇有求救的意思。 “快啊小妹!再晚了老太君就有危险了!”李矜梦只是催促道。 一听李矜梦这样说,太常公更是着急:“二小姐,快施针啊!” “小棠,现在只有你能救奶奶了。”萧云卿终于上前说道。 豆大的汗珠从李矜棠的额头上渗了下来,这样好的机会就摆在自己面前,若她救了老太君,萧云卿一定会感激自己的!她咬紧了嘴唇,想要冒险行针,可又实在害怕自己一针布错,害了老太君的性命,那自己的身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李矜棠硬着头皮把银针停在老太君的面门之上时,终于一咬牙说道:“家师……并不曾教我引血术……” “什么?你不是鸣泉的徒弟吗,他怎会没教你?”太常夫人疑惑的看着李矜棠。 李矜棠的眼泪急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万般焦急之间,只瞧李矜梦已经挽好了袖子,一把推开了李矜棠,胸有成竹的说道:“我来。” 众人愣愣的看着李矜梦,只见她施针点穴的手法娴熟,如同行云流水,才几针下去,老太君就已经恢复了心跳。 太常公大喜过望,大家都忙着查看老太君的状态,并没有留意李矜梦悄悄的从可以闭血停心的穴位上拔下了一根细小的银针。 “没事了,老太君没事了!”几个大夫纷纷为尚在昏迷的老太君诊脉。 太常公忙问道:“王妃,我母亲几时能醒?” 李矜梦镇定的称:“太常公放心,有我在,奶奶不会有事的。等我拔下这针,稍作休息,奶奶自会醒来的。” “太好了,太好了!”太常公与太常夫人感激涕零的给李矜梦行礼,“想不到王妃竟有如此本事,多谢王妃贵手行援,救了家母。若家母没事,以后王妃就是我们太常府的恩人了!” 李矜梦赶忙谦逊的回礼:“举手之劳而已,太常公与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怎么王妃的举手之劳,二小姐一个医圣的徒弟却半点不会?”有人质疑道。 循着声音回头看去,高台之上,李矜梦居高临下的望着李矜棠,一字一句的问道:“小妹,你真的是医圣鸣泉的徒弟么?” 第一卷 第10章 冒牌货李矜棠 “我……我当然是师父的徒弟!”李矜棠眼眶通红的急着辩解,“你们若不信,大可是去问师父!” “谁不知道鸣泉大师行踪不定,叫我等去哪问?”有人起哄道。 “二小姐不会撒谎吧,我听说多年前鸣泉的确在卞都收过一个徒弟,就是国公府的小姐,至于是哪个小姐,就不知道了……” “若不是二小姐,她怎会壮着胆子大肆招摇?” 李矜梦笑了笑说道:“看来是大家误会我小妹了,小妹只是学术不精而已,岂会撒谎?只不过,我今日来时的路上,刚好听见鸣泉大师就在卞都内,不如托人请来问问,也好给老太君仔细诊查下身子。” 说来也巧,李矜梦话音一落,外面的小厮就跑进来通传道:“大人,外面有一位自称鸣泉的公子前来拜访。” “快请进来!”太常公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说道。 李矜梦看着李矜棠的模样,似乎并不害怕。 “见过太常公,太常夫人。”鸣泉一身白衣翩翩,虽年过四旬,却仍保持着少年的俊朗之状,“途经此地,听闻贵府老太君突发身疾,特不请自来,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素闻鸣泉大师医术精绝,能起死回生。有鸣泉大师驾临,乃是府上的荣幸。有大师在,家母定会无忧。只不过刚刚王妃已经救下家母,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太常公客套的说。 “王妃?”鸣泉抬眼,向李矜梦的方向看去。 李矜梦礼貌的行了个礼。 “师父!”李矜棠像是求助一般,赶忙上前,急着证明自己的身份,“师父,你终于来了,他们不相信我是师父的徒弟。” 鸣泉看了李矜棠一样,目光有些复杂。 李矜梦缓缓从高台上走下来,走到鸣泉身边,问道:“今日刚好鸣泉大师在,小女有个疑惑,不知能否请大师解惑。” “王妃请说。”鸣泉倒也没有架子。 李矜梦的目光转到李矜棠身上,慢慢说道:“听闻鸣泉大师从不收徒,而当初破例收我小妹为徒,是因为一样依据,不知是何依据?” 鸣泉依言答道:“一封书信。” “哦?是什么样的书信?”李矜梦的目光逐渐变得凄厉,盯的李矜棠寒毛乍立。 “一封我师妹的书信。”鸣泉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眼中莫名感伤,“我与师妹同为药王师祖门下,师妹走后,托我好好照顾她的女儿,收她为徒,传她医术。” 李矜梦嗤笑一声,荒唐的看着李矜棠:“这么说,小妹的娘亲,也就是二姨娘,本是药神之女,御药一脉的后人了?且二姨娘已经过世多年,并把小妹交付给了鸣泉大师?” 李矜棠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完了,全完了…… “不对啊,国公府的二夫人活的好好的啊!”太常夫人拉了拉太常公的袖子,纳闷儿的说。 “师父,我……”李矜棠还在试图挽回最后一点点的机会。 “师父?”李矜梦冷笑着走到李矜棠跟前,“小妹,你占了我的位置这么多年,也该还给我了吧?” 李矜棠一边后退,一边哭唧唧的摇头:“长姐,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对我师父说了什么?” 李矜梦白了她一眼,拿出手信来说道:“自然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