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初涉武学 在一个四面环山,仅有一条小道出入的山谷里,每天都能见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捧着一本书在 距他家茅房不远的小潭边的山石上认真的看着,时而仰头看天,时而低头沉思。他似乎对时间没有任何 观念,从早上起床他就拿书坐在那块大石头上看,中午太阳当顶时稍微歇息,随后就一直看到天黑,晚 上也时常在油灯下看书,要说想考学,可他看的又不局限于考学的书,他简直是个书痴,父母也无可奈 何,幸好家里藏书不少。 这天早上,却没见他在山石上看书,母亲觉得奇怪,想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走进他的房间,发现 他在床上四仰八叉,睡得正香呢,于是也不打扰,便悄悄地退了出来,同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说:“正 元,你看健儿今天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没起床看书,是不是太累了。” “可能是吧,三年来,这孩子疯了似的看书,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逼着他看也没有这么好的效 果,如今家里的书他已看遍了,是不是该让他出去走走了。”正元原来是个教书先生,家里有着大量的 书籍,有文学方面的,有武学方面的,只是他平时只看文学方面的,对武学则是一窍不通,在健儿还小 的时候就想让他多读书,以增长见识,只有知识多了,才能变得聪明,毕竟一个人的聪明虽然有一部分 取决于先天,但后天才是主要的,可是健儿小时候真是调皮捣蛋,任你怎么逼他,他就是学不进什么, 一味地想自己的事,成天胡思乱想。就这样一晃眼到了十五岁这年,正元见儿子一事无成,而文不能文 ,武又不能武,瞧在眼里,急在心里,最后和妻子一商量,决定隐居到这与世隔绝的山谷里来。一来到 这里,儿子反而变得安静了,成天呆在几里方圆无所事事,突然有一天闯进了正元的书房,看起书来了。看到这一现象,真把正元夫妻俩乐得合不拢嘴,从此健儿沉迷在书海里,并且一发不可收拾,起早贪 黑,一坚持就是三年。三年下来,把正元的书籍全部看了遍,最初速度很慢,后来几乎是七天就看完一 本书,再到最后是,每天面对书本沉思,似乎变得有点痴呆了,这又把正元夫妇急坏了。 妻子一听丈夫说要儿子出去走走,就有点不舍了,但考虑到儿子大了终究是要出去了,何不趁现在 让他去锻练一下,妻子是一个明智的人,但终究是一个具有普通母性的人,因此她变得有点矛盾,一会 儿不舍一会儿希望儿子早点走出这个山谷。妻子想了下才道:“这样也好,不过还是让他恢复正常人的 意识,要不这样痴呆的样子,出去了,反而被人欺负。” “好吧,”正元是个有远见的男人,虽然不舍但毕竟是男人。 此时的健儿正在梦中遨游,他梦见自己凌空虚度,也梦见自己摘花飞叶,神功盖世,可能是日有所 思,才夜有所梦吧。原来他最开始从文学方面的书看起,看懂了一些人生和自然方面的道理后,就开始 看武学方面的书,最后把所有的一切融汇贯通,全部成了他脑海里的一部分,并时不时地在心里练着, 他看过经络、气功、内功、外功、劲力等很多方面的书,可由于出生在一个与武隔绝的家里,所以根本 就不懂什么是武,只是觉得好玩才默默地跟着练习。他两年来把所学过的一切知识总结起来然后加以消 化,最后他以自己的超强的悟性摸索出了一套气功练习法,那就是:随时随地以意识把自己完全放松, 融入大自然,然后采取一种特别的吐纳术,摄取大自然的精华,储存于体内,利用导气术使精气打通遍 身脉络,最后练到了自身的内气与自然一样生生相息的的境地,这样他就有了深厚的气功基础,只是他 自己并不知道,就像一个人无意间做成了别人一辈子都无法完成的事,但因为是在无意识状态下的,所 以不知道这是很难得的,他悟出的这套练气法不是一般人可以练成的,一靠意志,能够坚持不懈,就像 他这样痴迷,二是靠天赋,能够深彻体会内中的关键。健儿虽然在无意间练成了世人梦寐以求的气功, 但他对武功还是一窍不通,所以无法把本身的气功发挥出作用。不过这时的他有了如此深厚的基础,再 返回去学武功,真的是小儿科了,只要他懂得武学中技击的窍门,任何招式在他用来都是随心所欲,不 过这些都是靠社会历练才能让他真正懂得,因为他的父母对于武功是一窍不通。梦里的情景他可以毫不 费力的做到,只是从不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父母的对话他清楚地听到了,也就自然而然地醒了过来,以他现有的功力,在睡梦中听清旁人的谈 话是不在话下的了,其实在母亲进房时他就感觉到了。醒过来后,他把梦里的情景回忆一下,觉得很有 意思,走出房门,伸伸懒腰,突然有一种想要发泄的感觉,就竖掌朝三丈开外的一块重约千斤的山石遥 遥击去,这里的山石都含有很多的铁矿成分,硬度特别高。他这一掌带有他练有的大自然那和谐的刚柔 互济的劲力,击在山石上到底有什么效果自己也不知道,他信手击出也就没想那么多了。随后就走进父 母的房间,和父母一起进餐。 吃完后,正元正儿八经地对健儿道:“健儿,如今你也有十八岁了,男孩十八而立,你也该出去闯 闯世界了,去江湖上看看,学点有用的东西,这样父母老来归西后,你也可以立足江湖了。” 健儿有点茫然地道:“爹,可是我从没有在江湖上走过,以前生活在小镇子里,你都不让我四处跑。” “正因为你太缺少江湖经验,你爹才让你去社会走走。”正元的妻子虽然内心不舍,但还是站在丈 夫的立场。 “可我身无一技之长,又无防身功夫,怎能在江湖立足呢。”健儿还是不自信,因为他从小就生活 在父母的庇护下,除了过人的头脑和修养外几乎无一比别人强的,但他内心里还是很向往外面的世界, 毕竟他才十八岁正值青春年华,可是他在睡梦中听到了父母的谈话,并知道了父母的不舍,所以他也得 表现出依依不舍而且害怕懦弱的样子,这样父母才会狠心把他从身边赶走,才不会那么不舍。 “孩子,你是个男人,就该有男人的骨气,难道一辈子留在父母的身边,碌碌无为吗?男儿应该志 在四方,像你这样胆怯又怎么能够有所作为呢?”正元的话正合健儿的心意。 “可是”健儿欲语还止。 “没什么可是的,明天你出谷去吧。”这句话简直是命令了,也是正元狠下心来才说出口的,也只 有这样才能减轻内心的不舍之情。健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怏怏地回房了,简单地拿了几套衣服,打个 包。虽然不舍,但正是那句男儿志在四方,天下之大任我去闯。 第二天,他背上简单的包,带上些银两就出发了,双亲送他走上了出谷的小道,就站在那不停地挥 手,他直到双亲在他眼里消失才开始转身向外面的世界奔去。双亲在目送他远去后,呆呆地驻立了近一 柱香的时间才慢慢地朝茅房走去,突然从林间吹来一阵山风,把以前立在茅房正前方的那块大山石吹得 粉粉扬扬,飘进了小潭里。夫妻觉得不可思议,妻子又有点担心起健儿来了,正元沉思了一下对妻子说 道:“梦娘,你不用担心那小子,小王八羔子,把我们都骗了。” “什么?”梦娘如在云雾之中。 “昨天早上,我看到他朝这块石头挥了一掌,当时没怎么在意,想不到今天经山风一吹才发现他那 一掌把这块大石头打得粉碎。”正元嘴上虽骂,但心里比谁都高兴,他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深藏不露。 “真的?!”梦娘惊喜参半,但还是不能相信健儿能有如此的身手,难道他跟这一带的隐名高手练 就了这一身的好武艺,可他每天都沉浸在书海里,没见过他外出过啊,难道他自学成才,可是在正元的 藏书中也没什么武功秘笈之类的武林瑰宝啊,真让人想不透。可是既然丈夫这样说了,也只好这样接受 了,这样就对儿子少了份担心,多了份挂念了。 再说健儿走出山谷,就是一片连绵的山脉,于是就一直朝北方走,走了不知道多少个时辰,才看见 一个山脚下有了人家,他像沙漠迷路人见到水一样兴奋起来,抬头看看太阳,见太阳已偏西,才知道已 走了大半天了,可自己一点都不觉得累,除了身上的衣着风尘仆仆,反而感觉到神采奕奕。他朝着村庄 奔去,速度虽没达到风驰电掣,但比健马只有快的了。一下子来到村口,正巧遇上一老妪,于是上前问 道:“老婆婆,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啊?” 那老妪见健儿长得五官端正,眉清目秀,虽然一身衣着破旧不堪,仍掩盖不住一股自然的英俊潇洒 ,风尘仆仆像是赶了远路,也就热情地招呼起来:“小娃儿,我们这是乐城县的一个偏远小山村,前不 着村后不着店的,你从哪里来啊?” “老婆婆,我从山那边来的,赶着去县城,可是不知道怎么走了。”健儿曾听说有这么个乐城县, 只是没有去过。 “孩子啊,县城离这儿还有好几百里路呢,看来今天你是赶不到那了,我看你还是在这里住宿一夜 吧,明天再赶路吧。”这老妪对健儿还蛮有好感的,可能跟健儿本来就长有一副人见人爱的模样有关吧。 “多谢老婆婆指点,可现在天还未黑就去打扰人家怕不好吧。”其实他也不知道赶去县城做什么, 只觉得要想有所做为,就必须得从县城里发展,所以一心想着去县城、去大的县城。 “瞧你客气的,年轻人不必太拘谨,我们这个村的人啊,都很好客的,有朋之远方来,不亦悦乎啊。”老妪挺好客的。 “那我就在此打扰婆婆了,”健儿觉得既然无定所,那么去哪又不是一样。 “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村里走走。”老妪在前面走着微躬着背,但脚步却是很轻快稳健,不像一 般山村里的老人。健儿跟在后面不露痕迹地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虽然自己不懂武功,但对一个有没有 武功的人一看就知道了,尤其是走近这老妪的时就感觉到了她身上真气向外散发,但从外表却看不出来 ,足以证明她已到了返朴归真的境界了,如果不是健儿有深厚的内功恐怕是发觉不出来的。健儿毫无社 会经验,有了发觉但不着急,在他看来好像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所以抱着即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随 在她的身后朝村里走去。 突然那老妪像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直往前扑,健儿赶紧跟上想去扶住她,但终究没练过武功,虽 有一身内功却无法发挥作用,只是笨手笨脚地走到老妪身边,伸手去扶她,道:“老婆婆,你怎么了?” “唉哟,人老了不中用了。”老妪一只手搭在健儿的右手腕上,用力想撑起来。健儿感到右手腕传 来一股浑厚的劲力,直把他身子向下压,他突然明白了这老妪是在试探他的武功,本想使用自己领悟出 来的内功心法化解她的劲力,又害怕伤了她,只好做出平凡人的样子顺她的劲向下一坐,坐在了地上, 道:“老婆婆,你怎么突然跌倒了?” “老了,走路腿脚发软,没用啦。”她哪里知道健儿的内功已达到了收发由心,和外物融为一体的 境界,若不是他不忍心伤害她,可能这时她已经成了受害人了,当然这不是健儿的本性,他也不知道自 己到底有多大的能力,至今为止他只是利用那套心法调和身体,并未想到把它化成外力去攻击别人或去 吸纳外界的力量。“老婆婆,我扶你起来吧,”健儿站起来重新去扶她,道:“慢慢来。” “多谢你啦,小伙子,”老妪站起后又认真的打量起健儿来。突然她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蒋健。” “你从哪里来啊?” “从一个山里来,我从小就呆在那里了,也不知道那叫什么名字。”他这么回答是不想别人追问他 那个地方的名字,不想外界的人去打扰双亲,所以直截了断地抢先说了。 “孩子,我看你长得灵秀清奇,骨格奇佳,是块练武的好材料,为什么不会武功呢?” “老婆婆怎么知道我不会武功呢?”蒋健故意这样问,有时候承认比否认更能让别人相信自己的判 断,从而深信不疑。 “刚才我已经试探过你了。”老妪笑容亲切地看着蒋健。 “那我怎么不知道呢,我没和你比武啊。”蒋健故作糊涂。 “在我跌那一跤你扶我的那一刹那,我就试出你没有一点的功夫。” “原来老婆婆故意的,那老婆婆会武功了?”装糊涂也不可能一直装下去,那样很容易让人起疑的。 “会一点点,你想不想学啊。”老婆婆比较谦虚,其实以她达到返朴归真的境界,在江湖上能及得 上她的人恐怕没有几个了,除非她和蒋健一样,内力深厚而武功平平了,不过在蒋健看来,她只凭眼睛 就看出自己是块练武的材料,肯定武功修为也达到了武学顶峰了。 “想啊,可是我生性愚蠢,恐怕学不会老婆婆的武功啊。”蒋健就是这点好,什么都自己心里有数 但在人前却非常谦虚,让人觉得他平易近人。 “还没学又怎么知道不行呢,这么没自信吗?看你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不会这么没天份吧。”老 婆婆的话又带夸又带激。她从他的话语里看出他是一个非常聪明而自信的人,只是太谦虚不喜在人前卖 弄聪明,更是一个清心淡欲的人,不像有些人一听说有学武或钱财就两眼放光,急不可奈了。当然有些 人不为武学所动,是因为自己有了很好的武功,但老妪已试探过蒋健了,凭她的身手,确信蒋健不会一 点武功,蒋健确实一点武功也不会,他不懂也不会发力的技巧,更不懂得技击的窍门,但他现在有着很 强的洞察力,任何人的动作或发力在他的眼里都变得那么明显。就像他能感觉到老妪的真气四射,而别 人根本感觉不出她会武功,这一切都是练气后水到渠成的结果,根本就不需要他去刻意追求。 “那谢谢老婆婆了。”学武他求之不得,反正也不知道明天的去向,有个住处也是不错,更何况有 这么个好心的老婆婆教自己武功呢。 “走吧,我带你去见见这村庄里的人。”老妪边走边跟蒋健说起这个村庄的历史。原来这里并没有 村庄,大约是百年前,有个隐退的武林高手带着家眷在此隐姓埋名,百年下来他的后代越来越多,也就 有了如今的这个村庄,但这些后人都遵守他的遗训,每个后代都要到江湖去磨砺一翻,但绝不许以真姓 名踏入江湖,并且不能让世人知道这个地方,所以这里的人基本上是他的后人,而且个个都是他的武功 传人。那个人是当时的武林第一高手,武功高得不得了,而且练就一身纯厚的佛门真气,传说是易筋经。当时他消灭了为祸武林的天下第一大帮后急流勇退,来到这里。既然是隐姓埋名,这里就叫无名庄, 庄上的人在江湖上都不用自己的名字,一旦他在江湖上走过,万不得已,是不会再次踏入江湖的。 “老婆婆,你在这里面是不是辈份很高?”听完老婆婆的介绍,蒋健突然问起她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这么问?”老婆婆似乎想不到他这样问,有点意外。 “因为你说这里不让外人知道,可你却把我带到村里去,难道一般人敢这么做吗?” 老婆婆笑了,道:“不错,我在里面啊,辈份是很高了,到时你就知道了。” 蒋健就跟在老妪的后面走进了村庄,来到一栋看似最中心的房子面前。这里大概有二三十栋房子, 逞同心环的样子四散,初看倒看不出什么,仔细一看才发现倒有点像是一个阵,蒋健对阵法不大了解, 但知道阵法就是些相辅相存的关系,加上视觉上的或方位上的效果,就让人不易看破它的奥秘了,其实 找到它的关键也就不难了。蒋健自从习心法大成后,对很多东西都有着似曾相识的咸觉,可能是他的自 然心法让他心智大大提升了吧。 走进中心那栋房子,见正里面放着一张大大的椅子,后面墙正中挂着一副画像,画中老人眉目慈祥 ,可能就是老妪刚才所说的武林第一人吧。厅的两侧各阵列一排椅子,共有十二把之多,这间厅也比较 大,这里像是个议事厅,但更像一个较武厅。 “老婆婆,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里是无名庄的议事厅和举行重大仪式的场所,凡庄里的重要事需要商议都在这里举行,有什么 值得庆祝的事情也大都在这里进行。”老婆婆说完,里面走出来一个小伙子,大约二十岁左右,长得虎 背熊腰,高大魁梧,他走近老妪恭敬地弯下腰行了一礼,道:“小安见过婆婆。” “嗯,小安,你去把几位叔婶叫来,我有话跟他们说。” “是,奶奶。”小安恭敬地退了出去,走过蒋健的时候,拿眼睛瞟了瞟,然后飞奔而去,轻功好得 出奇,真是高人之后,年青有为。 “婆婆,你们商议事情,我在这里方便吗?”蒋健不知道他们将会说什么,但看老婆婆这么持重的 样子,觉得自己不该在此打扰。 “没事,你先在这里坐下休息会,待会你就知道找他们来是为了什么事了。”老婆婆微笑着看着他 ,然后走向最上面那个大椅。 一会儿来了六男六女,他们一齐向老妪躬身行礼请安后,老妪道:“你们都来了,坐吧。” 他们十二位分列左右,各自坐下后,老妪发话道:“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一件事和你们讨论一下。”她拿眼睛看看了蒋健道:“今天我在村口遇上了这个小伙子,他是百年来第一个闯进这个村庄的人, 你们看看他怎么样?” 她话一落音,十二双眼睛同时在他身上来回瞧来瞧去,另外小安也在后面紧紧地盯着他。其实这个 村庄的遗训中有这么一点:如有人无意中闯进这个村庄,如是穷凶恶极之人,杀无赦,不然就把他留在 村里,以防秘密外泄。 老婆婆打从看见蒋健就从心底里喜欢上了这个聪明秀气的小伙子,所以她想要一个完满的解决办法。 大家把蒋健打量一阵后窃窃私语,声音虽低,但怎能逃过蒋健的耳朵,他们有人说:外表看是不错 ,不知道本性如何。有人说:这小伙子不会是坏人,不知道留下来后会怎样?如果不情愿那又怎么办? “好了,看来你们都有了自己的见解了,那么你们就一个一个地说出来吧,张英,你先说吧。” 坐在左边的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起来说道:“以孩儿之见,这小伙子是个不错的人才,天庭饱满 ,将来一定有所做为。” “嗯,雨虹,你的看法呢?”老婆婆目向张英下首的那个美丽的妇人。 “以愚媳之见,他骨格清奇,是块练武的料,不防留在村庄里教他学武。”她的话说到老婆婆的心 坎里了。 “嗯,下一个。”这十二位人见蒋健确实不错,加之老婆婆的心意那么明显,也不想违逆她的意思 ,就只好说一些好听的话了。原来这十二个人有四个是老妪的儿子,分别是张英张雄张豪张杰,儿媳四 人分别是胡雨虹,刘慧心、郭碧、王素心,另有三女张云瑛张云莲张云露,张云瑛的丈夫白石才。这十 二人个个身怀绝技,年岁在二十到四十之间。 待各人说了自己的看法后,老婆婆问道:“那么把他留在这里,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同意。”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异音。并随之飞进一个人,只在眨眼之间就到了老婆婆的面前, 原来是一个女孩,可能只有十八九岁左右吧。 “灵儿,不许胡闹。”张英首先出声喝住那女孩。 “不要紧,让她说。”老婆婆和蔼地看着灵儿,道,“说说你的理由。”要知灵儿是张英的掌上明 珠,也是老妪的心头之肉,因为在所有的孙子孙女中,她最可爱美丽,也最聪明好学,她的武功是晚一辈 中最出色的了。 “第一,我们不知道他来自哪里,谁知道是哪个门派的奸细,想打入我们中来,学我们张家的武功 ;第二,说他没有武功,可他见到我们一点都不紧张,如果不是特别训练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她说来头头是道,大家不得不佩服她的细心观察能力,蒋健听她如此说,反倒不好意思了,本来无欲 无求,当然处之泰然,而今倒成了她口中的把柄了,这使他进退两难,唯有不作声静观其变了。 “灵儿说的也并无道理,但依老身看来,他并不是有心之人,强加他有窥视我张家武学之心,对他 来讲也有失公允,这样吧,你们当他的面提出条件试试他。”老婆婆沉思片刻后说道。 “我倒是有个办法。”灵儿第一个应声道。 “说说你的办法,看可不可行。” “就是让我和小安哥把他押到江湖上,调查一下他的身世,如果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我们再传他武 功也无不可。” “小丫头,就知道你成天找机会想出去,不过你现在也大了,武艺也学得差不多了,和小安去闯闯 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不过,你机灵古怪,想利用蒋健达到你的目的就免了吧。如果你实在想出去走走, 明天就可以和小安离开村庄,不过别忘了祖训。”老婆婆一眼就看穿了灵儿心里在想些什么,说得灵儿 小脸通红,但听奶奶同意她离开村庄,高兴得不得了。 “谢谢奶奶成全。” “你先下去吧,记得别闯祸。” “是,灵儿告退。”说完像只蝴蝶似地飘出了厅门。 “老婆婆,”蒋健听完灵儿分析的道理后觉得,留在此地难避盗学武功之嫌,所以道:“我还是跟 小安哥一起出去吧,再说我一个外人,如果学了什么武功,老婆婆也不好向先辈交待。” “这个你就不必管了,我们张家的人是一代不如一代,如今我就收你为张家的嫡传弟子也无不可, 只要你好好用功,将来以我们张家的武功为武林除害,也就不算违背张家的祖训了。” “老婆婆” “还有什么事吗?” “我从不想习武!” “什么?你不想习武?”很多人同时惊呼出口,在这个强盗横行的世道里,竟然还有不想习武的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放不下?”老婆婆显然知道他并非真的不想习武。蒋健突然明白武术的门界 很严,从不轻易的传给外人,所以不想受老婆婆这个大大的恩惠。 “没有,曾听人说过,学了武功走在江湖,常常身不由己,我只想做一个自由的人,没有任何的管 束。” “张家从来不强人所难,你不学武真是可惜了一块好材料,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老婆婆感到 非常可惜。 “谢老婆婆的美意。”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逼迫你,只是将来在江湖行走时,如果有缘习得高深的武功,千万记住要造 福武林,不可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 “是,谢老婆婆教诲,我谨记在心。”蒋健从未在江湖上走过,不知道江湖称呼,所以到现在还是 我我地称呼。 “好吧,你先随小安下去吧,今晚我再来找你谈些事情吧。” “是。”小安转身朝外走去,蒋健紧随其后。 “唉,可惜我们张家与他无师徒之缘啊。”老婆婆在他走后对自己的儿女叹道。 “娘,为何如此说?”张英问道。 “我看他修养很不错,人品也很好,将来肯定是人中之龙啊。” “娘,他再好也是个路过之人啊,难道我们张家就没有人才了吗?我们谁不是一等一的高手,难道 不如他吗?”张英有点不服母亲把蒋健夸得太好。 “这你就不如灵儿细心了,刚才经灵儿一说,我倒觉出来他确实不简单啦,如果他真有内功,竟连 我都试不出来,那么他的修为真达到了前无来者后无古人的境地了,想当年老祖在世时,我都能感觉出 他的真气,而蒋健才十八九岁竟超过了老祖的修为,太不可思议了,不过他好像不会一点武功。我看他 心地纯朴,是块练武的料才把他叫来的,要是他真如我所料,那他将成为武林之福啊。” “娘,不如我们再去试他。”张云露提议道。 “傻丫头,连娘都试不出来,你们又怎么试得出来。待今晚为娘再去和他谈谈,看他到底会不会武 功,如果真不会,就跟他说说武功的事,让他知道如何应用自身的内力。” “娘,我就不信。”云露最顽皮,可能灵儿就像这个小姑吧。 “不信就试试吧,这样你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免得你老呆在这里目空一切。”云露是最小 的女儿,今年才二十二岁,她出生没多久,老婆婆的丈夫就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去世了,没想到老婆婆不 紧不慢地练习倒把祖传下来的内功心法练到了最高的境界。就因为她和缓的性子,所以大家觉得她最和 蔼,女儿孙女都是她的至爱。 “好吧,你们也散去吧。”老婆婆自己也站起来离去。 小安领着蒋健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一栋不错的小房间旁停了下来,道:“今晚你就睡在这吧,明天 我们就一起出去,不过你可别乱走,这里四处都是老虎的。” “我知道了,有劳小安哥了。”小安也不客气转身离去,蒋健推门进去,见房子虽小,可布置倒是 不错,一张小床上铺着一床锦被,整整齐齐,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外套也不脱,倒在床上便睡。 睡梦中听到微弱的呼吸声,大概在十丈之外,不过越来越近,似乎朝这边走来。他觉得身在他人之 家,平常心最好,也就不去理会了,继续睡大觉。别人无法察觉的呼吸声终于来到门外,停了一会,像 是在倾听什么,最后轻轻地门被打开了。走进一个蒙着面的人,身材小巧苗条,应该是个女子,她走近 床边,低头仔细地瞧着蒋健,似乎想要发现什么秘密。蒋健装着不知继续睡觉,突然不远处又有了响动 ,轻微的呼吸声,比刚才这个女子的还要微弱,足见这个人的内功修为比刚才的那个女子要高明些,两 个人的轻功都到了踏雪无痕的境地,所以没什么脚步声。后来的人走近房子一看门是打开的,有些惊异 ,屏息一听,发现有两个人,一个人正常的呼吸声,一个人几乎闻不到响声,这会是谁呢? 屋里那个蒙面女子似乎听出了门外有人,一个乳燕投林从窗口射出,面向门外的人,但她看清来人 后,惊道:“小姑,怎么是你?” “你是灵儿,怎么回事?”门外的来人是云露,她因不服娘亲把蒋健夸得神乎其神,所以想过来试 个究竟,却想不到遇上了灵儿。 “嘘,”灵儿把云露拉得离房子远一点才道:“小姑,我想来试试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敢来我们张 家卧底?” “你呀,就是古灵精怪,他才不如你所说的那么多心思呢,他听你说他后就主动要求离开这里了。” “唉呀,小姑,你怎么倒帮他说起话来了,我才是你的侄女。” “你有所不知啦,你先听我说说你走后的事。”云露把后面蒋健拒绝在张家学武的事说出来,灵儿 听了觉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好下台了,就嚷道:“谁知道他是不是因为事情败露,怕我们把他 的底揪出来,所以先逃之夭夭了。” 云露深知这个侄女死要面子,就只好一笑了之,其实她自己又何偿不是因为不服气才想要来试探蒋 健的。现在一看灵儿先自己一步,把自己想做的事做了,就顺着台阶下了。“那你试出什么没有?” “没有,他睡得跟死猪差不多,可能把他卖了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呢?”灵儿哪里知道她们的说话 和外面一切的声响全在蒋健的耳朵里,而且他听出了不远处有一个高手正走近,有点像老婆婆,只有她 才达到了那种境界。 “那他真的一点武功都不会了,那么娘是不是搞错了。”云露轻声地犯嘀咕。 “为娘认为不会错。”老妪突然出现在她们不远处。 “娘!”“奶奶!”云露和灵儿几乎同时呼喊出声,同时也有点惊慌失措。 “灵儿,你这身打扮比你小姑强多了。” “奶奶,我”灵儿小脸通红。 “好了,你们下去吧。” “是。” 老妪走进房间,见蒋健仍躺在床上,未见醒来,就在角落的一个小木椅上坐下。 “老婆婆。”蒋健见老婆婆坐下,并没有打算马上走,只好不再装下去了。 “孩子,我来只是想和你谈谈。” “老婆婆想谈些什么?” “谈谈你的事吧。”蒋健从云露和灵儿的谈话中已得知老婆婆怀疑自己有深厚内功的事了,所以并 不意外,更何况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的事?婆婆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你跟谁学得了一身雄厚的内功。可以跟婆婆说说吗?” “其实我是自己看书悟出来的强身法,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内功外功的,只知道练后身轻体健,要不 是婆婆如此说,我还真不知道呢。” “孩子,你说是自己悟出来的?可为什么你不会一点武功呢?” “我不注重武功,所以很少看那方面的书,再说武功练来练去还不是要打来打去,所以我不喜欢。” “孩子,难得你有如此的看法,其实武功就是我们中华民族几千年留下来的技击术,最重要就是强 身健体,你把内功练到如此境界应该很了不起了,但是在江湖上走动,没有灵活的身手和高超的技击术 ,是很难生存的。” “多谢婆婆教诲。” “孩子,其实技击就是攻击敌人,让敌人受挫,最高的技击境界是不拘形式,信手挥来都成凌厉的 招式。最主要的就是发力的技巧,力有疾缓刚柔之分,适度掌握好分寸,就能发挥出不同的效果,有如 激流有如和风,有如钢铁有如山岳。你已经能够把内劲控制得收发由心了,只要把它运用出来,就成了 无所不能的技击了。至于临敌最主要的还是靠心理素质,以超强的洞察力了解对手,然后用最适合的方 式来达到目的,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孩子,江湖险恶,在江湖行走你可要多长个心眼,江湖经验 还要靠你自己积累。” “谢谢婆婆指点,和婆婆一席话,我胜读十年书啊。”蒋健对武学突然茅塞顿开,似乎有种相见恨 晚的感觉,至于临敌经验当然靠以后的积累了,但他现在已经真正步入了武学的大门,成为一个真正内 外皆修的武林中人了。 “孩子,因为你有超强的悟性和基础,所以你才有这种顿悟的感觉,要是换成别人,可能一辈子都 无法做到,但这些对你来说都是自然而然的事。” 蒋健突然朝老婆婆跪倒,道:“婆婆,请受健儿一拜!”就磕了一个响头。 “孩子,你快起来,这是我们投缘,不必如此,人在江湖还是潇洒些好,不必太拘谨,不然就太累 了,终究会被名利所累。” “健儿以后不会了。” “好吧,你歇息吧,明早你和小安灵儿就要离开这里,但在外面切记不要把这里的秘密泄漏出去了。” “健儿记住了,”蒋健送婆婆出门,目送她远去,然后把婆婆刚才所讲的一切和自己的体会联系起 来一想,发觉道理竟是那么深刻,融汇贯通消化后纳头便睡,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虽然奶奶深信他有武功,但其他的没有一个人相信,老婆婆也只好顺着路为蒋健掩饰真相了,所以 张家的人仍把他当做一个不懂一点武功的弱书生了。 正文 第二章 初涉江湖 第二天一大早,蒋健就起床了,背好小小的包袱,跟着小安灵儿朝山外走去。灵儿由于刚开始极力 反对蒋健学张家的武功,而且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她一马当先,小安紧随其后 ,由于他俩都是用轻功飞行,所以刚开始蒋健凭着内力在后面跟着,后来发现张家儿女的步伐有别于常 人走路,突然明白这就是轻功,于是他把气运到腿上,使身体往上拔,想不到这一拔,发现身体轻如鸿 毛,直往上升,赶紧使劲向下沉,以他的劲力向下沉,他立马向流星似的直往下坠,两腿陷进路里面三 四十寸,幸好前面两个只顾着赶路没有注意他,要不然还真丢人丢到家了,最后他一个人在后面慢慢地 把劲力试来试去,竟能使气和腿灵活地配合上了,达到了随心所欲,这些轻功别人勤学苦练不知要多少 年,而他只当做儿戏,稍微玩一会就能运用自如了。有了这个经验后,再使气配合身体其它部分就轻车 熟路了,只要他能想到的莫不能做到。 张家兄妹走了一段路之后,突然发现后面的蒋健没有跟上来,才想起他不懂武功,两人停了下来。 “小安哥,我们等他一会吧。”小安是灵儿二叔的儿子,从小就喜欢灵儿,他长得高大魁梧但长相 也不错。 “等什么,他一点武功也不会,带着也是个累赘。”不知为什么,从第一眼看见蒋健,小安心里就 不舒服,尤其是灵儿有意无意提到他的时候。 “奶奶吩咐过的,如果把他丢了,我看你怎么向奶奶交待?” “那有什么,只说他不会武功在半路上吃不了苦,自己溜掉了。” “你真笨,奶奶要我们和他一起上路,试想我们张家两个练武的人把一个不会武的人看丢了,谁信 啊。