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缘起缘灭 第一章 重生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死亡吗?”先前在九龙巨鼎中失去意识的张啸天终于慢慢苏醒过来。 “看来八族中人的魂魄果真是不受阴司管辖!”早就听说八族中人由于经过了各族所信仰的圣兽的祝福和血祭,灵魂已经脱离轮回的限制,非五行所能左右,只是肉体依旧无法出脱五行的束缚。 虽然头脑中首先想到了龙族自古以来的传说,可是很快他便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头,貌似自己的身体还是温暖的,然后使劲掐上一下——还挺疼……难不成,难道自己并没有死? 连自己这个在九龙巨鼎中煅烧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连骨头渣滓大约都没有剩下的人都没有死,可想而知以前那些个安享晚年的龙族老前辈们该是如何的结局,莫非他们一个个都没死?又或者他们仅仅是换了一个地方也和自己一样在未知的力量之下重塑了身体再次重生? 一直以来都对西方神界中所谓的整个宇宙中有无数位面的理论嗤之以鼻,现在看来还是有些道理的,说不定老前辈们正在这些所谓的位面世界中浴血奋战着……一想到自己极有可能和传说中的第一代龙族之主英王和第二代龙族之主胡白并肩作战,张啸天的内心中就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和先祖们一起浴血重生的事情,以前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啊! 只是接着,他又意识到了一个更严重的情况,自己所呆的地方漆黑一片,是那种即使跳进了墨池也比不过的黑,眼前的一切竟然是伸手不见五指,连飘到眼前的头发都瞧不到踪影,真…… 忽然,张啸天心中一动,这鬼地方会有风? 无以伦比的神识立刻全面展开,所探知的情况却令他大惊失色,背后,在他的背后,竟出现了一尊半透明的雕像——她,微卷的头发,小巧的鼻子,一点朱唇皓齿如雪,裙带欲飞犹如灵注,真切的,她的眼睛闪着亮光,一滴眼泪,悬于睫毛,摇摇欲坠,似泣如歌。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关键是这尊雕像什么时候出现的居然连自己都瞒了过去……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该出现的,总是会出现,为何不放开胸怀,多看看事物的美好一面呢? “天生丽质啊……真不知道真人是什么模样……”近三十岁的他虽已经没有了年少时的轻浮,但是一颗面对漂亮女人时会不由自主的欣赏与评价的心还是有的,人非圣贤,孰能无情? 再说了,英雄本色,这人世间那个英雄豪杰不是妻妾成群?而且,在某种程度上,“yu望”倒是与“胆气”相一致的! 而且,女子的美丽,不正是为了被人们欣赏才被被上天创造出来的吗? 心想着,脸上微微一笑,再看一眼时,却是一呆,看到那雕塑上一副泪眼朦胧的模样,似有所悟,但他突然顿住,不解道:“你哭什么?我们素昧平生……” 本还要说下去,平静的心湖却是突然惊涛拍岸……是她。 她? 她! 记忆像山一般砸碎了所有出喉的声音,往昔的一切,刹那间便淹没了这个原本伟岸的男人;面前的雕像,终于滴下了那滴泪水,明明无声的,仅仅只是一滴泪,小小的不足轻重的一滴眼泪而已,却是啪的一声四分五裂飞散无数的时候,听来竟然是惊天动地的雷声,所掀起的惊天动地的记忆的波动好似海啸高高扬起千层巨浪,层层叠叠、前仆后继、滔滔不绝,居然足以摧毁任何人铁一般的意志。 “是你,希拉,是你,那天就是这滴泪……”张啸天忽然惊醒,这不是那个由于无法承受宙斯的背叛,杀死其人类情妇,后来在和宙斯的冲突中不小心侵入华夏的希腊帝后希拉吗? 宙斯的好色,作为帝后的希拉知之甚详,但不管强奸也罢乱伦也好,最起码那些女子们都是天上的神灵;但是当宙斯将魔爪伸向人间的时候,嫉妒成性的希拉终于再也忍无可忍,她愤怒了,她无法容忍一个卑微的人类女子可以和她拥有同样的享受宙斯的权利,她一剑便刺穿了那个人世间连神魔看了都要动心的女子的心脏。 宙斯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哪怕是拥有着精灵族女王以及四大精灵使的护卫,她还是无法抵挡宙斯的审判之光,她消失了,消失在了希腊神界,直到希腊由于失去了帝后而阴阳失衡天象大变,直到即使以宙斯之能也在无法抵挡由于天地失衡而造成的各种各样的灾难,甚至是希腊一次又一次地被征服被屠戮,希拉才在众神用无数的献祭之下显露出了她神秘的影子,她居然来到了遥远神秘的东方世界。 “你知道吗?希拉,都哭了,在堂堂八千龙族的好男儿面前,看着你哭泣的被宙斯带走,你可知龙族的心中是如何的疼痛?这是龙族的奇耻大辱,是龙族世代无法释怀的悲痛……”张啸天已经完全坠入到无穷无尽的回忆之中,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天的情景。 龙族的男人不害怕牺牲,但那一次龙族的男儿却退却了…… 宙斯终于不惜一切代价以希拉的神格为坐标突破结界来到了华夏,在龙族战士殊死搏斗之下,毫无办法的希腊神界数百上位神族呼啸着冲入龙族的战阵发动了自爆,那一刻,整整两千的勇士,消失了。 两千的男儿啊,整个龙族所有的男儿加起来才不过八千之数,这样的牺牲如何是龙主的张啸天所能够忍受? 希拉走了,她清楚的知道龙族已经再承受不起任何的牺牲,如果单单靠鲜血的传承,大约几百年下来都不一定能够弥补的了这顷刻间就消亡的两千勇士。 江湖传言“龙族不过万,过万不可敌”,这不是说龙族不愿意凑齐过万的勇士,而是整个龙族的历史上,最大的记录正是先前的八千勇士! “你终于想起来了,那么,你准备好了吗?”希拉幽幽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张啸天猛然一怔,迟疑道:“准备什么?” “守护我的世界!拯救我的人民!找寻失落的记忆!重拾诸神的光辉!”希拉悠远的声音继续传来。 “太多了!”张啸天立刻打断了希拉的声音,情分归情分,但张啸天还不至于不自量力,作为真正的男人,誓言是绝对不能够随随便便就应允了事,况且这还牵扯到了东西方神界之争,他斩钉截铁,继续言道,“我只是想找回我失去的一切!我仅仅是为了族人的未来!” “你会如愿的……你可是我希腊最看好的人世间最强壮的男人啊!”悠远的声音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不见。 张啸天嘿然一笑,心中暗道:是吗?看样子和先祖们并肩作战是没有希望了,但是不知道自己的死去的妻子还能不能重现呢……只是,如果连自己的妻子都出现的话,是守护这个世界还是征服这个世界,大约就不是你们希腊神界所能够左右的了吧? “好狠心的人,我就不信当年我所故意留下的人情你会熟视无睹?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能够有个心理准备……”看着张啸天的身影消失在了这一片黑色之中,空中那悠远的声音再一次出现了,只是这一次,声音中已经有了一丝的阴冷…… “希拉,我们虽为知己,彼此倾慕已久,然男女授受不亲,不可如此肌肤相亲……不对呀,雕像会动?”往事不堪回首,即使雕像会动,即使对面杀气逼人,他依旧闭着双眼,但是一股腐臭的味道喷鼻而来的时候他再也受不了了。 一个骷髅,带着一些腐肉,咯吱咯吱张合着嘴,似乎在笑,一双手臂,在经历了几百年没有男人可抱的寂寞之后,终于抓到了宝,而且十指正处于加速度大于零的状态之中,似乎怕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小心溜走似的,当然,像这种要命的动作,是男人都可以感觉出来的,只是那指头的方向好像不太对劲,似乎向着肉里的。 “入土为安,君又何苦如此……”面对刚刚被内力震成碎片的一堆烂骨头,遭遇头彩的龙主一阵慨叹。 只是,突然间似乎文思泉涌,又似乎多愁善感起来,而且融合此情此景,话语仿佛藏不住一般,不由自主脱口而出,顾不得衣衫不整,顾不得臭气烂肉……他疯狂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一个声音,一切一切只因为一个声音,那个曾经令一个男人魂牵梦扰数日未眠悔恨痛哭的声音。 “喂,你真的傻了?这里太危险了,我不能分神照顾你呀!”那个悦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下子便彻底俘虏了这个笑傲天地风云、足踩阴阳两界、惊慑华夏八族的大英雄大豪杰一代龙主的张啸天,这个声音,不正是自己的二夫人银鱼的声音吗? 她,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轻启笑似闻,江南水乡的灵气,塞外边疆的坚毅,怒斥犹似三姐高唱,挺立如同木兰重生。不是银鱼是谁? 一只雪白雪白长得很像松树一样的小动物在女子的肩膀上不住地跳来跳去乱叫,还把他的小胳膊向四面八方乱指,看样子倒象是一个指挥打仗的将军一样,还真是有点可爱。 张啸天看在眼里却是变成了苦笑,这个小动物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想来想去似乎也就聪明机灵这两个词和它稍微有点关系,不都说西方那些神治下的人类都会召唤一些有着强大力量的幻兽作为自己的帮手吗?为什么会选择到这么一个毫无战斗力并且吱吱乱叫无法令人入定精进修为的累赘呢?莫非这个动物已经强大到可以把自己的力量隐藏的逃过自己的神念探查吗?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小动物看似也不能单瞧表面,对于异族人,自己的了解和力量看起来还是欠缺的很。 