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回忆是一种自残 对于乔染来说,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什么意义。每天游走在行行色色的男人之中出卖自己的身体。男人不过是一种寻求快感的怪兽;女人不过是犯贱的奴隶。 又有男人送上门来了。乔染的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她的身体又要多加一个污点了。 花妈妈满脸媚笑,挽者油光满面的男人来到乔染面前。 “染染,快。准备准备。这位爷指定要你。你可要让爷开心哦。” 看着男人油光发亮的皮肤和囤积的肥肉。乔染心中涌起一股恶心。难道她就注定要过这种生活吗?不可以,不可以把一生都毁在这里。 她上前勾住男人的手臂。佯装开心的样子。 “爷,我们走吧。” 男人笑的更加猖狂了,油滋滋的手在乔染身上摸来摸去,越来越肆无忌惮。恶心,恶心,恶心… 花妈妈笑的狰狞,看着他们消失在阴暗的过道中,隐隐传来乔染痛苦的呻吟声。5000元又进账了。全身酸痛,努力睁开双眼,乔染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身边的男人已不知去向。一个晚上又这么过去了,随手抓起身边 的衣服套上。走到窗前,呆呆地站着,下身还传来丝丝疼痛。 一对男女手挽手走过,满脸甜蜜,呵,这对于乔染来说就是讽刺。曾经的她可能还有资格拥有,但现在,爱情这个东西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奢侈。 门外传来花妈妈的敲门声,夹杂着米奈的笑声。 “染染,起床了吗?妈妈给你送早餐来了,快点趁热吃吧。” 花妈妈的脸永远都是虚伪的。 乔染雍懒地打开门,花妈妈和米奈笑容灿烂得过分。米奈是乔染最讨厌的人,她是和、花妈妈的女儿。在这里,只有她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女人。 “染姐姐,妈妈说今天你不用工作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吧。”米奈亲密地过来挽住乔染。 “我先去洗个澡。” “染姐姐,你要快点哦。” “恩。” 浴室里—— 乔染麻木地站着,任由温热的水将自己从头冲到脚。但是,她知道,无论如何她的身上都是脏的,永远也洗不干净。她憎恨自己的命运。如果当初没有遇到花妈妈,现在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任由眼泪滑落,她已分不 清自己脸上的是泪还是水。一切,好像都已成定局了。 镜子中的她那么娇娆,姣好的身材,白皙的皮肤,精致的脸蛋…只是,只是眼中满是言不出的情绪。 “染姐姐,你洗好了吗?” “马上就好。” 整理还情绪。她,乔染是个永远也不会放弃的女人。即使再低贱,她也会活着,因为她答应了舞夏哲,为了他,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夏哲,对不起,小染背叛了你,你一定很恨我吧。明明说过要为你守身如玉的。我没有遵守诺言,现在的小染已不再纯洁,不再是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傻丫头。小染长大了,但也变坏了。你,还会要她吗?还会要这个满 身污点的女人吗? ———by乔染 “染姐姐,你看,那边有泰迪熊耶。好可爱哦。我们过去买一个好不好?”米奈硬拖着乔染向泰迪熊跑过去。真的好羡慕米奈。她可以这么无忧无虑地生活。其实乔染讨厌米奈,只是因为她没有痛苦。 “小染,你猜猜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舞夏哲从乔染身后蒙住了她的眼睛。 “讨厌,讨厌,舞夏哲,快点给我嘛,我每次都猜不中。” “不行,你一定要猜。’ “唔…哲,你欺负我,我不理你了。”乔染假装生气地嘟起了小嘴。舞夏哲拿她没办法,只好松开双手,把泰迪熊奉上。 “哇,是限量版的泰迪熊啊。好喜欢。” 乔染一把抢过泰迪熊,爱不释手。她最喜欢泰迪熊了,在她的小房间里,摆满了泰迪熊。 “只要小染喜欢就好。”只要乔染开心,舞夏哲做什么都愿意。 “哲永远是对小染最好的。小染好爱哲哦。” 乔染往舞夏哲的脸上送上了一个香喷喷的吻,蹦蹦跳跳跑开了。 夏哲,你还记得吗?那曾经属于我们的时光,那个天真的小染,现实的残酷改变了我,使我变得好陌生。但是,你会在另一个国度保佑我的吧。保佑那个曾经只属于你的小染。 ———by乔染乔染的心很痛。那个泰迪熊时刻提醒着她已流失的时光。她的伤口在滴血,撕心裂肺地疼痛。 为什么如此残忍地对待她?难道就不能给她些许快乐吗?她真的好想离开,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离开。离开以后她就不会再有痛苦和无奈。 如行尸走肉般被米奈拖着跑这跑那,心始终停留在泰迪熊上。 舞夏哲,你可知道你的乔染有多么想你,她真的好累。 “吱——”大巴把乔染撞倒在地,急急地刹了车。 “不要命啦,臭丫头!!!”大巴司机探出脑袋恶狠狠地冲乔染吼叫。 乔染瘫坐在地上,膝盖处有血渗出,血红血红的。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活着,为什么不让她就这么走了。好希望痛苦就这么停止。她看着膝盖处的血迹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对不起。对不起。染姐姐你没事吧。”米奈赶紧把她拉起来,扶到路旁坐下。 大巴司机骂骂咧咧地开走了,围观的人也渐渐消散开去。 “染姐姐你不要吓米奈啊!啊!你的膝盖流血了,怎么办?怎么办?”米奈着急地转来转去,脸已经急的通红了。 “我没事。”乔染淡淡地说。在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痛苦。 “怎么没事呀。你看,你都流血了。不行,染姐姐我们要去医院。” “不用了。” “不行啊,一定要去的。你在这里等我哦。我去打车,马上就回来。”说完,米奈就急急地跑开了,留下乔染一个人。由只有她一个人了,其实膝盖上的伤对于她来说真的算不了什么的,不会痛… 她真的不想去医院,那里是痛苦的发源地。舞夏哲,舞夏哲就是在那个地方离开她的。她曾经发誓,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医院。 默默起身,转身离开。 拖着受伤的脚,一步、两步、三步…血,一滴、两滴、三滴…往下滴。留下她的痕迹。那伤,真的一点也不疼. 在乔染离开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有辆车,一直跟着她回到了蓝石街。 车内,羽寞西定定地注视着她,这个女人,她是洛衣吗?为什么她会到蓝石街来?这个地方,好像并不适合她。 “少爷,那个人,是洛衣小姐吗?”司机金弦吃惊地问。 “不知道。”羽寞西冷冷地回答。但此刻,他的内心好像已经平静不下来了。洛衣,真的是洛衣吗? “洛衣小姐已经不在了,她应该只是长得像而已吧。” “金弦,洛衣只是不在我们身边,或许在某个地方,她生活的很好。以后,不准再说洛衣不在了。”羽寞西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一直以来,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起洛衣不在的事实。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在骗自己,却 不愿醒来。 “是,少爷。”金弦自知说错话了。怏怏地闭上了嘴,不敢再抬头看羽寞西的脸。 “走吧。” “是。” 羽寞西的眼睛始终注视着乔染消失的方向。她,真的好像。洛衣,你是不是回来找哥哥了。哥哥好想你。 正文 第二章 有一种痛连耶稣都会流眼泪 回到房间,乔染蜷缩在角落,没有开灯,黑暗将她吞没。她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间,忍不住哭泣。舞夏哲,乔染受伤了,你怎么不在乔染身边,乔染好痛苦,好想像以前一样有你陪在她的身边。但,这已经是不可能的 了。 “咯吱——”房门被打开了,黑暗中探进一个人的身影。乔染抬起头,她知道那是花妈妈,给她痛苦的女人。一瞬间,灯亮了,显得那么刺眼。乔染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花妈妈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肩膀。 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对她说。 “染染,羽氏集团未来继承人用10万元买了你的明天晚上。你可要给妈妈争点气哦,千万不能弄砸了啊。” 呵…又要工作了。10万?乔染第一次觉得自己还可以这么值钱,她的初夜才卖了一万。居然会有人出10万来买她那已被不知多少男人蹂躏过的身体一个晚上,太傻了。 “染染,妈妈一直以来最看重的就是你了。你不能让妈妈失望啊!” 花妈妈继续在乔染身边琐碎,乔染撇过头,她不想看到那张脸。花妈妈尴尬地停止了琐碎,拉下灯,走了。 黑暗又一次地将她吞没了,仿佛有一双黑手牢牢地抓住了她,好痛,她快呼吸不过来了。舞夏哲,你来救救乔染吧!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黑暗的,没有一个人真正地爱乔染,只有,舞夏哲… “小染。”舞夏哲的声音似乎就在乔染的耳边。乔染抬起头,舞夏哲周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慢慢地向乔染走来。 “哲。”乔染的眼泪仿佛找到了一个发泄点,更加汹涌地流了下来。 “小染,不要哭。”舞夏哲心疼地抚摸着乔染的头。 “小染好想你。”乔染想要保住舞夏哲,却怎么也抱不住。 “为什么?为什么小染抱不住哲?” “因为哲是假的呀。小傻瓜。”舞夏哲轻轻敲了下乔染的头。 “唔…小染不要哲是假的。小染要哲陪着我。”乔染一下子瘫倒了下去。假的…假的…现在活生生在她面前的舞夏哲是假的…她不要。 “哲一直都在小染身边,小染要坚强,哲不要看到小染哭,哲要小染每天都开心知道吗?” “哲…“乔染低下头不语,她没有快乐的权利。 “小染要为哲开开心心地活着。” 舞夏哲周身的光芒慢慢淡下去,他微笑着离乔染越来越远。乔染着急地追过去。但是,追不到。舞夏哲消失了…乔染跪在地上哭的很伤心,很伤心。 “哲,不要离开小染。” 很久很久之后,乔染也不知道她到底哭了多久,窗外开始泛起了鱼肚白。