你不等我等。”灵儿才不管小安高兴不高兴,一个人跑进路边的林子里去了。如今正是三四月的天 气,太阳虽然不是佷毒,但站在下面死晒也不是好受的。 “等就等。”小安虽不情愿,但更不情愿灵儿单独和蒋健一起上路。 再说蒋健练熟了如何把气运到全身各个部份后,才想起前面两个已不见了踪影,屏气一听,确实已 远去了,于是使展出轻功向他们远去的方向奔去,他的轻功比起张家兄妹二人不知道强了多少,远处看 只见一道身影一闪而逝。几里之外一个山峰上一个老妪看到他在原地演练不久就电闪而去,露出了欣慰 的笑容,她正是张家现在辈份最高的婆婆,她终于看到了武林的希望,就像看到自己当年在武林里大放 光芒,只是蒋健更胜自己当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 蒋健边疾走边凝神倾听,渐渐地他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并且越来越接近,就放慢了脚步,装着很 累的样子向前跑去,跑到灵儿藏身的路边,突然跑不动了,一头栽在路边的草堆里起不来了。 “真是没用。”灵儿一见他倒地马上奔了出来,小安紧随其后。 “喂,你怎么了?”灵儿虽然语气冷冰冰,但仍然很关切蒋健的安危。 “没事,只是太累了,跑不动了。你们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他故意明知故问。 “我们有轻功,要是我们也像你一样,就不会想着去闯江湖了。”小安讽刺他道。 “是啊,我知道自己没用,可不到江湖上跑跑,又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用呢?要是当初没有人阻止 ,我跟老婆婆学个一招半式那该多好啊,到外面就可以耀武扬威了,是不是啊,小安哥?” 这话不轻不重,说得小安不好意思再发牢骚了,他知道凌技欺人,耀武扬威都是张家的禁忌。而灵 儿就是当初阻止他跟婆婆学武功的唯一的人,虽然后来他仍可以学,但他不做别人眼里的小人,人活着 就得有骨气。他现在说这话并不是怪他们,只是想告诉他们,自己并不是累赘,就算没有武功照样可以 在江湖上闯。 “好啦,当初是我的不对。”灵儿是个像她小姑一样是个敢做敢当的人,当初她也不是存心的,何 况后来她也很后悔当初的莽撞,如今害得蒋健仍是弱书生一个。 “说句实在话,我还是蛮喜欢你的细心和你敢做敢为的性格,不像是个鲁莽的人。” 一听说他说喜欢,眼前两个人立刻有了不同的反应,灵儿突然有如电击一般的感觉,一阵电流窜遍 全身,她正处青春懵懂期,情窦初开,而蒋健又是一个如此容易让人为之心动的男子。而小安的感觉就 不一样了,他如遭雷击,一下子气愤填膺,恨不能把蒋健撕裂,怒道:“你小子胡说什么?” “是我用错词了,对不起,是欣赏欣赏。”蒋健不想引起小安的仇恨,马上改口,本来小安自从一 见到自己就是厌恶之极,如今何苦为了逞口舌之快和他翻脸呢。 “哼,”小安似乎心稍微平静了一点。 “谁要你欣赏,你也不看看你是谁,要武不能武,要才没有才,还有资格欣赏别人,真不知天高地 厚。”灵儿气呼呼地道。 “是,是,我没资格对别人评头论足,以后记住就是了。”蒋健仍是一副含笑的脸孔,如果不是一 身破烂的衣服,真不敢相信有几个能不为他的魅力折服。 “自己知道就好,休息够了,就起来赶路,我们天黑之前要赶到县城里。”灵儿的口气又凶巴巴起 来,女子一旦生起气来是很不近情理的,所以千万别轻易惹女子生气。 “可我没有你们那么快的脚力,你们还是先走吧。” “不行,奶奶说过要我们和你一起上县城。”她又抬出奶奶来,谁知道哪句是奶奶真说过的,又有 谁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小安哥,你背他。” “好嘞,”小安对灵儿是唯命是从,转身背对着蒋健道:“快点上来,别耽误时间了。” “那只好有劳小安哥了。”蒋健府身在小安宽阔的背上,也乐得享清福。 小安本来就人高马大,加之武功底子好,内力深厚,背上蒋健犹如无物,跟在灵儿后面,健步如飞。 下午酉时才来到县城,这是一个不是很大的县城,但城里人流来来往往,不失一翻热闹。 小安把蒋健放下,道:“下来吧,现在到了县城,我们可以在此分手了,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小安哥,多谢你了。”蒋健朝他一拱手,算是行礼谢过了。 “张姑娘,我先告辞了。”他对灵儿说完就迈步向前走去。 “唉,慢着,你回来,”灵儿见蒋健说走就走,好像看不见她的存在,有点气愤。 “张姑娘还有什么事吗?”蒋健又走了回来。 “你怎么说走就走?” “不知姑娘还有何吩咐?”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不如一起找家客栈,过了今晚再走也不迟啊。” “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继续打扰了。只是小安哥怕不高兴了哦。”蒋健是个小伙子,见小安有趣 ,所以不忘打趣他了,更何况帮他挑明,也许对他的爱情有所帮助。 “你小子胡说什么?”小安是个粗人,本心里是不高兴的,一听别人说出来,反而急着想辩解。 “你这人怎么这样牙尖嘴利的,他又没得罪你,干嘛老是说他。”灵儿不想别人提及小安对她用情 的事,所以帮腔道。 “好,不说就不说,那现在我们去寻家客栈吧。” “那前面好像有家心悦客栈,不是很大,但是住下倒是挺舒适的。” “听这名字,似乎是个女人开的。” “心悦只能女人用吗?真是书呆子,喜欢咬文嚼字,钻牛角尖。” “好,听了姑娘的教诲,以后不敢了。” “走吧。”灵儿似乎想和蒋健交谈又似乎不想和他多说。 于是一行三人,沿着街开始寻找灵儿口中的心悦客栈。走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终于看到正前方一 家两层楼的虽不算豪华,但也算气派的客栈,在大门口正中悬挂着心悦客栈四个金光闪闪的字。客栈里 人流不息,看样子,生意不错。 “看到了,就在前面。”灵儿为证实自己所言不假而兴奋。 “对,灵儿妹妹记性真好。”小安不善言辞。 蒋健也看到了,而且比他俩都先看到,但要保持沉默,听他们这么说也只有笑笑了。 “你怎么不说话?”灵儿见蒋健没有响应她的话,有点疑惑地道。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走啦,真是扫兴。”灵儿仍不失一般少女的活泼。 三个走进客栈,里面人的目光一齐射向三个,因为三个人走在一起确实太不搭配了,蒋健一身破烂 ,而灵儿却美若天仙,小安高大魁梧。小二忙上前迎客,道:“客官们,住店还是小憩?” “我们住店,选三间上房吧。”灵儿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对小二道。 “没必要上房吧,刚出来走,没必要那么浪费吧。”蒋健生长在小百姓家里,觉得不该铺张浪费, 有的住就行了,何必追求豪华,可能这就是他刚步入江湖仍没丢失以前形成的惯性思维吧,更何况现在 的身份是没有一点武功的穷书生,没必要学别人那样讲什么江湖豪气。 “看不出来你这么小器。” “这是节省,积少成多有何不妥。” “懒得跟你争,小二哥,你给我随便选三间舒适的就可以了。”灵儿妥协了道。 “穷酸丁。”小二转身离去时轻声犯嘀咕。 在场的三人全都听见了,但都没吭声,因为犯不着跟一个下人计较。 跟着小二走上二楼,小二走到向南的三间连着的房前,道:“三位客官,你们就住这里吧,如有什 么事,请尽管吩咐。” “你先下去吧,有事就叫你。”灵儿道。 “小的告退。”小二蹬蹬地下楼去了。 三个人选定房间,灵儿靠左,蒋健靠右,小安肯定是居中了,赶了一天的路,确实有点累了,于是 三个各自休息了。待到玉兔刚上树梢,三人突然醒来,吩咐小二送来饭菜一齐吃了,又各自睡去。 睡到蒙胧时,蒋健听到客栈外面传来异响。像是几个人奔到客栈的墙角停下,一个稍微有些嘶哑的 声音道:“兄弟,今天大哥叫我们把那个妞请回去,我们一定不能让大哥失望。” “二哥,这还不容易得很,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三个都不会武功,你看穿着叫化子似的那个,弱不禁 风,可能只有那个高大个稍微扎手了点,但一看就知道是个愣小子,没什么真本事。”另一个嫩嫩的声 音说道。 “嗯,小威说得有道理,但仍得小心点。好吧,我们进去按计划行事吧。”嘶哑声音说道。 接着是一阵衣襟声响,然后房顶有了响声,看来是他们打算从房顶入手了,他们的说话逃不过蒋健 的耳朵。在他们上房顶的时候,灵儿和小安也醒了,但小安没想太多,认为刚来此地,别人不可能奔他 而来的。灵儿就不一样了,她爱热闹又爱打抱不平,一听有异响,马上翻身起床,从窗口射了出去。她 凝神一看,发现房顶上竟飞奔着四五条人影,而且是直奔自己的房间而来。灵儿在不知真相之前不想惊 动他们,于是静观其变。 只见五人奔到灵儿的房顶上,两人从后面飞身下去,倒挂在屋檐下,两人从前面飞身下去,一人留 在房顶上。前面的两人各掏出一个管子似的东西,朝右边两间房里吹了一阵子,然后一齐走向左边的房 间,其中一个拔出一把匕首,挑开门闩,轻轻地推门而入,手法干净利落,不带一丝声响,另一个人守 在门口,走进去的那个朝床上一摸,发现早已人去床空,自言自语道:“咦,怎么没人?” “人在这里,”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谁?小威?”那个人突然之间感到害怕了,因为人到了身后都没发觉,可知对方不是一般的人。 “小威?他已经死了,你也去陪他吧。”门口的人影向他走来。 “程刚、程勇、骆焦阳。”那个人惊呼出三个人的名字。 “不用叫了,他们都在外面躺着呢。”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姑娘饶小的不死。”那人惊破了胆,跪在地上求饶道。能在无声无息中杀 了他四个兄弟而不让他发觉,武功真是匪夷所思了。 “想要不死也可以,只要你说出你大哥是谁,还有他的来历,就让你活命。”那女子以冷冷的声音 道。 “小的只知道他武艺高强,并不知道他的来历啊,前年他占了我的山寨,自己称大王,我们打不过 他,只好听从他的了。其它的小的一概不知,求女侠饶了小的狗命吧。” “你起来吧,像你这样的人,杀了脏了我的手,你走吧。” “谢女侠不杀之恩。”他忙不迭地站起向门外奔去。 “慢着,把你的四个手下带走。” “是,”那人不敢违背,伸手去捞最近的一具尸体,发现尚有温度,就近一看,见那人并没死,眼 睛还骨溜溜地转。他喜出望外忙拍醒四人,向女侠道谢不杀之恩,疾离而去。 再说这个女侠就是灵儿,她见五人离去后,急忙走到蒋健的门前,連叫两声无人应,忙推门而入, 发现床上已空空如也,她返身打开小安的房门,见小安依然昏睡不醒,显然是中了迷香。她取来一杯茶 水,倒向他的脸上,小安醒来后,发现灵儿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忙问道:“灵儿妹妹,怎么了,我怎么 睡得这么死,連你来了也不知道?” “你还好问呢,連那些江湖小混混都能让你着道,还称什么英雄好汉。” “难道夜里来的那几个是冲我们来的?”小安想起曾听到几个人在房顶上行走,所以似有所悟地道。 “既然听到了,为什么还着了他们的道?”灵儿气不打一处来。 “我以为不是冲我们来的也就没在意了,所以阴沟里翻船了。”小安不好意思地道。 “你呀,真拿你没办法。”灵儿也不是胡理取闹的人,气来得快也消得快,把刚才的事简要地说了 一遍,然后道:“刚才我去了蒋健的房间,发现他不见了。” “不见了就不见了,反正他和我们不同一路。”小安满不在乎地道。 “可是和我们在一起不见的啊,如果以后让奶奶知道了,哪有面子!”灵儿总把和蒋健的事说成是 听命于奶奶。 “是哦,那我们怎么办?” “去找啊。”灵儿顿了一下道,“还有啊,以后在江湖上行走不能用原来的名字,我叫东方灵儿, 你就叫东方安吧。” “好,一切听妹妹安排。” “我们现在就去找蒋健,兴许能够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灵儿回房收拾好行礼,留下房钱就和小安 連夜寻找蒋健去了,可他们哪里知道蒋健在听到那群人谈话的时候就已经出去了,当那五个人离开后, 他就尾随而去。此时的蒋健正跟在五个山贼的后面。只听一个贼人道:“二哥,我们回去该怎么说?” “就说遇上了高手了,把我们全放倒了。”二哥道。 “可大哥一看我们完好无损,不会相信我们的。”跟在二哥身后的一个小个子说道。 “对呀,大哥生性多疑,要不这样,他就不得不相信了。”于是他在最前面一人的耳边面授机宜。 那小个和二哥,突然转身拔出匕首朝身后的两个人捅去,那两个人“唔唔”几声就倒下去了。走在 最后的那个见事不妙,拔腿转身就跑,可跑不了几步,被身后飞来的一把匕首刺进后心,扑地而亡。胜 下的二哥和小个哈哈大笑,可最后二哥的笑成了痛苦的呻吟道:“你为什么?” “二哥,这叫先下手为强,你連那几个兄弟都杀,我恐怕也逃不过吧。”小个说出他的道理,得意 地看着二哥道,“放心地去吧,现在大哥不会有任何的怀疑了。” 二哥瞪大双眼仰天倒下,小个得意地笑起来。蒋健看着这些人残忍地互相残杀,感到呕心,不过幸 好心理素质不错。 小个在自己的手上、腿上划上几刀后,把衣服扯得破烂,然后朝山上走去。来到一个暗哨前,打了 个手势,继续前行。蒋健像是鬼魅,在黑夜里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存在,一般人根本就感觉不到他的跟随 ,他随那小个子走到山寨大厅外,见小个子挤出几滴泪,然后跌跌撞撞地冲进大厅。 随后一阵谈话传进蒋健的耳朵。只听小个子哭道:“大哥,我们失利了,想不到那个女的是个煞星 ,武功高得不得了,我们不是她的对手,二哥他们都死在她手下。” 一个强而有力但有点阴沉的声音道:“你怎么没随他们一起去呢?” “是二哥拼死护着小的,让小的一定回来给大哥报信。”小个诚惶诚恐地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暂饶你的小命,下去吧。” “是。”小个子逃也似的退出大厅,然后飞奔而去。 蒋健想这个大哥看来是个冷酷残忍的人,是个该杀之徒,于是走出来,步进大厅,发现竟然曾在心 悦客栈见过大厅上的那个人,当时他死盯着灵儿看,一付垂涎欲滴样子。 “你是谁?”厅上坐着的一个三十来岁,长得还算英俊的男人,突然见蒋健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 有点恐惧,但随后威严地道:“阁下有何贵干,报上名来,本寨主向来不杀无名之辈。” “在下只是来做客,阁为何想杀我?”蒋健入乡随俗,既然步入江湖就得说江湖话。 “阁下闯入敝寨,竟然说是做客,说得好轻松,来者不善,看来你是有备而来的了,亮出你的名万 ,我好让你死了后也有个归宿。” “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号了,因为你活不长了。”蒋健还是不紧不慢地说着,此时脸上没了笑脸,有 点冷酷,但更有魄力。 “你能杀得了我?”那个男子似乎不相信世上还有人可以杀得了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三年举办一次的武林青年比武盛会你知道吗?” “不知道。” “哈哈,量你也不知道,小毛孩一个,告诉你,我是连续两届的魁首何志扬。”何志扬有点得意忘 形。 “那你更得死!”蒋健平时平易近人,可办起事来,一脸严肃,一脸的冷漠无情。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今天让你知道你爷爷的厉害。” “学武之人,为非作歹,有辱师门,无人能救你了,你出手吧。” “哈哈”何志扬觉得很好笑,他忘了蒋健进来时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小子看你是刚出道 的,就让你三招吧,好让你死得瞑目。” “那我就不客气了。”蒋健可不喜欢江湖上的客套,做事随心所欲,无任何拘谨。他说完就向何志 扬逼去,何志扬感觉不到一点的杀气,仍在哈哈大笑。 在距何志扬一丈开外,蒋健手一抬,向何志扬轻推一掌,何志扬顿感前方压力如热浪似地逼近,有 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这时他才感觉到害怕,才明白以前眼高于顶的可悲,但已经太迟了,热浪已逼得他 说不出话,胸腔似乎要被压扁了。 “我给你个机会,你出手吧。”蒋健突然撤消掌力,何志扬顿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热浪来 得快消失的也快,这时他才明白眼前这个小伙子的内功是自己无法抗拒的,才明白真人不露相的道理, 但他仍然侥幸想在招式上胜对方一筹。所以他抽出架在一旁的大刀,右手握刀,指向右后下方,这是他 师门传下来的一套刀法,名叫翻江倒海十八式,他学会至今还没遇过对手,所以他今天用上了。这刀法 的起手式确实不同寻常,但在蒋健看来,就是一个架势,任何武功都是力随意走,练意比练招强,任何 招式再怎么凌厉都是人创出来的,所以只要他想得到的招式,他就能做得到。 何志扬保持守势一动也不动,蒋健突然伸掌向他前胸拍去,何志扬大叫一声:“来得好!”右手挥 刀向上撩去,同时左掌向前迎去。可他的招式用到一半,发现握刀的右手已不能动了,而且没了感觉, 低头一看,原来蒋健已捏住了右手经脉,这时他惊出一身冷汗,想不到师门自以为豪的刀法連一招都没 使出就被人家制住了。原来蒋健突然顿悟出技击的精髓,与敌相对时,攻则以已强攻敌弱,守则避其锋 闪其锐,这样攻防皆备,轻轻松松就可以制住敌人了,不必耍英雄硬拼硬,至于如何能做得到就看个人 的本身修为了。所以他先诱何志扬动,然后避开他的刀锋,制住他的右手,一试成功,证明自己所悟出 的技击道理是正确的,欣喜之下,免不了想更进一步验证,所以他放开何志扬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让你把刀法使开了。” 何志扬本以为性命休矣,想不到对方却让他放手一搏,心里暗喜不已,但仍道:“那你小心了,我 的刀法一使展开来,就认不得人了。”说完就抡起刀来,这刀法果真不凡,只见刀影一片,看不见何志 扬地存身之处了,刀气激扬,可见得何志扬并非浪得虚名之辈。何志扬抡着刀光向蒋健逼来,蒋健见他 刀法倒是无隙可击,但何志扬的出手,每一招一式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也不急着出手截他的出手 路线,待得他使完十八式九十六招重新耍起时,蒋健攸地出手,一指点在他右手鱼际上,何志扬正得意 蒋健对他的刀法无可奈何时,手上一麻,刀没握住,飞进了大厅的一根木柱里。他大惊,觉得蒋健太不 可思议了,他哪里知道,他的一趟刀法全进了蒋健的脑海里了。他愣在那里,直直地盯着蒋健。 “看在你与我切磋武艺的份上,今天就饶你一命,不过你的武功害人不少,留着也是个祸害,我就 帮你废除了吧。”说完不容何志扬有任何反应,就一指朝他的气海穴点去,何志扬顿时感到像是老了十 年似的疲惫不堪。何志扬由一个魁首变成一个手不能提的懦夫,他的内心对蒋健充满了仇恨,无奈蒋健 高出自己甚多,只好忍气吞声了。 “如今你連一般人都不如了,如果以你的余威解散这山寨里的人,也许可保你一命,不然他们会将 你乱刀分尸,你好自为之。”说完朝厅外走去,虽说是走,但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何志扬想想蒋健的 话也有道理,于是召集所有喽啰,吩咐道:“如今二弟已逝,你们也全部散去吧,把寨里的财产全部带 走,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 所有的人不疑有他,只道是大哥突然转了性子,大发慈悲了,也就争相拿了钱财奔下山去,何志扬 待大家走后,才松了一口气,也拄着那把刀离开了。 蒋健离开后,直接朝城里走去,并返回心悦客栈,发现张家兄妹俩已不知去向,反而留下了房钱, 也就跑回房间继续睡大觉,反正现在还是夜里,养足精神再出去谋生也不为过。一夜无事,一直睡到日 上三杆才起床,结账出店。信步走到一家小酒店,在一张靠窗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他到现在还没打算 换身装,所以小二见他一身破烂,并不怎么热情地跑过来招呼道:“客官,你要点什么,我们这里有最 便宜的炒青菜。只要一文钱。” 蒋健并不在乎小二的态度,随便把包袱往桌上一放,道:“小二哥,你给我来盘青椒炒蛋和青椒回 锅肉吧。” “那可要好几文钱呢!”小二有点迟疑地道,他不相信蒋健能够付得出。 “你尽管去就行了,难道你还怕他吃霸王餐不成。”一个年青的公子摇着扇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 四个个,像是打手之类的家人。 “是,是,鲁公子。”小二惧怕地退下去了。 “这位仁兄看来是个初到江湖上混的吧。”鲁公子在蒋健的对面坐了下来,打量着他道。 “是啊,仁兄好眼光啦。”蒋健也顺着对方的称呼。 “你可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 “这个,在下初来乍到,倒是失礼了。”蒋健是个聪明人,一听对方说出这种话,肯定是有的放矢 了。 “跟你说了吧,这是我们鲁家的。”鲁公子准以为蒋健听了会对他奉承有加。 “没道理啊,这里是皇天厚土,是皇帝老子的,怎么成了你家的了?” “好小子,我看你文质彬彬才对你说这些,要是别人我早就对他拳脚相加了,我看你长得也不俗, 年龄还不算大,就收你为跟班吧。” “可做你的跟班有没有钱赚啊,我可穷得快連饭也吃不起了哦。” “做了我的跟班,那么你在全乐城就是个小大爷了。” “为什么是个小大爷,而不是老大爷?” “因为你出了我鲁家的门才能称大爷,在鲁家里只是小人,懂吗?” “原来这样,在你鲁家做在爷肯定滋味不错。” “混帐小子,来人啊,把他给我狠狠地打一顿,然后赶出去。”鲁公子指着蒋健嚷道。 见鲁公子发火,店里的人怕惹麻烦,一下子走了一大半,只剩下两个桌子旁仍有人在自顾自的吃喝。一桌上坐了四个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一个娇艳欲滴的少妇,一个英俊潇 洒的公子。另一桌上只坐着一个少女,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眉清目秀,挺直的鼻梁,樱桃小嘴,瓜子脸 ,肌肤赛雪,如此美人儿,她的父母怎么放心她一个人走在江湖上。 鲁公子的四个打手抡起斗大的拳头走向蒋健,蒋健急道:“你想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 “谁和你君子小人的,先教训一下你这个不识抬举的混帐小子。打!” 他打字一落音,立马变成了“唔唔”了,他只觉牙齿一痛,门牙就被吞到了肚子里去了,满嘴是血。他惊怒交加,道:“谁?谁偷袭你小爷,给我滚出来。”由于门牙漏风,说的话倒像小孩牙牙学语。 蒋健明知故问道:“唉呀,鲁公子,你怎么了?怎么满嘴是血啊?” 鲁公子知道遇上了高手,連是谁偷袭的也不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嚷道:“谁有种,老子找 不出你就不姓鲁,小子给我等着。”说完朝店外走去,可能是搬救兵去了。 “鲁公子慢走,恕在下不远送了。”蒋健这句话可把鲁公子气得七窍冒了烟。 鲁公子走后,蒋健也不便向暗中帮他的人道谢,也就默默地吃着小二送上来的饭菜。另两桌的人也 不作声地吃着。过了盏茶的时间,鲁公子带着几个人气呼呼地冲进酒店,首先叫道:“好小子,你有种 ,竟然还呆在这里,现在你可完蛋了。” “我又没得罪你,干嘛冲我发这么大的气?有本事就去找打你的人。”蒋健故意如此说,好让鲁公 子丈二摸不着头,去找那个打掉他门牙的人。 “好小子,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吗?好,找到他后,我再来收拾你。”他见蒋健一副文弱书生样 ,量他也跑不掉,认为吃定了他,所以才这么大度。 “师父,当时就这六个人在这里。肯定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偷袭了徒儿。”鲁公子向跟他一起来的一 个道装打扮的五十来岁的人说道。 “嗯,知道了,你先走一边去,让我来看看他们的真面目。”那老道走到酒店正中央,开始打量起 这六个人来,他只在蒋健脸上扫了一眼,就转向了其它人。老道的眼光停在那少女的脸上,久久不愿离 去,最后才转向另外一桌的四个人,当他的目光与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一遇,顿时产生一种恐慌的感觉。转身欲逃,却被那老者呼住道:“玄阳贼道,想到不我们追缉你三年了,竟在这里不期而遇,真是踏 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如今你还想跑吗?” “上官护法,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你。”玄阳道人突然低声下气求情, 把站在一旁的鲁公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呸,好你个忘恩负义的贼道,枉我推荐你加入本帮,想不到,你偷了镇帮之宝逃之夭夭。你说那 玉龙像在哪里?说出来可以给你一个全尸。”上官堂主厉声呼道。 “上官飞,你别以为我奈不何你,要知道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要是我现在告诉你身边的三位,恐 怕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玄阳,你以为凭空捏造就可以要挟我了吗?我上官飞行得正坐得直,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 上官飞正气凛然地道。 “上官飞,这可是你逼我的,别怪我不讲交情了,你当年偷偷进入帮内禁地,你作何解释?” “你,你敢诬陷老夫,老夫要你狗命。”说完,一掌朝玄阳拍去,突然,他身边的年青公子伸手把 他的劲力引向窗外,可惜用力不够,竟把蒋健面前的桌子劈了个稀巴烂。这一个蒋健惊得打了个颤抖, 颤声道:“你们好好的怎么打我这来了?” “小兄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有了点误会,你还是先离开这吧。”四人中的那个妖艳少妇对蒋健 道,自从她发现蒋健走进来那一刻起就对蒋健心存好感,几次想出手帮他,但重任在身,也就忍下了, 最后见对面的那个少女出手惩罚了鲁公子,也心下觉得痛快。 “可是鲁公子不让我走,他那么多人,我怎么走得了?”蒋健干脆一装到底。 “那你就不怕我们打起来伤着了你?”她和颜悦色地道。 “不怕。” “勇气可嘉。”她转向玄阳道人,道:“上官飞的事,自有帮主处置,那不是我们的能力范围,至 于盗走的镇帮之宝,现在说出在哪里,兴许我们会放你一条生路。” “真的?”玄阳似乎看到了一条生路,忙道,“秋月使者,你说的话可是当真?” “那是当然,你什么时候见过四大使者说过的话不算数的了?” “可是白雪使者和青木堂主还没答应放我一条生路,我怕” “你怕他们钻空子杀了你是吧?”她转向青年公子道,“白雪哥,你和青木堂主给他一句话吧。” “好,我答应你,如果你交出玉龙像,就放你走。”白雪道。 “我也一样。”那个粗壮的汉子也跟道,看来他就是青木堂主了。 “好,既然你们都答应了,那我就告诉你们吧,那玉龙像我藏在华武山上的一个石洞里。” “既然我们答应了你,就放你走吧,如果有假,下次见面,就要你命。”秋月留下话后,向外走去。 可是上官飞却留下来了,他对着玄阳道:“玄阳,我可没答应你放你,你纳命吧。” “你,秋月使者救我。”他似乎知道自己不是上官飞的对手,才呼救的。 “可是我没答应你救你啊。”秋月应道。 “好,我现在把玉龙像给你,你们四个保证我安全离开。”玄阳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尊玉像,雕的竟 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像是腾云驾雾。 “好你个玄阳,竟然来这一手,早拿出来不就没事了,你可知道除了帮主,谁都没权拥有它。”白 雪道。 玄阳道:“我知道你们不会轻易放我走的,但是你们敢轻举妄动,我就一掌劈碎它。” 白雪有恃无恐地一步一步朝他逼近,说道:“如果你有本事劈碎这尊玉像,那也就不必怕我们了。” 玄阳把玉像一举,想砸碎它,可是突然一动也不能动了,因为有一根细针刺进了他的要穴,是秋月 趁他分神的一刹那射进了他的身体。 白雪轻轻地夺过玉像,然后仔细瞧了瞧,递给秋月,秋月放进怀里,向蒋健微微一笑,率领三人离 去了。 鲁公子看着自己的师父就站在那一动也不动,上前摇他一把,却想不到玄阳呯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鲁公子吓得哇哇大叫,逃也似地离开了。 蒋健向那少女点头致意,算是表示谢意了,在这个是非之地,不便有太多的交流,起身朝店外走去。 正文 第三章 结识友人 蒋健跑到布行,定做了两套衣服,一身灰白,一身淡灰,然后跑到澡堂,把澡一洗,衣服一换,前 后判若两人,以前从上到下破败不堪,如今怎么看都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材。一身装扮完毕,可也无所 事事了,既然鲁公子财大气粗,仗势欺人,不如去他家弄点动静吧,谁叫他为富不仁。主意打定,就四 处寻问鲁家,可一般人不敢说,他只好跑到稍大的店铺里问,总算打探到了鲁府坐落在城西,老远看见 最大那家豪院就是了。 蒋健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直接跑到鲁府,刚一走近鲁府,就被两个高大的门卫拦住。 “两位大爷行行好,我是鲁公子的好朋友,特地来找他的。” 两位门卫把他仔细一打量,觉得也没有不可能,因为鲁家公子不近女色,却好和漂亮的男子一起。 两个门卫低声一嘀咕,然后一个门卫跑进去通报,另一个门卫对蒋健说道:“你稍等片刻,我们少 爷立马就来。” 蒋健听他们嘀咕鲁公子好男色,这把蒋健倒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尤其门卫看自己的眼光,就像自 己就是个妓女一样。脸微红道:“我是找你家公子讨债的。” “我们家公子欠下的风liu债可多了,讨债的人也太多了,只是没见过你这么害羞的。”门卫戏谑蒋 健。 蒋健被他误会,恼羞成怒,一把抓住他的胸襟,道:“好小子,敢侮辱你大爷我,你给我听好了, 你再胡说八道,我要了你的命。” 那门卫这才知道自己的误会闹大了,但平时作威作福习惯了,这时被蒋健抓住胸襟质喝,受不了这 口气,劈掌就砍向蒋健,道:“老子让你嚷!” 可他看手掌时呆住了,自己的手掌全砍在门前的那个大狮头上,并且把狮子像切豆腐一样砍成了两 半,这才知道,蒋健刚才轻按他劈出的手掌时顺便把石狮切开了。他知道遇上了高人,忙求饶道:“少 侠饶命,小人狗眼不识泰山。” “怎么平时作威作福的人都是这个样,一旦打不过就求饶,一点骨气都没有,真是窝囊,滚一边去 ,别惹得我不高兴,抬手把你给杀了。”蒋健只是想吓唬一下这种胆小如鼠却爱作威作福的人。 “是,是”门卫退到一边瑟瑟发抖。 突然,远处奔来两个人,蒋健凝神一看,看清竟是灵儿和小安,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 灵儿老远就看到他了,道:“蒋健,你怎么在这儿?害我和小安哥四处找你。” “我”听到她这种关心的责备,蒋健反而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只想进鲁府谋份工作,好挣点钱养活自己,要不然就要饿死街头了。”蒋健不想让她知道真相 ,那样她反而以为蒋健故意骗她,会生气的。 “不用进去了,跟我们走吧,”灵儿拉了蒋健的手就走,“我和小安哥打探到一个重要的江湖消息 ,白龙帮最近得回什么镇帮之宝,宣布重出江湖了。” “那又怎么样?江湖上的事由他们去。” “可是白龙帮想一统江湖,凡不服的门帮一律灭掉,这样的帮怎么能够让他为所欲为呢!” “可这也是江湖上的事,我也无能为力啊。” “真是气死我了,你怎么说不通啊。如果我们以此为己任,然后发奋图强,不行吗?” “可我学武无门啊。” “没用!”小安气愤地道。 “小安哥!”灵儿不满小安这样说蒋健,她又道:“奶奶说过你是块练武的料,如果你立志学武, 那一定能力挽狂澜。” “让我学武?跟谁学?”蒋健听得莫明其妙,“莫非你们想把我弄回去不成?” “如果你愿意,我就送你回去。” “不愿意。” “为什么?”小安也跟着急道。 “看来你们还蛮有责任感的,好吧,我跟你们走,不过不是回去,而是去跟白龙帮作对。”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跟白龙帮作对啊,你可知道白龙帮主的武功有多高吗?听说他的武功全来自 那尊玉龙像,玄阳道长曾把它偷走并学了一点皮毛,教了个弟子何志扬,这个何志扬就连续两届夺得青 年比武盛会魁首,你说这玉龙上的武功是多么深不可测。” “何志扬,这个人我听说过,好像在华武山当寨主,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解散了整个山寨,听 说是被人废了武功,如此说来,那什么玉龙功也不见得怎么样嘛。” “可是奶奶曾经说过,可以与我们张家功夫抗衡的唯有玉龙功。” “那我去把那尊玉龙像夺得不就可以了吗?”蒋健异想天开地道。 “玉龙像已被白龙帮夺回,要想得到谈何容易,就算得到了,也不可能在几年内练成。” “那怎么办?有没有什么速成的功夫?” 灵儿想了一会才道:“有,去找到传说中的千年何首乌,或许有助功力速成。” “千年何首乌,吸取大自然千年的精华,是不错的练武药材。可我们去哪里找?”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们有这个心,相信一定可以成功的。”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去练。” “别人不行吗?比如你啊?” “蒋健,我就看不起你这付没出息的样子,活着就得像个男子汉。”小安又忍不住了,朝蒋健嚷道。 蒋健装熊,也被人骂,被人瞧不起,看来人真的不能活得太狼狈了。他想了会才道:“以你们的功 力,比起白龙帮的使者如何?” “应该更胜一筹吧。”灵儿也不敢肯定。 “那就好办啦。” “怎么好办?”灵儿和小安一齐问道。 “打到他老家去,逼他交出玉龙不就得了。”突然蒋健又开始变得不正经了。 “痴人说梦!”小安觉得蒋健没本事就算了,何必眼高手低呢,听起来就让人不舒服。 “不是痴人说梦,如果能联手所有的门派就不愁打不过他一个白龙帮了。” “这样也无不可,只是说得容易做起难,谁又不是各扫自家门前雪,哪管别人瓦上霜,不欺到自己 头上来,谁都不愿麻烦的。” “这慢慢来,也不能急在一时。好啦,我还没有吃过好东西,你们是否请我吃点什么?” “好吧,我们也饿了,就到前面那家酒店去弄点吃的吧,然后再商量着武林大事吧。” “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娃儿也想管武林中事,也不撒泡尿照照。”突然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随 后在他们面前站着一个脸上瘦得皮包骨的老头和一个肥得只能看到肉的老妪。 “你们是谁?”灵儿对突然出现的人道。 “小丫头,我们是谁,你就不用问了,至于你想管白龙帮的事,我看就免了吧,等你长大了,再说 吧。”老头又用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 “你们到底是谁?再不说可别怪小爷不客气了!”小安冲上去对着一瘦一胖的人叫道。 “年纪轻轻,火气不小,看来功夫不怎么样。”瘦子轻蔑地对小安说道。 “那小爷就教训教训你,”说打就打,小安起手一招直拳朝老头捣去,虽看招式平平,可威力不小 ,拳声呼呼。 “功夫倒练了几年,蛮力还有几斤,可惜打不死人啊。”老头对他的拳,熟视无睹。直到小安的拳 头打到身前,才轻轻地伸出右手朝右一拨一按,小安就直向地上打去,顿时在地上打出一个方丈大小的 大坑,可见威力不弱。 “嗯,叫你去刨土,也种不出个好东西,好好的一块平地被你弄成这样,怎么行?” 小安受挫,不甘心,摆出家传伏虎降龙拳的架势,朝老头攻去,老头这时也不敢大意,利用身法在 小安的拳头间闪来闪去。突然远处奔来一个人,喝道:“小安,快住手!” 来人正是张云露,她走向那个肥老妪一拱手道:“晚辈张云露见过肥奇侠。” “嗯,是云露,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肥老妪突然施出一记怪招,冲进小安的拳网,一把抓住他 ,令他动弹不得。小安不服,道:“这算什么,靠偷袭。” “小安,不许胡闹,快见过肥瘦二老。”云露呵斥小安道。 “肥瘦二老?”小安看看老头看看老妪,突然明白,“晚辈小安见过二老。” “免了,免了。”老妪道。 “晚辈张灵见过二老。”灵儿朝二老拱手行礼。 “免了,免了。”老头嚷道,“哪来那么多的客套?” 他突然盯着蒋健,上下打量了一阵子,突然道:“小伙子,从我来开始你就一直没说过话,是不是 哑巴啊?” 他不容蒋健说话,接着道:“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是哑巴,多可惜啊。” “晚辈蒋健见过前辈。”蒋健突然向他和肥老问好,其实在他们一靠近时蒋健就发觉他们了,只是 不知他们的底细,所以和灵儿俩打哈哈。 瘦老像吓了一跳似的跳开,道:“原来你不是哑巴啊,那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继承武学的 料子了。” “继承武学,我可不练武的哦,尤其是你这种阴阳怪气的武功。”他故意把瘦老的声音说成武功。 “小娃子,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份,你可知道我两口子在武林里排名第几吗?” “加起来可能排在十名以外吧。” “好小子,果真被你猜中了,我们俩排名第十二,可是排在前面的不是死就是老了,所以啊我们现 在是第二。” “那谁第一啊?” “是张家大嫂。” “张家大嫂是谁啊?” “这个保密。” “連这个都不敢说,那我可不敢跟你学武了,如果私藏,那我不成半桶水了。” “我老头以人格担保,教武功绝不私藏。” “我怎么知道你人格是好是坏?”蒋健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痛不痒地和瘦老兜着圈子。 “这你可以问我的老伴啊。”老头有点急了,好像非收下蒋健为徒不可。 “谁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 “那你问张家小丫头总可以了吧。” “你不要老打哈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全部去我的老窝。”肥老对大家道。 瘦老道:“对,小娃儿,我看和你特别投缘,来来,我带你。”他也不管蒋健同意不同意,右手把 蒋健一挟,率先飞奔而去。 一行六人,全部是些顶尖高手,奔走起来,不消片刻就到了一座比较破旧的院子前,大门一把特大 的锁,已是锈迹斑斑,显然肥瘦二老是很少从正门出入的了,只见瘦老挟着蒋健从院墙一跃而入,后面 的几个也都跟着鱼跃而入了。 瘦老把蒋健往地上一放,道:“小娃儿,你看我老人家轻功如何?你想不想学?”他有意在蒋健面 前炫耀本事,所以一马当先。 蒋健道:“马马虎虎吧,如果我到你这个年龄啊,恐怕你只能看到我的影子了。” 瘦老道:“好小子,有志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喜欢。” “我又没说跟你学,”蒋健环视一下,发现其他的人全部进屋里去了,道:“咦,他们人呢?我去 找找。” 瘦老道:“好小子,想开溜,进了我的门,不学也得学,哼哼。”跟着走进厅堂,见大家已四散而 坐,他就挨着蒋健坐了下来。 只听肥老道:“白龙帮复出,恐怕武白龙那小子已经练成了玉龙功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放眼武 林,除了张家大嫂可以制服他,就无人能够胜得了他了。” 瘦老道:“当然有,只要这小子肯跟继承我们的衣钵,我保管他能把姓武的小子打败。”瘦老还念 念不忘要收蒋健为徒呢。 肥老道:“我们联手都打不过武白龙,何况他不知能练得几成。大嫂又曾发誓不再出山,现在可好 ,江湖又要大乱了。” 蒋健道:“前辈何必太多虑,江湖能人辈出,说不定有人能够收拾得了武白龙呢!” 肥老道:“谈何容易,当年张大哥打不过武白龙,强练武功,以致走火入魔,而张大嫂练成骇世绝 学后,逼迫武白龙隐退后就发誓再不出山了。当今武林又有谁能达到张大嫂的境界!” 蒋健道:“晚辈曾听说玄阳道人的徒弟何志扬败在一个年轻人手里,而且是一招制服,说不定那个 年轻人可以和武白龙一搏呢?” 瘦老道:“那只是传闻,何志扬可是青年魁首,要是我这把老骨头,要制服他也在百招之后,他一 个年轻人怎么可能,肯定是谣传,谣传!”他显然不信有人如此厉害。 蒋健道:“那前辈比上官飞如何?比玄阳如何?” 瘦老道:“上官飞比玄阳强一筹,比我就差了一筹。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玄阳被一个叫秋月的使者一针刺死了,然后秋月夺回了玉龙像,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你说江湖 上是不是能人辈出啊?” 瘦老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道:“看来我们真的是老了!” “前辈也不必如此悲观,其实四使者只是武白龙的徒弟,所以他们的武功比起上官飞来稍强一些也 不足为怪了。我想当今之计不是讨论谁能胜得了武白龙,而是联合各门各派组成一股可以抗衡白龙帮的 实力。” 肥老道:“不错,个人胜负解决不了大事,还是要着眼于整个武林。白龙帮在这隐藏的几十年里, 实力已经遍布大江南北了,可能很多门派中还会有他们的人,要联合起各门各派还是有很大的难度的。” 蒋健想了想,道:“现在我们对白龙帮的了解太少了,不宜冒然出手,我们还是先秘密行事,待到 时机成熟,再一举成功。” 灵儿道:“是啊,我们对江湖形势、各门派的关系还不了解,又怎么去处理江湖事呢,反正白龙帮 现在还只是宣布重出江湖,还没有什么大的动静,我们就来个以静制动。” 肥老道:“这样也无不可,只是我们的人手实在太少了。我看这样吧,我和死老头去找几个老骨头 去调查一个各门派的事,你们几个年轻人趁白龙帮未注意到你们,先刺探下白龙帮的实力。” 瘦老道:“老婆子说得有道理,我看行!” 张云露道:“可我们没有白龙帮的一点线索,上哪去找?” 肥老道:“这倒是个问题,不过我相信,既然他们公开宣布重出,这里肯定有分舵,到时就从那里 下手。” “蒋健兄弟是不是跟着二老?”张云露突然问到这个问题。 瘦老抢道:“当然,当然,不然我们怎么教他武功?” “这样也好!”张云露对蒋健心存好感,觉得和他一起时感到心情会好一点,听瘦老如此说,不免 有些失落。 灵儿道:“二老不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吗?怎么能带着他呢?” 瘦老道:“这没问题,把他往这院子里一锁,每隔一段时间回来教教他,不就成了。” “那怎么行?那不知学到猴年马月才有所成就,还不如让他和我们一道,说不定能找到传说中的千 年何首乌呢,那样的话,再让他来跟二老练功,不是容易多了,也可成为贵门的骄傲啊。” 瘦老想想道:“听起来不错,老婆子,你认为呢?” 肥老哪有看不出年轻人的心思,年轻人都喜欢和年轻漂亮的优秀异性作伴,不管爱不爱他的人,总 觉得那样才有好心情,才有用不完的精力,所以要想工作事半工倍,就得男女搭配。于是道:“嗯,有 道理,那就让他和你们一道吧,不过你们切记,千年何首乌是有缘者得之,万不可强求啊。” 灵儿喜上眉梢,道:“是,晚辈记住了。” “白龙帮的分舵可能就在附近,你们就暂时在这里住着吧,我和老头先去找几个帮手,然后上铁掌 门看看,可能在端午节左右回来。” “二老打算什么时候走?”云露道。 瘦老道:“马上就走,嘿嘿,小娃子,你在这好好呆着,没有轻功,你可出不了这个门哦。”后面 的话他是跟蒋健说的。 蒋健道:“多谢前辈关心,晚辈只好呆在家里享清闲了。” “这也不错,等我回来再教你轻功。”瘦老转对肥老道,“老婆子,我们走吧!” “好,”她吩咐大家道,“你们要小心点。”然后她和瘦老就走出了门,一阵风似的上了墙,远去 了。 剩下的四个年青人就忙起饭菜的事来,小安打水劈菜,忙得不亦乐乎,蒋健过去帮忙,他嫌蒋健没 劲,不让蒋健做,云露和灵儿姑侄俩就烧饭炒菜,蒋健做事沾不上边,只好在这偌大的院子里瞎逛,这 里瞧瞧,那里瞅瞅,闷得慌。 一个时辰后,饭菜全上来了,三荤一素,色香俱全,如果一吃,就是色香味俱全了,小安闻了直流 口水。灵儿见小安那副馋样,笑道:“小安哥,你几天没吃饭了?” 小安不好意思地道:“呵呵,太香了,忍不住了。” 云露是这里的长辈,她对小安道:“小安,你去把蒋健找来吃饭了。” “是,小姑。”小安就四处找蒋健了。 灵儿道:“小姑,你说奶奶说的话会不会是真的?” 云露道:“你是说蒋健会武功的事?” “嗯,你看他,肥瘦二老执意收他为徒,可他就是不肯,而且面对任何场面都无所畏惧。” “可能这是他的本质吧!如果真如奶奶所说的,那么他的功力真的通玄了。” “不会是他扮猪吃老虎吧?” “他没那个必要吧,莫非他想把你吃了不成?”云露开起灵儿的玩笑来。 “我看他是冲小姑来的,呵呵。”灵儿也不甘落后。 “有时看他那沉着的样子,真以为他深藏不露,可怎么看都看不出他会武功。” “是啊,要不我们一起再试探试探。” “嗯!” 这时小安领着蒋健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小安一见她们就嚷道:“他什么都不帮忙,还跑到后院玩去 了。” 灵儿道:“小安哥,别生气了,等下,你吃双份,我和小姑一人给你半份。” 云露道:“是啊,小安,你一个练武之人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假书生计较什么,太没气度了吧。” 两人把小安说得倒不好意思了,本来他对蒋健就没好感,认为这种人在社会生存,只凭长相没真材 实料的人,简直是个败类,所以他初见蒋健得知他毫无武功就来气,更何况灵儿不像自己一样讨厌他。 蒋健笑道:“都是我的不是,让大家费心了。” 灵儿道:“好了,好了,大家坐下来吃饭吧!” 于是四人分向坐好,小安坐在蒋健的对面,他见蒋健边吃饭边在想事情的样子,好奇地问道:“蒋 健,你在想什么?怎么你老是那么多心事?” “我没有很多的心事啊!” “刚才找到你的时候你也在想,现在吃饭你又想,难道不是想心事吗?” “哦,我想到一个人了。” “这个人是谁啊?”灵儿也掺入进来。 “是个少女,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可她那天一出手把鲁公子的两颗门牙打掉了,而且别人看不出 她出手。” “那少女长得什么样?漂亮吗?”这似乎是所有女子的通病,灵儿也不例外。 “很漂亮。”这句话让灵儿心情受了影响。 “那你怎么知道是她出的手?”云露突然问道。 “她自己告诉我的。” “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叫什么名字?” “没有。” “你想她干什么?喜欢上她了?” “没有,只是觉得她的武功应该比那几个使者都来得高明。” “不喜欢她,喜欢她的武功了,想跟她学吗?” “张姑娘说笑了,跟她学还不如跟姑娘你学呢。”蒋健只是顺口夸夸她。想不到云露突然有点脸红 ,看来她问蒋健的那句话是有隐意的,料不到蒋健会倒转到她身上。 云露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今晚我们可能得行动。” 灵儿道:“什么行动?” “等天黑了,我们分头去探探附近的情况,也好有个准备。” 小安道:“好啊,我早就想好好干它一场了,出来至今我还没好好地打过架呢!” 灵儿道:“你呀,不是和瘦老打了一场吗?” “那场哪算,没打赢,不过瘾。” “打赢了才算,那你不成了常胜将军了。” “嘿嘿,也不是啦,只是没尽兴就打完了,太没劲。” 云露道:“小安,今晚行动可不是打架哦,你得忍,忍不住就得跑,别动不动就跟人打,把自己的 底泄了。” “知道了,小姑。” 华灯初上,三个人从不同的方向飞出了大院,留下一个不会武功的蒋健,蒋健闲来无事,早早熄灯 睡去。灵儿出了大院,拐个弯和云露在一个巷口会合了,首先道:“小姑,这样行吗?” “行不行,待会就知道了,只是小安别给我们惹事就好了。” “小姑,你看,他把灯熄了。”灵儿看到院子里突然暗了下来。 “看来他要有所行动了。”云露道。 “如果他真深藏不露,那我们怎么对他?” “装不知道,看他搞什么鬼。” “怎么没动静了?会不会睡着了?”灵儿不见有黑影出来,觉得困惑了。 “莫非他真的不会武功?” “要不我们回去看看?” “再等一会吧,说不定他在跟我们比耐心呢。” 再说小安出了大院,直朝北方走去,那里是城中心所在。快要走进城中心的时候,突然发现后面不 远处似乎有人跟踪,忙紧走几步,然后拐进右边一个胡同里去了。后面跟来的是一个身材小巧的蒙面人 ,他见小安突然不见,左瞧瞧右瞧瞧,发现唯有右边有个胡同,也就跟进了胡同,一直往前走去,突然 小安从背后跳了出来,道:“何方鼠辈,敢跟踪你小爷我?” “我怎么跟踪你了?明明是我走进这个胡同,你从后面跳出来,恐怕是你有什么歹心想跟踪我吧。”蒙面人竟是个女子。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说,你到底是谁,跟踪我有何目的?”蒙面女子模仿起他的话来。 “看来你是吃硬不吃软了。” “我啊,软硬不吃,你怎么看都不像个硬的,软骨头一个,还不够我一捏呢。” “好,别逞口舌之利,手底下见真章,出手吧。”小安拉开架势,又是伏虎降龙拳。 “你不会别的啊,怎么就会这个架势?” “你到底是谁?” “你管我是谁,当初我看你和一个瘦瘦的老头打架,就是这几个把式,能不能换个别的啊。” “你当时偷看我们?” “什么偷看,那么难听,当时大路上那么多人来往,就不准我看啊。” “你来这有何居心?” “我倒要问你,你们把那个小伙子带到哪去了?” “你是说蒋健?” “原来他叫蒋健啊,你们把他弄哪去了?” “为什么要告诉你?除非你能打赢我。” “看来你是个莽夫啊,好啊,顺便教训你一下也好。来吧!” “看招了,”小安也不谦让,打声招呼,一拳打过去。 “慢着,我可是用剑的,你不用兵器吗?” 小安一愣,虽然练过剑,练过十八般兵器,可自己最擅长拳,哪想到跟人比武带个兵器。 “你个愣小子,这样还想跑江湖,人家一剑就把你剁了。” “我也练过剑,只是我家传的剑只有我大伯配用,所以我们一般不用什么兵器的。” “那好吧,我就空手和你打一次吧,这样你都输了,可就别怪我了哦。” “好,”又是原式不动地打过去。 蒙面女子轻灵地闪过他的连环攻击,她的身法轻灵飘逸,小安的拳明明眼见可以打到她了,她却好 像不着力似的,飘开了,这架打得小安直跳,急得头上汗直冒。打到快一百招时,突然蒙面女子一记小 安从未见过的掌招拍过来,小安慌得乱了阵脚,被那女子一掌拍中,竟然无法动弹。 蒙面女子道:“怎么样,还想不想打?” “不跟你打了,你就知道闪来闪去的,没劲。” “打架又不是跟你比劲,谁来跟你个蛮牛比力气?” “投机取巧,算不得英雄好汉!” “我可不是好汉哦,要是我一剑要了你的脑袋,你说你还怎么跟我比?” “你有种就跟我比内功。” “我可不吃你这一套,只要你告诉我蒋健在哪里,兴许我会放你一马。” “我不知你是什么人,谁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 “可你答应我的,说我打过你就告诉我的,难道你出尔反尔,这可不是英雄好汉所为哦。” “好啦,我告诉你就是了,不过你得告诉我刚才你用的是什么掌法。” “这个看本姑娘高兴不。” “他在我们一起住的那个大院子里。” “怎么走?” “往南走就好,看到一座门上有把大锁,但已经锈了,那就是了。” “嗯,还算老实,好吧,刚才我用是狂风揽月掌。” “这名字我好像听奶奶说过,是峨嵋了缘师太的独创掌法。” “这你也知道,看来你还没笨到家。你奶奶是谁?” “这个就不能说了,不过也许我们还有点缘份呢。” “好吧,你走吧。”说话的同时衣袖一拂,竟然把小安的穴道解了,其内功修为也到家了,小安不 得不佩服地道:“看来输在姑娘手下并不冤了。” “你走吧。”说完她一闪而逝。 小安自言自语道:“怎么她的功夫这么好,竟不在灵儿妹子之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街小巷就四处传布着一道这样的消息:鲁府刚把白龙帮乐城分舵的铜招牌挂上 去,昨晚就被人摘了下来,上面还被人用手指写了几个字,说什么“如为祸武林,以此为样”,这些字 都洞穿了铜牌,今天早上,鲁府的人一开门就看到了,把鲁府的分舵主气了个半死,说翻遍整个城也要 把昨晚的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这会是谁呢? 老院里的人也都在猜测,一个个眉头深锁。 灵儿道:“谁有这么大的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小安道:“我知道。” 大家把眼光齐射向他,道:“你知道?” “嗯,昨晚我和一个蒙面女子打了一架,以她的身手肯定可以做到。” “现在不是谁做不做得到的问题,而是敢不敢的问题。”云露道。 “她是峨嵋了缘师太的弟子,当然敢啦。”小安道。 灵儿道:“了缘师太,奶奶常说起她,可她的弟子怎么会到这里来呢,这里离峨嵋很远啊,更何况 这也不是什么大城?” “她向我打听蒋健,会不会为了他而来的?” “也不是没有可能。”云露转向蒋健道,“蒋健,你认识了缘师太吗?” “今天第一次听说。” “那那个女子怎么会打听你呢?” “可能她就是那次在酒店里帮我的人,因为我只和她有过一面之缘。” “嗯,暂且不说她,且说白龙帮分舵的事,这会是谁呢?” “也许是曾挑了何志扬的那个年青人呢?” “那件事你是听谁说的,为什么认定是他呢?” “那晚我被劫去了,看到他把何志扬挑了的。” 小安道:“你看他的身手比我如何?” “你比何志扬又如何?”蒋健反问他。 “强一点点。” “那他就比你强!” “他什么样子?” “二十来岁,长得风度翩翩。”蒋健不敢说得太像自己,就把年龄说大一点。 “那真是个大英雄,我小安就佩服这种人。”小安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眼神。 灵儿道:“哼,我倒不相信。” 蒋健道:“你为什么不信?是不是想要见识见识他啊?” “你找打啊你。” “英雄出少年,谁不仰慕,不知道他将是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啊?”蒋健的话道出了社会的一个普 遍心理现象,只要一个人出色优秀,那么就有很多人爱慕,虽然知道能和他在一起的没有几个,但仍有 人追求,这就是名人效应吧。 蒋健接着说道:“要是我有他那么有本事,那该多好啊。” 灵儿和云露脸上一红,女子对这种事都比较敏感的,她们都有爱慕俊雅风liu人物的情怀,可是因为 矜持而把情感深埋心底,一旦有人触及,就会觉得无地自容。 灵儿道:“你真是无聊啊,好端端地说这些事干嘛?” 蒋健道:“这有何不能说的,男子十八而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为何我不能说呢?” “你思春也不要在这里发神经啊。”小安见灵儿娇羞参半,立刻对蒋健不客气了。 蒋健道:“小安哥啊,你不是仰慕英雄吗?如果有一天我成了英雄,看你还对我凶不凶。” “哼,你要是成了英雄,打败武白龙,我叫你做师父!”看来他也有以大局着想的胸怀。 “好,一言为定,明天我就去找何首乌,你送我出去吧。” “不行,瘦老说过,你练成功夫后才能出去。” 蒋健道:“哪也不让我去,我怎么能成为英雄,成天窝在这里只能成为狗熊讨你厌了。” “只要你不惹灵儿妹妹不高兴,我就不讨厌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灵儿一听这话,怎么都不对劲,果真听蒋健道:“原来你在吃醋啊,放心吧 ,女子只会跟心上人闹气的。我惹她,只会令她一生气把我的脑袋割了去。” 灵儿脸上通红通红,道:“你们要死啦,怎么老扯我身上来。” 云露听他们这么闹,也在一旁陪着笑。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灵儿借机走开道:“我去应门。” 灵儿走到门后,问道:“谁啊?” “请问蒋健在里面吗?”门外女子问道。 “你是什么人?”灵儿道。 门外人道:“我是蒋健的朋友,特来看望他。” “你自己从墙上进来吧。” 灵儿话声刚落,一人从墙外飞了进来,落在地上,尘土不扬,足见轻功不凡,灵儿看她一身打扮, 里面洁白长纱,外罩粉红外套,一张白里透红的瓜子脸,真疑是天仙下凡。 那女子笑道:“姐姐如此看我,难道我脸上有花不成?” 灵儿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忙道:“不,是妹妹太美了。” 那女子道:“我看姐姐才美呢!” “妹妹里面请!” “姐姐请!” 两人并肩走进屋里,小安一看到那女子,眼有点发愣,但他不是好色之人,马上笑道:“想来你就 是了缘师太的弟子了?” 那女子笑道:“小女子正是。”她朝云露微微一笑,算是见过了,然后向蒋健一笑。 灵儿道:“来,坐,我给你介绍一下。”她指着张云露道:“这是我的小姑姓张名云露。”又指着 小安道:“这是我的堂哥小安。”最后指着蒋健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了。” 那女子仔细打量一下蒋健,发现他与那天在酒店里简直变了个人,那天真是破落不堪,而如今却是 玉树临风,她看得脸微微一红。蒋健向她一作揖道:“在下蒋健谢过姑娘援手之恩。” 那姑娘忙道:“蒋公子不必多礼。”她接着向云露道:“小女子向月见过姐姐。” 云露一笑道:“向妹妹不必客气!” 三个女子一下子就打成了一遍,好得跟失散多年的姐妹似的。 云露问向月道:“妹妹可曾听说过昨晚白龙帮分舵的事。”她们三个是各叫各的。 向月道:“听说了,我也在想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向白龙帮明目张胆地叫阵。” “昨晚我们还以为是妹妹你做的好事呢。” “我哪敢节外生枝,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我师父的事。” “了缘师太怎么了?” “师父她前年练功走岔了气,以致下半shen瘫痪,听说只有何首乌才能治她的病,所以我和无因师姐 陪着师父到这里来了。” “这么说了缘师太也来了,太好了,如果师太能得治,那么我们的实力就大增了。她当年也是风云 人物啦,只是为什么会走火入魔呢?” “师父曾说那晚她练功到关键时刻听到有什么声音,因此扰乱了她的心神,以致精气走岔。”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捣乱呢?” “师父说,以前从未听闻过那声音,也许是有人熟悉她练功的进度,故意使为吧。” 灵儿道:“听说吃了何首乌,功力倍增,如果有两枚就好了。” 向月道:“为什么?难道你们也是为了何首乌而来的吗?” “肥瘦二老说过,要想打得过武白龙,只有让蒋健吃到何首乌,然后练他们的奇功。” 向月面有难色,心里矛盾之极,不知为什么,也许她自己也道不明。 蒋健突然道:“其实我不用吃什么何首乌的,要打败武白龙,只要那个青年就够了。至于了缘师太 的病,只要能够以功力打通她的经脉,就没事了。” 向月道:“这谈何容易,江湖上又有几个人的功力超过我师父她老人家?” “肥瘦二老联手也不行吗?” “恐怕不行,他们功力合起来和我师父也只是在伯仲之间。” 蒋健凝神一下子,突然道:“原来如此,那老头子还骗我,要我跟他学艺,那不害了我!” 突然一道身影飞快地掠了进来,道:“好小子,敢背后说我坏话,看我不掌你的嘴。”说完作势就 要打。 蒋健摆手道:“瘦老,慢着,你骗我在先,怎么反而要掌我嘴,这可不是您的本色哦。” 瘦老道:“好,好,那你说我哪点骗你了?” “第一,你骗我说你们排名第二;第二,你说我跟你学了就打败武白龙,可你都不是他的对手,我 怎么能打败他,你分明是骗我吧。” 瘦老觉得在嘴上讨不到蒋健的便宜,发现向月,便问道:“小丫头,你是了缘的那个什么俗家弟子 吧!” 向月道:“晚辈向月正是,见过瘦老前辈。” “不必多礼,我们见过你师父了,她确实挺严重的,再拖下去可能会导致全身瘫痪。” “请前辈为我师父想想办法!” “这个一定的了,我和那个老婆子也是多年的至交了,怎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为废人!” “多谢前辈成全。” “嗯,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何首乌。看来只有大家一起行动了。” “我也去,兴许我与它有缘,第一个找到它呢!”蒋健说道。 “好,这次是大家一起出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瘦老道。 云露突然问道:“对了,肥老呢?” “她呀,和了缘扯家常去了,嫌我碍事,把我赶了出来,我只好回家一趟了。”他一顿道,“好了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华武山找那灵药去。”他说完也不容大家说什么,已经是一溜烟不见了。五 个年轻人也只好跟着出发了,小安的任务仍然是带着蒋健走了。 正文 第四章 终获灵药 来到华武山脚下,看那座山就像一张天然大椅,以前何志扬所住的寨子就在第一层,寨子背靠大山 ,后山直插云宵。这山只有一条路可以上去,就是正前方,其它三面几乎是垂直上升,易守难攻,确实 是个安营驻扎的好地方。 瘦老直奔山腰,停在已被火化为灰的旧寨遗址上,手搭凉蓬,四处张望,像是在测量何首乌可能出 现在什么地方。五人赶来也不出声,各自打量着整座大山。 瘦老道:“我们分头行动吧。”他朝山顶奔去。 云露道:“我们分四个方向寻找吧,蒋健就在这里看守,我们不管找没找到,都来这里会合。” 蒋健道:“这里有什么要我看守的?” “当然是你自己了,还有什么你能看守得住的。” “好吧,你们去吧。” 云露四人朝四个方向去了,留下蒋健一人呆在原地。他就慢慢地踱步来到山右边阳光照射比较少的 地方,仔细地打量每一寸土地。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山林中,人影幢幢。蒋健心里在想,这些人会是谁呢?他慢慢地朝那个方向走去,走到离靠他最近的那个人还有十余丈时,听见有人道:“这山这么大,叫 我们怎么找?” “唉,没办法啊,谁叫帮主吩咐我们在一周之类找到。要不是昨晚被人留名警告,也许帮主也不会 这么急着要找何首乌了。”另一个人接着道。 “那个人也真是神了,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做完之后,竟然还没有人发觉。” “你说何首乌真有那么神吗?吃了功力倍增,如果我吃了,会不会跟分舵主一样厉害。” “小声点,你不想活了,这话你也敢说,小心分舵主要了你的小命。” 两人好像不敢再往下说了,真害怕祸从口出,蒋健只好慢慢地绕过他们,往林的更深处走去。穿过 树林,竟然到了一处山崖边上,下面竟然是一个四面悬崖峭壁的封闭山谷。蒋健想:反正都是传说,是 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呢,何况林中那么多人也找不到,我何不到崖上去看看。