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卖鸡 他已站在了17岁的尾巴上了,再三个月就18岁了。他长得有点象米开朗琪罗的雕像-大卫,鼻子高高,眉毛浓浓,眼睛雪亮亮,很有精神。可他的皮肤很白,肌肉也不怎么结实,有点奶油书生的腔调。 他性党,名贝元。这样的性氏不多,在整个学校里也只有一个,因此,他在学校里光名字就占了上风,且,他是高中尖子,各课学习成绩都名列第一,凭他的学习成绩,再加上这样希奇的姓名,他自然也就“名列前茅”了。 今天是星期天,党贝元正躺在阁楼的床上看一本书,叫《科学小实验》。他喜欢看各种杂书,对各种书很好奇,而且他喜欢模仿书里的描述去做一些事。他的床边到处是书。 天气很冷,外面下着雪,他却躺在被窝上,把右脚丫子搁在左大腿上,在翻看各种书籍,他看书有个习惯,喜欢跳来跳去的看,有时候从书的结尾往前面看,想想前面在写什么;有时候看目录,想想他要是写该怎么写,然后再打开书看,与他想的是不是一样?有时候从中间看,想想书是怎么开头的,又是怎么结尾的。 党贝元被书里的这些东西吸引了:[手枪射击的原理。][zha药的制作方式。][大脑思维为什么有误区。][分解太阳照射的七种颜色。][性的雌雄激素的作用。]说到性,党贝元又兴奋了起来,他把手里的书放在一边,他顺手拿起一本医学书,这本书里的生殖系统的章节几乎被他翻烂了,尤其是阐述女性章节的,*的作用,输卵管的收缩,卵巢的功能,生殖的通道,党贝元都可以背出来了,但他还喜欢看。 医学书有女性的生殖的图画,且是彩色的,党贝元看看摸摸,小兄弟就会挺到裤子的外面。 而在这个时候,党贝元会把医学书扔到一边,去拿小说书,许多小说里的性描写都被他勾起来了,他按着书里的模仿去做;“地主冲进女佣的家里,抱住了她。”--党贝元就抱住枕头。 “地主就把女佣压在身下。”--党贝元就把枕头压在身下。 “地主象鹰一样扒开她的双手。”--党贝元扒开双手。 “…………”--党贝元续不下去了,下面是什么呢,要干什么呢? 他为他此翻了许多小说,到关键的时候几乎都没有了,而他的小兄弟每次都白白的站在外面。 忽然,他爸在下面粗着嗓门叫:“贝元,下来,去卖鸡。不要看书了。” 党贝元忘了回答。 他父亲是个粗人,喜欢用拳头来表达情绪。年轻的时候他是修路架桥的,身上长满了肌肉,一根一百公斤的石柱他能扛起来飞跑,他生来不喜欢说话,脾气又犟,他的名字和他的脾气一样,叫党倔。他在工作中,从来是勤勤恳恳的,他与别人闹矛盾,也从不吵架的,他总是一把楸住别人的领子,把他打翻在地,然后一声不吭的离去。 “快下来。”党贝元父亲又叫了一声。 他发现儿子越来越不听话了,小时侯一叫他,他就马上跑来了,现在他要叫几次,他才会动。尽管他的儿子站在他身边已经高出他半个头了,但是,他仍然无理地喜欢用鞭子来对付他认为的不听话的小子。他又顺手拿起了挂在墙上的鞭子。 那鞭子是用牛皮做的,有一米长,细细的,十分光亮。 党贝元随口说:“等会,我马上看完了。” 党贝元的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完蛋了,他模仿的太入迷了,忘了他父亲的叫声后面是带着皮鞭的,他赶紧放下书,说:“我来了。” 但他的父亲已经爬上了小阁楼,他一把楸住他儿子的头发,把儿子拖了下来。 党贝元痛得直流泪,小时侯,爸爸一打他,他就大哭大叫,现在只能多多的咬紧牙根,他对他父亲的做法非常愤怒,但是,他没有办法还手。 党贝元抓住那揪住他头发的手,他想把那手扳开,可是他的手象老虎钳一样,力大无比,他说:“爸爸啊,别打我啊。我去,我马上去。” 他爸哪里管这些,他楸住他的头发,狠命地他拖下来,他以前打他是不绑党贝元的,今天他可能来气了,他把他反帮起来,他家里本来就都是破破烂烂的家具,党倔看了半天,才觉得桌子的腿比较结实,他就把党贝元捆在桌子的腿上,他操起皮鞭,对他抽了下去。 “还犟嘴吗?”他的父亲瞪着眼问。 “不犟了,爸爸,饶了我吧,我本来就不犟了。” “去卖鸡。卖不卖?” “卖的。” 地上被帮了5只大花鸡,五只大花鸡听到喊的叫声,也到处在寻找声音,它们看到党贝元被打的那个样字,也似乎在生气,有只大公鸡“喔喔喔”的叫了起来,表示抗议。党贝元的父亲顺腿给大公鸡一脚,大公鸡再不敢叫了。可是他这一脚也把桌子的腿踢烂了,桌子哄的摊了下来.党贝元的父亲非常生气,他看看党贝元,就去解下了绑他的绳子,喊着说:“把鸡去卖了,6块钱一只,一分钱也不能少,去!” 党贝元提起咕咕叫的鸡,一边往外走,一边含着泪花对他爸爸说:“卖了鸡回来后,我还看书,啊?” “快去吧,罗嗦什么。” 党贝元的父亲看儿子走了,就去桌上拿酒喝了一大口,他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他一直信奉“棒头底下出孝子"的俗言,从党贝元懂事起,他就用皮鞭教训儿子了,可是,儿子并没有因为他的皮鞭而有“孝”的意思。他非常的苦闷。他自己眼看就要62岁了。 他的老婆肖妹买菜回来了,肖妹一看老头子在喝酒,就知道他又在打儿子了,她不高兴地说:“你就改不了你臭脾气。打了一辈子的儿子。” “他不孝。” “你要他怎么孝,他还没张大呢?” “他大了。哼哼。” “这个小孩也是你要领养的,又要打他,等他知道了,要恨死你。” “哼哼。” 一说到这个,他两眼就茫茫然的,他最近经常想到他偷偷的玩妓女的情景,有一天他扒在妓女身上干的时候,发现妓女在发高烧,没几天他自己也发了高烧,他不想去医院,结果烧的不行,再去医院一查,得了二期梅毒。等病治好后,他也就没有了生育能力。 之后,他一直想领养一个孩子。 有一个秋天的半夜,党倔下中班回来,看到地上有个包包,包包里有小孩的哭声,党倔赶紧把他拎回去,他们急急的打开一看,是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他身上有张小红纸条,写着出生年月,他才三个月。 他太高兴了,他第二天就找了测字先生,测字先生捻胡子、斜眼睛地写下三个字:党贝元。 意思是:贝属金,元属地,宝贝来自大地。 为了党贝元,他已经搬了三个地方,他不希望党贝元的父母找上门来,现在搬到黄毒镇是最后一次了,从内心来说,他也不想打儿子,可是,他的习惯就是喜欢动手,他也管不住自己,象吸了毒似的。 他的脑袋经常是空白一片,因为他得了高血压,上压160,下压100。最近,他更急了,需要钱,所以他只能叫他卖鸡。 党贝元提着五个大花鸡,愤愤不平地在街上走,他从来没有卖过鸡,他的父母也从来没有卖过鸡,他们家养的鸡都是自己杀了吃的,可是,今天怎么叫他去卖鸡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又不会卖鸡。 一路上他看看这些被提着的慌乱的鸡鸡们,心里老大的不快活。他也想打它们,但看见它们懵懂的眼光,他又下不了手。他在猜测这些鸡鸡们会想些什么呢?它们知不知道他被打了呢?它们知不知道要被杀了呢?他很好奇,他就给它们讲故事,他对它们说,“滑稽”两个词是怎么来的。 他说:“以前山上有个鸡,它一不小心滑了下来,那样子很可笑,扑扑翅膀从山顶一路滑到山底,因此就有了“滑稽”其实是“滑鸡”这个词了。哈哈,好笑吗?” 鸡鸡们莫名其妙,东张西望的,其中有个大花公鸡“喔喔喔”叫了几声。似乎在回应他讲的故事。 党贝元的好奇心上来了,他把大花公鸡解了下来,摸摸它的身体,把它放在地上,说:“你走吧,看你的运气了,这里到家里也就300米,你认识呢,就自己走回家,不认识呢,随你去了。” 那几个鸡鸡也叫了,似乎也要求这样,党贝元说:“你们是鹦鹉学舌,没用了,只能被卖掉了。” 正文 第二章叶飘飘 天气很冷,天空灰黄黄的,好象要下雪的样子。党贝元缩手缩脑的,冻得直流鼻涕。 党贝元往菜市场去,菜市场里他家不远,走十五分钟的路就可以到了,但因为天气冷,他走得不快。 “喂,死人,哪里去?”党贝元正要上一座小桥的时候,有个姑娘的声音叫住了他。 党贝元不转头就知道她是谁,他转头就给她做了个鬼脸。她是叶飘飘,就住在街面上,她是他的同班同学,长了一副大眼睛,水水秀秀的,他每次走到这里,十有八次会碰见她。 叶飘飘斜着眼,嘟着嘴,十分可爱的样子,她象个洋娃娃。她也17岁了,但她的胸脯平平的,好象还没有发育呢。她的眼神似乎在责怪党贝元。 叶飘飘说:“来呀,怕我吃你呀,我家里没有人,快进来。” 党贝元摇摇头说:“我不进来。” 叶飘飘一把就把他拖了进来,她说:“卖鸡干什么呀,你是小贩子啊。谁看的起小贩子啊。” “不卖我爸要打我的。” 叶飘飘说:“好了好了,不说了,我都想死了呢,你为什么不理我啊?” 党贝元东看看,西看看,他把**放在地上,有点不知所措。他悄悄地擦了一下自己的鼻涕,叶飘飘去倒了一盆热水,放在他的面前,说:“洗洗。” 党贝元用热水悟悟手,然后洗了一把脸。 叶飘飘说:“我们再玩斗鸡。” 党贝元吓了一跳,直摇头。 斗鸡是一种游戏,就是双方各单腿站力,盘起一个腿,膝盖斗膝盖,谁被斗得掉下来,谁就算输掉。 叶飘飘很会斗鸡。 前三个月,他和叶飘飘斗鸡,叶飘飘斗的很凶猛。可是党贝元老分心,他觉得到她的腿十分柔软,充满了温和的气息,那气息似乎在袭击他的裤裆,他的裤裆中间的小兄弟就会“蠢蠢yù动”。