刺痛着乔染的双眼。 门没有关,米奈轻轻一推就开了。悄悄地走到乔染身边。拍拍她的肩膀。 “染姐姐,你昨天怎么一个人回来了?米奈找了你好久呢。”米奈委屈地看着乔染。 “对不起。” “啊?染姐姐不要说对不起嘛!米奈没有怪染姐姐啊。”米奈有点着急了,忙忙摆手。 乔染对她笑了笑,低下头没有回答。 “染姐姐,为什么你从来没有真正地笑过?是不是妈妈对你不好?” “没有。” “那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米奈我的事情你还是不要问了,好不好?”乔染开始有点烦了,米奈就是一直这样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她讨厌。 “哦。”米奈讪讪地收口,染姐姐讨厌她了。 “你先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哦。” 米奈的嘴嘟的可以挂油瓶了,无精打采的走了。一滴眼泪在转身时落下。她真的很喜欢乔染,已经超过姐妹之情了,她爱她。很爱很爱的那种。她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接近乔染,只要看到乔染,她就会很开心。但是,她 知道,乔染不会喜欢她,乔染喜欢的是男人。花妈妈也不会同意。所以她只能默默地守着她。即使自己会心痛不会让她知道。 米奈还小,她只有18岁。也许别人都会认为她根本就不会懂什么是爱。但她心中真的很清楚。她想永远都陪着乔染。 “金弦,我们该出发了。”保时捷内,羽寞西的脸上一改常态,脸上带着淡淡地微笑。看的出来,他因为可以见到乔染而很开心。 “是,少爷。”但金弦似乎就没有那么高兴了。自从他知道羽寞西要去蓝石街之后,心里就仿佛压了一块石头,蓝石街这个地方,曾几何时他有暗暗地想过要去风流一个晚上,但始终没有去,如果那个人真的是羽洛衣 的话,他想老爷一定会气死的。 “少爷,如果真的是洛衣小姐的话,那…”金弦支支吾吾地说。 “我会把她接回家。” “这…好像不太好吧。” “没有不好。”羽寞西用不可抗拒的语气说。 金弦不敢再继续说什么,他怕自己一开口又惹羽寞西生气。 洛衣,回到哥哥的身边,不要再离开哥哥了。这一次哥哥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再相信哥哥一次好吗? ———by羽寞西 蓝石街—— “叫乔染出来吧。”羽寞西坐在沙发上,冷冷地说道。 “好的,羽少爷你稍等一下,染染马上就来。”花妈妈满脸的笑容。 羽寞西静静的等着,时间慢慢地过去了。她还没有来,五分、十分、二十分、三十分…乔染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爷。”乔染低头叫着,完全没有看羽寞西。 “把头抬起来!!!” 乔染略带犹豫的抬起了头,她顿时怔在了那里。这个男人,太美了。干净的深棕色短发服帖的披到颈部,充满英气的剑眉下是一双紫褐色的丹凤眼,直挺的鼻子,性感诱人的粉嫩色双唇,白皙细致的皮肤吹弹可破,虽 然是坐着,但仍能看出他有着倒三角的完美身材。 他…这么美的男人为什么来这种地方?又怎么会指定要她陪?他们未曾有过任何的交集。 “乔染。”羽寞西在叫她。 “恩。” 连说话都如此的动听,却让乔染有种难受的感觉。 “你认不认识…羽洛衣?” “羽洛衣?” “恩。”羽寞西心中有种期待。 “不认识。”乔染皱眉,摇了摇头。 一瞬间所有的期待都全部瓦解,羽寞西瘫倒在沙发内。不认识…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就是洛衣,明明就是。 “真的…不认识羽洛衣这个人吗?”羽寞西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真的不认识。” 现实真的很残酷,它让羽寞西找到了与羽洛衣长得一摸一样的人。但却不是她,他只能看着她,不能拥有她。 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对待他。他知道不懂,不懂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 不可以,不可以,他不可以就这么失去羽洛衣。他一定要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即使不是,他也要;就算是个错误,他也要犯。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那…好…今天晚上你要陪我。”羽寞西的表情十分痛苦。 “爷…你确定要吗?”乔染希望他会后悔,他会离开。 “确定。”羽寞西坚定地说。 “恩。” 乔染挽住羽寞西,两人消失在远处。 乔染开始脱衣服,羽寞西一把制止了她。乔染奇怪地看着他。 “爷?” “不要脱。”羽寞西将她的衣服重新拉好。 “为什么?” “你不该这样,你本该纯洁。” 乔染心中开始难受,纯洁…这个词,怎么会和她扯上边呢。 “爷在嘲笑我吧。”乔染的嘴角不经意地往上勾,有一丝嘲讽的味道。 “没有,在我心中你永远纯洁。” 永远?难道这个人认识自己吗?自己又认识他吗?不记得了,似乎在她的记忆中没有长得如此之美得男人;如果有,她绝对不会忘记。 “爷在开玩笑吧!我是…靠身体吃饭的人,怎么可能…爷不要再愚弄乔染了。” 正文 第三章 过去往往让人过不去 羽寞西将乔染塞进保时捷,乔染试图挣扎离开,但却被羽寞西按住,动弹不了。只能狠狠地瞪着他,羽寞西无视她的眼神,吩咐金弦开车。 “少爷,我们去哪?” “回家。” “啊?”金弦着实吃了一惊。回家?少爷的这个举动会不会太冲动了?“现在老爷和夫人应该都在家…少爷这么冒然地将洛…乔染小姐带回家,恐怕…” “我做什么不用你来教。”羽寞西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 “这…”金弦仍不放心。 “回家!”羽寞西有些愤怒。金弦这个家伙废话真多。 金弦不敢再说话,只能在驾驶镜内偷瞄乔染,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少爷一旦决定了,无论他做什么都阻止不了的,还是乖点吧,开好自己的车。 “喂,你这个人,干嘛要带我去你家啊!真是莫名其妙。” “安静点,小染…”羽寞西温柔地说。 小…小染…乔染顿时怔在了那里,这个称呼…以前舞夏哲在的时候就是这么叫她的。现在,羽寞西,不要,她又想起了舞夏哲… “你怎么了?”羽寞西用手在乔染眼前晃了晃,乔染瞬间醒了过来,舞夏哲已经不在了。 “没…没事。” “相信我,小染。” 柔柔的话语,又一次飘进了乔染的耳蜗,对于这个称呼,她没有抵抗力,慢慢地安静下来,羽寞西握住她嫩滑的纤手,嘴角不经意地微笑。 羽氏乔染看着如宫殿般的庄园,仿佛是在做梦,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好痛,是真的。 乔染的出现无非是惊动了全家,羽爸爸羽妈妈和羽奶奶从房内急急地赶到了院内,看到乔染更是忍不住地紧拥住她。羽奶奶在下人的搀扶下,老远就用嘶哑的声音呼喊她:“衣衣…衣衣…”而乔染则是一脸迷茫的看着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羽寞西。羽寞西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她笑笑。羽奶奶推开羽妈妈,将乔染拥到自己怀中。 “衣衣,你到哪里去了?奶奶好想你。你不在奶奶身边的这段时间,奶奶过的好不开心。小白,奶奶帮你照顾的很好,它也一直在等你回来。现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羽奶奶哭的不成样子,身体颤颤巍巍的,有点站不住,乔染连忙用自己的身体撑住了她。 “那个,那个,你们好像认错人了。我叫乔染。” 羽奶奶停止了哭泣,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将乔染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无比确定地说:“你就是衣衣,女儿啊,你说,她是不是衣衣。” 羽妈妈眼眶红红地望着乔染,嘴唇咬地有血丝渗出。她已说不出任何话,羽爸爸扶着她,手也在颤抖,他们的女儿真的回来了吗? “衣衣…”好不容易,羽妈妈口中说出两个字,之后,她就晕了过去。羽爸爸手忙脚乱地将她抱走。 羽寞西还是紧紧地握着乔染的手不放,他手心的温度给了她一种安心的感觉。羽寞西凑到她耳边,轻轻的说:“帮帮我。”乔染有些震惊,帮他?怎么帮? “衣衣…”羽奶奶怜爱的叫乔染。 “奶奶我们先进去吧,外面风大。”羽寞西及时为乔染打了圆场。 “恩,恩,衣衣会着凉的,我们进去。” 在羽寞西的带领下,乔染走进了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如欧式皇族般的装潢,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壁画,在水晶灯的照射下通透明亮,银灰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夹杂着些许妖艳的玫瑰花瓣。走在这里,乔染觉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有好几次她都想挣脱羽寞西的手掌逃脱,但他却越握越紧,丝毫不松手。 终于,他们走了五分钟左右,他们来到了一间到处是粉红色的房间,粉红色的蕾丝窗帘,粉红色的床,粉红色的衣橱,粉红色的奇异吊灯,粉红色的芭比娃娃… 羽奶奶艰难地在床边坐下,幽幽地开口。 “衣衣这是你的房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叫人来打扫,你看,和你走的时候一摸一样。” “奶奶…”羽寞西突然打断了羽奶奶的话,“让我陪衣衣在这里坐会吧。” “恩。”羽奶奶不舍地走了,留下羽寞西和乔染,他们在床边坐下。 “知道我为什么会带你来这里吗?”羽寞西拿起床头的芭比娃娃,放到乔染怀中。“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这个房间以前是洛衣的房间,她是我妹妹,你也知道的。我很宠爱她,每天上班回家都会给她带她最喜欢的芭比娃娃。因为洛衣实在是太脆弱了。我会处处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但是,有一天,我和她吵架了,我没有保护好她。洛衣很生气,她赌气地跑了出去。也就是这一次之后,她再也没有回来,我们到处去找她,还是找不到。