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章 时隔三年,我再次回到邑川,没有过多的感触,就像一塑早已没了灵魂的躯壳,盲目的不知所措。 陈朵朵来电话时,我刚下火车,拖着豹纹皮箱站在铁轨左侧两米之外,看着眼前飘过一个个忙碌的身影,我想起了林秋涩,忽然间就热泪盈眶了。该说是我太傻还是怎么了,总之我好像一个的了失心疯的疯子被众人洗礼。 陈朵朵则一直在我的右耳拿她野鸭子般的嗓音嘶吼。我特别怀念她骂我的声音。我想象一下她现在的样子,肯定是趴在沙发上啃乐事薯片。我太了解她了,了解的我敢说我和她肚子里的蛔虫没什么两样。 “我在我家楼下等你,半小时内给我抵达,不然,你知道的。”陈朵朵在电话那头说。末了,我还听到“咔嚓咔嚓”的薯片断裂声,我果然没有猜错,她还是保留着这个习惯。 挂了电话,我叹了口气,踮起脚尖朝售票口外走去。 二十分钟后,我抵达目的地,在出租车内老远瞅见陈朵朵那头金灿灿的超短发,她穿着白衬衣,蓝色小跨裤伫立在风中,那一小样别说有多招小姑娘欢喜了。我有点担忧,她什么时候才愿意改变一下风格,不然这已经是二十三的高龄了,以后再没有男人肯收留那可就难办了,我可不要养着她。 “hello!dear顺子,你可来了。”她挽住我的胳膊,小脑袋往我卡其色外套上蹭了蹭,然后,拎起我的豹纹皮箱就要往楼上走。我的高跟鞋在楼道内发出踢踢踏踏的刺耳锐音,陈朵朵回头瞪了我一眼,她说,“顾顺秋,你不发出声音要死了啊!”我只能做鸵鸟状,轻手轻脚跟紧她。 陈朵朵脾气不好,这是我在认识她三天后知道的事实。所以我尽可能让着她,避免有一天我惨遭她的毒舌。但是,她从未对我真正发过火。她曾经告诉我,“顾顺秋是我陈朵朵这辈子最珍贵的姐妹,有我罩着,别人休想伤你一根汗毛。”我承认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一句话,它甚至比三年前林秋涩说过的我爱你更加动听。这句话足以让我激动了好一阵子,我天天给陈朵朵买各种口味的乐事吃,看她大把大把将薯片塞进自己粉色双唇中,我笑的和一傻子似的。 我又沉浸在回忆中了,都不知道陈朵朵早已在我面前停下,我很不争气的撞上了她的后背,额头和脊柱的撞击快令我痛的窒息了。 她又瘦了,瘦的只剩下骨头了。 “顾顺秋,你想谋杀亲夫啊!”陈朵朵跟个没事人一样转过身来指着我额头骂道。但同时,她纤细的手指又不停在我额头划过。她还是心疼我的,有这样的姐妹,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我一把抱住她,我说,“朵朵,我亲爱的朵朵,我好想你。” 然后,陈朵朵身后的防盗门就打开了,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睡眼朦胧地盯着我们俩。我羞愧极了,差点就就地身亡了,我拽起陈朵朵的手臂就朝楼上跑。 “顾顺秋,你跑什么跑啊!那是我男人!”陈朵朵在我身后嘶吼。 我倏地停住脚步,站在两层楼之间,望着陈朵朵快断气的模样。我一拍脑袋,整个人就瘫软了下去。 我说,“什么时候找的。” “在你离开邑川后的一个星期。” 正文 第一章 我带着微笑回来了 我离开邑川说到底就是为了一个情字,我与林秋涩的情。 我本以为我们可以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依偎在一起直到双鬓皆白,两个步履蹒跚的老人一同慢慢走入死亡的殿堂。可是我却想的太过天真,林秋涩他哪愿意独守我一枝花,他天生的一颗花心大萝卜,正所谓日久见人心。等到我发现他对我的真正用意时,我早已弥足深陷,他留在我身边不过是为了我妙曼的身姿,等到有一天他发现了更好的,更迷人的,更妖娆的女子,我就被重重的抛之脑后。 我是个傻瓜,明知道这样却还是放不下他,直到被伤的遍体鳞伤,再也走不下去,才决定带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离开这里。从此,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林秋涩,三年过去了,你还在这座城市里继续张罗着你熟练的骗局吗?还是说,后来,你终于肯在这里罢手了,带着你满心的欢喜,去更加遥远的地方。又该有多少无知的少女在你的手下丧生。直到现在,我终于承认你是个彻彻底底的坏蛋。 我明明说过不再想起你的,现在,又被自己打败了,想起了你这个坏蛋,你说,我该怎么办?