于是扯住一根山藤飞身下去 ,脚一沾地,发现下面的泥竟然动了起来,原来下面是个泥沼,不知深浅,蒋健也不敢冒险,借山藤之 力,轻身落到一块离地三尺突出一尺左右的石头上。 纵目四望,发现对面山壁上有个小山洞,里面有着气冒出来,蒋健决定冒险一试,可是对面山壁与 脚下相距三十余丈,不可能一跃而过,只有中途借力,但泥沼似乎有吸力,无法借力。想了想,蒋健顺 手劈下一根有巨蜡粗细的山藤,再斩成两截三尺来长。蒋健深吸一口气,身往上拔,用力向对面飘去, 飞过大半时,身子开始往下沉,他把左手中一截山藤往泥沼上一扔,双脚一点,身子直往对面射去,临 近山壁时,他运掌一吸,全身贴在山壁上。再看山洞,刚好在头顶不远。蒋健把粘劲运在双掌上,往上 攀去,头刚越过山洞底边,只见一股绿气迎面喷来,他头一偏,绿气擦脸而过,幸好他功力深厚,不然 这一下肯定跌下山崖了。蒋健定睛一看,看到两点绿光,像磷火悬空,洞里黑乎乎的,但对蒋健来说只 是有点暗而已,他看到那绿光是只四足怪物的眼睛,那怪物头像蛇,身像龙,张着嘴,吐着火红火红的 信子。灵药都有灵物守,既然这有怪物守着,说不定何首乌就在这里面。蒋健伸出一只手,朝怪物就是 一记劈空掌,把怪物打得退了三四尺远,它怒火中烧,但依然只是怒目而视,蒋健看准它的脑袋又一掌 劈去,这欠可是提到八成功力,在武林里,能挡得住的恐怕没有几人了。但依然没有把怪物打死,只把 它打得向后立起,这下可把它激怒了,它待站稳,迅疾地向蒋健冲来,张口向蒋健咬去,蒋健提起右手 的山藤,力贯藤尖,向怪物的嘴里插去,藤插进去了,而蒋健也被反弹力震离了山壁,眼看悬空就要掉 下去了,怪物竟拉着山藤往后退去,蒋健也就借力进入了山洞,怪物还没有死,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一 步一步地朝后退,直到不能再退,它贯足劲朝蒋健冲过来,洞里太窄,避无可避,眼看怪物近身,蒋健 一按怪物嘴里的山藤,借劲退出山洞,向下一按往上升去,怪物在他一按之下直往泥沼里坠去,转眼间 跌进泥沼里,咕噜咕噜不见动静了。蒋健身似飘絮,慢慢飘下,伸手攀住洞边,跃进洞里,发现怪物刚 才趴着的地方竟然长着一株何首乌,他惊喜不已。小心翼翼地把它掘起,脱下外套包起,然后朝外走去。他依照来时的办法,轻轻松松地回到了对面,施展出轻功,像是一阵烟穿过树林,回到约定的地方, 发现大家还没有转回来,于是仍然站在一处山石后等着。 太是阳下山后天快黑的时候,他们五个人才陆续回来,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蒋健心里暗笑。突 然四处有些异动,莫非被人盯上了。他走到瘦老身前,轻轻地说:“瘦老,我刚才好像看到那边树林里 有好多人,会不会是来找何首乌的。” 瘦老何等精明,看到蒋健脱下外套包着一物,同时听出有人在一旁潜伏,忙制止大家说话,边眨眼 边道:“今天大家白忙乎一场,明天再来。” 在场的人都是功力深厚,发现异常,也不说什么,只唉声叹气地跟着瘦老奔下山去。 瘦老带着大家绕了一大圈,甩掉尾巴才回到院子里,大家还未坐毕,瘦老就向蒋健道:“小娃子, 你衣服里包的是什么,快打开看看。”大家也一齐围着蒋健。 蒋健慢慢地打开衣服,瘦老一看首先欢呼起来:“好小子,真让你找到了,你果真不同凡响,命道 不错。” 蒋健道:“瘦老,你说什么,这到底是不是何首乌?” “是,绝对是,而且看这颜色,绝对在千年以上。” 小安把蒋健上下打量一番道:“我小安服你了!” 三女都喜上眉梢。 蒋健道:“那么就拿去给了缘老前辈合药吧!” 瘦老道:“小娃子,你舍得?” “大丈夫一言九鼎。” “不错,连我老头也佩服你了,再也不逼你做我的徒弟了,称你一声老弟,你不见怪吧。” “这怎么能使,你可是武林前辈。” “你的气量比我大多了,要是我肯定会舍不得的,我真的服你了。” “前辈别客气,还是合药要紧。” “这个好办,我去叫老婆子们来这里就好,在这里合药会比较好些。还有不要叫我前辈,如不嫌弃 叫我一声老哥哥。” “好,老哥哥在上,受小弟一拜。”说着就要下跪。 “免了免了,有个称呼就好,何必那么多的礼节。那我就走了,你们好好呆着。” “前辈,我和你一起去。”向月心系师父。 “不用了,你也在这里,保护灵药好一些,你师父有我们三人,肯定不会有问题,放心吧。” 果然瘦老去不多久,就和肥老以及了缘师徒俩一起来到了老院,无因背着了缘。见四人来到,家里 的五个年轻人早就迎了出来,向月上前一起搀扶了缘,其它晚辈也一一见过了缘。大家坐定后,云露和 无因便转到后面做饭去了,余下的人留在大厅里。 了缘客气一翻后,肥瘦二老也拿了何首乌合药去了,留下小安灵儿兄妹,了缘师徒二人和蒋健在大 厅里。 了缘道:“蒋健少侠,瘦老已经跟老尼说了你的事了,少侠能如此舍己为人,老尼真是受之有愧啊。” 蒋健道:“师太千万别如此说,晚辈怎能当得起少侠的称号!这次能得到灵药,全是师太的机缘, 不然以前怎么就得不到,一为了师太出动,立马就找到了。” 了缘道:“少侠是宽慰老尼了,少侠有如此胸怀,真是武林少见,也是武林之幸啊。” “师太说笑了,晚辈文不能文,武不能武,何谈武林之幸啊。” “看少侠天庭饱满,双目有神,鼻梁挺直,天方地圆,定是大有作为之人。想来少侠抱负远大,只 是谦虚罢了。” “师太乃真人,慧眼如炬,晚辈确有理想,只是眼高手低,空有抱负而已。” “少侠过谦了。”了缘师太因得惠于蒋健,所以开口闭口是少侠,倒叫得蒋健不好意思了。 “哪里哪里!” 灵儿突然道:“师太,如果你觉得他不错,就收他为徒吧,他可是一点武功也不会哦!” 了缘道:“可是老尼从不收男弟子,何况蒋健少侠乃老尼的恩人,又怎能高居其师呢!” “那你就教他一两手防身也不错。”灵儿不失时机地为蒋健争取学武的机会。 “只要蒋少侠不嫌弃,老尼定当倾我所能。” 蒋健忙道:“师太千万别认真,灵儿姑娘只是说笑,在下并不想学什么武功。” 了缘道:“敢是蒋少侠嫌贫尼的武功不如人了?” “师太乃前辈高人,晚辈不敢有如此想法,只是晚辈天生不是学武的料,所以不愿学武,望师太别 见意!” 见蒋健说得诚恳,了缘师太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灵儿把蒋健恨得要命,全是为他着想,没想到 他竟如此不领情。 这时肥瘦二老拿着和好的灵药出来了,原来他们以真力把何首乌研碎,然后和以一些蜜汁调匀。 瘦老道:“老太婆,算你命好,快,把嘴张开。”瘦老永远这样,不管有没有晚辈在场,都是这付 德性,大家和他相处了也有一些日子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了缘道:“辛苦二位了。” 肥老便把调匀的灵药端给了缘,了缘慢慢地服下,服下后马上催动真力,加快药力的运行,一会儿 便见她头顶上雾气缭绕,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刻,大家大气也不敢出,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雾气才终 于散尽,了缘缓缓吐气收功。蒋健见她刚收功时,红光满面,全身劲气四射,最后才渐渐趋向平常,四 散出来的真气也变得缓和了,看来是大功告成,达到返朴归真的境界,不过在蒋健感觉来看,她的修为 比起张家婆婆仍有不及。一个人的功力深浅完全是激发潜能的多少,靠外界激发的终究有限,不如本身 修练来得深厚。了缘师太的功力较之以前不知深了多少,正是因祸得福。 肥瘦二老见她收功,上前道:“恭喜师太大功告成。” 了缘回礼道:“多谢二位!” 向月上前道:“恭喜师父!” 了缘含首微笑。 小安道:“师太,你怎么服了灵药后,反看不出来你会功夫了?” “贫尼已略有所成,所以小侠一眼没看出来。” 灵儿道:“小安哥,师太已是返朴归真了。”转而对了缘道,“恭喜师太!” 蒋健也道:“恭喜师太!” 了缘道:“全仰仗各位了,贫尼在此谢过了。” 大家客套一翻,云露和无因已做好了饭菜,见了缘大功告成,又是一翻恭喜,大家沉浸在一片喜气 之中,按下不表。 饭后,大家把江湖形势分析一下,然后各自分派任务,肥瘦二老仍去各门派走动游说,了缘领了无 因回本门,留下向月协助云露等人,于是各自分开。 每天除了蒋健,其余四人就是互相切磋武艺,互相指点,各人进步了不少,尤其是小安知道了在江 湖上打架不是在家比武较技,用的是脑子和武功结合。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似乎一切都是那 么平稳安祥。 这天,蒋健坐不住了,他朝其余四人道:“你们在此练武,我得出去走走。” 小安道:“你去哪?” “到外面去,随便哪里都可以。也许获得什么奇遇也说不定呢!” 灵儿道:“你想要什么奇遇?你错过了那么多次学武的机会,还有谁能给你比这更好的机会?” “也许我能获得一宝藏呢!” “原来你是个贪财鬼,难怪不肯学武,没出息!” “张大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何谓没出息?你眼中的出息又是什么?” “只有武功盖世才叫出息。” “那只是武林中人的奋斗目标,而在商人的眼里,有出息就是很有钱;在为官者眼里,高官厚禄就 是有出息;在学者眼里,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方是出息。你认为我是哪一方面的人啊?也许我会成为别 人眼里有出息的人呢!” 灵儿气道:“歪理一大篇,懒得理你。” “唉,志不同不相为谋,看来我们是说不到一块去了。” 云露是这里的长辈,她道:“灵儿,你也别强迫他了,人各有好,或许他说的有理,将来真成为别 人眼里的巨人呢!” 灵儿道:“我又不是他的谁,管他干嘛!看他一副不思进取的样子太气才说他。” 云露道:“正是他有颗平常心,才能装下很多事。这可能就是他与众不同之处吧。” 蒋健道:“想不到灵儿姑娘倒是挺关心我的哦。” 灵儿怒道:“谁关心你了,油腔滑调,看到就心烦。” 蒋健道:“还是小安哥老实。呵呵” 灵儿为之气结,一掌向蒋健胸口拍来,蒋健眼看掌已近身,不避不闪,只是愣然。蒋健呯然翻倒在 地,气息全无。这下灵儿反倒后悔刚才的冲动了,其余三人也急急走近看蒋健伤得怎么样了。 云露一探蒋健鼻息,叹气道:“灵儿,你也出手太重了,他不懂武功哪能承受得起你那一掌。” 灵儿也慌了神,道:“我不是故意的。” 向月掐掐蒋健的人中,不久见他缓缓醒转才放心地道:“姐姐不用担心,他只是背过气了,没事了。” 灵儿一看,蒋健果然醒来,放下一颗心,云露也松了一口气,道:“没事就好。” 蒋健站起道:“不行啊,看来也得去学武防身了,不然终有一天会不小心被人一掌打死。” 灵儿本想道歉的,可一听他这么说,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道:“谁叫你饶舌的!” 蒋健道:“好,好男不计女仇,不跟你计较了。” 向月和云露暗自想笑,向月对蒋健道:“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这算什么,小时候我从高山上跌下也没摔死,我父母说我命大,死不了,会长命百岁的。” 云露道:“唉,年青人在一起就这样,总爱吵吵闹闹。”说完走了出去,其实她也长不了多少岁, 只是因为长了一辈,才不好掺合其中罢了。 蒋健道:“我们老呆在这里也不是权宜之计,何不出去走走,了解一下江湖动态?” 向月道:“说得也是。” 大家一商议,决定给肥瘦二老留张纸条,然后一齐离开了大院。他们一行朝北走去,逐渐走进了白 龙帮的势力范围。走到一处两边都是树的官道边,突然,前面蹦出一路人来,只见前面并排站着一男一 女,男的一脸冷峻,女的一脸冷漠,旁边一个五十左右的肥头肥脑的人。三人后面并排站着八个人,八 个人一身劲装,手提一支剑。前面的还没开口说话,后面又跳出了七八个劲装汉子,前堵后截,看来对 方人是有备而来的。 灵儿一看形势道:“好啊,大白天,竟有人拦路抢劫,目无王法了。” 对面那个冷峻的男人道:“你们就是那日夺得何首乌的人吧!” 小安道:“是的,正是你小爷我拿到了。” 那男人道:“看你们几个不像服用了何首乌,如果交出来,或许可以饶你不死。” 灵儿道:“谁饶谁还不一定呢!你们是些什么人?快报上名来!” 那冷漠的女子发话道:“那丫头话太多,谁去教训一下她?” 她身后走出一个劲装汉子,道:“属下去!” “好!” 那劲装汉子越众而出站在离蒋健五人一丈远道:“臭丫头,出来,让你大爷会会你!” 话还没落音,脸上已挨了两个耳瓜子,打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灵儿,他没弄清是怎么回事,灵儿 已回到原处,道:“嘴上不干净,这两耳瓜子是赏给你的,不收费。” 那劲装汉子,气得不知说什么好,只道:“你”举剑向灵儿刺来,灵儿只伸右手轻轻一拨, 那人就不知方向了,直向己方人奔去。蒋健五人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冷漠女子左手轻点,右手一个耳光 抽在那劲装汉子的左脸上,道:“丢人现眼,滚下去。” 那汉子愣在那不知怎么回事,上场就表演完毕。那女子发话道:“想不到你还有一手,好,本姑娘 来会会你。”说完轻跃到灵儿的面前。 蒋健这时道:“好一个冷漠的靓女子,可惜没有表情,不然定是千娇百媚。” 那女子打一上来就不大留意蒋健,想不到在如此敌对的场合,他竟然说出这种轻薄的话来,脸上微 怒,拿眼看向蒋健,发现他也是个俊雅人土,一股怒气却也提不上来了,只道:“多嘴饶舌,该死!” 那冷峻的男人一听蒋健的话,看那女子的表情变化,更是怒火中烧,跃上前来道:“让我来会会你 ,看你有几斤几两!” 云露一直留意着后面的几个人,听他们的对话,知道蒋健又挑起了那人的妒火,处境很是危险,忙 向小安道:“小安,你过去盯着那个男子!” 小安应道:“是,姑姑。”他走到那男子面前道:“让你小爷来会你。” 那人见有人为蒋健挡驾,气就全发在小安身上,道声“好,看招。”就向小安疾冲而来,小安也不 是省油的灯,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更是来劲,何况对方全力施为,一上来就大拼真力,这让出道以来 的小安终于得愿以偿。对方留在原地的肥胖老头见对方两个就能接住己方的领头人物,为了全局着想, 他发令道:“全部都上,把那五个全部拿下!” 前后各八人,在老人的带领下,一齐冲向蒋健五人,虽然单个不怎么样,可十六人联合起来的力量 也是不可小瞧的,更何况己方只有两个可以战斗的,云露急道:“速战速决!向月保护好蒋健。”不待 别人应声,她已经冲进了敌方阵脚,左一拳右一掌,左右开攻,一上去就放倒了四人,但对方人多势众 ,又有剑在手,见她如此神勇,已经散开,结成阵,云露也无可奈何,但越急越乱了手脚,干脆放弃抢 攻,看准机会,偶尔出击,倒也打得敌方时不时手忙脚乱。 蒋健对向月道:“你去帮云露姐姐吧,我没事。” 向月看那么多人围住云露,也心里着急,听蒋健这样说,于是道:“那你小心点,我去了。” 她持剑在手,从外围杀进去,和云露来个里应外合,顿时把余下的几个人杀得死得死,伤得伤,东 倒西歪躺了一地。肥胖老人,见蒋健落了单,偷偷地走近他,突然蒋健回头向他一瞪眼,他奸笑道:“ 嘿嘿,就只剩下我们闲着了,让本座来陪你玩玩如何?” 蒋健笑道:“你偷偷摸摸地接近我,有何意图啊?莫非想打我身上灵药的主意?” 那老人本想突然出手,一听他这么说,忙改变了主意,道:“你身上有灵药,什么灵药?” “何首乌,听说吃了长生不老,你想不想啊?” “何首乌?” “是啊,我听说白龙帮主也在找呢,如果你吃了,肯定武功天下第一,你想不想?” 那老人一怔,被蒋健说中心事,又怕旁人听见,忙道:“胡说,本座一向忠心恳恳,就算拿到了也 是交给帮主。” “那如果我交给你们帮主,他会不会给我大官做啊?” 那老人一听,急道:“你交给他,他肯定会杀了你的。” “为什么?我给他灵药,他怎么反会杀了我呢?” “这个,这个”他一停道,“反正你别问这么多了,我帮你交上去,说是你交的就可以了。” “我看你已存私心,不怕被帮主知道,要你命么?”蒋健突然提高声音,斥问那人。 “你是?”那人惊怕得不得了。 这时云露和向月已解决了十六个劲装汉子,云露注视着灵儿和小安的情况,向月走向蒋健。 “你连本座都不认识,难道不该死么?”蒋健继续威吓他,“说,你属哪个分舵?应何职,胆存私 心,该当何罪?” “小人属乐城分舵总管付应旺,在鲁舵主手下当差,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人饶命。”付应旺趴 在地上求饶。 向月看得莫明其妙,蒋健见她走近了,才向付应旺道:“付应旺,心理有鬼,可怨不得我哦,这一 切可是你不打自招的。” 正和小安斗得难分难解的冷漠男子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早已是气冲牛斗了,恨不能把冒充 白龙帮的蒋健立劈掌下,更恨付应旺二心不忠,大叫道:“付应旺,你这狗奴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你被人耍了还叫人爷!” 付应旺一听,再看蒋健一付笑容满面,知道被骗了,暗道声“完了”,朝蒋健一掌劈来,向月飘身 上前接下这一掌,只见把付应旺震退一丈有余,蒋健道:“付应旺,你还不逃命,等一下你这个暗藏私 心的总管不被千刀万剐才怪呢!” 付应旺一听有理,转身飞奔而去,任由那冷峻的男子大叫。 那冷峻的男子气得牙眦欲裂,更加疯狂地攻击小安,幸好小安一身的蛮功夫,把他的全部力量承了 下来,他见拿不下小安,身形一晃,使个虚招,脱身开去。小安见他不打,嚷道:“怎么开溜了?来来 ,再来打过!” 蒋健向他道:“看你的武功和你的地位,应该和秋月使者差不多,莫非你也是个使者?” 那人道:“不错,本座就是使者青木,总有一天把你活劈了,方消我心头之恨。” 蒋健慢条斯理地道:“大动肝火,可是练武之人的大忌,你比不上秋月和白雪。” “比不比得上关你何事?有种你就跟我好好斗斗!”青木看来不和蒋健打是不罢休的了。 “在下不会武功,让你失望了。” “好小子,不懂武功敢在那指手划脚,胆子不小!” “我有好朋友,比你有武强啊。” “下次别让我遇上你,否则定要你命。” “恭候!” 灵儿和那冷漠的女子酣斗三百多招,两人已经是香汗淋漓了,但好像还没有罢手的意思,云露道: “她们可真是棋逢对手了,惺惺相惜,不知要打到何年何月?” 蒋健道:“这个好办,只要青木把那女子叫开不就可以了吗?”他朝青木道:“现在你们已优势尽 去,还是赶快走吧,不然你们没机会了。” 青木知道这是实话,如果对方要群起攻之,两人逃生的机会真的不大,于是向那女子叫道:“莲花 师妹,我们走吧!” 听他一叫,灵儿和莲花各让一招,退了开来。莲花抱拳行礼道:“在下玉莲花,后会有期。” 灵儿道:“在下东方灵儿,后会有期。” 莲花和青木一纵而去。 蒋健道:“想不到白龙帮的使者竟有如此好的武功!看来白龙帮的实力真的很强大了。” 云露道:“是啊,白龙帮现在已是蠢蠢欲动,对铁掌门已是虎视耽耽了。” “那我们尽快赶到铁掌门,也许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 “这样也好,虽说力量微薄,但积少成多,将来总可以打倒白龙帮的。” “那你们就去铁掌门,我先在这个城市找个落脚的地方,等你们胜利归来,如何?” “为什么不一起去呢?” “我去还要你们分个人出来保护我,这样只能增加你们的负担,还是不去为好啊。” “那我们去哪找你?”云露似乎已经把蒋健当成自己的亲人,她总觉得蒋健平时嘻嘻哈哈,一遇大 事,倒是挺沉着冷静,虽然没有一般少女的那种情怀,但也觉得和他在一起觉得亲切。 “这个好办,我们就以剑为联络暗号吧,如果发现刻有一把剑,那么剑柄的指向就是我们的去向。”蒋健想了一下道。 向月道:“为什么是剑柄?” “一般人都会以为是剑尖,我们偏以剑柄,这样别人就难以知道我们的暗号了。” 灵儿道:“鬼灵精,这个想法还可以,就这样吧。” 蒋健道:“你们现在就去吧,谁也不知道白龙帮什么时候行动,我们越早越好,以逸待劳以静制动。” 云露道:“这样也好,那我们走吧。”说走就走,看一眼蒋健,和小安率先离去。 灵儿道:“你自己要小心哦,打不过的人千万别去惹。”平时的冤家到了分开的时候还是有点感情 的。 “知道,放心去吧。”蒋健笑道,他也想不到灵儿会这么关心自己,倒不知说什么好。 向月深深地望了蒋健一眼,和灵儿转身离去。 蒋健一时望着她们的背影发呆,在一起时,感觉不到对她们有什么很特别的感情,离开时,才发现 对她们有那么多的不舍,两个女子一个是活泼可爱,一个是温柔多情,都是不错的女孩子。情,自古多 情伤离别,蒋健情窦初开,面对这两个优秀的女子,真的感到为难了。突然他一拍自己的脑袋:傻瓜, 人家又不一定喜欢你,何苦在这折磨自己,还是平常心吧,对,就是平常心,窈窕女子,君子好逑,我 不是君子,那就让别人去求吧。 蒋健甩开情感的桎梏,顿感眼前一片光明,于是他也朝他们远去的方向走去。 铁掌门靠近长江,位于一座大山的半山腰上,整个宅院群气势恢宏磅礴,掌门人铁万雄以铁掌功称 雄长江两岸,门人过百,有两代传人,第一代传人中以二弟子郭子杰为最,二代弟子最看好易中生。 待云露,灵儿,向月,小安赶到铁掌山脚下时,只见进院的山道上躺着几个血肉模糊的尸体,云露 道:“不好,看来铁掌门已经遭难,我们要赶快上去。” 灵儿道:“我看直接进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分四个方向悄悄地溜进去,这样也好混淆视听,让 白龙帮的人误以为来了很多的帮手。” 向月道:“这样不错,就让小安从前门进去,我们三个从三个方向偷偷地进去。” 云露道:“就这样,大家小心点。” 于是四人分开行动,小安首先接近大门,见无人把守,就大摇大摆地进去了,里面也没人,只有几 个躺着的人,不知死活,小安就直往正厅走去,走近时只听一个雄迈的人说道:“你们想不到我们早有 准备吧,哈哈白龙帮也不过如此嘛!” 小安走近从门缝里向里张望,只见大厅正中有几十个人手持刀剑,站立在大厅的中央,外面有上百 人把他们围在中心,而对他们发话的人,正坐在正面的一张大太师椅上。这时小安突然被人从后面提走 ,出了大厅,到了后院,他想转回头看看是谁却动弹不得,只听那人道:“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 别给我四处乱跑,免得打草惊蛇。四周正有人慢慢地接近这座大院,你叫你的同伴马上隐藏起来。” 小安想不到还有人能轻而易举地把他抓住,道:“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听我的话准没错,快去吧。”那人手一用劲,小安感到被一股劲推着直往院外飞 去,想在空中回过头看看,脑袋却仿佛被绑住似的无法转动,这才对这人的武功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人 把小安送出墙外,立马返回大厅,静观其变。只见白龙帮众人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道:“铁万雄, 你的末其到了,还枉自得意,哈哈,我们的主力量马上就到,哈哈”这人正是白龙帮的护法上官 飞。 “你不用恐吓我了,上官飞,你们不会傻到用几十个人来打先锋吧?”铁万雄似乎胜券在握。 “我们也没傻到把几十个人来喂狗吧!你们全聚在此,等会叫你们全军覆没!” 铁万雄似乎有点相信他的话了,吩咐一下身边的一个中年,然后道:“上官飞,今天你别想打如意 算盘了。”他的话未落音,外围的人就发起了进攻,双方的人都不是吃素的,交锋不一刻,便见地上倒 了几十个,个个像是见了杀父仇人似的,没命地往前杀。包围圈渐渐在缩小,双方的人在减少,最后, 白龙帮只剩下不到二十人的时候,铁掌门也是死伤过半了。外面传来几声呼啸,上官飞听见,大喜道: “铁万雄,我们的后援来了,哈哈,你们完了。” 铁万雄向身边的一个近卫道:“外面情况怎么样?” 那人道:“刚才传来暗号,说来了两路,大概有五六十人。” 铁万雄道:“看来我门末日到了。” 他说完,纵身进厅中央,道:“上官飞,今天我和你拼了。” 上官飞也不甘示弱,挺身上前应敌,两人战在了一块,双方的手下又都战在了一起。过了近柱香的 时间,白龙帮众一个不剩,场上只剩下拼斗的铁万雄和上官飞了。 再说从山右边冲上来的一群黑衣人,冲到一半,突然前面道上立着一个黑巾蒙面的人。领队人喝道 :“你是何人,敢拦本帮之道。” “你又是何人,敢对本人如此说话,是不是嫌命长了。”那黑衣人道。 “听你声音还是个雏儿,阁下在此装神弄鬼,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们回去吧,本人可以饶你一死。” “不知死活的家伙,看招。”说完,手上的鬼头刀已向黑衣人砍到,黑衣人动也不动,右手食中二 指一夹,鬼头刀顿时动弹不得。 黑衣人说道:“再不退下,这刀便是你的下场。”说完右手一用劲,只见二指夹着的鬼头刀片片寸 断。 那人胆战心惊地道:“请问阁下如何称呼,在下回去也好有个交待。” “告诉他我就是给乐城分舵警告的人。你们滚吧。” 那群黑衣人哪敢再说半句话,掉头疾奔而去。 黑衣人接着一闪,就隐身在黑夜中。 再说小安听了神秘人的劝告,马上联系到其余三人,聚集在一起,后果真见山的左边悄悄地奔上来 一群人,小安不待吩咐,一跃而出,道:“何方鼠辈,敢来偷袭铁掌门。” 那群人也不搭话,挥剑直上。 小安徒手冲向人群,和最前面的那人战在了一起。云露、灵儿、向月见小安开战,也纷纷加入战斗 ,顿时杀得那些黑衣人狼狈不堪,突然从远处奔来一个人,模样丑陋,个子矮小的老头子,他一来,就 道:“哪里杀出来的程咬金,坏我大事,你们这群饭桶,快进去,他们四个交给我了。” 那群人听后忙甩下四人向里冲去,四个人也趁机解决了五六人,但这群人实在太多了,这样还冲上 去二三十人。小安正想追赶,那矮个老头迎上就是一掌,拍得小安连退四五步,小安道:“哪来的臭老 头,胆敢偷袭你小爷,纳命来。”小安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过去就打,可是对方的招式真是他见所未见 ,根本奈何不了。云露飞身上前助小安,灵儿、向月越过他们向山上赶去,突然横空飘下一个四五十岁 的高大和尚,袍袖一拂,二女顿感一股无法逾越的气墙把她们逼退,灵儿:“哪来的和尚,助纣为虐?” 和尚道:“两位施主,放着安稳生活不过,却跑来多管闲事,老衲也和你们一样。” 灵儿道:“狡辩,这老和尚不在庙里烧香拜佛,却跑来这里为害武林,你们方丈是如何教你的?” “女施主言辞犀利,贫僧不想和你斗嘴。” “那你让开,让本姑娘过去。” “施主如能过得了贫僧这一关,自然放你过去。” “一付出家人的样子,却是虎狼心肠,看了就可恶,让本姑娘来教训你。看招!”灵儿说完右手旋 风掌拍去。 “贫僧得罪了!”和尚应声接招,功力深厚,每招每式都虎虎生威,灵儿也是身怀武林绝学,和他 过起招来不相上下,可是经验不足,打了近二十招,感到不支,眼看灵儿不敌,向月飞身上前,不便使 剑攻敌,于是左手一掌拍向和尚,和尚正和灵儿拆招,双手无遐顾及向月的这一掌,只好闪身开去,灵 儿紧随而上,一掌拍向和尚的胸口,向月也是左掌拍到,和尚避无可避,只好以双掌十成功力相迎,二 女子各提八成功力,一接上,和尚退开一丈方稳住脚步,二女子各退一步,和尚道:“二位施主,你们 胜了,老衲多有得罪了。”说完他举掌拍向天灵盖,二女想救却已来不及了,眼看那和尚就要自毙于掌 下,突然一黑影飘来,凌空点住了他的穴道。 二女顿时放下一颗心,灵儿道:“你怎么这么没度量,输了就自杀,亏你还是个出家人,这么想不 通。” 那黑影道:“你们先进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灵儿道:“你是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你们不想铁掌门从此除名就必须马上进去。” 向月对灵儿道:“灵儿姐姐,看他也没什么恶意,不如我们先进去吧。” 灵儿一点头道:“好。” 两人向上飞奔而去。 黑影也不解开和尚的穴道,直向和小安打斗的矮个老人飘去,无声无息地一掌印向那老人的胸口, 那老人明明看得清清楚楚,感到速度也不快,却避无可避,中掌倒地,却无甚伤痛,只是全身无法动弹。 黑影向小安二人道:“你们也上去吧。” 小安早已把他刚才的事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二话不说,直往山上赶去。而云露却看着他道:“请问 大侠如何称呼?” “姑娘就叫我姜剑吧。” “姜剑!你与我的一个朋友同名。” “天下同名之人多的是,不足为奇,姑娘还是先行救人要紧。” “那好,姜少侠,我先去了。”云露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姜剑把那矮个扔在和尚身旁,道:“先说说你们的来历,在白龙帮任何职?” 和尚不言不语,矮个倒是嚷道:“你靠偷袭取胜,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可没称是英雄好汉,你这么矮,又是一身怪异的武功,莫非你是江湖上传说的云山矮怪少可好?” “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光,既然知道还不放开我?” “知道也没必要放了你啊,知道你名字,又不代表我认识你。” “那你想怎样?” “也不想怎样,只是对你们今晚的意图很感兴趣。” “想要我说出秘密,没门。” “想不到你还是条好汉呢,可我听说以前你名声是以无赖出名,从不讲信用,连你好兄弟胡泰的妻 子也给奸杀了,名门正派容不下你,四处追杀你,你却销声匿迹了十多年,想不到今晚一出山就遇上了 我吧。” “你你想待我怎么样?” “你这种人死不足惜,杀了你算是为武林除害吧。” “不不要杀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好,不过告诉你我封穴的手法你是一辈子也解不开的,别妄想运气冲穴。” 少可好顿时像霜打的茄子,道:“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你们今晚共来了多少个?” “大概有一百多人吧,上官飞带四十多个打前阵,鲁百俞和黄正阳各带四十人打援手,黄正阳这拨 已成这样了。” “鲁百俞和黄正阳是什么人?” “他们是两个分舵主。” “知道了,鲁百俞已经回去了,这一拨恐怕也所剩无几了,你也会死得冥目了。” “你说过不杀我的,你不讲信用。” “跟你这种小人何必讲信用,更何况我本没答应不杀你。” “你”少可好话未说完,姜剑已是轻轻一拂,他顿时没了声音,安祥地闭上了眼睛。 姜剑对和尚道:“法云禅师,你可是少林的戒律堂的首座,怎么如此糊涂?” “唉,孽碍啊,贫僧无能为力啊。” “禅师似有难言之隐,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你去吧,不过下次再遇上你和白龙帮的人沆瀣一气, 狼狈为奸,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法云听后脸露悔恨之情,姜剑解开他的穴道后,他道:“多谢施主,贫僧从此不再踏出少林半步。”说完踏步而去。 姜剑不是别人,正是蒋健,他不想云露知道自己,却又要为以后留下余地,于是就起个姜剑的名字。他见法云离去后,也朝山上飞去。 这时的大厅里尸体已是堆积如山,站着的也是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厅中心,站立着二个人,一个正 是上官飞,不过他是被另外一个人扶着,而别一个人也是年过半百,说不定就是黄正阳。铁万雄也是伤 痕累累,不过他还是挺立在大厅正首,道:“上官飞,你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吧,我铁掌门元气大伤 ,你们也好不到哪去。哈哈,你只是白龙帮的一个垫脚石。” “铁万雄,要不是这些人赶来,谁死谁手还用说吗?这是我们的失算,小看了江湖人,才功亏一篑。” “你们这群暴徒,干出如此恶毒的事来,还想称霸武林,你真当武林无人了吗?” “现在各门各派各自为政,从不管别人的死活,要想称霸武林还不是指日可待。” “邪不胜正,武林人士终会清醒的,容不得你们猖狂。” “等清醒的那天恐怕都成了地下鬼了,本帮早就一统中原了。” “从今天起武林事就是我铁万雄的事!