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穿越是一种潮流   电影散场,拥挤的人群潮水般涌出,阿离挽着柳晴手臂,花痴道:“丹泽尔·华盛顿身材真捧,那腹肌~~啧啧,别提了!哎,柳晴,我越来越相信穿越时空真的存在了。”   “小姐,那你现在你穿一个我瞧瞧?”柳晴丝毫不掩饰对阿离这种不尊重科学事实之人的鄙视。   “那么着急干嘛?现在只是偶有穿越,非自主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人类会破解时空之谜,达到自主穿越,到时候想穿就穿,想回就回,多自在!”   柳晴正想嗤之以鼻的辩驳阿离,却听得阿离大叫道:“柳晴小心!”转头,一辆失控的大货车迎面驶来,刺目的车灯,刹车的噪音,尖叫声,哭喊声;柳晴仿佛看见自己的身体被抛向半空,再如电影慢镜头一般缓缓坠落……   是剧烈的疼活生生把柳晴痛醒的,眼还未睁开,就听得一个声音在耳边又哭又叫:“晴儿姐姐,你不要死,不要啊!呜呜呜!你走了阿离该怎么办呀?不要……”   考,阿离那家伙何时这么悲悲戚戚过?还晴儿姐姐,柳晴听着都起鸡皮疙瘩。赶紧睁开眼,艰难的挤了挤笑容:“阿离,老娘还死不了,别哭哭啼啼跟个小媳妇似的!”   话一出口,柳晴才惊觉怎么声儿这么小,跟蚊子哼哼似的。幸好阿离似乎听见了,从她怀里抬起头,看到她的的确确是睁着的双眼后,兴奋的门边喊道:“宝婵、雪娟,晴儿活过来了!快去拦住胡大夫,晴儿醒了~!”   “胡大夫?!”柳晴心里一惊,被车撞了要进医院,这是肯定的,否则就是死翘翘了;环顾四周,没有穿着白大褂胸前挂着听诊器的医生,没有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再仔细瞧了瞧阿离,虽然眼睛哭肿了,但还是一眼认定:这就是跟她一起玩了十多年的阿离!!只是,她的穿着怪怪的,梳着发髻,穿宽袖旗袍,披着云肩,脚穿“花盆底”旗鞋……   柳晴心里顿生不妙,“大夫?大夫??!!!”再看了看四周红漆雕花门窗,木质的四方桌长条椅,柳晴不由得想到:“穿越了?自己穿越了?!!!死阿离,好端端的拖我看什么超时空效应?好端端的跟我谈什么穿越,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柳晴一急,眼前一黑,倏的又晕过去了。那位自称阿离的丫环模样的婢女又呼天抢地的哭开了,己行至大门口的胡大夫匆匆折回,他就不信这个邪了,那丫环刚刚明明没了气息,怎么会睁眼?   胡大夫放下药箱,捏起柳晴的右手腕把了把脉,又探了探鼻息,朝众人吩咐道:“还有气儿,拿笔墨过来,待我开个药方,应该有救!”   宝婵雪娟两位丫环赶紧劝慰哭得快岔过气儿的阿离道:“阿离,别哭了,胡大夫说晴儿还有救,我们马上要去碧园伺候香红姑娘,给晴儿抓药熬药的事,就靠你了!”   胡大夫拿过纸笔开药方,李管事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有没有看到宝婵跟雪娟这两个死丫头,香红姑娘就要起床了……”宝婵、雪娟匆匆跑出去,大老远都能听到李管事训斥她们的声音。   阿离赶紧抹了眼泪,胡大夫开完药方,嘱咐道:“抓三副,掺水三碗,熬至半碗时服用,稍后可能会持续低烧,要用湿毛巾替她降温,以免烧坏了脑子。”阿离接过药方,点头道:“是,阿离知道,谢谢胡大夫。”   胡大夫摇头叹道:“可怜的孩子,被打成这样,姑娘家的背要是留下疤痕这一生就毁了,我这有点膏药,你一会替她抹上吧,老夫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切记,伤口不能沾水!否则会溃烂。”   阿离替柳晴掖好被子,匆匆出去抓完药,回到府里,茶房的炉灶却都忙着。香红的侍婢翠云看着阿离手里的药,鄙夷的说道:“香红姑娘要喝莲子汤,我这儿正熬着,你赶紧把药拿远点,要是窜了味惹香红姑娘一个不高兴,谁来担待?”   阿离急道:“可是晴儿重伤在身,再不进药她会死的。”翠云讥笑道:“怎么?晴儿那个贱丫头还没死?!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趁机勾引王爷,结果被香红姑娘休理够了吧?如果我是她,不如死了得了,还熬什么药,得罪了香红姑娘,只怕救活了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阿离正想驳回去,一旁的小月提醒道:“别跟她斗嘴了,现在离晚膳还早,你赶紧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空档,把药熬了才是正事。”阿离感激的对小月说了句“谢谢”,便飞奔至厨房。   所幸,厨房赵大娘宅心仁厚,让了副炉灶给阿离熬药。熬药时,赵大娘苦口婆心的说道:“阿离,待晴儿缓过来后劝劝她,咱们生来就是奴才的命,生得俏俊只能招来更多祸端,让她安安份份的做事,不要再费尽心思想博得王爷的注意了,希望这顿鞭子能真正打醒她,唉~!!”   熬好药,阿离便吹凉了送至柳晴嘴边,虚弱的柳晴往往是喝一口吐出来半口,闹了好半天,勉强把半碗药咽下去。喂完药,阿离便匆匆出去做事了,虽然她很担忧柳晴的状况,但无奈她只是个丫头,王府里地位低下人人都能欺压的“使唤丫头”。   中途,柳晴醒过来一次,瞧着四周的摆设,没有灯,没有电视,没有电话,没有电脑,没有一切二十一世纪应该有的所有物件;柳晴心理终于明白:自己真的穿越了,瞧瞧这硌人的粗布麻衣,还有简陋的住处,看来穿越后的自己,身份不容乐观。   同时,柳晴注意到自己正面朝下趴在床上,压迫得胸中极为难受,想翻个身,稍微一动弹,背部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柳晴不由得骂了句“法克”,又痛得昏昏沉沉的没了意识,一会儿觉得身体被架在火上烧一样奇热难耐,一会儿觉得又像掉进了冰窖似的酷寒难忍。   阿离干完了一天的活,晚饭都没能顾得上,便匆匆赶回住处,便看到床上忽冷忽热冒着冷汗的柳晴,赶紧拿来湿毛巾替柳晴擦去脸上的汗水,又用湿毛巾贴在额头,时刻注意着柳晴体温的变化。   其他丫环陆续回来,稍稍洗漱一番,问了问柳晴的状况便躺上床,整日的劳累让她们很快便沉沉睡去。阿离与晴儿素来关系好,情如姐妹,是以阿离强忍住睡意,忙碌了一整夜,黎明时分,柳晴的烧渐渐退却,体温恢复正常。   阿离换下柳晴被汗湿的衣裳,用毛巾擦了擦她身上的汗,然后小心的在伤口涂上胡大夫给的药膏,再替柳晴换上干净的衣裳。   忙完后,阿离终是忍不住趴在床头昏睡过去,但没过多大一会儿,李管事的声音响起:“起床了,起床干活了,谁最后出来罚挑三天水。”   一屋子的丫环赶紧起床穿衣,宝婵推了推睡死的阿离,匆匆出门站好。