如果现在让我再见到你,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狠下心不多看你一眼;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指着你的鼻尖狠狠骂你,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次爱上你,爱的不可自拔。你就像海洛因,让我无法放下。 我还记得那年,我们分手之后,我坐在陈朵朵家的阳台上,一度想往下跳,结束自己悲惨的生活。陈朵朵在我身边不吃不喝守了三天三夜,那时候她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不要为了男人而伤害了自己,我们要好好活着,等到有一天,趾高气昂的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站回他面前,到那时候,我们就可以骄傲的对他说,你这个烂货。” 陈朵朵那时候可说的真好,说的我心里越发的酸涩,我真的可以那样无所谓的说出这句话吗?我重重问自己,最后还是得了个不行的答案。 我太过懦弱了。懦弱的都没有勇气去责问林秋涩,我只能任由他在我的眼皮底下胡作非为。 我败的好糗。 现在,我坐在林朵朵家的客厅里,脸上带着浅浅微笑听她略显聒噪的嗓音在我面前畅言,说着她与胡渣男人的种种光辉事迹。 我好想说,邑川,我带着微笑回来了。 但是,我真的放下了吗?谁知道呢。 看着陈朵朵羸弱的身躯在我面前晃荡,我突然有同一种豁然开朗的情绪,这么多年了,还是只有她,能在我满心阴郁的时候带给我阳光。 我傻傻的冒出一句话,硬把乱扑腾的陈朵朵给按回了沙发上。我说,“朵朵,有你真好。”在这一刹那,我恍然看见陈朵朵的脸上飘过一抹红晕,她是脸红了吗?傻丫头。 而这个时候的胡渣男人,他则站在陈朵朵的身后抿嘴微笑,这多像当年的顾顺秋和林秋涩,甜蜜的不成样子。 正文 第二章 见证莫煦煦和陈朵朵在一起的礼物 我最后还是以电灯泡的身份住进了陈朵朵家,幸亏她家还有多余的客房,我才不必露宿街头。说来也真是不好意思,如果早些时候知道她已交男友,我也不会直往她家冲了。可惜这丫头将消息封锁的比藏在碉堡里的火箭弹还要严实,我只能厚着脸皮做一回不识时务的小人了。还好胡渣男人的脾气也还算可以,容忍下了我这个碍眼的人。哦,他叫莫煦煦,和陈朵朵也算般配。陈朵朵,莫煦煦,这小两口读起来多顺口啊! 我将行李如数搬进了最东边的房间,而陈朵朵和莫煦煦的房间则在最西边,这一排总共有四间房间,我准备晚上将门关的严严实实坚决不出来妨碍他们。我可不想再惹人嫌,落个被逐出家门的下场。怎么说也得等我找到房子,再自己搬出去,那才可以。 这房间我真喜欢,和三年前我们住的地方有很多相似之处,莫不是陈朵朵特地为我留的?这假小子一如既往的让人喜欢。 我也没整理东西,一蹦就躺在了雪白色的大床上。墙壁和屋顶是蓝色的,夹杂着几朵淡淡的白云,窗帘是绿白相间的小格子。 “怎么样,还可以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朵朵已经飘到房间门口,她双手盘在胸前,一副小痞子模样,我还真想不通,莫煦煦是怎么看上她的,如果我在大街上碰到他们,我会以为他们两个是兄弟,绝不会想到情侣这个令人咂舌的词语。 “很好。”我说。 然后,陈朵朵就笑的特别阴险,“我就知道你喜欢。”她走过来在我身边躺下,继续说,“这房间是煦煦帮你装修的。” 我嘴巴颤了两颤,“你早知道我要来啊!我记得我上车前没和你说过。” “记得你走的时候是怎么和我说的吗?” “我们三年后见。” “这就得了,现在不就是三年后了。” 我“哦哦哦”了三声,嘴角泛起了丝丝涟漪,她原来一直都记的。 后来,我们一起吃了晚饭,是去外面吃的,很简单的一顿饭,五菜一汤,三碗饭,本来我准备请客的,却被莫煦煦给制止了,他对我说,“今天我们第一次见面,作为你见证我和朵朵在一起的礼物,我请。” 我说,“这什么跟什么呀!礼物?” 陈朵朵躲在一旁笑得特贼眉鼠眼,这假小子现在完全处于热恋状态中了。 回家的那段路,我走的艰辛极了,我走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你侬我侬的场景,其实我特想冲上去来一句你侬我侬大家侬。但是,我怎么忍心去破坏这么美好的场景。