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天地初开始修仙 九州大地,烟波浩渺。 自盘古大帝开天辟地,女娲娘娘造人补天。在这片灵异的土地上孕育的灵山宝川不可胜数。 北方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灵气浩荡,山高翠远。不知其高,乎乎。 山下凡人,常睹雷霆风雨,火花仙石,心中以为仙,不仅顶礼膜拜,更是趋之若鹜。愿有日可得道升仙,长生不老,辟于四方。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年,虽然人们醉心于此道,每日修仙炼丹驯兽却也未见有步入大道之人。人们的激情也便渐渐淡了。 又过了千年,有一江湖落榜秀才路经此地,感受宝山灵气,瞬时颓靡之情一扫而空,精神大振,便欲登临此山而小天下。 惶惶乎,过了许多时日的攀爬,却始终感觉山顶是那么近就在眼前,可是无论怎么样努力,路的前方还是路,永远也到不了尽头。刻着秀才不灰心,仍在坚持着。 秀才依然还在努力着,皓皓白日竟突然天雷大作,一道闪电直直的将这秀才劈了个头顶开花。秀才本以为自己难逃活命,便是淡然的等待阎罗的召唤。可是过了许久却毫无痛感,心中产生了疑问:难道真的死了吗? 当秀才睁开双眼,所见一切却是更令人吃惊不已。此地哪是什么修罗阎王殿,浓郁的灵气结成雾水山间的仙鹤如同一排排留鸟,周围杂乱的种着数不清名字的奇花异草,虽不明其功效,但散发的气息却令人精神醒目。 在云雾飘渺处,隐隐有七彩光芒照射而出,无比美丽。 秀才饮了些泉水,顿觉神清气爽,便寻着七彩光芒处而去。 得一山洞,洞口横斜,书有“仙灵宝地”四个大字,也许年代久远早已斑驳。 秀才继续前行,如了山洞。寻得一把宝剑,宝剑无锋,却绽放七彩光芒。淡淡黄气环绕其间。悬于半空,诡异之极。而洞中灵气更盛。秀才便于此一呆便呆了五十余年。 五十年后,秀才闭关而出,号梦仙道人,在此开宗立派,人称逍遥仙宫。自创《逍遥醒世诀》,命灵山为逍遥,持无尘宝剑,一时荡得四方,称霸于北。 话说这梦仙道人活至205岁,驾鹤西去。又过了一千年,逍遥仙宫经历了极盛而衰的时期。在这期间,逍遥仙公出现了一代又一代的豪杰。也许是天意戏人,也许是这里的灵川引来了其他强者的贪婪。这些人杰要么被杀,要么便无缘无故的在人间消失,毫无踪迹。 逍遥仙宫为此花费无数人力物力,想要揪出幕后凶手,不但查无结果有损失了许多精英弟子,成为千古一谜案。 而《逍遥醒世诀》道玄后几层也在掌门真人去世后的几年中消失了。 从此,逍遥仙宫极度式微,再无大能人杰出现,流落到江湖三流小派。 万幸的是,开派祖师梦仙居士曾在仙灵宝地布下一套绝杀大阵“开云覆天”,引逍遥山无尽灵气与无尘宝剑威能护住这山雨欲来的小派。否则,恐怕世上早已没有这逍遥仙宫了吧。不禁令人惋惜。后有诗叹: 逍遥醒世惊天地,绝剑无尘弄情仇。 代代人杰拂袖去,淡淡寒烟微波起。 时光如梭,转眼千年已过。着逍遥仙宫竟出了个不世奇才,号曰凌云。江湖传说,凌云道人在尚未入门之时乃为一乞儿。当年与掌门不期而遇,结下不解之缘。被掌门收为关门弟子。此人才华横溢,只入门五十余载自修完逍遥醒世所有功法。后寻得一洞府,自行参悟去了。悠悠二十载,凌云破洞而出,相传风雨雷电皆听其号令,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雷声轰鸣,凌云道人身披青色霞光从洞中走出,好似谪仙一般。自创《逍遥醒世诀》所失传的道玄后几层,其威能是否可以与青莲祖师所创相比,他人却是不可知,但一时间,各大修真法门皆为其所创,为世间最厉杀招。闻者无不丧胆而逃。 此后几年中,逍遥仙宫声名大噪,那逍遥山重新为逍遥仙宫所掌控。与之作对的几大门派也在这几年中全部消失。相传是被凌云道人屠戮而尽。凌云真人活至659岁,驾鹤西去。 自凌云真人升仙而去,过六代掌门至今,逍遥仙宫已成为中原第一修仙大派。掌门破玄不但道法精深更是德高望重之人当年横扫南蛮魔道,无人能与之匹敌,为世人所称赞。 逍遥仙宫与赤焰谷,大相国寺成鼎立状态,与魔道幻海,掩月庵,万毒门争霸,如今天下,虽无战事,酝酿战事,必将纷乱。 乌蓬镇,位于东南偏远处的一个小镇,小镇不大,拥有几万人口,镇内水道交错纵横,平日商旅活动频繁,小镇也还算繁华,人来人往,耳畔无不充斥着人们的叫喊甩卖声。 一个身披黑色斗篷之人行走在乌蓬镇的街道上,弓着背,步履阑珊,显然是个老人。忽然几个孩子的追打掠过老人而去。 孩子不大,也就七八岁左右。突然最前边的孩子不慎跌倒,后边的孩子一拥而上,一时间拳脚相加。 “打死你,你这个畜生,打死你。”一个身穿锦服的人在旁边骂道。 被打的孩子很是瘦小,身上的衣服已有几处破烂,嘴角处隐隐露出几缕血丝,却只是双手抱着头,蜷缩成一团,一声都没有哼出。 老者漠然的看着这一切,隐在斗篷里的面容,没有丝毫表情。周围渐渐聚起了小镇上的居民。 “这不是村口白家那孩子吗?平时看着挺好的,想不到一死了娘,就干起这种勾当来了。” “听说这个小崽子前几年就克死了他爹,这不,现在又克死了他娘,他可真是个天煞星。” “这次惹到了慕容家的少爷,可是有他好受的了。”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议论了。 突然间,马蹄声响起,渐行渐近,渐行渐近。来的是一个枣红色小骏马。小马上坐着一个红衣少女。 少女明眸皓齿,身形婀娜,手执长鞭,光艳夺目。 长鞭一挥,在空中打了一个鞭花。脆亮的声音顿时吸引了围观的众人。 “哥,你让他们都闪开,我来教训这个小偷。”少女呵斥道。 老者正打算转身离开。那被打的孩子却是忍不住被暴打,终是吐了一口鲜血。不醒人事的倒在了地上。 老者一时只觉脑中一阵阵眩晕。片刻后便清醒了过来。但眼中露出的表情是狂热,是怀疑,是嫉妒,还有点淡淡的留恋。但眼眸中的光彩和抖动的双手却是无法掩饰的。 “小贼,你竟然敢装死,看我不打死你。”少女再次举鞭。 眼看长鞭就要打到晕倒在地上的少年,一只枯骨的老手紧紧地抓住了鞭端。 少女定神一看,正是那个在一旁的黑色斗篷老者。少女大怒,想要抽鞭而回。而那鞭子在老人手中却是一动不动。 “呵呵,不知这位小哥犯了什么事,要诸位在这里斗殴。”老人的话虽然客气,但面容毕竟毕竟隐在斗篷之中,说出的话又是摧枯拉朽的,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他偷了我们慕容家的钱,今天正好被我抓了个正着,这次一定要打死他。”锦衣少年答道。 “原来如此,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老人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锦衣少年“不知这些银子可够?” 锦衣少年将银子握在了手中,道“既然前辈这样说了,那咱们就后会有期。”又对其他几人喊道:“我们走。”说罢便急急拉着少女冲出了人群。 “哥,你干嘛呀这是,我们慕容家又不是没银子,把银子还给他,我还要去教训教训那个小杂碎。” 锦衣少年一把拉住红衣少女,将另一个合起的手张开,眼前的正是老者给的那一锭银子,只是银子上有五个寸长的指印。 悦来客栈,乌蓬镇上的一家不算很大的客栈,但是环境清幽,很受外来商人的追捧。 悦来客栈的一间上房中,一名少年躺在房间的床上,床畔立着一个老人。 老人慈眉善目,虽白发如瀑,依然老态纵横,鬓角额头的周围早已成沟壑状。两眼流露出的精光打量着床上少年的每一寸肌肤。 “想不到资质确实是一般啊。”老人叹了口气:“算了,既然是玲珑娘娘宣召的人应该是错不了,资质差点也不打紧,关键是看后天的努力啊。” 老人抬起他的左手,口中念着法诀。只见一股黑气从左手涌现,逐渐注入到少年的额头之中。一切都顺利的进行着。 一个时辰后。老人的眉头皱了皱:“怎么还没醒,都注入了这么多法力了,却是一点转醒的迹象也没有。看这小子气息依然旺盛,一时半会还是死不了的,要不就去找个郎中来看看。” 老人正要收势,却意外的发现自己体内的法力怎么也不受自己控制了似的,如流水般疯狂的涌入少年的体内。老人暗暗叫道:“苦也。” 三个时辰后,少年慢慢转醒,而老人却早已因法力大量外泄,坐在了地上。少年很胆怯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胆怯里又包含着不屈。 “孩子,你醒了。”老人说话说的有气无力的。 少年木然地点着头道:“你是谁?我怎么……” 老人摆了摆手:“你和那群孩子是怎么回事?” “我……”少年低下了头。 “我听说你你母亲过世了而你没银子安葬她,是真的吗?” 少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老人笑了笑:“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白……白牧飞。你是谁?” “我是谁?嘿嘿,这么多年了,我也忘了。不过别人都叫我鬼老。家中可还尚有亲人?” 少年的眼神顿时黯淡了许多。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么?” 少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老人。眼神中是空洞浑浊。 老人叹了口气道:“你可曾想过跨越九天御剑而飞,那你又是否知道这一方天地之外的世界又是怎样的?” 少年摇了摇头“我娘在的时候常说要我做一个本分的人,也许这便是我的宿命吧。” “做一个平常人,过这样的生活是不错。那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父母的死因呢,有没有想过为他们报仇,也许还有令他们复活的方法。” “等一下,你说什么。镇上的医官说我爹娘都是因病不治而亡的。”牧飞眼中出现了亮点。 “是不是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我知道你是玲珑娘娘所宣召的人。”鬼老看着牧飞眼神中所放出的光彩,笑了笑。 “玲珑娘娘?宣召的人?” “不错,玲珑娘娘乃是世间大能,长存于南疆蛮荒之地。拥有毁天灭地之力,移山倒海之能。只是几千年前,被人陷害一致陨落,不复超生。而玲珑娘娘便把自己的奇躯化作九颗玲珑石为九大家族所镇守。九大家族中只有我们鬼巫族是人族,其他八族皆为兽族。几千年传承下来,可怜我们鬼巫族只剩下我这一人。不过今天寻到了你,也算是心愿已了。” “你说能找到复活我爹娘的方法,还有我爹娘到底是怎么死的。”显然白牧飞没有仔细听他说,只是关心自己的亲人。 “年轻人,不要太心急。你既然是玲珑娘娘宣召的人,又岂是常人。虽然根骨不佳……生你的父母也必定是人中龙凤,又怎么会因病而亡呢?我想只要你集齐九大玲珑石,拥有玲珑娘娘无比威能,用招魂来复活一两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牧飞听后,一下子扑到在地:“请前辈传我法门。” 鬼老笑呵呵的扶起他:“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们鬼巫族是人族吗?因为只有我这一族身上肩负着寻找宣召人的使命。我这有一套口诀,可助你灵活运用玲珑石的奥秘,名为《玲珑荡》。那你可愿拜我为师?”鬼老正襟威严道。 牧飞慌忙拜倒在地:“弟子白牧飞拜见师傅。” “好好好,我现在传你口诀,你要耐心记下有晦涩难懂的地方你要好好感悟。”鬼老讲完后,口中便念出一段口诀:“高山自培茶,远来寒子心。……纯黑暗金浅蓝水,月光幽绿空明至。……芙蓉子,明香荷。空雨晚来秋。……九石同一处,万般皆归来。” 整整过了一夜,牧飞才勉强能记了下来,鬼老虽是脸上欢喜,但心中还是忧虑。如此笨拙的资质,以后可要怎样才能生存呢。只能求玲珑娘娘保佑,希望勤能补拙吧。 “牧飞,现在我要传你第一枚玲珑石,你做好准备,心神放开。”鬼老眼中出现一抹狠厉之色,快速点住自己几个穴位后,右手一用力变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左胳膊扯了下来。鲜血迸裂了一地。鬼老脸色更加苍白,左臂伤口处涌现出黑色气流将血止住。 “孩子,你过来。” 白牧飞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心中波涛汹涌。但还是大着胆子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很紧张,还是将一个座椅碰倒了。 正在白牧飞将要到达鬼老身边时,那断了的左臂诡异地悬在了半空之中。白牧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充满了恐惧。此时。那左臂黑光大放,仿佛要湮灭一切。 渐渐地那左臂上出现了一块黑色的石头,乌黑发亮。仿佛像是睁开了一只独眼。 紧接着,石头以迅疾的速度注入了白牧飞的额头之中,消失不见。 白牧飞尚未经历过如此诡异的一幕,尚且保持着最初的姿态。 牧飞突然反应过来,急忙双手扶上额头,额头上却是无疤无痕。 “哈哈,我的使命终于结束了。徒儿,你我缘浅。我这里有一枚血龙玉璧,你且好好收下。教你的发诀,每夜无人时修炼。” 老人右手托起一枚血红色古璧。璧上饰有二龙,刻有铭文,一看并非凡品。 白牧飞双手接住,此时鬼老口中念念有词,瞬间那血龙璧血光大放。古璧上的血色如同打碎了一般变得支离破散,竟以可见的速度流入白牧飞的体内。 少顷,血龙璧上的血色全部退去,如白玉透明。而上双龙与铭文却也消失不见。 “徒儿,我怕给你指一条明路。当今天下有三大修仙之地。为别为中土的逍遥仙宫,西南的赤焰谷以及东北方的大相国寺。还有三大魔修之地幻海,掩月庵,万毒门。如今逍遥仙宫宫主破玄乃是德高望重之辈,以前为师与他有几分交情,我已修书一封你大可去投奔。如果以后在这名门正派中呆不下去,变改入魔道也是可以的。切记,身可入魔,心切不可入魔。徒儿,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可是……来不及了,我时间不多了,……今日所说,你一定……要好好记下……” 随之,鬼老身体便破成粉碎。 “师傅,师傅……”牧飞大叫从床上挣扎而起。 感觉眼前是如此的不真实,又是如此的真实。 刚才自己不是跪倒在地上的吗?现在怎么又到了床上?只是南柯一梦吗? 可是腰上白亮的血龙璧又是如此真实的存在。还有桌上的一封书信和几锭银子脑海中的发诀无不诉说着这是真实存在过着的。 牧飞起了床,打开了窗,外面红霞如火,整个乌蓬镇尽收眼下。那小小坚毅的面庞更多了一份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从今后,他的生命不再平凡。 正文 第二章 横断山口险遇难 横断山,位于东南处的一座小山。而山形如同被刀横劈一般,崎岖无比,故而得名。 牧飞当天便离开了悦来客栈,收拾了行李便赶往逍遥仙宫。一路之上虽是风餐露宿,却也乐在其中。如今的生活不知比在乌蓬镇任人欺凌,饥餐不饱要强多少倍。却一想到父母无故冤死,还死无所因,着实令人头痛。只盼早日修成道法,集得九颗玲珑,寻到复活之法吧。 一日,白牧飞终于赶到了横断山前。 “翻过了这座山,再过百来里地,应该就到逍遥仙宫的地界了吧。”白牧飞在心中嘀咕道。 横断山上丛林密布,周围有几个村落,村落中猎人为多,毕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传统还是一直保留着嘛。 “来来来,多吃点多吃点。”一个魁梧的大汉不断招呼着牧飞。桌子上摆着几个锅,锅里煮着几块煮狍子肉。阵阵的香味不断溢出。美味无穷。 这大汉名叫李黑子,是这一带有名的猎人。作为猎人平时以打猎为生,也赚不到几个钱。牧飞来到这就采买了许多许多食物。自然是被他热情相待了。 “大叔,这里逍遥仙宫还有多远啊?”白牧飞边吃边问道。 “哦,逍遥仙宫啊。那可是仙人呆的地方啊。”李黑子大叔说的时候是一脸的崇拜:“我这一辈子都在这山沟里过活,也没出去看过什么世面,具体多远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在我们这一个月总会有几天能看到天上的七彩霞云,听那村里的老人说是仙人下凡了。嘿嘿。我说小兄弟,你这是要去大仙人的地方?” “嗯,听说翻过这横断山,就离逍遥仙宫不远了。”牧飞满嘴塞满了肉,接着又喝了一大口汤。 “你是要翻这横断山?”大叔有些惊讶,脸上带着笑意:“不是我说啊,你别看我们这横断山不是很起眼,我们这还没有一个人能翻的过去哩。” “难道就一个也没有吗?”牧飞急切的问道。 “出去的人,只回来了一个疯子,其他人一个也没有回来过。我们打猎也只是在山脚和山腰下,从来都不敢深入进去。看你这小身板,这还是别想了。另寻条出路吧。”大叔有些不屑地盯着白牧飞。 牧飞虽然已经七岁了,但从小营养不良,过得又是担惊受怕的日子,身体根本就没有发育好,现在看着还是风吹就倒的样子,很是瘦弱。 “大叔,难道就没有别的路了?” “我们一辈子都生活在这,你是我们这十几年来来到这儿的第一个过路人。” “那大叔,你能不能给我指一条上山的路。”牧飞一点都不想放弃。 “看来你是一定要去了,如果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没提醒你啊。”大叔非常直率:“你先在这好好休息,明天我就要上山去打猎,到时候就顺便捎带着你,不过我只能带你到山腰,再远可就不行了。” 突然,一阵马蹄声,“哒哒哒哒”。 李黑子大叔脸色大惊,慌慌张张说道:“坏了,是他们。” 白牧飞见大叔惊慌失措,问道:“大叔,他们是谁呀?