党贝元感到很奇怪。 党贝元小心地护着自己,应付叶飘飘柔软的膝盖的攻击,叶飘飘突然一个大翘腿,把党贝元斗了下来,党贝元踉跄了一下,他的小兄弟竟然从裤子的裤门里面直直地钻了出来,也怪他的裤子太破了。 叶飘飘大吃一惊,直直的盯住那玩意儿。太有趣了,好玩,她竟然上去抓了一把,她觉得揉揉的,硬硬挺挺的,手感那么好。党贝元赶紧缩了回去,不过,她的手感却留在了小兄弟的上面了。他的感觉更奇怪。 叶飘飘推推他说:“斗呀。胆小鬼。” “斗就斗,谁怕谁?”党贝元说。 叶飘飘已经拐起了膝盖;党贝元也拐了起来。 这次党贝元斗得很凶猛,他要感觉她肉肉的大腿,他每斗她一次,他就兴奋一次,他很想粘在她的大腿上,他还去斗她的屁股,那屁股圆圆的,一斗上去,就“卜”的一声,感觉很舒服。 叶飘飘左让右让,化解了他的攻击,叶飘飘笑声吟吟,不过,这次她的感觉也说不上来的奇妙,好象内心有被刺激的那中兴奋。 叶飘飘非常狡猾地躲过了他的攻击,叶飘飘知道他又要来攻击她的屁股了,她顺势一转身,也去攻击他的屁股。党贝元没有防备,被击中了,他往前一冲,差点倒在地上。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党贝元的裤子都掉了下来,他的小兄弟高昂着头颅,东张西望。 在小兄弟的周围,长有几根小草,青青涩涩的,下面还有一个白白灰灰的小袋袋。叶飘飘惊讶地瞪大了她的眼睛。盯看着它。 党贝元的脑子一闪:[地主抱住了女佣人],党贝元也上去抱住了她。 叶飘飘感到浑身酥软,她自然而然地抓住了小兄弟。 党贝元已经迷糊了,他犹如进入梦一般的情景,有一次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去小便,结果这个小便特别的舒服,他早上起来的时候,他看见床上是湿的,他把她的妈妈叫来。 他问他妈妈,“妈妈,我生病了,我尿床了。” 他妈妈一看,笑笑说:“死孩子,没什么,妈给你洗了。” 现在,党贝元也有了这个感觉,他特别的舒服,他要小便了,这个小便不一样,激烈得似乎全身的血液集中在一个地方沸腾,浑身有充电的感觉。 叶飘飘觉得这次感觉也怪怪的,她既兴奋,也激动了,她使劲地捏了几下,忽然,她觉得他小兄弟在跳动,她手里湿呼呼的。 “你干什么啊,什么东西啊,你撒尿啊。”叶飘飘一看,气得叫了起来。 她被弄的满手都是,身上也有,她好象被侮辱了,她跑到水盆里洗手去了,他把嘴掘得老高,她不明白那是什么,他怎么可以撒尿呢? 她厥着嘴说:“我不理你了,你是个坏蛋。” 党贝元提起了裤子,他看看地上的“尿尿”。他突然想起了在书上看到的描述,他明白了,这是男人特有的,他原来在梦里也是尿这个的,就是这个东西让他快活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它是这样尿出来的,他感到很愉快。 他明白了,小说里描写的都是这个,的确很舒服,他笑了。 今天他觉得她特别的可爱,觉得她身上的大花棉袄都透出了温柔的气息。他还有抱她的冲动,可是他呆呆的站在那里,看她的一举一动。 叶飘飘洗完了手,回身想骂他。可是她突然脸sè苍白,悟住小腹,蹲了下来,她的表情很痛苦,脸也扭曲了。 党贝元大吃一惊,问:“你怎么了?” 叶飘飘说:“我肚子痛。” “那怎么办?” “给我拿痰盂过来。” 叶飘飘也不回避党贝元,他们从小就这样了,她脱了裤子就坐了上去,她揉自己的小腹,她有小便的感觉,但滴滴答答的又不象小便,小肚子却一阵阵的抽痛。 党贝元瞧她那雪白的屁屁,心里痒痒的,以前可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又看看她愁苦的脸,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叶飘飘撅起屁股看看痰盂,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不看不要紧,一看把她吓哭了,痰盂里都是血。她提起裤子,哇哇的哭,她以为是党贝元的尿尿把她尿坏的。 党贝元看看痰盂的血,也吃了一惊,然而,他即刻想到了医书上描述的,那是女xìng青chūn期的东西。 他说:“这是卵细胞经过输卵管到了子宫没有受jīng掉下来的血。” “你放什么屁啊,我痛死了。” 他去提鸡,说:“没什么的,我去了。” “呜呜,都是你害的,你是坏蛋!是你刚才尿的。我要告诉妈妈。”她哭了。 叶飘飘妈妈回来后,叶飘飘截断了她所要告党贝元的那个游戏的状,她忽然开始怕羞了。 她害怕地颤抖地拿痰盂给妈妈看了,她妈妈一看,非但没有惊讶,脸上却笑出了花。 叶票票15岁的时候还没来月经,这就急坏了她的妈妈,叶飘飘母亲瞒着她到处找医生,医生检查后说她很健康,没问题;16岁的时候时她还是没有来,她母亲听别人说,有叫“石女”的,就是生殖器没有门门的,需要开刀才要有门门。她在晚上就扒着女儿的下面看,好象是有门门的。她不放心,她又带女儿去到大医院检查,医生也说都很正常,医生告诉他母亲,如果18岁还不来的话,那么就要好好的查查了。 她妈妈抚摸着她的头发,笑着说:“傻姑娘,你是大人了。” “妈妈,你也有吗?” 正文 第三章 鸡被踩死 党贝元出了门,被一阵刺骨的北风吹醒了大脑,他刚才似乎在梦里一样,他自己享受了梦里的情景,又看到了叶飘飘的血血和屁屁。他好象自己在几分钟里就成熟了许多,但他理不出这其中的头绪。 他看看呱呱叫的鸡,那些鸡看上去有些讨厌,他正想把鸡扔到河里去。但想想他爸爸的那个皮鞭,他就心里发慌,他无法判断他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是恶人呢?还是善良的人? 这也是他第一次卖鸡,还不知道怎么卖鸡,他到了菜市场,看到菜市场里都是一个个滩位,他在一个卖鸡的摊位前停下来。那个胖胖的卖鸡的阿姨看上去很和善。 他就对那个卖鸡的胖阿姨说:“把我的鸡卖给你吧。” 胖阿姨说:“好啊,一块钱一只。” 党贝元一听那么便宜,就说:“不行的,6块钱一只吧。” 胖阿姨张大了嘴说:“哈哈,你自己去摆摊吧,我自己的鸡才卖6块钱呢?” “阿姨,那么,我卖给你6块钱不是对了吗?” “什么对了呀,我吃西北风啊,我的摊位的钱一个月要600元呢。” “我不明白。你能和我说说吗?你的摊位和这个鸡有什么关系呢?” 胖阿姨笑了,脸上的肉堆在了一起,她说:“你这个小孩子不好好读书,问这个做什么,去去去,你的鸡哪里来的?” “家里养的。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6块钱收我的鸡?你卖6块,我给你也是6块。” 胖阿姨看他那么难缠,就说:“真是个怪小孩,好,我说了,你就走?” “好的。” 胖阿姨说:“就说你的*,我收你一块钱,我卖出去6块钱,我就赚了5块钱,我就把这5块钱交了摊位费,明白了吗?” 党贝元听了后,心里一盘算,妈呀,她只要卖掉120只鸡就有摊位钱了,如果一天卖掉500只鸡呢?要2500元呢,2500元是什么概念呢?就是她可以包4个摊位。党贝元看看她边上的摊位,正好四个。 党贝元疑惑地问:“这些摊位都是你的吧。” “不是的。” “你一天要卖掉500只鸡呢,有2500元,2500元不是4个摊位还多100元吗?怎么不是你的呢?” 胖阿姨不笑了,她的两条短眉聚在了一起,就象两团黑球,她瞪大本来就很小的眼睛,她的嘴角撇在了两边,她操起一团鸡肚肠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扔向党贝元。“啪”的一声,鸡肚肠子全部的打在了他的脸上,那胖阿姨还大叫:“滚,你奶奶的,滚!!滚,滚,滚!” 党贝元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搞的不明不白,那鸡肠子又冷又腥,令他恶心,他甩掉肠子,看到胖阿姨左手叉着腰,右手扭着鸡肠子,周围的人都在哈哈大笑。 党贝元想问个明白,这是为什么。胖阿姨瞪圆眼睛说:“你小子再不滚,我就不客气了。” 她又扔鸡肠子了,党贝元躲过了。党贝元莫名其妙地离开了,他一直没有想明白,以他的计算水平着算不了什么,不会有错的。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呢?他根本就没有说错么。 党贝元看看自己自己手里的鸡,他突然来了灵感,那胖阿姨收他1块要卖6块钱,那就是5倍,那么,他父亲说卖6块钱,他也给它加5倍,就是30元一只,这样他只要卖掉一只鸡,就可以交差了。 想到这里,他为自己的聪明的想法感到激动。在进菜场的路口他把鸡放在地上,这里的人来人往比较多,他在等人家问他的鸡呢。那眼神很迫切。 有个剔光头的30来岁的年轻人在他的面前停住了,党贝元的心砰砰跳,他盯着他看,光头挑了一只鸡拎在手里,他斜着眼问:“多少钱?” 党贝元很爽快伸出三个指头地说:“30元。” 光头拿眼横着党贝元,好象没听清楚似的:“你说什么?” 党贝元笑着又伸出三根手指头比画着说:“30元。” 光头反手就给党贝元一个耳光,打的他眼冒金星,差点撞在墙上;接着光头把鸡狠狠地摔在地上,他抬起脚,“扑哧”一声,把鸡头踩烂了。 