我默默地哭了,却不敢哭出声,眼泪在脸颊上肆虐,将精致的妆容弄花了,我想,我现在肯定很像国宝大熊猫。 没由来的,我想起了林宥嘉的《说谎》:“我没有说谎,我何必说谎,你懂我的,我对你从来就不会假装,我哪有说谎,请别以为你有多难忘,消失真的不是我逞强……” 正文 第三章 莫煦煦说,带你和朵朵去溜达溜达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陈朵朵半截身体就趴在我胸口上,她睡得整一个叫做惊天地泣鬼神。我真的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差点从床上滚下来,我记不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陈朵朵又是怎么会在我房间里的。那么,莫煦煦呢?我东张西望了半天,没有发现他的身影,重重喘了口气。 我拿过床头柜上的闹钟一看,差点没晕死过去,十点,这么说的话,我到底睡了几个小时,从昨天晚上八点来着,十四个小时,天哪,破纪录了。 我倏地将陈朵朵扔到一边,穿衣,梳头,一切都弄好之后,准备出去洗脸刷牙,却在开门的一瞬间发现莫煦煦将手撑在耳边,靠在空气中。他朝我嘿嘿笑了两声,然后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中,我正纳闷这是什么情况,陈朵朵就醒了,她揪着我的被子,一副小娘们样,眼泪汪汪的盯着我,“顺子,你昨晚上对我干了什么。” 这分明是一句肯定句,这假小子又在耍诈了。我当然不会上当,我回了她一句,“朵子,你以为我干嘛了就干嘛了。” 她居然哇的一声就哭了,俩眼睛却怎么也挤不出半滴眼泪,之后的三秒钟内,我还没搞清楚我身边有没有飘过东西,抬头就看到莫煦煦早已坐在陈朵朵的身边,抱紧她,不停地在安慰。敢情这假小子就是为了这个才跟我来这一套的。我两眼一翻,直接无视掉他们,就朝卫生间走去。约莫过了十分钟,我从卫生间出来,陈朵朵站在我眼前,脸上的表情:凶神恶煞。 “你丫的洗个脸刷个牙要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掉马桶里了!” 我无奈地耸耸肩,“才不过十分钟而已。” “十分钟姑奶奶我可以上十次大号了!” 我汗颜,直接忽略掉她,迎面却又撞上了莫煦煦,他剃了胡子,看起来精神了,同时,我发现这小子长的还是很不错的,这么看竟有点像玄彬。陈朵朵的福气还是很不错的。他见了我直接迎面丢给我一句话,“去打扮打扮,等会带你和朵朵去溜达溜达。” 我双眼迷离,满脑子的问号不停旋转,“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还是“哦哦哦”了三声,被陈朵朵拉回房间中惨遭蹂躏。一个小时之后,我顺利从虎口爬出来,站在镜子前瞅了自己两眼,惊为天人,我没想到自己还可以比平时漂亮,这会儿像极了刚从壁橱里拿出来的洋娃娃,粉嫩粉嫩的。 “怎么样,姐姐的手艺还是不错的。”陈朵朵站在我的身边一个劲自我赞叹。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手?” “在你走了之后。” “哦。”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陈朵朵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想的到的,我想不到的。现在的她应该也藏了不少小秘密。 我们坐上莫煦煦的小跑车,在邑川既陌生又熟悉的街道上穿行。车窗外的景物一直都在后退,我细数它与三年前的相同与不同。陈朵朵说,“是啊,这三年真的变了好多。” 正文 第四章 难道这是在为我相亲? 我没想到他带我去了相守,那家三年前我一直都不住徘徊的奶茶店,依旧是最里面靠窗的位子,抬眼向外望可以将整条街都尽收眼底。陈朵朵夹着她的狼尾巴在我身边坐下,并一边吩咐莫煦煦去买奶茶。我忘记和她说了,我早已不喝香芋味奶茶,那是林秋涩最爱喝的味道,每次一来相守,无一例外的,他总要点这个。而我一直都认为香芋有种怪味,像极了铁锈,苦苦涩涩的。但是,现在和她说好像为时已晚,莫煦煦这小样早就一溜烟排到队伍的最前面了,。三杯奶茶不一会儿工夫就放在我眼前。 “呶,你最爱的香芋。”陈朵朵将香芋奶茶推到我手边,朝我努了努嘴。 