那小动物叫得越来越凶,甚至连她都开始注意到自己这面的情形,看在张啸天的眼里,简直马上就有了一种冲上去好好温存一翻的冲动,她还是一如既往,不管自己的丈夫多么的强大和有力量,总是不停地担心着自己会受到伤害,她的样子在看自己的时候永远都是如此的楚楚动人! 放心吧,你的夫君我不会有事的,这些个小小的骷髅,还没有被我看在眼里! “我说过,你会如愿的……“悠远的声音仿佛无处不在。 张啸天微微一笑,大声言道:“希拉,昔日是我龙族欠了你的情,今日我张啸天也欠了你的情!银鱼作为我的夫人,一辈子跟着我受尽苦难,今日我们夫妻二人得以同时重生,夫妻团聚之日就应了你的要求又如何?” “你们华夏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愿意吃亏……”悠远的声音缓缓而去。 张啸天嘿然一笑:希拉,你何尝也会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人呢?咱们毕竟认识了多年,我倒还真是不相信嫉妒成性的你会是一个愿意成全有情人的神灵呢…… 只是,如果我无法拯救爱情,你的目的如何实现呢? 第一卷 缘起缘灭 第二章 绝死一击 张啸天的心思很快就放到了那个绝对是自己妻子但还没有来得及相认的女子身上,多少年的相思一下子过来,简直如同干chai烈火般立刻就熊熊燃烧,仿佛随便耽搁一下子就会抱憾终生一样。 不过张啸天可不会像那些个少男少女一见爱情就立刻不管刀枪剑戟斧钺钩杈*,那样的爱情虽然比较伟大,可是一旦不小心被来上一个双赴黄泉,那岂不是平白高兴一场空? 爱一个人,就不要让她受到伤害,希拉这个西方女神虽然从来都是不怀好意的模样,可是有些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所以早已经急不可耐的张啸天一下子就盯死了那个给自己拯救爱情创造麻烦的家伙——一个不死亡灵魔法师。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所谓的亡灵魔法师非要找自己妻子的麻烦,可是作为男人,别人都把麻烦找到自己女人身上了,难道还要忍耐吗?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当他的神念彻底眼神开来的时候,赫然发现,那家伙活得貌似很滋润呢! 远远的山岗之上,一个看样子像极了管家的大一号的骷髅以一种奇特的姿势侍立在那个令自己咬牙切齿破坏自己爱人相见气氛的家伙身边,手里面的一根貌似拐杖的骨头拄在他身前,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动物的还是人的骨头,居然拥有了比那些骷髅兵的骨刀还要厉害的强度,在他对自己的主人观察入微的察言观色的过程中,有节奏的将自己的拐杖敲击在脚前一个大一号头骨上面,发出一声声异常响亮的声音,居然是一整套完全符合贵族用餐标准的模样——难不成这个亡灵魔法师非常有贵族情节?还是,他本身就是一个贵族…… 而在他主人面前,几十个全身骨骼比较纤细的骷髅用尽全身的方法把自己全身所能提供的最平滑的骨骼部位组成了一张巨大的餐桌,一排阴森森的白骨头颅在餐桌的一侧随着总管一声声的敲击声同样有节奏的晃来晃去,仿佛在为自己的主人伴舞一样。 另外一群骨骼更加秀美姿势异常优美的小巧骷髅则是端着一个个用大型动物肩胛骨所做成的托盘在总管的敲击声及手势下各负其责把食物、美酒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按需求送到族人的身前或者餐桌上面,所有的礼仪无不细腻到了极点,轻拿轻放简直比真正的仆人还要尽职尽责。 比较引人注目的是那个骷髅法师所坐的巨大的椅子,两条张牙舞爪寒牙毕露张嘴欲噬的大蛇是扶手,一只还带有皮毛四脚伏地尾巴弯曲翘起高昂头摇摆不定似乎低吟轻声咆哮的魔虎是椅身,它的头自然是完美的脚踏,而坐在魔虎身上躺在末尾尾巴把自己最具有诱惑力的胸部挺立起来的拥有完美肉体的女子则是椅子的靠背,她们的双唇不停地在自己主人的耳朵、脖子、脸上轻吻呻吟,而双手则是或轻敲、或按摩使出浑身解数对自己主人进行讨好…… 这些已经是令张啸天感到怒不可遏大骂恬不知耻的东西随着神念的下移瞬间消失不见,那里居然是一个浑身赤裸娇喘嘘嘘辗转宛若一条美女蛇的女子趴在她主人的身上,至于做些什么事情不用猜仅仅是脚趾头都可以想得到。 若仅是如此倒也罢了,但紧随这那女子轻轻的摆动自己的身体,张啸天顿时陷入了不可自制的愤怒之中,那女子没有人类的双腿,却是一条蛇尾,她是一名异界的娜迦女子——对于拥有着蛇尾的种族,龙族一向客气有加,当年他们的第一代龙主英王的妻子就是女娲氏,虽然这个妻子的得到是在女娲氏造人补天之后累死重生而没有完全恢复自己记忆的时候,并且在最后关头尊敬的英王还是死在了女娲氏的误伤之下,但这并不影响龙族人对女娲氏的感情,相对应的其它的蛇妖或者拥有蛇类特征的种族都在女娲氏形态类似这一缘由的庇护下,得到了龙族发自内心的友谊,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不是到了已经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时候,龙族人从来都不会对这些种族举起屠刀。 虽然到了异界,虽然娜迦和女娲氏没有任何的关系,虽然那个娜迦女子还处于及其堕落和敌对的关系,可这都不能成为张啸天可以无动于衷的原因,在这一刻,张啸天的杀意已经不知不觉间提升到了可怕的地步,他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对一个人的仇恨也是可以令人刻骨铭心的! 对面的亡灵魔法师显然不是一般的角色,感觉到危险的他立刻把自己怀中的娜迦女子往旁边一扔,一张鹰钩鼻的险恶男人的脸登时展现在了张啸天的神识之中。 这个疯狂的举动使得张啸天的怒火更加旺盛,虽然古井不波的眼神没有丝毫泄露出他对娜迦女子的重视,可那疯狂溢出的杀气却真真实实铺天盖地而出,附近那自己心中所爱的女子哪里经历过如此澎湃的杀气洗礼,似乎仅仅是一个中级光明法师罢了,她肩膀上那只类似松树的宠物首先临阵脱逃,紧接着她自己也胆战心惊不得不尖叫着远离,甚至连那些看起来悍不畏死没有任何感官的骷髅兵也在灵魂深处发生了不可抑制的震荡,居然发生了大规模的逃窜。 对面的亡灵魔法师显然难以相信自己的骷髅兵也拥有了畏惧的心理,并且这种畏惧居然完全视自己的心灵控制为无物,这简直就是完全颠覆了整个风雅的魔法体系嘛! 感觉到心情沉重的他毫不犹豫把自己藏在云层中的一只巨大的骨龙调了出来,像他这样一个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顶级亡灵法师连一个已经死去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娜迦女子都恢复了令人不可自拔的梦一般的肉体之身,想让一条骨龙重新回到天空又有何难? 只是潜意识里面他仍然感觉到了威胁,咒语不停,魔法手势不断,两条巨大的灵魂之狼被召唤出来齐头并进;嘿嘿,亡灵法师轻轻端起很有颜色的主管命令端上来的美酒,美美地喝上一口,眼光向前投去,不禁冷冷一笑,还就不信了,再配合新近召唤出来的骷髅骑兵,哪怕是累,也要把你这个危险的家伙累死! 可气的是张啸天这个时候居然瞬间散去了自己所有的杀气,娜迦女子事件再令人气愤,也不过是一个异族人罢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哪怕是成功救下来,也不过是个累赘罢了;但自己的身边人可不同了,自从听到她那硬生生惊惧到了极点的尖叫声以后,张啸天整颗心立刻就乱成一团,要知道自己之所以如此紧张这场争斗,不正是为了拯救自己的爱人吗? 如果自己还是个顶天立地好男儿的话,如果真的爱她,就再不能够失去她,再不能够让她在自己的面前受到哪怕一点点的伤害! 而相比较那个弱小的不成摸样的亡灵魔法师,在自己的爱情面前,已经是什么都不算了! 先失去自己的宠物,后又闯入到了骷髅兵的包围圈中,貌似自己爱人的心已经慌乱到了极点,她看起来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冷静和有效的方法去应对漫山遍野的低等级召唤骷髅兵,居然自始至终好似一个根本不知道武技为何物的普通女子一样,使用着与本身潜力有着强大冲突的魔法力量进行攻击,越攻击越慌乱,勉强越级施展的大范围光系魔法显然效果不是很明显,反倒是魔法反噬差点毁了自己,一时间虚汗大出,脚步不稳,整个一雷声大,雨点小,明显地一边倒形势。 痴情男儿呆住了:这就是昔日统率家族八千子弟的银鱼统领吗?如此开战,无天时:四野阴气沉沉,尸气横行,乌云避日,阴雨绵绵;失地利:处谷底无险可守,处战场或尸场尸横遍野,不计其数;缺人和:单身犯险,急躁冒进,明显地跌进了对方的圈套里。这也罢了,置之死地而后生,凡龙族血统,不破不立,不败不成,乃为铁律,然而她似乎根本无视本身潜能,弃武术而习魔法…… 来不及继续分析,她的形势已经岌岌可危,一个明显是个小头领的大型骷髅兵嚼着自己的牙床嘎嘎直响,根本无视她低等级的光明魔法,顶着巨大的骨盾,从后面高高跃起,狠狠劈出一刀…… 她的目光散乱了,她整个人慌乱不已,更加不知所措,不由得使出了自己最强大的魔法,竟然是决死一击! 第一卷 缘起缘灭 第三章 谁挡揍谁 强大的一根光柱以那个女魔法师为中心向四面扩散,那看似强大的骷髅兵小头领顷刻间被灼烧成灰烬,她的魔法力量是如此之强大而且净化速度是如此之迅捷,居然明明成灰的身体依旧保持着下劈的姿势冲了下来,直到不停地与空气进行磨擦和阵阵微风的吹过,才逐渐化成了尘土,如同昙花一现般消失在天地之中。 这就是强大的魔法的力量,这就是生与死光明与黑暗直接交锋最残酷的结果! 