我很后悔,我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对洛衣,为什么要和她吵架。我一直都在等她。妈妈和奶奶天天在我面前哭。日复一日,妈妈越来越憔悴,身体越来越差。奶奶也快不行了。就这么过了两年,终于有一天。我在街上看到了一个女孩,就是你,你长得和洛衣一模一样。我想,是洛衣回来找我了吧。我很高兴,想要把她接回家里,但我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乔染静静地听他说着,手中的芭比娃娃原来是那个叫做洛衣的女孩的最爱。但自己并不是她。羽寞西的双眼充满了期望,表情复杂地蹲在乔染的面前,他望着乔染。 “回家好吗?” 乔染和羽洛衣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没有资格。如果她住在这里,只是另一个人的代替者,她只会给这个家庭带来不幸。她不要,她不可以这么做。 将手中的芭比娃娃塞回到羽寞西的手中,乔染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对不起,我不是她。” “只要你愿意。” “对不起。” “为什么?” “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我不可能成为她。” “我不管。”羽寞西愤怒地吼了出来‘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属于这里。” “你属于这里。” “不是。” 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路上,偶尔屋顶上会有几只野猫“嗷嗷”地跑过。几个喝醉酒的流浪汉相拥着从她身边走过,对着她吹几下口哨。寂寞的夜晚,独自徘徊,有谁来倾听她的诉说。 夜晚的可怕,尘世的沧桑,令她学会了伪装。 从羽氏庄园跑出来后,羽寞西一直在身后紧紧追着,好不容易甩掉了他,一个人的夜晚又显得那么可怕,是不是她太胆小了? 回到蓝石街,瘫倒在床上,夏哲,乔染该怎么办? 米奈端来热牛奶给她喝,坐在沙发上不出声。 “染姐姐,那个人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 世界又一次被沉默所淹没,她们彼此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等待某个时刻。乔染的思绪飘得很远,关于羽寞西,关于羽洛衣,关于羽氏庄园,关于她自己… “染姐姐。”米奈首先打破了沉默。“米奈很喜欢染姐姐,米奈在很早以前就喜欢染姐姐了,只是,染姐姐好像不喜欢米奈。”米奈眼角有泪水滑落。 乔染依旧没有反应,她根本就没有听到米奈的话。 “米奈知道染姐姐喜欢夏哲哥哥,染姐姐忘不了他,米奈会等,一直都等着染姐姐。” 乔染痛苦地闭上了眼,一切的一切,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了。 “染姐姐?”米奈突然摇了摇她的胳膊。 “啊?”乔染回过神,有些歉意地看着米奈。 米奈哀哀叹了口气,她以后真的没有机会了?乔染,根本就没有注意过她,她只是一个多余的小丑而已,一个好笑的角色。 正文 第四章 电影里永远是配角的错 乔染的生活还在继续。自从那天之后,羽寞西没有来找过她,也许这样更好,他们本就不应该有关联。 乔染独自一人坐在酒吧角落处,面前摆放着一杯未曾动过的玫瑰鸡尾,呆呆看着它,记得它曾是舞夏哲的最爱。喝着可乐,乔染笑出了声,夏哲,你看,小染多乖,她都没有喝酒,你是不是该给她奖励呢? 从阴暗的角落中走来一个猥琐的男子,色眯眯地盯着乔染看,然后在她的身边坐下,拿起那杯属于夏哲的玫瑰鸡尾,“咕咚咕咚”喝了起来。乔染没有动,在她的脸上也看不出有丝毫的动容,男子在笑。 “小妞,陪大爷玩玩。”脏兮兮的手游走在乔染的腰部。 “走开。”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怒气,乔染连一眼都没有瞟他。 “呦,脾气还蛮大的嘛,大爷喜欢。”猥琐男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拿开你的脏手。”红色的灯光中,缓缓走近一个人,乔染的心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羽寞西…他怎么在这里?难道他是在跟踪自己吗?羽寞西的脸色很难看,紧握的双手发出“咯嗒咯嗒”的骨骼摩擦音,双眼充满杀气地瞪着猥琐男,随时准备打架。 “哪来的小白脸,敢管大爷的事情,活的不耐烦了啊。滚,滚,滚…小心大爷揍扁你!”猥琐男挥了挥手,不再理会羽寞西。 “是你逼我的。”羽寞西一把抓住猥琐男,一拳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脸上。顿时,血止不住地流下来。猥琐男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愠怒地朝羽寞西冲了过来,却又被羽寞西打到在地,只好怏怏地逃走了。酒吧又恢复了原样,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大家各玩各的。 羽寞西一把拉住乔染就朝酒吧外走,他的力气好大,捏的乔染的手生疼。 夜晚的风特别的寒冷,吹得乔染的脸红红的,嘴唇也有些发紫了。她奇怪地盯着羽寞西。羽寞西不知从哪弄来一杯水,整杯都泼到了乔染的脸上,然后开始擦她的浓妆。乔染没有抵抗,任由他摆弄,即使擦痛了她也不会说。 “以后不要到那种地方去了。” “……” “以后你不用再到蓝石街去了,住到我家来。” “……” “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羽寞西。” 自始至终,乔染都没有说话,她只是一直盯着羽寞西,一直盯着。 羽氏庄园的生活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种奢侈,从来没有过如此待遇的她一切都显得那么笨拙。在这里,她每天晚上都会很晚回来;她不喜欢粉红色,所以将房间改成了暗灰色;她不喜欢芭比娃娃,所以都将它们扔在了储物间里…她不喜欢这里的一切一切。羽家人都依着她,在他们心中她就是羽洛衣。 乔染打开电脑,泡上一杯摩卡咖啡,开始敲打键盘,那些属于她的忧伤文字渐渐浮现出来。屏幕不安地跳动,似乎在为她悲伤。 记得前几天她在街上遇见了米奈和花妈妈。花妈妈笑的很灿烂,米奈消瘦了不少,整个人显得出奇憔悴。米奈看到她,竟然抿着嘴唇低下头快速走远了。这是怎么了? 花妈妈轻拍乔染的肩膀,“你解脱了,以后好好生活吧!如果有空的话,回来坐坐。我随时为你打开大门。” 朦胧的灯光在夜色下有些诡异,羽寞西缩着脖子从窗口下走过。在转角处,他停顿了有足足五秒,他望向这个在深夜发出光亮的窗户,乔染落魄的身影不断在窗前晃动。他带她回来应该是对的吧! 也许已经习惯了等待,羽寞西毫无怨言,安静地站在楼下一直等着。腊冬的天气本就冷的吓人,羽寞西只穿了套薄薄的西装,寒风吹得手指开始不听使唤了。金弦早就叫他坐在车里等了,可他坚持要站在外面。因为以前他也是这么等羽洛衣的。现在…他也要一样。 中午十点,乔染穿着纯白色大衣,极度不情愿地下来了,发丝不听话地在风中乱舞。此刻的羽寞西已足足等了一个小时。 “干什么去?”乔染头也不抬的问。一股脑钻进轿车,真暖和。 羽寞西也跟着钻了进去,温柔地帮她梳顺吹乱的发丝,却微笑不语。他喜欢现在这种感觉。乔染间他不回答,也就不再追问下去,拿出藏在口袋中的MP4听了起来——《亲爱的你怎么不再我身边》。乔染心中的难过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 ● 亲爱的,虽然说要忘记你,可是假如真的爱过,忘记很难做到,你知道吗? ● 亲爱的,你还记得吗?记得你曾说过的这些话吗?永远也不会和我分手吗! ● 亲爱的,我再也不能对你撒娇,要你做着做那了。 ● 亲爱的,你离开我了,这个事实,我说过要忘记。我不想再去回忆,因为每回忆一次,心就会痛一次,我原本破碎不堪的心已经很难缝合了。 ● 亲爱的,如果有来生,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紧紧抱住你不放,不要你离开我。 ——《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一滴、两滴…羽寞西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了。他拿着纸巾的手颤抖着为乔染擦去眼泪。但之后,是更多的眼泪,纸巾一张一张地堆积起来,羽寞西仍在重复相同的动作:擦眼泪、扔纸巾…仿佛没有止境般的。乔染忽然扑到了他的怀中,嘴中呢喃着一个名字:哲。 哲是谁?是乔染的男朋友吗?乔染为何会如此伤心?他对她到底做过什么?一大串的疑问在羽寞西的脑海中徘徊。 “哲…哲…” “小染。”羽寞西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唤她的名字。 “哲,不要走好不好?”现在的乔染已完完全全将羽寞西认成了舞夏哲,同样宽大温暖的怀抱,同样高大英俊的身材,同样对她言不尽的溺爱… “好,我不走。”羽寞西狠狠地拥住她,“我不会离开小染的。” 他们相拥着,仿佛过了几个世纪般漫长,直到——— “咚咚咚”有人在敲玻璃。 乔染擦干眼泪,从羽寞西的怀中挣脱,转头不再看他。她把他错当成了舞夏哲,他该怎么想呢?奇怪?惊讶?伤心?还是痛苦?不,他为什么要这样,是自己想太多了。 “寞西,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二十分了哦,你迟到了哦。”玻璃窗外一张笑呵呵的脸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羽寞西的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Fermi。”羽寞西推开车门回了个笑容。“小染,下车吧,我们到了。” “恩。”乔染慢吞吞地“爬”出车门时顺带望了眼那个叫做Fermi的人。是他!!!乔染被吓住了。那个以前经常来蓝石街找她的男人,曾经被她抛弃了的男人。为什么世界上总会有这么多的巧合?为什么他偏偏是羽寞西的朋友?世界真的是好小。她注定就不能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Fermi也呆住了,原来羽寞西要介绍给他认识的就是她。这个女人,他恨她。为了她,他放弃了名门望族的小姐;为了她,他不惜与父亲翻脸;为了她,他借了高利贷…这些,都只为搏她一笑。