我试图拿起它,但不知道怎么的,手指在碰触到那层薄薄的塑料纸时就不停颤抖,我感觉自己就和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似的,无力抓住这一丝回忆。 最后还是莫煦煦注意到了我的反常,他问我,“要不我给你换一杯?” 我轻笑一声,摇摇头,“不用了,就这杯吧。” 透过管子,一缕缕掺杂着无数不能说清的酸涩香芋滑入舌尖,我吃烫的吐吐舌,然后转头看向窗外。一辆奔驰在我面前停了下来,车窗被摇低,露出一张干爽的脸朝我这边挤眉弄眼。我诧异极了,转头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发现他是在和莫煦煦打招呼。看吧,我又自恋了。 之后他就坐在了陈朵朵的对面。他不算高,顶多一米七五,皮肤很白,双眼像珍珠一样散发着特别耀眼的光芒,笑的时候不多不少,刚好露出七颗整齐的牙齿。我一脸迷茫的望望陈朵朵和莫煦煦,陈朵朵飞弹没有理我,还和他聊得特别投机,我只能自找没趣地躲到一边使劲吮吸我的奶茶。 “就是她吗?”我听到他问莫煦煦。 “是啊,怎么样?还不赖吧。” “我不喜欢。” “啊?!”莫煦煦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都趴到了他的身上,“为什么呢?白西,她哪里不好了?” 我这听的是云里雾里,丝毫没有弄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只看到陈朵朵无奈的在我和他之间来回使眼色。我忽然脑光一灵光,难道他们这是在为我相亲?这假小子这么快就厌烦了我在她家生活,怎么说也是有点过不去的,我狠狠瞪她一眼,说,“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末了,我还特有深意的瞟了那个男人一眼,心底在说:别以为开个奔驰就了不起了,改天姑奶奶开个劳斯莱斯给你瞧瞧。 所谓的相亲就在这样不欢而散,我走了之后他们之间有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但我明明确确的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要找个房子搬出去,免的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心底还没有调整好,要我接受一个新的男人,这谈何容易。等到我真的彻底忘记了林秋涩,我会和乐意的和陈朵朵相依为命。 正文 第五章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没有什么事情比坐在阳光下喝着龙井茶更加惬意的了,而我现在就正在做这件事情。要不是被找工作这个大问题所困扰着,我想我会越加肆无忌怠地看陈朵朵和莫煦煦调情。可是,我正拿着一张今早刚送来的邑川日报邹眉头,上面刊登的招工广告都和我的专业对不上边。我学的是平面设计专业,这上头无非是些快餐,冷饮店找服务员,要我去干这些,岂不是埋没了我这个大好人才,虽说我的学历也并不是特别的高,但好歹也是一个国之栋梁。 我觉得这天在我此时眼中看来是如此的燥热难耐,喉咙里也“呲呲”地冒出了滚滚白烟,随手抓起桌子上刚喝过的龙井,一口灌下去,忽然觉得这味道怎么这么怪,看到陈朵朵和莫煦煦的奸笑才发现自己又被他们两个给戏弄了。这两个人整就一对活宝,碰到一起算是上天长眼了。我也懒得再和她贫嘴,白了她一眼事情也算是过去了。 “朵朵,你说我去找什么工作好?”我问陈朵朵时她正蜷缩在莫煦煦怀中享受着无比温暖的柔情,却因为听到我这句话“嗖”的一下窜起身来跑到我跟前。 “我跟你说,我认识一个公司的人事部长,他们公司和你的专业很对的上,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介绍?”她两眼在说这话的同时闪烁出异样的神采,好像并不是在和我说工作的事情,而是她今天在街上看到某个帅哥,长的很像谁谁谁,而那个谁谁谁正巧是她特别喜欢的明星。 我当下心中就产生了疑惑,敢情这假小子是要卖了我不成?顺带还可以赚赚外快,养活她和莫煦煦几天?我这人特容易警觉,我立马拿斜眼瞅着她,我说,“陈朵朵,非奸即盗,你的小心思又在盘算些什么?” 她无辜的跟一纯情小男生,“我冤死了,我这是单纯的想帮帮你而已。” “是吗?” “恩恩,恩恩。”