那一刻,整个天地里到处都是骷髅兵声嘶力竭的嘶叫声,要知道骷髅兵们没有声带是不能说话的,如今叫出声来,明明是整个灵魂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前倾其所有力量发出的精神冲击啊! 这是自己的力量吗? 女魔法师猛地抬起自己的双手,似乎是在惊异自己居然还活着,似乎又在意料之中,她缓缓地回转头,将自己所有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那一刻天地万物全部都化为了乌有,只有他,才是活生生的这个时间唯一的存在! 得女如此,夫复何憾?同一时刻,张啸天彻底的醉了! 他眼中的丽人两汪清泉映明月,颤动的泪珠就好似清晨叶角上金色阳光下颤动的晨露,秀美的流海在微风拂动下柔情似水,一张脸微微扬起,那样子就好似在看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更像是一个娇柔的妻子在凝视着自己心爱的丈夫——不,这真来就是妻子看待丈夫的神情! 她的一只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心口,那紧张的心跳声仿佛连高高在上的神灵都能够听得到,另一只手似乎要抚mo自己的裙子,又似乎想捏捏自己的衣角,浑身的衣带不停地扬起,圣洁的光芒笼罩得她如梦似幻,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人一厢情愿的幻想;好像是清晨的寒气比较冷,又好像是整个人的神经都处于极度的兴奋状态,她的脸红彤彤的,娇怯、柔美、婉约、清秀,竟似百花失色,万物无光! “你就是上天赐予我的神的使者!”她吐气如兰,沁人心肺。 “若我为神,则只为保护你一个!”他含情脉脉,掷地有声。 嘟……一声哨子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那个松鼠小宠物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做了多么一件愚蠢的事情,反而依旧又叫又跳。 张啸天看在眼里直恨得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小东西,临阵逃脱不说,居然还敢打扰自己的雅兴,莫非找死不成? 不料对面的丽人却是更加的大煞风景尖叫道:“灵魂之狼,天哪,两米高的灵魂之狼……啊,居然还可以隐身,天哪,怎么应对?” 这么一叫张啸天才蓦然发现小东西的眼光中似乎有着什么特殊的东西,怪不得他的脖子上时时刻刻都挂着一个哨子,怪不得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小东西可以被收为宠物,看来是你的眼睛和聪明可爱的特点吸引了女子的注意力呢! 猛一回头,目光似两道闪电,居然突破了雾霭沉沉的战场直刺入山岗之上那名魔法师的脑海——自己真是太仁慈了,仁慈到了居然将那么个时时刻刻以破坏自己夫妻相认时气氛为己任的家伙放任自流的地步,这不是养虎为患吗?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亡灵魔法师心神一惊,不知不觉口中的美酒居然顺着嘴角一滴滴滴下,这个时候他已经心中没有了任何的奢求,他感到了出离的恐惧,仿佛自己的面前有一座隐形的大山,随时随地随便丢下一块石头都能够将自己砸成肉泥一样——不够,自己派出的力量远远不够,那些力量只是以卵击石。 天哪,那家伙居然不知悔改,还在继续增兵,真是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咱们这新仇旧恨,看样子是该好好算算,否则,怎对得起自己堂堂一代龙主的脸面? “您和他有仇吗?”那女子小心的开口询问。 张啸天心口略微一疼,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对待自己就好像对待神灵一样充满了敬畏,看到自己爱人如此的模样,他的心都要碎了,这个时候原本应该是他好好安慰自己妻子的时间啊——可恶那该死的妖人,无耻的亡灵魔法师,居然不把自己的伟大的保卫爱情的事业当回事,随随便便就来搞破坏,是可忍孰不可忍? “仇恨吗?原本是没有的……可惜,刚刚有人做错了事情……”张啸天没有继续解释下区,仅仅是点到为止。 “九龙之力!”他继续低吟,浑身的气势却似炸开了一般,看在人的眼里,竟是无比的高大威猛。左手一挥,一道白光似天边的启明星,虽然不是很亮,却慑人心魂;右手虚点,一道黑气滚滚践踏而走,满天的雾气,居然在轻轻地一道黑气里消失的干干净净;怒目再睁,四周的一切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搅动了一般,远近景物百态生灵的虚影竟然在空气里凝结成了八枚奇形怪状的图纹,令人不由得心悸非常。 似乎是被一柄鱼肠剑狠狠地刺中了心脏,一生都在与死亡打交道的亡灵法师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这,莫不是八卦…… 不,这不是,这不是异域那个叫做八卦的力量,这是…… “哪——吒——”张啸天一声断喝,双拳猛地紧握,空气中八枚图文中黑色的一个怦然碎掉,听在人的耳朵里仅仅是轻轻的脆响,可是对于那些个召唤生物,却是惊天动地的一声龙之怒吼。 最广大的骷髅兵和骷髅骑兵齐齐一震不动,虽然他们位于力量的最底端,却因为意识的过于浅薄,反倒是最镇定地一群。 而灵魂之狼则悲惨许多,不但因为被猛然震动而彻底失去了隐形的能力,就连意识也被震荡的晕晕沉沉,好似被谁用铁锤猛击了大脑一样。 天上的骨龙更逊,虽然对它的伤害不是很大,但龙族对于上位者从心底里的畏惧感竟然使它停滞不前。 不过要论最悲惨的人,却是如何也比不过亡灵法师自己,要知道所有召唤生物与召唤者都是有着莫大的心灵联系的,召唤物一起受伤好似不要紧,但集中反噬到亡灵法师身上却差点要了他的半条命,心里面那是以一阵阵的后怕,若不是自己对于异族人了解颇深,并且并不是像别人一样自大到毫无准备的地步……嘿嘿,这一次恐怕可就在劫难逃了。 张啸天对于这样的结果着实不满意,要知道对于游魂野鬼这一招那可是大大的有名堂,看起来力量不是很强,似乎连最初等级的骷髅兵都无法消灭,但他却是龙族几千年来多少位老前辈精心修行的结果,绝对是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的经典招数,以隔山打牛入手,通过操控者与被施术者之间的关联一举击破幕后黑手,是多少人羡慕一生探索一辈子多无法领悟的最直接最有效最省劲力的对付阴魂的手段之一。 如此精炼来历不凡的一招居然收效甚微,可以说是大大出乎张啸天意料之外,不由得对自己的敌手重新进行审视,莫非这个家伙已经到了可以和神族阴司十殿阎罗相抗衡的地步?不会这么强吧? 那个亡灵魔法师长出了一口气,不由自主摸到了胸口衣服里那个由自己神秘朋友亲手制作的看起来毫不起眼自己也感觉不到丝毫力量的法器庆幸不已,幸好自己没有把朋友的话当成耳边风,朋友那句什么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真的是至理名言,你说谁会想到自己朋友仅仅是看到自己一块虽然挺硬却没什么用的叫做什么“玉”的破石头那么随手雕刻了一翻,居然是惊天动地却又默默无闻的法宝,要不是自己,还有谁信? 第一卷 缘起缘灭 第四章 幸福的感觉 张啸天没有给对面亡灵法师任何可以翻盘的机会,早已经习惯了杀人的他潜意识里的第一要素就是将任何威胁扼杀在萌芽状态,特别是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貌似不怎么会保护自己的爱人的时候,更是要铁血无情——要知道这人世间有太多的大英雄在相同的情况下,为了在爱人面前展露出自己的柔情而置危险不顾,最终制造了无数相爱的人阴阳相隔追悔莫及的人间惨剧。 张啸天深深的知道,作为悲剧故事这些都非常的感人,但是他同时也知道,作为故事中相爱的人,他们最终的结果都是郁郁而终。 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怎么还会手下留情呢? 他索性把其它七个图纹全部散去,又凝结起两个更加巨大的黑色图纹,此次他也不奢望什么一击必杀,却是将其吸附在了自己的双拳上,趁着那两头看起来还是晕头转向不知自己是谁的灵魂之狼在原地观看头顶上满天飞星之时,将两枚图纹直接打入到它们的体内,只见两只灵魂之狼猛然间怒吼一声,身体忽的又大了一倍,顿时凶相毕露,倏地又一次消失不见。 两声惊呼几乎不约而同而出。 女魔法师害怕的不由自主惊呼,对与灵魂之狼原本已经畏惧不堪的她哪里想到它们居然还可以突变,一时间竟无法适应,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虽然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却还是跑到了张啸天的身前,毫不犹豫张开双臂,仿佛是一只老母鸡在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看的张啸天是一阵阵感动,只轻轻扳动她的肩膀,将其深深地埋在自己的怀中,他没有说出一句话,却什么都已经说的清清楚楚,有他张啸天在,无人可以伤害到她。 或许,这就是人世间可遇而不可求的幸福的感觉吧? 另一声则是亡灵法师不由自主的惊呼,他简直无法相信对面那人竟然轻易地就夺取了自己对于两头高等级灵魂之狼的控制,那一刻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像水晶被打破了一样,啪的一声竟成了碎片——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控制,更不是传说中的血精灵所特有的灵魂袭夺,自己没有受伤害,而事实上在风雅世界任何契约的强行转换不可能不造成被袭夺者心灵的创伤,除非……除非,契约崩溃! 