阿离赶紧起床,穿戴好衣物,出去便看到李管事恶狠狠的盯着她,骂道:“阿离,拖拖拉拉的等着人来伺候你起床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当奴才的一辈子就只能是奴才!”   随后,李管事开始吩咐了今日事务:和静格格来府拜访要准备及注意的事情,并宣布罚阿离挑水三天。解散后,大家开始忙活开来,回事处的丫环奴仆分别前往自各服侍的主子房前,以备主子起床后传唤;茶房、厨房的丫环嬷嬷们开始烧热水以及准备各种早点甜汤,以供主子们洗漱及早膳食用……  第一章 2、阿离   因当日札萨克和硕亲王长女和静格格来府拜访,是以李管事调了许多丫头去前厅招呼客人,府内丫环人手紧张。   巳时一刻,向来晚起的香红姑娘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便如往常一般起床便要求沐浴更衣,丫环嬷嬷们谁会料到午时才会起床的香红早起了,因此没有备足热水。   翠云小心翼翼的回报:“香红姑娘,因为您今儿个早起,所以茶水处没有备热水,加上今儿和静格格来府中做客,怕没有足够的炉灶热水。”   香红皱了皱眉头,她当然知道和静格格今日来访,她还知道皇上有意将和静格格赐给王爷当福晋,所以她才心烦意乱无法入眠的起了个大早。   香红心理清楚,自己不过是百花楼的舞妓,被当时的十六贝勒胤禄看上,从此脱离苦海,后胤禄承袭庄亲王爵位,把自己接入府中,恩宠有加。但,胤禄是皇子,现在又是王爷,再怎么疼爱自己也不绝会娶她,连侍妾都算不上,是以自己进府多年,丫环奴仆们却始终称呼她“香红姑娘”,多讽刺?!!   香红又想了想,胤禄不是绝情之人,我得在和静格格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证明我心怀大度,没有争风吃醋之心,说不定胤禄与和静格格完婚后,能看在我多年侍奉的份上,纳我为妾,那么,我的后半生就算是无忧了。   打定主意后,香红对翠云道:“那就这样吧,伺候我梳洗,稍后去前厅。”翠云刚刚生怕香红责罚,闻言心中大喜,忙不迭的替香红收拾打扮起来。   阿离也被派调到前厅,但她担忧柳晴的情况,便抽了个空档,端了碗白粥回房,摇醒柳晴。柳晴睁开双眼,虚弱的唤道:“阿离”,阿离赶紧扶起柳晴靠在自己身上,端起粥柳晴。   柳晴本来饥饿至极,但仅吃了一小碗粥,便觉饱了。阿离放下碗,说道:“晴儿,你好好休息,李管事知道你伤成这样,没有分派你工作,我下午抽空带吃的回来。”   柳晴扯住阿离的衣袖,突兀的问道:“阿离,你知道丹泽尔·华盛顿吗?黑人影星,演技很棒的那个?”阿离摇头:“晴儿,你胡说什么呢?丹泽……什么的,是什么东西?”   柳晴心里暗叫:“难道她不是阿离,明明名字一样,长相也一样啊?!”柳晴不死心的继续问道:“阿离,尼古拉斯·凯奇呢?你最喜欢的明星,很帅的,影帝,主演过……”   阿离却打断柳晴:“晴儿,我过去做事了,让李管事知道我偷懒就惨了,你先睡会儿!”说罢,阿离匆匆离去,徒留柳晴躺在床上,心里哀嚎着:不要啊!我只是T*律专业的普通学生,我不要穿越到这种没电没汽车的鬼地方,阿离,我相信有穿越时空的事情了!!阿离,我再不跟你争锋相对了,你穿过来陪我吧!!   柳晴想起车祸之前,阿离所说的“自主穿越”,此刻她多么希望真有这么一回事,难道自己就傻傻等着,在这边孤苦无依,心事也没人倾诉的苟活着?!不,就算此刻,柳晴还是不相信什么“自主穿越”,更不信她有那么好的运气,父母亲戚朋友都能自主穿过来陪她!   既然,上天让阿离熟悉的名字跟面孔出现在柳晴面前,她暗自决定:一定要把阿离调教成她习惯的个性,让自己穿越路上不再寂寞!!走在路上的阿离,突然觉得脖子后“嗖嗖”一凉。   庄亲王府前厅   庄亲王爱新觉罗·胤禄坐在主位上,只见他面带微笑,剑目星眉,像个书生般儒雅细腻,却有一股让人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胤禄指着一盘糕点对和静格格说道:“这是庄亲王府最受欢迎的如意桂花糕,芬芳甘甜,不腻不油,格格大可以尝尝。”   自有婢女伺候和静格格尝了一小声,点头攒道:“庄亲王府的如意桂花糕果然名不虚传,软硬适中,口感细腻舒滑,桂花的甜香与绿豆的清香融合,乃是糕点中的上品啊!”   正说着,香红却携翠云一道,婀娜多姿的走进前厅,垂右手,屈左膝,上身微微前倾行礼道:“民女香红见过王爷、见过格格。”   胤禄一把搂过香红,丝毫不避讳的在她脸上啄了一口,然后才赐座。香红表面娇羞,心里得意极了,看来自己这招以退为进的棋是走对了。   谁知这和静格格也并非省油的灯,只见她面不改色,微笑着看向胤禄,问道:“王爷,香红妹妹生得国色天香,不知是哪位王公之后?是八旗当中的哪一旗子弟呢?”   此言一出,香红马上脸色煞白,京城里谁都知道她是百花楼的红牌,是汉人,现在和静格格这样当众质问,香红被羞辱得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做答。   和静格格悠闲的喝着茶,目光只对着胤禄,彻底忽视香红的存在。胤禄哈哈大笑,暧昧的吩咐道:“香红,看来和静格格不怎么待见你,你先回碧园呆着,这种唇枪舌战的场面不适合你,你只管晚上取悦好本王爷就是!”   香红不知该为和静格格的话感到愤怒,还是该为胤禄的话感到兴奋,便怀着复杂的心情退下了,在走廊外清楚的听到和静格格说道:“素来听闻庄亲王纵情声色,终日流连烟花之地,看来所言非虚;不过和静要多嘴劝一句,玩玩倒是可以,但把青楼污浊女子弄进王府,王爷不怕脏了庄王府吗?!”   香红自从离开百花楼后,在王府作威作福,仗着胤禄的宠爱,谁都要敬他三分,何时受过这等屈辱?顿时胸中怒火焚烧,但又不便发作。   恰巧,阿离端着新沏好的上好西湖龙井茶匆匆走来,见了香红,低首问候道:“香红姑娘好。”香红一听“姑娘”二字,便如点燃的鞭炮,立马开炸,手一掀便打番了阿离手中的茶盘,滚烫的茶水瞬间烫红了阿离的左手。   香红还不依不饶的叫骂道:“哪个不长眼睛的狗奴才,把本姑娘的裙摆都弄湿了,笨手笨脚的,翠云,掌嘴!”   阿离跪在地上不停的告绕:“奴婢该死,请香红姑娘恕罪!”但也挽救不了被掌嘴的命运,翠云捧起她的脸,“啪啪啪”就是一阵耳光。   直至阿离嘴角沁血,翠云手掌都扇软了,香红才解气的说道:“够了,以后走路小心点,翠云,走吧。”   阿离轻声的哭泣着,收拾好破碎的茶杯回到茶水处,她脸肿成这样自是不能再去前厅奉茶,李管事又派了名丫环端茶过去。阿离便在李管事的呵斥声中,默默的挑水去了。  第一章 3、窥见“好事”   天黑尽后,阿离才挑完水回房,其他丫头早己纷纷睡去,阿离凑到柳晴床前,见她睁着明亮的大眼正望着她。   阿离轻声说道:“晴儿,对不起,今天我被罚了,没能给你带吃的回来。”柳晴看着阿离红肿的双颊,忍着愤怒问道:“阿离,谁动手打你?”阿离眼泪涌出来,哭道:“香红姑娘,除了她还能有谁?