党贝元下意识地去护鸡,他抓住了两个,另一个被那光头提在手里。路过的买菜人问为什么,光头把鸡抬的高高的说:“他!这个鸡要卖30元一只。” 人群似乎倒吸了一口冷气,唏嘘不已,有的人上来问党贝元:“是真的吗?” 党贝元说:“是的,他为什么打人,还踩死我的鸡?” 有个人对他说:“我们老百姓的工资,一个月才30元呢。” 党贝元茫然地望着他,不懂他的意思,他去找光头,光头已经不见了,他再去看地上的死鸡,也没有了。人群也散去了。 党贝元非常愤怒,眼睛里几乎可以喷出火来,他做错了什么呢,他的计算有什么错?加了5倍又怎么样?按比例的话,难道不对?他们凭什么要对他扔鸡肚肠子?凭什么打了他还要抢走他的鸡?他们不会解释吗?不会教他吗?党贝元越想越气,恨得牙痒痒的。 党贝元冷静下来后,仔细地想了想,他觉得也许是自己的倍率加错了,不要加那么多,加个两倍也许可以了,那么,一个鸡卖个15元是没有问题的。想到这里,他又增强了信心,他一定要把鸡鸡卖掉。 他换了一个地方,这里的人流少了些,他把鸡鸡放在地上,他希望能收到30元,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父亲的皮鞭似乎在他的眼前飞舞。天气很冷,冷风飕飕的,他跺脚取暖。 突然,有个脚踩在他的鸡鸡的腿上,鸡鸡们呱呱大叫。党贝元抬头一看,是他的同学田小数,这家伙长的肥肥胖胖的,党贝元平时就不与他打交道,因为他的学习成绩是全班倒数第一。 田小数一脸得意地说:“怎么啦,哈哈,全校的尖子也来卖鸡?哈哈哈,我明天就告诉老师,你信不信?” 党贝元不肖一顾地说:“那有什么,不就是卖鸡吗,你能怎么样?” “哈哈,嘴巴还硬,你知道吗,我的爸爸是工商所的,专门打击无证摊贩的,你有证吗?” “那又怎么样?” “全部充公呀,怎么样?我叫我爸爸来?” “叫就叫,那又怎么样?” 正巧,田小数的父亲经过这里,他穿一身灰色的工商工作服,瘦瘦黑黑的,他叼者香烟。他问了情况后,一方面把他的儿子说了一通,另一方面,也确实给党贝元说明了情况,的确是不好卖鸡的,他叫他提着鸡快回去。说完,他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田小数说:“怎么样?我没瞎说吧,不过我爸爸看在我们是同学份上,没有没收你的鸡,要别人的,他早就收了。你信不信?” 党贝元说:“我信,我和你交朋友,我教你读书?” “你说什么?” “我和你交朋友,我教你读书。” 田小数高兴得一蹦老高。他本来也从来没有指望党贝元会成为他的朋友,因为,他们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党贝元在学校里是一流的,追他做朋友的实在太多了,而据说,只要做了党贝元的朋友,学习成绩都会上去,都会成为学校里的学习优等生。 今天,他看到党贝元在卖鸡,他只是想笑话笑话他,同时也可以显示一下他有父亲的后台,所以,当他一脚踩在他的鸡鸡们的身上的时候,他似乎找到了一种优越感。 没想到,他的父亲的出现,竟让党贝元愿交他做朋友了,他高兴坏了。 他说:“党贝元,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把鸡卖掉。” 正文 第四章 我也要用我的拳头 第四章我也要用我的拳头 田小数把党贝元带出菜场,他们来到电影院的门口,那里有几个农民在那里摆地摊,田小数说:“你卖鸡,我给你把风,这里也只能是偷偷摆摊的。” 党贝元就挨着农民把鸡放在地上,过来看的人还不少。但买菜人一听党贝元卖的鸡是15元一只,都摇摇头走了。 田小数也奇怪的问:“你的鸡怎么那么贵呢?我听我妈说,一只鸡才几块钱。” “这是数学的倍数,你不懂。” 田小数眨巴眨巴眼睛,好象在认真的品味他的话,他点点头说:“对,是倍数,金子都是倍数的。” “金子?”党贝元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有了好主意。 有个中年男人在鸡鸡的面前蹲了下来,他左右翻了翻,问:“多少钱一只?” 党贝元信心十足地说:“15块一只。” “金鸡呀,你这个小孩子太黑心了。”他站起来要走。 “是呀,它下金蛋。” 中年人笑了,说:“是双黄蛋吧。” 什么双黄蛋?党贝元心里打嗝顿,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双黄蛋,他想那也和金有联系,他刚想回答说:是金双黄蛋,田小数抢进来说了:“大叔,是的,是两个蛋黄,象金子一样的。” 中年男人又蹲了下去,他摸摸鸡毛,手感很好,光滑结实,他试试鸡的腹部,不瘦不胖,他瞧瞧鸡的鸡冠红润温顺,他挑了一个说:“有可能,是天天下双黄蛋吗?” 党贝元心里砰砰跳,他快速地想,金蛋怎么可能天天下呢?他就说:“3天一个吧。” 党贝元紧张地望望他,中年人笑了,去摸摸他的脑袋,党贝元以为他又要打他了,他让在了一边,中年人说:“小孩子,你很老实,我就买一只了,15就15吧,一个月30个鸡蛋,有15个双黄蛋,很吉利呢。” 党贝元双手颤抖,生平第一次接过那么多的钱,也是第一次尝试了卖东西的滋味,不过他心里很难受,他是骗人家的,鸡怎么可能下金蛋的呢? 田小数也捏了一把汗,尽管天气很冷,他的背脊也冒汗了。 田小数说:“你的胆好大,鸡怎么会下金蛋啊。” “你不是也骗人吗,说2个黄呢?” “我妈妈说的,是有2个黄的,我是被急的说出来的,” 党贝元敲敲自己的额头,说:“哦,我的天,我担心我又要被打了呢。” 田小数奇怪地问:“可你怎么知道3天一个呢?” “你想,鸡怎么可能天天下金蛋呢?” 俩人哈哈大笑起来。 党贝元有了这样的一次,心里就有底了,第二只鸡他想一定能卖掉,再加15元,他就有30元了,他可以交差了,可以躺在床上看书了。 忽然,买菜的农民都提着菜篮子匆匆的走了,党贝元左右看看,问田小数有没有事,田小数很自信地说:“没事。” 可是,他的话音未落,从他们的侧面穿出个40来岁的男人,他长得一脸的疙瘩,倒眉突眼,一幅凶相。他穿上来抓田小数,田小数往下一刺溜,跑掉了,他就抬起一脚,把党贝元踢在了地上。 他冲上来揪住党贝元的头发,“啪啪啪”几个耳光,打得党贝元顿时鲜血淋漓,眼冒金星;然后,他提起党贝元的双脚,把他倒过来,在地上拖,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妈的小贩子,去工商所,妈的。” 路过的人看见了,都围了上来,都大声指责他。 “你要把人打死的。” “快放了,就是你儿子,也不能这样打。” “他还是个学生呢,快放了,他要不行了。” 在人群里有个看热闹的青少年,也是党贝元的同学,他和党贝元是好朋友,他的学习成绩是全校第10名,他有一身好武功,是他爸爸教他的。他长的很帅,剃着平顶头,他叫上官豹,他开始还没看出鲜血淋淋的是党贝元,到是党贝元在血泪模糊的眼角中看到了他。 他大叫:“帮帮我,上官豹,帮帮我。” 上官豹一看是党贝元,二话没说,冲上去,一个侧蹬腿踢在他的挡部,他哇的一声,护住自己的挡部蹲了下去,这个时候,田小数把他的爸爸叫来了。 他爸爸上去抓住那家伙的领子,抽了他一个耳光:“你怎么可以这样打孩子呢?” 他僵着脑袋说:“他是小贩子。” “但他是小孩子,滚。” 他护着挡部骂骂咧咧地走了。田小数的父亲就用路边的自来水给党贝元洗了血迹,那水冰凉冰凉的,刺得他伤口痛,他咬着牙,他问:“我的鸡呢?” 田小数说:“没有了。” 田小数的父亲说:“算了,今后不要卖鸡了。刚才那家伙就是没事找事的,他就喜欢抓小贩,打人,我们也没办法。他也不是我们单位的。” 他又说:“今后不要卖东西了,读书要紧。小数,你送他回家吧。”说完,他就走了。 田小数说:“回去吧,我送你。” 党贝元在找上官豹,他问:“上官豹呢?” 田小数也看来看去,说:“刚才还在的呢。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党贝元含着泪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我今天谢谢你,你放心,我一定教你读书,并让你考上大学。” 田小数也高兴得哭了,他说:“你要小心啊,我先回去了。” 党贝元步子沉重,心情烦乱,就为卖几只鸡鸡,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他最痛恨又苦恼的是,他不仅要被他父亲从小打到现在,今天却还要被阿姨打,被叔叔辈的人打,这是些什么东西呢?他们为什么就那么喜欢打人呢。 党贝元捏起拳头,放在自己的眼前,他问自己:“我也有拳头,为什么不反击?” 党贝元回到家里,他的父亲已经提着皮鞭站在门口了,那只被他放了的公鸡果然站在家门口。党贝元掏出带血迹的钱给他爸爸。 党倔接了钱后,他操起鞭子对他就是一顿乱抽。党贝元不哭了,他咬着牙,什么也不说。 “你说,还骗人吗?明明打架了。”他父亲说。 “没有,我没有。” 噼里啪啦,又是雨点般的皮鞭打在他身上。 党贝元的母亲下班回来了,她上去夺下他的鞭子,说:“怎么又打啦,不打了,不打了。” 党贝元握紧拳头,心里大声叫唤:“我也有拳头,我要用我的拳头!!” 