上官飞,你今天造成这么多人死亡,我也留不得你,你去死 吧。”他说完就挺身而上,提起十二成功力向上官飞攻去。 上官飞已是力不从心,而黄正阳见铁万雄来势汹汹,自己不敌,抱起上官飞向后电闪而去,谁也想 不到他会这样,连守在门口的两位铁掌门人也被他打得七窍流血而死。 铁万雄怒不可遏,全力击在厅柱上,把一根合抱粗的厅柱击碎了纷纷塌落。逃去的黄正阳,突然抱 着上官飞凌空跌落,跌在铁万雄的脚前,铁万雄不容分说上前就是两掌,顿时结束了两个恶人的一生。 这时走进来一个黑衣蒙面人,他正是蒋健。铁万雄以为是白龙帮的后援杀手,怒火之下,又是全力一掌 拍向他,他右手轻轻一挥,铁万雄的劲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蒋健道:“铁掌门人为什么不分敌友?” 铁万雄道:“你是何人?” “在下姜剑,刚才那两人正是我帮你擒回。” “原来是少侠相助,多谢了,请少侠原谅老夫的鲁莽。” “掌门人乃性情中人,何来鲁莽。” “让少侠见笑了,今晚如不是少侠等人相助,恐怕我铁掌门是从此江湖除名了。” “掌门人客气了。” “少侠如不见怪,可否以真面目相见?” “不必了,我与你相见,只是想告诉你,贵门中有白龙帮的内奸,如今这事已通会与你,我也得告 辞了。”说完一闪就不见了。 “少侠”铁万雄还想再说什么,只是蒋健早已不见了影子。 向月这时对铁万雄道:“铁掌门,我们也得告辞了。” “姑娘们怎么也要告辞,老夫还未曾谢过各位搭救之恩呢!” “掌门人不必客气,此乃江湖事,当然是江湖儿女管。” “好,大恩不言谢,以后只要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各位尽管开口,老夫万死不辞。” “这样也好,我等告辞了。”四人走下山来,唯独云露还是忧思忡忡,大家也没有注意,直朝城里 走去。 再说铁万雄等大家告辞后,就吩咐门人整理一切,经过这一战,铁掌门元气大伤,但他查出内奸后 ,肃清内务一切,重新发展实力。 正文 第五章 小安挂帅 四人下得山来,赶到城里,天已经大亮。见前面不远处靠江的小闹市,有家不小的饭店,四人就走 进里面,选了一个临江的位置,四人各坐一个方向。点菜后,大家大吃起来,可是云露却是心事重重的 样子,灵儿问道:“小姑,你有心事啊?” 云露发觉自己的失态,忙道:“没,没有,只是感到有点累。” “怎么会呢,小姑功力深厚,莫非” “别瞎猜了。” 小安道:“我知道姑姑怎么了,她昨天还好好的,自从昨晚见了那个蒙面人后就精神愰惚了。” 云露道:“小安,别胡说八道。” “本来就是的嘛,小姑,莫非你喜欢上了那个蒙面人?” “不得乱说。” “姑姑,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再乱讲,我不理你了。” “好,好,不说不说。” 灵儿却道:“小姑啊,不知他长得什么样,要是个大丑八怪,那就可惜他那身好本事了。” “人美在心灵,又何必太在意外表!” “那么说他心灵很美了?” “单从他救人的举动来看,应该不会差到哪去了。” “姑姑这么看好他,那么真的是喜欢上他了。” 云露发现上当,娇嗔道:“小丫头,你找打啊!” “姑姑,这次奶奶不用再为你的终生大事而紧张了。” “胡说什么!” “好,不说,呵呵”她把云露笑得嫩脸通红,向月也跟着乐坏了。 这时,店里走进来一伙人,他们一进来就呟喝不停,而小二更是哈腰躬背,似乎特别害怕。只听其 中一人道:“他奶奶的,听说这次行动是全军覆没,要不是乐城分舵临阵退缩,早就把铁掌门拿下了。” 另一人道:“是啊,他们还谣传有个黑衣蒙面高手把他们拦住了,这分明是借口嘛。” “是啊,要真有什么高手,他们又怎么能全身而退呢!” “所以啊,总舵方面派人来了,说什么这一带凡属可疑的人都抓起来。” “总舵派来了什么人啊?” “这可是敏感话题,泄露了可是小命不保,还是不谈为好。” “听说这个人武功深不可测,鲁分舵主在他手下也走不满一招。” “别说这些了,还是说点别的吧,听说以往三年一次的比武盛会了,在端午节举行,不知今年为何 提前到后天了?” “这是少林提倡的盛会怎么会提前呢?这次在哪举行?” “听说就在这里。” “到时可就热闹了。” 突然邻桌的一个青年站起来对他们道:“你们都是白龙帮的走狗吧,听说你们去冒犯了铁掌门?” “小子活得不耐烦了,知道大爷们是白龙帮的,还敢如此说话?” “既然你们承认了就好,你们听好了,我就是铁掌门的第二代弟子易中生,今天我就要了你们的狗 命。” “好小子,让大爷掂量一下你的份量。”一个白龙帮众一掌拍在他的胸膛上,却见易中生动也不动 ,右手一掌拍在那人的脑袋上,那人马上一命呜呼,见了阎王。其他人一见,一哄而上,上下前后合攻 易中生,其中一个悄悄拔出一把蓝汪汪的匕首,向月一见,立马飞出一根筷子把那人的手戳了个对穿。 易中生见那人歹毒,出手更辣,都是一掌毙命的招式,不到十个回合,那伙人只剩下了一个断手的人, 易中生道:“今天留你一条小命回去说我易中生和白龙帮势不两立。” 那人灰溜溜地走了。 易中生走到向月面前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在下易中生,是铁掌门第二代弟子。” 向月道:“易少侠,不必客气。” “若姑娘不嫌弃,在下愿和各位结为朋友。” “好啊,在下向月,峨嵋俗家弟子。这三位是东方世家姑侄三人,东方云露、东方灵儿、东方小安。” “在下易中生,见过各位。” “易少侠请坐。” 五人于是一起谈天说地,说江湖事,原来易中生近年来远行游历,偶得奇遇,练得奇功,所以其功 力已和乃师在伯仲之间,他又是年轻俊才,被门内认为是掌门人的继承人,这次刚回来就听说本门被挑 ,顿时怒火中烧,一气之下把白龙帮的徒众给打杀了。 五人谈得投机,而他见三位姑娘如花似玉,美若天仙,更是乐于交往,尤其是向月有援手之恩,所 以对她的感情更是无法抑制。而小安四人见他年少有为,长相不凡也是乐得与他交谈,易中生也算得是 才貎双全了,又有谁忍心将他拒之千里之外呢。 待得吃完酒菜,五人谈得正投机,但不得不各自东西了,易中生依依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他道:“我们这次分开,真是不舍,但是后天就是青年比武盛会了,我一定会去参加,各位也去吧 ,到时我们又可以相会了。”说完他就盯着向月。 向月羞得不行,忙掉头他顾。 灵儿道:“我们一定去,易少侠还是先请吧。” “那在下告辞了,后天见。”说完他依依不舍地离去了,走时还看了一眼向月,大家看在眼里,明 在心里,可大家也明白向月早已对蒋健有了意思,不然也不会四处寻找他了。 灵儿道:“他是个多情种子,人也确实不错,才貎双全,向月妹妹,他对你有意思哦。” 她想向月和易中生好,其中的理由她也说不清楚,可能缘由蒋健吧,但自己都不敢确定,因为有时 和蒋健在一起时好像很烦他,不在一起时又有点思念他。 “他是不错,可是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梦中情人。”向月也觉得易中生是个年 青有为的人,也许在某方面比蒋健强多了,但不知为什么,对他却难以产生特别的感觉。 大家无语。 小安突然道:“不知蒋健现在在哪里?”自从蒋健舍己为人把何首乌给了了缘治病后,就打心眼里 佩服他了。 云露道:“我们先去与他会合,然后再考虑后天的事吧。” 四人按着蒋健说的暗记一直去找,最后在一座山脚下发现了一把剑,小安道:“他怎么跑到山里来 了?” 灵儿心一紧道:“难道他有难?” 云露道:“不会的,如果有难,他就来不及留暗记了,不过他在这里留下暗记,恐怕有所发现吧。” 向月道:“我们先追去看看再说吧。” 四人一路奔去,奔到山顶,发现这里原来是个不小的坪地,只见一个人背着来路,站在山的边缘, 面对众山,喃喃自语道:“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站得高看得远啊,如果人在江湖能跳出三界外, 那么三界里的东西不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吗?” 四人一听这有感而发的声音,知道他就是蒋健,小安首先叫道:“蒋健,你这小子跑来这里干嘛, 难道想寻短见不成。” 蒋健回过头来,看着他们笑道:“江湖动荡,身在局中人却无法看清,只有局外人才能够明白一切。” “你到底说些什么?” “你们可知道名利扰人心,只有淡泊名利的人才能真正修身养性。武白龙以及和他合作的正派人士 就是利欲熏心的必然产物。” “你发现了什么?”云露道。 “我猜测这次武林之祸,不是武白龙一手策划的,而是和武林名门人士一起谋定的。” 灵儿道:“你怎么肯定是这样呢?” “大胆假设,细心求证!” “这也算准?” “这是突破的最好办法,要不然等到证据确凿的时候,那群人早已时机成熟,为所欲为了。” “你凭哪一点作出这种猜测的?” “这次武林大会。” “怎么说?” “听说白龙帮在搜寻一个年青的蒙面人,但无从下手。而这次武林大会恰恰提前到现在,可见这里 面是有一定联系的” “什么联系?” “为了找蒙面青年。” “如果是巧合呢?” “无什么大事,没必要改动。我甚至敢假设少林中可能有人参与其中。” 这语惊四人,小安道:“这怎么可能!” “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也没有什么好坏基准线,所以你不能肯定少林没有败类!也许他们自己 都不知道呢?” 向月道:“那我们是不是该去少林查查?” “恐怕这一去将是困难重重,路上将会遇到不停的追杀。” “你这么肯定!” “当然,如果有人插手他们的事,那么就是他们的眼中钉,他在我们接触到事情真相之前,会想方 设法除掉我们,甚至会提前发事,这样可能危及整个少林。” “你怎么知道这些,难道是你查出来的吗?” “一半查一半猜。”原来他那晚从铁掌门告辞后就跟踪法云,发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虽然现在不 敢确定少林寺里是谁在弄鬼,但他知道了少林有人参与白龙帮称霸武林的事。 “你手不能提,怎么查的?” “用脑子。” “我们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蒙面人肯定不会出来比武的,如果他好名又怎会蒙面。” “嗯,言之有理。” 于是五人游山玩水,兴致盎然。 入夜,四人返回城中,住进一家客栈歇脚。 是夜,云稀月明,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鸦鸣,突然奔来一群黑衣人,个个手持刀剑,他们在个草坪 上停了下来,为首的道:“今夜是我们戴罪立功的好时机,不管如何也得把那三女二男给做了。” “谨听分舵主吩咐!” “好,邹贵,你带一队人马埋伏在左侧,申也,你带一队一马埋伏在右侧林中,谢功,你带一队人 马去诱敌,其余的人跟我负责截他们的退路,分头行事。” “遵令!”三人各带一队人马隐身而去。谢功的人直朝蒋健等人入住的客栈掩来。谢功直扑蒋健的 睡房,他认为蒋健是五人中最弱的环节,只要制住他,就不怕其余的不上手。他扑进房一看,只见蒋健 直直地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反应,看来他一点警觉都没有。他直奔向床,一指点下,然后把蒋健掮在肩 上,跃出窗外,待他走远,余下几人才装腔作势地弄出些声响,朝外飞奔而去。灵儿四人早已发觉,却 没作声,就是想知道蒋健到底会不会武功,只得看着他们把蒋健劫走,然后尾随而去。 谢功带的人走出老远,仍不见后面有什么动静,其中一人道:“咦,怎么不见有人追来,莫非他们 睡死了。” “换你都发觉了,他们难道发觉不了,不管了,如果真没发觉,那么就怪这小子命薄了。” 灵儿听了好笑,四人远远地跟了过去,追到一草坪上,发觉对方不见了人影,正在疑惑时,突然来 路上闪出十来个蒙面人。灵儿道:“你是什么人?” “老夫鲁百俞,想来你们也听说了。” “你设计引我们来想杀了我们?” “是的,你们坏了我帮的好事,帮主大发雷霆,说对你们几人格杀勿论。” “哦,这么有把握!” “嘿嘿,今晚就让你们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把握了。” “试试吧。” 鲁百俞突然手一挥,只见灵儿四人站立的地周围突然出现了火圏。两边也同时涌现出两拨人来,正 是邹贵申也二队人马。 灵儿怒道:“卑鄙!” 小安更是怒火中烧,道:“他娘的,使阴的,算什么好汉!” 鲁百俞道:“只求功成,不择手段,哈哈” 火圈渐渐地缩小,四人感到越来越热,呼吸也开始有点困难了。 云露道:“不行,我们得想办法,这样肯定会被活活烧死。” 向月道:“这青草上全泼了油,四处又无借助之物,又有什么办法。” 灵儿道:“我要是出去一定剥了他们的皮!唉哟,不行了,越来越热了。” 只听鲁百俞奸笑道:“哈哈,今晚就让你们全变成烤鸭,只可惜了三位美人。” 灵儿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火越烧越旺,四人汗流夹背,只能运功抵抗,却如何能抗得过这熊熊 大火,正在四人越来越绝望的时候,突然之间狂风大作,也不知从哪刮来一阵风沙,而且全部覆盖在一 边的火圈上,把大火压熄了一边,火圈中四人忙不失时机地跳出火圈,发现外面站着一个蒙面人,那人 就是姜剑,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特大的布袋,可能就是他刚才装沙子用的袋子。原来刚才那阵风沙乃是 他的杰作。灵儿一出火圈就向鲁百俞扑去,“鲁老贼,纳命来!” 鲁百俞惊恐万丈,慌忙之中应敌,不免手忙脚乱,手下的人更是手足无措。小安怒火填膺,见穿黑 衣的人就杀。云露也是纤手翻飞,向月的剑更是不留情,只见她东一剑西一剑,虽不是什么花俏的剑招 ,却是最实用也是最凌厉的杀着。身着黑衣的蒋健更是手不留情,遇佛杀佛,遇神杀神,这些小兵小将 经不起他一击,就纷纷倒地而亡。申也见他锐可挡,忙向邹贵靠拢。蒋健大步向他二人走去,挡者全被 击飞。 邹贵和申也胆战心惊地道:“阁下为何屡屡与本门为难?” “说此话太迟了,当初警告过你们,你们不听,非要走上这条路。” “我们跟你拼了。”二人突然聚集毕生量扑向蒋健,这二人也是白龙帮里的小头领,功力自不可小 看,更何况二人都是尽全力施为了,蒋健本可以悟出的技击要领化解,并轻而易举地击败他们,但他想 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深厚的功力,能否接下二人合击之力,所以他也不闪避,双掌迎去,他不敢小看,所 以提了五成功力,这是他首次与人比拼内力,也是首次对人用上了五成的功力。双方一接实,邹贵和申 也顿时后悔刚才的冲动,只感到五脏六肺全部压碎了,身子也向后疾速地飞了出去,所有击出的力量都 显得那么渺小,微不足道,在弥留之际才感到蒋健功力的可怕。蒋健似乎感觉不到有什么抗拒的力量, 就看到两人飞了出去,感到有点不可思议,这两人也太没用了。 白龙帮尸横遍野,只剩下鲁百俞一个人力战灵儿,见蒋健发威,他是愈战愈心怯,退又退不了,打 又打不过,心思一分,中了一掌,灵儿是得势不让人,愈逼愈紧,家传武学更显神威,把鲁百俞打得个 手忙手乱,终于不敌,被灵儿一掌打中胸口,无再战之力。 灵儿道:“鲁老贼,你认命吧。” “哈哈,你们别得意,你们看看周围就知道了,哈哈” 灵儿怕他使诈,手起掌落,把他给劈了,抬头四顾,发现四周又赶来了好多武林高手。 一个和尚道:“女施主也太狠了,连一个无还手能力之人也忍心加害。” 灵儿道:“我不把他击倒无还手能力又怎么杀他。” “原来这些人都是施主们杀的。施主如此狠毒,看来我要为武林除害了。” “秃和尚,别说的比唱和还好听,他们为非作歹时,怎么没见你为武林除害,分明是蛇鼠一窝。” 老和尚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喝道:“刁女,休得无礼!” “你又是哪来的多管闲事之辈。” “我是武当俗家弟子寒舍三友的老大。” “别抬出武当来吓唬本姑娘,我可不吃这一套,只要你助纣为虐,我照杀不误。” “你说谁助纣为虐?”寒舍三友的老大怒目圆睁。 “你们帮白龙帮的人出头,不是助纣为虐又是什么?” “他们是白龙帮的人?” “你们自己不会看么?难道你们就喜欢不问青红皂白地打抱不平吗?” 寒舍三友的脸红一块青一块,道:“看来在下错怪姑娘了,请姑娘恕罪。” “知错能改,不愧为武当门人,不知你们此来何为?” “我们看得这边有火光,以为发生火灾,所以赶过来瞧瞧,一来就看到姑娘击毙那老人,才有此误 会。恳请姑娘能告知事情的原委,也让我们明白。”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鲁百俞把我们的一个朋友抓住,把我们引来这里,然后用火烧我们,幸 得”说着去看蒋健,却不知他在何时已不见,云露小姑痴痴地发呆,就改口说,“高人相助,我 们才脱险,我们恼恨鲁百俞等人的卑鄙,所以大开杀戒了。” “原来如此,这群白龙帮的贼子确实可恨。” 原来那和尚道:“阿弥陀佛,单听施主一面之辞不足为信,如果施主能证明他们确实是白龙帮的人 ,那么老衲不再追究,如果不能就休怪老衲为武林主持正义了。何况这里并没有你所说的高人,足以证 明你所说的话是假话。” 寒舍三友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也就默然。崆峒派门人跟着嚷了下来:“大师说得有理!” 灵儿道:“你们看这群人身着黑衣劲裤,分明不是什么好人!” 和尚道:“施主怎能凭服饰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呢,说不定他们是为了追缉要犯呢。” “好,那我给你们找证据,你们等下。”她回头对小安道:“小安哥,你去他们身上搜搜,看有没 有什么东西。” 小安道:“早就搜过了,因为没有,那个蒙面人想了一下就走了。” 灵儿觉得没有法子,道:“你们可认识这鲁百俞?” 和尚道:“老衲认识,他就是乐城的一个员外,平时为富不仁,但罪不致死吧。” “胡说,你分明是在狡辩,他明明是白龙帮的一个分舵主。” “老衲只是说公道话,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名员外,姑娘既然说他是白龙帮的分舵主,那么请姑娘拿 出证据来。不然姑娘滥杀无辜,恐怕在场的各位武林豪杰不会坐视不理了。” 灵儿环视一下四周,发现来的有各大门派的精英,有武当的寒舍三友,崆峒的四杰,崂山的六怪, 少林的几个不知名的和尚,华山的二英,恒山的三女,这些人都是各门派年轻一辈上的佼佼者,武功都 是一流,合自己现在四人的力量绝对是打不过的,甚至逃离都很难,所以不能挑起公愤,让老和尚如愿 以偿。但是自己又拿不出证据,怎么办,四个一个个想着对策。 那和尚道:“既然姑娘等人自觉理亏,无言以对,那么就别怪老衲出手了。”他说着也不等别人有 何反应,就一步步逼向灵儿。灵儿想这一动手很可能和各门派产生仇怨,打也不好,说又无证,见和尚 逼来,只好步步后退,和云露三人退在了一起。 和尚一见道:“你们四人一齐上吗?那好省得贫僧一个一个地打发。” 小安道:“呸,蛮不讲理的老和尚,让我来对付你。”他不待分说,站在灵儿前面。 “好,好,让贫僧先打发你上路也不错。” 灵儿道:“且慢动手!” 和尚道:“你有话可说?” “我只想问大师,你帮白龙帮的目的何在?” “阿弥陀佛,施主此话差矣,贫僧只想为武林惩戒恶徒。”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恶徒,也不问他们是什么人,莫非大师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胡说,贫僧只见你们行凶,自然你们就是凶徒了。” “那大师要是把我等打杀了,别人见了是否也可以说你是行凶呢?” “贫僧乃为武林正义!” “这就奇怪了,你杀人是武林正义,我等杀人却成了行凶,莫非你不问事实曲直?!” “施主不用狡辩了,在场所有人都目击你行凶了,难道是贫僧诬陷你不成。” “那现在大家也目击你要行凶,为何不制止你?” “你,看招!”和尚理亏,鼓舞着宽大袖袍朝灵儿巻去。 小安挥舞着双拳就迎了上去,因为功力稍逊一筹,所以在气势上不敌和尚。 灵儿见和尚出手狠毒,招招致命,想要上前相肋,却见恒山三女的老大跃了出来,挡在她面前,道 :“姑娘技痒,就让小妹来陪你玩玩,如何?” 灵儿恼怒她不分好歹,同流合污,也不客气,道:“好啊。” 于是双方战在了一起。 小安在和尚的紧逼下,略显不支,云露见此也不管江湖规矩,救人要紧,她提掌道:“小安,你退 下!” 可她还没走到小安前面,恒山的三女中的老二已飘在她面前道:“还是让小妹来吧。” 恒山三女中的老三也飘到向月面前,道:“我们也来练练吧!” 于是和尚和恒山三女和云露四人战在了一起,云露灵儿和向月皆高出对手甚多,由于不敢出煞手, 也就耗着。可小安就危险了,那和尚似有意致他于死地,打得他无还手之力。寒舍三友见如此,眉头紧 蹙,似有不满,崆峒四杰倒无表情,崂山六怪是看得大欢,华山二英沉思不已,而和和尚一起来的四个 和尚是喜颜逐开。 那和尚把小安逼得手忙脚乱,一掌劈向小安的胸口,小安危在旦夕。 寒舍三友和华山二英同时大呼:“大师手下留情!”人更是已经冲了出去,可是另四个和尚却把他 们拦住道:“各位难道要和少林架梁子么?” 五人默不作声。 就在此时,一个黑衣蒙面人,电闪而至,轻轻一掌接向和尚那一掌,他似乎恼恨和尚手段毒辣,出 掌也不容情,一掌就把他给震飞了。然后道:“和尚,你不问事由,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出手狠毒, 本应废你武功,念在少林多年来的清誉,今天饶你一次,带着你的人滚吧!” 那和尚被震飞后,满口是血,趴在地上像死狗似的。另四个和尚忙奔去把他扶起,他道:“你就是 那个专门和白龙帮作对的蒙面人么?” “是。” “好,好,我们走!”他率领着四人离开了。 蒋健飞身入三个战圈,把三个女子一一带出,然后向为突然失去对手而发愣的恒山三女道:“三位 女侠,侠肝义胆,但不分是非,也不是明智之举啊,假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反而有负师门。” 恒山三女惊愣方醒,才看清是这个蒙着面的年轻人把灵儿三个女的轻轻带出,听他如此说,方道: “阁下是什么人?” “在下专和白龙帮人以及荼毒生灵之人作对。” 恒山三女的老三道:“我们听说过你,你好英雄哦!” “谢女侠谬赞,在下担当不起。在下恳请各位侠士还是少和搬弄是非之人一起为好。” “好啊,那我们就不和他们在一起了。” “多谢女侠!” “怎么还叫我女侠,我叫刘晓,你叫我晓晓。” “是,晓晓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刘晓和蒋健的一问一答,云露心中有气,但也佩服她的直接大方,自叹弗如。 “在下名号暂时还不便说,请姑娘原谅。” “名字都不能说,不说就不说吧。那你” “姑娘,在下还有事告辞了!”蒋健才不愿和她纠缠下去,说完一闪而逝,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说 来就来,说去就去,大家惊服不已。 寒舍三友向灵儿三人道:“刚才听信误言,多有误会,请各位多多担待。” 云露见蒋健没有告知刘晓他的名字,感到很高兴,接道:“各位不必客气了,我们也有一定的责任 ,幸好没有造成大的伤害,不然少林寺恐怕难有宁日了。” 这话不是大话,如果小安真有三长两短,张大嫂肯定要出来讨个公道的了,那时张家的人足可以消 灭少林的大部分实力。寒舍三友听她如此说,知道她们是大有有来头的人,忙道:“幸好那位蒙面朋友 出来的及时。”他转对向月道:“女侠的招式好面熟,能否告知你的师承。” “我是了缘师太的俗家弟子。”向月道。 “原来是师叔的弟子,我得称你一声师妹了,我是清风真人的俗家弟子,家师常念起师太呢。”清 风真人号称武当第一人,武功深不可测,和了缘出家前是师兄妹,也是一对情侣,后由于误会一个出家 ,一个修道,几十年未曾见面,但双方心里却常常思念对方。所以他们称了缘为师叔。 “原来是三位师兄,小妹见过三位师兄。”寒舍三友已是三十多,见有一个如此可人的小师妹,都 高兴不已。 “师妹,师叔他老人家可好?师父他老人家常挂念着她。” “师父最近食得何首乌,因祸得福,不但治好了瘫痪,也大功告成返朴归真了,如今她老人家已返 回峨嵋了。” “真是可喜可贺,如果师父知道了,不知有多高兴了。师父多年来云游在外,就是寻找能治师叔腿 疾的灵药,想不到师叔已经好了,真是太好了。” “这都是蒋健的机缘,是他把何首乌让给了师父,才使师父得以康复的。”向月把蒋健让灵药的事 简要地说给他们听。 他们听后,道:“有如此胸怀的人,我们定得结交。师妹,你和他” 话落知音,向月知道三位师兄话中的意思,羞得脸通红,道:“师兄别取笑小妹了。”她突然想起 这时还未见到蒋健,惊呼道:“唉呀,糟了!” 寒舍三友一听,道:“师妹,怎么了?” “蒋健他被白龙帮的人劫持,我们为救他而来,如今这么久过去了,也不知他怎么样了?我必须马 上去找他。” “对,我们也去。” 灵儿转身走向云露道:“姐姐,我们去找蒋健吧。” 云露笑道:“灵儿和小安早就去了,刚才见你和你师兄们拉家常,不便打扰,就走了。” “那我们也去找吧。” 刘晓道:“我也去帮你找!”她觉得和她们在一起,才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蒙面人。 向月道:“你不会又跟我们打起来吧!” 刘晓道:“怎么会呢,刚才不知道你们是好人,现在知道了,想亲近都来不及,怎么会再打呢!” 她的话把大家说得开怀大笑。 云露道:“这样也好,只是你的二位师姐?” 刘晓道:“没事,她们要和华山来的二位师兄一起,哪有时间管我。”她的话让她的二位师姐脸上 一红,但也喜在心里,华山二英同样是心底高兴。 华山二英的老大毕祥英道:“既然是贵友被人劫持了,那我们就一起去寻找吧,只要女侠不见外。” 云露道:“能得华山二英的相肋,真是太好了,这样有劳了。” 于是大家说定,华山二英、寒舍三友和恒山三女一起帮云露寻找蒋健,崆峒四杰和崂山六怪回城里 ,等后天的比武日期来临。 再说灵儿和小安,寻着谢功隐没的方向找去,最后找到了谢功等人的尸体,却没有任何蒋健的踪迹 ,灵儿急不可奈,却无可奈何,只好无功而返了,回来刚好与云露等八人相遇,云露作了介绍,大家都 是江湖儿女,一下子就成了好友。 十人回到城中,一边四处联络关系打探蒋健的消息,一边静待盛会的来临。十人中,华山二英和恒 山三女中的老大老二情投意合,过得最无忧无虑。灵儿和向月则是夜夜难以成眠,每天天一亮就留意四 处的消息,可蒋健一个默默无名的人,又有谁知道他的事,所以她俩每天都是烦躁不安,寒舍三友因为 关心师妹,小安因为关心心上人,所以四人也是没有好日子过,云露又担心着蒋健的安危,但同时心系 姜剑,所以忧心忡忡,刘晓每天只盼着蒙面人来,所以她相比其它人又是不同的了。 蒋健一人牵动大家的心,这是他想不到的。一天过去了,现在的他正思量着该不该去参加比武盛会 ,以什么身份参加,是否让大家知道自己会武功的事,可他强烈地感觉到云露的爱意,如果让她得知自 己就是蒋健,那她会怎么样呢?这一切都是不可预知的。这次比武是一个阴谋,有人旨在比武会上认出 自己来,而加以围歼,这样看来还是不去的好,可是还这样下去,很多人对自己的误会会越来越深,到 时可能会害了某些人。 第二天一大早,在城郊一个空旷的平地上搭起了一个擂台,光擂台就有三丈来高。陆续来了很多人 ,分别被接待到各处就坐,云露一行人也来了,在擂台的正前方坐定。日过杆头时,擂台上一个赤祼上 身,全身蚴黑的大汉提着一面锣走上台,他一敲锣,道:“有请大会主持人法天大师。”只见后台走上 一个和尚来,他正是少林寺戒律堂主持,年已花甲,但精神抖擞,双目有神,精华内敛。他走上台,道 声“阿弥陀佛!”声音不大,却传进每个人的耳朵,足见功力深厚。他在主持人偏左首坐,另一位子看 来是为另一个公证人所留的了。 只听台上大汉道:“有请公证人,崆峒解应元掌门。”只见后台走上一个儒士打扮的中年人来,他 就是崆峒的掌门解应元,年五十有二,和人交手,对手难以知道他功力深浅,以神秘见称江湖。他健步 走到法天的右侧坐下。 以下后台陆续走上来一些门派的高手,直把十来个座位坐齐,才听大汉道:“比武盛会现在开始!” 所有报名的年青人分成几组,采用淘汰制,第轮实行抽签决定对手是谁。 一个上午打下来,最后只剩下八个人,其中有华山二英,小安,崆峒四杰,易中生。 八进四时,华山二英对崆峒四杰的老大和老二,小安对崆峒四杰老三,易中生对老四。一翻比拼, 小安胜出,易中生胜出,华山毕祥英胜出,毕玉英险败一招,崆峒四杰中的老二胜出。四进二时,小安 对崆峒四杰中的老二,易中生对毕祥英。 小安和崆峒二杰对峙在台上,谁也不敢先冒然出手,最后崆峒二杰忍不住了,先发一招,小安瞅准 时机抓住他的弱点进行反击,两人旗鼓相当,最后两人耐不住性子斗掌比起内力来,坚持柱香时间,崆 峒二杰不敌落败,小安进入总决赛。毕祥英对易中生这一战,由于二人惺惺相惜,所以比起来没有那么 激烈,最后还是毕祥英应敌经验不足,一招不慎落败。毕祥英和崆峒二杰争第三,这一战直打得天昏地 暗,日月失色,最后还是崆峒二杰后力不继,失给毕祥英半招。而小安和易中生的比武好比儿戏,两人 在台上仅是对了一掌,易中生退出五步方稳住脚,小安退了四步即稳住身形,所以算是他胜出,于是小 安夺魁,易中生居第二,毕祥英第三。见他们三人取胜,大家喜气洋洋,好不高兴,暗处的蒋健也为小 安高兴,他没有出面,而所有人的武功又相差不远,所以这次比武对那些阴谋者来说简直是乘兴而办, 败兴而收啊。 云露一行人回到住处,自是一翻庆贺。三位年轻有为的人在心上人面前露了脸,那个高兴劲,简直 比小孩过年还要开心。毕祥英和恒山的大师姐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全,倒也罢,只是易中生对向月可是 大献殷勤,可怜向月恨又不能,因为易中生是铁掌门的少掌门,直急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小安对 灵儿还好,毕竟是兄妹,没有爱情也有亲情,倒也其乐融融。 这日他们包下了一家酒店的一楼正在庆贺,突然听到刘晓在外面直嚷嚷:“你这人怎么说不听啊, 这里面已没座位了。” 另一个声音道:“可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 “蒋健。” “蒋健是谁?我好像听过。好吧,你跟我进来吧。” 刘晓一领他进来,楼上顿时静了下来,好一会儿才欢呼起来。 灵儿道:“你跑哪去了?” 向月道:“你没事吧?” 云露道:“回来就好。” 小安道:“小子,你没死啊。” 大家莫名其妙地听着,看着。 云露道:“忘了介绍了,这个人就是蒋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于是她把大家一一介绍,大 家互道慕名已久的话,其实蒋健知道自己根本就无名。 刘晓对蒋健道:“你就是令灵儿姐姐和向月姐姐担心牵挂的人?” “有吗?看来这些朋友没白交。” 刘晓围着蒋健绕一圈,像是想看出他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除了一付看着舒心的臭皮囊,也看不出 有什么地方能令女孩子心动的地方,倒不如蒙面哥哥来得有魅力。 蒋健被她看得不好意思,道:“小姑娘,你怎么了?” “我想看看你有什么地方好的。” “你为佳何不说我有什么地方不好呢?” “不好的太多了。” “说来听听。” “一无才,二无武,三无貎。” “姑娘好眼光,姑娘肯定有心上人了,不然对在下不会如此看不顺眼。” “可以这么说,我那蒙面哥哥啊,比你强多了,武功又高,心地又好。” 蒋健暗笑不已,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自是比不上你的蒙面哥哥。” 大家吃笑不已,因为刘晓的天真有趣,因为蒋健的灰谐滑稽。蒋健自是坐在灵儿向月这一桌,和她 们有说有笑的,小安早已习惯了倒也无所谓,只是把易中生的醋坛子给打翻了,想和蒋健挑战,可蒋健 又没武功胜之不武,实在忍不下这口气,想想一个才貎双全的少掌门竟不如一个无名无才的小子,他不 气才怪呢。 