天晕地旋,亡灵魔法师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自己朋友所说的居然是真的,只要力量足够巨大,异域的强者完全可以无视风雅的任何规则和契约,纵横捭阖,所向披靡! 天哪,吾神,难道您真的已经抛弃了整个风雅您最忠实的子民? 更令人惊恐的事情发生了,那两个黑色图纹所影响的居然不仅仅是两批灵魂之狼,附带的附近所有的骷髅兵灵魂之中的怨气和对被操控命运的不屈竟然被神秘的力量所驱使,慢慢的全部聚集到了骷髅骑兵队中两个身材和气度与其它骷髅兵有着明显不同的骑士身上。 亡灵法师不看则罢,仔细一看又是一阵不可抵御的心痛,这是什么地方?能出现和被召唤出来大批骷髅兵甚至是骑兵的地方会是一般的地方吗?这 是古战场啊,而那两名骑士明显就是战争双方的将军或者元帅! 不……不行,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他根本就不是那个圣教传出来的那个所谓的神的使者,而是来自异域的恶魔,今天哪怕是拼上一条性命,也必须把他留下来! 亡灵魔法师强压下心底的恐惧,把自己所能调集起来的力量全部调集,附近的餐桌、座椅甚至是那些已经被肉白骨的女子们的灵魂力量尽数被抽取出来,而太远的骷髅兵和骑兵队则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应对,只能够简简单单的把自己除了两名将军元帅的控制之外的控制力收回,漫天的黑暗魔力空前的被集中起来,前所未有的黑暗控制力尽数打入到那空中依旧在徘徊不进的骨龙身上,不成功便成仁,老子拼了! “萤虫之光焉敢与皓月争辉?”张啸天体内的九龙之血瞬间爆发,本身所拥有的上位龙族的傲气在这一刻全力迸发,汹涌澎湃的气势直逼空中的骨龙,可怜的骨龙登时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真是进退维谷,生不如死! 看起来骨龙的徘徊有点是左右逢源两边都不愿意得罪的模样,事实上则是把两方面都给惹得怒火朝天,特别是隐藏在历代龙主鲜血之内随着历代龙主力量的传承不停的流转的由英王所铸的那把龙吟宝刀,此时此刻终于忍无可忍逼迫地张啸天浑身的血液异常的火爆,千百年来封印在刀中的戾气喷涌而出,加之张啸天本来就对那个亡灵法师恨到了极点,仅仅是瞬间的时间,恨上加恨火上浇油,一颗原本就是不很牢固的道心崩溃的一点渣滓都不剩,九龙之血中最狂暴代表着无尽的破坏和毁灭的乌翼狂龙之血彻底复活,滚滚杀气逼迫地四周所有的生灵一片慌不择径胡乱逃窜,可怜的女子似乎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扑面而来的杀气侵入了五脏六腑,若不是身体里突然涌现的一股奇妙的力量用无尽的柔情化解了这些横冲直撞的杀气,或许这第一个在异界被张啸天杀死的人就是她了! 毫无疑问,那只聪慧至极的小动物又一次临阵脱逃了,只不过这一次似乎跑得并不是很远,只是在较远的地方远远的观瞧,一边看一边胡乱地吹着哨子,居然一副幸灾乐祸欢天喜地的模样! 张啸天何许人也,那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一阵尖锐的哨子声立刻勾起了玉帝手下那些个反复无常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卑鄙小人对自己爱人的迫害和杀戮的记忆,不由得一声怒吼,整个一条左臂的衣袖全部在九龙之力的灼烧下化为乌有,紧接着一条恐怖的巨大伤痕沿着血脉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左臂之上,顷刻间竟然已经贯穿了整个左臂,再听得一声怒吼,一把九环大刀破臂而出,大把大把的九龙之血不断地喷洒在九环龙吟之上,那龙吟就仿佛真的一条巨龙一般滚滚气势直冲九霄,划开天地,震动四方,刹那间满天满地居然到处都是巨龙的怒吼声,甚至连极北之处冰峰之地也发出了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回声,仿佛那条横贯整个风雅大路、隔断整个风雅世界海洋的巨大山脉之下埋葬的也是一条巨龙一般! 张啸天兴奋的一阵狂笑,大吼道:“能得龙吟复出,即便舍去我张啸天一条性命,那又如何?” 两道寒冷至极的目光再次盯上那空中几乎忘记拍打翅膀的骨龙,可怜的骨龙先是被张啸天的九龙气息压迫,紧接着被龙吟的刀气以及巨大的龙威震慑得几乎忘记了自我,再被这么冰冷的目光一锁定,居然连声最起码的灵魂鸣叫声都没有,哗啦一下直接在空中散落成大片的骸骨,再也无法召唤回来。 这个时候亡灵法师已经什么都顾不了,别人不知道整个冰峰的秘密,可并不代表着他不知道,若是这个秘密一但被彻底揭开,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杀戮而已,而是整个风雅的亡族灭种。 而且,令他惊恐万分的是对方身上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实在是太恐怖了,竟然将方圆数里所有的魔法元素都给逼迫地无影无踪,没有了魔法元素的亡灵魔法师还剩下什么呢? 力量吗? 或许他的力量哪怕是在风雅的骑士行列里面都可以力拔头筹,可那样的力量相对于那个简直不能够战胜的对手的力量又算得了什么呢? 混乱了,天地混乱了,风雅的天地要彻底变色了…… 第一卷 缘起缘灭 第五章 情伤 “你受伤了!”一阵暖洋洋的感觉在全身流动,太熟悉了,妻子那充满光明和希望的拥有着神奇磁性的手,就放在张啸天的左臂之上…… “小鱼儿!”小鱼儿张啸天二夫人银鱼的闺名,是他们夫妻二人最亲密的之时的口头禅,甚至个别的时候,张啸天口中的这句小鱼儿还有着别样的意思。 关键时刻,响鼓要用重锤,哪怕任何的机会,在张啸天的眼睛中,都是不能够再次放弃的。 张啸天本无法遏制的破坏力量居然在面前女子温柔的目光中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家国天下,什么血海深仇,什么怒火中烧,什么危机四伏,竟然在这一刻再次被抛之脑后——直到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原来那些个哪怕是面对枪林弹雨都要不顾一切拥抱在一起的少男少女们并不是不知道那样做的危险,只是当他们的爱情突然出现的时候,他们的身体已经再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如同现在的他一样…… “神的光辉给我战胜恐惧的勇气,神的恩赐给我可以不惜生命走到你面前的力量,您就是神的使者啊……”对面女子虔诚的跪倒在张啸天的脚下,深深地匍匐在他的脚尖,深情地亲吻着他的衣物,真的就好似那最令人可歌可泣可是最令人无奈的神女一般! 什么?晴天霹雳!这个时候,哪怕是再痴呆再反应缓慢的人也都看出了问题,她的柔情、她的崇敬、她的含情脉脉、她的泪眼朦胧,居然,居然是因为那冰冷的四个字“神的使者”! “我是啸天哪,你在生我的气,是的,一定是的,不会错,一定还在生气……”啸天喃喃道。可是,龙的传人怎会轻易认输,和神都平起平坐的龙族,怎会甘心?男子汉大丈夫,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再站起来。 要想当年,年轻气盛的自己为了扬名立万,冒大险,入天宫,巧破魔兽大军,技压群雄,毫不得意。 谁曾想卑鄙无耻的玉帝竟然在庆功宴上劫持了自己的三夫人真真,无奈之下只好听从神族的安排兵进极北,一方面镇压闹个不停的妖精族,另一方面在恰当的时机诛杀隐隐有些割据成王的真武大帝。 张啸天岂会是甘受要挟的人?当时耍了一个小聪明,半路和自己的二夫人银鱼悄悄潜回,意图称神族大意之时攻破天牢,救出真真,那料到突然之间天空大乱,无法遏制的怨气四溢横流,杀气横生,魔障重重,竟然一举破了天宫的祥瑞之气,刹那间九天神宫尽数倒毁,不明所以的张啸天当时就和银鱼不小心失散。 而再次相见时,却已是天人永隔,那时候愤怒的天兵天将根本已经失去了理智,雷神一部十余万人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可怜的银鱼围起来一顿乱砍,忠心的黑风马当场被砍成重伤,而银鱼则被几百神将联合的一道天雷凌空劈下,活活神形俱废,现场所留下的除了一缕沾染着尘土的秀发,就是被雷电击得浑身焦黑的黑风马尸体…… “不是冤家不聚头,她在怪我,不肯认我,但是,一个真男人,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回头了,为了昔日的倩影,装疯卖傻,偷鸡摸狗,但能哄得她开心,但使得她回心转意,纵扮智障,又有何不可?”张啸天完全拿出了自己早已经放下数十年的流氓手段,他不相信,深深爱着自己的银鱼,真的会狠心抛弃自己! 爱情是自私的,英雄难过美人关,侠肝义胆,儿女情长,古今通用,中外通用,异界也通用。 可惜近乎陷入混乱境地的张啸天根本就没有想过他顷刻间撤去所有力量的后果,要知道当张啸天突然发动本源阴阳之力的时候,由于初入异界还不能够完全的适应这里的力场,那是活生生将周围浓厚的元素力量给逼开之后才大放光彩的啊! 可想而知那些个被用强力逼迫而走的魔法元素奔腾而来的气势该是何等的惊心动魄,甚至连给张啸天丝毫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各种各样的魔力竟然疯了一样轰然冲入他的体内,九环龙吟一声破碎的声音重新侵入张啸天的血液之内妄图守护住他的心脉,可惜的是魔法元素来势之猛已经不是单纯的力量可以抵御,仅仅张啸天的经脉在片刻之余就已经伤痕累累,那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只感觉自己的头脑一片发黑,居然昏死过去。