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却只得到她无情的一句话,把他拒至千里之外。她说:我并不爱你,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你不要再来这里了。为什么?那之前他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只是纯粹的好玩吗?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他要为自己报仇,他绝对不放过这个女人。 Fermi笑的奸诈,直勾勾地盯着乔染。乔染心中不禁害怕起来。羽寞西感到有些异常。 “Fermi,怎么了?” “呵,没事,她就是你要介绍给我认识的乔染吗?” 以前他一直都不知道她叫乔染,他只知道她叫魅。大概只是她的艺名吧。她始终都没有将他放入心扉,连名字都不告诉他。 “恩,是啊,她是我妹妹,以前跟你说过的,找回来了。”羽寞西温柔地拥住了乔染的肩膀,乔染却感到浑身的不自在。是因为Fermi吗? 正文 第五章 是与非,对与错。复杂 在五星级餐厅里只有他们三个人,空空荡荡的有些恐怖。服务员拿来菜单,价格贵的吓人。 那些年,那些日子,那些事,早已成了定局,无法挽救。 2007年7月 Fermi坐在乔染房间残破的地板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乔染看。不可否认,他喜欢上了她。他本是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一见钟情这种事情的。直到自己见到她,他相信了。他就是这么无可救药地陷入了爱河。 他不介意她是个妓女,但他会介意她身上留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Fermi握住乔染的双手,坚定地对她说:“跟我走。”他健壮的身躯里充斥满了迫切的气息。 乔染冷笑,这是第几个男人对她说这样的话了?记不清了。她已麻木了。她不会和任何男人走。爱情这个东西,她懂,但却不会轻易相信。像她这种女人,又有几个男人会正在的动真情,他们所看重的不过是她的脸蛋,她的肉体,她取悦于他们的本领而已。 只有舞夏哲,他是她惟一的男人。只有他才是真正爱她的,只有他。 乔染对Fermi摇头,没有一丝感情。 “为什么?”Fermi激动地问。 “没有为什么。” “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 “我不需要。” “我很爱你。” “我也不需要。” “我爱你!!!你听到没有!” “你花钱来这里是想快活的吧。是吗?” “本来是的,不过…” “这就对了,来吧。过了今天,你从此就不要再想起我了。”乔染开始脱Fermi的衣服,对于如此美丽女子的诱惑,Fermi当然抵挡不住,如饿虎吞食般扑了上去。她疯狂地亲吻乔染的颈部、胸部、腹部…就这么,他贪恋上了这个女人,这个不干净的女人。 Fermi每个星期都会来看乔染,并且包下了她的半年。花妈妈笑的合不拢嘴,兴奋地数着一叠叠的钱。乔染对此保持沉默。Fermi每次来都会给她带礼物,或是昂贵的手饰,或是各种名牌的包包和衣服,又或是…豪华的跑车。只是,乔染却从来也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他送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过好长时间,还是什么样子。她不喜欢他的这种行为,所有的男人都只会用钱来收买她的身体而已,如果那一天她没有了漂亮的脸蛋,姣好的身材,那他们还会不会这样对她?答案是不会。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没错,所以只有无情,她才可以支撑下去。 这一天,Fermi和往常一样来到了蓝石街。已经入秋了,秋风中带着微微的寒气,缩一缩脖子,招呼司机先回去,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两个月了,乔染一直对他不冷不热,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他问乔染同样的问题。 “魅,跟我回去好吗?我是真的爱你。”Fermi跪倒在乔染的面前。 乔染觉得好笑,他笑自己,也笑Fermi。他这样做又是何必呢? “我不是说过我不会走的。你不用再白费力气了。” “魅!!!”Fermi怔怔的瞪着乔染,他没想到她竟如此无情地对待自己。 “你走吧。”乔染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Fermi脑海中一片空白。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你不要来找我了…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你不要来找我了…只是不断重复这些话。他的心碎了,碎的彻彻底底。那一切的一切是说再见就再见的吗?Fermi一把扯过乔染,将她推倒在床上,按住她的双臂,眼中的凶狠是从未流露出过的。他咬牙切齿地问乔染。 “你确定你要我走?!” “走!”乔染闭上眼睛,她不要看见这个男人,她的心已有些动摇了,看着他,她会不忍心。 “那我为你做过的一切又怎么算,你说!” “……” “说!”Fermi接近咆哮的声音充斥满整个房间,门外有人敲门,并且越来越激烈。 “走啊!”无力的乔染只能无力地说出这两个字。温柔,终究是这个男人的家乡;真实的,是现在。 “好!你记住,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Fermi强忍住悲伤,愤愤的说。当爱已成恨,说明爱到了极限。 乔染手臂上的力量突然消失了,Fermi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走了。他没有回头,眼角闪过一丝寒光。那里已没有爱,有的只是恨,满眼的恨。 “你最好不要后悔你今天所做的!” 门外冲进来一批人,有花妈妈,也有米奈…米奈是最先冲上来的,看到乔染手臂上的掐痕,心里满满的都是心痛和不舍,为乔染细细地揉搓了很久。乔染眼角划过一滴泪,她,这么做应该是对的吧; 菜单伸到了乔染的面前,接过,点菜,机械地做完一切。她一直都没有抬头,她不敢,不敢直视Fermi。她伤害了他。曾经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跟他离开蓝石街的她,现在竟然跟着羽寞西离开了,无论怎么说,似乎都不和情理。 “小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羽寞西似乎看出了乔染的不对劲,担心是难免的。 “我…我没事。”乔染说话开始结巴,她感觉到那双眼睛,曾经对她那么温柔的眼睛,现在凶狠地看着她。 “乔染小姐,真的没事吗?”Fermi问。 “没事。” “要不要先送你回去?我看你脸色不太好。”Fermi心中涌起不明的快感。看到乔染的这副模样,比什么都要高兴。 “恩,是啊。”羽寞西也附和道。 “那,好吧。” 宝马车内,羽寞西静望着她,她今天不一样,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令她如此愁眉苦脸。自从她见了Fermi之后…这之间难道有联系?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乔染一直都没有说话,羽寞西也什么都没问。他知道那是乔染的秘密。他,没有权利。金弦时不时地在后视镜里偷瞄他们几眼。他在心中哀叹,少爷变了,自从他把乔染接回家之后。 窗外的景象和放电影一般慢慢地后退,转角处的长椅上坐着一对温存的恋人。忽然男生把头抬了起来,本不相识的脸庞在一瞬间的时间内变成了Fermi的脸,Fermi阴险地笑着。乔染心中“嘎噔”一响,她被吓到了。Fermi…Fermi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她不受控制地叫出了声,抱住头痛苦地呻吟羽寞西想要安抚她,却发现没用。他发现她的疯狂已超出他的预料,唯有残忍地看着她痛苦,他却束手无策。这,是不是老天的惩罚呢?任由乔染捶打自己,或许这样她会好受点。胸口已开始泛红,他感受不到痛。 金弦看不下去了,把车停在路边,焦急地想要来制止乔染,却被羽寞西给怒吼了回去,只有默默地继续开车。这些天来,他发现少爷身上有不少的伤。曾几何时,少爷又受过这种罪呢?金弦能做你的只有叹气。 羽氏庄园很快就到了,羽妈妈兴冲冲地跑出来迎接乔染,却看到如此景象,不免吓了一跳。她愣愣地站着。小白〔羽洛衣的宠物狗〕似乎也通人性似的,耸拉着脑袋趴在地上,无力地眼神如此空洞,正如乔染一般。 “衣…衣,你怎么了?”羽妈妈迟疑地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乔染很激动,她害怕,她一直都在害怕,害怕那个叫做Fermi的男人。 “衣…衣…”羽妈妈试图上前安慰乔染,却被乔染推倒在地,有股刺痛直涌上她的心头,但她却顾不上,她心中所关心的,只有乔染。 乔染疯了般的冲进自己的房间,把一切人拒绝在外。任由他们呼喊,她都不为所动。腊冬的寒冷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心寒,却如潮水般淹没了她的心脏,令她喘不过气来。短暂的安宁,她曾经的梦,注定一世伤痛。窗外的夜暗的深沉,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它也在为她哀叹吧。暗夜的来临使她很害怕,每一次在黑暗中都快要窒息。桌角的深处她还藏着一包地中海,那廉价的香烟,是她惟一的安慰。轻轻把它拿出来,抽出一根,在黑暗中点燃,烟雾一圈一圈地往上飘。乔染其实并不喜欢香烟,很难闻,像…说不出的味道,但香烟能让她麻木,令她暂时忘记痛苦。 Fermi,这个名字,为什么她总是离不开。本来一开始,她就认为住到羽家来是个错误;心脏,这个错误被证实了,血淋淋的现实摆在她的面前。她,是否该离开? 正文 第六章 你让我很恶心 凌晨一点,羽寞西睡不着觉,独自一人躲在阳台上发呆。乔染的失魂令他百思不得其解。自从她出现之后,他的生活就不再安宁。某些时候,他会这样问自己,自己这样做真的是值得的吗?明明知道,她不是洛衣,却对她百般呵护,这仅仅是因为她和洛衣长得一摸一样吗?或许这个问题连自己也不知道吧。 乔染偷偷收拾好行李,这个地方,她不想再待下去。也许是因为她太胆小,她在逃避,她都无所谓。离开了这个地方,她又该到哪里去呢?