她头点的跟一拨浪鼓差不多了,点完之后又立马钻回了莫煦煦的怀里装柔弱,我差点就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这丫头确实是变了很多,以前的火爆脾气收敛了不少,至少我可以肯定,她到现在都没有发过脾气,这全得赖莫煦煦的功劳,我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结果可想而知,由于我的后知后觉,我被推上了一条不归路,这家公司正是邑川鼎鼎有名的白氏广告公司,而公司的老板正是昨日才见过面的白西,先生。当然这也是我后来正式工作之后才知道的。 我杵在人士办公室,陈朵朵所谓的她认识的人事部长正皱紧眉头翻我的履历,中途他偶尔会穿插几句话。 “是陈朵朵小姐介绍来的?” “恩。” “二十三岁,工作过三年。” “恩。” “邑川宏继大学计平面设计专业。” “恩。” “以前有没有从事过广告设计?” “没有。” “恩,你可以回去了,我会尽快给你电话的。” “谢谢。” 正文 第六章 这世界小的我都不忍心说了 俗话说的好,等待是件痛苦的事情。在我等了两天零八个小时的电话之后,我的耐心终于到了极限,在陈朵朵面前表现的和刚刚从疯人院出来的“人”没什么两样。头发也顾不上梳洗,黑眼圈大的吓人,脸色苍白的像僵尸,用陈朵朵的话来说就是,我没的救了。 是啊,我确实是没的救了。我不愿意每天杵在家里忍受陈朵朵和莫煦煦的刺激,他们的如漆似胶每每都令我想起我和林秋涩三年前的往事。我们那时候何尝不也是好的没话说,但是到头来剩下些什么呢?背叛?伤痛?还有些什么呢?我难以愈合的心。 “顺子,你就放心吧,我保准你会进的。”陈朵朵横卧在我的大床上拍拍自己骨瘦如柴的胸膛,一脸的坚定。 这时候,莫煦煦也来凑上一脚,同样的,我的大床惨遭迫害,他和陈朵朵用同样的姿势看着我,说同样的话。 “顺子,你放心吧,我保准你会进的。” 我瞟了他俩一眼,我说,“希望如此吧。” 傍晚四点,我接到电话,心情特别好,原因是人事部长在那头笑眯眯的说,我可以感觉到他是在笑,“顾顺秋小姐,恭喜你,明天到公司来上班。”我哇的一声就吼出了声,抱着陈朵朵不肯松手,她后来和我说她差点就窒息身亡了。我嘿嘿的只有傻笑。这天晚上我做了一大桌的菜犒劳他俩,陈朵朵笑的特别意味深长,我也权当没有看见。 次日清晨,我穿了套正装去上班,莫煦煦在出门前问了我好几次要不要送我去,我全部委婉拒绝了,这上班了就不能假手于人了,好姐妹的男人也不可以。关于这点,我一向都是很倔强的。 我第一次走进白氏广告,眼前竟是一亮,这装修正和我意,华而不实,心中充满了舒坦的感觉。我的办公桌是最靠近总裁室的,我想这也是不错的,少了许多不必要的脚程。是秘书接待的我,她简单的向我诉说了些基本制度,扔给我一大堆资料就去工作了。可怜了我第一天来就要遭受这样的灾难,也只能抿抿嘴熬过去了。 就在这天,我见到了所谓的总裁,白西,他从我眼前悠然飘过,正眼都没瞧我一眼,我却坐在办公桌前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他不就是那天陈朵朵准备给我相亲的男人吗?我还清清楚楚记得他说的“我不喜欢”这四个字。我打死都没想到他会是这整个公司的老板。邻桌的同事及时将我唤了回来,她问我,“怎么样?我们老板帅吧。” 我回了一句,“帅个屁。” 她轻声骂了我一句就钻回成堆的文件中去。 我想这世界真是小,小的我都不忍心说了。本以为那天之后就不会再见了,谁又会想到我今天在他的手下做事。一切来的都有些突然,好像是早已计划好的。 早已计划好的?我又想到了陈朵朵,我就说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这事该不会就是她给预定好的?看来今天要好好拷问拷问了。 正文 第七章 阿弥陀佛,千万别让他认出我 这一天我都在躲避中度过,奉行没事绝不进总裁办公室的宗旨工作,但事实往往都是要与梦境相反,这一说,秘书就分配了新任务,给我来了个重任,这季欧莱雅的广告设计由我来承担,说的是好听,给我这个新人一个好好表现的机会,可是谁知道暗地里他们都是怎么想的呢,说不定就是故意刁难我的。 她说,“设计理念要符合我们公司的风格,绝对不要令白总失望。” 我瘪瘪嘴,心想我哪知道你们公司是什么风格,交给我就不怕我搞砸了。 她忽然又折回来说,“我叫米亚。好好做,别担心。” 我一拍脑门,整个人就恹倒在了办公桌上,恰巧白西这个时候就站在我身后,刚准备说些什么,我就被他给一掌拍了起来,“现在还是上班时间。”