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魔法元素忽然消失,接着出现又再消失,那小子在搞什么?”亡灵魔法师只是惊滞了片刻,忽然明白过来,这不正是上天赐予自己的绝杀机会吗? 苍天哪,大地呀,诸天神灵啊,你们果真没有放弃整个风雅世界,这些来自异域的恶魔们,注定要消失于风雅的历史长河之中! 念及此处,毫不犹豫,立刻激发体内的斗气,披荆斩棘,努力向前;这个时候亡灵法师心中那个后悔啊,简直是无以伦比,自己当初怎么就头脑发热召唤出了这么多低等级尽是用来挡路的破烂货呢,而且杀人也就罢了,偏偏找了个和自己目标距离差点就有十万八千里之遥的鬼地方,想想看自己既是整个风雅少有的亡灵魔法师又是强大的骑士,可以说就算传说中血精灵的魔武士出来和自己对砍都绝不会吃亏,怎么就不知不觉间沾染上了魔法师那胆小如鼠的个性了呢? 可惜的是令他后悔的事情这才刚刚开了个头,战场上的骷髅兵慢慢由漫无目标的混乱变成了有秩序的编队和方阵,当亡灵法师反应过来有点目瞪口呆的时候已经彻底晚了,他哪里想到经过张啸天黑暗图纹改造之后又失去了魔法力量和他自己心灵控制的制约之后,最原始的记忆和最强悍的凝聚力居然分别在两位将军元帅身上展现出来,整个战场几乎所有的骷髅兵和骑兵队都产生了泾渭分明的分离,只见两个大块头往各自队伍的正前方一站,兵器一挥,居然以方阵的形式又开始了他们死亡之前的决战! “荣誉即吾命,铁军无敌!”被称为铁军的一边那个看起来像是个将军的家伙竟然突破了没有声带的限制,以灵魂直接震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一马当先,手中的兵器一砸一大片,可怜无数的敌军一个个骨架散乱成堆,不成模样。 “为了自由,冲啊!”另一方看起来有点像元帅,似乎冲锋陷阵不是他的强项,但战阵指挥兵种配合却似乎要比铁军一方强上许多,步兵骑兵不停变幻,令人眼花缭乱! 可怜的亡灵魔法师这个时候正处在两军交战的最中间,不管哪一方面的兵刃全部都是毫不客气的往他身上招呼,虽然不见得伤害的了他,可是蚁多咬死象,又不敢运用太多的斗气,他必须要保证在冲到自己最终目标面前的时候还拥有绝对的力量,谁知道到时候的情形会是什么样子呢!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变得不可逆转,但是张啸天这时候的精神却随着身体的倒下彻底的解放出来,在他强大的精神立场之内,他终于看到了那个明明是自己妻子却丝毫不认识自己的美女的躯体之内所包含的是什么样的灵魂,他感觉到出离的愤怒,他感觉到无限的痛苦,他的意志直上九霄,直达那一片黑暗的天地里,他的意志熊熊燃烧,那片神秘之地的神秘面纱终于彻底揭开…… 第一卷 缘起缘灭 第六章 威胁 这里是一座庞大的神庙,巨大的石柱直直向天空中延伸,最中间帝后希拉的神像的微笑在张啸天的眼中尤为诡异。 张啸天嘿嘿不停冷笑,两道如同实质一样的目光死死盯住希拉,他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他一步步向前,缓缓道:“你究竟想怎样?” “我为你准备了这么一个体贴温柔甚至是逆来顺受的妻子,还不好吗?”巨大的雕像逐渐的凝聚成一座最初时所见的水晶一般的小型微雕,一步步向前,倒像是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一样。 张啸天终是沉不住气了,大起大落或许以前对于这个龙族的男人而言没有什么,但到了孤独的异界,亲情这个东西就变得异常令人紧张起来,他不禁怒吼一声:“希拉,你好狠的心!” “我狠,却如何也比不过你……再者说,那具你妻子的身体,即使里面所包含的灵魂有所不同,难道在床上还有区别吗?”希拉的语气越来越邪恶,看去竟然再不是昔日里虽然嫉妒却相当睿智的神灵,而是一个恶魔一样。 “是吗?可是你注定要惨淡收场,我们八族人力量和记忆的传承靠的正是最纯正的鲜血,我始终相信,不管小鱼儿体内的灵魂是谁,她的鲜血中,始终流淌着小鱼儿的意志!”张啸天一阵大笑,庞大的精神力场开始猛然搅动,他可以等,他可以用一生去守护,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真的对于那个造成随随便便一个灵魂就可以入住自己爱人体内的始作俑者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陡然间只见天地震动,风云际会,连巨大的神殿也开始摇摇欲坠。 希拉根本就是猝不及防,当终于彻底稳定下来的时候,却赫然发现,整个风雅世界唯一的还在信仰自己的圣教各地教堂所有的自己的神像竟然一瞬间全部碎掉,这对于原本就已经信徒日少的希拉简直是狠狠的一记耳光,她不禁长长的尖叫一声,再也顾不得什么后果,庞大的威压不顾一切的从四面八方朝着张啸天涌去,看样子竟似不死不休一样。 “高贵的神灵也开始变得阴险了吗?”风之国极北的冰峰及附近的黑白森林中两道强大的力量急速而来,和希拉的威压撞击在一块竟然是平分秋色。 希拉的笑容很快回来了,雍容华贵的模样给人的感觉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幻一样,她仔细的又检查了一下整个神殿,再三确认了那个强大的龙族男人张啸天的精神立场已经完全消失掉之后,才俏笑开口道:“一个只剩下潜意识,一个完全失去了力量,还有一个居然被卑微的人类封印,我实在不知道,你们三个所谓的来自华夏的太古时期的神龙级强者,还有什么和本神讨价还价的资本呢?” “我们的资本是很少!”空际中沉重的声音慢慢响起,停顿了一下,那个声音继续言道,“但是,却并不是说我们没有——不过,我们还是非常感激你将那个孩子复活,相信那一定耗费了你不少的力量吧?希望你,在以后的日子里,还有力量可以收回成本哦……” 希拉的神色开始大变,她颤抖地言道:“你们,你们要……你们疯了吗?我告诉你们,虽然我刚才的一击被你们挡住,但并不是说我的攻击就没有丝毫的效用,他的记忆,已经被我彻底的封印了!我的计划,你们无法阻止!” “龙族的勇士,不怕牺牲!”那个声音突然激昂起来,轰隆隆倒有点天降神雷的模样,“你见过昆仑下跪吗?没有!那是神龙骄傲的腰背!你见过长城弯腰吗?没有!那是龙族自豪的脊椎!龙族的血统,即使被封印,也会汹涌的燃烧;而龙族的意志,勇不可能被妖媚迷惑!你,最终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突然间,天雷闷响,闪电不断!但这并没有影响到那个亡灵魔法师的行动。 为了杀死张啸天的这个伟大目标使得自认为高贵的亡灵魔法师算是狼狈到了极点,力量是保存下来了,可是他自己一整身的衣服却是彻底给毁了个干净,一条条挂在自己的身上简直比赤身裸体还要丢人。 天哪,居然成了这个形象,谁说亡灵魔法师都是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的自私鬼?为了风雅的安危伟大的亡灵魔法师都成了这个模样了还能说是自私鬼吗?真是那些个天杀的天主光明教会和不得好死的圣教,以后若是在听到谁说亡灵魔法师怎样怎样不堪入目,不毁了他们家十八辈祖宗的祖坟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还正在骂骂咧咧,忽然间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了亡灵魔法师整个的身影,惊愕的魔法师一抬头,忽然惊醒,这不是自己召唤出来然后被别人控制了的再一次成长了的灵魂之狼吗? 天哪,诸天主神,你们在玩我吗? 这个时候还管他什么目标不目标的,浑身的斗气玩了命的燃烧,脚底抹油是撒丫子就跑。 不过到了此刻才开始跑路的魔法师,就算速度再快如何能够快得过已经完全发动了的灵魂之狼?只见那恐怖的灵魂之狼将将自己新进化来的“致命一击”的异能发挥到了极点,双爪上两团黑气看得亡灵魔法师都心惊胆战,心里面是一个劲的大骂,他奶奶的,这年头究竟他是亡灵魔法师还是我是亡灵魔法师,居然比老子的气势都足…… 啊…… 法师一声惨叫,整个人被灵魂之狼一爪子抛到了天空中,另一只在半路跃跃欲试的灵魂之狼看到飞得老高的法师偏偏无可奈何,一阵阵的低吟似乎在努力判断着刚刚的力量究竟是真正的力量还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忽然似乎一惊,两只灵魂之狼发了疯的往自己的主人身边跑,它们忽然发现,那个被自己击飞的明显对自己主人有着敌意的家伙砸向的正是自己的主人! 诸神在上,神灵果真还是站在自己的一方啊! 兴奋的亡灵魔法师一边大口吐着自己的血,一边乐得哈哈大笑,把自己的身子缩成了一团,嘿嘿,老子拼着自己一条老命,即使砸不死你,也要砸你个半身不遂! 风声紧,危机起,肉球已至身前,女魔法师一声惨叫,把自己往面前的男人身前一挺,闭目待死;形势危机,刻不容缓,啸天一跃而起,轻轻挥出一掌,如鹅毛浮空,四两拨千斤,用的恰到好处。 肉球轰地一声撞在岩石,四处哗然,碎石成片。 “就算你是钢铁,也要让你脱层皮……”突然醒过来的啸天微笑着飘身远处,虽然貌似自己的头脑中缺失了什么东西令他十分的不舒服,但刚才自己在自己的爱人面前姿态还算不错,这个时候再加把劲,一手背后,气势如虹,不正是君临天下之态吗? 虽然很伤心,虽然很痛苦,可是毕竟当年是自己没有好好地保护好自己的小鱼儿,如今她不认自己,自己何尝也不是很长时间无法认识原谅自己吗?将心比心,这个时候的小鱼儿最需要的就是关心,哪怕自己疼死、累死、委屈死,又有如何的理由把自己的痛苦脸庞展现在小鱼儿的面前? 