我们当奴才的就是这个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柳晴恨恨的道:“把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打成这样,她也狠得下心。”阿离抹了眼泪,叹道:“这点伤算什么?你这条命都差点没了,晴儿啊,以后记得谨守本份,不要再冲撞香红姑娘了。”   柳晴心理明白了,原来这叫晴儿的丫环身上这身伤,乃是一个叫香红的狠毒女人打的,再瞧了瞧阿离的脸,柳晴暗想:行,我就要看看香红这妖孽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敢打我的阿离!   休养了数日后,柳晴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李管事也开始支派她干些轻松的活儿,说什么“王府从来不养吃白饭的闲人”,柳晴在心暗骂:放眼整个王府,所有奴仆整日忙碌,吃白饭的恐怕就那王爷还有他这个管事了!   但面上,柳晴掩饰得极好,她又不是笨蛋,现在是什么社会?封建社会!对主人说句不敬的话就要掉脑袋的社会!!柳晴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死翘翘。   经过数日的适应,柳晴终于弄清楚,现在是康熙十三年,大清朝正繁荣昌盛。胤禄是康熙的十六子,流连妓院、酒馆,终日不学无术,在京城风评极差,相比四阿哥的沉稳,八阿哥的精明,这位十六阿哥让大臣们闻之皱眉;就是这样一位年轻的主子,便是柳晴与阿离的真正老板——庄亲王爱新觉罗·胤禄!   柳晴仔细回忆了自己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关于胤禄的记录并不多,十分神密的样子。柳晴无时无刻不在阿离面前提起二十一世纪的文明,电灯、电视、电脑、汽车,搞得阿离一头雾水,一度以为柳晴疯了,柳晴心知要一个封建社会的古代人理解这些十分困难,但她一定要想尽办法扭转阿离的思维,让阿离成为自己的知心好友!   那日,柳晴被派去打扫碧园,柳晴无精打彩的扫着落叶,发现碧园有个精致的人工池塘,池里开着朵朵红莲。柳晴在现代家住东北,四季严寒,哪儿见过活生生的莲花?更何况是红色的?!!   遂扔下扫帚,奔至池边,采了朵莲花拿在手中把玩,不经意间低头瞧见水中的倒影:只见一个纤弱的少女,穿着浅绿的轻衫,拿着一朵红莲,好奇的盯着水面,小巧细致的脸蛋儿,一双乌黑的眼珠滋溜溜的转动,樱桃小嘴镶嵌在稍显苍白的面上,更加惹人怜爱……   柳晴一愣,惊得差点掉进水里,这眉这眼很熟悉,是她没错,但她没想到,换了这身装扮,再加上大病初愈的模样,竞出落得这等撩人心魂!柳晴心道:“这副模样,活生生的就该是祸国秧民的狐狸精嘛,怎么这晴儿还落得被人差点鞭打至死的下场呢?真是浪费了这副好皮囊,也浪费了晴儿这么阳光的名字!幸好遇到我柳晴,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扮演晴儿的角色的~!   柳晴思索的当儿,却惊闻前方碧楼里传来丝丝呻吟,柳晴寻声前往,发现声音从当中一间卧室传来。   柳晴偷偷溜到房间后窗,用食指沾了点口水捅破窗户纸,考,原来房间里面也相当的活色生香,撩人心魂!!透过薄薄的纱账,隐约可见两具交缠的胴体正剧烈的运动着,那女子正销魂媚骨叫道:“爷……你好坏!爷!!啊!……”   柳晴偷窥了一会儿,顿觉面红耳赤,蹑手蹑脚的走开,心里暗骂:现在是正午时分,大白天啊~!他们就在房里大演妖精打架的戏码,清朝不是封建社会吗?行房不是应该待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间再羞羞答答的进行吗?原来教科书上的东西都是骗人的~!!!   柳晴心里骂着越走越远,床上的男人——庄亲王胤禄盯着被柳晴戳破的窗户,眼中精光一闪,暗道:难道还有人怀疑本王不够沉溺烟酒纵情声色?!看来本王还不够卖力,于是加快身下动作,从香红嘴里溢出的呻吟更加放浪更加大声。   柳晴走了老远,仍能听见那对男女销魂的呻吟,不由得大骂:“法克!”正巧被路过的阿离遇到,阿离好奇的问:“晴儿,老是听你说什么‘法克’,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晴笑道:“阿离,法克是神的语言,表达对主人尊敬的意思,以后你对着主人,默默在心底念法克的话,神会听见,就会让主子开心愉悦,相对的,你也会受到主子的嘉赏。不过要切记,只能是在心底默念,神又听不懂凡语。”   阿离了解的点点头,端着水果甜汤准备往碧园走去,为了避免阿离天真纯洁的心灵受到污染,柳晴道:“唉呀,阿离,刚只顾说话,汤凉了都没注意,快端回去热一热。”   阿离辩解道:“没有啊,汤没有很凉!”柳晴催促阿离道:“凉了啦,香红姑娘喜欢喝有点烫的甜汤你不知道啊?快去快去!”阿离便回茶水处热汤去了。   当晚休息的时候,阿离神秘兮兮的对柳晴说道:“今儿下午幸好我回去热甜汤耽搁了一会儿,不然过去正好撞上王爷跟香红姑娘的好事,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   柳晴问道:“翠云呢?她怎么不在门外守着?”阿离道:“翠云病了,正躺床上休息呢,不然也轮不到我端汤伺候香红姑娘去。”   柳晴点头道:“原来翠云病了呀?”又坏心的朝阿离暧昧的笑笑,问道:“阿离,你说,王爷跟香红姑娘大白天的在房里做什么坏事呀?”   阿离羞红了脸,小声嚷道:“晴儿,你这个坏人,你明明知道的!”柳晴继续调戏道:“坏事有很多种,到底王爷对香红姑娘做的是哪种坏事?阿离,你就给姐姐说一说嘛!”   阿离不依,两人在床上闹起来,互挠氧氧,笑做一团。这是自阿离被掌掴以来,第一次真正开心的笑了。   阿离十六岁,晴儿十五岁,以前都是阿离当姐姐,事事替晴儿出头担带,用她微薄的办量照顾着晴儿。这让柳晴很感动,即使换了一个时空,阿离的善良还是没有丝毫改变,从知道阿离为了照顾她整夜未眠,还被罚挑了三天水以后,柳晴便在心底起誓,她要当阿离的姐姐,从此,保护阿离不再受伤害! 第一章 4、可怜的阿离   次日,柳晴一大早的被阿离叫醒,才惊觉,现在自己的身体己经痊愈,不能再只干轻松的诸如扫扫落叶的活儿。柳晴心里顿生哀愁,想她在二十一世纪,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好歹家里只这么一个女儿,事事依着顺着,没受过啥委屈,现在却要寄人篱下,还要伺候别人,真是无比辛酸!   今儿出门最晚的是祠堂的苏拉(即勤杂工)王婶,毫无悬念的被李管事罚挑三天水,根本不念王婶一大把年纪了是否能提得动水桶。柳晴对媚上欺下的李管事向来没有好感,想着如果有一天得势了,老娘定要把你整得服服贴贴!   今儿柳晴与阿离分在一组:洗衣服!