正文 第五章 雪夜 到了晚上,天空飘下了鹅毛大雪,田小数和上官豹来到了党贝元的家里,党贝元的父母都认识他们,知道他们之间是好朋友,党贝元的父亲是从来不会问他们什么事的,他的母亲很想问问,他们去哪里,要做什么事.田小数刚想说,党贝元就用眼神止住了他。 上官豹说:“党贝元,我们出去下。” 党贝元点点头说:“好的。” 党贝元父亲冒出一句:“去哪里?” 党贝元横了他一眼,没理他,就跟他们走了。他们到了外面,上官豹说:“我知道打你那家伙的家了,我跟踪了他。” 党贝元捏起了拳头,放在眼前看看,说:“我也有拳头的。” 田小数问:“怎么样?” 上官豹说:“党贝元,听你的。” 党贝元咬咬牙说:“走!” 他们三个人,迎着飘舞的大雪,踏着厚厚的积血,向满脸疙瘩的那家伙家里走去。他们来到了他家的门口,他家里的灯亮着,党贝元抬起一脚,把门踢开了,一股酸臭扑面而来,熏得他们一阵咳嗽。他们家只有12个平米,家里破破烂烂的到处是臭味。他们夫妻俩正在洗脚,他们坐在床头,床上是的垫子是用稻草铺的,被盖就是一团破烂的饿黑黑的棉花团。 党贝元原以为,那家伙会反抗,他一定会跳起来打他们,他们会有一场激战,至少他会非常地生气地那眼瞪着他们,没想到,他们夫妻俩吓得浑身发抖,跪在了地上,大叫饶命,竟然还磕头。 田小数嘲笑般地说:“怎么,不打了?” “不打了。”男的身上都是肌肉,却抖在了一处。 “饶命。饶命。”女的说。 上官豹问党贝元:“你说怎么办?” 党贝元觉得太无聊了,说:“走吧。” 雪越下越大了,地上又积上了白皑皑的一层雪了,他们三个走到了街道的十子路口,他们要分手了,要各自回家了,突然,党贝元一拳打在上官豹的小腹上,上官豹吃了一惊,他下意识的一个回拳拦腿,把党贝元打在地上;田小数有点蒙了,他赶紧把党贝元扶起来。上官豹也上来扶他。 田小数骂上官豹:“你为什么打他?” 党贝元说:“是我先动手的,你不要说他。” 上官豹说:“我是条件反射,对不起,你再打我吧,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来吧。” 上官豹站在党贝元的面前,挺着胸,等待党贝元的拳头,党贝元拍拍他的肩说:“上官豹,对不起,我知道什么叫武术了。” 上官豹说:“要不,我叫我爸教你?” 党贝元说:“不用了,都回家吧。” 党贝元望着漫天的飘雪,心里是极其的悲哀,这种悲哀来之哪里,他很模糊,他说不清楚,他踩着雪地,慢慢的往家里走。 党贝元回到家里,家里的灯都关了,显然,他的父母都睡了,他轻手轻脚上了阁楼,他也不看书,他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他想了一会今天发生的事,就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党贝元的父亲并没有睡觉,他在生气,他看见儿子出去时候的那个眼光,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是他生气,他知道儿子已经不好管了,打他的时候,自己也累了,没有小时侯打他那么轻松了,如果说小时侯,他打儿子象打个小鸡那么容易的话,那么,现在就象打一条大狗了,他自己也非常累了。 党倔因为是老工人,工资是比较高的,一个月有76元,而他周围的工人一般的工资才40元左右,再加上老婆的工资50元,所以,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再说,他们只有一个小孩,人家都四、五个小孩呢,他们之所以省吃检用,还不是为了党贝元取媳妇?党倔觉得党贝元太不懂人事,不孝! 最近,党倔为了儿子的事,每天与车间主任说几句话,车间主任瘦得象猴子,30岁,党倔也不会说话,碰到车间主任就说:“晚上喝酒。” 车间主任很愿意的接受他的邀请,因为党倔老实,每一顿就菜都要用掉25元左右,喝的是最好的8元钱一瓶的茅台酒,酒菜都是很不错的了,党倔还给他买一包大前门香烟,这种香烟是紧俏货了。 喝酒的时候,双方几乎没有什么话,就是几句话,“吃”,“吃”,“你喝。”“你喝。” 吃饱了,喝足了,车间主任就拍拍党倔的肩说:“老党,你是个好人,我一定帮你把儿子弄到厂里,我到他的学校里亲自去要,厂长也同意了,你放心,我吃了你那么多,我要不帮你,让雷劈死我,你放心!”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党倔就高兴的傻呼呼的笑,只会一句话:“下次再喝,下次再喝。” 这些天党倔的工资没下来,他有些急。厂里的其他工人也到处在找领导,要把自己的孩子弄进来,党倔也有点发慌,他怕耽误了党贝元,想请车间主任再吃吃,早点把党贝元弄进去,所以,他叫党贝元把鸡卖了,请车间主任喝酒。 党倔看到儿子这样对待他,他能不生气? 这是个什么厂?是一个有2千人的拖拉机厂,在黄渡镇上是超大厂了,他是国家的工厂,工资有依靠,生病也可以全部的报销,老了还有退休工资。这个小子一点也不懂事。 党倔是和衣而睡的,他觉得他儿子已经睡着了,他就悄悄的爬了起来,他这次不是拿的皮鞭,而是拿的有手指粗的铁条,有50厘米长。 他爬上阁楼,开了灯,他掀起党贝元的被子,党贝元穿的是一条平角裤,党倔举起铁条在他的身上乱抽,顿时,党贝元的身上鲜血直流。 党贝元在睡梦中惊跳起来,看见他父亲瞪着血红的眼,在用铁条抽他。他发急了,就顺手去抓父亲受中的铁条,他父亲一把楸住他的头发,把他拖到了地板上,然后一顿乱抽。党贝元从来没有反抗过他的父亲;今天,他本能地想反抗,就去抓他父亲的手。可是,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发现,他的父亲真的力大如牛,他的手指如被老虎钳一般死死的钳住了,他就是想反抗,也是没有用的。 党倔发现儿子要反抗,他就扔掉了铁条,他竟然用拳头打他的鼻子,党贝元当场鼻子喷血,鲜血淋淋。 党贝元第一次没有哭。母亲上来了,抱住了老头子。党贝元跳下阁楼,逃了出去。 到了外面,他似乎才知道在下雪。大雪漫天飞舞,大地已经是一片雪的世界了,雪已经积了很厚的一层。党贝元全身光裸,站在了雪地里,他家的门“啪”的一声关上了。他妈哭喊着叫党贝元,但他爸在用皮鞭抽她,不许她开门。 夜深人静,没有一个行人,几分钟后,党贝元就被冻的浑身发抖,牙齿打架,他已经没有了思路,本能的需要是增加热量。党贝元忽然奔跑起来,雪地里留下他深深而又拖长的脚印。 他奔到叶飘飘家的门口,用弯曲不灵活的手指敲了门,里面传出很害怕的声音,“谁呀?” 他的嘴唇已经冻僵,说不上话了。 叶飘飘的妈妈开了一条门逢,小心地望外瞧,当她看到是党贝元时,她大惊失色,她惊慌地叫她的女儿:“飘飘,不好啦,是你的同学,快来,快来啊。” 叶飘飘的妈妈赶紧拿个大棉袄把他裹起来,叶飘飘都急的哭了,她说:“妈妈,我们的被暖和的,给他睡吧。” 她妈妈说:“好的,作孽啊,作孽啊,你爸怎么这个样子啊,作孽啊,” 党贝元赶紧地钻进了她们的被窝,感到特别的温暖,他的牙齿在打颤,眼泪也淌了下来。 正文 第六章 生意是怎么做的 第二天早上,叶飘飘的母亲很早就起来了,她去菜场买了豆浆和大饼油条,她回来的时候,看党贝元睡得很香,也就没有叫醒他,她把自己的女儿叶飘飘叫了起来。她对女儿说,要去党贝元的家里。 叶飘飘的母亲也在拖拉机厂工作,是食堂的采购工作,也兼烧饭做包子的,她和党贝元的母亲在一起,党贝元的母亲是食堂的杂务工。她们经常在一起说自己的孩子,叶飘飘的母亲很羡慕她们有一个聪明的孩子。她也有一个儿子,但很不争气,读书非常不好,所以,中学没毕业,就去他爸厂里工作了,他爸在江西钢铁厂工作,一年回家一次。 叶飘飘的母亲和叶飘飘匆匆的梳理了一下,也吃了点早饭,就去党贝元家了。 雪已经不下了,但房顶,街道一片白雪皑皑,小孩子都出来堆雪人,打雪仗了。叶飘飘也团了一团雪在手上玩。 她妈妈摧她说:“玩什么啊。快走。” 叶飘飘不解地问:“妈妈,他爸怎么那么狠呢,你们可从来没打过我,也没打过哥哥。” 她妈妈说:“我也不知道,我还一直劝过他妈妈呢。” 他们两家也就十分钟的路,说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党贝元的父亲在喝豆浆,好象没事的样子,党贝元的母亲坐在桌子边抽泣,她正在缝党贝元的书包,准备去学校。 肖妹看到同事叶芳芳来了,身边还有同学叶飘飘,一下子放下了心来。她哭着说:“在你家啊,谢谢啊。坐,坐” 叶芳芳也抹了抹眼眶说:“你们怎么这样呢,老党啊,孩子要被你打死的呢,这么好的孩子。” 党倔抽8分钱一包的劳动牌香烟,他抽了口烟,两眼透过窗户,望着门外的雪,不说话。 叶芳芳说:“老党,听说车间主任不是同意你儿子进厂里吗?” 肖妹说:“孩子要上大学,老东西不同意,要他进厂,说车间主任同意他在厂里学技术。” 叶飘飘听了后吃了一惊,她把头一扭,气呼呼地说:“不可以的,这怎么可以,我们都要靠他考复旦大学呢,我们都说好了,没有他怎么行?” 她母亲啪了她一下:“不要没有规矩。” 她撅起嘴说:“本来就是吗。” 叶芳芳看看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劝他们是好,她对肖妹说:“老姐妹,你看怎么办呢?” 