“ “是马贼,我们这一带民风最为彪悍,连带着马贼也是彪悍。他们杀人不眨眼,可千万不能热闹了他们。“ 说话间,李黑子大叔就拿了一柄短刃藏在袖口处。 “你呆在这别出来,我出去看看,没事的,今年该上供的也都交了,真不知道这次来是什么事。” “那大叔,你要小心啊。” 他也不答话,匆匆的就出去了。 白牧飞觉得这事情不简单,就悄悄地趴在窗边看着外边的情景。 只见外面六个人骑着高头大马,村子里的男女老少三十个人全都跪在这六个人面前。 最前面的一名白发鬓鬓老人颤颤巍巍的。牧飞知道,他就是村长了,在这个村子里辈分最大。 “大爷……不知几位大爷这次前来,所为何事?“老人说话有些颤抖。 为首的一个中年大汉面凶色厉的说:“老儿,这次我们哥几个来也不为别事,今年你们村子上的贡品还不够,我们是专门来找你们讨个说法的。识相的就赶快给补上,要不然,哼哼,可别怪哥几个的手段了。” “大爷,您是不是搞错了,总共三十只羊我们村可没有少交一只呀,要不您再回去查查。”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大汉手中的长鞭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村长的身子上。 村中的人,慌忙扶住村长。而李黑子大叔和几个村中的青年见此,就要暴起。 老村长定了定神,强忍住身上的疼痛,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给脸不要脸。”眼睛一斜,突然看到站在窗边的白牧飞,哈哈一笑。策马上前,疾奔白牧飞而去。 白牧飞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那中年人横腰抱在怀中,又策马而回,将牧飞让在地上,说道:“还说叫齐了,这里不还有一个人吗。欺上瞒下,我看你这村长也不用干了。“ 说罢,便是顺势抽出刀来,下了马,一步一步逼近老村长。 牧飞见此不妙,一把抱住了前行的大汉。 “嗯?“看到正在抱住自己的白牧飞,一脚把这孩子踢开,而另一只脚则是狠狠的踩在牧飞的小脸上,使劲的挤压。 “快住手吧,他不过是个孩子,只是路过我们的村子罢了。“ “路过?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啊。那我就送你去黄泉路过吧。“将手中的大朴刀举起,就要砍向牧飞的脖子了。” 牧飞睁大双眼,紧紧盯着这个大汉。 突然一声大喝:“住手。“ 李黑子大叔掏出那柄短刃,上去就要拼命。 而那踩住牧飞的人,也是大喝一声:“来得正好。“ 提刀上前,两人斗在了一起。十几二十回合下来,那恶人渐渐不撑。急忙抽了个身,回头大喊一声:“还不快来助我。“ 这时,又加了五个人,李黑子大叔马上败下了阵来,被擒住了。 “老头,这贡品,你到底是补还是……“大汉邪恶的笑了笑。 老村长见此,叹了口气:“算了,我们给补上就是了。” “村长!”李黑子大喊一声。 老村长也是无奈的低下了头。 “哈哈,好。老东西,早这么如此,也少了我们费些手脚。当让我们也知道细水长流,这次我们也不要多了,再给三十只羊吧。”大汉见此,顿时狮子大开口。 老村长一听,心中一惊。“什么,又要三十只羊。” “村长,前往不能给呀,给了他们,我们村子怎么来过冬啊。” 话音刚落,顿时看押李黑子大叔的几人一顿拳脚相加,加他打得连连吐血。 “给给给,快放了他们,我这就给你们。” 村子中的每个人都明白,今年的冬天,看来是不好过了。 牧飞站起身来,看着呼啸而去的马贼,眼神冷冷的,一句话也不说,直到看不见了身影,紧紧抿着嘴唇。心中暗道:“变强,必须要变强。” 第二天便起了个大早,白牧飞和李黑子大叔收拾了行装,其实白牧飞也没什么东西可带的,就多拿了一些食物和水而李黑子大叔则带了两张弓,一大壶箭,一个背金大砍刀,还有些捕兽夹什么的。 大叔在昨天受了些伤,但是为了今年冬天好过一些,不得不继续上山打猎。 虽然断背山被李黑子大叔说得很是诡异。但一路走来的山路还是稀松平常,倒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到了山腰处两人便分开了,牧飞顺着着被青草淹没的小路继续向山顶攀爬。 天气忽而忽而变得晴朗忽而阴云密布。 不多时分,就已经下起了绵绵的细雨。 牧飞一面用双手挡住雨水,一面向前急行。前面出现了一棵大树,很像是榕树。 牧飞看到后心中一喜,便躲在了这棵树的树叶下。 正在清理着身上的雨水,突然换来了几声叫音。喃喃之声,很像小兽的声音。 转身看去,原来这棵树中还有一个树洞,洞口被树叶埋没。牧飞随手清理的起来。 刚清理了一些,一颗雪白的东西便露了出来。定神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动物的头部。两颗红眼珠煞是可爱。耳朵团在了一起,毛茸茸的。 牧飞忍不住这小东西的可爱便抱了起来:“小可怜,你怎么在这啊。你的家呢?” 又是一阵喃喃的声音。 “哈哈,我怎么忘了,你又怎么听得懂我的话呢。”将小伙放在地上。却发现这时雨已经停了,拍了拍小家伙的头道:“小可怜,快回家吧。” 牧飞站了起来,准备继续赶路,却发现那小家伙咬着自己的裤腿。只一刹那的失神。眼前浮光掠影般,一幕幕的闪过。若是旁人看来,此时的牧飞像是飘了起来,急速的向山顶冲去。过了山顶又冲下了山。一直过了山才在一个草丛中停了下来。而此时牧飞早已感到头晕目眩,栽倒在草丛中。而后方,牧飞未曾发现的是,在山顶处竟有千万条树木的枝桠在群魔乱舞。 而那白色的小东西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正文 第三章 初入仙宫拜师门 逍遥仙宫正宫大殿 传唤童子在门外报:“宫主,门外有一孩童,说要见您。” 这时,大殿的阴暗处出现一个人影,迈着八字步缓缓走出。身穿道袍,留着长髯,面色发红,双手缚在背后。一副仙风道骨之色。这便是现今的逍遥仙宫宫主破玄。 “他说什么事了吗?” “说是拜师。”有从怀中抽出一张书信,递了上去。 破玄拆开书信浏览了一下。看到最后,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攥住信纸,口中道:“让他进来吧。” 本来牧飞是在山下等着的,后来传话童子下来后便随着上了山。一路而上,烈日当头。很快牧飞便体力不支了,大口喘着粗气。 传话童子只是一笑,双手运起法诀,二人便是升空,腾云驾雾般向山顶飞掠。只一小会功夫便在一个广场上降落下来。 牧飞一时只觉天昏地暗,头晕目眩。定下神来才看清周围的建筑物。不禁暗暗心惊。整个广场全部由汉白玉打造,前方有个宫殿,朴实无华,但给人的感觉像是与天地融合为一体。 牧飞左瞧瞧右看看“这得需要多少汉白玉呀。” “快些跟过来。”传话童子已在不远处催促开了。 却在此时,宫殿中传出“带他去乐宫你黎师叔那里吧。”说完便没了音信。 童子在门外躬了躬身,便是带着牧飞向着另一方向赶去。 过了大约一刻钟,乐宫大殿门口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直低着头。当牧飞与殿中人的目光相对时,竟有种异常的压力感,双腿不自然地打着颤。又见殿中人面容与气质,恍如天人,有种想要下跪的冲动。 殿中人冷哼一声,道:“你就是师兄让你过来修行的?” “回黎师叔的话,这位是白牧飞,乃是家师命我送到这里来。希望师叔能好好教导。”那童子先是回话。 少年忽然惊醒,走上前来,鞠了一躬,说:“在下白牧飞。” 殿上的人怔了怔,好想再听谁在说话,脸上表情阴晴不定。突然间激动万分。径直走到牧飞前,两只大手紧紧握住白牧飞的双肩,也许是太激动了,双手的力气太大,而牧飞只是个七岁的孩童,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鬼先生现在怎么样了,他人在哪里?”显然这位宫主与鬼老相交甚密。 “家师已经仙逝了,临终前令我来投奔逍遥仙宫……还望前辈收留……还有,还有……” “什么,还有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还有就是您弄痛我了。” 此时殿中人才发现自己竟将这个少年弄的痛苦不堪,心中有些愧疚。但面色一改,松开牧飞,严厉道:“我便是黎昕,既然鬼先生已经不在了,那你就留在我这吧。在我这修行,你必需要学会吃苦。刚才我试了下你的筋骨,没弄疼你吧。资质虽然一般,但只要你勤奋刻苦,也是可以有所成就的,你可愿拜我为师?” 白牧飞慌忙双膝跪地道:“白牧飞拜见师父。”心中却暗暗嘀咕:“怎么都喜欢问是不是愿意拜自己为是这句啊。” 忽然从殿后传来了几声笑语,白牧飞站起身来。只见一少女立于面前,明眸皓齿,肤如青瓷,腰如束素,齿如含贝,长发委地,娇媚不可方物。牧飞一时看得呆了。她轻启红唇;“爹爹,这个泥人是谁呀?” 白牧飞这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脏乱,不禁老脸一红。 “梦琪,别闹,这是爹新收的徒弟,叫白牧飞,你去把你那几个师兄弟都叫过来,我有事情要吩咐。” “知道了爹。”少女迈着轻盈的脚步向外走去,还不时向牧飞这张望张望。 不一会,从殿外陆陆续续进来了九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彪形大汉。齐声道:“拜见师傅。” “我身旁的的这位是白牧飞,以后便是你们的小师弟了。”黎昕拍了拍牧飞说:“以后你就跟着你大师兄学《逍遥醒世诀》玉玄的前三层吧,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和他说。”黎昕顿了顿又道:“最近我要闭关一段时间,不要来扰我。平时都要好好练功,不要懈怠了。出关后我要检查你们的功力,如果还没有长进就给我上峰顶闭关去。”说完便步回了后殿。 当黎昕的身影消失后,只听得所有人都“嘘”的一声。周围的气氛总算不再那么紧张。 那名少女跑到牧飞面前道:“你好啊,小师弟,我叫黎梦琪,你叫白牧飞是吧。” “是的,师姐。”白牧飞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姿态很是恭敬。 “哈哈哈……”众位师兄都笑开了。 “嘻嘻,爹爹都走了,你不用再这么紧张了。”梦琪说着便拉起了牧飞的手:“我给你介绍介绍。” 牧飞看到师姐拉起他的手,心中忽然闪过几分的悸动。老脸一红,又怕失了礼数,慌忙低下头去。梦琪好像发现了牧飞的这些反应,心中不禁好笑。 “这位是张大师兄,别看他长得壮实,心思可细腻着呢,以后衣服鞋什么的破了都可以拿给他去补。” “小师妹,你又来消遣我了。小师弟啊,你可千万别听师妹的。我叫张槐,你后你的功课都由我来指导,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好了。”张槐忙解释道。 牧飞暗暗记下了他,又是一个豪爽之人。 “拿扇子的叫云寄风,是二师兄,嘻嘻,别看他长的是风度翩翩,其实肚子里的坏水多着呢,也不知这些年在山下给我找了多少个嫂子了。后边是三师兄烨霖、四师兄烨华,他们呀,可是双胞胎呢。再后面是昊然,五师兄,李弘文,六师兄,张哲瀚,七师兄,任天磊,八师兄。” 梦琪道:“本来呢我排行最末,不过既然你来了,叫师姐又叫得那么好听,那我就是你的师姐了,以后什么都要听我的。” “是,师姐。”白牧飞毕恭毕敬道。 “嘻嘻,这样才乖。”梦琪拍了拍牧飞的脑袋。 “好了小师妹,小师弟才刚来,我先带他去找个住的地,你就别戏弄他了。”张槐道。 “那好吧,反正以后的日在还多着!” “嘿嘿,小师弟,你先跟我来。”张槐已经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白牧飞跟在张槐身后。穿过走廊,有从桥上走过一大片水域。水面波光粼粼,阳光洒下,一片金黄色。 牧飞看着这么一大片水域,心中充满了惊讶,这可是在山上啊,而且此山山高入云,从山顶只能看到云雾,望不到山底。 张槐看出了牧飞的惊奇,笑道:“据说这些都是凌云祖师动用大法威能从极北之地将整片湖泊搬运而来,我们虽然在岸上感觉不到什么,但是你如果下到水中,即便达到清玄境界,也会在一刻钟冻碎身躯的。所以你平时千万不要接触到水面。” 忽然水面发生震荡,一条十几丈粗的水柱从水面横空而出,立于半空。只见张槐双手抱拳,身形大躬,毕恭毕敬。白牧飞看到这人间鲜有的景色又不觉得呆滞了。 等水柱里的水逐渐落下,显示出一只无比巨大的由龟和蛇组成的一种灵物[i]。牧飞、张槐二人在其面前仿佛蝼蚁一般。 “禀报师叔祖,这位是师父新收的徒儿名为白牧飞。”张槐谨慎的说道。 这时,白牧飞缓过神来,学着师兄的样子,恭敬得道:“弟子白牧飞,拜见师叔祖。” 却一刹那,只见金光一闪,那灵物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水面无半点波澜,透漏着诡异的平静。 “小师弟,不要怕,刚才的是我乐宫的守护,玄冥,也不知在这多少年了,听说是清玄祖师的坐骑,祖师共收了六只坐骑,自清玄祖师驾鹤西去,其中有五只被分为我派五宫的镇守,师弟勿怕,平时守护是不会出现的。”张槐解释道。但嘴上还嘀咕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谢谢师兄教导,但不知另一位师叔祖去哪了?”白牧飞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那位是师祖最疼爱的灵兽,师祖的许多秘法头传个了他。“张槐道。 继续前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白牧飞了解到这逍遥仙宫分为五宫,以诗宫为首,下设书宫、辞宫、礼宫、乐宫。乐宫排行最末,主要是乐宫人数非但不如其他宫鼎盛,加上自己才仅仅十一人,而且能拿得出比武的更没有几人,除了师父黎昕道法到达清玄第八层之外,其他的人只有玉玄的六七层,可见乐宫这一脉真是日渐式微呀。 二人穿过水域后,一片竹林浮现出来,苍翠欲滴。从竹林之中隐隐约约可见几座房屋,又向前行了一段,来到一座阁楼下。阁楼有些破旧。张槐皱了皱眉毛,双手在胸前划了个太极,右脚在前方一踏,只觉整个山峰为之所动。再看那个阁楼,哪还有半点破旧的样子,焕然一新。牧飞心中暗暗称奇。“以后要学了这功夫,就可以不用打扫卫生了。” “师弟,以后这座房子就是你的了。你在这就安心的住下,我们几个是兄弟都住在这附近。”张槐脸上现出一抹愁色,叹声道:“你要是去其他宫里,可还不一定有房子住呢?” 牧飞心中也明白乐宫这一脉人丁单薄,算上自己也才十一人,要是其他宫殿少说也有几百个弟子,才华横溢者比比皆是。从来的时候看到其他宫殿生气的一团团真气便可以辨认了,只是唯独这乐宫清明朗空,感受不到半点人气。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乐宫宫主黎昕虽然道法高深,愿拜在他门下的也有不少人,不过这黎昕收徒只按自己的心愿,只收有缘之人。牧飞的八师兄就是黎昕下山时所收。不过有缘虽有缘,资质倒是平平。除了大师兄张槐和黎梦琪小小年纪便修炼到清玄第一层外,其他人却是在玉玄第六层和第七层之间徘徊呢。 [i]《楚辞·远游》:“召玄武而奔属。”王逸注:“呼太阴神使承卫也。”洪兴祖补注:“说者曰:‘宣武谓龟蛇,位在北方故曰玄,身有鳞甲故曰武。‘蔡邕曰:‘北方玄武,介虫之长。’《文选》注:‘龟与蛇交为宣武。’”又《礼记·曲礼》:行前朱鸟而后玄武。”孔颖达疏:“玄武,龟也。”《后汉书·王梁传》:“玄武水神之名。”李贤注:“玄武,北方之神,龟蛇合体。”按玄武即道家所奉之真武帝,宋时避讳,改玄为真,后世道家祀真武,则以龟蛇二物置于其旁,唐段成式《酉阳杂俎·支诺皋下》:“朱道士者,太和八年常游庐山,憩于涧石,忽见蟠虵如堆缯绵,饿而变为巨龟,访之山叟,云是玄武。”即传说中之神怪变化。 正文 第四章 十年再见玲珑石 第二日,张槐早早的叫了牧飞起床。 到了竹林中,张槐开口说道:“小师弟,我现在便传你我们逍遥仙宫的功法《逍遥醒世诀》玉玄第一层的功法,你要好好记下,没有师门的同意,万万不可传给他人,你且要立下重誓” 牧飞答了声是,跪在地上立完誓后,张槐就将玉玄第一层功法要诀传给了牧飞。 也许是白牧飞的资质真的太差,直念了十几遍才勉强背过,更不要说其中可圈可点的大道理了。听得张槐是直摇头,但还是好意的说:“师父曾说修仙这事资质固然重要,但后天的努力也是必不可缺的,只要你肯下功夫,也是会有所成就的。” 白牧飞深知自己资质愚鲁,但还是很感激的道:“多谢师兄教诲。” 张槐从身后的裤腰处拿出一柄小斧子,递给白牧飞道:“这是你砍竹子所用的斧子,还有就是不要往竹林的深处去,若见了红色竹节,便马上原路返回,片刻也不可停留。” “红色竹节?那是什么?”白牧飞问道。 “据说是,以为法力无边的师叔祖在竹林深处斩杀了一条九头蛟,那九头蛟死前爆体,与师叔祖同归于尽,溅出的血液达几千丈之远,有些血液在机缘巧合之下与竹子相结合,便产生了红色的竹节,称为血竹。这血竹可惑人心智,但对于我们修仙之人作用不大。不过,若穿过了血竹到了竹林深处,那里尚有九头蛟遗留的怨气和妖气,一不小心便会丧失心智,就连师傅也不敢随意出入。”张槐又看了看太阳,说:“好了,不多说了,再说下去怕是你砍到明天也砍不完啊。” “不就是几个竹子吗?”牧飞小声嘀咕道。 “你可不要小看了它,其中另有玄机,哈哈。” 张槐走后,便是拿着斧子,开始砍周围细小的竹子。 “咔” “咔” “咔” 牧飞连砍了三下,细竹却是一副丝毫无损的样子。 白牧飞心中感到奇怪,又试着砍了一刀,细竹只是晃了几下,产生了指甲大小的缺口,可是缺口却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小,没一会儿,缺口便消失不见了。 “鬼啊……”牧飞心中大喊,满脸蜡黄。 不过自己又仔细一想,若是在从前,还可以定义为鬼神,可自从遇见了鬼老,自己经历的奇异的事情还少吗?也许这就是修仙界吧。 “嘻嘻。”从牧飞背后传来几声铜铃般的笑声。 “师弟啊,竹子砍几根了?”黎梦琪一脸笑嘻嘻地道:“别说,让我猜一下,看你这么愁眉苦脸的样子,又是第一次砍这些竹子,应该一个也没有砍倒吧。” 白牧飞听后老脸羞红了一片:“师姐,实不相瞒,我确实……”狠了狠心又道:“一个也没有砍倒。” 话锋一转,“不过,师姐,这竹子实在是诡异的很,刚砍出一个缺口,没一会儿自己就修复了,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收获。” “那是自然的喽,逍遥仙宫可是人间仙境。凡人中的中西怎么能和我们这里相比。这竹子要想砍断必须一气呵成,否则它就自行修复,没完没了。”黎梦琪得意道:“看你没砍几下就满头大汗,体质还有待加强啊!好好砍竹子连连体魄吧。” “师姐,我们不是修仙之人吗?修仙问道干嘛还要加强体魄?”牧飞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虽然修仙和健体是两个不同的发展方向,但里面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啊,就比如我派的许多高深的法术,需要引动天雷地火来对敌,就需要强健的体魄来做引,从而达到伤敌的目的。你想想,这种先伤己再伤人的法术若是让一个羸弱的人用,就算此人是天纵奇才,将《逍遥醒世诀》全部融会贯通,可一旦引动天雷地火,还未伤敌自己就先陨落,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这要砍到什么时候啊!”牧飞有些泄气。毕竟牧飞才七八岁的年龄,正是小孩子贪玩的年纪。即便身负重任,但它的前提也还是个孩子啊。 “行了,你就别不知足了,也就是我们乐宫,换做其他宫,不但要砍竹子,还要提水,灌溉……每天都累得苦不堪言,因为没完成任务而几天都不吃饭的可是大有人在的。” “奥,多谢师姐点拨。”牧飞知道此时才发现原来修仙非意志坚定着不可完成。 “我一定要好好修炼,一定要尽早找出真凶,复活爹娘。”牧飞心中暗暗发狠。 “行了,我爹爹又不在,不用那么拘谨,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来找我好了。大师兄他过于迂腐,什么事只听师傅的话,我看以后找媳妇也得爹爹给安排了。”梦琪正说着,神色突然一惊:“遭了,我今天的功课还没与完成,你自己加油吧,否则可没晚饭吃吆。” 说着,梦琪迈着小碎步就进了竹林深处,看似很轻松随意的样子,但眨眼间人便消失在视野中了。 “这难道是缩地成寸?”牧飞不禁暗暗称奇。 此时牧飞还一直痴痴地望着梦琪消失的方向,眼神中说不出的激动与落拓。 当天,白牧飞很不容易的完成了自己的初次任务,已是全身酸痛。当他拖着身子回来时,只见其他几位师兄早已入席,黎昕则是一脸冷色的坐在首位,见牧飞来了:“牧飞,竹子都砍完了?” “多谢师父挂念,十根细竹刚刚砍完。”牧飞答道。 “哼……挂念就不必了,看你今天是第一天,就不重责了,以后吃饭按点,迟则不等。”黎昕拿起筷子道:“吃饭。” 白牧飞回到自己的阁楼已是初有夜色,月亮在空中微微显露,若有若无。 白牧飞再次进行吐纳,打算进行夜间的修炼,毕竟白天张槐大师兄才传授他《逍遥醒世诀》玉玄第一层修炼口诀,而且还要修习鬼老所传的《玲珑荡》。 一个时辰过去了,牧飞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每当他运行到关键之地,总是感到力不从心,就仿佛两套功法相冲,不可调和。 这时肚子又开始叫了。牧飞摇着头,笑了笑。心中暗道。我真是饭桶,才刚吃了饭又饿了。 突然,忽有一阵凉风吹过,门外闪现出一个倩影。白牧飞定眼看去,不是梦琪还能有谁。 “嘻嘻,小师弟在干什么呢。师姐来看你喽。”黎梦琪笑道。 “刚刚修习了大师兄传授的口诀。”牧飞答道。 “奥?练得怎么样了。”梦琪问道。 “感觉还好了,就是有点不对劲,也说不上是哪里。” 梦琪敲了敲牧飞的头“说什么呢,第一层很简单啊,就算再笨的人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看你是三心二意了,也不知道你天天都在想什么。” “我……”牧飞还想争辩,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又在乱叫了。一时也不知怎么办了,低下了头去。 “你是鸵鸟吗,每次都低头。我看啊,你的肚子可比你诚实多了,嘻嘻,今天你有口福了,跟我走吧。”说着飞也似地拉起牧飞的手朝房外跑去。 牧飞一时只觉脚下生风,人仿佛飘在空中,定眼一看,自己的的确确就是在空中,脚下踩着一根白凤玉簪,只是这玉簪子可比普通的大了几千倍。 绕过了竹林,翻过后山,眼前是一片开阔的盆地。此时牧飞早已吓得面色苍白,紧闭双眼。但心中又有一种刺激的感觉正在萌芽。 已落到了地面上,白牧飞依然双手紧握着梦琪,不肯松开。 即便是这样,也好吧。就算不能地老天荒,但哪怕再多一秒,再多一秒,我愿意啊。 “胆小鬼,睁眼了,我们到了,落地了。”黎梦琪笑道。 白牧飞试着睁开双目,顿时眼前一片明亮。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水塘,水塘周围绿草如茵,偶有几只小兔,鸟儿在草地上追赶、啄食。水塘异常清澈,却望不到底处。再往后是一片桃林。虽已过了花季,但依然繁花似锦。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风一拂过,片片桃花随风摇落,仿佛流动的丝绸,美丽极了。 然而二人都没有发现的是,这硕大的水塘竟没有任何生物,甚至连根水藻浮萍都没有,更不用说是游鱼了。 “怎么样,这里漂亮吧。我在那边种了点番薯,你去捡些柴火过来,今晚便宜你了,我们来吃烤番薯。” 牧飞把捡来的柴火堆成一堆,梦琪也回来了,手上捧着几个带有黏土的番薯,俊俏的小脸早已被泥土划花,牧飞一见便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好啊,你敢笑你师姐。”说着便扬起小粉拳像牧飞打来。 牧飞撒腿便逃。两人便在这小盆地中追逐开来。欢笑声,打闹声淹没了宁静的山谷。 没一会儿,火中便传出了番薯的香味。牧飞用木棒从火种导出一个递到梦琪面前,梦琪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番薯所吸引。 “小师弟,想不到你还有一手沃。我只记得小时候完不成任务爹爹总是不让我吃饭,我就跑到这里烤番薯。但每次都烤不好。不是烤坏了就是还没熟。” “那你就快吃吧。”牧飞的思绪好像飘动的到了远方,每一个人的生活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啊,只要是在这世上活着,便要付出、体验很多很多。自己还不是经历了那么多的冷嘲热讽,餐风饮露才到达的吗?小时候为了吃上一个白面馒头,还是冒着被打死的危险才偷了一个。 梦琪迫不及待的想要抓起面前的番薯,好像下一步便要把它吞到肚子里。只是当她刚一接触,仿佛触电一般,双手急速的缩了回来,按在自己的耳垂处。眼睛眨呀眨的。又顽皮又可爱。 两人一吃得只剩下几块番薯皮在地上。 “嘻嘻,小师弟,你手艺真的没的说的,都快赶上我娘了。”梦琪望着远方天际的星空。 “师母?我来了这些天怎么也没见有人提起过?”牧飞问道。 梦琪明澈的眼眸中印上了深深的漠然。 “我也不知道娘去哪里了。她在我很小的时候便离开了,只给我留下了这个白玉凤簪法宝。”梦琪摆弄着手中的白玉簪。 “好像一夜之间认识我娘的人都闭上了嘴,没有任何消息。而我却还一直苦苦等着我娘,等着她回来。” 梦琪说着说着便有些轻轻地幽咽声。 “这是我娘最喜欢来的地方,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我总喜欢跑到这里,这里能让我心情平静。但我没有比此时更加想念我娘。你说,我娘还会回来吗?我好想好想我娘啊。”梦琪轻轻的抽泣,泪水呈弧线划过悲伤的脸颊,灌溉了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牧飞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将梦琪拥入怀中,为她分担这一世的忧愁。 日子平平淡淡,如来流水。一晃十年已过。 乐宫 说起这十年中牧飞的成就,那可以用逍遥仙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来形容了。 白牧飞用了三年才修成《逍遥醒世诀》第一层,当公布这个消息是,整个乐宫就差没张灯结彩欢呼雀跃了。总算,总算,练成了玉玄第一层。张槐当时直激动地痛哭流涕了。 白牧飞也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这三年如一日的修炼《逍遥醒世诀》,甚至连砍竹子都没有落下,但总是修炼不得法,所以总共用了三年的时间。但白牧飞也打破了逍遥仙宫的一项纪录。 资质较为聪慧的人,可在三个月内修成玉玄第一层,就算资质最为平庸的,只要肯努力也可在半年内修成。而牧飞,在大家认为很努力很努力的情况下,辛苦的修炼了三年,不得不称之为一个奇迹。 牧飞的努力都是有目共睹的。每夜都修炼到很晚,第二天早上双眼总是布满血丝,而且会依旧坚持砍竹子。梦琪看在眼里,一直想帮帮他,把自己修行的感悟都教给了牧飞,但依然没什么长进。 其实牧飞心中也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顶多半年的修炼课程,到自己却要用三年来完成。 每当牧飞运行《逍遥醒世诀》到关键之处,总会感到有一股强大的斥力从体内传出,震得头晕目眩,根本无法集中精力。 “也许自己真的没有修炼天赋吧。”牧飞轻叹。 “只是……”牧飞一想到死去的父母。“不行,就算没天赋又怎么样,别人用一天我用十天,别人用半年我就用十年。一定会成功的。” 幸好的是,这乐宫的众师兄弟还是很喜欢牧飞的,常常拿话来逗他开心。将注意力转出自己的天赋。牧飞心中常常存着感激。 不过资质愚鲁这话也不能说的绝对。在剩下的七年中,也许是上天眷顾这个可怜的孩子吧,也许是这个孩子真的对修炼有了些许感悟,竟令他一路修炼到了玉玄第四层。看来真有笨鸟先飞这一说呀。当白牧飞在饭桌上宣布这个消息时,顿时变得寂静一片。片刻后,大师兄张槐直接激动地抱起了牧飞,抛向了空中。牧飞终于步上了正常修仙的行列。 经过十年修仙的洗礼,牧飞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瘦弱的孩子了。如今的牧飞已长到了七尺,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面容虽算不上帅气,但也绝对让人喜欢。 这天,牧飞如往常一样,行走在山林中,准备去砍竹修行。 山风吹来,映着竹间翠色,淡淡穿绕流畅而过。 牧飞仰望天空,笑道:“又是一个好天气啊。” 正在此时,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金黄色的影子,如凤凰般高高在上,身放金色光芒,映照了半边天空。 牧飞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鸟儿,却有些看的呆滞了。竟不由自主的移动脚步,向着金凤的方向追去。 不愿错过这一刻的美丽。 牧飞就这样在地上一直追着追着,不知不觉。周围的竹子,已不再细长,而是变得粗壮,一直向着竹林深处而去。而牧飞却没有发现就在身边不远处赫然立着一棵血红色的柱子。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天空中的金凤忽然发出几声悲鸣。便如流星一般冲向了地面。,天空中的金色光芒也渐渐地变暗了。 而牧飞加紧了脚步,向着金凤掉落的地方奔去。 前方幻化出各种凶兽奇禽,张牙舞爪,仿佛下一刻便是能够要人性命。可牧飞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只一心仰头看着天空中的金凤。而那些凶兽奇禽,这一刻就扑到了牧飞身前。下一刻,一接触到牧飞的身体,就如轻烟一般,脸上露着痛苦的面容,整个身体飘散了,散在天地间。 这些所发生的一切,却是白牧飞看不到,感受不到的。只一心向前,追逐着金凤。 而就在他身后,刚刚走过的地方,空间放生了一阵扭曲,呈漩涡状,后又恢复平静。 不知跑过了多少里地,好像径直穿过一般,这片竹林的竹子竟有一人合抱粗。 虽是艳阳高照,但映入眼帘的却令牧飞心底发慌。 只见一座巨龙骨架横在眼前,延绵数百米,而那只金色火凤落在巨龙的头骨之上,整个身体放出熊熊烈火,仿佛要燃烧灵魂一般,金凤本来一丈多的身体,以肉眼可见速度竟逐渐减小,口中发出阵阵悲鸣之声。 不知为何,牧飞听后,心中一阵阵气血翻涌,竟有种血肉相连的感触。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金凤化为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头骨部降到了裸露的眼睛的地方。 此时,那巨龙枯骨仿佛活了一般,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突然一声龙吟,冲破云霄,那意思去不知多久的龙骨,竟是缓缓的张开了大口。 “啊,玲珑娘娘的传人,我终于等到你了。”那声音仿佛来自远古的蛮荒,令人颤动不已。 “年轻人,过来吧。” 白牧飞心中虽是震惊不已,但毕竟在逍遥仙宫生活了十年,什么仙来仙去的事没见过。过了一会,便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 感觉不到恶意,白牧飞便大着胆子走上前去,躬身道:“小子,白牧飞,见过前辈。” “你便是鬼巫族选出的继承人?资质怎地如此的差。”骨龙摇了摇头,好像又在叹息:“太差了,太差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心的对玲珑娘娘。” 白牧飞老脸一红,但内心的自尊又不甘。扬声道:“晚辈也不知是不是玲珑娘娘的传人,只是曾有一位鬼巫族前辈鬼老在小子体内注入一颗黑色晶石,不应该说是那黑色竟是自己跑到我体内的。” “鬼老,嘿嘿,不过是一个小辈。”骨龙顿了顿,突然眼中放出火光:“什么?那黑曜石是自己跑到你体内的?” “是的,前辈。”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那可是九玲珑的母石啊,除了玲珑娘娘怎么还会有人……怎么会呢?”骨龙好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既然是玲珑的选择,那我也不敢有丝毫的违背。怪不得你只追着我的灵魂便到了这里,想必那些我设下的幻象也没有伤了你分毫吧”骨龙淡淡的说:“你来这里是为了玲珑石的吧。按照传承,你应该先完成我给你的试炼任务,也就是战胜我才能将它给你,可是我的肉身早已死去多时,仅仅留下一缕残魂存在这天地间,若不是当年那个狡诈小人,我又岂会落得这个地步!”骨龙越说越怒,眼中金凤所化的火球竟转成了赤红色。 “前辈道法深不可测,不知谁能与前辈比肩?”牧飞倒是很想知道这些大人物。 “哼,若与他公平对垒,那倒也罢了,可这小人竟用苗族的巫蛊术害我。不过想想,也是来夺这玲珑石的。”龙骨叹道。 “也为玲珑石?”在牧飞印象中知道玲珑石的可没几人啊。 “不错,不要以为玲珑石是世间绝密,无人知晓。其实在一些大派的高层,玲珑石算不得是什么秘密。只是世人少见罢了。” “怎么会……”牧飞轻吸一口气。 “怎么不会,玲珑娘娘当年凝结九玲珑时让族内两名长老护卫,却没有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那二贼能力有限夺不得玲珑石,便把这事大散天下,一时间搞的当时人心叵测。” “那后来呢?”若是没人知道玲珑石的事,牧飞还可以安心的收集玲珑石,但是有人知道的话,必然造成狼多肉少的局面,自己身单力薄必须要早做准备。 “后来,后来就出现了很多掠夺玲珑石的人,为了得到玲珑石,真是不择手段。其中就包括这个小人。我与他大战三天三夜,那是战火纷飞。后来我毒发,便舍弃了肉身以秘法献祭,留得一缕残魂,终于将这小人正法。而我却也落得现在这个模样。嘿嘿,世人只知一心掠夺玲珑石,却不知没玲珑石的完全契合和心法,所发挥的威能也不过是十之一二。”骨龙说得有些得意。 “敢问前辈,这小人是谁?”牧飞问道。 “说起来,此人也是你们逍遥仙宫之人。否则也不会在此约战。只是他们自称什么名门正派,竟然私底下也干这种勾当。”龙骨的话中明显带有一丝不屑。 “算了,都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提他做甚,你还是多想想你的试炼吧。” “可是以小子的本领又怎么能与前辈相较。”牧飞心中暗惊,就自己这道行,这还怎么打啊。 “呵呵,我也不过就是一缕残魂,本就没什么能力和你战斗。”骨龙知道牧飞的担心。 “那……”牧飞试着问了下。 “你也不用太紧张,那小人虽是已死,但却有经天纬地之才。