看着府里太监送过来的衣服被褥,堆在板车上跟小山似的,柳晴惊呆了,结结巴巴的问道:“阿离,这些……我们今天就要洗完?!”   阿离点头,问道:“晴儿,你怎么回事?以前又不是没洗过衣服,这么惊叹干嘛?”柳晴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只觉得今儿送来的衣服质地格外柔软,看来是上等料子哈!”   阿离道:“当然了,我们接的是香红姑娘的衣服跟被褥,可得好好伺候着,要是不小心划破了,搞不好小命就不保了!”柳晴当然知道,在这地儿,她们丫环的命就如蝼蚁一般,贱得很呐!   柳晴与阿离一道把衣服装进大筐里,吃力的拎着筐往溪边走去。一看,柳晴才发现原来溪边华丽丽的早有好几拨人在洗着衣服,看穿着便知同样是王府的奴仆,不由得在心底感叹道:这些满洲鞑子还真他妈的会享受!   没有洗衣液,没有洗衣粉,没有肥皂,只有一根木锤,几颗皂角,要在一天内洗完满满两大筐的衣物;柳晴泄愤似的捶着青石板上的旗袍云肩,无比怀恋家里那台全自动洗衣机,超静音,一级节能,洗完自动烘干……   柳晴滔滔不绝的跟阿离讲道:“洗衣机,就是把脏衣物放进去,加点洗衣粉,然后盒上盖子,按下开关,洗衣机里的皮带带动齿轮转动,上面刷子状的东西摩擦衣服,360度旋转,自动清洗得干干净净!唉呀,真的,我们只需轻轻动手按下开关就可以了……”   阿离信吗?当然不信,但她还是乐意听柳晴吹嘘着,就为她那股自信,那股不服输的劲儿;晴儿教她:其实众生平等,我们生下来的时候还是个婴儿,什么都不懂,哪有什么主仆等级之分?总有一天,会颠覆这吃人的封建等级制度,到时候人人有自由,想上哪儿上哪儿,大家可以随意交流,相互走动……   其实阿离不太敢相信晴儿说的这些,但她愿意相信,也在心底默默相信着,希望,总是有胜过无于。而且,阿离发现,自从晴儿被鞭打醒来后,仿佛换了一个似的,凡事看得开,不再苦苦哀叹自己的命运,反倒乐观的讲许多闻所未闻的故事来开导她,让阿离觉得,和晴儿呆在一起,一样是做低贱的使唤丫头,但就是比以往更开心。   到下午时,由于长时间的浸泡,柳晴发现自己的手被泡得泛白,都快失去知觉了。自柳晴发现自己穿越后,失去了二十一世纪所有的衣服、手机、包包等等,除了灵魂,什么都是以前的晴儿的,但有一样例外:双手!   柳晴曾暗中留心观察过,王府中所有奴仆的手都粗糙不堪,有的甚至长满老茧,但她的手却细滑柔嫩,还是二十一世纪那副不事劳动的双手,也不枉费她花那么多银子买的护手霜了。   但是,此刻自己那双唯一可以留做念想的玉手就快被眼前的衣服给毁了,柳晴暗想,一定要想个办法,提高提高自己的地位,否则这么*下去,她这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估计要英年早逝的。   想是这样想,但是,在封建制度的严苛打压下,一个身份卑微的使唤丫头想提高身份谈何容易?!柳晴跟阿离一道,洗了几天的衣服,又当了几天的烧火丫头,看着洗得洁静清爽的漂亮衣服被人拿走,穿在主子身上;看着香甜可口的糕点汤粥,被主子们小口小口的享用着……   最过份的是,即使他们穿不完、喝不下了,也不会打赏给下人,衣服旧了不好看了,一一剪碎或者焚烧;山珍海味吃不下了,倒掉,拿去喂狗喂猪也甭想下人们能尝尝鲜;柳晴算是深刻体会了杜甫一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阿离见柳晴洗衣生火动作都不灵活,便替柳晴做了大半的活儿,数日后,终于累倒,脸色发青。柳晴跟李管事说情,说让阿离休息一天,她的活儿自己替她干了。   李管事不依道:“什么?太累?她是奴才有什么资格喊累,奴才伺候主子,天经地义,就算死,也要累死在伺候主子的路途中。不行,她今天必须得上工,谁来求情都不成!”   脸色苍白的阿离一大早的在厨房生火,烧热水,兼熬粥,跑腿等等工作。柳晴被分配去祠堂,洒扫祠堂内外,因为马上是农历十五,祠堂要供香。一整天,柳晴心里忐忑不安,十分担心阿离的情况。   阿离也没有枉费柳晴的担心,拖着病秧秧的身子,去给香红送茶时不小心跌倒,弄湿了香红的衣襟。阿离赶紧跪地求饶,英俊的庄亲王挑了挑眉,说道:“香红,快去洗洗身上的茶渍吧,本王今儿就不陪你了!”   说罢,伴着一声“王爷起驾”的吆喝,气宇轩昂的起身,走出碧园,对于身后传来的惨叫,充耳不闻。   胤禄走后,香红气得冒火,这该死的贱丫头居然敢坏了王爷的兴致!于是,命翠玉拿来皮鞭,亲自动手,照着阿离的身子便是一顿猛抽,阿离的双手抱头护住脸,背上、手臂上被划出一道道血痕,一连抽了十几鞭,香红才停手,气道:“把这贱丫头拖下去,看了就心烦。”  第一章 6、审问(求收藏)   当夜,翠云一夜未归,李管事、香红也被各自管制在房内,不许外出。   次日清早,众奴仆没有等到李管事来开早会,议论纷纷,只有柳晴心里清楚,李管事跟香红这下有得忙了。李管事没有出现,便有资格较老的人站出来,代替李管事吩咐今天的各项事宜,然后众人散去。   柳晴被安排在厨房,没多大会,便有多事的丫头八卦道:“你们知道吗?李管事跟香红姑娘居然有一腿。”   “不会吧,王爷那般俊俏,对香红姑娘又好,她怎么会看上李管事?”   “对她再好又如何?连个名份也没有,何况谁不知道咱们王爷啊,长安街上的妓院酒馆他哪家没去过?”   “听说昨晚,李管事夜会香红姑娘,被翠云不小心瞧见,还惊动了守卫,这下事情可闹大了”……   柳晴也跟着附和道:“真的呀?香红姑娘生得貌美如花,李管事可占了大便宜。”   其他丫环都惊奇的看着柳晴,说道:“晴儿,你不是向来自恃美貌,说香红姑娘还比不过你的吗?”   柳晴暗道:原来这晴儿还放出过这等话,难怪被休理得很惨,就算是事实,她也不应该这样说出来啊,真是的。   柳晴笑道:“经过上次死里逃生,哪还在乎这些,丫头哪有漂不漂亮之分?生为丫头,就该讨主子欢心,忠心伺候主子才对!”   说完这番话,柳晴都差点吐了,什么主了奴才的,但对那些丫环却很受用,纷纷称赞晴儿“终于想开了”“没有白捱那顿鞭子”。   没多久,与翠云同房的几位丫头被传唤至大厅,除了阿离重伤在身躺在床上外,雪娟,宝婵,小月以及柳晴都被叫了过去。   王爷坐在虎皮太师椅上,冷冷的打量着跪在地上的李管事、香红二人。几位丫头赶紧行跪拜礼,说道:“奴婢参见王爷!”   然后,就由翠云开始诉说昨晚的经过,香红哭肿了双眼,哀求道:“王爷明鉴,香红根本不知道什么黑影,什么衣服的,请王爷一定要相信香红的清白。”   李管事也憔悴不堪的说道:“禀王爷,老奴昨晚一直呆在房内,并没有去碧园,更没有与香红姑娘私会,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背叛王爷啊!”   王爷指着地上的上衣,厉声问道:“那这件上衣又是怎么回事?”李管事答道:“这件上衣的确是老奴的,但老奴己送至后院洗涤……”   王爷打断李管事,朝几位丫环问道:“你们平日里都伺候过香红姑娘,有没有发现她跟李管事之间有不正常的关系?”   