行李箱不小心在大理石地板上撞击出刺耳的声音,埋在空气中回荡。乔染紧张地瑟缩到角落中,静静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羽寞西听到了声响,从阳台起身到客厅,却不见有任何人。乔染不敢出声,祈祷他快离开。然而,他却在客厅坐下了,在黑暗中摸索起来,电视被打开了,乔染的身影在明亮的光线照耀下暴露无疑。她,被发现了。羽寞西并未走到她的身边,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转而继续盯着电视看。 “跟我说说话吧。” “……”乔染知道他的意思。只是,她不想说,她不想告诉他。 “不想说话?” “恩。” “那安静地陪我坐会吧。”羽寞西向乔染伸手,这是属于他们的时间,他想好好珍惜。 乔染做到了他的身边,安静地不像存在。羽寞西总是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她不知道为何他会有这种能力。好像拥有了他,她就拥有了整个世界。不,她不能这样想,舞夏哲才是她的整个世界。 “要离开吗?” “恩。” “不走行吗?” “不可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因为Fermi。乔染想。 “你忍心吗?” “恩。”其实她很想说不忍心。在羽氏庄园的这段时间,她感受到了自从舞夏哲不在之后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羽爸爸羽妈妈的关心,羽奶奶的爱护,羽寞西的保护…一切的一切都令她好感动好感动。但,她不可以这样下去。在他们的眼中,她只是一个替代品;在他们眼中,她不是乔染,而是羽洛衣。所以,她必须要清醒。 “留在我身边好吗?”羽寞西将乔染的头转过来,看着她不断闪躲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他真的不愿意让乔染离开。如果她离开了,那他,又该怎么办?回到从前那种苦苦等待的日子吗?他不要,她忍受不了。 “不可以。’乔染内心挣扎得厉害。她痛苦,痛苦的根源就是这里。 “不要这样,小染,留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羽寞西仍在做最后的恳求。看着他真诚的眼神,乔染的心越发晃动得厉害,她开始徘徊不定。是该离开还是留下呢?她是个软弱的孩子,对吗? 早上七点,乔染靠在墙角,床边还摆放着来不及拿走的行李。昨晚,她败给了羽寞西,她留下了,带着痛苦留下了。她知道,以后的日子还会有更多的磨难在等着她。只是,一旦做了,她就不会后悔,她觉得自己很可笑,没有了痛苦的话她好像没办法适应,这是不是在犯贱呢? 很多时候,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难道不是吗? 乔染睡不着,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但她不想起来,就这么躺着也许也是种不错的选择。至少她现在不用去面对任何事情。 客厅里传来零零碎碎的脚步声和桌椅摩擦地面发出的“吱吱”声。乔染用被子蒙住了头,她需要安静,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呆着。很多时候,她都强装坚定。在无人之时,容许她再软弱一会。不知不觉中,她慢慢睡去了,仿佛是过了几个世纪,她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她不清楚这是在梦中,还是…现实的。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徘徊,乔染猛地睁开眼睛,被子被人从头上扯开了,映入眼帘的是羽寞西精致的脸庞,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蒙头睡觉可不好哦。”羽寞西的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要你管。”乔染嘟起嘴将被子重新盖过头顶,却,又一次被扯了下来。 “快起床吧,我带你出去玩。” “恩?”乔染听到他的话并不开心,则是担心。出去玩,会不会和Fermi一起? “我去外面等你,你快点出来哦。” “啊!那个…” 乔染还来不及拒绝,羽寞西已转身离开了房间,乔染呆滞地张着嘴巴。如果这真的是该来的,是躲不过的。直觉告诉她,今天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Skyknow咖啡屋内——— 羽寞西和乔染面对面坐着,似乎在等待什么。桌子上的拿铁咖啡在冒着热气,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Fermi本来是准备叫羽寞西带乔染去酒吧的,但羽寞西坚决不肯,一定要再这种安静清雅的地方见面。他不可以再让乔染接触那种环境了,他不能让乔染再想起过去而痛苦。Fermi说不过他,只好同意。 今天是Fermi主动提出来要羽寞西带乔染出来玩的。他需要报复的机会。 靠窗的座位果然是很不错的,阳光普照在身上暖暖的。 Fermi很准时地出现在了Skyknow咖啡屋的门口,笑嘻嘻地坐在了羽寞西的身边。 “你们等很久了吧。”Fermi脸上充满了歉意。 “我们也才来没多久。” “寞西,我朋友给了我三张英国格伦剧团演出的入场卷,座位是贵宾席,一起去看吧。” “恩。小染,一起去吧。”羽寞西转头询问乔染。 “啊!”乔染惊了一下,她正在发呆呢,“什…什么?” “小染,你在想什么?”羽寞西疑惑地问。 “没…没什么…”乔染摆摆手,想要掩饰。 “一起去看演出吧。”Fermi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好…好啊!” 卓艾剧院是蓝夜市最豪华的剧院,格伦剧团则是英国数一数二的著名剧团。他们此次演出的是莎士比亚的著名歌剧《哈姆雷特》。Fermi、乔染两个人看似看的十分认真,其实,心中却各有心事。乔染坐在两个人中间很是不舒服,Fermi的手会时不时地偷摸几下她,她却不能反抗,只能默默忍受。 Fermi的手又伸过来了,乔染忍受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 “我去洗手间。” “恩。“羽寞西应到,“快点回来啊。” 乔染低着头走进洗手间,将水龙头打开,狠狠地往脸上泼了两瓢水。乔染,你为什么这么懦弱呢?为什么要受Fermi那个混蛋的欺负呢?为什么不反击?不,不能反击。乔染不能,这是她欠他的。 乔染无奈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浓重的黑眼圈,毫无血色的脸庞,呆滞的眼神,一切似乎都变样了,自己现在都变得这么憔悴了。她又想起了舞夏哲,心口很痛,很痛。 Fermi从她身后一把抱住了她,脸庞凑到她的耳边,“魅…”从他口中呼出的气令乔染感到不舒服。乔染推开了他退到墙角。 “你怎么会在这里?”冷淡的语气夹杂着厌恶。 “我不可以在这里吗?怎么…过了这么点时间你就把我忘记了啊!这么绝情。果然是魅的作风。”Fermi朝她一步步逼近,张开双臂准备再一次将她拥住。 “你不要过来”乔染已经没路可退了。她使劲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这么快就不要我抱了。想当初你可是…“ “不要再说了!!!我叫你不要过来,你听到没有!!!”乔染嘶吼道。 “嘘,小声点。被寞西听到了可不好哦。” “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Fermi将乔染拉入怀中,乔染拼命挣扎,Fermi却越抱越紧,乔染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出来,“不要动,要听话知道吗?” “你…” “乖乖的不要动哦。今天晚上八点,Skyknow咖啡屋。如果你不来的话,后果…你知道的。”Fermi放开她,到水池边洗手,他在镜子中看乔染的反应,脸上浮现出得意的坏笑。他要让这个女人知道后悔。 正文 第七章 时间带走了一切,唯独没有带走你 “小染,怎么去了这么久?没事吧?”羽寞西凑到乔染的耳边问。 刚刚乔染离开后的五分钟,Fermi也去了洗手间。在他们离开了之后,羽寞西刻刻都在关注时间,乔染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不在自己的身边了吧。他感到心急了。如果乔染再不回来,他就准备要过去找了。但是,就在此时…乔染回来了,羽寞西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没事,我想先回去了。” “啊怎么这么突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要紧吗?要不要去医院?真的没事吗?”羽寞西着急地问。 “没事的。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哥哥。”这是乔染来到羽家之后第一次叫他哥哥,羽寞西心中万分惊喜,他终于听到乔染叫他了。上次听到衣衣这么叫他,是多久前的事情了?两年多了吧。多遥远的距离,如今能再次亲耳听到,真的是开心到心痛。 Fermi躲在剧院黑暗的角落,她看着乔染和羽寞西的行为。忽然间觉得十分好笑,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如此奸诈的小人了?原来自己也是有做坏人的潜力啊。这一切都是乔染逼自己的。不能怪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况且是乔染先对不起他的,他只是在做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小染,可是Fermi还没有回来啊。”羽寞西忍不住朝洗手间望去。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说着,乔染准备走了。 “不可以,我送你回去。等等我给Fermi打个电话好了。” “这…” “就这样!” 羽寞西横抱起乔染,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步伐。Fermi的眼光更冷了,冷的刺骨。他就这么沉默的看着他们离开、消失…然后,手机响了起来… “恩…恩…我知道了…好好照顾她…” “嘟———”挂掉,冷眼离开。