原本张啸天还要继续再来点誓言,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感觉自己心中堵得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后来仔细一想,貌似自己的决心已经很大了,索性不了了之——毕竟作为男人,大约到了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嘛! 女子闻得响声,浑身一抖,似觉粉身碎骨之状,而未有疼痛,睁眼来看,那亡灵法师七孔流血,乱发散披,衣衫破旧,状如野鬼,一张血盆大口嘿然而笑,似有奸计得逞之意;回头来看,啸天已颓然在地,心之不甘,挂在脸上,满身青色,若隐若现,正是身中尸气的明显特征。 “你,你竟然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平常人用这种下流的手段?卑鄙!”那女子言语之中饱含悲音,不顾一切地扑到了啸天跟前,跪在地上,想尽办法救他,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还在吸收着魔法元素。 也不管自己的形象坏到了什么地步,亡灵只是嘿笑,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绝妙的奸计。 “我,我连灵魂都可以出卖给恶魔,何况这点小事?你倒真的以为仅凭借着我那一砸就能把他给砸死吗?不,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如何能够付诸实施?真正的杀招正是尸气,他浑身狂吸魔法元素,所有的防御已经全部失去,不靠着这样的机会用尸气一举重伤他,日后又有谁可以正面将他击败……别过来,你们两个畜生,是谁召唤你们出来的,你们有什么样的智慧又有谁比我更清楚,再过来,我立刻杀了你们的主人!” 两头狼在附近低吼着不敢乱动,亡灵魔法师哈哈大笑,顿时心中一定,命令道:“去,把那两个领头的骷髅兵给我杀了,否则的话,我就立刻捏死你们的主人!” 他一边命令一边仔细观察两匹狼的反应,他见到两匹狼似乎有点迟疑,心下一狠,挥手就要来一记硬的。 两匹狼看情形不对立刻狂吼一声,毫不犹豫翻身朝着大批的骷髅兵方阵里面冲去;法师又是一阵大笑,看两匹狼已经和骷髅兵战成一片,知道这个时候就算是两匹狼想跑回来时间都已经不够,隧下手毫不留情,啪啪几声把张啸天四肢全部折断,正欲接下来扭断他的脖子一劳永逸,却听见旁边那个女子不停地惊叫声和哀求声,心下一动,体内的淫虫竟然挠得人心直痒痒,又看一眼这个已经残废了的异族人明显近期内是好不了了,索性随手一扔,先过一把色瘾爽一把再说! 女子听闻亡灵魔法师的尖笑声就已经知道不妥,大惊失色,惊乱时四处再看,已不见半个人影,口中怒道:“纵死,圣教之女不可辱!” 言罢,忽然四处笑声大作,犹如惊雷,余威未止,圣女但觉胸口一凉,一阵惊天动地的衣服撕裂的声音响在耳边。 本能地,她护住了不该让人看到的地方,但身体却倒了,浑身的外衣就像纸做的一样,全部都化作碎片散去,露出雪白的双臂和修长的大腿,还有一个精致的红肚兜。 “圣女还真是圣女,连内衣都被出心裁,与众不同,如此精致好用,可惜就是太过暴露,连屁股都没遮住……啊,我明白了,原来圣女也怀春哪,哈哈哈……抖什么,害怕一下,缩成一团我就看不到了?”亡灵的奸笑声变得异常地恐怖,不像个正常人了,“传说中,圣女生死有人怀疑,恐教中大乱,逢天降无魂奇女子,正好一个借尸还魂,二十年未露面的圣女堂而皇之得救重生,想来确实精妙的很!我想,这些衣物都是那具死尸所带来的吧!” 第一卷 缘起缘灭 第七章 绝处逢生 “原来灵儿是被你抓走了,还被你无耻地使用了搜魂术……”心中一惊,忽然明白了眼前亡灵法师除了劫色外的另一个目的,他以色心夺己心智,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竟是为了自己这个神教中最大的秘密,不由得话锋一转,叹息道,“嘿,可惜,她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这你都不知道……你,你别过来啊!” 说归说,但也难保这个家伙刑逼色心两不误,况且圣女是不能轻易言死的,至少不能这样的死,如果旁边的人日后被他控制了,指责圣女临死之前有过什么不光彩的事,而她又没有在现场留下什么圣女死前本该留下且一定能留下的生命烙印,对圣教将是致命的打击。 她深知此理,所以屈辱之下,一边拖延,一边祈祷,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千辛万苦才找到的神的使者觉醒的机会,另一方面希望女神能给她最后使用魔法的机会。 可是一切似乎都太迟了,她已经可以清楚地用身体感到亡灵的心跳了。 被如此欺侮是前所未有的屈辱和痛苦,圣女已经近乎失去理智,她要死了,她有太多的怨气,她在诅咒,她在怒骂,她的绝望的惨叫声,是那样凄厉。 啸天动了一动,他的心在流血,他的到来最高兴和最无悔的事情就是找到了自己的挚爱,为了挚爱生命都可以放弃,还有什么不能够放弃呢? 他再没有吸收任何的魔法元素了。 圣女的眼泪出来了,哭着在笑,用光暴术把亡灵炸出八丈开外;她,如女神般舞空在天,一个巨大的魔法阵连接了她和啸天,正是传递魔法。 亡灵法师怒吼一声,满山遍野的骷髅尽数发抖,他,终于还是功亏一篑,不禁仰天大啸道:“为什么?为什么?神哪,明明我已经成功了,为什么又一次残忍地剥夺了我的希望,莫非你在惩罚我欺侮了不该欺侮的圣教的圣女吗?” 风声不断,大雨瓢泼,乱葬岗的骷髅狂舞不断,两匹狼两支军队三方力量不停互相攻防,大片的骷髅兵死了又活,活了再死,周而复始,竟成为一奇,众魔法师无一能解。 “糟了,一时大意,忘记精确定位传送地点了!”不想则罢,一年起则羞愧难当,妙龄少女,这孤男寡女,况且身上又只剩下一块布,若是正砸在闹市人群里,该如何是好? 眼里一亮,阳光灿烂,只觉得身上有重物紧压,身子下有浅浅的水在流,时不时桃花瓣顺流而下,带来丝丝香气。 古木芳草,溪水桃花,确是好景至,只是那啸天也太过沉重,竟压得圣女喘不过气来,一张脸憋得红扑扑的,甚是可爱——其实也没什么,如此环境,野鹿隐迹之地,定是人迹罕至,不必怕别人撞破了,解释不清;可身体一时又累得虚脱了,没有半分力气,只好由昏迷的啸天压着,被多占些便宜了。 忽然又想起自己的神使身受重伤,四肢全部都被折断,急忙扭动自己的脖子四处看,看到的肌肤却是完好无损,不由得心下一阵阵怪异,忽然一笑,对了,人家是神使嘛!神的使者,还会惧怕那么的一点点的轻伤吗? 这突兀而来的一惊一炸,稍微平复了圣女那一颗羞涩的心。无事之余,仔细打量一下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倒也觉出几分英俊,最起码英气勃发吧! 一袭白衫在身,健康的黑发乱乱的,没有铁一般的肌肉,如文人一般透出文雅气质,但又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隐隐透出似曾相识的味道,上下散发出难以言表的男子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上去。 还有什么呢?他性格好,总是关心人,可惜太花心了,只会一直盯着别人看,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点的羞耻感,不过又反衬出他的大胆,果真是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还有…… “哇,好多好多优点,谁说圣女不怀春,被捉到了,被捉到了!”正是人未至而笑先闻,树后闪出一红一素两个人来,不是圣女的两个贴心丫头火灵和水仙是谁? 她们两个的后面,一只长得像一只猫却耳朵张开活像张了翅膀的蝙蝠一般的怪异小动物缓缓地走,它的身上圣女的宠物和另外的一只松树状宠物正在不停地嬉戏大闹,把一只大耳朵猫烦得喵喵直叫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垂头丧气继续自己的悲惨历程。 “也是,都说这女人容易重色轻友,就应验了。也不管别人的死活了,只顾着自己的……”火灵还想说下去,却哪里会是急着解释清楚以保自己纯洁的圣女的对手,还没讲完就被抢了话。 “不是的,尽胡说,谁不关心你们了,谁……哎呀……怎么能这样……只是……只是……不讲了,反正……”说不清了,但梦中人也清醒了,然而,毕竟十八岁情窦未开的少女,十几年刻意的回避下,突然措手不及地来了一段感情的插曲,竟是痴痴间将心事自言而出,捅破了洞,撞了满怀,揣满了挠心的的小兔子,跳进了大河也洗不清了,怎不心神大乱? 只是皱着眉头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忽不知怎地又看一眼身上人,意外地感觉有几分依恋,这就是动情的开始,她觉察到了。 怎么可以?我是圣女!她重复几遍,心境平静下来,又是一副孤傲不可亲近,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迷迷糊糊,啸天感觉到有人给他吃了什么,本能地他运功行走几周天,除了经脉破损相当严重之外,其余倒是已无大碍,不过还是太累,总想继续睡下去;但又觉得不能这么沉迷,好像有什么事他还没有做好,就是想不起来。 “睡吧,睡吧……”远远地像雾一样的东西飘来飘去,时不时传来些柔柔的声音,挺熟悉的——是自己认识的人,隐隐的那些人全都出现了,最清晰的是一女子,她丫鬟打扮,草绿的纱衣,风liu乖巧惹人怨,满脸的稚气透出水乡的清秀;手中一把弯刀,古朴典雅,刀锋隐隐闪着月光,有反衬地那影子一脸的锐气和肃杀,更有一抹掩饰都掩饰不了的沙场的悲凉;骑黑马,提长枪,握弯刀,似傲视天下,鞘斜飞,风萧萧,一副狂野,一股桀骜,典型的塞外大漠粗犷之风。 “小鱼儿……你还在拼……危险哪,快闪开!”终于想起来了,是自己的爱人,她正处于危险之中,要救她,一定要救她啊! 