肖妹看一眼党倔,说:“老不死的,说呀。” 党倔抽着烟,什么也不说,两眼呆呆的,不知道他看在那里,在想什么。 叶芳芳说:“党贝元还在我家睡呢,我把衣服和书包拿过去,让他先去学校吧。” 肖妹说:“我去吧。” 叶芳芳说:“你不是早班吗?请假要扣工资的,你去上班吧.我中班,没事,飘飘,你给他拿书包。” 叶飘飘爬到他的阁楼,看见他睡的地方又矮又小,但上面全是书,她也是第一次看见呢,她觉得他睡的地方比自己的差多了,可他怎么书就读的那么好?她理好了书,就下来了。 肖妹抹把眼泪说:“谢谢,老姐妹啊。” 叶飘飘把眼睛对着党倔的呆呆的眼神说:“党伯伯,不许你不让党贝元读大学,哼。” 党倔看了他一眼。叶芳芳对女儿说:“丫头,没规矩,走吧。” 叶飘飘母女俩回家了,叶飘飘要把衣服抱过去,她母亲拦住了她,还斜了她一眼,她母亲自己把党贝元的衣服拿过去,党贝元迷迷糊糊醒来了,他发现自己睡在别人的床上,才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看看叶飘飘的母亲,说:“谢谢阿姨。” 她说:“孩子,快起来吧,还有十分钟,要迟到了。” 党贝元三下两下穿上了衣服,他走到小客厅,叶飘飘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她说:“党贝元,来,喝豆浆,吃大饼油条。” 党贝元只两分钟时间就呼呼的吃完了,他背上书包,和叶飘飘一起上学去了,从叶飘飘的家到学校只有3分钟的路。叶飘飘说:“你爸不让你考大学,要你去拖拉机厂,我还说了他,你爸一句话都没说,嘻嘻。” 党贝元突然停下脚步,说:“你去吧,给我请个假,说我发高烧了,明天我上学。”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叶飘飘从来没有看到党贝元这样凶凶的眼神,党贝元从来都是很温和的,她似乎在他的眼神里发现了一种男子气,她说:“你不要生气么,我给你请假就是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你今天去做了什么。” “好的。再见。” “再见。” 党贝元急急的走到菜场,直接奔往卖鸡的胖阿姨那里,胖阿姨忙的很,生意很好,她也看见了党贝元,她看他的眼神不对头,她也有点后悔那天用鸡肚肠子扔在他脸上,她很害怕他来搅乱她的生意。 她一边逮鸡一边说:“小伙子,等我做完了生意,再说好吗?我先道歉。” 党贝元没吭声,就在边上看着她卖鸡,她的鸡就是6块钱一只。有的客户要5块钱,她坚决不卖。胖阿姨的手脚非常利索,她一伸右手,就逮住了鸡翅膀,左手抽出稻草,在鸡脚上晃了晃,鸡脚就被绑住了,前后也就30秒时间。尽管如此如此快的速度,她的摊位前还是乱哄哄的挤着许多卖鸡的人群。 党贝元走上去,拉开嗓门叫道:“叔叔阿姨,叔叔阿姨,请大家排好队,请大家排好队。” 党贝元叫了几分钟,也给他们按了顺序,他们一会都排好了队,胖阿姨非常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她自己也顺利多了,胖阿姨的鸡都要卖完了,只剩最后一个了,她说:“完了,完了,下午再来。” 客户说:“还有一个呢,我要了啊。” “不卖了,不卖了。” 客户都散了,胖阿姨对党贝元说:“谢谢你啊,这只我是送给你的。” 党贝元说:“我不要,我要在你这儿干一天活,你要告诉我,你是怎么卖鸡的。” 胖阿姨笑了,心头的疑虑也消除了,她缕缕蓬乱的头发说:“这样啊,你不上学吗?” “今天我请假了。” 胖阿姨说:“等会我老公来了,让他带你说说,我也说不来。” 党贝元很高兴,说:“谢谢阿姨,我给你干活。” “不用,不用。”胖阿姨连连摆手。 胖阿姨的老公开着拖拉机过来了,他长的又瘦又黑,与胖阿姨反差很大,他停下拖拉机,走进摊位,胖阿姨指指党贝元在和他说明党贝元的事。他点点头,就出了摊位,他向党贝元招招手,说:“走,上拖拉机。” 拖拉机是单缸的,它只有一个缸塞活动,所以,啪啪啪的声音非常响,党贝元坐在拖拉机后面的拖斗里,一路很颠簸。拖拉机沿着农村的小路,开进了一个村庄,拖拉机在村庄里拐了几个弯,就在一家门口停住了。这家人家有五间一排平瓦房。算是有钱的农民了。 他把党贝元叫下来,然后熄灭拖拉机的火,他们一起走进农家大院,他叫道:“耿宝。” 耿宝一会从里屋出来了,他看上去30岁,平顶头,皮肤也黑黑的。他上来与他握手,没注意党贝元,他说:“哦,李地片啊,怎么?有5天没来要我的鸡了。” “你的鸡太贵了,如果再贵的话,我不来了。” “哪里啊,不贵,不贵,我的鸡好。走,去看看。” 耿宝把他们带到后院,院子好大,有几百只鸡呢,党贝元从来没有看到那么多的鸡,他很好奇,那些鸡鸡们看到客人也不躲避。党贝元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耿宝对李地片说:“你看看我的鸡,又大又肥,多好,4块钱一只怎么说也不算贵的。” 李地片笑笑说:“贵了,贵了,3块一只怎么样?我提200只。” 耿宝笑得很勉强,说:“你也太狠了点,3块8吧,也看你老朋友的份上。” “3块2,不能再加了。”李地片说。 党贝元觉得太新鲜了,原来是这样说生意的。他一个字都不漏的听他们说话,并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 耿宝咬咬牙说:“3块5,3块5,你不要,我也没办法了,你总不见得要我亏本吧?” 李地片嘴角动了动,说:“好好,是我帮你哦,下次可要便宜点。就给我250只吧。” 党贝元突然问耿宝:“叔叔,什么叫亏本啊。” 耿宝一楞,看看李地片,李地片笑了笑说:“他是我的邻居。” 耿宝说:“那你教他啊。” 李地片说:“你会说,你说吧。” 耿宝想了想,说:“比如我2块钱买了100只小鸡,多少钱?” “200元。” “恩,聪明,那么,我在养鸡的时候,我要给他们吃才能长大,是不是?” “是。” “我把这些鸡养大到能卖出去了,花了饲料费,人工费等等,一共用去了200元。把这些钱加到鸡身上是多少钱?” “400元。那么一只鸡的平均就是4块钱。” “刚才耿老兄,要300元买我100只鸡……” “那么,你就亏100元。哦,这就叫亏本啊。”党贝元明白了,他又说:“耿叔叔,按这样的算法,你刚才卖给李叔叔的鸡,还要亏125元呢。” “是呀,哈哈。” 李地片也哈哈大笑,说:“这小家伙聪明,来,帮我抬鸡,呆会我送你一只鸡,我就亏本一只了。” 正文 第七章 怎么办? 党贝元帮胖阿姨做了整整一天杂活,他学到了两样在书本里没学到的东西,“亏本”和“赢利”,而且是活生生的,胖阿姨要送一只鸡给他,他不要,李地片叫党贝元经常来玩,他会把所能知道的都告诉他。党贝元很高兴,觉得这一天很充实。 党贝元在经过叶飘飘家门口的时候,他敲了她家里的门,叶飘飘也刚刚放学回家,党贝元就进了她家,叶飘飘和以前比,有点变了,她的眼神变的羞涩了,不象以前直直的看党贝元了,她开始用飘飘的眼光瞧她了。 她对自己的那天流血被党贝元看见,更是羞答答的,因为,她的妈妈已经告诉她是怎么回事了,她的胸部也每天在肉圆圆的往外突出。显得十分的饱满了,她感到党贝元更可爱了,她经常想起她以前摸他的下身的情景,想到这个她就脸红红的了,比红萍果还要红。所有的感觉都是很新鲜的,是以前所没有的。 党贝元绘声绘色的把今天的经过告诉了她,她象听故事一样,听得很入迷。 “做生意不难。”党贝元说。 “可你不能做,你要考大学,我们一起去读大学。”叶飘飘说。 党贝元的脸沉了下来,不高兴了,叶飘飘问:“你怎么了呢?” “没什么,我回家了。” “我没说什么呀。” “不是你的事,我回去了。” 党贝元回到家里,闻到一股酒香,他的父亲正在与别人喝酒,党贝元放下书包,他父亲指指他的朋友,对党贝元说:“叫陈叔叔。” “陈叔叔,你好。” 陈叔叔就是党倔车间的车间主任,他抽了一口烟,笑笑说:“不错,老党,你儿子不错,就在我们车间吧,好好学技术。” 党倔对党贝元说:“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 陈主任说:“不谢,不谢,一块来吃饭。” 党贝元说:“不了,我到同学家走走。” 党贝元说着就要出去了,他母亲正好买了点熟菜回来,她说:“吃了再去。” “等会,你们先吃吧。” “早点回来。” 党贝元准备去上官豹家里,他家住在苏州河边,在半路上,上官豹和田小数正在往他这边走,他们碰见了。 田小数问:“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叶飘飘说你发高烧了,好了吗?” 上官豹说:“我们正想去看看你。” “没什么。”党贝元说:“我们到河边去散散步。” 田小数说:“很冷呢。” 党贝元说:“那你回家吧。” “那怎么可以,一起去。” 苏州河的两岸水面已结起了冰块,岸堤上的雪还是厚厚的,没有融化。河面上几乎没有船只,水面静静的,没有风。他们站在河岸边. 上官豹说:“你爸厂的车间主任已经找过校长了,你去拖拉机厂是没问题的,可你不能去。” 田小数打了一个水漂,说:“你坚决不能去,我好不容意指望上你了,我家的爸爸妈妈听我要与你一起上大学,都高兴的要命,你可不能去拖拉机狗厂。” 