几位姑娘面面相觑,柳晴正准备一不做二不休的说曾见过他们苟且,宝婵却抢先说道:“没有啊,李管事对香红姑娘向来毕恭毕敬的,没有什么异常。”其他丫环也附和着“是啊是啊”。   柳晴暗自生气,这些丫环几乎都受过香红的鞭打责骂,李管事更是对她们动辄打骂,私底下她们都憎恨这两位恶人,但现在却为他们说话。柳晴也不好反驳,只好附和她们,心里叹息到:多么善良又愚忠的孩子们呐!!   看着大厅跪着的一地众人,胤禄只想查出昨晚那位女子的身份,她毫无武功底子却能进入庄亲王府,只有一个可能:她本身就在府里。但府里家眷众多,不好排查,难道要一一查看她们的右手吗?昨晚那位女子身形窈窕,右手细腻嫩滑,应该不是府里的丫头,那她究竟是谁呢?   胤禄不耐烦的说道:“这件事就此打住,李管事罚粮晌三月,香红禁足三月,你们都退下吧。”   大家都觉得惊奇至极,按理说遇上这种事,铁定要重判的,李管事就算不死,至少也要被驱逐出府;香红就更不用说了,不守妇道,是要受火刑的啊!怎么王爷会轻易放过他们呢?   柳晴终是忍不住问道:“王爷,这事儿就这样算了吗?”胤禄抬眼看了看这位大胆的丫环,长得是不错,肌肤赛雪,朱唇不点而含丹,清澈的眼珠盈盈含泪,一番我见尤怜的勾人模样,要在平时,自己定会要了这丫环,但今日,他满心只挂念着那位胆大包天的女盗贼,无心顾其他。   胤禄看着柳晴,说道:“我不是放过他们,我只是相信自己的能力,我是指床上功夫,小丫头,你听得懂吗?”说罢,胤禄扬长而去。   一屋子的丫环都红了脸,其他人是被羞的,只有柳晴是被气的,想她辛辛苦苦的在夜间奔走,受了惊吓不说,右手还被拽得淤青,现在都还疼着呢,他一句话,就放了他们俩?!!   翠云赶紧过去扶香红起来,却被香红一把推开:“滚开,你这个死丫头,是不是你对我心存不满故意陷害我?枉我平时对你那么好,我算是看清你了。”翠云急切的辩解:“不是的,我没有”。   香红自己站起来,恶狠狠的盯着柳晴道:“好你个柳晴,看来上次的鞭子你还没有捱够啊,敢跟我做对,当着我的面儿勾引王爷,那咱们就走着瞧!”说罢,也甩甩衣袖扬长而去。   李管事倒是没有对柳晴撂下狠话,但看那不安好心的狠毒眼神,柳晴心中暗道:完了完了,这两人没陷害成,反倒给自己树了两敌人。怎么好人的命就这么苦呢?为什么他们这么坏却可以逍遥自在的活着呢?苍天呐!!!   ——————————————————————————————————————某猫在这里要打滚儿撒泼求收藏求票票了,各位路过的大大请支持某猫吧!亲们的肯定就是某猫动力~!!!求评论求收藏求票票求分分喽,各位使劲砸向某猫吧~~!!  第一章 5、陷害(求收藏)   柳晴打扫完祠堂回到房里,便看到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的阿离,雪娟等丫环请胡大夫过来看过了,跟柳晴前阵的情况一样,药方都不用重新开,胡大夫摇头走了。柳晴跪在阿离床前,轻轻唤道:“阿离,别怕,晴儿回来了!”   阿离虚弱的睁开眼,露出一抹苦笑:“晴儿,别伤心了,阿离能熬过来的,可能要劳烦晴儿多多照料了。”   正说着,宝婵端着熬好的药进来,柳晴小心吹凉,然后喂进阿离嘴里,阿离每吞咽一口都要用力,一用力就会牵动伤口,但她只皱眉,不吭声,怕柳晴担心。   看得在场的宝婵雪娟小月都落泪了,柳晴道:“阿离,如果痛的话你就叫出来吧,别强忍着。”阿离豆大般的眼泪滴下来,哭道:“晴儿,真的很痛,阿离是不是快要死了?”   柳晴安慰道:“不会的,晴儿不也是这么熬过来的吗?阿离,别担心,晴儿发誓,绝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苦,阿离……”   喝完药,阿离渐渐睡去,睡梦中都在喃喃轻叫:“不要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好疼,香红姑娘,求你了……”   柳晴心里顿生恨意,李管事不顾阿离虚弱的身体坚持要她上工,不可饶恕;香红狠心下如此毒手,更是不可饶恕。柳晴一边精心照料着阿离,一边思索着对付他们的办法。   次日清晨,又是一群奴仆的早会时间,吩咐完事情后,众人散开。今儿又轮到柳晴打扫碧园的清洁,柳晴心中主意暗生。   用午膳的时候,柳晴回房喂阿离吃了碗粥,偷偷跑到溪边,趁着没人,在脏衣筐里拿了件李管事常穿的衣衫,然后神色自若的回到碧园,把衣服藏在花丛里,继续打扫着满地的枯叶。   傍晚时分,丫环们都纷纷回房,累摊了躺在床上。柳晴对阿离道:“阿离,我去厨房给你熬药,你撑着先别睡着了啊!”说罢,柳晴拿着药走进厨房。   把药放进砂锅在炉子上安顿好之后,柳晴偷偷潜入碧园,找到李管事那套衣服穿在身上,然后蹑手蹑脚轻轻走到碧楼门前,专心的盯着前方走廊。   如果没记错的话,香红晚上有喝茶的习惯,每晚入睡前,翠玉会准时端茶过来。果然,没多大工夫,翠玉端着茶从走廊过来,柳晴故意等翠玉走近后,装做匆忙的样子从香红房门窜出来。   翠玉见一个黑影从香红姑娘房前窜过,大惊,以为是刺客或者小偷,惊得扔了茶盘,大喊道:“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   柳晴装做慌乱的边跑边穿衣,故意不小心落下上衣,然后按原先预计好的路线跑去,却不料王府的守卫如此神速,不过短短一会儿,便寻着脚步声追赶过来。   柳晴一惊,只好慌不择路的乱跑一通,只觉得越跑越僻静,后面的守卫穷追不舍,柳晴不由得暗骂:是自己太大意了,晴儿这副身子骨没几两肉,哪能跑得过身强力壮的守卫?亏自己以前还是学校千米长跑冠军呢,真是丢脸。   慌乱间,柳晴胡乱推开一扇门,闪身进去,却发现房里还有一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蒙面人,正想惊声尖叫,那蒙面人捂住柳晴的嘴,低声喝道:“不许出声,否则杀了你!”   柳晴盯着蒙面人,发现他目光冽凛,一看就是位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不由心惊。突然,柳晴余光瞄到他夜行衣的下摆露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借着月光,只见玉佩上刻着“胤禄”两个字,柳晴不由自惊奇的想道:胤禄,不是王爷吗?他穿着夜行衣干嘛?偷东西吗?好像整个王府都是他的……   胤禄左手捂着柳晴的嘴,右手环着她的腰,低声道:“你是女人?潜入庄亲王府做什么?盗窃?”柳晴支唔了一阵,竭力表达着自己不会乱叫的想法。   胤禄似乎听懂了,慢慢放开左手,柳晴自是聪明的不会点破他就是庄亲王的事实,顺势说道:“是啊,兄台你也是来庄亲王寻宝的?