这语气中充斥着对我的满满不满,我耸拉着脑袋和他对视,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我的鼻尖欲张口,我迅速将脑袋转向别处,移开自己的视线,阿弥陀佛,千万不要让他认出我来。我预想的那句话他终是没有说出口,我也轻轻松了口气。我想,他应该是没有认出我来,想想那天也只是匆匆的一瞥,哪能记的那么牢,除非他是过目不忘。 他又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眼神中仍旧存在着不多不少的不满。之后他在米亚的陪同下快速走出了公司,坐上他那辆奔驰车绝尘而去。我又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一直到傍晚下班的时候他都没有回来,好像人间蒸发似的,一去就没了踪影。同事陆陆续续地都收拾东西离开了,我还是坐在原地继续钻研我的广告设计,陈朵朵风风火火地冲到我面前,将我手中的资料随手往旁边一扔,就拽住我的手臂往外冲。我满脑的问号往外冒。我问她,“你怎么来了?” “死顺子,你准备上班第一天就在外留宿吗?”她说的怒气冲冲。 “我等等就回家的。” “等等是什么时候?”她义愤填膺的说。 “就是等等。”我有点底气不足,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到听不见。 “看吧,心虚了。”她不忘蹂躏我的脑袋,“我先带你去外面吃饭,庆祝你第一天上班。煦煦在楼下等着。” 我惊了一下,想推脱,“不必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不是大事,你回来找到第一份工作了,这还不是大事,我还要庆祝你即将忘记林秋涩……”忽然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双眼“吧嗒吧嗒”的不停眨,继而小声的说,“顺子,对不起。” 我笑着挽住她的肩膀,“没关系。” 但是为什么当陈朵朵提到林秋涩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还是不自主地漏跳了一拍,隐隐的绞痛。我心虚了吗?把一切都归于尘土,随风而散,真正做的到却比登天还要难。林秋涩,我这辈子注定要被你玩弄在手掌之间,你是我戒不掉的毒药。 正文 第八章 又一次的“相亲” 我又见到了白西,还是相同的格局,这次是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两手拘谨地放在双腿上,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转过头来,继而和莫煦煦简单打了个招呼,待我们坐定后,他将菜单推到陈朵朵的面前,“要吃什么自己点。” 陈朵朵毫不客气,噼里啪啦一阵乱点,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我们桌上已放满琳琅满目的菜式。此刻,最不自在的恐怕是我,我犹如坐在针毡之上,浑身蔓延着一种叫做沉闷的气息。我蜷缩在角落里,准备一直沉默下去,不让他们注意到我。陈朵朵总在不适时宜的时候遭我憎恨,就像现在,她一手往嘴里送各种各样的东西,一手还使劲拽白西的衣袖。白西则拿一副看外星人似的眼神看她,他说,“陈朵朵,你知道你手上有多少细菌吗?” 陈朵朵含糊不清的说,“白西,你说说我们顺子哪里不好了,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我拿白眼瞪她,陈朵朵你不说话要死了,我二十三年积存下来的面子全被你给毁了。我更加往角落里缩了,莫煦煦带着满眼同情看我,好像是在说,顺子,对不住了。我哪能不明白,陈朵朵一直以来都是个口无遮拦的假小子。 “顺子,是谁?”白西回了一句令我更加纠结的话,我本以为他没认出我是件好事,但是,在这种场合,被直接无视掉,是一种悲哀了。 然后,陈朵朵就翘起她的兰花指,指向我的鼻尖,“就是她咯,你居然一直都没注意坐在你身边的女人,白西,你的眼神没问题吧?” “你的眼神才有问题。”白西不甘示弱地顶回去一句。末了,他转过头来盯着我看了半天,“你不就是今天……” “白总,你好。”我及时掐断了他的话,我可不想被陈朵朵知道他今天拍了我脑袋一巴掌,我会被她笑话死的。“白总,我是今天新进的职员。” 他“哦”了一声就没了后文,我拍拍胸脯,庆幸总算是逃过了一劫。