党贝元凝视苏州河水面,久久没有吭声。 上官豹问:“你到底怎么打算呢?” 田小数堆了一个小雪人,搓搓手说:“什么,什么打算,不理他们。” 党贝元在慢慢地解自己的上衣纽扣,他脱掉了外面的一件棉袄。田小数问:“你不见得要游泳吧?” 党贝元说:“你说对了。” 两个人到吸了一口冷气,都大眼换小眼的盯他看。田小数说:“你疯了吗?看看什么天气?” 党贝元都没理他们,他自顾自地脱衣服,上官豹跺了跺脚,也开始脱衣服,田小数说:“你们都疯了,我给你们看衣服吧。” 在脱了只剩一件毛衣的时候,他们跑起步来。他们跑了好几圈,感到身上发热了,党贝元和上官豹快速地脱掉衣服,只穿一条短裤,他们走到水里去了。 他们刚一进入河面,那水就象针一样刺他们的腿肚子,上官豹只是凭着一股猛劲,同时,他也不想让党贝元看低了自己,所以,也虎虎地跟党贝元下水,然而,一碰水面,他认输了,他爬上了岸,打摆子似的穿起了衣服。 党贝元咬紧牙关,他用冰冷的水浇自己的胸脯,他想到他父亲的皮鞭,他觉得那是皮肉之苦,也就算了,可是,当他想到他父亲睁着浑浊的瞳孔,乞求那个所谓的陈师傅,想到他动着不会说话的嘴唇,靠一杯杯酒的求情,要把他送到拖拉机厂去,到那个他父亲以为的天堂般的拖拉机厂去。党贝元的心都要裂了,那种寒冷,要比现在的冰不知多少倍,而且,他知道,他们之间又是无法沟通的。 党贝元跳进了水里,开始游泳,他觉得河水十分温暖,一点都不冷,他游了好几个来回,他心里酸酸的,泪流满面,天完全的黑了,天上的星星也爬上了天空,上官豹和田小数拼命地叫他上来。 党贝元很不想上来,他想这样一直游下去多好,让苏州河的水把他带到天涯海角,漂向大海,他仰躺在水面上,望漫天星斗,他茫然地问自己,怎么办? 田小数的水漂打在了他的身上,他又听到了他们的呼唤,他慢慢的游了过来,他上了岸,田小数和上官豹飞快地给他擦身,怕他冻坏了,他们同时又给他套上了衣服。 上官豹说:“你厉害,真的厉害,我没想到。” 田小数几乎要急哭了,他说:“要冻死的,冻死的。” 党贝元都穿好了,更觉得暖和了,他说:“我要喝酒,你们有钱吗?” 田小数马上说:“我有,我有50元,足够我们喝一顿了。” 上官豹说:“我家里有30块,我去拿。” 田小数说:“不用了,够了。” “走。喝酒去。”党贝元说。 他们来到一家小酒店,小酒店空无一人,老板一看是学生,以为他们是来取暖的,就要赶他们走,党贝元推了他胸口一把,说:“少罗嗦,做菜去。” 他们坐了下来,他们也是第一次聚在一起喝酒。他们点了许多菜,也要了茅台酒,一共用去了40元,找来的10元,党贝元说:“借给我吧。” 田小数说:“拿去用吧,我爸还会给我钱的。” 他们开始喝酒,他们也不会敬酒什么的,就自己喝自己的,想喝就倒酒。上官豹和田小数还是老问党贝元的读大学问题。 党贝元喝了口酒说:“我保证你们两个还有叶飘飘进复旦大学,你们只要根据我的方法复习就可以了。别的人我都不管了,你们自己要保密。” 上官豹和田小数眼睛都发亮了,他们高兴得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情绪了,上官豹说:“我们就象电影里一样,叫党贝元大哥吧。” 田小数说:“好的,好的。” 他们俩站起来说:“大哥在上,我们敬你一杯。哈。” 正文 第八章 结束童男处女 今天阳光很好,天气晴朗,地上的雪基本融化完了,党贝元放学后没有直接回家,他直接去了百货商店,他摸摸口袋,口袋里现在有40元钱了,10元是田小数的,30元是上官豹给他的。 今天是叶飘飘的生日,他要给叶飘飘单独过生日,党贝元自己都从来没有过过生日,过生日还是他从书上学来的呢。 党贝元在百货店里看中了一条丝手帕,上面绣着桃花,还有小桥流水,他叫营业员拿过来,把它买下了,要5元钱。他还看中了一件粉红色的衬衫,10钱,他也买了。 他出了百货店,就在熟食店里买了一些卤味,是一些猪耳朵,猪鼻子什么的,还买了一瓶啤酒,就往叶飘飘的家去了。叶飘飘听到敲门,激动地跑过来开门。 叶飘飘觉的很新鲜,她长到现在,也从来没有过上什么生日,她母亲还不知道她的生日,她上中班去了。叶飘飘放学后,傻傻地做在家里等他,她都不知道过生日是什么样的,不过她感到很幸福,心扑通、扑通的跳。 叶飘飘的脸色红扑扑的,象个大苹果,她不好意思地说:“你真的来啦。” 党贝元觉得她问得很好笑,不过他看她好象比平时漂亮多了。他笑笑说:“我有假的吗?你真是。” “嘻嘻。” 他们坐在客厅里,党贝元把买来的卤味全部打开,叶飘飘看那么多好吃的,说:“象过年呢。你看那猪鼻子嫩嫩的呢。还有鸡腿呢。” 党贝元递给她手帕、衬衫,说:“给你买的。” 叶飘飘打开一看,高兴坏了,她先拿出手帕,展了开来,说:“太好看了,要好多钱吧。” 党贝元笑笑说:“不多。” 然后她打开衬衫,在自己的身体上量了量,她禁不住冲上去在党贝元的脸上亲了一口,说:“你真好。” 党贝元说:“来,吃吧,喝点啤酒。” “我从来没喝过酒。” “一点点,没关系的。” 党贝元打开了酒瓶盖,倒了酒,也没有祝贺词,他们一人喝了一口,叶飘飘伸了伸舌头,直呼气,说:“辣。” 党贝元说:“那么,吃菜,吃菜。” 叶飘飘夹了一块鸡大腿。她咬了一口,边吃边说:“你也吃。” 党贝元自己也夹了一个鸡腿,吃了起来。 叶飘飘问:“你什么时候生日呢?” “我上两个月的,我已经18岁了,你是今天的呢。” “嘻嘻。明年我给你过。” “我是第一次给你过生日,我是书上看到的。我自己从来没有过过生日。” “我也是,很希奇呢,人家也没有过过,我们班里大概只有3个,我是第四个了。” 党贝元喝了一口酒说:“你再喝一口。” 叶飘飘就喝了一口,感觉好一点了,说:“我是第一次喝酒呢。” “我喝过几次。” 党贝元似乎忽然发现叶飘飘的手很漂亮,那手正在拿着鸡腿翻来覆去的,比鸡肉还要嫩,她的手指细细的,手背光洁如绢,他想她的手曾经那样摸过他的小弟弟,他怎么没有感觉到她的手漂亮呢? 叶飘飘抬眼发现他的眼神直勾勾地在看他的手,她马上把鸡骨头扔了,把手放在了下面,她满脸通红,低下了头。 党贝元也感觉到了什么,他笑了笑,说:“我没看你的手。” “你看了。” “没看。” “看了,就是看了。” “那我不看了,我低下头。” 叶飘飘飘了他一眼,他果然低下了头。叶飘飘觉得心口跳的慌,不知道怎么办好。她也搞不明白她以前的胆量哪里去了,她反而害怕了起来。 党贝元说:“我们还是斗*。” “不斗。” “你不是很喜欢的吗?” “现在不喜欢了。” 党贝元自己也觉得有些慌乱,他站了起来,拖着脚步走到她身边,拉拉她的手臂,她摇摇身说:“不斗,不斗么。” 党贝元也心跳了,他做深呼吸,想控制自己冷静点,但没有用,他的小兄弟也抗议了,直直地挺了起来,要呼风唤雨,非常强烈,但却十分茫然。 党贝元就顺手去摸他的头颈,小说里好象这样写过的,叶飘飘感觉到了他的手的抚mo,她浑身起疙瘩,腰眼里痒痒的,好象有蚂蚁在爬,她不敢动。 党贝元自然而然的把手从她的头颈里伸了下去,他摸到了她的乳房,小小的,象小馒头那么大,柔和中带着硬块;叶飘飘屏住呼吸,心几乎要从胸脯穿出来了,她妈妈说过的,只要党贝元动你,你就不要动,随他去,她不知道党贝元要做什么,她只是紧张,她还感觉不到被抚mo的舒服,只是紧张。 党贝元自己也糊里糊涂的不能自己了,他把叶飘飘提起来,他抱住了她,叶飘飘也紧张地抱住了他的腰,党贝元把嘴唇帖在她的嘴唇上;叶飘飘好象无意中要把舌头伸出来的感觉,她就伸出了舌头;党贝元感觉到了她尖尖的舌尖,他去舔了一下,叶飘飘就张开了嘴,党贝元就han住了她的舌头。 他感到她的舌尖有淡淡的甜味,他就吮吸她的舌头,叶飘飘已经全身的瘫软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党贝元就无意地自然地把她抱到了床上,他给她脱去了衣服。 他们都光光的了,他们绞在一起,党贝元觉得少有的愉快和舒服,叶飘飘只是紧张,紧紧地拥抱他,他扒在了她的身上,他发现自己小兄弟在她的下面找地方,他感到有个地方软软的,可以进去,他顶了一下。叶飘飘叫出声了,并抓他的后背。 党贝元动了起来,叶飘飘咬牙抓挠,她不敢吭声,她妈妈说过的,第一次是痛的,要咬住牙,不要扫他的兴,以后就好了。 党贝元比在梦里还要舒服,梦里有时会醒过来,可现在是实实在在的梦,他突然要走电了,他紧紧地抱住叶飘飘,他咬住她的舌头,他去了抓蛙国…… 他觉得自己被放空了,他软了下来,他扒在她身上,他感到自己即轻松又有点累。叶飘飘感到他比刚才重了许多,就把他轻轻地挪了下来,他们侧躺着,抱在一起。 党贝元说不出的一种感受,他说:“这也许就是人生吧。” 叶飘飘感到下身不舒服,但是她看看党贝元有点冒汗的额头,她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怜爱之情,只感到心里痒痒的,有千言万语,但说不出来,她就是从心底里喜欢他。她亲了亲他的嘴唇,党贝元竟然睡着了,她没去打搅他。 叶飘飘睁大眼睛,尽量不让自己睡着,她想到半夜11点把他叫起来,因为她妈妈12点就回家了,可是她的眼睛眨巴了半天,自己都迷迷糊糊睡着了。 叶飘飘的母亲回来看见他们楼在一起,她料想到的结果终于发生了,她心里酸不溜溜的,她从第六感觉中非常喜欢党贝元,她似乎看到了党贝元未来的前途无法估量,到那时侯,他怎么会看上他的女儿?