那我们可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随即,脚步声临近,守卫们追过来了,但一到此处,他们似乎放慢了脚步,有人轻声问道:“王爷的寝宫就在前面,要是打扰了王爷的休息,我们可担待不起。”然后有人下令道:“不追了,回去瞧瞧那件掉落的衣衫,或许会查到些蛛丝马迹。”   于是,脚步声渐远,柳晴松了一口气,心知要赶紧摆脱这位假装黑衣人的王爷,否则不比被守卫抓住幸运。于是趁王爷仔细倾听守卫的动静没有回神之际,弯腰低头就着他的右手狠咬下去,王爷吃痛放手,柳晴顺势开跑。   王爷用左手一捞,抓住了柳晴的右手,柳晴逃跑心切,顾不得痛疼,狠心忍痛抽离,然后飞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庄亲王胤禄看了看右手上的齿痕,心中大为不解,她说她来偷东西的,但看她的样子,似乎一点武也不会,那她是怎么通过层层守卫进来庄亲王府的??   柳晴跑了一阵,终于发现平日打扫的碧园,便脱下李管事的裤子,回到厨房,把裤子扔进火里烧掉,然后倒出熬好的药,端回房里。   阿离见柳晴右手手腕淤青,问道:“晴儿,你手怎么青了?”柳晴笑笑道:“刚不小心在灶台上撞了一下,不碍事的,快把药喝了休息吧!”   ——————————————————————————————————————求收藏求票票求分分……路过的亲们支持支持某猫吧~!! 第一章 7、受苦受难   当夜,宝婵跟雪娟把大厅之事跟阿离描述了一番,阿离叹气道:“晴儿,你怎么还不死心呢?虽然你的确貌美如花,但是你是奴才,何况还是汉女,你跟王爷绝不可能的!”   搞了半天,她们都以为自己出声只是为了吸引王爷的注意啊~!柳晴气极,说道:“阿离,自上次从鬼门关回来我就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了,晴儿对天发誓,对王爷只有恭敬,绝无半点其他心思,否则我柳晴天打雷劈!”   柳晴一席话,镇住了一屋子的丫环,她们终于相信晴儿是醒悟了,不再对王爷抱有痴心妄想了。柳晴又哀道:“刚刚你们怎么不说嘛,只要大家齐声说李管事与香红有染,他们一走,咱们的苦日子就到头了呀!”   宝婵道:“傻晴儿,怎么这么单纯啊,走了李管事还会有张管事王管事,谁能保证他们一定比李管事要好呢?咱们做奴才的,天生就是吃苦受累服侍主子的命。”   柳晴一听,好像蛮有道理的,只是,现在自己惹怒了李管事与香红两人,这未来的日子该怎么熬啊!   这时,翠云却时不时对柳晴抛来橄榄枝,处处讨好。对,翠云跟她一样,也是这场“私会”事件的受害者之一。想着以前翠云做威做福的嘴脸,柳晴心想:看来这场戏自己也不是白白导演了嘛!   香红被罚禁足,只能呆在碧园里,暂时无法找柳晴麻烦;但是李管事这边,被扣了三个月工粮晌,一肚子火都齐齐往翠云、柳晴身上撒了。   那天之后,柳晴再没干过轻松的活,与翠云一道天天挑水,洗马槽,大半夜的被叫醒去溪边洗衣服,什么样的脏活累活都落到她俩头上。   在患难与共的阶级感情之下,柳晴觉得翠云其实也挺可怜的,她还好,虽然受到李管事的欺压,但下面的姐妹们对她不错,时常帮帮她,搭个手或者替她留点饭菜之类;翠云却是两边受期压,谁都不给好脸色看。   最后,翠云忍不住在房里嚎啕大哭,说家里穷,父母没办法,养不活这么多孩子,于是把她卖入王府,终生的,她也不想如此专横霸道,但如果不这样,香红姑娘就会不高兴,就不会把她视为心腹……   大家也都谅解了她,其实同为奴婢,谁不是有满肚子的辛酸委屈呢?翠云以前虽然横行,但做事的动作也还算干净利落,与柳晴成了患难之交后,明里暗里的帮她干了许多活。   却说庄亲王胤禄一心惦记着那位来府盗窃的姑娘,都快走火入魔了,近来他时常想起她柔软纤细的腰肢,那漆黑幽亮的眸子如同天上星辰一般夺目,还有那若有似无的淡淡少女体香……   胤禄明里暗里把府内所有有可能是“她”的女子排查了一番,却始终没有找出来。时间一天天过去,胤禄看着右手腕上的齿痕渐渐消下去,心中明白,那女子手上的伤也快散去,再迟几日,只怕这辈子都无法找出谁是那位姑娘了。   那日,庄亲王胤禄突然临时决定:命府中所有十岁至三十岁的女眷到大厅集合,片刻不得延误!于是,整个王府沸腾起来,正生火的丫头们,正在洗衣的丫头们,正在扫地的丫头们带着满面污垢的纷纷聚集在王府大厅,伸出双手,跟僵尸一样傻站着。   胤禄一一审视她们的双手,为了避免自己记忆出错,胤禄不止检查了右手,还检查了左手,手上有丝毫损伤的都大加追问,结果看了形形色色几百双手,毫无所获。   胤禄沉着脸问李管事道:“这就是府里所有的丫头吗?”李管事不敢怠慢,答道:“全都在这儿了,除了被派去挑水的翠云及柳晴两个丫头。”   两个做粗活儿的使唤丫头,胤禄认为不可能是她们,便吩咐道:“都退下吧!”众人纷纷散去,谁都不知道王爷紧急传唤她们所谓何事,当然,也没人敢问。   王府西边的水井旁,翠玉正吃力的拉着绳索,把水从井里打上来,柳晴坐在一旁想办法,怎样才能省点力呢?自己右手受伤,根不使不出半分力气,这几日的重活几乎都是翠云代劳,但现下,柳晴对翠云己心生同情,再舍不得看她如此劳累。   柳晴抱着脑袋念道:“物理,动力学,快想想有什么办法,水是流动的,流动~!!”   柳晴突然想到了,便问翠云道:“府里有管子吗?中间是空的那种。”翠云不懂什么是管子,说府里倒是有许多竹子。   柳晴道:“走,那咱们找竹子去。”幸好,古代的竹子长势茂盛,又粗又脆。柳晴张罗着与翠云一道,把竹子从中剖开,剜去竹节隔挡的部分,然后一路用泥土石块固定好竹子。   一个时辰之后,终于连通,这边直接是王府室外的水缸,那边麻烦一些要把水从井里打出来,再慢慢倒入半剖的竹子里。   不过,这对翠云来讲,不用来来回回的拎着笨重的水桶,己经算是省力至极了。翠云开心的大叫:“晴儿,你真聪明!我们挑了这么久的水,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真是太好了!”   没用多久的功夫,府里的十个大水缸通通灌满了,柳晴把靠近王府附近的竹子收起来之后,才与翠云心满足的回去覆命。李管事起初不信,说短短时间怎么可能就把水缸挑满了,直到后院看了之后,惊住,真满了。   但他不愿意就这样轻易放过二人,一口咬定她们找人帮忙了,说这样坏了王府的规矩,拿起棍子便往她们身上招呼。   柳晴与翠云觉得十分委屈,所以呼天抢地的四处躲闪,李管事一路追出了厨房外,边追边骂道:“我打死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   恰逢庄亲王胤禄心烦意乱在府内走动,听闻这边的动响,大声喝斥道:“李管事,出了什么事情这样吵吵闹闹的!” 第一章 8、原来就是你   李管事带着柳晴二人乖乖的走至胤禄前面,李管事道:“她二人被罚挑水却暗中找人帮忙,无视王府规矩。”翠玉辩道:“王爷,我们没有!”