应该到达了你们所说的道玄的境界了,他死后我依托他的身体,从他身上搜出一些黄白之物外,还有一本破书,好像叫《逍遥醒世诀》。”骨龙顿了顿:“我见你功力如此低劣,就算完成玲珑娘娘的心愿,将九玲珑集全,重现人间,也难以发挥发他的威能,如同鸡肋一般。而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变强,方能不负玲珑娘娘所托,这本书你先拿着。” 随后一本破烂的旧书从光幕中出现,牧飞双手接住。 “多谢前辈赐书,从今后,小子必当竭尽全力定不负前辈厚爱。” 毕竟白牧飞已经十八了,在逍遥仙宫也生活了十年了,一些尊敬的话语也学了一些,不会像刚刚入门时那么不知所措了。 “好了,放开你的心神,准备接受玲珑石的传承。“骨龙道。 “什么……前辈,如果我接受了传承,那你……”牧飞惊异道。 因为在牧飞接受玲珑母石后就知道一旦接受传承,而传授的一方必将形神俱灭。 那骨龙一缕残魂是寄托在玲珑石上才能残存至今,若牧飞接受了传承,那骨龙不但要形神俱灭,还要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永坠轮回之道。 “少废话,开始传承。”骨龙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已等待不得。 牧飞突然感到自己像是被定了身,竟是无法动弹。 却只见那金凤从龙骨眼处飞出,在天际翱翔,阵阵清鸣,响却耳畔。忽而一个俯冲,落到牧飞的胸前,只眨眼的功夫,金凤便消失了。而那骨龙的龙骨就在此刻变得支离破散,碎成了粉灰。被风一吹,最终不见了踪影。 牧飞一时只觉两眼发肿,深深拜倒在地,扣了三首。 马上感到浑身疼痛,倒在地上打起滚来,尽管很痛,牧飞依旧紧咬牙关,锥心刺骨的痛愈演愈烈。牧飞确是没哼出一声。阵阵的失神,阵阵的死去活来。仿佛经历了一世又一世的生老病死,轮回之苦。 而就在在不远处,一个黑影,正注视着这一切,双拳紧握,目露煞气。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痛感渐渐的消失了。可牧飞却感到身体在慢慢的升温。 从外面看,牧飞的身体如同染红了一般,放着虹彩光霞。随后,温度继续升高,牧飞也感到自己就像是置身在火海中,一切的一切,都是无比的空旷,没有世间万物,亦没有他。只剩下这火海在无穷无尽的燃烧,想要焚尽八荒,焚毁天与地。 牧飞像游客一般,观看着火焰蔓延的一切,又像是无数条火焰的一条,参与着燃烧,一同感受光与热。 忽然,一个女子踏空而来,身披五彩华服,头上只是随意挽起个髻,无意中显出一副慵懒之情,而脸部却是看不清的。但观其飘飘似雪,宛如天人,身放五彩光华,定不是凡俗女子。又加其身态修长,手臂露出衣外如同三月桃花般白里透红,想必定是一个绝色女子吧。 却见那女子轻移莲步,已到了火海之上,火海顿时一片暴动,火焰竟逐渐聚合化为一条几百丈的巨大火龙。火龙面目狰狞,鼻喷火焰,如同王者一般傲视天下。 那火龙的身躯竟与刚刚见过的骨龙有几分相似。 火龙腾空而起,马上便向那女子喷出一条巨大火柱,直冲而去。 那女子微笑,玉手抵在面前,只是轻描淡写的画了个半圆,便是将蔓延的火势化为了虚无。 火龙顿时大怒,连发数百条火焰,天空顿时变为了一片火海,空间被高温发生一阵阵扭曲。 那女子依然是一副微笑的样子。双手伸到胸前,只见一道金色光芒从女子身体中分离出来,周围的火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女子瞬间便到达了火龙面前,只手抓住巨龙的尾巴,便是丢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如果没有见过蚂蚁斗大象,那见到如此场面绝对震惊无比。 而金色的光芒化为一条金色的火凤,向火龙直冲而去,只一眨眼的功夫,金凤便冲进了火龙的体内。 火龙呆滞了,周围的火焰的迅速的消退。 正文 第五章 出使南疆见奇女 天是那么蓝,草儿依旧是绿的,微风和畅。偶有几只鸟雀飞过,撒下些许大地的馈赠。 牧飞缓缓地睁开眼睛,用力的揉了揉双眼,顺手见那馈赠从脸上抹去,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而先前的龙骨早已不见,只有些晶亮的粉末游离在空气中。 牧飞摸了摸胸口,依稀有些热感传到手心。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只觉心有余悸。 看着那散落的骨灰,白牧飞再次跪倒,面朝天边。 回到房间,梦琪翘起了腿,双手托着香腮,唇不点而红,一身宝蓝锦衣,腰如束素,宛若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误入凡尘。 见到了梦琪,牧飞沉痛的心情忽然好转。 “师姐,你来了。” 梦琪见是牧飞回来了,喜不自胜,但还是板起脸来。 “老实交代,你去哪了?我可能了你老半天。” 牧飞顺手倒了点水:“我去砍竹子了,今天多砍了一些,顺便练练体力。” 梦琪连忙把牧飞手中的杯子夺了过去,嚷道:“走啦,都什么时候了,书宫的宋师兄来了,好像有什么大事,我们快过去看看吧。” 说着便拉着牧飞的手一路向乐宫宫殿那狂奔。 奈何这位小师姐道行真的高出自己许多,梦琪在前面奔跑,而牧飞就在她身后,几乎是脚不沾地,一路飘过。但总算这些年都适应了,要不自己就只有晕的份。 不过,牧飞心中却是对这些有些享受的感觉,想起刚开始,自己就直接吓晕了过去,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缓过神来。不禁暗自摇头苦笑。 盏茶的工夫便是到了乐宫大殿。黎昕正襟危坐于殿上,殿下立有一人,一身镶金白袍,手拿一柄玉折扇,真是风度翩翩又不失帝王气质。 “黎师叔,家师的意思我已禀明,那这就告退了。”那年轻人道。 “宋师兄,你来了。”梦琪抢话。 宋师兄才发现正有两人走上殿来,一美人,一少年。 “呵呵,原来是琪儿师妹和牧飞师弟啊。” 这逍遥仙宫的人常常要切磋技艺,而各宫游走。而这宋师兄自然是常客。牧飞却是因修炼而成名。可谓在逍遥仙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宋师兄这便要走吗?” “是啊,家师令我禀完事情速速回去修行。”宋师兄谦逊道。 “那可不行,要想回去,跟我打一场先。”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祭起白凤玉簪便要开战。 可见黎昕对这个女儿当真是宠爱无比。 而那宋师兄见黎昕没有阻止,那便是应允了。叹了一口气:“琪儿师妹,这里空间小,不如我们到外面去。” 两人便是到了外面的广场上。梦琪清音发诀,白凤玉簪在忽隐忽现,向着宋师兄斩去。 而那宋师兄又岂是等闲之人,双手快速集结了一个个复杂的法印,一面面冰墙凭空而出,正好将隐身的白凤玉簪困在其中。 梦琪绣眉轻蹙,却见,白凤玉簪瞬间化为九根,冲破冰墙,从各个方向刺向宋师兄,而梦琪也是挺身而出,奔向宋师兄。 宋师兄不慌不乱,将手中玉折扇抛向空中。 玉折扇在空中喷出滚滚气流,打在冲击而来的白凤玉簪上。 只见白凤玉簪速度渐渐放缓,最后凝结不动了。而宋师兄接过玉折扇便是一个转身,抵在了梦琪的身前。 只是几个恍神的功夫,便是将梦琪完完全全的击败。 黎昕笑道:“宋贤侄道法又有许多精进啊。” “师叔过奖了,琪儿师妹,天资过人,只是修行时日尚浅,他日成就必不可限量。” 说罢,又客套了几句,便是御起一把冰凌镜,破空而去。清风徐来,白衣飘飘,好似出尘一般。 牧飞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他日最少也要达到宋师兄的地步。” 黎昕心中暗道:“此子结印手法更加熟练,法术较两年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只是想不到师兄连冰凌镜都传给了他……” “师姐,这宋师兄是什么人哪?”牧飞问梦琪道。 “宋师兄名叫宋景,是书宫的弟子,入门已经很多年了,一身玄功更是精妙,这几年来更是多次闭关,想必功力更是有许多精进,十二年前的大比,宋师兄便是高居第三。”梦琪说着便是步入乐宫,嚷道:“爹,宋师兄今日所为何事而来?” 书宫宫主陌宇主管整个逍遥仙宫的内部事务,俨然有冲破诗宫的束缚成为五宫中的第一。 而其他宫的宫主要么是闭关,要么出去游历感悟天地大道,又或者像黎昕这样不理事务,只愿独自逍遥。 “近日魔教在南疆一带有小股势力出来作乱。你们陌师叔的意思是每宫选出一名弟子,前去平乱。”黎昕已到了殿内。 “那岂不是只有五名人选?”梦琪喃喃道。 “人数是有些少,但情报上说南疆的魔教势力只是个刚刚崛起的小部落,派五人前去的目的是给这五人一个锻炼的机会,为以后覆灭魔教,兴我正派,扬天下道义多做准备。”黎昕一时直说得气血翻涌。 梦琪听完,抱着黎昕的手撒娇道:“爹,你就让我去吧,我都好长时间没下山了。让我去吧。顺便也跟师兄师姐长长见识啊。” “说起去历练一番,我看牧飞就不错,牧飞原本就生活在人世凡间,这来我乐宫也有好些年了,这是该出去历练历练的时候。” 梦琪脸上写满了失望。 黎昕正色道:“白牧飞何在!” 牧飞快步走上前来,一躬身:“弟子白牧飞拜见师傅。” “牧飞,你进门几年?” “回师傅的话,已经整整十年了。” “十年了,都已经十年了……”黎昕嘀咕道:“这十年来我虽未亲受你玄功,进步也不总是令人满意。但听你大师兄说你的根基总算是扎上,十年到了玉玄四层,你若到了五层便可修习御物了。” “这次,你便和其他几个宫的师兄师姐去磨练磨练。要知道,就算是世上最好的璞玉若不经雕琢也只是一块石头罢了。” “奥,对了,你现在一次能砍几棵竹子了?” 牧飞顿时感到手脚发轻,头冒冷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牧飞是砍了十年的竹子,练就了一些体魄,但九玲珑的传承又岂是那么平凡。每次传承都是一次脱胎换骨,都要耗尽牧飞不多的精血。而牧飞于那骨龙传承后,便被梦琪拉到了乐宫大殿上来。黎昕又道法高深,释放的威压又岂同儿戏。若是平常倒也罢了,便是以常人之姿,也能抗的过去,只是现在的牧飞,真的是太虚弱了,太虚弱了。 三日后,牧飞悠悠转醒。 “水,水……”牧飞的喊声还是有些虚弱。 张槐连忙端了杯水:“小师弟,你可终于醒了。身体怎么这么差啊。” 牧飞见是大师兄,心中有些失落。 猛灌了一口水“咳咳,大师兄,我……我也不知道。” “行了小师弟,你先别说话。你刚晕的时候师傅给你服了一颗雨露丹,现在药力还没有完全化开。”张槐明显有些着急。 “雨露丹,难道……”牧飞心中已有些明朗。 这雨露丹可不是普通的丹药,普通丹药在凡人眼里便已是仙丹玉露了,而雨露丹却是仙人丹药中的极品,乃是师傅黎昕采集了数百种仙草,这百种仙草中有一种名为素翠红轮莲瓣兰。这素翠红轮莲瓣兰可非有些仙气便可生长的植物。相传素翠红轮莲瓣兰原本是全素的,有意痴情男子喜欢一姑娘,得知姑娘有难,星夜赶去,虽救得姑娘却也心力交瘁,吐血而亡,血滴溅到这兰花上,如红月弯钩,于是便有了素翠红轮莲瓣兰。 当年黎昕下山游历,只是偶然间寻得一株,直到如今这是只有一株。这一株素翠红轮莲瓣兰只被黎昕炼成了十二颗雨露丹。具有增强体魄,回复精血,提高玄功的作用,亦是疗伤的圣药。只是一人一生只可服用一次,吃第二颗时便没有了诸多功效,反而变得浪费了。 张槐接着说:“师傅对你可真是没话说。不过,师傅却依然坚持要你出行南疆,你身体都这样了,还行吗?” 黎昕这几年对牧飞虽看起来不是怎么关心,但牧飞一有突破,脸上还是常挂着笑容的。 “大师兄放心,师傅也是为了我好,可以出去多历练历练。”牧飞说这话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还是笑呵呵的。 “算了,那你就去吧,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你现在饿了吧,我去找老七给你做点东西吃。” “恩,还是大师兄最好了。” 此时,牧飞心中感到无比的幸福,无论以前吃了多少的苦,以后还要再受多少的泪,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只这一刻的温存,便够回味千生,回忆万事。 数日后,诗宫大殿。 殿上,四位宫主正襟危坐,成人字形。殿下立着五人。分别是诗宫的王朔然,书宫的宋景,礼宫的乐天意,辞宫的房月寒以及乐宫的白牧飞。那四人男的俊俏,女的靓丽。身上无一不流露出一股自然地仙气,令人耳目一新。 “你们是我们五宫中年轻一辈的优秀弟子,近日派遣你们去南疆的任务相比你们也都清楚了,我在这也就不多说了,尔等一定要尽心竭力。”说话的是诗宫宫主陌宇,因掌门诗宫宫主破玄一心潜修,早已闭关多年。这仪式便有陌宇主持了。 陌宇拍了拍手掌,便有五名弟子,每人手托一碗清白色液体出现。 牧飞五人咬破手指滴了几滴鲜血在上边,血液在水面上久久未曾化去。 这一仪式专为弟子出行而作,若外出的弟子不幸遇难,那他所滴的血液便是会消失,给人警信。 饮过了离别酒后,五人便是踏上了行程。 王朔然祭起的是一柄绿色长剑,古朴无痕。宋景的是冰凌镜,绽发幽幽的白光。乐天意的是一把风雨扇,而队中唯一的女性房月寒祭起的法器却像一根羽毛。 而这个队伍中最奇怪的就是白牧飞。牧飞还没有到达御物的境界,修行不够。 牧飞心里也明白,自己还差一个层次。看得来送行的其他弟子一个个爆笑连连。 “你行不行啊。” “是不是没法器啊,来哥哥这,我借你个。” “你倒是飞起来让我们看看啊。” …… 牧飞听到这些话语,越显得局促不安。 乐宫宫主黎昕听到下面嘈嘈杂杂,正是说得自己的徒弟,心下大怒:“闭嘴。” 顿时,众人只觉耳鸣发晕。 几位宫主在心下暗道:“黎昕的功力怎么又见长了,真是不能小觑。” 于是白牧飞在宋景的友好邀请下,由宋景载着牧飞,五人一路南行。 行过了一个多月,牧飞对这队伍里的四人有了一些了解。聊的最欢的就是书宫的王朔然,两人年龄相差不远,而王朔然又是天性好动,很快两人便成了好友。 宋景年龄是五人中最大的,生性豪爽,整个队伍中的行动基本上全由宋景掌控。 而乐天意手持一把风雨扇,更有翩翩风情,给人一种君子如玉的感觉。 房月寒却是冷到了极点,柳儿般的眉眼,桃花般的面庞,身穿荷红色紧身衣,远远望去,宛如从彩霞中降临的仙子。只是房月寒不苟言笑,对别人的说话也是爱答不理的,见个人总是瞪直了双眼。 牧飞还记得刚刚出门时,王朔然对他嬉笑道:“嘿嘿,咱们这下是有眼福了。” “什么意思?”牧飞一脸无知的样子。 “不会吧,那可是房月寒啊,难道你不知道。”王朔然一手指着房月寒一边惊讶道。 牧飞随让感觉房月寒很美。但美则美矣,心中却想着黎梦琪。 而此时,房月寒感觉有人在提到她,冷冷地看了过去。牧飞则是顺着王朔然所指的方向。 两人刚好触目而对。牧飞为了表示友好,向对方笑了笑。 房月寒却是感觉自己被戏弄了一番,马上对着白牧飞一个瞪眼。白牧飞好像也感到自己的失礼,灿灿的低下了头,只是感觉自己的脸变得滚烫滚烫。 “听说这房月寒小时后父母被仇家所杀,后来遇到辞宫的房柒语,宫主发现她根骨奇佳,便收为了徒儿。她曾在父母坟前改名为房殇尽,后来见到了房柒语宫主,房柒语宫主说女孩子叫那名太凄凉了,便又让她改了回来。如今出来可是小试牛刀啊。”王朔然侃侃而谈。 队伍又行了一些时日,已进入到了南疆地界。前方隐隐出现了一个小镇。五人像往常一样在城外降落。徒步进入城中,采买些干粮和日常用具。说是在城外降落是防止扰民。 五人说话间,行到了一处客栈,随便点了几样炒菜。 “众师弟师妹,如今我们已经进入了南疆。想必魔道之人在此兴风作浪,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防备他们的偷袭。”宋景端起一杯茶饮了一口,又道:“据师门情报上来说再往前行三百里地有一山,为万妖山,曾是万妖国最大的根据地,繁盛一时。” “当年我们逍遥仙宫替天行道,陨落了数位长老和近百名优秀弟子才将此山中的妖人消灭一空。” “如今却不知哪里来的魔道占山为王,为祸人间,我等身为逍遥仙宫之人,见此类必诛之。” “今天大家先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再进万妖山,探查些情报。” 对桌坐了四人,三人身材魁梧,披着黑色斗篷,一名少女坐在上位,带着白沙斗笠。少女嘴角轻扬,轻笑了一声,好像是在讽刺,众人倒也没甚在意。 是夜,窗外月华如水,明明暗暗洒下写斑驳的光影。清风徐来,自在青竹翠色间淡淡穿绕流畅而过,无比舒心。 白牧飞在房内运行了一周天的《逍遥醒世诀》,又修习了几遍《玲珑荡》的功法,舒了一口气。心想:“自我突破第一层以来,修炼第二层便要得心应手了许多,到了第三层,第四层,甚至都不需要很强的悟性,只要一心的修炼便是好了,如今已是到达了玉玄四层的巅峰,应该尽早突破,可以御物才好……” 正想着,一道琴音越窗而入,语音渺渺,不绝如缕。牧飞仿佛置身于琴音之中,不能自拔。叹道:“好美的琴声。” 牧飞虽是不通音律,但就算是普通人对好音乐还是有一定的判别能力的。 说着,便推开房门,踏声而去。 绕过了门房,穿过了后院,琴音渐渐明朗。再往前是一片花圃,牡丹、月季、玫瑰还有好多叫不上名字的花儿争相斗艳。 牧飞举目望去,一名少女端坐在百花之中,案前放着一把古琴,纤纤手指不断拨动琴弦,放出优美的音调。 再看时,少女身披一套白纱,恍若九天仙子,柳腰轻摆,长发及地,娇艳不可方物。 尤其是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如秋水,如淡波,如清月。波光粼粼里带着点点的温柔和羞涩,自微颤的长睫下看向他。