乔染,你永远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保时捷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车内淡淡地播放着vae的《你若成风》,青涩忧伤的嗓音扣人心弦。或许他也是个悲伤的孩子吧。车外有个妇人牵着粉红色的贵宾犬走过。这年代,是不是连狗狗都在努力地伪装自己。乔染觉扥很好笑,上天待自己也算是不薄了,自己又为何常常埋怨它呢? 很多时候,乔染都是一个人安静地呆在角落倾听悲伤的蓝调,记起舞夏哲呼唤自己的声音。胭脂雪般浪漫美好的爱情,却散发着丝丝透彻心扉的苦楚;沙漏满满的念想,一滴滴滑落、飘走,和阳光一起融合在空气中仓皇逃窜。总是希望在纯白的世界裹上纯白的大衣奔跑,或者是用雪花装扮自己。 无尽的苍穹,谁也不曾为谁挽留,谁也不曾为谁放弃,牡丹亭的童话,谁为谁谱写?亘古的焰火,只是美丽的传说,点一盏寂寞,为谁梳青丝?寂寞的年代,谁为谁歌唱?或许,自己真的很坏了。 乔染看着玻璃窗外久久不能回过神来。那些人,那些话,怎能释怀。纯白的雪已变得不再纯白,布满了污垢,那是伤害的痕迹,它…还有可能复原吗? “小染,你喜不喜欢Fermi?”羽寞西忽然认真地看着她,很严肃。 “啊!!!”奇怪的问题弄得乔染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怎么可能会喜欢Fermi呢。这件事情,永远也不会发生在他和她的身上,他们之间不会有出了恨之外的物质。 “你喜欢他吗?”羽寞西的询问声中带着深深的忧伤。 “我…不喜欢他。”乔染别过头去,她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这就好。”羽寞西深深地叹了口气。听到乔染的回答,他很难满意。他大概是怕别人抢走好不容易回来的妹妹,他想独自占有她。 晚上八点,蓝夜市的街头一如既往地繁华,大声叫嚷的小贩随处可。乔染好不容易从羽氏庄园溜了出来,孤单地行走在大街上,周围的一切好像都与她无关。她,只有一个人而已。远处的Skyknow咖啡屋闪烁着柔和的光,隐隐映出一个人的身影,慵懒地坐在窗边玩弄手中的钢笔,偶尔会自言自语几句,真是个奇怪的人。 乔染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她的鞋子上还沾有雪花的痕迹,抖抖头上的水珠,她无奈地进来坐下。然后,保持沉默,似乎她可以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Fermi满脸玩味地看着她,手中的钢笔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Fermi随手打了个响指,服务生地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拿铁咖啡。Fermi为乔染放上一勺糖,并且搅拌好,一切就如从前一样那么温柔。 “先暖暖身。” “恩。”乔染机械性地拿起杯子,她很讨厌这种场面。单独和Fermi在一起,她会不安。她不知道Fermi要怎样对付自己。或杀或剐,悉听尊便。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纸,上面“契约”两个大字映入乔染眼中,她习惯性地拿起来阅读。 契约 甲方:Fermi乙方:乔染 从今往后,不管甲方提出什么要求,乙方都要同意,不得违背。如有违背,后果自负。 甲方在2007年所有的损失,财产以及其他的一切,若乙方答应甲方的要求均可减免。具体要求待日后相告。 乙方若有什么疑问,不得追问。 双方签字甲方:Fermi 乙方: “签字吧。”Fermi头也不抬地说。他从上衣口袋中掏出钢笔递到乔染的面前。乔染用斜眼瞧他。没想到Fermi也会做这种小儿科的事情。契约…呵 “这样做,你觉得有意思吗?” “有意思。”Fermi掐住乔染的下巴,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所以你必须答应!” “为什么?” “你欠我的。” “这就是你说的代价吗?” “你不必知道。一句话,你签不签?!”Fermi的面部表情更加狰狞了,仿佛是刚刚出笼的怪兽般凶猛,撕咬着乔染不放。而乔染就是可怜的猎物,想逃却逃不掉。 晚上十点,乔染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好像是烙印一样永远印刻在上面了,怎么擦都擦不掉。Fermi满意地拿起契约,藏进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夹内。他看着乔染,笑了。她的生活将会充满波折。 “今天晚上,你陪我。” “…恩…”虽然乔染的心中十分不愿意,但她不能拒绝。,就和当时在蓝石街一样。她好像、又陷进以前的那种生活了。可能,真的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吧。 正文 第八章 娇纵的人,世俗的事,无谓的青春直至挣扎 午夜十二点,Fermi笑着搂住乔染的腰从Skyknow咖啡屋里出来。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不好的光彩。 街上拥闹的人群已渐渐褪去,偶尔会看到几对小情侣在黑暗的角落搂搂抱抱,亲亲吻吻。天,冷的也更厉害了。寒冷的风仿佛可以吹进乔染的心脏,令她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就像得了帕金森综合症。Fermi搂得更紧了些。 Fermi带乔染来到了博金大酒店,蓝夜市最豪华的酒店。以前,他们也有来过,但乔染从来都不愿留下。这次,她没有说不的权利了。 “一间双人房。”Fermi笑着对前台小姐说。 前台小姐偷偷瞄了他一眼,她那表情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眼冒金星到不得了。 房间在七楼:715号房。乔染不喜欢这个数字,因为它听起来就像是“请要我”。被Fermi拉进了电梯,瞬间的失重令她的头好晕,想要呕吐的冲动霎那间涌了上来。今晚,是她告别蓝石街之后重回堕落的第一次。 柔和的暖黄色灯光照耀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丝都不放过。摆在乔染面前的是纯白色的舒适大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可是在她的眼中,这张床快要将她的眼睛都刺瞎了。Fermi拉上了镀金的窗帘,转身对乔染坏坏地笑。他开始解自己衬衣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脱掉衬衣,随手将它扔在木质地板上。然后,乔染被他压到了身子底下。乔染的衣服被他撕扯掉了,嫩滑白皙的肌肤在灯光的照射下展露无疑。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有泪水滑落。Fermi满足地哈哈大笑,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就算他得不到,他也不能让别人得到,即使是最好的朋友。 “贱女人!”Fermi口中呼出更重的气息。 乔染不出声,她紧紧地咬住嘴唇,她一直都在忍受,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她就是贱女人。 “你怎么不喊?!喊啊!喊出来啊!”Fermi郁闷乔染不发出任何声音,他根本就提不起任何精神,只有五分钟,他就不行了。乔染别过头去看镀金的窗帘,仍旧不出声。Fermi痛苦地从乔染身上翻身下来,吃力地躺在她身边喘气,呼吸急促而沉重。 “你娘的到底是不是鸡!给点反应好不好!”Fermi突然坐了起来,抓住乔染的双肩把她拎了起来,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乔染的脸火辣辣地痛。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清晰可见。乔染直直的瞪着Fermi,她对这个男人的愧疚,到此为止。现在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已不是昔日的Fermi,他变得暴戾、凶狠、无情。她已不认识他。 “看!看毛看!现在知道后悔了?看上老子了?那你当初干嘛那么对老子!老子当初对你那么好,老子那么爱你,你居然不要老子,老子有什么不好!!!老子哪点比不上羽寞西了!老子哪点待薄你了,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想怎么样我都不管你。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这样就可以。你居然连这样都不愿意。为什么?!为什么?!啊!你说啊!!!”Fermi越说越激动,双手用力掐住了乔染的脖子,呛得她喘不过你气来,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乔染的双手不停捶打他的背,他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越掐越紧。 “救…救…救命…”乔染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她怕,她怕自己就这么死了。她答应过舞夏哲的,要好好活着,绝对不能死。 Fermi突然松开了手,他惊慌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在干吗?他想杀了乔染。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他…他这是怎么了?他从来没想过要这样做的。Fermi踉踉跄跄地跑进洗手间,使劲往脸上泼了两把水,看着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 乔染的呼吸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凹凸不平的天花板在她的头顶上旋转。肚子又微微的疼痛,泛起一股恶心。她笑自己真的是做了太多的孽。 “没事吧。”Fermi坐回到她的身边,为她盖好被子,脸上还残留着尚未干的水滴,顺着下巴滑落到乔染的脸上,“刚刚我做的太过分了。” “……”乔染不说话,她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舞夏哲的身影,舞夏哲越走越远,最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乔染很想叫住他,却发现自己已说不出任何言语。