第一卷 缘起缘灭 第八章 心碎 叹了一口气,一个女子终于出现在了张啸天的身边,这不是火灵是谁?面前已是一片狼藉,脚下到处是酒瓶酒罐,随便一动呼啦拉地响;放眼一看,柜台上也是一片东倒西歪,还有几许东倒西歪的伙计;走到桌前,面前是成山的盘盏和四溢的美酒,又闻哭唱声响起,见泪水无止滴入,已分不出是泪是酒。此景此情,已绝非一般的伤心了,已是心死;人之悲哀,莫过于心死,心都死了,人不过是行尸走肉,可谓生不如死。 再叹一口气,一遍又一遍听着他不停地念着那两句把人的眼泪都可以听出来的悲伤欲绝的诗词,默默地在啸天面前坐下,细心一看,凌乱之中还余出一杯一筷一碗,杯是雕纹杯,花纹新刻,还有几许鲜血,尚未干透;筷是流纹筷,尚未染尘,纹印朱砂可映红;碗是珠花碗,清米皓银霜,珠钗珍中埋。想来此些事物均是夕人喜欢用或用过的,如今只能睹物思人,却也值得同情。 “其实,你也不必伤心,女神既已安排两个一摸一样的人和你相遇,自然是感动于你用情至深;她是圣女,天人远隔,注定与情无缘,但她又是女人,女人是水做的,情是女人的柔骨,是与生俱来的,不可改变的;或许这是女神在考验你!”或许是张啸天的泪水感动了她,又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时的火灵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在读过圣书之后,便对自己忠贞不二的信仰产生了怀疑,对她这一类女人的命运产生了不甘,好女子一生里最宝贵的莫过于爱上一次、嫁上一次、生个孩子,如今的她却一次都没有经历过,若是没有对圣殿以外自由恋爱的向往,倒是有点假了! “而且,除了圣女,难道你的到来就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了吗?”火灵到最后时刻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神的使者既然到来,自然是有着非常的任务要做,自己可能帮不了什么,至少提醒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啸天似醉非醉,本已糊糊涂涂,模糊间闻得次一席话,忽如心有明灯起,顿觉豁然——是啊,且不说小鱼儿根本就没有完全拒绝自己,仅仅是自己一代龙族之主的身份摆在这里,难道除了女人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了吗? 有了自己妻子的帮助,有了龙族嫡系兵马大元帅银鱼的帮助,龙族字英王开始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在一块土地上,不整是实现的好时机吗? 天下,终是有能者居之…… 这正是啸天的优点,他有野心,有抱负,有宽容,或摇摆不定,或易被欺骗,但他兼听,优柔又不失果断,出鞘之剑从无空回之理。 正是如此,幽州城的花花公子的他一夜之间因一句话而愤然提三尺剑竟纵横天上地下,无人能当;也正因如此,满怀的不畅,一扫而空,抬头看一眼火灵,道一声谢,欲起身却无力;虽然经脉受损无法使用庞大的内力醒酒,可是用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场来醒脑也是一样的,只是却不知怎么的,竟然貌似自己的精神力凭空消失了一样,竟然低微的可怜,难不成在这片土地上不能够使用精神力场吗? 无奈之下的他只好接受喝酒过多的结果,身子已软,眼又乏,心又空旷,遂笑而入睡,以酒瓶为枕,凳子为被,甚为狂野。 火灵看得目瞪口呆,心惊世上居然有如此这人,所为之事确非常人所能为。 晃晃悠悠,昏昏迷迷,但这梦里可就能站得住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有了盼头,怎么也该庆祝一下吧?这现实里喝酒误事,但这梦里再不过把瘾,怎么好对得起自己? 伸手一拿,酒瓶还在,嘿,这梦也太完美了! 啸天喜滋滋猛灌一口,忽又见希拉那半透明的雕像,一滴眼泪还在她的衣衫上闪闪发光。 啸天只一愣,旋即大笑,拍手叫好,马上大叫着希拉的表情有问题,又指责希拉不知多大了还是小姑娘一样哭个不停,一顿,又胡乱说一些什么中西方神界之间的隔膜,忽又拍着大腿乱叫,一颠一颠地跑着敬酒,不料脚下长衫一绊,摔了个不亦乐乎,酒瓶都飞了。 他长叹一声,若有所思的模样,突然皱着眉头道:“也是怪了,九龙鼎里的火还有什么东西烧不坏?莫说这衣服,钢铁都要蒸发了。可偏偏这身长衫就完好如初,咋回事呢?不想了,喝酒,喝酒!” 这真的是彻底喝醉了,丝毫没有想到,既然连他的身体都能够在风雅出现,再多出一件衣服,又有何难? 说着,人往前一趴,把酒瓶拿在手,靠在希拉的雕塑上,你来我往,还像模像样。 喝了半醉,话语反多,陈年旧时全都翻了出来,刚讲了兄弟义气,又怪起希拉太瞧不起龙族,自己走了也就罢了,还留下啥子个破金钥匙,说什么去异界有用? 就算有用又能怎样?连华夏的土地龙族都没有占据多少,何况异界? 再说了它们好看不中用,哪怕卖钱也卖不了多少,还不如多留点金银珠宝呢! 已近神智不清,倒也知理,和雕像告了别,忽又见三道影子在前,几百道影子在后像流星一样划过视野,不禁不清不楚道:“是你们仨呀,玩捉迷藏?今天不行,累了,睡了!”翻身即倒,齁声大作,如雷在耳。 那三个影子在他倒地的身子前一抱拳,闪身不见了。后面,那女神雕像有了小小的动静,水酒如有了生命般顺着她的嘴入腹,不多不少,正是啸天改敬的容量。 末了,那颗本已滴下的眼泪一闪,缓缓地升起来,倏地消失在眼帘,仿佛这世间本无一滴泪一般。只是,貌似那雕塑的神情更加的怪异了…… 事后,此地便流传有英雄降于世,夜吐天机无数,均闻所未闻,但传闻终是传闻,啸天于那天晚上究竟说了什么,也许只有在他身边的火灵最清楚;同时又是这一晚上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火灵行事若变了一个人一般,当然要除去野蛮,于大是大非,对啸天是言听计从,如同理所应当,本该如此一般。 “我完成了,我赢了!”水仙叫一声,戏笑七色蚕,而七色蚕也已是封线阶段,一袭一草绿色为主的七彩莲衣就穿在圣女的身上。 圣女业已可以动了,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衣服很舒服,瞧着水仙和和盒子里的蚕宝宝玩的开心,心下慰然,她终于又回复到原来的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 正笑着,心中忽然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她莫名的心痛,这才想起两截翠绿的断笛正躲在草丛里;不看则罢,一看心中则痛,她真的很羡慕自己的身体,毕竟是正正常常地受到过怜惜;心思飞得正远,冷不防指尖一痛,忍不住叫出声来,引得水仙好一阵心惊肉跳,大喊大叫地立刻跑了过来,然而张大了的嘴再也合不上了,别说水仙,就连圣女自己,都呆住了,一滴圣女血,融入笛子断口中,两截断笛自己接在了一起,完好无损,好似本该如此一般。 再细看一下这支笛子,通体翠绿,温如凉冰,系一坠子,正是一个红线编成的“情”字。 其实她们不知道,这一笛七蚕,本是龙族奇物。 蚕通灵性,感应的是魂魄;笛感情血,连接的是两个人的肉体。圣女的身体本不是她自己的,她本是与龙族无关的一魂,但她有情,对龙族的男人动了情,不管她如何不承认,如何强调自己无情和自己的身份,她的灵魂深处已种下了情根,女子无奈,男人伤情,纵七色蚕也为之心动,它们不能做太多什么,能做的也就是尽量保住她的身体不再受到伤害。 而情笛则不然,它无心,只认血,当年啸天与银鱼于洛阳定情,二人血融情笛发誓白头到老,而后二人存一,情笛断情,再至断笛,原已是无可挽回,不料圣女指破,鲜血滴出,尘封的烙印又醒,洛阳之誓重现,才有这破镜重圆,断笛归一之象,它是在延续旧时的血誓。 第一卷 缘起缘灭 第九章 怪异 圣女不再避了,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是没有理由的伤心,虽然她一再提醒自己是圣女,她是至高无上的,她必须是纯真的,她不能有情,她……地上一盒子是啸天所遗落,本该未曾见过才对,却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有几许依恋。圣女徐徐向前,光洁的赤脚踩在嫩草上,把水仙急急披在身上的她自己的雪白纱衣随风一丢,哭着,一手抚着莫名的痛个不停的心,一手拣那盒子,待捡起时,忽然盒子自行翻开,七道不同颜色的光芒正中其胸,一片抹胸于风中化为乌有。水仙一声惊叫,急奔三步到了圣女近前,两只手举在空中,一时竟似不是自己的,无处可放;刚刚还面无表情的她,竟有了眼泪,却只见得圣女僵硬的身体和七只正在吐丝的毒虫,又无可奈何,火灵妹妹奉命追啸天而去,留下只会魔法的她,而圣女与毒虫连体已无法分断,又不敢胡乱惊动它们,竟是无法解救;只见得圣女大汗冒出,倍受煎熬之状,心中大痛,急得放声大哭,一巴掌狠狠打在自己脸上,兀自骂自己个不停。 ‘不要哭啊,不要打,不要骂了,除了不能动,其他的都很好,而且这些虫子与圣书上描述的蚕十分相似,看来有无恶意,又聪明,正在为我织衣服呢!”闻言水仙住手抬头忙看,圣女的胸口转眼已出现一朵七彩莲花,看来这些蚕宝宝真是通灵性,知道圣女喜欢莲花,就在原抹胸上大漠圆月图损去之后,又送一朵世间最美丽的七彩莲花,不禁破涕而笑,这才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随手一抚,又把本已横流的泪水和鼻涕弄得满脸,整个一傻里傻气的呆娃娃;嘴巴蹶一蹶要生气,却在也板不回那冷酷的脸,忍不住浅笑,在脸上浮个不停;欣喜之余,又观得圣女姿美,犹如凌波仙子,婷婷玉立,隐隐透出一股气势,一方灵气,圣洁而骄傲,只可远观不可戏言。 圣女心疼,叫水仙于身前,道:“让我摸摸,看伤了多重。”