极静的,极轻的,似是一处便蒙蒙化了开去,然那微藏在水色清光后的灵动狡黠便这么一带,偏偏勾起心中深深的涟漪,漾得人心口震荡。 “不知公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少女红唇轻启,露出银铃般的声音。 白牧飞才缓过神来,又一想到在这里肆无忌惮地盯着一个姑娘,实在是无礼。羞红了脸,低下了头:“我……我……我……”说了半天竟只说出了一个字。 “公子既然前来,便说明你我有缘,小女子在这里为公子弹奏一曲如何。” “好……好……好……”牧飞似是变成了口吃。 姑娘轻笑,便要开始抚琴。 牧飞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丢脸,心中一急,伸出手连忙喝住,但又是吞吞吐吐的:“姑……姑娘,在下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这……这便先告退了。” 说完,牧飞便要转身离去。 “公子。”那名少女站起身来向牧飞走去,“今夜有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你又何必不解风情呢?” 女子踱步到牧飞身后,便要为他宽衣。 可牧飞刚想喝止,那女子口吐白雾。 牧飞只觉头重脚轻,晕了过去。 女子心中窃喜,“就你这小小的微末道行,也敢与我圣教作对。爹的万魂幡还缺几个极乐之魂。哼,能为我爹效力也是你们名门正派的一个好归宿了。” 收了琴,将牧飞拖进了旁侧的一个房中,一手附上了牧飞的额头,另一手便附上了自己的额头。 原来那女子的父亲所制的万魂幡需要一万个极乐之魂。而极乐之魂便是需要精壮的男子在快乐中死去,夺其魂魄,炼制而成,练成后威力无比,却也歹毒无比。 而这女子修炼了一门功法,可以时别人在梦中体会到人间的极乐,然后杀之,夺得魂魄。 当白衣少女进入到牧飞的梦中时,是一片黑色,又是转了半天,气道:“你这蠢人,难道就没点什么自己想要的吗?嘿嘿,看我的。” 白衣少女轻吟法诀,顿时黑暗消失,视线变得光亮起来。 此时牧飞置身在一群衣着单薄的绝色女子之中,有的女子在劝酒,有的女子在抚背,而有的则是剥了一个葡萄递到了牧飞嘴边。 一时莺声燕语,满堂春色。 白牧飞虽已十八,但常年在逍遥仙宫苦修,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非常的慌乱。突然感到心中一暖,一暖流从心田升起,镇定心神。若是仔细看,那暖流正是由一黑一金两股气流组成。 奈何周围的人都是女子,衣着暴露,不经意间便有了肌肤之亲,牧飞急得大喊:“姐姐,姐姐……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而隐在人群中的白衣女子口中念念有词,场景再次转换。 此时白牧飞身穿官袍手持金印端坐在高堂之上,下面跪着众人,齐声道:“参见大老爷。” 白牧飞急忙把金印丢掉,边脱官袍边急声道:“别别别,我不是你们什么大老爷,你们人错认了。” “您就是我们的大老爷,我们跟了您那么多年,怎么会认错呢!”堂下又是一片附和声。 白牧飞脱了半天也脱不下官袍,急得大喊:“我不是,我不是……” 突然间,场景又变成了黑色。 白衣女子眉头轻蹙,又突然嘴角上扬,暗道:“看你这次还行不行。” 再次,清音响起,场景变换。 白牧飞此时正处于一座大山的顶峰。只是这座大山是由一块接一块的黄金堆成的。白牧飞站起身来,大喊:“师傅,师姐,师兄这是哪里呀!” 内心无比焦急。 那白衣女子顿时为之气结,隐在暗处,问道:“我能满足你所有的愿望,你到底想要什么?” 牧飞听到有人声,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担左右不见人,大声喊道:“我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不要,都不要,都不要……” 这几句牧飞喊得直接震得那白衣女子气血翻涌,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险些吐出血来。 接着,牧飞梦中的场景再次变换。 那是一个茅草盖的小屋,外面飘着鹅毛大雪。而屋内有三个人正在靠着火炉取暖。看样子应该是白牧飞和他的父母。 母亲一脸慈祥的抚摸着白牧飞的头,父亲虽有些严肃但依然露出了笑容。 “这不会是他的小时候吧?”白衣女子心想。 “牧飞,长寿面快熟了,今天是你的生辰,赶快许愿吧。”还是母亲先开了口。 白牧飞的眼睛眨了眨说:“不,我要把这个许愿的机会留给娘。” “这怎么行,今天可是你的生辰啊。”母亲惊讶道。 “不嘛,娘,今天就由您来许愿吧。”牧飞撒娇道。 那白衣女子看到这,不禁为牧飞的撒娇而感到好笑。但又想起自己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自己的父亲撒娇了,又感到有些落寞。 牧飞和他母亲还在让来让去,而那一直微笑不怎么言语的父亲发话了:“算了,今天牧飞是寿星,他最大。孩他娘,你就听他的吧,快许个愿吧。” “那好吧。”母亲有些无奈:“那我就愿我们的牧飞快快长大,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牧飞听后,挺了挺胸。小嘴一嘟:“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一家人,平平凡凡的,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中。 白衣女子也不只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红红的,蓄满了泪水。 过了一会儿,白牧飞便在母亲的怀中睡着了。白衣女子手指掐诀,整个空间就只剩下童年的白牧飞和她。女子走到白牧飞的面前,轻轻摇醒。 “姐姐,你是谁呀?”白牧飞揉着而朦胧的睡眼。 女子指着自己说:“我……我是天上的仙女,我可以满足你的一个愿望,你现在就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然后很期盼的看着牧飞。 牧飞仔细地看看了她,道:“那我就希望我们一家都快快乐乐的,永远都不要分开。” 说完,牧飞就快乐的跑开了。 顿时,白衣女子眼中的泪水汹涌而出,再也压抑不住,也不再压抑。任泪水划过…… “白牧飞,白牧飞,白牧飞……”窗外传来几人的焦急喊声。 白衣女子暗道一声糟糕,慌忙中破窗而逃。 此时见有人逃走,房月寒与乐天意已然追了过去。王朔然,宋景破门而入,却见牧飞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动静。 王朔然跑过去一把抱住白牧飞,大喊:“牧飞,牧飞,你醒醒,你倒是醒醒啊,千万不要吓我。”话语中带着心痛。 毕竟,白牧飞是王朔然这一路来最谈得来的好友。两人年纪又相仿,牧飞心性又是纯真,王朔然真不想失去这个好友。 宋景年龄最大,经历的事情也多,心态上也最为稳重,先是探了探牧飞的鼻息,又将手附向牧飞的额头,松了一口气道:“王师弟不必如此悲伤,白师弟没事。” 王朔然听后心中自是欢喜,情急之下,竟也忘了探人鼻息,但看到依然昏迷不醒的牧飞,疑惑道:“那怎么还不见清醒。” “想必白师弟是中了迷魂香,只是白师弟道行太浅,昏迷时间长了些罢了,给了那鼠辈有了可乘之机。”宋景虽然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范着嘀咕:“白师弟已经昏迷了一夜了,想必那小人已然得手,而白师弟却未有所伤,这是为何呢?” 三日后,白牧飞悠悠转醒,看到宋景,王朔然,乐天意,房月寒站在身旁,目光闪烁的看着自己,疑惑道:“师兄,师姐,你们这是怎么了。”又看了看周围,“我怎么睡在这里了。”然后心情有些复杂,“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仙女姐姐啊,刚才还在花园里的。” “你……”王朔然急道。 宋景一把拉住了王朔然说:“白师弟,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宋景看到白牧飞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心中已然明了。 “你中了迷魂香,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你口中的仙女姐姐我们倒是没有见到。”房月寒没好气道。 “奥,是这样啊。”白牧飞心中轻笑,“原来只是一个梦啊。” 看来,白牧飞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梦中了。 白牧飞说的声音非常轻,脸上带着欢喜的笑容。 宋景忙问道:“你说什么?” 白牧飞被宋景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啊,没,没什么。” 宋景看着白牧飞慌张的样子,心中已有了定计。 正文 第六章 黑石洞口修玄功 日子一天天而过,如山外的留鸟,排云,轻轻飞过,却不显露一丝痕迹。 转眼间,五人已到了万妖山前。 万妖山,乃是曾经魔道大教万妖国的最根本所在。传下种种秘法,宝物不可胜数。在天上地下横行一时。却不料老一辈万妖国主死后,他的许多后代便开始夺权,而逍遥仙宫也正是此时开始侵入万妖国境内,并一举歼灭所有万妖国余孽。逍遥仙宫的声明更是上升到一个无可复加的地步。 此山虽未如逍遥仙宫般高耸入云,却也有其自在的妙处。周围黑雾缭绕,一点声音也没有,静的令人心中发寒。 “师弟师妹小心了,前方便是万妖山了。情报上说里面机关重重。我等任务只是探查在这里新崛起的魔教势力的底细。,及时向师门禀报。如果见到魔道妖人,务必要一击必杀。如若不然,切记不可恋战,迅速远遁。还有,一定要小心。”宋景郑重的说。 “宋师兄,我看前面雾气翻滚,怕是另有玄机。我们不如先祭起各自的法宝,以防不备。”房月寒轻语道。 “师妹说的不错。但是如果我们的法宝祭出,法宝上所特有的光芒必定在这黑雾中极为显眼,不就暴露了我们的身份了吗。”宋景考虑了一下说道。 其余四人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出发了。 只是他们没有发现的是有一只微小的蝙蝠隐在暗处,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行去的方向。 踏进了黑雾,里面的山路上却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植物,蝴蝶蜜蜂悄然飞过,翩翩起舞。在这里仿佛可以令人忘记在外面的时间。 “真是好一处桃源仙境。”众人心中感叹。 五人继续往山顶行进,行之愈高,所见愈美,而心中愈奇。 到了山顶,是一个小型的盆地,盆地上有一个用小型黑色石块堆砌而成的井口。 众人在周围探查了一番。 宋景皱着眉头道:“已经没有别的路了,想必这个井口便是入口了,我等还是进去探查一下的好。” 然后回过头对牧飞说:“白师弟的道法修炼时日尚浅,不如在此等候我们,若发生了什么意外也好有的接应。” 其实宋景说的话还是挺婉约的,还是很给牧飞面子了。 谁让牧飞修为那么低,就连御物都不能,又如何来对敌呢?!还是让他待在外面的好,免得拖了后腿。接应?又有什么可以接应的呢,一旦发生了什么意外,就他那点微末道行,实在是不敢想下去了…… 牧飞本来是想反驳的,但有一想万一自己一不小心给师兄师姐带来了麻烦,个人生死是小,师门任务为重。便灿灿的点了点头。 计策已定,四人祭起法宝御物而下。法宝的光芒渐渐地隐没在井口的黑暗之中。 斗转星移,已经入夜了。白牧飞见那四人还未归来,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突然间一个人影从草丛中跃出,手拿三交叉,从背后直取牧飞而来。 而牧飞心中焦急,哪里知道这些。只觉后背生痛,三交叉已然没入了牧飞体内。 一时间气血翻涌,好似要从后背喷出。 事实上,牧飞的后背已经布满了鲜血,却并未从后背上滴落,而是奇异的顺着三交叉蔓延。 原来这个黑影便是魔教新崛起势力的三当家,乃是吸血老祖的得意弟子。修炼的更是吸血大法,平日嗜血如命,一生吸血之人数以百计,人称血老三。 血老三见到新鲜的血液从三交叉上流过,心中大喜,熟练地运起功法,欲将牧飞吸成人干。 只是这血老三运行功法,运着运着竟感到了头晕目眩.不但一滴血都没有吸到,反倒是吐了一口血出来。 顿时,血老三体内精血像是受到了引诱一般,从体内溢出,顺着三交叉流向牧飞。像极了血老三所施展的吸血功法。只是比血老三所施展的玄妙了近乎百倍,不可同日而语。 白牧飞虽不会这门邪功,但鬼老曾将自己的法宝血龙璧交予了牧飞。血液尽褪到牧飞体内。这血龙璧在鬼老手中,运起法诀,便可白骨千里,可谓是大凶之物,可自从“血液”被鬼老封入牧飞体内,这白玉无瑕的血龙璧便是停止了对血液的进食。 而如今有这血老三新鲜的血液,就像是一只快要饿疯了的狼突然看到鲜美的肉块放到自己的跟前一样。 可怜的血老三,瞬间体内的精血便是被吸了个精光。 牧飞突然暗暗感到后背不再是那么的生痛了。有一股暖流正从心田处升起,感觉舒服极了。 转过身去查看,竟是一具干尸,被吸干血液的血老三。 这倒把白牧飞吓得不轻。牧飞此次出行便是意识到了会有杀戮,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会被杀。但只是在心里想想,也是无惧的。这次见到了真实的场面,对从未见过死人的牧飞来说,实在是一个冲击。 牧飞从小心灵纯净,虽受过欺辱,哪里见过死人,更何况是干尸呢,在逍遥仙宫这些年也是一心刻苦修炼,心性还有待磨练。 如果他知道这具干尸不久前还是好好的活人,却是自己将他吸干了血液变成了干尸,不只有该作何想法了? 牧飞在黑石口出找了一块平地,运行了一周天的《逍遥醒世诀》和《玲珑荡》,却是机缘巧合下突破了玉玄第五层。牧飞是又惊又喜。 那是当然的喽,牧飞本就是到达玉玄第四层境界,隐隐就感觉要突破了。又吸收了血老三的精血,精血中所包含的一些功力便是转移到了牧飞的体内,如果不突破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按理论上说,一旦到达玉玄第五层境界,便可操纵一些有灵气的东西,将这些东西祭炼一番便是自己趁手的法宝。 牧飞心想,自己已经到达了御物的要求了,不妨先试一试,万一成功了,也好下这黑石井去助师兄师姐一臂之力。 说干就干,牧飞运起御物的功法,不过这功法却不是张槐大师兄所传,而是骨龙所授的书中所记 先是对着周围的小石子试了试,咦,没反应。又对着小树枝念了一段咒语,还是失败了。…… 一直过了大半个时辰,牧飞累得气喘嘘嘘,头冒冷汗…… 若是一个修真之人见到此景必然会哭笑不得。所谓御物,那必是有灵之物,有一定的灵性,才能与主人心神契合,从而达到御物的境界。这里的花花草草,本就普通,更何况牧飞只是刚刚才达到御物的境界。 牧飞有些伤心,但依然不屈不饶,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可恶,可恶,太可恶了,又是这资质,为什么……” 牧飞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却是不知觉的煞气外露,凶相狰狞。身后早已化作了一片尸山血海的残景。 正在此时,牧飞好像是感到了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心中大喜,却也小心翼翼,不慌不忙的继续感应,双手伸向有感觉的地方。 只见牧飞的双手伸向了自己的体内,冲破了皮肤的隔膜,顿时血光大方。牧飞体内能看得到的只有血光,哪还有什么五脏六腑,血光像一个深洞一般,望不到尽头。 整个右手没入了自己的丹田之中。过了好一会,牧飞嘴角含笑,因紧张而紧闭的双眸也仿佛露出了笑意。 紧接着右手边是缩了回来,只是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牧飞迫不及待地睁开了双眼,盯着此物。乃是一个玉佩,白玉无瑕,雕有双龙,栩栩如生,呈戏珠状。 “咦,这不是鬼老的血龙璧吗?什么时候多了这两条龙?我明明记得将它挂在怀中的?” 又赶忙摸了摸自己的怀中,果然没有了。 牧飞却不知,自己吸干了血老三,血龙璧便是被激活,溶于主人的体内,则成了法宝,已有了心神的联系。鬼老给牧飞时抹去的双龙再次浮现便是说明了血龙璧再次找到自己的主人。 牧飞一见此物,心中喜不自胜,仿佛是自己的骨肉一般,又好像是另一个自我,很奇妙的感觉。也没再管此物到底是怎么演变来的,马上开始了御物的练习。 刚开始时,还有些生疏,血龙璧飞远一点就会掉落下来。但随着次数的增多,情况渐渐好转,虽不说是随心所欲,但是简单的操纵已是不成问题,更高深的御物法术则要等到自己玄法道行有所提高才能学习。 东方既白,天渐渐的亮了。整座万妖山笼罩着黑色迷雾,但好像阳光洒满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没有一丝的遗漏。 牧飞迫不及待的祭起血龙璧,只见这血龙璧瞬间放大了十几倍,放出淡淡的青色光芒,透过青色隐约有一丝红色的血意深藏其中。这血龙璧晃了晃,终于是稳住了,牧飞御物而行,下到黑石井中。 井内一片黑暗,但空间较为宽阔,偶尔传出一声兽叫,透过双龙壁放出的淡淡光芒,石壁上是一个又一个的洞,洞口处有石柱,缭绕黑气。像世俗界的牢笼。再仔细看时,一个个绿色的光点从石壁洞口处透出阴森的感觉。 牧飞心中一泠,但依然咬牙,继续向下飞去。 