第二天,易中生首先提出返回师门,因为留在此地也只能自讨没趣。华三二英和恒山三女中的老大 老二也准备起身,却发现刘晓不见了,也不知她跑哪去了,最后等到她回来,她竟然告知大家她去等蒙 面哥哥了,可是没等到,她想和云露在一起,这样才能遇上蒙面哥哥。恒山二女无奈只好和心上人一起 上路了。寒舍三友自然是陪伴向月一起,他们对这个小师妹照顾有加,可能是他们的师父清风真人特别 吩咐过要好好对待了缘的弟子,他们的功力相对向月来说又高了一筹,有他们在,也就增加了不少的实 力。待大家商定后,准备一齐起身奔赴河南少林,准备参加近期将要举行的武林盟主选举大会,顺便查 查少林寺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少林方丈自一年前就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为什么少林总有人出面参 与白龙帮的事。 一行人整理行装,踏上了向北的道路。 再说易中生在回家途中,突然遇上了几个人,竟然是崆峒四杰,他见是比过武,会过面的崆峒四杰 ,所以道:“原来是四位仁兄,幸会!” 四杰嚷道:“易中生,别假惺惺了,我们兄弟此来是想和你再比试比试。” “原来是为了比武的事啊,这个只是一个虚名,你拿去也罢。” “谁要你让,我们凭的是真本事。在场上时只是一时不慎,才输了半招,今天我来就是要重新比过。” “这样不好吧,如此争斗会伤了两门派的感情。” “老子才不管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只要我赢了就行。” “那好吧,请兄弟赐教。” “看招。”四杰掌已递出,声才发出,易中生见机的快,闪得更快。 二人你来我往地斗开了,由于四杰有三位师兄在旁所以胆气比较壮,而易中生时不时地要防着被偷 袭,分了神,所以明显处于下风,最后眼见不敌,忙跃出战圈,道:“小弟技拙,不是仁兄的对手,就 此别过。” 他跃出的同时发现四杰已分开站立把他围在中心了,所以他说完就朝旁边的林里冲去,可是还没扑 入林中,林中一阵劲风迎面击到,他忙跃回原地。 四杰道:“输了就想走,恐怕门都没有。” “你们想怎么样?” “你要么跟我们走,要么永远留在这里?” “原来你们想控制我!” “算你还不傻。” 易中生思量着:“想要从这四人手中逃脱倒也不难,只是林中的那个真是太厉害了。” 四杰道:“想好没有?” “想好了,我跟你走。”他双掌凝聚全身的力量,朝林的对面,大杰的方向扑过去,大杰一时疏忽 ,倒被他打得向旁一偏,易中生趁机向前逃去,一下子消失无影无踪,四杰恨声道:“下次遇上他,定 要他死无葬生之地。” 林中传来声音道:“别说狠话了,你们先去帮助崂山六怪把华山二英四人制住。” 四杰恭声道:“是!” 四人说完直奔另一方向而去,易中生是艺高人胆大,并未逃远,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忙也向华山二 英四人的去路追去。 华山二英和恒山二女游山玩水,刚出湖南就遇上了崂山六怪。崂山六怪的老大道:“你们四人公共 场合打情骂俏,太不雅观了。” 毕祥英道:“不知崂山兄有何见教?” “见教嘛,是有的,你在比武盛会上得了第三,想来武功不弱,今天我们兄弟来此就是想会会你。” “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我们兄弟打架向来是一起上的,你们也四个一起上吧。” 毕祥英不敢托大,和其它三人一起站好位置,崂山六怪也不客气,说打就打,顿时六人战四人,崂 山的兵器怪异,有刀有剑有拐有刺有镰有钩,华山二英恒山二女只用剑,此时场面好不壮观,战了近百 余招,华山二英的老二功力不够被崂山六怪的老四一剑刺伤了左臂,他同时也一剑刺在对方的胸口,眼 见难以活命了。 剩下的五怪更是红了眼,只往二英攻去,二英险象环生,就在这时,崆峒四杰突然出现,四杰喊道 :“毕兄别怕,我们来助你。” 四人飞奔而至,四杰一掌击在毫无防备的二英的胸口上,顿时把二英打跌出丈余远,二英倒地后, 口吐鲜血,只道:“你,你”便一命呜呼了。 毕祥英恨得心痛不已,一剑刺向四杰,四杰早闪了开去。这时形成了九对三的局面,而且三人都有 不同轻重的伤,眼看是难以生还了。恒山二女中的老二悲痛万分,恨不能立把四杰分尸,但双方力量悬 殊太大了,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四杰道:“你们今天能够死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了。”他说完率先攻向毕祥英,毕祥英也举剑相 迎,其它人也是一起加入战斗,顿时是一比三,毕祥英恒山二女根本就无还手之力。 突然路上奔来一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毕英祥和崆峒三兄弟的战圈,一掌击在四杰的后 背上,把四杰打得扑跌地上,起不来,毕祥英顿感轻了不少的压力,拿眼看来人,来人竟是易中生,二 人合力死战崆峒二杰,把崆峒二人杀得直往后退,对付恒山老大的崆峒三杰此时直奔易中生他们而来, 三兄弟又合在了一起。近半个时辰,易中生中了一掌,受伤不轻,毕祥英挨了一脚,左手腕骨像是断了 ,恒山二女老大大腿挨了一刀,老二后背挨了一镰,都是血流不止,脸色苍白。四人发觉力气越来越小 ,看来只有坐以待毙的份了。 就在此时,蒋健蒙着面出现了,比武盛会那天晚上,他偷偷听到了崆峒四杰和人在密谋,要将这群 年轻人一个一个地诛杀,并算好了时间路线,可他对这个路线知之不多,所以他这时才找到这里,如果 早来一个时辰,华山二英毕玉英就不会被人偷袭致死了。 他一来到,先把崂山剩下的五怪全点了穴,然后双掌齐施,崆峒的二个应掌而飞,剩下的一个也在 分神之际被毕祥英一剑刺穿胸口,四个受伤不轻的年轻英少,忙拿出金创药敷在伤口,蒋健为他们运气 疗伤,一会儿他们四人才伤势好转脸上有了精神,他们忙向蒋健感谢救命之恩。 蒋健道:“你们不必客气,同为武林儿女,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只是我来迟了,让毕少侠死于非命 ,深感愧疚啊。” 一提到华山二英,恒山二女的老二就痛泣出声,她走到被击伤倒地不起的四杰,不顾四杰的哀求, 手起剑落,把他的人头割了下来。 蒋健道:“崂山六怪已被制住,交由你们处置吧,在下告辞了。”说完他就飞身而去,四人这才感 到刘晓仰慕他的感觉。 易中生道:“他们这群人阴险毒辣,不知为什么欲致我们于死地?” 毕祥英道:“我们去问问他吧。” 走近五怪,只见他们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并不认为已是阶下囚,只要易中生动一动指头就可以要 了他们的命。 易中生问道:“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呸,你们有什么资格问我们?要不是那个狗杂种帮了你们,你们早就没命。” 恒山老二梅尹寒本就悲痛,听他出口骂救命恩人,更是来气,手起剑落就把骂人的那个的头削飞了。 余下的人喏喏禁声了,原先他们还以为这些人都是名门正派,不会轻易地杀人,但没想到那个女的 手起剑落就是一个,吓得不敢出声了。 梅尹寒寒着脸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我们确实不知道,只是一个蒙面人逼我们做的。” “为什么答应他来伏击我们?” “我们服下了他给的毒药,如果不来就拿不到解药。” “你们是不是和他一起的?”她指的是崆峒四杰。 “不是的,蒙面人叫我们配合他们。” “你们现在有什么中毒的感觉?” “现在没有,如果再过一个时辰得不到解药,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你们怎么去找他。” “他说完成了任务,会来找我的。” “你们被骗了,他让你们死了才能更好地为他保密。你们好自为之吧。” 梅尹寒二人和毕祥英、易中生为伴一起向北走去,吃一堑长一智,路上四人更加小心行事了。 四怪呆在原地不能动弹,突然出来一个蒙面人,他道:“你们的任务没有完成,倒折损了我的四个 爱徒,你们说是不是该死?” 四怪惊道:“你的爱徒?你是” “不错,我就是解应元,你们去死吧。”他说完,右手发出四枚细如牛毛的针,分射四人的印堂穴 ,四人连反抗的余地也没有就成了地下魂。 解应元大笑而去。 正文 第六章 武昌遭袭 蒋健他们此去的方向是正北,就因为和易中生等人的方向一样,他才借方便之机跑去援助易中生等 人,过后更有时间跑回来与灵儿等人相会。 小安见他去了那么久就问他:“你去哪了?要这么久?” 蒋健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的女子说,只是笑而不答。 一群人继续上路。 灵儿见蒋健没有武功,此去河南凶多吉少,所以和向月一起要指点他学武,可蒋健总是躲闪,借故 开溜。 这日灵儿跟他说:“蒋健,你常借故开溜,是不是对我家的武功瞧不上眼?” “不,不,灵儿姑娘,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们家的武功是集武功之大成,尤其是婆婆的武功更 是已臻化境,我怎敢瞧不起呢!” “那你为什么不肯学我家的武功?” “这个我有苦衷的啊,倒是姑娘应该多加修练自家的武功,以求更上一层楼,以姑娘的资质,足可 以达到婆婆的境界。” “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真如奶奶说的深藏不露?” “我只是听婆婆说起姑娘,至于我嘛,会不会武功你们也都看到的,我能说什么呢。” “你认为小安怎么样?” “这个,你奶奶没跟我说到他,我也不清楚了。” “哼,你骗人。” “我怎么敢骗姑娘呢。” “别姑娘的叫,难听死了。” “那我叫你什么?” “你自己不会想啊。” “哦,那我就叫你东方姑娘吧。” “你,更难听。不许叫。” “灵儿。” “什么事?” “原来你喜欢我这样叫你,这样不错,只怕小安哥又要不放过我了。” “你找打啊。” “千万别来,上次差点被你打死了,这次还来。” 灵儿举在半空的手落不下来了,蒋健道:“开玩笑的,小丫头。” “不许叫我小丫头。” “呵呵!” 向月此时走了进来,道:“好啊,原来你们躲在这里,害我好找。” 灵儿道:“月妹妹,你来了正好,蒋健还是不肯学武,怎么办?” “这个好办啊。” “怎么办?” “只要姐姐天天督促他,天天跟着他,他不练也没事。” “原来你打趣我,不理你了。” “好,说正事,姐姐,云露姐姐似乎真的喜欢上了那个蒙面人了。” “我看也是,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蒙面人每次都是来去匆匆,我看小姑都快得相思病了。” 蒋健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觉得这样欺骗一个人是不道德的。 向月道:“这可怎么办?下次见了他,把他给抓起来,让他和云露姐成亲。” 灵儿道:“我们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又怎么抓得住他。看来我们是得好好练练本门武功了。” “他武功那么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有二十岁左右。” 灵儿朝蒋健道:“你见过他,他是不是真的只有二十岁左右?” “是的。” “上次也是他救你的?” “嗯,不过这次看到他真面目,发现他好丑。你们一定要劝云露姑娘别喜欢他。” “你去说吧。” “有时间我去跟她说吧。” 三人为了云露的痴情感到为难了。 这日几人来到湖北武昌境内,走在一条官道上,两边是从林,前后是一望看不到边的路,突然一批 人截住了他们的路。蒋健一看来人,竟然是白龙帮的四使者青木玉莲花白雪秋月和着近二十来个人一道。四使者的地位特殊,武功也是很高,但跟他们同来的几个老者恐怕都是些武林前辈,竟然也出动了而 且为对付这群人,想来是把这些人当成了最大危险人物了。 云露等人一看来势就知道此次前来的人都不是易与之辈,其中四使者就不好对付,再加上后面几个 老者,和周围的埋伏,恐怕凶多吉少了。 寒舍三友的老大道:“你们来了不少人,把所有的人叫出来吧,躲躲藏藏没意思,要打就来个痛快 的。” 秋月道:“好,果然是爽快人,你们都出来吧。” 两边山林中果然奔出四五十之多的人来,个个手持刀剑,整装待发。 云露道:“白龙帮想要赶尽杀绝不成?” 秋月道:“各位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准备当然要充分些了。如果你们肯合作的话,我们帮主必定尊 为贵宾。” “要我们怎么合作?” “加入本帮。” “你们这群人能做到吗?” “当然,我后面的这六个前辈,可以让你们就范。” “哦,不防把你的朋友一齐介绍一下。” “好,”她依次指着六个道:“这是多年前名声远扬的恶人魔万不怕前辈。这是塞外双怪胡天胡地 前辈,这是阴阳双煞齐震夫妇,这是劈天魔剑独孤全前辈。” 寒舍三友听后,心中一颤,这些人都是和师父那个年代的人物,早在二三十年前就恶名远扬,想不 到全被白龙帮网罗。这六个人的功力都在肥瘦二老之上,要是单打独斗,自已这群晚一辈的人又怎是对 手。当年张大嫂被世人奉为武林第一人,武白龙排名第二,清风排名第三,后面分别是少林第一人法天 、崆峒解应元、劈天魔剑独孤全、了缘师太、阴阳双煞齐震夫妇、塞外双怪胡天胡地兄弟、恶人魔万不 怕、肥瘦二老。这些是江湖人排名的,当然可能有人比他们功力高,但这也表明他们的功力和知名度确 实不同凡响。 云露四个女子同样感到震动,小安则不以为然,他道:“上次被打得屁滚尿流,这次搬来这么多的 救兵,想打群架吗?”他的话是冲青木而发的。 青木一见小安,早就想上前较量,可是见其它使者和前辈高人在前不好放肆,听小安如此一叫,那 里还忍得住,他走出来道:“臭小子,让我们再来较量一番!” “好,我看到你就手痒,上次没打完,这次再来过。” “好,好!”青木走上前和小安就打到一块,也不顾别人的谈话。 劈天魔剑一看小安的武功路数,便道:“你是张家后人,难怪有这么好的身手。不过今天在老夫面 前你们还嫩了点。” 恶人魔走上前道:“你们谁先上?” 寒舍三友和云露等人相互望望,都明白自己不是对手,于是道:“万前辈,我们三兄弟向来是一起 打架,不知你老是否介意?” “好吧,你们就一齐上吧,省得我多费手脚。” 寒舍三友是三胞胎兄弟,心意相通,向来是老大出面,老二老三跟着,这时老大一跨步向前,其余 两人也同时向前走去。 “看招!”恶人魔也不客气,说打就打,一上前就朝老大当头劈去,三人忙应敌,寒舍三友乃清风 真人的弟子,功夫自是一流,虽然恶人魔是武林上排得上名号的老一辈人物,却一时也奈何不了他们三 个,一时他们战得难分难解。 塞北双怪都是好色之徒,见云露四人各有风韵,都是难得一见的可人儿,早就心痒痒了,这时见她 们四人小心观战,于是色眯眯地走到她们面前道:“我们兄弟二人来陪姑娘走走如何?” 四人见他们色眯眯的样子,心底反感,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不小心遭擒,恐怕就难有清白之身了 ,所以四人也不应答。 蒋健此时道:“二位好雅兴,不如在下来陪你们玩玩吧。” 听他一说顿时灵儿和向月急道:“不可。” 玉莲花也心底暗急,因为她知道塞北双怪手下只有活着的少女,绝没有完好无损的男子,蒋健上前 和他打,恐怕死无完尸,玉莲花自从上次见他后,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次再见到蒋健,这种感觉 也越来越强烈了,情不自禁地为他担忧起来。 蒋健听到灵儿和向月叫唤,道:“不打紧,就让我把他们除名吧,他们早就臭名昭著,死有余辜。” 塞北双怪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又见他一脸正气凛然,却又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所以一时 也不敢急功冒进,蒋健一步步地走来,他们却一步步地后退,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蒋健的气势把二怪压 住了,知道蒋健底细的人却在暗地里为他捏了一把汗。 蒋健道:“胡天胡地,你们二人可有话说。” “你到底是谁?”胡天问道。 “你不必问我是谁,你只要说今天让你死可有怨言。” “小子有多大能耐,让我来掂量掂量你。”突然胡地胆气一壮,可能他从灵儿和向月的表情上看出 了问题。 “慢着,我还得把你的罪状数出来,让你能够死得冥目。” “你不必装腔作势了,有真本事你就使出来吧。”胡天道。 突然他们后面一条人影由远而近,大家一见他都称呼:“少帮主!”他一挥手就来到了最前面,他 最先看到了灵儿,眼睛一亮,道:“看来姑娘和我真是有缘,上次没得到你,这次恐怕要如我所愿了, 哈哈,四个我全要了,帮主两个,我两个。”他眼中似乎只有女人,忘了看清场中有些什么人。 蒋健对他道:“何志扬,想不到上次饶你一命,你竟然认贼作父,变本加劢了。” 何志扬一听,顿时心中一颤,回头发现了蒋健,他向后退了一步,道:“是你!” 原来何志扬上次被蒋健废了武功后,解散了整个山寨,正待离去时,被武白龙发现,武白龙见他是 块练武的料,于是把他带回总舵,并用灵药助他恢复功力,且传他玉龙功法,所以他在短短的时间内, 功力大增,武功大进,他念武白龙的再造之恩,认武白龙为义父,武白龙本无儿女,更是乐得认他为义 子,于是他就成了白龙帮的少帮主,从此更加变本加励地把本性发挥出来。秋月本就是娇媚之辈,自然 很快就和他相处得如胶如漆,他想染指玉莲花,可玉莲花是个贞节女子,虽身在白龙帮,却不滥杀无辜 ,所以很是瞧不起他,再加之青木相护,所以何志扬对青木和玉莲花恨之入骨,总想借外出执行任务来 个借刀杀人把二人给除了。这次他亲自前来,是因为他听说这次的任务是狙杀几个美丽的女子一群人, 所以邪心大动,想来看个究竟,没想到遇到了大仇人蒋健。他后退几步后,突然想起自己经过义父的恩 造已能和这些武林前辈同功了,难道还怕他不成,所以抛开害怕心理,胆气一壮,道:“我正要找你报 仇,想不到在这遇上了你,今天可别怪我了。” 他没有把握轻而易举地打败蒋健,但他很相信自己可以胜过蒋健,所以他抛开所有的顾虑向蒋健逼 来。有时盲目的自信会害死人,此话果真不假。塞北双怪见少寨主亲自出马,自然退回原处了。场中只 留下左边的小安战事和右边的寒舍三友战事,中间蒋健和何志扬对立着,何志扬一言不发,但他已把玉 龙功提到了极限,他想一举击毙蒋健。蒋健气运全身,虚怀若谷,全身就像海,可以纳百川,他决定废 了何志扬。他朝何志扬走去,步伐正常神态自然。何志扬待他走到自己力量可及的地方,双掌以雷霆万 钧之势击向蒋健,可击在蒋健的身上,顿时归息平静。此时何志扬又一次感到蒋健的神秘可怕,可蒋健 越走越近了,他运起玉龙功里的武功,朝蒋健击云,只见一片人影,看不出真实的何志扬在哪里,他确 实是个练武奇才,短短日子里,武功竟高出如此之多,让人叹服。蒋健清楚地感到他的一招一式,比之 以前的那套刀法不知强了多少倍,但在蒋健的眼里仍然是一招一式,一个动作跟一个动作地耍着。何志 扬每次明明看准了蒋健,明明可以击中的,却结果是连衣服边也没触着,这时他才彻底心寒了。 只听蒋健道:“何志扬,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道理想必你是很清楚的, 你去吧。”说完,他奇快地伸右手拍出一掌,何志扬的攻守顿时土崩瓦解,人像一只皮球飞了出去,撞 向塞北双怪,二怪忙运功接住,却被余力撞得后退四五步,再次加劲方稳住脚步,这时他们心底才感激 少帮主及时来到,替自己成了冒失鬼,暗地里庆幸,表面上却装着气冲牛斗的样子,胡天道:“无知竖 子,敢击杀少帮主,纳命来!”话出口了,脚却迈不出去,因为蒋健怎么把何志扬拍出去的,谁都没看 清楚,可又不敢承认,所以只好嘴上叫嚣了。 灵儿和向月一看,顿时明白一切了,心中高兴得不得了,不由得喜形于色,云露为蒋健担心的一颗 心也松了下来,但她随之绝望了,这时她才想起蒋健告诉她自己叫姜剑,姜剑蒋健谐音,原来妈妈说的 一切都是真的,可怜自己的一场痴梦就此夭折了,她愣在那里,脑袋一片空白。玉莲花见蒋健大发神威 ,当然暗地里高兴,想不到他真是真人不露相,一出手就把何志扬击飞了,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只是 刘晓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她不明白蒋健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好的功夫,怎么自己如何看都没看出来, 看来他和蒙面哥哥有得比。 蒋健寒着脸道:“你们两兄弟如此忠于何志扬,那就陪他一起去吧。” 胡天道:“慢着,我有话说。” “你有何话可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知道也没用了。” “你非杀我们不可?”胡天突然撒出一把粉末,蒋健只觉眼前一片朦胧,立即气布全身,双掌运集 八成功力向前击去,只听两声惨叫声起。蒋健挥散空中的粉末,一看,只见塞北双怪躺在两丈开外,一 动也不动,七窍出血。原来胡天想趁机逃跑,但他二人快不过蒋健的反应,粉刚撒出腿还没迈,蒋健的 掌风已至,避无可避,只有气布全身硬受了,可是蒋健使的掌是为了打散粉末,所以用的劲是先阴柔后 阳刚,两掌无声无息地击在二怪的身上,二人顿时七窍流血死于非命,这时他们自己的劲力才遇上蒋健 掌劲中后至的阳刚之劲,所以被抛出了两丈开外。再看白龙帮其余的人也早已无影无踪,只有青木和小 安仍在拼斗不休,恶人魔苦战寒舍三友,玉莲花远远地站着,她并未离去,一来她正想着心事,错过了 逃跑的机会,二来她也不想逃。蒋健看着她道:“玉姑娘真乃人中之凤,让在下佩服。” 玉莲花冷漠地道:“过奖了。” “姑娘是外刚内柔型女子,出淤泥而不染,在下倒想交你这个朋友,不知姑娘能不能赏这个面子?” “你朋友还不够多吗?” “朋友越多越好,何况是红颜知己。” “我们是正邪两家,势不两立。” “那好,看在姑娘为在下担心的份上,姑娘走吧,我保证这里的人不会为难你!” 灵儿道:“你拿什么保证,我就要为难她。” 蒋健一愣道:“这个,算是我夸口了。你来解决也好。”他走向恶人魔,道:“万不怕,暂 时我还没听说你坏到该杀的地步,所以这次可以饶你一次。” 恶人魔刚才已见识了蒋健的功力,知道这不是他夸口,于是他道:“好,后会有期。”他闪开寒舍 三友的攻击,一跃出战圈,飞奔而去。 寒舍三友对蒋健道:“原来蒋少侠是真人不露相啊。” “三位过奖啦。” 云露紧张而又害怕什么似地走到蒋健面前,道:“你真的是姜剑?” “云露姑娘,其实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只是我自己太笨。” “我”蒋健不知说什么好,现在他最好是什么都不说。 “如果有一天我能再见到姜剑一面,不知他是否可以拥抱我一下?”云露直直地看着蒋健。 蒋健发现爱情这个东西太没规律了,什么样的情形都有可能发生,让人世世代代都弄不懂,自己从 来没有想过云露会爱上自己,也许说是爱上姜剑更来得贴切。 向月看着他和云露,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心中似有万般情结纠缠不清,理还乱。 这一刻似乎停顿了。 灵儿走向玉莲花,道:“玉姐姐,别来无恙。” 玉莲花一笑道:“身在囫囵中,哪有什么好坏之分,倒是妹妹得一如意郎君,日亦阳光了。” “姐姐取笑了,小妹何来如意郎君?” “蒋健啊。” 灵儿脸一红道:“哪能算得是郎君。” “现在不是,将来定是。” “玉姐姐,你一身正气,何必为白龙帮效命!” “唉,泥足深陷,不能回头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何况像姐姐这样正义的人。” “可我们一入白龙帮,就无回头路。” “为什么?” “我们被他们使用毒药控制了,如果没有解药,我们就会像行尸走肉一样,没有感情。” “这么恶毒,我一定要把白龙帮灭了。” “你们以后得小心为好,千万别着了白龙帮的道,不然就完了。” “谢姐姐提醒。” 此时她们看到了云露痴痴地站在蒋健面前,玉莲花只以为是一般的男女表达情感,只有灵儿心中明 白,也因此矛盾万分。 玉莲花看看灵儿,看看云露,看看向月,看看刘晓,她以为这群女子都是为了蒋健而来,所以她心 情似乎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她对青木道:“师兄,我们走吧!” 青木很听玉莲花的话,听她叫自己,就对小安道:“不打了,师妹叫我了,下次再打。” “好,下次再打。”两人各使一虚招,相互分了开来。看来他们棋逢对手了,越打越有劲了。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青木和玉莲花双双离去。 与其去苦苦爱恋一个不爱我的人,不如去好好珍惜一个爱我的人,虽然放弃有种失落的伤悲,但珍 惜却有种拥有的幸福,玉莲花不想自己陷入感情漩涡。 小安不明就里,走到云露前道:“小姑,你怎么了?他是蒋健啊,你不认识了吗?” 云露痴痴地道:“他不是蒋健,他是姜剑!” “姑姑,他虽然有武功了,但他还是蒋健啊。” 云露叹道:“是啊,他还是蒋健,他本来就是蒋健,姜剑只是一个蒙面侠士,侠士是没有感情的。” “小姑,你说些什么?” 云露看着小安,笑笑道:“你脑子是直的,难怪是个小愣子。” 小安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道:“小姑,我从小就这样,奶奶说我小时候有一次高烧把脑袋烧坏了 ,所以就变成这样了,要不然我一定是个聪明的小伙子。” 大家勉强地笑笑。 大家继续上路,可心情却是凌乱的,难以收拾。 云露一直沉默不语,灵儿和向月只是有点为难,小安一片茫然,刘晓莫名其妙,蒋健左右为难,寒 舍三友以局外人身份看着这一切,所以也只有他们洒脱。 几日后的个中午,几人走进一家高大豪华的饭店,掌柜的见他们走了进来,似乎一震,然后满脸堆 笑地走出来,迎接各位往里面走,蒋健感到有点不同寻常,所以他就多了个心眼。他害怕白龙帮知道自 己有武功而且很高后,明的玩不过就来阴的,这样就防不胜防了。 掌柜的确实不会武功,他和小二们也没有什么异常,可他怎么会见自己一群人进来一愣了,似乎感 到很意外很震动,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地方,他也就不动声色地注意着。 掌柜把九人安排在二楼一个比较幽静的雅院,这里清静无人。然后他就把上二叫来吩咐道:“你去 准备本店最好的酒菜来招待这九位客官。” 小二应是离开后,掌柜哈腰陪笑,道:“各位客官不是本地人吧?” 蒋健道:“掌柜不是普通人吧!”他这一问把掌柜问得一愣。 掌柜一笑道:“客官说笑了,小老儿普通人一个,只是掌营这家饭店,比一般人强一点点。” “掌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又怎么能在如此繁华地带经营这么大一家饭店,难道不怕强人光 临吗?” “强人倒是不怕,小老儿养有几个武功不错的打手,一般强人不敢到这里来撒野。” “这些打手莫非是白龙帮的人?” “白龙帮?小老儿从不和白龙帮来往。” “可这是白龙帮的地盘,应该是总舵所在地吧。” “小老儿只是个生意人,从不过问江湖事。客官如没有别的事,我就不打扰客官们了。” 小二这时带着几个人送来了十几大盘的菜,各式风味的,香味顿时充斥整个房间,直诱得大家馋虫 大动。 刘晓道:“哇,好香!” 蒋健道:“是很香,不过,掌柜的,我们没有叫,为什么给我们这么好的菜?” “客官,凡是初次上我们饭店吃的,我们都是如此招待的。” “如果你们把一种气味似的迷香掺在其中,恐怕没有几个可以嗅得出来吧。” “客官说笑了,我们是正经生意,怎会掺迷香害人呢,客官多虑了。” “好,你们出去吧。一会叫你们再进来。” “是,客官们慢用。”他挥手让那群下人出去,然后自己也走出房间并把房门带上。 蒋健转身对其他的人道:“我们放心吃吧,反正已经中了道了。” 小安道:“中了什么道?” “中了迷香了,这种迷香刚中没有什么感觉,一个时辰后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所以你们还有一 柱香时间的清醒,反正也饿了,就好好吃一顿吧。”灵儿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说有什么用?一闻到就没用了,他们又不会带有解药,所以只好看开点了,好好吃吧。” 向月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如好好填饱肚子。” 小安不管三七二十一,已大吃起来。 刘晓道:“我不想落到他们手里啊。蒙面哥哥,你快来救我们啊。” 蒋健道:“叫也没有用了,你蒙面哥哥并不知道你们遭害,就算知道了也没用。” “为什么没用?” “他也是人,所以他也遇难了。” “你胡说,蒙面哥哥武功那么高,才不会呢!” “你觉得我武功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比蒙面哥哥差远了。” “小丫头。” “不许叫我小丫头,只有蒙面哥哥可以。” “好,不叫。” 灵儿听了想笑,可想到小姑和她曾痴情蒙面姜剑一样,所以笑不出来。 向月听了她和蒋健的对话,笑道:“晓妹妹,你蒙面哥哥会来的,你耐心等着吧。” “还是月姐姐好。” 寒舍三友的老大道:“这是一种什么迷香,这么厉害?” 蒋健道:“这是一种麻药之类的香料配成的,只对人的大脑中枢神经起到麻醉作用,使一个人完全 处于脑瘫痪状态,如果不解去这种迷香的麻痹作用,人就什么都不知道。可能白龙帮就是以这种药控制 大部分的人了,而他们的临时解药是一种暂时缓解这种迷香麻痹作用的药物,要想完全解毒,只有唤醒 大脑的中枢神经,彻底清除迷香的余毒。” “原来这样,那么说来,只要找到能清除迷香的药物就可以了。” “应该是这样的,可没人懂得什么药可以,所以只有武白龙可解了。” “蒋少侠也不能解吗?” “不能。” “如此说来,你们就要为白龙帮所用了。” “也许是吧。” “蒋少侠是否感到脑袋有点麻麻的感觉。” “你们有同感吗?” “没有。如果少侠能加入本帮,那本帮一定能发扬光大,这不觉得这是一个很振奋人心的事吗?” “原来你们都是白龙帮的人。” “不错,我们就是白龙帮秘派到乐城捉拿蒙面青年的秘密使者。想不到没抓住他,倒把你弄进帮里 ,有你如此高手的加入,我们也是大功一件了。” “派来的秘密使者不是一个人吗?” “我们三兄弟向来是什么事都一起上,不是一个人是什么!” “你们背叛师门,清风真人怎么会容你们为虎作伥?” “哈哈,我们本就是白龙帮的人,何来背叛!” “你们把清风真人怎么了?” “他们同样只是木偶一件,被我们供在玄武观里。” “那么说来了缘师太走火入魔也不是偶然了?” “不错,那正是我们的杰作,那年我们本去拜访她,可她闭关修练,所以我们趁机溜进去,在她即 将功成之时,发出扰人心灵的声音,但还是想不到你却成全了她,不过有你为本帮效命,她就算成功了 也不怕了,哈哈,你们想不到吧,帮主他老人家为了今天处心积虑了多少年,怎容你们从中作梗。” 向月听得杏目圆睁,大骂:“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家伙,不得好死。” 寒舍三友道:“小师妹,你别生气,如果把你献给帮主,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你,我们以后 还要仰仗师妹的提拔呢。” “呸,我作鬼都不会放过你。” “师妹,现在别把话说得太早了,到时你想作鬼都作不成了。” 向月气冲牛斗,可是脑袋麻麻的感觉越来越强,连举手都感到困难,云露和灵儿也不同程度地感到 了,她俩默不作声,全神运功抵抗。 刘晓功力最弱,她此时连说话都有点困难了,她只吃吃地说出“王八蛋!”就失去了感觉。 小安此时已经吃饱了,他拍拍肚皮道:“不错,这样死去,亦感足矣。” 