然后说出了她们所用的办法,胤禄派人去查看了一下,的确是用了竹子引流,所以才那么快挑满了水。   整个过程,柳晴都低头看着地面,仿佛盯着地上有钱捡似的。不是她害羞,她是对胤禄心怀恨意,如果不是仗着他的宠爱,香红能那样明目张胆的作恶吗?李管事敢那样假公济私的处处欺压她们吗?   胤禄听闻办法是柳晴想出来的,好奇道:“柳晴,抬起头让本王瞧瞧,亏你想出这个法子,以后王府可以省去不少人力了!”柳晴抬头,不甚恭敬的望着胤禄,面上不带任何表情。   胤禄却觉一惊,是她?!那位在大厅里质问他为何轻易放过香红与李管事的漂亮丫环,原来她心思这般聪慧。难道她那日的目的并不是吸引自己注意,而是真正想我治他们的罪?   胤禄盯着那对灿若星辰的眼眸,总觉得那里面有着其他女子不曾有过的东西,那种东西却深深的吸引着他,一如那夜的“女盗贼”;或许,她们眼里的那种东西,叫做生命力!对,就是生命力,她们不似其他女人一样规规矩矩,谨言慎行,跟这种有活力的女子相处,生活肯定会增趣不少!!   胤禄笑着,眼神*裸的盯着柳晴,柳晴最初毫不示弱的回瞪,渐渐的,在他热辣的侵略性十足的眼神中敗下阵来,把眼光移向他处。   胤禄却不容她躲避,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问道:“柳晴,伸出你的右手给本王瞧瞧。”   柳晴有点慌神,但不敢违令,慢慢伸出右手,手腕处的淤青清晰可见。胤禄捉住柳晴的右手,哈哈大笑。然后轻声说道:“瞧瞧这细腻白皙的小手,做丫环做得比主子还享受?”柳晴不语。   隔了一会儿,胤禄朗声说道:“这么漂亮的手腕淤青了可不好看,找个大夫瞧瞧吧。”说罢,满面笑容的离去。   李管事愣了,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刚刚那么大阵势要瞧府内奴婢的手腕难道就是在找手腕上的淤青?这样说来,他就是在找柳晴丫头了?看王爷这高兴的模样,莫不是真看上柳晴了?别说,细看之下,这丫头的确长得不错,算了,我还是好生待着吧。   于是,李管事道:“今天你们的任务算完成了,回去休息吧。”柳晴翠云一听,自是高兴不己。柳晴心里还有疙瘩,那个王爷怎么回事啊?他明显认出自己就是当晚自称进府偷东西的人,干嘛不揭穿自己?!真是怪胎一个。   柳晴翠云高兴的休息了半日,更是有大夫来替柳晴诊断手腕的病情,在确认没有伤到筋骨后,还开了一大堆据说是活血化淤的药留下,态度和蔼得让柳晴头皮发麻!   更为奇怪的是,来的不是王府专门给下人看病的胡大夫,而是给主子或是身份地位比较高的许大夫来的,其他丫头都问柳晴怎么回事,柳晴也一头雾水,她也不清楚那个怪胎王爷脑袋里想着啥啊!   打那以后,庄亲王胤禄便时常在柳晴身旁晃来晃去,不管柳晴用眼神瞪他,或者用言语激他,他始终面带微笑,探究的望着柳晴,并不恼怒。府里的下人们纷纷谣传:王爷看上了柳晴,时常看得魂不守舍,丫头也许会有飞上枝头的机会!   柳晴却只觉得心理发麻,王爷或者气愤的把她赶出府,或者假装不知晓那夜的事,大家各自装做没见过,这些情况都可以理解,但王爷这副紧盯她的模样却让柳晴感到压力倍增,弄不清楚王爷到底想干什么。   有时候,她真想直接问问:王爷,您打算怎么处置我就明说,我这条贱命随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您得开口啊,得下命令啊,这样憋着算个什么事呀???但是,柳晴最终还是贪生怕死的,只敢心理想,不敢问出来!   胤禄连日来明里暗里的观察着柳晴的表情,动作,再次确认她没有任何武功;从她坦率的眼神来看,也绝不是敌方派来的奸细,奸细要那样大胆的瞪他,只怕早死千百回了;同时,胤禄更加确定,这是位不守规矩的丫头,她上次不惜以身犯险意图嫁祸香红李管事二人,之后更是对他言词毫无恭敬,称呼他为“怪胎王爷”。   当然,没有当面喊,但是当着与他同房的丫头们她就是如此称呼他的。比如此刻,胤禄施展轻功附在屋顶上偷听,只听一个丫头问道:“晴儿,王爷今天又去守着你了?”柳晴摇摇头:“是啊,还露出那种怪叔叔的眼神,我柳晴早不是小萝莉了,不晓得他哈个什么劲,真是个怪胎!”   其他丫头忙阻止道:“晴儿,别乱说话,小心被人听见。”柳晴哀嚎道:“苍天啊,大地啊,求你让人听见吧,去那怪胎面前告我的状吧,然后狠狠打我的板子,打得奄奄一息了再扔出府外任我自生自灭,或者干脆杀了我灭口吧~!!!我就是要叫,怪胎,怪胎,神经病~!!!”   胤禄听得不怒反笑,其他丫头当柳晴仗着王爷的恩宠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柳晴真是有口无言:“我跟他有过节,有过节啊!唉,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但无人肯听她的话。   -----------------------------------------------------   继续打滚撒泼求票票求收藏~亲们一定要支持某猫呵~ 第一章 9、碧园   幸好,几日过后,庄亲王接到圣旨要出府办事,一走便是整整三个月。前两个多月,柳晴过得极为逍遥自在,李管事对她格外照顾,天天都是做些轻松的活儿,比如给花园里的花浇浇水啊,或者喂喂鱼池里的鱼啊。   但是轻松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那日,柳晴正坐在鱼池旁的亭子时悠闲的晒着太阳,打着盹儿。接着,一阵袭人的香气*近,柳晴还没回过神儿,“啪啪”,脸上便挨了两耳光。   柳晴醒来,赫然看到怒容满面的香红,顿时呆住,三个月不见她出来兴风作浪,柳晴几乎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香红绷着脸,冷声道:“怎么?现在的使唤丫头这么大胆,见了本姑娘也不行礼了?”翠云在香红身后,眨着眼睛提示柳晴。   柳晴忙起身,垂手,屈膝,身子稍稍前倾行礼道:“奴婢见过香红姑娘!”香红在椅子上坐下,吩咐道:“柳晴,本姑娘要喝茶,去茶水处倒杯茶过来!”   柳晴忙不迭的跑到茶水处,端了香红喜欢的乌龙茶出来,果然不出所料,香红处处找茬,一会嫌茶冷了一会嫌茶烫了,柳晴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路。   这次,柳晴端了一杯热茶,拿了几个空茶杯,再端上一冷一热两壶水,心想,就算香红再刁钻,也不能再用冷热这个借口了吧?好逮得换个花样啊!   茶端去池边亭子后,见李管事恭敬的站在一旁。香红训斥道:“李管事,你嫌王府里银子太多是不是?柳晴这个丫有何德何能,可以在府里吃闲饭?”   李管事忙道:“香红姑娘,老奴有指派柳晴丫头做事。”香红随手拈了点桌上的托盘里的鱼食,扔进鱼池,拍了拍手,问道:“做事?有这么轻松的使唤丫头吗?那我刚才不是也替王府做事了?李管事你看该给我开多少银子呢?”   