已不知下落了多少丈,三千丈?五千丈?八千丈?还是一万丈?终于,牧飞着地了,周围依旧是一片浓郁的黑暗。 血龙璧散出的青光淡淡的,竟给人一种凄楚的感觉。 牧借着微弱的光芒,仔细察看了周围。自己身处在一块小空地上,四周被山壁包围,山壁上有一个个的石洞,漆黑可怖,但不似人工开凿。在一个洞口处有打斗的痕迹,顺蔓摸瓜,牧飞顺着这些痕迹一路寻去,在石壁上有些血迹,脚步加快,心中暗道:“师兄师姐,你们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牧飞心地善良,人又纯真,虽然与这四位师兄师姐只是在此任务中有所接触,但他们对自己的关心早已让牧飞把它们当成了挚交好友。在牧飞心中,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信念一直都没有改变过。若是遇到魔道中人,纵然自己有心杀敌无力回天,也要拼上一把,只求无愧于天。 渐渐地,前方可以看到了些许光亮,可能听见法宝所撞击的脆响。牧飞虽然累得满头大汗,但还是加快了脚步。 穿过了山洞,眼前顿时明亮,刺目。 牧飞的师兄师姐正在苦战。王朔然祭起的那柄长剑,只散发着微弱的绿光,在四人前形成一处光膜,其余三人则是不断向长剑灌输法力,此时四人的脸色都无比的苍白,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不远处,有两个人束手而立,面目可憎,一看便像是这里的头领。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一深渊,寂静,不可见底,旁边立有一石碑,只是石碑破败不堪,隐约可分清石碑上刻有“万丈渊”三字。 四人一见牧飞赶来,不禁又喜又悲,喜的是终于有人来增援来,而悲的是牧飞道行太低,四人联手都遭到暗算,牧飞前来岂不是白白送死吗? “牧飞,你这小子怎么来了,快跑。”王朔然焦急道。 牧飞刚想回答,却是被那两个头领中的一人抢了先。 “你怎么来了,血老三呢?” “血老三是谁?”牧飞谨慎道。 “你不是守在井口吗?我说血老三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你是不是杀了他。”瞬间眼露凶光。“可恶,就你这点微末道行,怎么杀得了。” “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这里的风景也是很不错的,也该找个人陪陪血老三。” 说完,祭起一个巴掌大的头骨,散发着幽森的绿光,令人毛骨悚然。 “你这妖人,真是无耻,你口中什么血老三,我根本就没见过。不过在井口出倒是看到一具干尸,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找的那人。”牧飞边说边祭起了血龙璧。 那妖人暗暗心惊,“这血老三平时可是以吸食别人精血来练功的,仅是怎么却被别人吸干了呢,看这小子道行低微,又是逍遥仙宫出身,应该不会修炼这门功法,难道是有高人相助,但为何现在却不现身呢?也许只是这小子在撒谎,好让我们投鼠忌器罢了。” “可是,血老三到底怎么了,要真死了,可如何向吸血老祖交代啊?那可是护短又不讲理的主啊,恩,为今之计便是先捉了这小子,交给老祖,方可保命。” 瞬间便是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分析了一遍。 计定,妖人也不再多话,口中念念有词,那绿色的头骨,在空中逐渐变大。张开血盆大口,吐出血多绿色汁液来,直奔牧飞的血龙璧。 宋景见此情景,忙道:“白师弟小心,也不知这些液体为何物,竟能腐蚀我们的法宝,千万不要和他硬碰硬啊。” 宋景说的不错,这头骨中所含的液体乃是妖人搜集了天下很多致魔致邪之物连造而成的。一旦污浊法宝到一定程度,那法宝就再无灵性,凡铜废铁一般。 只是此时,牧飞不想也已经晚了,已经到了近前,只有硬着头皮接了。 绿色腐蚀液体刚一接触到血龙璧。妖人脸上露出喜色,只要法宝上沾上这种绿色液体,便是会无穷无尽的受到侵袭。而宋景,王朔然等四人脸色更是焦急。 却一眨眼,绿色液体全部的打到了血龙璧上,众人睁大了眼睛。 却见那绿色液体一接触到血龙璧,便是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如同蒸发了一般。而血龙璧竟无一丝污浊的痕迹,而所放出的青光却是渐渐的增强。牧飞感觉自己的血龙璧隐约有兴奋的感觉。 几人的瞳孔再次放大,不敢相信眼前确确实实发生的一切。 “年老二,怎么搞的,对付个小小的道童都对付不了。”另个妖人沉声道。 “武哥,我也不知道啊,看来这小道童有些门道,咱一起吧。”年老二疑惑道。 那武哥又祭起一个绿色头骨,模样与年老二的一般无二,只是个头要大上许多。 “哼哼,你这小道童,能被我兄弟联手所杀,也是你的造化。借用你们道家一句真言,无量天尊,哈哈……”年老大狂笑,看来根本就没把牧飞放在眼里。 两个骷髅头在空中旋转,不停的撒些令人作呕的液体。 牧飞见第一次攻击血龙璧没什么损失,心中大喜,又赶忙用血龙璧把对方的招式一一的接了下来。 顿时血龙璧光彩夺目,牧飞却感到这法宝处于一种极度的兴奋之中,发出嗡嗡的响声。而自己因操纵血龙璧而消耗的法力竟然也恢复了过来。 “这血龙璧果然是个宝贝,鬼老对我是恩重如山。”牧飞不知觉得思绪又想到了那个黑色斗篷的身影。 “可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块破玉也是至邪之物?”武哥怒道。但又转念一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们一向自诩为名门正派,根本就不屑用这等法宝,而且看这破玩意青中透白,也不像是我们魔道之物啊。” 其实也不尽然,牧飞也不知道这玉佩是何来历,只当是鬼老留下的纪念。 斗法中,牧飞隐隐占了上风,那年老二,武歌大怒。 “呲。” “呲。” “呲。” 操纵着骷髅头再次向牧飞攻击而来。牧飞本来志高气昂,一时疏忽大意,竟让其近身。心道:“跑是跑不了了,不如拼一把。” 便是再次祭起血龙璧,与那两骷髅头对撞。 “嘭。” “嘭。” 所有人直接直接目瞪口呆。 这丫的法宝也不能这么强啊。只见两个骷髅头竟如纸一般,不,比纸还不如。当撞上牧飞的血龙璧时,不堪的化为了粉末,直唬得人目不转睛,心中大忌。 正文 第七章 再见文清情梦长 牧飞此时也是心中大惑,想不到鬼老所赠的法宝竟是强至如斯,便是又御起血龙璧攻击向妖人。 若是让鬼老知道,自己祖上传承的宝物竟让牧飞拿来当石头用,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又活了过来。 这些普通的魔道之人哪里经受得住血龙璧的横冲直撞,刚开始齐心协力还能抵御,到了后来便是被打的溃不成军。 牧飞打得正在兴头上,只听见宋景大喊:“牧飞,快跑,这里就要塌了。” 武哥和年老二见不可力敌,就趁机溜了出去,启动了机关。哈哈大笑:“你们就留在这里成为明王圣母的贡品吧。” 顿时,天地摇晃,无数巨石从头顶处落下,几人慌了神色。 五人被迫退到了万丈渊的崖边,前方已被巨石堵死,此处也是出现了许多裂痕,岌岌可危。 一块巨石突然掉落到房月寒身旁,房月寒一个躲闪不及,眼看便是要摔下深渊了。 房月寒心如死灰,已然绝望,不再做任何挣扎,仿佛在等待着死神的召唤。 突然,一只手毫无征兆的抓住摔下悬崖的一只手,两手相交。 房月寒睁开了眼睛,面前的是牧飞坚毅的面容。 曾几何时,那个名字只是师姐师妹谈笑的话语,只是师傅教训弟子所用的反例罢了…… 千言万语也表达不出房月寒此时心中的感触。 “师弟,放手吧,不然你也会摔下去的。”房月寒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 “不,我们本来就是一起出来的。死,要在一起。活,也要在一起。”牧飞说的很吃力,牙关紧咬。 牧飞就这样拉着房月寒,一点一点,往回拉,过程虽无比艰辛,又是那样漫长,月寒心头却有一抹喜色。“也许是有看到生的希望了吧。”房月寒心中独自安慰道。 眼看房月寒就要被牧飞给拉上来了,突然,支撑牧飞的山崖,断裂成无数块。两人同时掉进了万丈渊。 “师弟,师弟,快来的。”梦琪躲在桃林中,与牧飞玩起了捉迷藏。 两人玩累了,便在水塘上泛舟。忽然,水塘泛起旋涡,水流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惊慌失措,梦琪落入了漩涡的水中,挣扎的喊道:“师弟,师弟,救命……”。 牧飞心中焦急,但身子好像是不属于自己的了一动也不能动。 “梦琪!梦琪!”牧飞大喊,兀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惊出了汗水。 突然一个人推开了门,是个美丽的女子,身材曼妙,清丽不可方物。 见牧飞坐了起来,笑道:“你醒了?” 牧飞定了定神看向这个女子,头戴银饰,身穿彩衣,再看向面容时不由从口中惊呼:“仙女,你是仙女姐姐吗!?” 眼前女子的装扮,猛看一眼,就好像是在梦中所见的仙女的装扮。 “咯咯,什么仙女姐姐,我叫文清,你是谁呀?” 牧飞用力揉揉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女子分明就是在进入南疆后的客栈中所见的那名白衣抚琴的女子。难道那只是一个梦? “牧飞,白牧飞。”牧飞答道。 “嗯,白牧飞,这个名字不错。”文清吟道。 “我……”牧飞刚想说什么,却被文清打断了:“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饭去。”然后便迈着小碎步出去了。 听文清这么一说,牧飞还真感到自己的肚子在“呜呜”的叫着,不由老脸一红。却又打量着住处,苗疆的小竹阁楼,清幽明亮。家子什物的有些汉化,有几份女工随意地摆在桌上,周围的柜子上还有没有穿起来的银饰。 不一会儿,文清就端来了一桶米和几个小菜,两人边吃边聊。 自牧飞从万丈渊崖边上摔下,便是昏迷了过去。 “当时你倒在了一条河中,浑身上下全是血,怎么叫也不醒,见你还没有断了气息,就把你带了回来。我本来是不懂医术的,你躺在床上,到现在已经四天五夜了,你的伤势竟然就慢慢的好了,真是谢天谢地。”文清解释给牧飞听。 “那个,文姑娘,我昏迷时,你可看到我身边的一个姑娘,大约是二十岁。”牧飞问道。 “她叫梦琪?”文清反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牧飞诧异。 “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这个名字。你们不会是私奔出来的吧。”苗疆这地方比中原的风气较为开放,男婚女嫁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文清才猜测这小两口的故事。就是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声音有些沉。 “你不要误会,梦琪是我的师姐,我们从小玩到大。我刚才问的女子叫房月寒,不知姑娘是否见到了?”牧飞解释道。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世上的男子都一样。”文清依然那般说话,但隐隐有些怒意。“我只见了个半死不活的人躺在河边,没见你那个什么梦琪,月寒的。” 牧飞本来还想再问,见文清言语不善,只好拿饭塞住了自己的嘴。 往后几天,牧飞的生活都很平静,身上的伤势虽然严重,但恢复的也挺快。牧飞也从文清口中了解到此地名为望忧谷,文清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往北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子,文清通常采些山里的东西到村子里换点生活用品。这望忧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方圆四五十里,景色倒是绝佳,四周都是些明艳的花花草草,一座精致的小竹楼突兀的耸立在花海之间,竹楼的翠绿与花海相交映,美不胜收。真是“花开亦犹落,鸟鸣谷更幽。” 休养了这些日子,牧飞身体早已打好,但是一到傍晚,总是呵欠连连,昏昏睡去。 一日,深夜。 几名黑衣人脚步飞快,向着竹楼方向接近,身漏戾气。只是这几名黑衣人并未祭出法宝,而且只是到了竹楼门口就住下了脚步。 此时从竹楼中走出一个身著紫衣的女子,不是文清是谁。 “卑职,参见小姐。”几人屈膝而跪。 “你们怎么来了,又有什么事?”文清皱了皱眉头。 “小姐,我等此次南疆之行的任务早已完成,应尽快返回,向海主回复。”一个黑衣人站了起来,话语间给人一种倨傲的感觉。 “这样的话,那你们就先回去向我爹禀报好了,这是我娘的故地,我要再次多留一些时日。” “若真如此,那小姐为何还要救一个不相干的人。难道……” “混账,我做什么事情还需要你们来插手不成?”文清明显已经愤怒了。 但那黑衣人仍然不依不饶的说:“属下不敢,只是……”他顿了顿,“若海主问起他来,我等该如何作答?” “你!”文清气结,想必这几日,他早已将文清救下牧飞的消息传了回去。 “小姐,不要忘记,宗主是决不许咱们圣教之人与那些伪君子有所来往的。”那黑衣人严肃的说道。 “好你个楚魂,我弟让你跟来就是让你来监视我的吗,上有明王,下有圣母,我与他也是清清白白的。”文清怒斥。 那楚魂听到明王圣母,顿时变得无比恭敬。 魔道以明王圣母为自己的信仰,明王创造万物,圣母教人使用万物。平常人听到拿他们发誓,也许感觉没什么。但若是魔道(圣教)之人发誓,一旦有违誓言,必遭报应,轻则丢掉性命,重则承受抽魂炼魄之苦。 “小姐的清白我等自然相信。”楚魂心中一凛:“只是您独自留在这,又是和逍遥仙宫的人一起。万一……我等回去可是如何交代呀。” “你等可还记得救他回来时,他的伤有多重?”文清问道。 “当时他浑身是血,身上经脉几乎寸断,骨头好像也断了很多根。”楚魂沉声道。 “对,不过,你们有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么重的伤势,就算不死,也就只剩下半条命了吧。”楚魂追问。 “不,这才只过了十天,他的伤已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文清说的面无表情。 “竟有此事。”楚魂惊叹道。 “那你还记得咱们初来南疆在客栈遇见他时,他的道法深浅?”文清又继续问道。 “小姐,照卑职当时来看,这小子也不过是玉玄四层的水平罢了。” “不错,但是过去了几日,他已到达了五层巅峰,隐隐要突破到六层,而且这几日他只是养伤,并未运功修炼,我怀疑……”文清欲言又止的样子。 楚魂顿时明白了,把耳朵凑了过去,文清悄声对楚魂说:“我怀疑,他必有一宝物,不但能够修复所受的伤害,还有加速提高功力的效果。” “那小姐,是否得手了?”楚魂追问到。 “我每天都在她饭中下了迷药,只是搜遍了他的全身也没有发现。”突然,文清脸上露出一抹羞涩。“后来我检查了一下他的经脉,发现有两种功法发在她体内运行,一种是逍遥仙宫的《逍遥醒世诀》,另一种运行很诡异,好像自动护住了他的心脉一般,我也不太清楚,时有时无的。若不是我探查仔细,绝难发现。你先回去禀报我爹,我留下找机会再探探他。”文清显得很沉着。 “小姐何必这么麻烦,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不信他不说。”楚魂轻笑,对文清的做法很不以为然。 “蠢货,他们这些名门正派的伪君子若是执意不说,你杀了他又有何用?给我滚回去。”文清是真的发怒了。 “嘿嘿,小姐,您先别生气,您的意思我一定向宗主如实带到。这公事谈完了,咱们不如聊聊私事。”楚魂猥琐的笑道。 “私事?我跟你哪有什么私事可聊?”文清正色道。 “小姐,何必装糊涂呢?我已求宗主为咱俩赐婚,想必这次任务结束,您可既要当新娘子了。再说了,咱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楚魂还想继续说下去,文清脸色一变,祭起一把古琴便向楚魂招呼而去。口中怒道:“呸,要不是你爷爷,救了我爷爷,我爷爷一时糊涂把我与你定下了娃娃亲,不然这些年我早杀了你了,哪轮得到你在此猖狂。” 楚魂等人一见此琴,面色大惊,纷纷祭起自己的法宝,护在周围,结成阵法。 文清嘴角悄然一笑,单手掐诀,口中念道:“从我魂引,唤七凤聚首,万世千生,伏于天地。”念完轻吐一字“起”。 只见那古琴琴弦七根全部脱离琴架,变大,变大,再变大,化为七条巨凤悬于半空,散发七彩光芒。所放出的威压,将黑衣人深深的震慑,丝毫不能动弹。 “小姐,你竟然敢拿凤吟对付我们自己人,日后见了海主,今日的情况我定会如实禀报。”说完,楚魂便带着一帮手下,灰溜溜的远遁,生怕文清操纵七龙来追赶。 文清见他们走远,便收了法器回到竹楼之中,又去看了看沉睡中的牧飞,虽然已经昏迷,但在外面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万一牧飞醒来,可要如何解释。好在牧飞依然在深深的睡着。鼻息轻稳,面容虽不是很帅,但也令人呢不讨厌,眼眸中湿湿的,“是又在想师姐呢吧。”文清嗔了一声。 文清推开一扇窗子,夜半无人,清风不问流年,自在青竹翠色间淡淡穿绕流敞而过,星光点点泼溅了满上遍野,花间草木清香万里,侵染居室,醉人心神。 次日,文清早早的叫醒了牧飞,说是今日是流芳节,是苗疆的一个重要的节日,文清决定带着牧飞去附近的镇子上凑一下热闹。收拾妥当后,两人便是出发了。 两人同是步行,牧飞一直把文清当做普通的苗家姑娘,怕御器而行会会把文清吓坏。