蒋健道:“你们知不知道,如果我此时出手,你们三个都得死。” “哈哈,那你们六个全都死,有你们作陪,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果真是胆量过人,不愧是白龙帮的秘密使者,可惜你们暴露了身份,以后再也不秘密了。” “不久武林大会就要召开,本帮就可以称雄天下,所有的门派都得臣服于本帮,我们又何必躲躲藏 藏。” “大言不惭,真当天下无人了。” “天下,哈哈,天下就是本帮囊中之物。” “好,好。” 此时小安和灵儿也没了感觉,只有云露还有微弱的感觉。寒舍三友看着她道:“多好的一个女子, 我们三兄弟至今未娶,如果有娇妻如此也就够了。” 蒋健道:“你们还是守本分点好。” “现在你没资格跟我这样说话,如果不是看中你的武功,单凭你杀了少帮主,就可以让你死无葬身 之地。” “想到到我不是败在武功上,倒是栽在下三滥的迷香中。” “现在说这话太迟了。” 蒋健见云露的眼神渐渐失去了光芒,可自己并没感觉到头脑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可能这是他的潜能 被激发到了极至的原因吧,当迷香刚开始接触到他的神经时,体内的真气自然而然地把迷香或逼出或分 解,所以这迷香对他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这时他才发现,如果用体内真气激发别人的潜能,倒也可能 化解迷香。人体本身就有排毒解毒的功能,至所以还是被毒药毒倒,就是因为毒药的药力比人体自身的 解毒能力强很多,所以可以占优势,毒倒人,但是如果把人体的解毒化毒的潜能全部逼出来,超过外来 的毒力,那么毒药对人也就无可奈何了。蒋健突然之间想通了这个道理,发现自己确实已具有自我解毒 排毒的超强能力,练就了百毒不浸,所以他不害怕了,反而思考如何打算打进白龙帮的总舵。 他的眼神也开始涣散,寒舍三友哈哈大笑。 此时掌柜走了进来,道:“恭喜秘使完成任务,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 “这也有你的功劳,到时一定向帮主为你请功。” “谢秘使提拔。” “你去找些可以信得过的人来,把这六个人先搬进秘室,等天一黑,就把他们分散运走。” “不知秘使如何运法?” “把两个男的运到总舵,四个女的先运到我们的分处,等帮主处理了两个男的后,我再把她们献给 帮主,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 “秘使好主意,我这就去办。” 于是掌柜在寒舍三友的得意笑声中出去了,随后叫来几个人,把蒋健六人全搬进后院的一个秘室里 ,然后和寒舍三友饮酒相庆。 蒋健六人被搬到秘室后,见他们把门一关,就大摇大摆而去,他们似乎很相信迷香的功效。蒋健暗 道:“天助我也。”他一睁眼,发现秘室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适应一下才能模糊地看清这是一个 一丈见方的小方室,其他五人全被靠墙坐着,他悄悄地走近靠近自己的第一个人,就近一看,竟是云露。蒋健想起自己对人体潜能排毒的看法,伸手按在云露的头顶,一股真气透过云露的百会穴,直达她的 大脑。一会儿就见她慢慢地醒转,她感觉到一个人按着头顶为自己运功,也不敢分神。 待得那人拿开手掌,她才轻声地道:“是你吗,姜剑?” 蒋健道:“是我。” “你可以抱我一会吗?” “这个。” “就最后一次,算是姜剑给我的一个安慰吧。” 蒋健无话可说,也不忍拒绝,一个女子要放弃矜持请求一个男子抱自己,这需要多大的勇气,这爱 是多么的浓烈。他走近俯下身轻轻地把云露抱在怀里,心却在难过。 云露笑道:“你去把她们救醒吧,我知道灵儿和向月两人都喜欢你,如果我不是她们的长辈,也会 喜欢上你的。” “云姑娘。” “你以后还是叫我小姑吧,这样灵儿才高兴。” “我” “你不喜欢她吗?” “不是。” “那就行了,你去把她们救醒,然后一起离开这里。” “好的,你先运会功。”蒋健走向第二个人,她是灵儿,他依样为她施功,不一会她就苏醒了。 她对蒋健道:“蒋健,是你吗?我们是不是在阴朝地府啊,怎么这么黑。” “灵儿,我们没事,你醒过来就好了,快运功调息一下。” “我们没事!”她一下抱着蒋健不想放开。 云露看着既高兴又伤悲。 蒋健道:“灵儿,待我把他们弄醒,出去再说。” 蒋健走到向月面前,依法施为,向月悠悠醒转,感觉到是蒋健,双手紧拉着他不放。 “月儿姑娘,你先调息一下吧,我先去把小安和刘晓救醒。” 向月放开蒋健,运起功来,蒋健先把小安救醒,叫他运功,然后把刘晓弄醒。 刘晓一醒开口道:“蒙面哥哥,是你吗?” 蒋健道:“你蒙面哥哥没来,是我。” “怎么是你?我蒙面哥哥呢?” “你先运功调息一下,我去把你蒙面哥哥叫来。” 刘晓知道蒋健是骗她的,但调息还是重要的,也不再吵闹。 一盏茶功夫,五人调息完毕,蒋健带领她们轻轻地走出秘室,绕道走出这个饭店,在一个林边停了 下来道:“你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隐蔽起来,我先回去探探白龙帮分舵的虚实。” 灵儿道:“你一个人去,不是很危险吗?” “没事,我会小心行事的,倒是你们千万别在江湖上露面了,你们易容去河南吧,到时我们在那里 会合,暗记不变。我会把他们吸引过来,你们应该可以安全到达的,没有我的消息你们不可轻举妄动。” 向月道:“要不我回去找我师父,有她相助,也许会容易些。” “你回去太危险了,你师父要武林大会时才来少林,听寒舍三友的口气,白龙帮似乎在武林大会上 要控制整个武林,到时群雄聚集少林。他们如果早有预谋,必是把握十足了,所以我得先探知他们的预 谋,才能在他们未发动之前扼止它。” “你一个人要多小心。” “我会的,我现在就要回去,你们以后小心。”蒋健说完就要走。 突然刘晓问道:“我的蒙面哥哥呢?” “我回去找他。”说完就电闪而逝。 五人也不敢怠慢,忙回到城中,想办法易容后北上,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 蒋健回到秘室,把门打开一道可以让人出入的缝,然后倒在地上,装着被人搬动突然放下的样子, 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仍中毒未醒,然后屈指一弹,把通往秘室通道上的一盏灯给打灭了。 前面顿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只听有人道:“有人进来了,快快。” 走进一群人,寒舍三友走在最前面,掌柜的也提着灯笼跑过来。 寒舍三友一看蒋健的情形,再四周打量一下,道:“快去看看屋内的人还在不在。” 掌柜立马提着灯笼跑近秘室,先把灯往里面一送,发现无异常,人才走去,把灯往四周一照,顿时 暴退出秘室,道:“秘使,其余五人都已不见。” 寒舍三友此时已查看了蒋健的情形,道:“肯定是那个蒙面人救走了他们,这个还来不及带走,就 被我们发现了。” 掌柜道:“那现在那几个女的不见了,怎么办?” “今晚的事谁也不许说,就说我们只抓住了这个蒋健,不然我们都难逃其咎。” “是。秘使,那现在这个人怎么处置?” “马上派人跟我一起把他押送总舵,以防夜长梦多。” “是,”掌柜向后面跟来的几个人吩咐道,“你们去把那人架起来,跟秘使去总舵吧。” 那四人齐声道:“是。”于是四人走向蒋健,把他给抬了起来。 寒舍三友道:“走吧。”三人在前向外走去,四人抬着蒋健在后面跟着。 七人带着蒋健七拐八拐从饭店的后院出去,然后走上一条通往后山的小道,七人飞弛而去。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七人来到一座山崖前,前面没了路,旁边全是参天大树。只见寒舍三友的老大 走近山崖,拨开一篷山藤,现出一个正方形的龛,大友伸进手在里面一阵摸索,然后一按一旋,山壁上 缓缓出现一道三尺宽的门来,寒舍三友闪身而入,后面四人抬着蒋健不方便,于是交给一个人背着,三 个人押后,这样蒋健更方便看清前面的变化了。只见越往里走,里面越宽阔,七迂八拐的,来到了一座 像大厅的石室里,这石室里摆着各式家具,四周有七八扇石门。寒舍三友走进了其中的一个门,走进去 后,发现里面别有一番天地,里面开阔干燥,装饰繁华,各种居住设施齐全。 里面坐着几个人,寒舍三友走向其中的一个人,行礼后道:“禀总堂主,我们抓住了蒋健。” 那总堂主竟然就是劈天魔剑独孤全,只听他道:“带他过来,让我看看。” “是,”大友对后面的人道,“把他带上来。” 背蒋健的那个上前把蒋健横放在独孤全的面前,然后退下。 独孤全上前仔细打量起蒋健,最后他朝旁边的三人道:“各位客卿认为他是真的吗?” 那三位不是别人,正是恶人魔万不怕,阴阳双煞齐震夫妇,他们原来是白龙帮的客卿,难怪上次出 动对付蒋健等人。 三人早就仔细地看过了,只是不敢相信,要知他们曾在蒋健的功力前四散而逃,他怎可能被一个小 小秘使抓住,所以大家都不开口。 寒舍秘使道:“他确实是蒋健,我一路和他们在一起,绝不会错的。” 恶人魔道:“我看他确实是蒋健,不过这太不可思议了。当天他一掌就能击毙少帮主,一掌就能要 了副总护法的命,怎么会轻易地被你抓住呢。” “小的是用本帮独有的迷香把他迷住了。” “这人功力深厚无比,难道没有察觉吗?” “当时在饭店里,我把迷香混在菜香中,当他发觉时已晚了。” “你真确认?” “小的不敢在客卿面前说谎。”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将是大功一件,等帮主回来,一定为你邀功请赏。” “谢客卿。” “好,你们先回去吧。” “是。”寒舍三友领着四人退出山洞。 洞里的四人看着蒋健,突然高兴起来,道:“终于少了个劲敌,本帮又多了件工具了。哈哈!” 独孤全道:“三位客卿,这小子功夫确实是高,只是经验不足。如果能把他的武功传入本帮中人, 那么本帮称霸武林又有何难事!” “是啊,不知他师自何门,武功竟如此出神入化。”齐震道。 “先不管他,先把他关起来,等帮主回来再说吧。” “可帮主回来最短时间也得半个月,独孤兄能等得下去吗?” “自上次我们从他手下逃跑后,帮主就对他特别重视,曾吩咐过,如能抓住他,定要等他回来处理。” “难道两位副帮主也不能吗?” “我想也是吧,再说艳姬副帮主和甘奉天副帮主现在都不在帮里。” “不知这小子的武功到底高到什么程度?” “我想他和总护法程柏强不相上下吧。” “我也从未见过总护法,也未曾见识过他的武功,总堂主怎知他的功力和此人不相上下。” “我曾听帮主说起过程总护法,说他武功和两位副帮主不相上下,而我们这些人当年称雄武林的人 又有谁是两位副帮主的对手。” “是啊,有这人的加入,本帮的实力又大增了。” “好了,先把他关起来再说。”独孤全朝一个特别的小孔里叫道:“来人!” 顿时走进来一个人,他竟是青木堂主,他道:“总堂主有何吩咐?” “青木堂主,你先把这个人先关起来,等帮主回来处置。” “是。”他走近蒋健,觉得他有点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把蒋健拦腰抱起走出室门。 他把蒋健抱到一个小石室里,把蒋健往一个石床上一放,然后转身欲离开,蒋健突然一把扣住他左 手,他惊愣地回头,道:“你怎么?” “轻点,我可不想招来很多人,那样我一紧张,手一用劲,你这只左手可能就废了。” 青木堂主无可奈何,道:“你想干什么?” “青木堂主别紧张,我只想知道你们的副帮主是什么来路。”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只有帮主知道并聘请的,平时他们也不在帮内。” “真的吗?难道连三个密使你们也不清楚吗?” “青木堂只负责帮内杂务,所以知道的事也很少。” “你们帮主现在去干什么了?” “不知道,听说是准备六月武林大会去了。” “此话可真?” “是真的。” “好,我现在想出去,得借你之手,所以只好委屈你了。”他屈指一弹,把青木堂主点倒,然后扶 青木堂主到床上,扒下衣服往身上一穿,走出石室。出得门来,见两个巡逻的人走了过来,他忙隐身在 一个石桌后面,等巡逻一过,立马窜出石室,去奔外厅,走进外厅却发现所有的门都是一样,不知道来 时走的是哪一扇了,蒋健想一想,凭着来时的印象走到对面的扇门前,按下机关,出现一个石门来,他 直走进去。 蒋健走进去,才发现这是一个通道,一直向前伸不知通向何处,他沿着墙壁向前走去,大约走了五 六里路,来到了一个石级前,他想这可能就是出口了。蒋健不敢大意,一步一步地朝上走去,走了约一 百来级,前面没路了,伸手往上一摸,摸到一块活板,他用力一掀,活板应声而起翻开在一边,见外面 已有了一丝的光亮,看来是天快亮了。蒋健先听听周围有没有人,见没人才一步一步地走出暗道。出来 一看,发现这竟是一个农院的小柴房,里面堆满了柴禾,他轻手轻脚地来到窗边,向外面望去,却见对 面有群人正往一座石屋里搬运箱子,两三个人抬一箱,看来箱子里装的东西都是很重的了。突然一个人 向这边小柴房走来,蒋健屏住呼吸,躲进一个隐蔽的角落。只见外面走来一个三十岁的汉子,他大摇大 摆地走进柴房,走到活板处,正想掀活板,发现活板已被打开,张口欲喊,蒋健右手中指隔空点去,那 人顿时一动也不动。蒋健轻轻地把他提起跃进密道,顺手盖上活板。 蒋健把那人带下石阶,扔在地上,道:“你想活命的话,就乖乖地回答我的话,不许叫喊,听懂没 有?如果你听话就眨眨眼。” 那人眨眨眼,于是蒋健另点他软麻穴,解开他的哑穴。 那人张嘴欲叫,却发现喉咙痛得厉害。 蒋健笑道:“想耍花样,滋味怎么样?” 那人痛得眼泪都出来了,眼里全是哀求。 蒋健道:“好吧,我解了你的穴,你再玩花样,我就杀了你。” 轻拍开那人的穴道,然后问道:“你这是去哪里?” 那人见蒋健确实厉害要杀自己只是举手之劳,只好老实地道:“去总舵。” “去总舵干什么?” “汇报一天的收获。” “这是白龙帮的什么地方?” “是白虎堂。” “白虎堂是负责什么的?” “白虎堂是负责整个帮的经济来源。” “你们刚才往一座石屋里搬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刚劫来的几批黄金珠宝。” “你们常这样做吗?” “我们没有正当生意,不这样难以维持下去的。” “那青木堂呢?” “负责帮里的杂务。” “算你还老实。还有什么堂?” “还有个玉龙堂。” “玉龙堂是干什么的?” “负责帮里一切行政要事,包括外出攻打别的门派。” “这么说来,玉龙堂是白龙帮的精英了?” “可以这么说,玉龙堂是帮主亲自训练并统领的。” “原来这样。你在白虎堂任何职?”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领队。” “你怎么加入白龙帮的?” “小的是被逼的。” “是不是中了什么迷香,然后依赖他们给的解药维持清醒?” “正是。” “这样的人大概有多少?” “很多,大部分帮众是被逼的,不然像白龙帮这样秘密的帮派,谁愿意加入!” “说的也是。” 蒋健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走近活板,他对那人道:“怎么又有人来了?” “以防万一前去总舵的人误事,一般在第一个派出后一柱香时间都会派第二个人来看看情况。” “查验,这样想法不错。”他突然点了此人的哑穴,飘上阶级,贴近活板。外面那人刚好掀开活板 ,低头向下看时,蒋健迅速点了他的软麻穴,也一起放进暗道,然后飞身出了暗道。 再说青木堂主直挺挺地躺在石床上,听到总堂主在外面四处寻找自己,心里急得不得了。 最后听独孤全对三位客卿道:“青木堂主不知哪去了,我们先去看看蒋健,问问他师自何门,也许 能问出点名堂来。” 万人怕道:“好。” 于是四人走进小石屋,见床上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万不怕道:“怎么没穿外套,莫非外套上有什么武功秘笈,被人盗走了?” 齐震走上前一看,道:“不好,这是青木堂主,蒋健跑了。”忙拍开青木堂主的穴道。 青木堂主一起床,立马跪在四人面前道:“属下无能,让那囚犯跑了。” 四人在心里计算开了:这事要是宣传出去,一个总堂主,三位客卿的脸面往哪搁。再说帮主听说蒋 健武功深不可测,一心想得到他,这时他突然不见了,要是帮主怪罪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幸好这事 知道的人不多。 独孤全道:“你起来吧,这事也不能全怪你,现在既然蒋健跑了,那么你就当没见过他,在任何人 面前不许提起,不然我要你小命,知道吗?” 青木堂主忙不停地点头道:“属下知道,属下从未见过什么叫蒋健的。” “很好,你先出去吧。” “是!” 独孤全四人等青木堂主走出去后,就开始商量着,这件事不能声张,只能以后慢慢地追查蒋健,说 是追查只是一个心灵安慰的话,四人明知不是对手,谁敢傻到去送命。 正文 第七章 解救清风 蒋健出得暗道后,把活板轻轻地放回原处,闪到门口,向外一张望,见外面也没人了,可大白天的 想从防卫森严的白虎堂闯出去,也是比较难的,不如先好好睡上一觉,待到天黑再行动,于是他寻到柴 房顶梁的一个可藏身之处,飞身而上,隐身其中睡大觉去了。 两个时辰后,暗道里被点穴道的两个人自己好了,一谈觉得蒋健不是坏人,也就没有通风报信了, 蒋健也得以安稳地睡到天黑。 天一黑,蒋健就开始出动了,他跃下横梁,闪到外面,一看,只见这里是个大农院,显然外表是掩 人耳目的,以方便平时行事。蒋健找到一颗最高的树,飞身上了树梢,向四周一瞧,竟分不出东南西北 来,只有院子的最前面有条通向外面的大道,大道的两侧不时有个小堆突起,不用说,那条大道一定在 监视范围内。这样暗哨密密麻麻,如果没有机关,倒还可以速度冲出去,但如果有机关,一不小心触动 机关就要多费手脚了。 农院的一间大堂里灯火通明,蒋健轻身倒挂在屋檐上,伸右手食指沾上口水在窗纸上点了个孔,拿 眼就近朝里面看去,只见里面围着一个大圆桌坐了十来个人,其中一个正在讲着话,只听他道:“帮主 吩咐了,我们近期要准备大量的资金,以备武林大会时用,可我们现在还只达到了一半的标准,所以兄 弟们还要多多努力啊。” 然后就是听他如何安排以后的行动。 蒋健把他们的话听得一字不漏,心里想:他们要用那么多银两有什么用,莫非要购买什么武器或以 备战争之用。现在知道了他们放银两的地方,我何不去搞点出去,给他们添点乱子,先下手为强,不要 等他们准备好了再应付就晚了。 于是蒋健偷偷地跑到先看到的那座石屋,捏掉门锁,推门而入,只见里面堆了近九个箱子,蒋健把 箱子一个个地打开,发现竟有一箱珠宝,三箱黄金,四箱白银,另有一箱值钱的东西。 蒋健跑到珠宝箱前,把外套一脱,把箱里的珠宝往上一倒,把衣服一兜,顺手拿了两锭金元宝,出 得门来。这些珠宝可不轻,少说也有上百斤,至于价值,就无法估算了。蒋健提着珠宝直往后山奔去, 白虎帮的什么防护措施对他根本不起作用,他走后山如果不迷路,谁又能奈何他。 偏偏他不知道方向,只好先判定院子那条大道通向何方,然后依着那条道一直向前。 走了近两个时辰,才发现有了人家,心底一喜,真是条条路通京城,路本来是没有的,是人开辟出 来的,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了。蒋健继续赶路,终于在下午未时赶到了城里,他把珠宝分几批换成银 两,然后到贫穷地方派发。到天黑时还没派发完的,就交给当地的有名的侠士完成了。 蒋健心底恼恨寒舍三友的阴险狡诈,他决定找到他们,给他们教训,甚至要他们的命。 他跑到被迷倒的那家饭店。 此时还不是就餐的时辰,所以店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掌柜在柜台上打着盹,有人上门,掌柜眯着 睡眼醒过来。 掌柜刚一见到蒋健倒还没在意,后来突然想到他和被自己捉的那个蒋健那么相似,所以睁大眼睛盯 着蒋健。 蒋健也装不认识,道:“掌柜的,你死盯着我看干嘛?我脸上有花吗?” 掌柜意识到失态,忙道:“不,不,只是客官和我的一个朋友太像了,所以一时失态。” “像你的朋友,你应该感到惊喜,怎么我看你的表情是不可思异,有点害怕的感觉啊。” “不,客官来自哪里啊?” “你是官府里的人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盘问我来自哪里?我来吃饭还用得着报姓名,报来处吗?” “对不起,小老该死。请问客官想吃点什么?” “就拿你们店里最好的。” “好嘞,客官稍等。”他转身呟喝起来,一串的很有诗意的名字,报了五六种。 过不了多时,小二送上了酒菜,看一眼掌柜然后退了下去。 “掌柜的,你叫那么多来,我怎么吃得了,你陪我一起吃吧。” “小老已经吃过了,客官自己慢用吧。” “那怎么行,你这么好客,少说也得陪我喝一杯吧。” “小老不胜酒力。” 蒋健吓唬道:“叫你喝,你就喝,坐下!” “客官这是什么道理,哪有强迫别人喝酒的。” “因为我一个人在外行走,怕有人图我钱财,不得不小心点。” “原来客官是怕我在酒菜里下毒,这大可放心,我这家饭店可是这城里属一属二的。” “既然如此掌柜何防陪我饮上一杯!” “既然客官如此盛情,待小老去去就来。” “你就在这坐着好了,酒菜已经送上,你还有何事?” “这个,客官难道要用强吗?” “如你心里没鬼,也就不必要了。” “如此客官也太小看小老了,小老可不是受欺负之人。” “是吗?我看你这是个黑店吧,不然怎么这么害怕呢?” “你好大胆子,竟敢乱说,你可知道这饭店是谁开的吗?” “是谁开的?” “是史大全史大员外。” “没听说过。” “我看你是存心来找磋的,说,是受什么人指使?” “我怎么存心找磋了,我不就是请你一起喝杯酒吗,用得着如此气急败坏吗?难道真有见不得人的 事?” “你,来人啦!” 四个彪形大汉应声跑来。 蒋健道:“用得着吗?我看你也有五十多了,气坏身子我可担当不起哦,还是和气为贵。” 掌柜刚要开口,蒋健端起面前的那杯酒,直向掌柜泼去,掌柜不会武功,自然是满嘴灌进酒水,一 咕噜全吞了下去。 他咽了口气,指着蒋健气道:“你!” 忙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药丸吞了下去,一会儿才放缓绷紧的脸,道:“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在这 里找事。” 他对四个大汉道:“把他抓起来,关进秘室。” 蒋健又倒满一杯酒举起道:“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又要泼你们了。” 四人哈哈大笑,掌柜道:“先打断他的手,把嘴给封了。” 四人根本不把蒋健瞧在眼里,口里应着“好嘞”,手已经向蒋健前胸抓去。 蒋健对着最前面的那个大汉又是一杯酒泼去,大汉似乎很默契似的张开嘴把蒋健泼来的酒一滴不漏 地咽了下去。然后双手握着喉咙,痛苦地看着掌柜,掌柜一看他莫名其妙地张嘴接着那杯酒,也感到莫 名其妙,他连忙伸手入怀摸出一粒黑丸给地大汉吞下。 此时蒋健又倒满了一杯酒,道:“咦,你们喝了酒后,为什么还要吃药呢?” 掌柜疑心蒋健是高手,却怎么也看不出来,连泼酒的姿势也不像是有武功的样子,莫非今天遇鬼了 不成,他偏不信邪,催道:“闭上嘴冲上去把他给我撕了。” 四人又开始上前走来,那个喝下毒酒的反而跑得更快了,他咬着牙闭着嘴朝蒋健扑来。 蒋健信手把酒杯摔出,道:“别那么急吗?都有份的。”随手拿起酒瓶,也朝他们泼去。 最前面的那个被蒋健摔出的酒杯砸在门牙上,酒把门牙一起送入了肚里。后面三个也被蒋健泼出的 酒洒了满脸都是,当然门牙都被酒水敲落了。 四人不相信地看着蒋健,待到肚里有异动,才想起酒里有毒,忙一齐把眼光射向掌柜,掌柜这时才 知道蒋健是高手,不是自己可以对付的,忙递给四人解药,向后跑去。 蒋健道:“你能跑得了吗?”一根筷子跟着掌柜飞去。 筷子嵌在掌柜的后背上,不破肉,也不掉下来,这把四个大汉看呆了,蒋健对掌柜道:“你准备去 哪啊?” 不待掌柜说,蒋健道:“是不是搬救兵啊?刚才不是蛮威风的吗?现在怎么要跑了啊?” 掌柜道:“小的是小本生意,好汉如想捞些钱财,尽管拿好了。” “刚才还说是全城属一属二的,怎么现在又只是小本生意了,那我拿了,你不是要关门大吉了。” “刚才我是胡吹的,大侠千万别当真。” “那史大全是什么人?是不是和鲁百俞一样是个分舵主?” “小的不知,只知他是本地的一个员外。” “你一点都不老实,看来得给你点苦头吃。你这一把年纪了,恐怕也受不了什么折磨吧。” “是啊,小老头身体单薄,又老了,禁不起折磨的。” “你可有家人?” “小老儿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那么说我真拿你没办法了!” “少侠看在我一个孤苦伶仃的份上,饶过小老吧。” “饶你可以,但你满嘴胡言,我可信不过你哦!” “小老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 “你可记得说过我像你的一个朋友?” “记得,记得,你太像他了,他可是我的至交啊,莫非你们有亲。” “是啊,我和他是亲得不能再亲了。你和他是至交,恐怕不实吧?” “千真万确,少侠不信可以去查。” “这个怎么查?” “要不等你见到他问他就知道了。” “看你巧舌生花,我早就问过他了,他要我来杀了你!” “你,不可能,你肯定是骗我的。” “若不是我亲身经历,倒真会被你骗了。假话都被你说成了真话,可见你的脸皮有多厚,多么不知 羞耻。” “你到底是谁?难道你就是蒋健?” “你早就该认出来的,只是你不相信有人能解得你那迷香是吧?” “不可能!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你假话连篇,想不到我能逃出来吧!”蒋健一掌按在他背后的筷子上,筷子直 透心脏,掌柜看着前胸穿出的筷子,睁大眼不肯相信,良久才向前倒去。 蒋健回过头来对四个大汉道:“你们过来,我有话问你们。” 四人双腿打颤地走到蒋健面前,不敢作声。 蒋健问道:“昨天那三个三十来岁的长得很像的男人现在在哪里?” “他们去史大员外家去了。” “史大全家怎么走?带我去!” 四人听话地转身向外走去。 蒋健跟他们走在大街上,忽然发现后面不远有个呼吸声总是不远不近,不离不弃地跟着,蒋健装着 不知。 五人来到一家朱漆门红瓦墙的大宅,四人中的一个道:“这就是了。” 蒋健道:“好,你们走吧,别再让我碰见了,不然有你们受的了。” 四个人像从鬼门关逃回来一样,没命地四散逃窜。 蒋健回头看看,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心想这跟踪自己的这个人,他的跟踪术可是到家了,这 也是一门学问,也得学学。 蒋健见天还没黑,就朝城中心走去,凝神一听,跟踪而来的呼吸声若隐若现、若有若无,不注意还 真难察觉,足见此人功力高深。城中人多难辨,蒋健就往回走,绕过史大全的家,直奔城外青山,走到 人稀少的地方,跟踪的人却不见了,蒋健此时更加佩服此人的聪明了。他走进一个小庙里像普通百姓一 样烧香拜佛,出得庙时,见到山下走上一个人气喘吁吁地爬上来,此人年近三十,棱角分明,颇有点不 凡。他走近蒋健时,蒋健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真气,而且特别强烈,较之了缘师太逊色不多,而 且他身上似乎有一种不易察觉的香气。蒋健细心一分辨,发现他就是原来跟踪自己的人,为何他此时要 装不识武功呢?他属何门何派,年纪轻轻就练到精华内敛的境地,可为何跟踪自己呢?难道他就是白龙 帮的程柏强?蒋健这一假设也是有根据的,独孤全说过程柏强的武功和副帮主不相上下,而且也在三十 左右,眼前这人很符合他说的,而且从跟踪自己来看他是有目的的。 虽有假设,但没证据,蒋健沉住气,装着不知,自顾自地下山而去。 没有地方去,他又跑到那家饭店,四个大汉见了蒋健,像见了阎王似地要逃。 蒋健道:“你们过来。” 四人老老实实地走过来,道:“您有什么吩咐?” “中午和你们一闹,我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呢,你们给我弄点吃的上来,这次可别加料了, 不然你们肯定又得先吃,明白吗?” “是。”四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不一会儿,四人一人端一样东西上来了,恭恭敬敬地放在蒋健的桌上,道:“您请慢用!” “嗯,不错,你们下去吧。” 蒋健自顾自地吃喝着。 此时走近一个人来,正是刚才气喘吁吁爬上山去的那个人,他一身疲惫地走进店来,叫道:“小二 ,来点酒菜。” 小二立马上前招呼。 小二走后,那人突然看向蒋健,眼睛一亮,走向蒋健道:“这位兄弟,真是巧啊,你也在这就餐啊!” 蒋健道:“唉呀,你就是刚才上山烧香拜佛的那个公子,真是巧得很呢!” “在下陈白,乃一个落第书生,因探亲路过此地,所以在此游玩几天。” “原来是陈白兄,在下蒋健。” 陈白一听蒋健,神情有点复杂,便马上恢复自然,亏得蒋健眼力过人,不然还难看出呢。 陈白道:“原来是蒋兄,久仰久仰!” “你听过我的名字?我可不是什么文人雅士,陈兄乃一介书生又怎么会久仰我的名字呢!”他明知 对方是客套话,偏要如此问,因为陈白刚才的表情告诉蒋健他很震惊。 “这个,”陈白有点尴尬,不知说什么好。 “说笑了,陈兄别见怪。” “哪里,哪里。” “陈兄何不过来一起喝酒吃菜,高谈阔论也是不错啊。” “蒋兄高见。”他转对送上酒菜的小二道,“端这边来。” 小二便把他的酒菜端到蒋健的桌上,小二拿眼一看蒋健感到很意外。 蒋健故意道:“小二,你见过我吗?” “没,没,小的没见过。”忙低着头离去。 见他离去,蒋健便和陈白喝起酒来,陈白推说不会,蒋健道:“今天难得我们有缘,一醉方休,陈 兄不会拒绝吧。” 陈白为了骗得蒋健的信任,只好和蒋健一杯一杯地喝,蒋健内力深厚,百毒不侵,酒精又怎能奈何 得了他,所以酒精一入肚,自然而然全部化解了,可怜陈白一杯接一杯地喝,脑袋发晕时,用内力把酒 从左手小指逼出来,慢慢地滴在地板上,蒋健见了装着不知,道:“陈兄,你没事吧,喝酒怎么出这么 多汗,把地板也流湿了。” 陈白见蒋健识破,也就不敢运功逼酒了,蒋健也趁机和他一杯一杯地干,两人喝了四大坛酒,陈白 趴在桌上动也不动,蒋健却神清气爽。蒋健一指点了陈白的晕睡穴,叫来小二,道:“找一间房,扶他 上去休息。” 小二哪敢不应,忙叫来人,把陈白扶上楼去。 蒋健付过酒钱,走出店外,天已大黑,今天是二十,前半夜没有月亮,这正方便蒋健夜里行事。 再说小二见陈白醉成那样,忙扶他进了自己的小房,然后拿根大大的绳索把陈白给绑了,绑得结实 了,才端来一盆凉水泼在陈白的脸上,却不见他醒来,小二觉得奇怪,走近陈白一看,不像是醉酒,倒 像被点了晕睡穴,他左折腾右捣腾,就是不见陈白醒来,正想把他砍了算了,突然碰到陈白腰间的一块 硬物,他拿出仔细一辨认,顿时吓得丢了七魂六魄,这是那神秘总护法的腰牌,要是刚才没发现腰牌, 把他当成蒋健的朋友,一刀砍了,那不完蛋了,小二吓出了一身冷汗,忙给陈白松了绑,守在陈白身边 ,心儿七上八下。 再说蒋健跑到史大全的院子外,绕墙走了一圈,选中左后侧的一颗大树为入口点。他轻身跃上树, 藏身在密密的树叶中,外面看不出一点踪迹。他蹲在树上,仔细地观察着院内的情况,只见里面四处灯 火明亮,时不时有人来回巡逻,蒋健仔细一听,就能听到院内的谈话声,也听到了暗处有人聊天的声音 ,那是来自一处假山后面。蒋健轻轻地落在靠假山的围墙上,只听一个道:“小黑子,你说我们每天都 这样,有什么用吗?” “总舵传来消息,说白虎堂被人偷了,丢了好多好多的珠宝,帮主听了说要毙了白虎堂主,幸得总 护法说情,并承担追查的责任,白虎堂主才免了一死。史爷听了就加强戒备了。” “那人真是厉害,竟然能偷到白虎堂去了,别人进都进不去,他竟敢去偷。” 蒋健一听,知道白龙帮并不知道是自己干的,看来那两个白虎堂的人没有泄漏自己的秘密,说不定 独孤全也瞒着不敢说自己跑了呢。 蒋健也不惊动他们,轻飘飘地进入了内院,跃上瓦面,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寻找寒舍三友,突然一 个房间传来嬉笑声,蒋健揭开瓦往下一看,只见精壮的男人搂着一个妇人正在喝酒,蒋健也不大在意, 轻手轻脚地盖上瓦,继续向前寻去。 突然有人高呼:“人,瓦上有人!”蒋健大惊,低声朝喊声看去,那人竟是一个东倒西歪的醉汉, 刚从茅房走了出来,一抬头看见了蒋健飘飞的身影,于是大叫起来。 