说是说了,只是不动,又忙道:“多可怜,以后千万不能傻了,听到了么?” 水仙呆在那里,见圣女怪异,微微一呆,这才明白,俄而轻笑,取出一纸一笔,倚石而卧,半开玩笑道:“蚕宝宝,我们来比一比,我画圣女你们织衣,看谁快。”七色蚕尾巴轻摇似有答应之意,吐丝之声不觉于耳;水仙不甘示弱,寥寥数笔已有圣女神气。 几家欢喜几家忧,再说啸天,可以说此次的伤害对他而言简直大到了极点,或许但就事情的严重性还不算什么,一代龙主的心境又怎会如此脆弱?但如果是满怀的希望突然间彻底崩溃,那情景可就不一样了!可想而知,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处于一种极度期待之中,而接下来一连串误会更是勾起了他无尽的往事以及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谁曾想突然之间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误会,而自己的期待居然尽是些水中月镜中花,再加上短时间内受到的各种各样的刺激甚至还有异域力量的反扑——要知道,对于任何异域的力量来说,或许最不起眼的生物却可以隐藏着亡族灭种的危机。 心境崩溃的他一霎时完全失误了自我,还管他什么路啊人啊,也不管自己的破破烂烂的衣衫和如此怪异的服饰在异界里是多么的格格不入,更没有想过在希拉口中这个动不动就要把异教徒进行火焚的地域里会不会发生大规模对自己的围杀,只知道跑,漫无目的的跑,跑得越远越好,最好永不回这个伤心地才好。 “天哪,异教徒!”果不其然,狂热的教徒们已经开始喷发出滔天的怒火。 “真是一个粗鲁的人,我可怜的小宠物,被吓坏了没有?”几乎是路的正中央,一个看似贵族的少妇不停地安抚着自己的小宠物,对着刚刚跑过去那个粗鲁的人不停的抱怨,忽然一惊,一声尖叫,急忙抓住旁边的一个看起来挺强壮的男人叫道,“快追啊,异教徒!” “妈妈,好可怕!”年轻的平民妈妈毫无功德的异教徒毫无一丝一毫的好感,指着衣衫不整远远离去的张啸天不停地教育自己的孩子,“孩子,你一定要坚强,对于异教徒,我们要拿出最大的勇气去捍卫神的尊严!” “那小子跑得真快,而且长得也不错,或许能卖个好价钱。”一个胖乎乎的家伙一边鞭笞着一个高台上几个赤身裸体就像瘦猴一样的几个家伙,一边骂骂咧咧,“卑贱的奴隶,看什么看?如果你们也可以长成那个模样,还用得着站在台子上日晒雨淋都没人要吗?” 轰动,绝对是轰动,没想到一个异教徒居然敢如此肆无忌惮,难道你认为我们桃花镇的村民们感受不到神的光辉与恩赐吗?无数的冲动分子仅仅是一愣,这就要冲上去用自己的生命和热血去净化那些异教徒的灵魂,却不料一只大耳朵狗抖动着自己的耳朵拦在了众人的面前,这……这不是嗜血蝠猫吗?整个风之国只有一只嗜血蝠猫的存在,它不是…… 噢,这个男人真不错,先色诱了他再献给教会,说不定神就会宽恕我堕落的灵魂!一名妖冶的女子使劲把自己的衣服往下面一拉,做一行就要有一行的自觉,不够妖冶不够性感不够吸引人怎么能够养家糊口?刚想走出去,公告栏里一张圣教的公告赫然入目,当地的主教大人一段魔法录影正在公告栏里面吆喝地“惊天动地”,把一个准备了老半天的妖冶女子好好地给气了个半死,不由得骂出声来:“主教大人莫非昨天晚上又光顾了其他的某个贱货,居然如此有气无力,这样的公告没有个鹰的耳朵那个能够听得到?” 为什么非要让你们听到呢?命运之手已经张开,果真是没有人可以逃脱得了命运的惩罚,看来还得我亲自动手不可……远远的楼阁上一个将全身都埋在斗篷里面的女子轻笑不已,却没有人看以完完全全看清楚她的表情! 第一卷 缘起缘灭 第十章 情思难解 叹了一口气,一个女子终于出现在了张啸天的身边,这不是火灵是谁?面前已是一片狼藉,脚下到处是酒瓶酒罐,随便一动呼啦拉地响;放眼一看,柜台上也是一片东倒西歪,还有几许东倒西歪的伙计;走到桌前,面前是成山的盘盏和四溢的美酒,又闻哭唱声响起,见泪水无止滴入,已分不出是泪是酒。此景此情,已绝非一般的伤心了,已是心死;人之悲哀,莫过于心死,心都死了,人不过是行尸走肉,可谓生不如死。 再叹一口气,一遍又一遍听着他不停地念着那两句把人的眼泪都可以听出来的悲伤欲绝的诗词,默默地在啸天面前坐下,细心一看,凌乱之中还余出一杯一筷一碗,杯是雕纹杯,花纹新刻,还有几许鲜血,尚未干透;筷是流纹筷,尚未染尘,纹印朱砂可映红;碗是珠花碗,清米皓银霜,珠钗珍中埋。想来此些事物均是夕人喜欢用或用过的,如今只能睹物思人,却也值得同情。 “其实,你也不必伤心,女神既已安排两个一摸一样的人和你相遇,自然是感动于你用情至深;她是圣女,天人远隔,注定与情无缘,但她又是女人,女人是水做的,情是女人的柔骨,是与生俱来的,不可改变的;或许这是女神在考验你!”或许是张啸天的泪水感动了她,又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时的火灵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在读过圣书之后,便对自己忠贞不二的信仰产生了怀疑,对她这一类女人的命运产生了不甘,好女子一生里最宝贵的莫过于爱上一次、嫁上一次、生个孩子,如今的她却一次都没有经历过,若是没有对圣殿以外自由恋爱的向往,倒是有点假了! 啸天似醉非醉,本已糊糊涂涂,模糊间闻得次一席话,忽如心有明灯起,顿觉豁然。这正是啸天的优点,他有野心,有抱负,有宽容,或摇摆不定,或易被欺骗,但他兼听,优柔又不失果断,出鞘之剑从无空回之理。正是如此,幽州城的花花公子一夜之间由他的权叔一句话而愤然提三尺剑竟纵横天上地下,无人能当;也正因如此,满怀的不畅,一扫而空,抬头看一眼火灵,道一声谢,欲起身却无力,才晓得喝得过猛过多,身子已软,眼又乏,心又空旷,遂笑而入睡,以酒瓶为枕,凳子为被,甚为狂野。火灵看得目瞪口呆,心惊世上居然有如此这人,所为之事确非常人所能为。 晃晃悠悠,昏昏迷迷,但这梦里可就能站得住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有了盼头,怎么也该庆祝一下吧;这现实里喝酒误事,但这梦里再不过把瘾,怎么好对得起自己?伸手一拿,酒瓶还在,喂,着梦也太完美了!啸天喜滋滋猛灌一口,忽由见希拉那半透明的雕像,一滴眼泪还在她的衣衫上闪闪发光。啸天只一愣,旋即大笑,拍手叫好,又指责希拉不知多大了还是小姑娘一样哭个不停,一顿,又胡乱说一些对她的道歉及相思之苦,忽又拍着大腿乱叫,一颠一颠地跑着敬酒,不料脚下长衫一绊,摔了个不亦乐乎,酒瓶都飞了。他长叹一声,若有所思的模样,突然皱着眉头道:“也是怪了,九龙鼎里的火还有什么东西烧不坏?莫说这衣服,钢铁都要蒸发了。可偏偏这身长衫就完好如初,咋回事呢?不想了,喝酒,喝酒!”说着,人往前一趴,把酒瓶拿在手,靠在希拉的雕塑上,你来我往,还像模像样。喝了半醉,话语反多,陈年旧时全都翻了出来,刚讲了兄弟义气,又怪起希拉太过小气,当初只胡乱发了一下脾气,说她跟着宙斯走实在丢人,便怎么也不再理他了。尽是对他的兄弟姐妹光啊,火阿,祝福个不停,还留下啥子个破金钥匙,好看不中用,难道是看龙族很穷吗?还不如留点金银珠宝呢!已近神智不清,倒也知理,和雕像告了别,忽又见三道影子在前,几百道影子在后像流星一样划过视野,不禁不清不楚道:“是你们仨呀,玩捉迷藏?今天不行,累了,睡了!”翻身即倒,齁声大作,如雷在耳。 那三个影子在他倒地的身子前一抱拳,闪身不见了。后面,那女神雕像有了小小的动静,水酒如有了生命般顺着她的嘴入腹,不多不少,正是啸天改敬的容量。末了,那颗本已滴下的眼泪一闪,缓缓地升起来,倏地消失在眼帘,仿佛这世间本无一滴泪一般。 事后,此地便流传有英雄降于世,夜吐天机无数,均闻所未闻,但传闻终是传闻,啸天于那天晚上究竟说了什么,也许只有在他身边的火灵最清楚;同时又是这一晚上,火灵行事若变了一个人一般,当然要除去野蛮,于大是大非,对啸天是言听计从,如同理所应当,本该如此一般。 “我完成了,我赢了!”水仙叫一声,戏笑七色蚕,而七色蚕也已是封线阶段,一袭一草绿色为主的七彩莲衣就穿在圣女的身上。圣女业已可以动了,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衣服很舒服,瞧着水仙和和盒子里的蚕宝宝玩的开心,心下慰然,她终于又回复到原来的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正笑着,心中忽然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她莫名的心痛,这才想起两截翠绿的断笛正躲在草丛里;不看则罢,一看心中则痛,她真的很羡慕自己的身体,毕竟是正正常常地受到过怜惜;心思飞得正远,冷不防指尖一痛,忍不住叫出声来,引得水仙好一阵心惊肉跳,大喊大叫地立刻跑了过来,然而张大了的嘴再也合不上了,别说水仙,就连圣女自己,都呆住了,一滴圣女血,融入笛子断口中,两截断笛自己接在了一起,完好无损,好似本该如此一般。再细看一下这支笛子,通体翠绿,温如凉冰,系一坠子,正是一个红线编成的“情”字。 其实她们不知道,这一笛七蚕,本是龙族奇物。蚕通灵性,感应的是魂魄;笛感情血,连接的是两个人的肉体。圣女的身体本不是她自己的,她本是与龙族无关的一魂,但她有情,对龙族的男人动了情,不管她如何不承认,如何强调自己无情和自己的身份,她的灵魂深处已种下了情根,女子无奈,男人伤情,纵七色蚕也为之心动,它们不能做太多什么,能做的也就是尽量保住她的身体不再受到伤害;而情笛则不然,它无心,只认血,当年啸天与银鱼于洛阳定情,二人血融情笛发誓白头到老,而后二人存一,情笛断情,再至断笛,原已是无可挽回,不料圣女指破,鲜血滴出,尘封的烙印又醒,洛阳之誓重现,才有这破镜重圆,断笛归一之象,它是在延续旧时的血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