只是余波未静,又来一波。陈朵朵随手拎起一张餐巾纸将手上的油渍擦干净,再抹抹嘴唇,继续说,“她就是那天的女人,现在隆重给你介绍下,此女子姓顾,名顺秋,年方二三,未婚单身。” 当然,陈朵朵这句话的威力相当的厉害,白西又将视线移到了我的身上,瞅了半天,说,“我觉得还是今天好看。” 我当下就装昏迷,我的脸,要往哪搁? “你是说我上次给她化的妆不好看?!”陈朵朵一下子就窜了起来,有人怀疑她的技术,对她是严重侮辱。 “我没那意思,你知道的。”白西连头都没抬一下,嘴角轻描淡写地飘过一丝浅笑。 陈朵朵的激动情绪最后还是在莫煦煦的安慰下才慢慢消下去,莫煦煦天生就是陈朵朵的清凉茶,赖也赖不掉。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一直到吃晚饭,陈朵朵提议再去钱柜潇洒一会,我才开口拒绝,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刚才的尴尬。 正文 第九章 韩格,那个像水晶的男生 妈妈打电话来说韩格来邑川了,手机从我手里掉在了地上,机壳破裂的声音像把利刃一样敲进我的心里。我真的吓了一大跳,我有多久没有想到韩格这个人了,好像是在大学毕业之后,一直都没见着,只是每天都会在不同的娱乐节目中听到他的名字。他现在是一个明星,确切点来说有点像韩流明星,靠着一张脸来吃饭,不说他的脸长的有多精致,他就是那种站在人群里绝对会一眼认出来的人。我也不知道我在大学里是碰到了什么好运会认识他这种校草级别的人物,更不会想到他会喜欢上我。他确实是个好男生,不会凭着自己的脸蛋儿胡作非为,他干净的像水晶。只是自从我和林秋涩走在一起后彻底伤透了他的心,而他只和我说了一句话,他说,“顺子,我没关系,只要你幸福就好了。”我真是个败类,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去伤害一个这样纯净的男生。我现在有什么资格见到他,我又什么脸面出现在他面前。 我捡起手机将它重装好,回拨了家里的电话,妈妈接的特别快,“喂,顺子,你没事吧?” “妈你没告诉他我这里的住址吧?”我直接蹦出这句话。 “告诉了,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他。”妈妈的回答果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自从大一那年,有幸让她见到韩格之后,喜爱之心就由心生,她一向是个花痴妇女,有时候甚至比那些小女生更为疯狂,她对韩格的喜爱是日益增长,恨不得有一天让我们凑成一对得了。韩格当然是十分乐意的,但我对他真的只是朋友的感情而已。现在他就要过来找我了,我该怎么办?阔别了这么多年,我该怎么对他说起,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我纠结了。 我去找陈朵朵,告诉她韩格来了,她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一个劲的问我是大学里那个好看的韩格吗?现在电视里的那个韩格吗?我点点头,她重重叹了口气,“顺子,你的命太好了。我现在开始有点后悔介绍白西给你了。” “你总算承认了你的阴谋。” “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好,让你早点忘记林秋涩那个王八蛋。” 我顿时失了话语,陈朵朵意识到口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啊,顺子。” 我照旧浅笑着和她说,“没事。” 我们总是在这种纠结而深沉的问题之中游走,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 韩格的速度总是那么快,在我得知他来邑川后的一天时间内,他就打电话给我,“顺子,我想见见你。” 我在电话这头一直都没有说话,屏息等待着某些期盼,究竟在期盼些什么,我只能回答说不知道。 “顺子,你在听吗?”他又说话了。 “我在听。” “我想见见你。” “好。”鬼使神差的我居然答应了他,我可以想象他在电话那头的表情,一定爽到了极点,正在用他完美的体型做各种高难度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