所以,她希望他们早点有关系,这样,也有了个说法;而今天果然看他们在一起,她又觉得女儿也太早了点,心里怎么说也不太舒服,她发育的那么晚,还不懂怎么回事,就破瓜了,就象她自己也17岁就被破瓜了一样,可她14岁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呢。 她轻手轻脚的关了门,就在客厅的床上睡觉了。 喜欢就投票:) 正文 第九章 设想 党贝元睡了一大觉,蒙蒙胧胧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叶飘飘睡在一起,他又去拥抱她,叶飘飘也迷迷糊糊的醒来了,也紧紧的楼着他,党贝元一翻身扒在她身上,暖暖呵呵的,象睡在刚被太阳晒过的棉絮上,党贝元揉她丁香花瓣一般的乳房。叶飘飘也有了yu望,她的大腿又向两面慢慢的扒开来。党贝元的手也滑了下去,搜索她的青涩的毛草地。 党贝元突然冒出一句,说:“亲爱的,我爱你。” 叶飘飘扣他的脊背嘻嘻笑,说:“嘻嘻,难为情死了,嘻嘻。” “什么呀,你忘了怎么摸我的啊。” “嘻嘻,你坏,我不懂么,原来是这样的,嘻。” “我也不懂,很舒服的呢,你呢?” “不告诉你。你轻点。” 党贝元又进去了,他猛然的冲了一下,床吱吱的响。叶飘飘忽然想起什么说:“我妈妈。我妈妈回来了。” 党贝元吓了一跳,从她的身上滚了下来,叶飘飘开了灯,看看三五牌钟,是凌晨3点,叶飘飘赶紧又把灯关了。叶飘飘轻声地慌张地说,“我妈妈肯定是睡在外面了,知道我们了,难为情死了。” 党贝元已经摸黑穿好了衣服,他帖在她耳边说:“我现在出去,不要让她明天看到我们。” 叶飘飘在黑地里摸了一下他的面侠,亲了他一下。 叶飘飘的小房间只有10个平米,里面就一张4尺床和一个旧红木梳妆台,外面的客厅也就12个平米,也放一个三尺床。 隔间没有隔音墙,就是一块木版墙,所以,夜静之时,睡在两个房间里的人,连呼吸都相互听得见,不要说他们说话了,她听得一清二楚,叶飘飘的母亲早就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为了怕影响他们,她自己却大气都不敢出,她做深呼吸,又细又匀,弄的自己很难受。 她听见党贝元起来了,听见党贝元在和他女儿说话,听见党贝元走了出来,去开了门。她感受到了一股冷空气在冲进来,党贝元把门关上了,她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就睡着了。 党贝元走过小桥,穿过一条小街,就来到了田野。天还是黑漆漆的,天上是漫天的星斗,凌晨的空气特别清新,党贝元做着小跑步,以增加身体的热量。天气还是寒冷的,田野里有冰冻。他的心情很好,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走进了成人的世界,有了成人的体验,他很喜欢叶飘飘,体会着与她梦一般的缠绕。 东方一吐出一条白光,党贝元忽然想起了上官豹,他知道,上官豹每天早上是要练拳的,他知道他在那里练,就在上官豹家门口的空地上。自上次,党贝元突然袭击上官豹而被上官豹摔到在地的那天起,党贝元看了许多有关武术的书,也了解了不少拳种,他对武术有了不少体会。 他认为:武术就是有关格斗的技术,是原始社会用来战争而发展起来的,至于各个门派,不过是格斗技术中不同的武器而已。 党贝元通过书本就知道怎么练武术了,他衡量了一下自己的体能,觉得要超过上官豹是不在话下的,那么,高手呢?所谓的高手是些什么人呢?他很想知道这些人。 他跑到了上官豹的家门口,上官豹果然在练拳,他们尽管是好同学,但他还是第一次看他在练拳,他一看他练拳的套路,就知道他练的是大开大合的长拳。 上官豹腾挪跳跃,轻如燕子;他打起的双fei腿,就象出水的蛟龙,凌空飞腾;他轮转双臂,就象车轮飞舞,虎虎生风。他演练的套路:漂亮,刚劲有力。 “好!好!”党贝元拍手高呼。 上官豹听有人叫,飞身而来,他正用旋风脚,想教训乱叫的人,眼看要击中他时,上官豹从眼睛的余光中,觉得那似乎是党贝元,他就在空中顺势从他的头上掠过去。他停下来一看,果然是党贝元。 党贝元说:“哈,与我有仇啊,还想打我啊。” 上官豹说:“哈哈,没想到,怎么,也想学学拳了哈。我正愁没有同伴呢。” 党贝元说:“那里啊,学校里那么多人要做你徒弟呢,你都不要。要我?别卖你的臭关子了。” “也就你了解我,我为什么教他们啊,我爸说的,不许教任何人。” “哈哈哈。”党贝元说:“我不要你教,但我3个月后可以打败你,你信不信?” “别人我不信,你,我一定信,可你要练练的么。要不,我们一起玩玩?” “哈。”党贝元说:“三个月后,也是在这里,我找你,把你打败,你就叫我师傅。我们再一起练,好吗?” “不好。” “为什么?” “那有师傅离开徒弟的,我现在就叫你师傅好了。” “去你的,我走喽”党贝元说着就小跑步跑走了。 上官豹在他身后大叫:“说话要算数啊。” 党贝元本来是好玩,顺口而说的,没想到上官豹当真了,既然这样,党贝元觉得也是该尝试一下,也好发展一下他的体能。党贝元就沿着田野开始小跑步,一边跑步,一边在计划训练方案。 他的原理是:所有的武术必须要有良好的体能,那么,要练好武术,就必须练好体能,而要练好体能,就必须用基本功的训练来提高自己的体能。 党贝元排出了自己的基本功训练方案。 2天一次,绑1公斤沙袋跑步:30分钟。锻炼肺活量和脚力。 每天马步站桩:集中30分钟。平时想着就练,锻炼下盘工夫。 每天压腿训练:20分钟。训练柔韧度。 冲拳:2000下。 ……………… 至于拳路,他自创一套,以太极拳的原理作为基础,融合各种有用的技击性强的动作,把肢体的灵敏度发挥到及至。 党贝元在大脑里把自己的计划全部整理了一遍,然后定了下来,储存在脑细胞里,党贝元一旦把东西存在脑子里,是3年不会忘的,而且从不会出差错。 天已大亮了,党贝元估计也要6点多钟的样子了,他知道他的父母也早就起来了,他的父亲是不在乎他回不回家的,他的母亲肯定是买好了豆浆和大饼油条等他回去吃了,但党贝元并不想回去,至今他都没有想出个什么办法让他的父亲回心转意,同意他去读大学,而不是去什么拖拉机厂。他觉得处理他的父亲真比他学一套武术都难。 党贝元仍然是往叶飘飘家里跑去,他可以叫她一起上学了。他以前也叫过的。 党贝元出去后,叶飘飘再也没有再睡着,她已经被幸福和恐慌包围了,幸福的是:党贝元就是这样喜欢她的,恐慌的是:她把握不住这样的结果是什么?她一直想到天亮,也没有理出个头绪。 叶飘飘的母亲叶芳芳也早早的醒了,她上街去买了早点,多买了一份,她料定党贝元会来的。她的心情十分矛盾,有喜有忧,她早上忽然想到的就是,他们要是有孩子怎么办? 她回家的时候,叶飘飘也起来了,叶飘飘瞧瞧她母亲的眼色,想在里面看到点什么。 她说:“妈,你昨晚回来我不知道啊。你怎么不叫我啊。” 她妈妈笑笑说:“丫头,你长大了,妈妈不好叫了。” 叶飘飘觉得她妈妈话里有话,自己就脸红了起来,她问:“妈妈,你看到了什么吗?” 叶芳芳想了想,觉得暂时还是不要点穿了,说:“没什么,你可要考好试啊。” 叶飘飘还真的以为她妈妈不知道呢,高兴地说:“没问题,妈妈,党贝元说了,保证我和上官豹和田小数上复旦大学,过两天,他就给我们指导了。” 她妈妈说:“唉,可怜的孩子,党贝元的爸爸就是认死理,我已经是天天和党贝元的爸爸说上大学的好处,他总是不说话。气死人。” “你要和他妈妈说呀,我也急死了。妈妈。” “我嘴都说破了,你知道吗,我们厂据说要和什么汽车厂合并了,我们今后就是大厂了,帮党贝元调进厂的车间主任陈梦官,要做我们厂的副厂长了。你想想,他爸爸不是觉得自己很对吗?” “那你就对车间主任说,把他搅黄了。” “我都说了呢,也是奇怪,别人还巴不上陈梦官呢,就党贝元的爸爸行,你猜陈主任说什么?他说:‘我们厂里也有大学生,但我要培养党贝元,将来做官,比读大学好,再说,高中也够了,进厂里后,再去考个文凭什么的,不是一样?’” 叶飘飘翘着嘴说:“妈妈,那怎么办啊,党贝元要是不上大学,我也不去,我也进厂。” 叶飘飘的母亲尽管心里不希望那样,如果党贝元真的进了厂里,那么,叶飘飘也就算了,不要去读什么大学了,可是,她没有这个能力帮助她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办法把女而搞进厂里的,她不明白的是,党贝元的父母是文盲,而她是有中学文化的,怎么就不如党倔呢? 她没法回答她女儿的问题。叶飘飘就说:“妈,只要你不反对,我相信只要党贝元进厂了,他一定有办法把我弄进去的。” 她妈妈说:“死丫头。随你遍。” 党贝元进来了,他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阿姨早。” 叶芳芳说:“没吃早饭吧,一块吃,在干什么啊,头上都是汗。” 党贝元说:“我在跑步。” 叶飘飘在她母亲身后给党贝元做鬼脸,一脸的开心样,党贝元认为她妈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事,也高兴地笑了。 党贝元坐下来喝豆浆,卷大饼油条吃,叶飘飘的母亲突然问:“昨晚睡的好吗?” 