而文清却也一直是以一个平凡女子的身份来待见牧飞的,倒也不好御器而飞。 赶到镇上时已快到傍晚了。 “此镇名为滴泪镇,只因阵中有一条滴泪河而名。传说有两个相爱的人在这里成婚了。可是新婚之夜新郎就被捉去当壮丁了,那新娘日盼夜盼,等了三年只等到了一个噩耗,她整天以泪洗面,泪水流到地上化成了一条河,便是滴泪河,后来传说那女子纵身跃入河中,化为了一条鱼,永远的守护在了这里。”文清一边走一边给牧飞讲解这里得风土人情。 “这里虽然只是称为镇,但繁华程度绝不亚于一座城。这里的陆路,水路交通便利,又是通向南疆以南以北的必经之地,繁华程度不是一些小城可以比拟的。……” 天空呈现出微微的灰蓝色,滴泪河两岸花灯吐明,脂粉香,花香,酒香混在一起,深吸一口,满嘴满心的浓郁芬香。站在河边,这里粉墙高筑,,骑楼宽敞,屋瓦竹楼栉比鳞次,依河而建,偶尔见到河畔放花灯的少女,滴泪镇的繁华只看这条河便可窥得一斑。 文清拉着牧飞,穿梭在人群中,时而看看这,时而看看那,好像小女人一样对外界充满了惊奇。 一缕明澈的箫声悠然而起,潇洒俊旷,仿佛要诉尽苍茫江湖,人生百事。一叶扁舟,浮于静水。红尘事,笑人痴,千载英雄,几度夕阳,万古风流谁人知。 一人身着华衣,头插玉簪,一身绫罗绸缎都掩盖不了他那出尘的气息。削薄的唇自那竹萧上掠过,带动一连串的音符。其后立着两名美貌女子,手托香炉。 穿过幕纱飘扬,似乎看到了轻雾飞绕,云月办照的江月,文清好像是沉醉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慢慢说道:“君子如玉,明玉似水。” 这男子突然跳下水去,河水淹没了他的半身,伸手提起文清刚放到河中的花灯,缓缓走到文清面前笑道:“在下萧衍,多谢姑娘赠灯。” 南疆苗族有个风俗,若男子倾心一女子,可以在流芳节中捡起女子放在河中的花灯,来向女子表达自己的爱意。 “萧公子说笑了,我何曾赠你花灯了?我本欲把它放走,二公子却捡了回来,若是人人都如此,那这滴泪河中不就少了许多风景吗?”文清回道。 “姑娘说的是,我这便放回。”说完萧衍转身河中,小心的放走了花灯。 回到岸上。见牧飞文清二人,说:“今日流芳节与两位相见便是有缘,我备有酒菜瓜果,不如同我到船上一叙如何?” 文清刚想拒绝,不料牧飞抢先一步道:“那就多谢萧兄了。” 牧飞被文清拉出来一天,一直饿着肚子,一听有饭吃,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文清气的在牧飞背上掐了几下,痛的牧飞咬牙咧嘴,半点不敢吭声。 萧衍自然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好像有没看到一般。 三人到了船内,已摆好了酒席。牧飞见如此丰富的菜肴,却只能往肚子里流口水。文清没动,他也不敢动。 “这位小兄弟,我见你,额平面长,眉宇之间恍若有仙气生气,不知是否是修仙问道之人?”萧衍问道。 一句话掀起千层浪。 牧飞是逍遥仙宫之人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眼前的公子竟然一眼就看了出来,实非常人。惊得牧飞不禁又从新打量起眼前的如玉般的男子。 正文 第八章 萧衍解惑祸非祸 “萧兄过奖了,在下白牧飞,确实是拜在逍遥仙宫的门下。只因资质愚笨,倒也没学得什么本事。”牧飞见萧衍一眼看穿了自己,便也不再隐瞒。 “原来是白兄啊,白兄过谦了,世上谁人不知,你们逍遥仙宫乃是第一修仙门派,派内高手如云,更是藏龙卧虎。看白兄年纪轻轻便被派出,又岂是简单之人。”萧衍笑着看向牧飞,“在下从小有一心愿,还望白兄成全。” “这……师门中的事我确实是做不了主的。”牧飞犹豫道。 “只是一件小事,白兄举手之劳罢了。”萧衍解释道。 “萧兄过奖了,若我能帮得上什么忙的,一定竭尽全力。”显然萧衍的话对这个入世不深的牧飞很受用。 “在下对一些奇珍异宝向来很感兴趣,听闻仙家法宝,还望白兄能借我一观。” 牧飞一听,原来就是看看自己的法宝,心中一宽。“萧兄太客气了。”便招出血龙璧,递给了萧衍。 萧衍双手接过,仔细端详了一番。看向牧飞:“不知白兄,此物从何而来。” “怎么了?此物是一个老前辈送的,后来不知怎么就能操纵此物了,就收为了法宝。”牧飞已经拜入逍遥仙宫,为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把鬼老的那一段去了。 “那前辈可说是什么物件了?” “这倒没有,只是说要给我留个念想。” “那你在操纵此物前,是否还用精血祭炼过?” “什么意思?” “额……”萧衍顿时感到语塞。实在是不明白,这是个人尽皆知的事情,竟然还有人不知道。“就是在祭炼法宝的时候融入了人的精血,从此这法宝只能被祭炼的人所使用。”萧衍话锋一转。“不过,这一般是魔道之人掌控的秘法。而且稍有不慎,全身精血便是会被吸光,化为干尸,成为一大凶物,可谓是恶毒无比。” 牧飞脸色大惊,想当初与鬼老相遇时,鬼老所用种种法术全都包含一种黑厉的煞气,确实很像魔道之人施用的手段。 “萧兄说笑了,我乃逍遥仙宫门下,又怎么会这种歹毒的道法,更不要说是练器了,只因机缘巧合,得此宝物……”牧飞还未说完,心中又是一惊,想到那日在黑石井口发生的事情,不觉得暗暗相信了萧衍的话。 “其实,白兄这块玉璧看着是白净无暇,也不像是那些为恶的魔道之人所用。前朝有诗云:洗心如明玉。说的应该就是白兄的心境吧。”萧衍脸色一沉,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曾经听闻一件奇事。传说上古有通天河,正魔大战便是在通天河中展开的。但是杀的是尸横遍野,尸体堆在水中成岛屿一般。于是上天愤怒了,降下大灾难,把所有进入到通天河中的人全部杀死,并用一块通天河的底石吸收所有人的精血化为一块血石头,也成为血玉。玉成殷红,如滴血般,也雕有双龙。不过白兄的玉倒是纯白得很呐。” 牧飞当年知道这玉佩本来的颜色就是殷红的,到后来却变为了纯白的了。这玉佩乃是鬼老所赠,定非凡物。难道真是那大凶大邪之物不成。我乃正道人士,又岂能用它。 不如将它毁去,也免得祸害人间了。 可牧飞心神与血龙璧有一丝丝的联系,感觉仿佛是一个孩子在哭泣,心里上不忍,又转念一想,“师父都未看出这这块玉佩的的端倪来,这萧衍到底是谁?”脸色一转,变得严肃起来,看向萧衍:“萧兄到底是何人?” “我?哈哈……我只是个喜爱宝物的游历之人,白兄大可放心。”萧衍好似看出了牧飞的担心。说完,便如一阵清风吹过,好似化作了烟尘,消散了去。 牧飞怔怔地看向空中,耳边传来萧衍的声音:“白兄不如去赤炎谷走一趟,萧某身份,自当明了。” “赤炎谷……”牧飞低声沉吟。 “牧飞,牧飞……”文清用力推了推牧飞。 白牧飞突然惊醒了过来,眼前的景色哪还是在船上,分明是在和文清放花灯的岸边。 “那个……萧衍呢?”牧飞问道。 “萧衍?他把我的花灯放回到河里就走了,然后你就一直在这里发呆,我还以为你在想什么事情呢。”文清说的漠不经心。 可牧飞听的却是惊心动魄,难道自己刚才就是陷入了师兄常常提起的能杀人无形中的幻术,自己才真的是在鬼门关前逛了一遭啊。这个萧衍到底是谁?不行,我得尽快向师门禀报。 “啊哦,刚刚是想了些事情。”牧飞看向文清,“现在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考虑了一下,明天我就要走了。” “你就要走了?去哪?”文清的眼睫毛有些湿润。 “文清,实不相瞒,我是逍遥仙宫的弟子,这次初来本市执行任务,不料出了些意外,在你这里休养了许多时日已经是叨扰了,况且我师姐师兄都还没有什么消息,现在我应该尽早赶回师门,禀报家师。”牧飞说的很是诚恳。 文清叹了一口气。 “其实那日在救你时我便是知道你必不是凡人,既然你要走我也不留你。不过就算你回去也是见不到你师父的。” “这……为什么。” “牧飞,说实话,你信我吗?”文清看向牧飞,眼眸中透露出不为人知的表情。 而牧飞听后,看着文清的眼眸。只吐了一个字“信。” “那好,有些事,身在江湖,我无法对你明言,但只要你信我就好了。我保证绝对不做伤害你的事情。” 牧飞一听,顿时觉得眼前的女子并不像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牧飞,你若是要找你师父,最好是去赤焰谷。听说不久后赤焰兽会再次出世,魔道三大派系都在打此兽的主意,派遣了很多高手前去争夺。赤焰谷为了为了守护住赤焰兽的传承,也是邀请了逍遥仙宫、大相国寺和一些中小型的门派前去震慑。” 牧飞突然想起萧衍曾让他去赤焰谷。心中打定主意。 “那我就去赤焰谷好了。” “哈哈,你去赤焰谷?你可知道从这里到赤焰谷的路怎么走?”文清“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明眸皓齿,娇媚无限。 牧飞定了定神。他确实是不知道怎么走。来这南疆也是师兄师姐带的路,况且自己从万丈渊摔下又昏迷了那么长时间,难道要一步一步问路回去?这里的大多是原住居民,很多人基本上是一辈子也没有离开过这里。 文清好像看出了牧飞的无奈。“不如我带你去吧,我知道赤焰谷的方向。” “可是……”牧飞还想继续说下去,文清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什么呀,我带你去就好了嘛,我也好久没有出去了,出去看看也好,再说了你不是逍遥仙宫的吗,我保证一定会乖乖的,一定不惹事。” 牧飞一想,就当带她去游山玩水好了,只要不碰见魔教妖人应当无事。当下便应允了。 只是牧飞没想到的是连他这个逍遥仙宫的弟子都不知道赤焰谷的位置,这个南疆苗人的女子是如何知道的呢? “若要去赤焰谷,就必须横穿滴泪河的源头,它的源头名为无情海。” “无情海?滴泪河的源头怎么会是海呢?” “其实也算不上是海了,是一个巨大的湖泊,也不知道怎么就出现了,一望无际,永无尽头。里面的水往下游流,却是从未干涸。” 说话间,牧飞,文清两人拐过了街边柳巷,出了城门。牧飞祭起血龙璧,载着文清回到了住处。 文清被牧飞载着到没有感到丝毫的惊奇与不适。牧飞看在眼中,回想起刚入门时,梦琪师姐载他到处遨游,而自己呢还吓得要死,嘴角咧开,心中顿感丝丝甜蜜。 两人休息了一夜,又收拾了些干粮衣物和几粒碎银子,天一亮,两人又出发了。 正文 第九章 无情海内亦无情 顺着滴泪河而行,过了许多时日,河道渐渐变窄,河水也变得湍急。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终于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海,不,是湖泊。 水呈黑褐色,无动无波,沙滩上晒着一张张打鱼的网,周围有个小村落,渔网旁有个老人抽着一袋烟,时而看看海,时而抽口烟。 牧飞走上前去,问:“大伯,这附近可有客栈,我们的干粮吃完了,需要补充一些。” “嘘。”老人做出噤声的样子,“你们听。” 牧飞和文清努力用耳朵搜寻着声音,但是,什么都没有。 “大伯,你让我们听什么?”牧飞又问。 “年轻人,我让你们听歌啊!”老人说话很慢,而且给人的感觉是有气无力的。 “歌?”这次轮到文清不懂了。 “对,是歌.”老人的声音有些嘶哑,“在很久以前,我们的村子里有一个叫叶离的男子,他的歌声很美很美,就像出谷的黄鹂一般。他每天都来这沙滩上对着这海唱歌。每一粒沙子都是他的音符,每一簇海浪都是他的音调。” “有一天,一个仙女经过了这里,被他的歌声感动了,化作凡人的模样,两人一见钟情,便结婚了。可是在结婚当晚,叶离就被征兵的强征而去,去战场上厮杀,为了早日见到自己的娘子,他向恶魔许愿:‘我愿用我一件最珍贵的东西和你交换我回去的自由。’这时恶魔出现了:‘一件太少,我要两件。’那叶离想了一下,只要能够尽早见到自己的妻子,便答应了。” “那恶魔拿走了什么?”文清追问。 “是青春与歌声。”老人说话有些颤抖,“叶离失去了青春,变成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失去了歌声,他几乎变成了哑巴。” “那他不也变得自由了吗?”文清显然很感兴趣。 老人看着无波的大海,眼神浑浊不堪。“是啊,他是自由了。当他满怀欣喜回去后,看到年轻的妻子,又看看现在的自己,根本无颜再来面对。不久后,前线传来叶离阵亡的消息。他的妻子伤心欲绝,整天以泪洗面。传说这海边是由她的伤痛给染成的黑褐色。她的泪水化作了河流,好像就叫做滴泪河。” “那后来呢?”文清又问。 “我也不知道,传说那女子跳入无情海中,变成了一尾游鱼。呵呵……”老人显得癫狂。 “呵呵……呵呵……”老人对着大海,一直痴痴笑笑。 牧飞感到老人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忙上去用自己的功法稳住老人的心神。 老人回过神来,对着牧飞又问:“你们要干粮,可是要过无情海去?” “不错,正是。” “过不去,过不去的。”老人连连摇头。 “那是为何?”牧飞急切道。 “这可是无情海啊。无情海内亦无情。若是从海面上而过,不论你走到何年何月也到不了尽头。若要穿过无情海只有一种方法。” “哪种方法?” “便是从海底穿过。听说海底有一座宫殿,宫殿里有一扇门,进了这扇门就可以到达对岸了。只是这宫殿被那恶魔霸占着。它不但道法高深,更是杀人成性,听说见过他的没有一个人还活着。” “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是要闯一闯的。” 文清看着牧飞坚毅的面容,心神一阵阵恍惚。 牧飞看向文清:“文清,你我相识一场,你不能再跟着我去冒险了。” 其中之意便是要文清留下,自己不能再带着她了。 “为什么?你以为我会给你扯后腿吗?”文清一听牧飞要抛下她,气道。 “我……文清,你知道我不知这个意思,是……”牧飞见文清生气,心中羞愧。 “你不是这个意思就好,那我们就走吧。”文清转怒为喜。 此时牧飞才反应过来,原来又被文清摆了一道。 “不行,说不让你跟就不要跟着,乖乖回去。”牧飞再次说道,他不实在是不想文清跟着,太冒险了。 “哼,不跟就不跟,我走还不行吗!”文清转过身背着牧飞跑开了。 当日,牧飞到村子中补充了些干粮,有休息了一天,准备到了夜里再悄悄潜入海中,偷偷打开那扇门,到达对岸。只要小心一些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牧飞心里想道。 牧飞十年没有临世,想的问题未免太过于简单了。 是夜,来到海边。 夜,无星,空有一轮明月高挂,投下些许淡淡明暗的气息。 牧飞正打算开启护身罩潜入水中。这时,平静的海面无由的升起一股波涛,顿时海面向两边涌去,露出一条用鱼骨搭成的大桥,一直通向海底。海面又恢复了平静。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既来之则安之”牧飞还是坚定的踏上了鱼骨桥。 牧飞一直走一直走,好像是到了海的最底处。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宫殿建筑。宫殿用水晶堆砌而成,放出万丈光芒,亮如白昼。殿前有块水晶匾,书有“水晶殿”三字。门两侧写有“天地霞光从此处,我若为地谁为天。” “好狂的口气啊。”牧飞撇撇嘴。在逍遥仙宫里都没人敢立这样的牌子,这水晶殿到底居住者何人。 “哈哈,年轻人,你好狂的口气啊,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水晶殿里传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牧飞无奈的笑了笑,看来想要悄悄的潜入已经不可能了。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牧飞一步一步踏入水晶殿。 殿内由无数夜光珠点缀,放出光芒,而光芒最盛处赫然是悬于殿上的那颗约有人头大的夜光珠。殿内散放着无数奇珍异宝,玉为椅,翠作地,空气中飘有浓烈的异香,醉人心神,好一派奢华景象。 殿上玉椅坐有一人,眉清目秀,身材修长,披一身黑袍,眉宇间有杀气。身旁立有一石像,妩媚多姿,面带忧愁,人如画,岸芷汀兰,临水娉婷。 “哈哈,你终于是来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那黑袍男子的声音非常悦耳,听得人心头荡漾。 “你是谁,你怎么会等我。”牧飞问道。手中已准备好了血龙璧,先发制人。 “哼”黑袍人冷哼一声:“玲珑娘娘的传承者,你着什么急呀。” “你……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牧飞想到自己的身份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眼前的人是如何得知的。 “我?哈哈……我就是九玲珑海蓝的承载者,我叫黑魅,本体是一条黑鱼,承蒙娘娘相救,又传我功法,使我修炼至今,按照玲珑娘娘的心愿,我应该尊称一声主人,然后你通过我的考验,帮你完成传承,我的生命也就到此为止了。”黑魅感叹了一声。 “前辈,你……”牧飞欲言又止。 “哈哈,玲珑娘娘不过是把我当作了一个棋子,想让我死,又岂能那么容易,你道法那么低微,根本就不配拥有九玲珑。”黑魅语气一转:“玲珑娘娘虽说要我给你传承海蓝,但前提是打得过我。若你在斗法中不小心负伤,又或是直接死掉了,那可就怪不得我了。我看你体内已经有了两块玲珑石。应该都不是凭真正本事得来的吧,鬼族得人负责寻找传承者,只要是传承者他们就会给,另一个是早死得不能再死了龙,也就剩一缕残魂了,现在早已化成灰了吧。哈哈!我要是得了这两颗玲珑石,嘿嘿!