李管事知道香红对上次的事还耿耿于怀,现在终于禁足期满,出来作威作福了,柳晴只不过一介丫头,何况王爷除了表现出对她尚有兴趣外,并无其他动作,香红姑娘可不同,枕边风一吹,自己到时该如何自处?何必为了一个丫头得罪香红姑娘呢?   思恃间,李管事说道:“香红姑娘教训得是,老奴知错了。”香红笑了,顺势说道:“既然王府有这么闲的差事,可能是丫环人手太充足了吧,碧园只翠云一个丫头我觉得不好使,干脆把柳晴调来伺候我如何?!”   李管事赔笑道:“没问题,当然可以了!”然后,李管事对柳晴说了几句要“好生伺候香云姑娘”“有什么不懂的问翠云”之类的话,便告退了。   调到碧园后,柳晴的日子可想而知,相当凄惨~!里里外外所有的活都是她一个人包揽了,还要时不进应付香红的心血来潮。比如,她兴致来了要去庙里拜拜,于是柳晴得安排骄夫,准备香烛纸钱等等。准备就绪之后,香红突地又说不去了,改为游园,于是柳晴又只得吩咐茶水糕点等等;   更加让柳晴郁闷的是,翠云倒戈了,顺着香红的话儿处处找茬。比如香红说今天的汤太甜了,翠云便帮腔道:“是啊,你明知道吃了甜食容易长胖,还故意放这么甜,到底是何居心?!”比如说柳晴找了套薄点的衣裙请香红更衣,翠云便责骂道:“香红姑娘身子娇弱你又不是不知道,穿这么薄要是受了风寒你担待得起吗?”   不过短短几日,柳晴整个瘦了一圈,大有股风一吹就要飘走的气势。同屋的丫环们纷纷指责翠云的忘恩负义,说如果当初不是晴儿替她在大伙面前求情,她指不定还要受多吃罪呢。   可怜翠云听不见了,她被香红提拔为姑姑,就是丫环们的头头,有了自己的小单间,平日趾高气昂,眼睛长在头顶上似的呵斥府里地位较低的丫环们;对香红却是卑躬屈膝,满脸狗腿样,跟她的主子一个德行,香红折磨柳晴,翠云折磨阿离。   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柳晴越来越期盼王爷回府了,虽然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常常惹得她心烦意乱,但是柳晴心理就是清楚,他不会伤害她,她有事,他也会替她出头,没有任何依据,但柳晴就是这样认定:只要王爷一回府,她跟阿离的悲惨日子就到头了!   终于,在柳晴的殷切期盼下,从李管家处得到消息:王爷要回府了,马车己到长安西街了!于是,府里人们动起来,厨房的丫环嬷嬷们开始着手准备王爷喜欢吃的菜式,其他人扫地擦窗,浇花喂鱼,工作得格外卖力。   碧园里更是一片忙碌,香红也顾不得刁难柳晴,吩咐她换上新的流苏蚊账,铺上粉色的床单被褥,在屋里熏香,窗户上贴剪纸等等;翠云就负责替香红更衣,梳头,上妆…… 第一章 10、侍妾(上)   没过多久,便听得回事处的官员喝道:“王爷驾道!”然后庄亲王胤禄直直走了进来,香红领带翠云柳晴行礼道:“香云、奴婢参见王爷!”   王爷道:“免礼!”然后在主位上坐下,香红忙上前蹭到王爷身边撒娇道:“王爷,离家这么久也不捎个信儿回来,香红都快想死你了!”庄亲王一把拦过香红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笑问道:“真有这么想?”眼睛却直直的望着柳晴。   几月不见,她明显消瘦了,自己一回府便四处寻她,没想到她被香红要来碧园做丫环,肯定吃了不少苦。柳晴也怔怔的望着王爷,还是那模风流倜傥的浪荡子模样,眼神似笑非笑饱含挑逗的盯着她,但柳晴知晓他此番出府,绝对不只是游玩,从他眼角的疲惫以及晒黑皮肤便可得知。   与香红调笑一番之后,胤禄起身,说道:“柳晴,去书房伺候本王看书!”香红极不情愿的说道:“王爷,为什么要一个丫环去书房,香红也可以……”胤禄打断香红道:“你识字吗?”   香红哑然,随即又道:“可柳晴她也不识字啊!”胤禄笑道:“不,她识字,就算不会,本王也可以教她!”说罢,随着“王爷起驾”的吆喝起身出门,柳晴心理升起一股莫名的开心,原来他还记得自己,这位高高在上人人奉承巴结的王爷呵,看来还是有点在意自己的!   出门后,胤禄却不是往书房的方向走,柳晴好心提醒道:“王爷,书房应该往左边走!”胤禄摒退了众随丛,然后说道:“不去书房,我们回银安殿!”柳晴暗想:银安殿,那不是王爷的寝房吗?叫我去干嘛?   很快,柳晴便知道答案:伺候他洗澡!银安殿的浴室里,早有婢女往池子里加满了热气腾腾的热水,王爷毫不避讳的一层层脱去鞋袜、外衣、里衣、裤子,然后一丝不挂的走进浴池。   虽然柳晴经历高度开放的现代文明,但男人的裸体,成熟男人的裸体,她真真正正还是第一次见到,那粗壮的手臂,肌肉结实,比她大腿还粗,这样充满野性的体魄被他巧妙的隐藏在白衫之下,柳晴一度以为庄亲王是个柔弱的书生!!!   胤禄唤醒发呆的柳晴道:“发什么愣,池边有毛巾,过来替我刷背!”柳晴挣扎了一会儿,然后英勇的拿起白毛巾,沾了些,闭着眼在他背上揉起来,心里祈祷着:不要转身,千万不要转身!   胤禄感觉毛巾轻轻的在他背上游移,偶而,她那娇嫩冰凉的指尖会不小心碰到他的背,许久未近女色的他很快便有了反应。急不可待的,胤禄右手抓住柳晴的手,一把把她拉进浴池里。   柳晴尖叫了声“啊”!外面的侍卫出声问道:“王爷,什么事?”胤禄道:“没事,让李管事拿套女装过来!”侍卫领命退出去。   柳晴紧张的看着庄亲王,结结巴巴的问道:“王……王爷,你想……干什么?”胤禄道:“以后不许叫我王爷,叫我胤禄,来,叫一声我听听!”柳晴顿了顿,看见他眼中的坚持,便哆嗦着叫道:“胤禄!”胤禄笑了:“乖,多叫几声就熟悉了”。   柳晴突然觉得身子热烘烘的,胤禄的体温高得吓人,在她身上,更有硬硬的东西抵着她,令她很不舒服。柳晴当然知道又硬又热的东西是什么,脸红得跟番茄一样,挣扎着想站起来,嘴里还念道:“那个,胤禄……王爷,奴婢还有事情,想先回碧园一趟,香红姑娘可能有事需要奴婢去办……”   胤禄大叫一声:“晴儿,别再扭了,再动下去发生什么事我可不负责!”柳晴立马僵位,连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的问道:“王爷,不是,胤禄,接下怎么办?”   胤禄把柳晴搂在怀里,宠溺的笑道:“小东西,瞧你紧张的,放心,本王不会强迫你的,除非你自愿!”   最后,胤禄与柳晴洗了个让人面红耳赤,春色无边但最终没有擦枪走火的鸳鸯浴。洗完,柳晴伺候穿好衣服,胤禄又伺候柳晴穿好衣服后,拦腰抱起柳晴,放到他那张超级柔软超级豪华的大床上,盖上被子,搂着柳晴,不久便沉沉睡去。   柳晴虽然颇为享受这暧昧的情趣,更是感觉到了胤禄对她的体贴呵护,说不开心那是假的,心里暗爽的同时,柳晴也挺担心的,如果跟他发生了什么,自己是不是就落得跟香红一样了呢?   躺在胤禄怀里,暖暖的,舒心极了,原本以为大白天会睡不着的柳晴,没一会儿便与胤禄一道,甜甜的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