党贝元吓了一跳,手一松,大饼油条都掉到地上了,叶飘飘的母亲假装没看见,去整理床被。 叶飘飘帮他拣起大饼油条,回答她妈妈说:“没什么,很好。” 她妈在偷偷的笑,说:“我是问党贝元呢。” 党贝元立马说:“哦,很好,阿姨。” 投票喽:) 正文 第十章 高考辅导老师 党贝元和叶飘飘吃完了早饭,就高高兴兴地上学去了,一路上,两个人的感觉都有点怪怪的,党贝元很想握她的手,但是,街道上随时可以碰到认识的学生,他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叶飘飘总是微笑着,脸上充满了青春的气息,比平时也更漂亮了。 叶飘飘瞧瞧党贝元说:“党贝元,你对上大学到底怎么想呢?” 党贝元说起这个,就阴沉了脸。现在的党贝元对叶飘飘来说,就是党贝元的一个呼吸,也会浸入她的血液。叶飘飘发现自己的说话有问题,就说:“党贝元,你做什么,我也做什么,我跟着你。” 党贝元停下脚步,看着她说:“你必须去读大学,这是没有商量的,至于我,你不用管,明白吗?” 叶飘飘觉得他的眼神好凶呢,她害怕地点点头,大气都不敢出。他们走到了校门口。 黄渡中学,是一个坐落在镇上的农村学校,这里的学生98%都是农民子弟。它是中学五年制,初中3年,高中2年;一共有一千多个学生,高中班只有3个班级,每个班40个学生。一共120个高中生。 能够上到高中的学生,每个学生的家长都希望孩子上大学,因此,学生的家长到处找老师辅导他们的孩子,希望孩子能考上大学。这些学生的家长在学生的口中都知道了他们学校的尖子中的尖子党贝元,但是,这些家长也不会想到要党贝元来辅导他们的孩子。他们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党贝元今天刚一踏进校门,就被高中学生和学生的家长团团围住了,党贝元觉得莫名其妙,田小数穿上来说:“他们都是要你辅导考大学的。” 这些家长的手里还拎了鸡、鸭什么的。这些家长七嘴八舌的说。 “小兄弟,我是李平的家长,这个鸡你拿着,辅导我的小孩吧。” “哎,党贝元学生,我的大狗和你一班,你就教教他吧。” “田小数,你和党贝元好,帮我说说啊。” “保送的高材生啊。帮帮我们吧。” 党贝元很不高兴,很尴尬,他看看那么多人,也不好说什么,叶飘飘在边上又自豪又为党贝元担心,担心他怕烦。这时校长赶来了。校长是个女的,36岁,身高1米68,短头发,方脸,象个男同志,大家都叫她葛其校长。 葛其校长挤进人群说:“家长同志,家长同志,这是学校,我们不信这个,你们都回家把,我们会处理你们的事的。你们回家吧。” 家长们慢慢地散去了,葛其校长对党贝元说:“你来我的办公室一下。” 党贝元对叶飘飘挤挤眼,叶飘飘也回了一个,党贝元就跟校长去了。校长请党贝元坐下,然后关了门。 校长说:“首先我向你道歉。” 党贝元不明白的看着她。她微笑一下说:“你已经被三个大学录取了,复旦、北大和清华,由你挑了,你是被我们学校包送的,你是我们学校的骄傲。我们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党贝元点点头,并不惊讶,似乎也料到会这样。 校长继续说:“那天,你父亲厂里的车间主任来到我们的学校,问我要人,说等你毕业了,到他们的厂里去,说给你一个有发展前途的技术岗位。我就把情况与他说了。他就没再来过。昨天,田小数的朋友放出风来说,你保证让田小数考进复旦大学,我也找田小数问了,他承认了,两件事加起来,才有这样的结果。我为我的事,向你道歉。” 党贝元抬头想了想说:“校长,既然这样,也没什么,那就开辅导班把,我辅导他们,争取100%升学率,至于考什么学校,到时侯我辅导他们就是了。” 校长会心地微笑了,笑得很甜,很美,还有酒窝,党贝元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这样笑,他似乎突然发现,校长也是个女人,他非常惊奇。党贝元呆呆的看着他。 校长问:“你怎么了?” 党贝元回过了神,说:“没什么。” 校长说:“走,我们去教师办公室。” 他们到了教师办公室,教师都在,还没有上课,校长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党贝元同学愿意辅导高考班,他争取100%的大学升学率。” 教师们都几乎是惊讶,不太相信,但还是高兴地鼓起掌来,党贝元的班主任激动地上来拥抱了他。党贝元的班主任是个年轻的美女教师,才25岁,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她个子高挑,圆圆脸,水灵灵的大眼睛。她曾说过,这一辈子做了党贝元的班主任就满足了,她会写诗,她准备给党贝元写诗。她的名字就叫高诗琴。 她拍拍党贝元的背说:“好样的,加把劲,让其他学生也上大学去,高老师喜欢你。” 上课铃响了,老师们纷纷地教课去了,葛其校长对党贝元说:“离高考还有4个月,你抓紧准备一下。” 党贝元说:“好的。” 葛校长说:“这样,下午一点钟,我们把3个班的学生集中在一起,你给他们上课。” “好的,那我到操场去准备准备。” “在办公室里不好吗?” “我喜欢在外面。” “好,你去吧。” 校长看他出去了,拿起了电话,整个学校就一部电话,也就校长有资格用。他给教育局长通了电话,非常激动地汇报了她这里的工作。局长也知道她学校有个优等生党贝元,但没想到会这样,他也十分的新奇,他说下午一定来看看,同时他说,如果真的成功了,他一定提拔葛校长担任副局长。这几乎是奇迹呵。 党贝元其实根本没有准备,他去了操场边上的体育器材室那里,看见器材教室的门是开着的,就推门进了去;他东看看,西瞧瞧,终于看到了绑腿用的一双沙袋,那就是他要找的,那沙袋很薄,但有一公斤重,党贝元把它绑在自己的小腿上,他走了几步,觉得很重,他就把裤腿撸下来,盖住沙袋,走了出去。他就在操场上小跑了几圈,觉得很累,很沉,但很有劲力。他想到时候和体育老师打个招呼,借用几个月。 下午一点,3个班级的学生都去了大教室,他们期盼的这一天终于来到了,他们都从内心里感觉到,只要有党贝元的辅导,他们一定会上大学。 高中班的老师也都来了,坐在最后面一排,教育局长也带着教育局的相关人员到了。教育局长45岁了,但看上去才35岁的样子。党贝元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上讲台,叶飘飘、上官剥、田小数抢在了头排座位,他们看见党贝元的步子那么沉重,以为他心慌了,叶飘飘也跟着心慌起来,上官豹轻声说:“不要慌,不要慌。” 党贝元看看他们,给他们挤挤眼角,他站在了讲台上,台下雷鸣般的掌声响砌教室。 党贝元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眼睛看着他,他觉得很兴奋,有一股讲话的冲动yu望直逼喉咙。 他说:“同学们好。” 学生们笑了,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党贝元有继续说:“同学们,你们知道学习的方法吗?” 同学门纷纷举手说:“靠记忆。”“朗读。”“强默。”“拼命的背。”“多做练习。”“看辅导书。” 党贝元在黑板上写了一行字:掌握概念,理解原理。 党贝元说:“所有的书本知识,都是由概念和原理组成的,只有很好地掌握了概念,理解了原理,那么知识就会在你的大脑里生根。” 学生都知道这个东西,可是他们确实没有想到啊,被党贝元一说,几乎是特别的清醒。 “比如,哲学。哲学的概念就是有关世界观的学问。那么,世界观就是他总体的概念,那么,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世界观呢?有唯心主义的,有唯物主义的……等等这些,就构成了整个哲学的知识体系。 “那么,你怎样去学习呢,你就要去挑你所需要的,因为知识体系是非常庞大的,你要学你所需要的。” 不要说学生,就是老师,和教育局长门,都非常惊讶,他们只知道他的考试门门一百,没想到他的知识是那么全面,口才那么好。 忽然有个学生站起来问:“党老师。” “不,我是学生。党贝元。” 教室里有笑声。那个学生继续问:“党贝元学生,那么学外语呢?不是要死记吗?” 党贝元拿起手里的书说:“请问这位同学,你父母能看懂我手里的语文书吗?” 他说:“我爸小学文化,我妈不认字。” “好,那你妈怎么会说中国话呢?” “环境呗。” “对了,环境,学习语言最重要的是环境,我们不在美国,所以,我们学英语就很困难,那怎么办,就是要创造自己的语言环境……比如,你每天必须一有空就朗读英语,要大声的,还要有英语来自言自语……我有时候就用英语来逼自己想问题,用英语的语言想……” 局长突然站了起来,说:“太好了,太好了。”并拍起手来。教室里又是激烈的掌声,叶飘飘被党贝元的魅力都吸引的掉眼泪了。上官豹、田小数把手掌都拍红了。 掌声过后,党贝元说:“从现在到高考,还有4个月,各个同学,只要按我的方法认真的去学习,我保证你们个个上大学……” 学生们都欢呼起来:“党贝元!”“党贝元!”“党贝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