只能任由泪水在眼眶飞逝… “乔染!”Fermi显然有些生气了。他讨厌乔染把他当做空气,他低头吻住了乔染,在她唇上狠狠咬下,血液的气息充斥满他的口腔。但是,乔染似乎是感觉不到痛,依旧没有反应。Fermi给了乔染一巴掌、两巴掌…乔染的脸肿的就像是在嘴巴里塞了个大馒头。忽然地乔染睁开眼恶狠狠地盯着他,Fermi着实吓了一跳,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来。 “妈的,你个死贱人!”Fermi从地上爬起来,揉揉屁股,郁闷地吼。 “我可以走了吗?”乔染面无表情地穿上衣服,背对着Fermi站着。 “不可以!” “为什么?!”说话的时候乔染的嘴角会痛,她不理会。 “没有为什么。”Fermi重新将乔染推倒在纯白色的大床上,“你今天晚上只可以呆在这里,那都不能去。” “可是…”乔染似乎有话要说,却没有说出口。 “没有可是!我去洗个澡,你在这里等我。”Fermi怒气冲冲地走进洗手间。他不容许乔染为了羽寞西而离开他。 夜,很深了。乔染拉开窗帘,现在的城市就像是沧桑的老人,缓慢地喘息着。望向天,黑的可怕,天上没有一颗星星。乔染忽然想起了羽寞西,他现在在干什么呢?睡着了吗?还是到处在找自己?又或许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就没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家里了。偶然想起,自己的裤子口袋里还放着羽寞西上次送她的手机,摸出来一看,八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羽寞西的。心中有种颤动,他是关心自己的。打开收件箱,有五条短信。 小染你到哪里去了?出去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很担心你。看到短信回个电话给我。 From羽寞西 小染你到底去哪里了?怎么也不接电话? From羽寞西 小染你快回来吧。爸爸妈妈和奶奶都很担心你。 From羽寞西 小染,快接电话。 From羽寞西 染姐姐,妈妈要死了,我怎么办。染姐姐,米奈好怕啊。 From米奈 乔染决定要给羽寞西回个电话,因为她不要羽寞西这样担心自己。 “喂…哥哥…我在朋友家…刚刚手机落在包包里没看到你的电话…我明天早上回家,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恩…恩…我知道了…叫羽妈妈羽爸爸羽奶奶都不要担心了…恩…就这样…我知道了…拜拜。”终于松了口气。 “和羽寞西打电话?”Fermi裹着浴巾靠在门边,脸色沉了下去。 “恩。“ “说什么了?” “没什么。” “说!”Fermi走过来扯住乔染的长发,用手指抵住她的下巴威胁道。有关于乔染与羽寞西的事情,他都要知道。 “你不必知道。” “妈的,告诉我!我要知道!”Fermi咬牙切齿地说。 “不!” 正文 第九章 曾经的爱已逝去,后悔已来不及 天蒙蒙亮,乔染蜷缩在房间的角落中,看着床上熟睡的Fermi,眼泪如散落的珠子般往下掉。她到底是为何要受这种罪呢?为了羽爸爸羽妈妈和羽奶奶不伤心失望?为了羽寞西?还是为了自己?嘴角的血迹已经风干了,变成了暗红色;脸上的指痕也淡了不少,身上的淤痕也变成了暗紫色,这一切都在诉说她昨晚所受的苦。 乔染默默地抽泣,不敢出声,怕吵醒了Fermi。 鹅黄色的太阳缓缓探出了头,惊奇地看着这个世界。乔染觉得自己应该可以走了。于是,轻手轻脚地换上鞋子打开门跑了出去。 Fermi就在乔染离开的后一秒钟睁开了眼睛,他慵懒地翻了一个身,嘴角上翘,用手打掉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魅,我不会放过你的!” 乔染路过化妆店的时候,从玻璃门的反光中看到自己惨不忍赌的模样露出苦笑。她推开玻璃门,化妆小姐热情地迎了上来。 “帮我把这些伤都盖掉。” “啊,这么深的伤恐怕…” “都给我遮掉,价格不是问题!” “我尽力吧。”化妆小姐为难地答应了下来,开始在乔染的脸上摆弄了起来。好久都没有没有换浓妆了。 店里的暖气开的很高,乔染的手心冒出了细汗,潮潮的很不舒服。她使劲往凳子上蹭了两把,依旧潮湿。化妆小姐触碰到她的伤痕,有丝丝的疼痛感弥漫进心中,忍不住把头往后仰了仰,引得化妆小姐一阵的道歉声。弄得她也怪不好意思的。 旁边座位的女生凑过头来和化妆小姐聊天。 “潇潇,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准备和夜芯到哪去玩呢?”化妆小姐不好意思地撇过头去,脸顿时红的和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她瞪了那女生一眼,然后假装没听到她的话,继续在乔染的脸上摆弄起来。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乔染都忘记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她已经在羽寞西家住了两个月了,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圣诞节,呵,她又想起了舞夏哲,18岁前尚有他的陪伴,现在,只有她了。心狠狠地痛了起来。 再过几天她就23岁了,舞夏哲已经离开快4年了。这4年来,她的寂寞和痛苦没有人会明白。 2005年12月22日 蓝夜市下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场雪(至少在乔染的记忆中蓝夜市从来没有下过雪),乔染快乐地穿着纯白色的羽绒服拖着舞夏哲在雪地里堆雪人。舞夏哲微笑着为她捧来一把把白花花的雪,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 “小傻瓜,冷吗?” “不冷,有哲在小染的身边,小染的全身永远是暖暖的。” 乔染淘气地吐了吐舌头,奔向更远的地方。未完成的雪人落寞地站在原地。舞夏哲笑着摇了摇头。忽然,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神情。他的膝盖又开始痛了,这几天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前几天,学校举行篮球比赛,他在扣篮的时候痛的摔倒在地,队长陈楚玄急忙将他送到医院,医生说他的骨癌已到达晚期了,无药可救,活不了多久了。 舞夏哲不怕死,他怕的是他离开之后没有人像他一样好好照顾乔染。如果他走了,乔染该怎么办? 看着乔染渐渐远去的背影,舞夏哲哭了。他舍不得乔染,舍不得乔染的笑,舍不得乔染的怒,舍不得乔染的泪,舍不得乔染的爱… 乔染笑嘻嘻地转过身,舞夏哲连忙擦干眼泪,微笑地跑过去抱住她。他不能告诉她,他不能让她伤心。 “小傻瓜。”舞夏哲溺爱的抚了抚她的头,“小染,如果有一天哲不在小染的身边了,小染会这么样?” “哲会一直在小染的身边保护小染的对不对?”乔染眨巴着眼睛望着舞夏哲。 “…恩…是啊。哲会一直在小染的身边的。”舞夏哲苦笑着揉了揉乔染的脸颊,并深深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他要记住乔染的味道,一直都记住,这样到另一个世界他就不会寂寞了。 “哲好坏哦。”乔染娇嗔地埋怨,把脸深深埋在了舞夏哲的胸口,用玉拳轻轻捶打他。心中有止不住的幸福感。 在冰天雪地中,一对小恋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男孩英俊,女孩美丽,多么美好的画面。可是,其中的痛楚,不会有人知道。男孩最后一次拥抱女孩,最后一次亲吻女孩,最后一次静静地看着她。 2005年12月25日圣诞节 舞夏哲宁静地躺在病床上,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床头的百合零零碎碎散了一桌子,仿佛也是在预示他将要逝去。在这最后一刻,他的脑海中满满的都是乔染的脸庞。他最终还是没有告诉乔染。 冬日的早晨,难得的阳光穿透玻璃照在白色的地板上,发射出七彩的光芒。空气中有细小的颗粒在飞舞。医生夹着厚重的病历卡推开门,面色凝重地站在舞夏哲面前。 “你决定了?” “恩。” “那好吧。在这里签字。” “恩。” “我走了之后,帮我告诉小染,叫她不要伤心,我会一直都在她的身边的,让她…快快乐乐地活下去。叔叔,拜托了。” “我知道了。夏哲,对不起,叔叔对不起你。” “这和你没有关系,你已经尽力了。” 舞夏哲在脏器捐赠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一切的一切,乔染都不知道。 再见,小染…原谅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你。你要忘记我,好好地活下去。 By舞夏哲 明天就是舞夏哲的忌日了,时间的流逝却冲不淡乔染的记忆。四年来,乔染的每一天都是凄苦的。 化妆小姐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小姐,好了。” 乔染睁开眼,看着镜中的自己,指痕被覆盖的差不多看不出来了,浓厚的眼影令她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离开化妆店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大雨,乔染在雨中奔跑,寒冷的风迎面吹来,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抖动。可是,她依旧在奔跑。手臂上的伤口被衣服摩擦的生疼。忽然,有人抓住了她,乔染坏脾气地甩掉了,却又一次被抓住了。头顶的雨也突然停了,一把浅蓝色的雨伞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下雨天,这样子可不好啊。”温热的气息吹在乔染的脖颈里,痒痒的。转过头,乔染极度不爽的瞥了他一眼。也就是这一眼令她呆呆的僵在原地。这个男人,为什么会令她有如此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舞夏哲站在她的面前一般。这个男人是谁? “你是谁?” “呵呵…我叫米诺。”男人好脾气地看着乔染。 “我们不认识的是吗?” “对。” “我们没见过?” “对。” “我们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对。” “那你…” “我见过你。”