我一定能让你回心转意。”黑魅自言自语,右手轻抚石像女子的面庞。 眼中闪过一抹凌厉:“所以,你必须得死。”说话间已近牧飞身体,瞬间双拳加身,牧飞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打的连连吐血。 牧飞一时只觉站立不住,头晕眼花,摇摇欲坠。牧飞还一直坚持着,祭出血龙璧。跑是跑不了了,还是拼一把吧。 牧飞站了起来,擦掉还停留在嘴角上的鲜血,。只是牧飞才刚刚站了起来啊,黑魅的双拳却是又到了,牧飞再次被轰了出去。身体重重的砸在大殿的柱子上,砸出深深的一个坑洞。最终被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哈哈哈……玲珑娘娘看到了吧,他就是你找的传人,他连我的拳头都接不住,什么救世之人,根本就是骗人的。当年你不肯给我所有的传承,今日我便要你看看,这些都是靠我自己的努力得来的。”黑魅仰天大笑,“环儿,等着我,会很快的,我会很快让你恢复原状的。” 黑魅一步一步向牧飞走去,手中幻化出一只匕首,散发着寒人的冷光。 “住手!”一道声音石破天惊。 黑魅看去,来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身着蓝衣,手里环抱一把古琴。在她身后七条巨凤瞬间充满了整个宫殿,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呵,来了个小姑娘,这小子不会是你的情人吧。”黑魅大笑。 文清看到牧飞已经被打的爬不起来,生死未卜,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好似灯带着一泻而下,冲刷去所有的委屈。 “我要你死。”文清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只见文清的双手在胸前快速的变换着姿势,泪水早已留下。 积蓄的威能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黑魅的脸色渐渐变了,露出惊恐的神色。“你疯了。” 黑魅一步上前,想要打断文清的施法,却被七条巨凤挡住。 明显黑魅的注意力就没放在这七条巨凤的身上。 “七只小鸟也敢来挡我?” 黑魅手心一转,顿时在手上出现一个圆盘,圆盘呈椭圆状,淡白色。黑魅身影如电,快速在七条凤之间穿梭,不断用圆盘攻击七条巨凤。每攻击一下巨龙都会消失一大片血肉。而七条巨凤根本就没撑几下就轰然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文清也是念完了法诀,咬破自己的一根手指,快速在空中画了一个鬼画符,口中念叨:“祭。” 却见鬼画符血光大放,瞬间充斥了所有人的视线。而文清却也连连吐血,脸色苍白的倒在了地上。 顿时,大殿内出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经久不衰。整个大殿更是轰然倒塌,化为粉碎。 “完了吗?结束了吧。”文清艰难的睁开双眼,看到不远处的牧飞,可惜全身都没有了力气,站不起来。那就爬着过去吧,一点一点,身下的皮肤早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浓雾散去,水晶殿早已消失,如此剧烈的爆破,文清这一点还是想得到的。只是想不到的是女子的石像依然存在,而在石像前,文清木然地睁大双眼,黑魅撑起的能量罩将自己和石像罩在了一起。而黑魅也是被炸得口吐鲜血跪倒在地。 “哈哈,哈哈……还有什么底牌一起都拿出来吧,就这点本事也想杀我。”黑魅看到石像女子没事,大笑起来,看着文清牧飞二人就像看死人一般。 文清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她哪还有什么底牌,就算有身体也没有力气再来施展了啊,刚才的那一击不但抽空了自己的法力,更是逼得自己重伤。没有几个时辰的调息根本恢复不过来。文清自知难逃厄运,也不再挣扎,握着牧飞的手,闭上了眼睛。 是要死了吧,为什么自己一点有没有留恋的感觉呢?看来是这世上早已没有我所要留恋的了吧。这些年我到底杀了多少人呢?记不清了,记不清了,能这样死去也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吧。爹爹,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女儿不能为您尽孝了。想到这,文清已是任泪水滑过,默然相对。 黑魅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双手幻化出两柄匕首,一步一步像死神一般逼近牧飞、文清。 就在这时,牧飞的手指动了动,又动了动,一股暖流从牧飞心中升起,早已在牧飞受重伤而变得暗淡无光的血龙璧,此时也变得熠熠生辉,牧飞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目赤红。仿佛从地狱走出的恶魔,“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玲珑娘娘召我为传人,但既然踏上了这条道路,我便要坚定地走下去,无论是为了什么。你想要玲珑石,那便自己来取吧。” “嗖嗖嗖。” 血龙璧在空中抖擞一下,直取黑魅而来。 “你也想做困兽之斗!”黑魅在笑,手中法宝换做了乌金三交叉。 两个法宝在空中发生碰撞,虽一时分不出上下,脸色煞白,已是强弩之末,坚持了不多久,乌金三交叉重重地打击在了血龙璧上。牧飞再次吐了数口鲜血,趴在地上。文清忍不住了,泪水如泄洪一般,铺满了俏脸。 突然,水晶殿中出现了一个身影,定眼看去却是,却是文清、牧飞在海边遇到的那个老翁。 他走上殿来,一直走,一直走,走向那个石像女子,仿佛周围的打斗都不存在。 “是你!”黑魅大怒,且不管与牧飞的争斗,调回了乌金三交叉,直直的向那老翁冲去,只一下便把老翁打倒在地,老人口吐鲜血,那鲜血有几滴却滴在了石像之上。 黑魅还欲再次出手。 正在此时。 “啪” “啪” “啪” 石像突然开裂,从那几滴血的位置开始,逐渐蔓延,直至全身。 顿时,石像中放出大量霞光,充满视野。 这时,从霞光中走出一女子,再看去,可不就是石像女子复活了吗。 牧飞看着走出的女子,终于明白为什么形容一个人用恍若仙子惊如天人这样的词语,不是那淡淡笼烟般的眉眼,也不是芊芊如玉的盈盈身子,而是她,整个人,空灵出尘,明透清澈,分明就不属于这尘世凡间,一切喜怒哀乐对她仿佛都是一种亵渎。 “相公,是你吗?”女子走上前去,双手扶起地上的老翁。 “不不不,我不是,我不是。”老翁声音嘶哑颤抖。 “不,你是的,你就是我的相公。我感觉得到。”女子坚持着。 “环儿,我才是你的相公啊。”黑魅走上前去。 “不,你这只黑鱼,你虽然夺走了我相公的青春和嗓音。但你的本性我还是看得清清楚楚。当年我把自己化作石像,一是为了等我的相公,二就是为了躲避你。”环儿深情的看着那老翁。 “他有什么好的,他只是一个凡人,也就是个唱的好听罢了,如今他的青春,他的嗓音我都拥有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黑魅气急。 “你不懂得,我爱的是他整个人,而不是他的青春,更不是他的嗓音。”环儿温柔的抬起老翁布满褶皱的双手,轻轻抚摸。 老翁便是叶离,被恶魔夺去青春和嗓音的叶离。 “那我就让他死。”黑魅突然出手,法力灌入乌金三交叉中,顿时乌金三交叉化出三只海兽从不同三个方向向叶离奔来。 那环儿出手更快,扯出一条彩带,护住叶离,与袭来的三只海兽缠斗起来。 “环儿,难道你还要执迷不悟吗?”黑魅大叫。 “你这厮,执迷不悟的是你,我的功力是不如你,但纵然死了吧,我也是轰轰烈烈的爱过一场,总比你活着强。”环儿怒道。 “你……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黑魅的攻击更利,一点也不留情面,覆手为印,空中平白出现两只大手,分别将叶离与环儿抓在手中。 “环儿若你回心转意,那我就放了你,等我集齐玲珑娘娘的玲珑石,到时候咱们纵横天下,天上地下永做神仙眷侣岂不快哉。”黑魅冷眼一横。 “他呢?”环儿问道。 “哼哼,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我如何能忍。”黑魅没有想到在这生死关头,环儿依然想到的还是叶离。 “既然如此,我死也要拉上你这个魔头。”环儿又看向叶离。“相公,也许我们真的是今生无缘了,若有来生,还能记得你,我愿化作采莲人,与君相逢横糖水。”两串晶莹的泪珠滚落。 “环儿,不要。”叶离急得大喊。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环儿口中念道:“不争百世,只争朝夕,不求永恒,只求今生。……我以灵魂献祭,原千世困苦,万载磨难……”话毕,环儿闭上了双眼,身上光芒大方,轻而易举的摆脱了巨手,直取黑魅而来。 黑魅大惊,“你这蠢女人,竟然想要献祭灵魂,要与我同归于尽。我对你的痴情难道你看不到吗?”说话间还不忘施放法术,来阻止环儿。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环儿如同燃烧的太阳一般,与黑魅进行了对撞。 流沙、飞石淹没了一切。 视野,混沌无光。 隐约间有一人站在流沙飞石。 烟,渐渐消散了。 牧飞、文清、叶离睁大了眼睛,站立的人影竟然是黑魅,而环儿却躺在了地上。 黑魅全身上下布满了伤痕与鲜血。弯下身抱起环儿。 “哈哈哈,你这个疯女人。亏我还是那么爱你,你竟然要跟我同归于尽,好好好,你不是喜欢这个老家伙吗?我这就让你们生不能同寝,死不能通穴。”那黑魅正打算施法,突然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化为一条大黑鱼,眼看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文清运起仅余的法力扶起牧飞,叶离也把环儿抱在怀中,泪流满面。环儿颤巍巍的睁开双眼,一手抚摸着叶离褶皱的不成样子的面容,仿佛要刻进心里。 “不要哭,计算是为了我,好吗?” 叶离抹去泪水,一个劲的点头。 环儿望着他那傻傻的样子,安静的和上了双眼。…… 黑魅已死,尸体化为了粉灰只留下一块浅蓝色无比清透的石头,从众人眼前掠过,飘向牧飞胸前,一眨眼就消失了。 叶离在此时也变得年轻了,哪还有半点老态龙钟的样子,这分明是一个青年人。他嘶哑的恸哭声也变成了明澈的箫声,动人心弦。 就在牧飞、文清暗暗称奇时,天摇地晃,整个空间充斥着乱流。 叶离对牧飞、文清两人大喊:“你们快走,这片空间失去了那个魔头的法力支持,就要塌陷了,门就在殿后,你们快走。” “不,前辈,我们一起走。”牧飞关切道。 “我不走,我不能走,环儿死了,我也死了,你们何必管一个死人,快走吧。”叶离在呐喊。 可是牧飞死脑筋一个,坚持要带着叶离,眼看这个空间就要塌陷了,文清大急,心一横,突然出手,从牧飞背后将其击晕,对叶离说:“我等告退,前辈保重。”然后扶着牧飞便向后殿的门中冲去。 两人刚刚进了门,只听背后“轰”。掀起无数巨浪,淹没一切。 文清将牧飞拖入门中,只差那么一点,两人就会被冲击而来的浪水所吞没。 文清心中暗道一声:“好险。”擦拭了一下香汗,观察周围这个完全陌生又崭新的环境。 正文 第十章 西郊林畔求神医 这里是一座城镇的郊区。,高耸的城墙立在不远处,周围杂草丛生,一片荒凉,好在不远处有一条官道,,倒是整洁的很。 牧飞还在昏迷着,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只是脸色越发的苍白了,如同白纸一般。文清叹了口气,扶着牧飞向城中走去。 进城后,文清先寻了家客栈,将牧飞安顿下,又叫了些流食给牧飞喂下,已经是月上中梢了,文清随意洗刷了一下,就和衣靠在床边沉沉的睡去。 文清身披红袍,头戴凤冠,被一群俏丫头簇拥到了一个喜堂上,堂前站有一人,也穿大红喜袍,头戴新郎官帽,转身过来。那张令人真心悸动的面容赫然就是牧飞。 牧飞轻柔的挽起文清,向堂中走去。文清羞红的低下头。 来到堂前,突然场景一变,哪还有什么喜堂啊,前面是一道悬崖,天地间只剩下牧飞、文清两人。牧飞突然从背后对文清一推,文清大喊着用不敢相信的目光从山崖上摔了下去。 “啊!” 文清惊醒过来,看着周围的环境,原来只是匆匆一梦。 “梦琪,梦琪……”牧飞躺在床上,虚弱的叫喊。 文清以为牧飞醒了,惊喜地看着牧飞,可是牧飞依然是昏迷着的。脸上的苍白已换作了血红。 探了探牧飞的额头,惊呼一声:“好烫。” “梦琪,梦琪……”牧飞又在呢喃。 “哼,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她。”文清转身欲走,但又感到一阵心慌,放心不下牧飞,急匆匆的拿了一条湿汗巾放到牧飞的额头上,又马不停蹄的出了客栈寻找大夫。 毕竟是大半夜了,城中的医馆早已关门,文清在威逼利诱下总算是弄来了一个大夫替牧飞诊治。 那大夫号完脉后,连连摇头叹气,对文清说:“姑娘,非是老夫不尽力,只是这人的病,病的奇怪。” “怎么说?”文清紧紧抓住大夫的衣袍不放。 “从表面上看,应该是发烧发热,只是他体内气血亏损过度,而且还在继续消失,恕在下才疏学浅,实难诊出病因。”那大夫叹了口气。 文清见大夫说话不像假装,又问:“哪还有什么办法?” “方法是有,不过治标不治本。” “只要有办法,我就一定要尝试一下。即便是希望渺茫,但总比没希望强得多吧。” “姑娘,我也就不瞒你了,这位小哥气血困损得厉害,要治疗也很简单,就是个他补充新鲜的血液。” “这……如何补充?”文清言语中透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 “其实,老夫也不懂。” “你耍我!”文清大怒,一只手直接掐住了大夫的脖子。 “不不不……不敢,此城西郊有一人,听说可以帮人换血移骨,只是此人心性无常,救与不救完全随意,人称无常。姑娘可去找他试试。”大夫急出了一头冷汗。 文清听后,松开了双手,淡淡地说了句:“你走吧。“ 那大夫脚底抹油,急忙跑了,好似后边有个魔鬼在追赶。 文清找来了小二,吩咐照看好牧飞,自己就急匆匆的赶往西郊了。 西郊 这里杂草丛生,肆意生长的灌木已经淹没了道路,偶有乌鸦啼叫,一片萧瑟之景。 再往前走,灌木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原始森林,枝繁叶茂。不过这原始森林也是怪得很,数目相互交错排列成一条甬道,文清便沿着这条甬道继续前行。 行了许久,前方出现了一个山洞。 “这里应该就是那无常的住处了吧。”文清心中暗想。 “无常前辈,无常前辈,您在吗?我想请您去救我一个朋友。”文清在山洞口喊道。 过了一会,里面传出幽幽的声音:“你回去吧,今天我没有心情。” “前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文清气道,你没心情还能救不救人了。 “小姑娘,我说过没心情。”洞内又传出来了声音。 那文清又岂是容易惹的,从小便养尊处优,这几日因遇见了牧飞,又颇受委屈,一听这话,顿时大怒道:“你这人真是好不要脸,枉我称你一声前辈,竟然见死不救,你就是个大混蛋。” 这时,洞口转出一人,穿得破烂不堪,胡渣遮掩了大半边脸。 “你不要胡搅蛮缠,赶快回去吧。” 文清一见无常出来,马上出手,心想先将这无常擒了,不信他不救人。 谁知文清才一近身,还未使出任何法术,那无常就来了个先发制人,一手抓住文清攻击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文清的脖子,竟与文清掐住大夫的招数如此相同,只是无常使得更加流利顺畅。 文清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擒拿的动弹不了。 无常笑道:“你是服也不服?” 文清一想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不觉眼泪出来了。两串晶莹的泪滴顺着柔和的面颊,从灵动的眼睛中滴落而下。原来一个人哭泣的面容也可以这样惊心动魄。 “小姑娘,你别哭啊,我可没把你怎么了。”无常惊措。 而文清什么都没有听到,好像要用泪水把所有的委屈给冲刷去。 “那你就哭吧,就算把眼泪苦干了也没有用。”无常一甩袖,准备回到洞中。 “不,我爹告诉我所有的事不是不愿意,而是筹码不够。前辈,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不会推辞。”文清边哭边说。 “我知道你,你不就是幻海那个老匹夫的掌上明珠吗,可是我要的你未必能给得了。”无常笑道。 文清一听无常说自己爹是老匹夫,正待再次发怒,又听到后面的话,又惊又喜,看来这无常来头也不小。 “前辈,不妨说说看。” “恩,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挺闷的,你不如留下来陪我十年如何。” “这……”文清犹豫了。虽然修仙可以延长人的生命,但谁愿意在这大好年华来这破山洞中枯燥无味的待上十年,而且文清又是这么的活泼灵动,要只是在这闷也要闷死了,可是能不答应吗?牧飞的性命危在旦夕,她等不了。 不知不觉里,他的影子已深深的镌刻在心底,随着光影愈染愈浓。 “算了,你就别在这里耗时间了,哪里来回哪里去吧。”无常转身就走。 “前辈,留步……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