男人握住乔染的手握的更紧了,将她拉到了不远处的凉亭中,为她轻轻擦拭头发上的水滴。这一幕,多么像从前她和舞夏哲在一起的时光。男人温柔的不像话,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一杯热气腾腾的蜜柚茶,拉过乔染的双手,将蜜柚茶牢牢地放在了她的手中,“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乔染感受着蜜柚茶的温度喘变自己的全身。这一刻,她彻底地失神了。她真的以为他就是舞夏哲,舞夏哲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同样的情形,同样的蜜柚茶,同样的下雨天… “小染,下雨了,你不要跑啊,你会感冒的。快停下!”舞夏哲追逐着乔染跑出清瑟小屋。 乔染拼命地奔跑,不理会他。她讨厌他。讨厌他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就在他们在清瑟小屋坐下的那个时候,有个女人坐到舞夏哲的身边,挽住舞夏哲的手臂。 “帅哥,晚上有空吗?” “你是…”舞夏哲并不生气,好声好气地问她。 “哎呀,你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啊!我是爱一呀!你不记得爱一了吗?前几天我们还在…” “小姐,你认错人了吧。”舞夏哲温柔地问她。 “你…你们…”乔染愤怒地拍桌子,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清瑟小屋,冲进细细密密的雨中。 “小染,下雨了,你不要跑啊,你会感冒的。快停下!”舞夏哲追逐着乔染跑出清瑟小屋。 乔染拼命地奔跑,不理会他。她讨厌他。讨厌他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最终,乔染还是被舞夏哲抓住了,舞夏哲将她拉进了就近的小凉亭中,轻轻擦拭她头发上的水滴。从怀中掏出一杯暖气腾腾的蜜柚茶,拉过乔染的双手,将蜜柚茶牢牢地放在了她的手中。“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乔染发疯似地扯住米诺的衣服问他。 “我是米诺。”米诺开心地笑了,樱桃色的双唇微张,海贝般亮白的牙齿微露,“我说过的,我是米诺。”在他的眼中充满了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乔染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这样的。米诺…米诺…乔染女里在脑海中搜索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忆。她从来就没有听过、见过关于他的事情。 “你…你…” “怎么了?”米诺捧起乔染的脸,为她擦拭泪痕,脸上满是心疼的神情。乔染并不反抗,只是看着他,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他,到底是谁? 正文 第十章 是永恒的回忆,还是回忆的永恒 羽寞西穿着单薄的衬衫,站在雪地中,他望着乔染离开的地方,久久不愿离去。他又在等她了,似乎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他等她已经成了不必言说的默契了。他没有撑伞,雨水淋得衬衫牢牢地依附在皮肤上,衬托出他完美的体型,他的嘴角泛紫了,手也僵硬了,他却毫无知觉。在他的眼前已经陆续经过好多的人和物。每一次他的希望都落空,只是,他不放弃,他相信乔染一定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红色法拉利缓慢地停靠在了他的身侧,车门开启,乔染出现了。只是,她是和一个男人一起出现在羽寞西的眼前。这个男人羽寞西认识,他是Fermi的朋友,米诺。曾经在Fermi的介绍下,羽寞西和米诺见过面。听Fermi说米诺是刚从英国读完硕士回来的。他又是怎么会和乔染一起回来的呢?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呢?一大窜的问号不得而知。 “你好,羽少爷。”米诺礼貌地伸出手想要和羽寞西握手,但羽寞西却丝毫没有要伸手的意思,他把乔染拉到自己的身后,眼睛里透露出了强烈的敌意。他不容许乔染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她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你怎么会和小染在一起?” “呵呵…羽少爷,想必你是误会了吧。我只是看到她只身在雨中跑,出于好心将她送回来而已。”米诺尴尬地将手收回去,脸上是不自然的笑容。 “哦,是这样吗?”羽寞西转头询问乔染。他的脸上满是不信任的神情。他在怀疑,他怀疑事情并非这么简单,不是他多疑,是他在害怕。乔染被羽寞西盯得浑身不自在,匆忙撇过头去,望向一望无际的远方。 “恩。”乔染不自在的吐出这个字,“我先进去了。”急急忙忙转身跑进羽氏庄园里,留下两个男人,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气息。 “你不要打小染的主意。”羽寞西扯住米诺的衣领带着威胁地对他说,他总是这样害怕。 “呵呵,羽少爷何必这么激动。我对乔染又没有做什么事情。” “知道吗!不要打小染的主意!如果你…后果你知道吧!我现在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羽寞西语气中的威胁气息越来越重,抓住米诺领口的手也越捏越用力。米诺难受地咳了一声,领口紧的他透不过气来。 “咳咳咳…咳…羽少爷…先放开我再说吧。”米诺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到处乱抓。羽寞西放开了他,米诺深深叹了口气,他有种死而复生的感觉,“羽少爷,你下手真重啊!你放心吧,我不会和你抢乔染的,我会让她自己做决定的。” 羽寞西漠然地看着他,不说话。他看着米诺,犹如猛兽看着即将到手的食物一般。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漫长,漫长的寻不到边际。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米诺带着无奈坐进了红色法拉利。 红色法拉利慢悠悠地开走了,羽寞西抬头看向乔染的房间,他看着纱织的窗帘,轻轻叹了口气,自己这么保护乔染真的是对的吗? 乔染躲在墙角,她看着羽寞西所做的一切,竟有种淡淡的愤怒涌上心头,她愤怒羽寞西如此对待米诺。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因为…米诺让她想起了舞夏哲。 羽寞西的衬衫湿的已经可以挤出水来了。他走进玄关的时候,羽妈妈心疼地跑上来一把将他推进了浴室,为他放好热水,开好暖气,准备好衣服…就差为他脱衣服了。羽妈妈焦急地打电话给私人医生楚阳,就怕羽寞西感冒。羽寞西笑了,这个小老太太,有的时候真的很可爱。他躺在温暖的浴缸中,数着一个个升起的小泡泡,仿佛是回到了童年时代,没有烦恼,没有痛苦。他还记得在六岁那年,他也是在这里,和羽洛衣拍打着暖暖的水,水花溅的他们满身都是,连嘴巴里都有,他们光着小屁股屁颠屁颠地相互追逐着,小小的脚丫子拍打在木质地板上。最后,两人一起笑着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用昂贵的被子擦拭身上的水珠,弄得被子一块黑一块白的。羽妈妈生气地将他们两个从床上拖下来。假装用力地打他们两个的小屁股。可是接下来还是心疼地为他们穿上香喷喷的新衣服,让他们自己去玩,而自己则留下来为他们收拾残局。羽寞西和羽洛衣相视一笑,他们就知道妈妈不会怪他们的。可是,这些都是儿时的记忆了,他天已经没有机会再见到羽洛衣了,更加不敢奢望和她一起玩耍。现在他让自己把乔染当做羽洛衣。 羽妈妈在敲门,敲门声急促而又用力,在她的身边站着私人医生楚阳。羽寞西已经进去很久了,还没有出来。她怕他晕倒在里面。她现在真的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她已经失去了女儿,不能再失去儿子。虽然,他们家现在来了乔染,但她深刻地知道乔染并不是羽洛衣,她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羽妈妈只是在假装,她和羽寞西一样假装让自己觉得乔染就是羽洛衣。 “我没事,妈妈。”羽寞西哀伤的声音似有似无地飘出来。羽妈妈松了一口气,和楚阳一起坐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两人开始聊起来。 “太太,听说你们找到洛衣小姐了。” “呵呵…”羽妈妈只是笑笑,不说话。 “洛衣小姐一切都安好?” “她很好。”羽妈妈的眼神有些逃避,闪烁迷离,令人难以捉摸。 “可否让我见见洛衣小姐,想想看,我也好多年没有见她了。记得洛衣小姐和寞西少爷小时候的时候,他们…”楚阳动情地回忆着曾经的往事。他成为羽家的私人医生已经十几年了,他是看着羽洛衣和羽寞西长大的,他一直以来都十分地喜欢这两个孩子,在羽洛衣突然失踪的这几年,他过的也不舒坦。 “妈…楚叔叔…”羽寞西揉搓着未干的头发站在羽妈妈和楚阳的面前。羽妈妈突然站起来,拉住羽寞西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确定没有任何伤口才肯罢休。 “你吓死妈妈了。” “对不起,妈妈。”羽寞西歉意地说。但他的眼睛却瞟向了楼梯,那边,乔染默默地站着,她的身体摇摇晃晃的,仿佛风一吹她就会倒下,她是那么憔悴,苍白的脸庞毫无血色,“小染…”羽寞西侧身走过羽妈妈的身边,径直走上楼梯。乔染急忙转身跑上楼,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小染…”羽寞西推开乔染房间的门,拉住她的手,刺骨的寒冷瞬间由乔染的双手传入他的体内。 “小染,你的手怎么这么冷?”羽寞西盯住乔染的脸颊,“小染,你的脸怎么回事?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是谁?!”他的手因愤怒而越捏越紧,青筋也全部都暴了起来。他最心爱的妹妹受伤了,他没有保护好她,他的心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