一时全院喧哗起来,从各个房间走出人来,问那醉汉:“哪里?什么人?” 醉汉指着刚才蒋健停留的地方道:“在那里,刚才我见他一闪就不见了。” 几个轻功较好的人,立马朝他指的方向飞去,上得瓦面,鬼影都没有一个,气呼呼地奔回,冲醉汉 道:“哪里有人,鬼影都没有一个,你是马尿喝多了,回去睡觉吧。” 大家奔出来的时候,蒋健早已换了位置,他突然看到了寒舍三友也在其中,于是不动声色地盯着他 们,此时大家回房去了,他来到寒舍三友的房上,只听他们一个道:“大哥,如今我们身份已暴露了, 怎么办?” 另一人道:“我们已经完成了一件那么大的任务,再去把清风抓来总舵,就可以回到总舵了。” “可是清风远在武当,我们一时也难以完成任务,而且那个蒙面青年又专和我们作对,随时都有可 能找上我们的。” “我早就安排好了,今晚子时,就有人把清风真人带到这来,到时我们再把他带回总舵。这样我们 为帮里控制了两大绝世高手,帮主对我们肯定大加青睐。” “大哥神机妙算,来,敬大哥一杯,祝大哥马到成功。” “好,好,大家干!” 蒋健心道:这三个王八蛋,真是该死! 他隐身而去。 蒋健直等到子夜时分,仍不见有人向进出史家大院,心道:莫非中计! 他一惊,暗道不好,又回到寒舍三友的房间外,凝神一听,里面早已是人去楼空。三人难道走暗道 走的? 蒋健轻轻震断窗棱,跃进房间,四处一看,不见人影,灯仍然亮着。他细心一看,发现床上的被子 掀在了一边,莫非床上有机关暗道。他走近一摸,再一敲,床底确实中空,打开床板一看,下面正是一 条阶级向下延伸开去,寒舍三友正是从这里出去了。蒋健一跃进入暗道,床板也忘了复原,直向前走去。突然踩着了什么,两边蜂射出一蓬箭来,蒋健见机得快,贴地向前滑了过去,回头一看,地上落了一 层厚厚的箭,不由得暗吁一口气,继续向前奔去,一会儿走到尽头,竟是一个枯井,他向上一跃,来到 地面,发现这竟是白天来烧香的小庙,真想不到他的后院竟然是史大全家暗道的出口。 蒋健轻轻地走到前院,见一禅房灯还亮着,就近一看,里面坐着五个人,一个五十多岁的和尚和一 个六七十岁的道士,另外三个正是寒舍三友。若不是蒋健见机得快,定让他们给跑了。 现在找到了也就不怕他们跑了,蒋健凝神倾听,听寒舍三友的老大道:“安不然,你派的那六个人 可靠吗?” “当然可靠,他们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我们带他上路,能不能吸引蒙面人的注意。” “肯定行,不是我告诉你们他是假的,你们能发现吗?” 蒋健朝那道人看过去,果然看不出易过容,如果不是发现他的眼神明亮,真不知道他是个假的真人。 寒舍三友道:“不错,你的易容术第下第一,谁敢不信,不然你也当不了堂堂第一护法了。” “密使过奖了,彼此彼此!” “哈哈!” 寒舍三友道:“那我们一切按计划行事,我们先出发。” “好,你们好走。” 安不然送出寒舍三友后一柱香时间,见没有什么动静,马上叫出六个人秘密吩咐一番,六个人就朝 寒舍三友的反方向走去,看来清风真人不在这小庙里,而在他处。蒋健悄无声息地跟在六人身后,来到 一个山洞前,六人留下两人守在洞口,四人入内。蒋健也躲在一边静静地等着,可是好长一段时间过去 了,仍不见四人带清风出来,蒋健心里一惊,他们不会又走暗道吧。 他身影一闪,来到两个守洞的面前,衣袖一挥,二人顿时动弹不得。他飘身入内,一看顿时懵了, 里面有四个洞,他不知道往哪个洞追,于是返身到洞口,点了哑穴,解开其它穴道,对二人道:“他们 往哪去了?如果不想死就给我带路!”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默默地向前走去,蒋健道:“别玩什么花样,不然要你们的命。” 二人带蒋健到分岔口前,一人冲向一个洞口,他们想这样好歹能活一个人,可他们太小看了蒋健的 功力了,想塞外双怪都快不过他的双掌,何况两个小兵。蒋健两手分向两个人一吸,两个人奔出的脚步 就开始往后退了,直粘在蒋健的双手上,蒋健道:“你们敢跟我玩花样,就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他一掌拍在右手边人的脑袋上,那人顿时觉得全身经脉不通畅,胀痛不堪,动又无法动弹,倒在地 上扭曲着身子。蒋健对另一人道:“你想不想?” 蒋健这一招在视觉和幻觉上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威胁,但给了他选择的余地,所以他很容易妥协的。 如果一上去就给他两人两样的滋味反而达不到效果。 那人颤抖地道:“我给你带路!” 既然如此就走前面吧,随手解了地上那人的痛苦,道:“你就在这里待着,最好这里没有野兽,不 然可不能怨我哦。” 蒋健跟在那人后面,很快就听到前面有人呼吸的声音了,蒋健一点此人的穴道,提着他向前奔去, 那人只感到飞了起来,耳边呼呼声响。 不一刻,蒋健看清了前面正是五人,一个人开路,两人架着一个挽着道髻的人,后面一人垫后,蒋 健把手中人往地上一放,展开身法,出手封了前面四人穴位。四人愣愣地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了感觉 ,一齐倒在了地上。 蒋健扶着那道人,见他双目神光涣散,正是中了迷香后的神态,确定他就是清风真人。让他坐好后 ,一掌按在他的脑上,一股和缓雄厚的真气如暖流般注进清风真人的大脑,迅即流遍全身,一会儿,清 风真人渐渐清醒。蒋健松开手,站在一边等清风真人调息完毕。 一盏茶后,清风真人调息完毕,睁开眼,看看四周,然后把目光停在蒋健的脸上,以不相信的口气 问道:“刚才是你救了贫道?” “正是晚辈,前辈是不是号清风真人?” “贫道正是清风,不幸着了贼人的道,一直迷糊至今。小侠贵姓?” “晚辈蒋健。” “小侠年纪不大,能解这玉龙迷香,功力已通玄,真是武林之幸啊。” “真人过奖。不知真人是否知道了缘师太的消息?” “她怎么了?” “她练功被人扰了心神,以致走火入魔,双腿瘫痪。”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害了她?” “是寒舍三友。” “又是那三个王八蛋,找到他们我非亲手杀了他们不可。” “真人随我来,我带你去找他们。” “好,小侠请。” 于是两人返回原来的路,直追寒舍三友。 再说化身陈白的程柏强醒来后,发现小二诚惶诚恐地站在床前,问道:“你在这干什么?蒋健呢?” “他点了你的穴,叫小的扶进来后就走人了。” “你为什么不把我弄醒?” “小的无能,解不开他封的穴位。” “出去!” 小二退了出去。 程柏强想起被蒋健灌醉并点了穴,这可是他第一次栽跟头,想不到还栽在一个小伙子手里,恨得咬 牙切齿,气道:“蒋健,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蒋健和清风眼见就要追上寒舍三友了,蒋健正想上前制服他们,清风真人道:“小侠,让我去亲手 杀了这三个逆贼!” 蒋健理解清风真人的心情,谁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弟子倒弋相向,更何况他们竟把清风迷了三四年之 久,于是道:“真人请!” 清风停在距寒舍三友和假真人三丈时,道:“逆贼,你们哪里去?” 寒舍三友一听此话立马回头看向清风真人,假真人也忘了身份,回过头来盯着清风。 寒舍三友齐道:“师父!” “贫道当初瞎了眼,收了你们三个,今天贫道就要清理门户。”清风发须飞扬,显然动了真怒。 “你怎么清醒了?” “混帐,还不清醒就要被你们给卖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跟你说了吧,我们本就是白龙帮的人,故意投入到你的门下,就是为了你的武 功。” “原来你们早就有预谋,好,贫道今天就收回给你们的一切!” “恐怕你没这个能力了,当年你是武当第一,如今我们三兄弟也未必比你差了。念在师徒一场,你 先出招吧。” “看掌!”清风也不客气,挥掌直上,寒舍三友一齐应战,不慌不忙,也许是对清风的武功太熟悉 了,所以清风除了内力高过他们,竟占不到任何优势,而寒舍三友心意相通,每次出招都是三个人一起 ,有攻有防,打得清风叫苦不迭,清风明显地处于劣势。由此看来那次寒舍三友和恶人魔那战,是未尽 全力,如今才是他们的真本事。 清风恨道:“想不到这三年来,你们的武功长进了这么多!” “这三年来我们一直在努力练功,为的就是今天,想不到还是功败垂成,不过能杀了你,也算是为 本帮除了一大劲敌了。” “哈哈,如果真不幸死于你们手中,也是我当年遇人不淑的报应了。” 双方实力差不多,又都是死战到底,所以场面倒是颇为壮观。 蒋健也不好插手他们,只好蒙面出现在假扮清风的那个人面前。 那人一见他无声无息地出现,吓得毛骨悚然,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索魂使者,今晚来索清风真人的命,终于找到你了,清风真人。” “好大胆子,敢在本座面前装神弄鬼,活得不耐烦了。”他说着豪言壮语为自己壮胆,同时一掌拍 出。 拍出的掌明明击在身上,那人见蒋健仍无事地站着,不相信地道:“你是人是鬼?” “我是使者,你胆敢对我无礼,纳命来!”说着脚不弯,向他飘去,蒋健的轻功可以让他身轻如鸿 毛,自然可以稍微一用力就能飘行。 那人见他脚不弯,竟能行走,吓破了胆,忙道:“我不是清风,你认错人了。” “你不是清风?我不信!” “真的清风在那边,我是假的,我只是白龙帮的一个小头领。” “哦,那你为何要假扮清风真人,害我找错人?” “我不是故意的,全是密使指使的。” “这样你们也得死。” “可我不想死啊!” “不想死也不行了,我必须找个人回去交差啊。” “你怎么能随便找人交差?” “你们不也是这样吗?你不说谁又知道呢!” “我。” “别废话了,去吧!”蒋健懒得和他再胡扯下去,一掌便把他了结了。 蒋健走近清风,看着他们战斗,他想他们这样打下去,打到天亮也打不完,于是他叫道:“寒舍三 友,你们把我的兄弟蒋健弄哪去了?” 寒舍三友一看蒙面的蒋健,顿时心中大惧,生怕他助清风,到时自己三人肯定会死于非命,三人一 会意,三而合一,突然扔出一颗烟雾弹,蒋健怕清风有什么不测,忙一掌把他给推出一丈开外,挥散烟 雾,竟不见了寒舍三友,想不到他们还会忍术中的遁术。 清风朝蒋健道:“多谢阁下施以援手!” “真人不必客气,你的小友在前面不远处等候,你快去吧!” “多谢。”清风转身朝前面走去。 蒋健一下子跑到前面,把黑外套脱下翻一边,竟又是以前常穿的那件白袍了,他坐在一棵大树下面 等清风。 远远见清风走来,忙上前迎接,道:“真人,那些人怎么样了?” “别说了,想不到他们武功高出当年那么多,还会忍术,若不是一个蒙面人出手相助,还差点着了 道。” “真人现在打算去哪里?” “贫道想先去河南走走,看看形势变化,以备武林大会时有个准备。” “这样也好,真人到了河南,如果遇上我的几个朋友,请代我问候一下。” “小侠的朋友是?” “有五个,有三个是东方世家的,一个是了缘师太的弟子向月,还有一个是恒山的女弟子。” “向月?就是师妹十五年前在路边拾到的向月?”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真人和了缘师太见面时可以问个清楚。” “好,贫道一定替你问候他们。” “多谢真人!” “贫道的命可是小侠救回来的,小侠千万别跟贫道客气,不然贫道可不好意思了。那贫道先走了, 小侠多保重!” “真人保重!”清风在蒋健的目送下远去。 蒋健则溜进城里,跑到史大全家里去了。 史大全全院子里黑漆漆,静悄悄,但蒋健仍能听出暗哨在边打呵欠边说话。他轻轻地窜进史大全的 厨房,看看有什么吃得没有,最后找到一碗卤猪耳朵,他大口大口地吃了,然后把碗翻倒在地,一把火 把厨房里的柴禾点燃了,飘出厨房,见到青烟在黑夜里升起,才飞身来到院外的大树上,隔岸观火。 浓烟滚滚而起,可史家无人发觉,当火焰冲天而起,才有人惊觉,不一会便人声鼎沸,吠声大作, 史家的家人武丁,手下全跑出来灭火,可是火势太大,他们也只能观火兴叹了。厨房连着柴房,这一把 火虽烧不了史大全的家产,但也足足烧到了天亮方自行熄去。史家人也不知道怎么就起起火了,难道是 灶里的火星子把柴火引燃了不成,史家总管把厨子狠狠地责打了一顿就算了事。 可是第二天,史大全在枕头边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厨房起火,昨晚睡得可好? 这可把史大全吓懵了,也气疯了,大叫:“来人啦!” 外面的下人忙跑进来:“老爷,什么事?” 史大全把手里的纸条向他一扔,道:“混帐,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下人丈二摸不着头脑,看着纸条道:“这个,不是奴才干的!” “混蛋,我问你昨晚谁来过?” “奴才一晚都没睡,确实没见人进来过,老爷是不是?” “我没糊涂,一点小火还能把我气疯不成?传话下去,从现在开始,全院戒严,再加三处暗哨,四 处巡逻!” “是,小的马上吩咐下去。”下人转身欲走。 “慢着,你先把全部人马集合起来,到前院等着。” “是,老爷。” 不消一刻,史家人全部集合完毕,男女老少,也差不多有一百号人。 史大全走到最前面一站,道:“自本帮公开宣布重出江湖后,本分舵一直未曾公开亮出我们的身份 ,昨晚有人到我们院上踩盘子了,这是对本分舵的一种藐视。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全副武装,全面出击 ,凡与我们作对的人,对待他们绝不手软。” “堂主英明!” 史大全说了一大堆的话,激励手下从此真正步入江湖,然后是分工配合。一切安排妥当,大家各就 各位。 蒋健的一把火把史大全这个分舵逼出了原形,他其实就是白龙帮的一个分舵主既外堂主。 白龙帮分设内三堂,外八堂,外八堂被蒋健灭掉了鲁百俞、黄正阳两个分舵,只剩下六个分舵了。 而史大全和安不然两个分舵分别位于总舵附近,并暗道相通,互相照应,成为总舵的两只前臂。 蒋健蒙着面处处和白龙帮作对,先后灭了两个分舵,然后从白虎堂偷走了一箱珠宝,几次破坏白龙 帮狙杀武林同道,所以白龙帮对蒙面蒋健可是又恨又怕,处处防着他,又时时想干掉他。 蒋健在史大全这里放了一把火后,史大全就处于箭在弦上的状态,蒋健这时却销声匿迹了,因为一 个人常处于紧张状态是很容易漰溃的,所以蒋健打算在史大全紧张过后的松弛状态下给他再来那么一下 ,让他彻底完蛋。 此时程柏强也在四处打听蒋健的下落,可他只听到有蒙面人光顾了史大全的家,并没听到蒋健的消 息,似乎从那天后蒋健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周后,正是史大全感到疲惫开始松懈时,程柏强听到白 虎堂打劫一家离此三十里外的镖行时遇上了蒋健,去的人死伤过半,他风风火赶到那里想看个究竟,可 他却扑了个空,他看到的是镖行没有一点的损失,但大家津津乐道的是一个名叫蒋健的年轻侠士把白龙 帮人打得满地找牙,程柏强火冒三丈,脚一跺,把地板跺碎了一大块。 正是这个时候,蒋健回到了史大全的地盘,他摸清了史大全这个分舵的总体布局后,他从安不然的 小庙里偷偷地溜进了暗道。他发现暗道里有一个小暗室,见里面坐着一个人,一个只有三十多岁的人, 可仔细一看,却发现那人手的皮肤和脸的皮肤不一样,不如试探一下他。 他故作慌张地对那人道:“不好了,蒙面人来了!你怎么还不走?” 那人道:“混帐!你慌张什么,他如今敢来,本座管叫他来得去不得。” “原来你是史大全,那么外面一定有个替身了!” “你是谁?” “哈哈,本打算从这里杀到里面去,想不到竟在这里碰上了正主,这样就不必多跑一趟了。” “你到底是谁?” “在下蒋健!” “你就是密使曾说起的蒋健?” “如假包换!” “你不是被密使抓起来了吗?” “没人可以抓得住我。” “你想干什么?” “你和安不然是白龙帮的两只前臂,如果你们完蛋了,白龙帮也就完蛋了一半!” “哈哈,这话你说得太早了吧,你真以为白龙帮的人都是吃素的?” “在我看来都是脓包。” “你欺人太甚!看招。”史大全反手拔出剑,挺身向蒋健刺来。 “这招式平平,比起何志扬原先的刀法还差劲!”蒋健边闪边说。 “能杀得了你就行。” “恐怕让你砍也砍不进去。” “是吗,那试试。” “好,你停下来,我让你砍。”蒋健果然停了下来。 史大全见蒋健停了下来,见有机可趁,也停下来提气运劲于剑尖上,刚运到一半,全身一窒,蒋健 已跑到他身后,拿住了他后心要穴。 史大全道:“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你真是天真得可以,难道我停住不动等你运气来砍吗?要怪只怪你自己太笨。” 史大全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服气是吧,这也没办法,这可不是比武较技,可以重来的,能省的力气当然要省了,有时用脑 比用武方便得多,尤其是对付长有一付猪脑的人。” “你杀了我吧!” “好!”一掌拍去,史大全没了知觉,蒋健提起他走出暗道,来到原来招待寒舍三友的房间。他把 史大全往床上放,然后拿了他的令牌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 刚走出房间就发现一个妇人走了过来,他朝那人招招手,那妇人抬头一见他,顿时喜上眉梢,忙前 后看看,见没人在左右便快速地走向这个房间,一进去,她便轻声嚷道:“小鬼” 话还没说完发现脖子上架着一把剑,这才发现刚才向自己招和的年轻人手里握着剑柄,站在门后。 蒋健把门关上,道:“别叫出声,不然你的小脸和小脖子上会划上很多很多小蚯蚓般的疤痕。” “我不出声就是,你还是先把剑拿开吧,这样好不舒服!” “只要你老实,我自然会拿开的,你放心。” “好,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我想知道白龙帮的组织结构,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你快把剑拿开,我好告诉你。” “先说些让我听听,如果我满意了再拿开。” “好吧,”她想了一下道,“白龙帮设帮主一名,副帮主两名,总护法一名,护法四名,总堂主一 名,堂主十一名,内三堂和外八堂,客卿五人,使者四人,密使三人,每个堂有两个大队,每个大队五 个小队,每小队十人。” 蒋健把剑拿开,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你!”妇人的手已点在了蒋健的要穴上了。 妇人道:“你想不到吧,小鬼头,我就是白龙帮的副帮主艳姬!” “原来你就是艳姬,难怪一点都看不出你会武功。” “栽在我手里,你也服气了吧。” “不服气也不行了。” 艳姬一看床上,对蒋健道:“想不到你把史大全给制住了,看来你的武功不弱,你就是蒋健吧!” “大姐真是厉害,一猜就中。” “你别跟我套关系,落在本帮手中,谁也救不了你,因为帮主有交待,你要么从这个世界消失,要 么为本帮做事。” “承蒙帮主看得起,不知为贵帮办事,有什么待遇?” “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做副帮主。” “那不是和你平起平坐了?” “是的,只要你愿意,往后本帮称霸武林,你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么好,听起来确实很诱人,这也确实是一个人活在世上想拥有的,不过凡事都要顺其自然,不 可强求,不然势必劳心伤神啊,到最后事与愿违,还是平常心为好啊!” “听你的口气,你是在教训本座了?” “不敢,只能说是建议。” “哼,落在我手里,还有你选择的余地吗?” “艳副帮主,你易过容?” “别扯开话题想我放过你!” “副帮主不以真面目示人,肯定有难言之隐吧!” “死到临头了,竟还来探本座的隐私,你也真沉得住气!” “沉不住气又能怎样,反正奈何不了你,终究是一死,何不洒脱些!” “好一种处事态度,若不是和你立场敌对,我真想交你这个年轻朋友!” “艳副帮主言重了,在下如何担当得起。” “好了,不跟你说那么多了,我要把你带到总舵去。” “慢着,副帮主早就隐藏在这里,为的就是我吗?” “不错,本帮出动了我和总护法,就是为了把你制住。” “白龙帮为了我竟出动两大高手,死亦足矣。” “我们得走了。” “可我没答应你啊?” “这由不得你。”艳姬伸手来拿蒋健的手臂,突然只见眼前一花,只见蒋健右手拿着一张人皮面具 站在自己的右侧。她一惊自然伸手向脸上摸去,发现脸上的面具不见了,顿时怒气中烧,一掌向蒋健胸 口拍去。 蒋健突见她的真面目一下呆住了,她和向月生得好像,并更有成熟女人的魅力,莫非她和向月有什 么关系?面对她拍来的掌全无反应,当一掌拍在胸口上,体内自然生出一股抵抗的力量,但艳姬拍出的 掌劲太过雄厚和突然,蒋健被打得一口鲜血喷出。 艳姬愣道:“你怎么不闪开?” “你真美!” “放肆!” “你好像我的一个朋友。” “你的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 “你快告诉我,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女的!” “是女的,她的脖子上是不是有一颗红痣?”艳姬特别兴奋和期待什么似的。 “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她是你的朋友啊!” “男女授受不轻,我怎么可以看她的脖子里面呢!” “她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 “你没事吧?” “死不了。” “你真的没事?”那可是她含怒而发的一掌,能够在毫无防备之下承受住的人,当今恐怕只有蒋健 能做到了,但她不相信。 “没事,现在我要把史大全带走了。” “你能带走他?你别以为你的朋友和我长得相像,就可以把本座的话不当一回事。你还是得跟我走!” “你有母性,但未必有良心,但念在我朋友的份上,今天可以饶你一次。” “你别把话说大了,小心闪了舌头!” “你的错经锁穴可以说得上武林一绝了,但仍奈何不了我,你应该知道我足可以带走史大全了吧。” 艳姬一愣,想想也对,但是堂堂一个副帮主被人从眼底下把一个堂主带走,那以后还如何做事,她 道:“要带走他也可以,先过了我这一关!” “既然如此,副帮主请出手吧。” “好,你小心啦!”艳姬说完,双手一圈,凝立片刻,双手向前推去。 “想和我比内力?看来你自以为功力过人,无人能敌吧。”蒋健挥右手一接一引,艳姬的掌劲全击 在了右侧墙上,顿时惊动了很多的帮众,只见四五处奔来人,共有三十多人。 蒋健道:“姜还是老的辣,不过你引来这些人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是吗?蒋健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帮的厉害!” “来吧。”蒋健不敢小看了艳姬,提起了七成功力,却发现受过艳姬刚才那一掌的胸口隐作痛。 艳姬提起十成功力,右掌击出,蒋健也同时右掌推出,两掌相接,气波冲撞开来,顿时把一间房子 给震塌了,蒋健胸口一痛立足不稳,身体连晃。艳姬被他从房子里击到院子里,满口是血,已是受伤不 轻。 蒋健道:“你是第一个使我蒋健受伤的人,你的功力确实有过人之处,不过你还要不了我的命。” 他转身提起史大全飞纵而去。 正文 第八章 白龙帮主 蒋健提着史大全朝山林中奔去,来到一个山洞前,洞口处潮湿长满了青苔,茅柴长得把洞口也遮住 了,蒋健拨开茅柴,向里面走去,越往里走越开阔也越干燥。来到山洞深处,他把史大全往地上一放, 席地而坐,全身放松,让真气充盈全身,顿时全身各处像是有着暖流经过又似和风拂过,全身的伤痛一 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精神百倍。他继续把全身放松,全身似乎与自然相通成了自然的一部分,真气源 源不断。运功两个时辰后,他睁开眼来,觉得自己的思想境界和功力更上一层楼了。思想境界决定一个 人的精神,功力体现一个人的形体,他把神和形完全融会在一起了,修为更上一层楼,这也证明他的本 身潜能又被他开发出新的一部分。 蒋健解开史大全的穴位,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里来?” “为什么?” “因为你的副帮主跟我打赌。” “副帮主,哪个?” “艳姬。” “她跟你打赌关我什么事?” “她说要带走我,而我说要带走你,所以我和她打赌,结果她输了,所以我就把你带来了。” “带我来做什么?” “我本想杀了你,这样白龙帮就少了位高手,但想想这样做和你们的行径差不多,所以我决定废了 你的武功,然后放了你。” “你还是杀了我吧!” “你可以出手还击。” “呀!”史大全没命地冲向蒋健,蒋健动也没动,史大全击出的力量在他的身上逐渐融化,史大全 也渐渐出现老态。 “你用的是什么功法?” “这是惩治坏人的最好办法。一个人变坏大都因为他有野心,而正是武功或其它让他可以凭恃的东 西让他产生野心,所以你没了武功,你的名利心就没那么强了,这样你才能平安地过着平凡的日子。你 好自为之吧!”蒋健说完就出了洞,他把史大全的大部分功力吸了,但史大全仍然可以自耕自织地过活。 蒋健在史大全分舵击败艳姬副帮主,擒走史分舵主,一下子传得沸沸扬扬,不到一天就传遍了江湖。蒋健一下子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伙子成了众人皆知的年轻高手,江湖人把他传得神乎其神。 武白龙这时恼火了,下令全帮,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蒋健除名,以正白龙帮之威。由甘奉天副 帮主统领,程柏强总护法协助,全帮随时听候差遣。艳姬由于受伤不轻,就留在总舵休养。 蒋健此时成了白龙帮的主要目标,走在大道上,随时都能感觉到有人跟踪,但他内功通玄,自然能 轻易地察觉,然后随便地甩掉了。 一日,他坐在一家酒楼里喝酒,正欣赏着窗外的景色,突然感到进来了三个人,而且听呼吸,颇有 一些修为了,但这一带是白龙帮的地盘,藏龙卧虎,什么样的人都有,所以他也不在意。突然一道劲风 直向他的后脑勺而来,这个部位是人体要害,他不敢大意,把头向前一低,劲风越过他射出了窗外,原 来是一根筷子,眼看就要击中一个路人,蒋健右手一吸,把筷子吸在手中,头仍然不回,继续喝酒,一 付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 刚才出手的那人又端起一杯酒掷向蒋健,蒋健右手向后一招,酒杯入手,放在桌子上。 那人道:“咦,好小子,有点门道。” 蒋健不理。 那人又道:“原来是个聋子,长就一付小白脸的样子。” 蒋健不应。 “哟,他妈的,功夫不弱,怎么就是个脓包呢!” 另一人道:“胡兄,看他的样子倒有点像画中之人。” 又有一人道:“嗯,是很像!难道他是” 另一人道:“嘘,小声点!” 姓胡的道:“我管他是谁,敢瞧不起我胡之有的就该死!”他大步走向蒋健。 另一人叫道:“胡兄且慢,待兄弟秉报后再找他也不迟。” 姓胡的道:“刘兄说的也是。那好吧,暂且饶他一时吧!” 蒋健丢下一块碎银朝上走去。 “站住!你想跑?” 蒋健理都不理,继续向前疾行。 姓胡的一跃在他前头,挡住路道:“大爷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蒋健伸手就是一个耳光,姓胡的碎了几颗牙,他吐出和血的牙,道:“你敢打本大爷!” 蒋健又是一个耳光抽在他另一边脸上,效果一样。 姓胡的吐出血后,正想开骂,其它两个也跟上来了,一看情形,知道蒋健不是省油的灯,不敢大意 ,其中一个忙制止姓胡的往下说,另一个人道:“在下刘之初,刚才在下的兄弟鲁莽,有眼不识泰山, 在下向你陪罪了,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蒋健冷冷地道:“你们都是白龙帮的?”蒋健和白龙帮势不两立,所以对他们的态度也不需要好。 “是,在下是白龙帮的护法。” “他们两个也是?” “是,阁下是?” “叫他们报上名来。” “阁下态度太过了吧!” “不说就恕我不奉陪了。” “你还能走得了吗?” “你以为你施放信号叫来几个送死的人,我就走不了吗?” “阁下到底是谁?” “今天我不想杀人,你们走吧。” “我们走?”刘之初不相信。 “对,你们走,我要找的是武白龙他们,你们就别来送死了。” “你是蒋健?” “知道就快滚!” “哈哈,本帮中人正千方百计地找你,想不到给本护法碰上了,合该你倒霉。” “不自量力。” 路的两头各奔来几十人,刘之初一见,更加胆壮,他道:“蒋健,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难道要我 们把你乱刀分尸不成!” 盲目地自信等于自杀,何志扬就是证明,如今刘之初又要走上这条路,蒋健觉得有些人真的不可思 ,明明不敌却心存侥幸,希望能抢得头功。 “刘之初,你知道何志扬是怎么死的吗?他是太过自信,所以我杀了他。” “少要卖狂,兄弟们,上,把他砍了好去帮主那邀功请赏。” “恐怕是去阎王那报到吧。”蒋健也不手软,面对冲上来的一群亡命之徒,仁慈等于自杀。 冲上来的人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蒋健已似鬼魅般从他身边飘过,然后是他自己砰然到地。不一会 ,地上倒下了大半的人,余下的人全愣住了。 刘之初傻眼了,胡之有更是呆了,他这才相信有时传闻是有一定的凭据的。 蒋健一步一步地向他们走去,突然身后有人飞奔而至,双掌拍到,无甚声息,蒋健不敢大意,轻闪 开去,偷袭之人刹不住冲势,一掌打在一个白龙帮手下身上,另一掌打到路边的一棵树上,人飞了树倒 了。 蒋健一看,来人是个全身黑布包着,只露出一对眼睛闪闪发亮。 那人对蒋健道:“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能躲得了老夫的袭击!” “老头,你是甘奉天还是武白龙?” “为什么这么猜测?” “因为你不分原由向我下手,足以证明你是白龙帮之人。” “还有呢?” “你有如此身手,白龙帮里为数不多。” “那你认为我是谁呢?” “艳姬的武功我见识过了,甘奉天再强也不过比她强一点而已,你既然敢夸口,那么你就是武白龙 了。” “哈哈,你太抬举自己了,你用得着帮主亲自出手吗?” “白龙帮的人不堪一击,他敢不亲自来吗?他不怕我把他的百年基业慢慢地毁掉吗?你,武白龙, 想亲自会会我,又怕别人说你为了一武林后辈兴师动众,所以只有蒙面了,艳姬比你强!” “你想激我露出本来面目吗?别费心思了,我根本就不是武白龙。” “那你是谁?” “这你不用管。今天让我来会会你吧。” “行,看在你的份上,我就饶那些夜郎自大的人一次,让他们滚吧!” 刘之初等人忙返身而逃。 老人对蒋健道:“现在我们就比比吧!” “好。你出手吧!” “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老人说打就打,一出手就是凌厉的招式,是一些蒋健见都未见过 的招式,蒋健不敢冒然出手,就使用身法和他周旋,一边观察他的武功路数,可老人武功博大精深,没 有一式是重的,也没有什么套路,全是些针对蒋健所在而击出的招式,看来他已化有招为无招的境地了。 “小伙子,你想看出我的招式有什么漏洞吗?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出来了,我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随 意而发,每一招都是破绽,可每一招也是致命杀着。看你身法也是随心所欲,意到力到,功力已达玄境 了。” “多谢夸奖,你的武功确实已到了无所不为的境地,不过你心存贪念,所以你再打下去会变得越来 越急躁,总有失手的一刻。” “老夫活了一大把的年纪,用不着你来教,我闭着眼都不会失手。” “看你耍拳,真是受益不浅,以前我还常想自己不会什么招式,和人比武怎么办,现在才知道招式 在心间,多看多用,自然能手到擒来了。” “好小子,悟性不错,如果你肯认我为师,我将全身武艺教于你。” “不必了,世界万物都是我的师父,我已经学会你的技击术了,没什么再需要学的了,你小心了, 我要反击了。”蒋健瞧着老人击来的手掌,一掌砍向他的手臂,老人见机缩手向蒋健的手腕抓去,蒋健 见他抓来,劲力全运在手上,右脚起,踢在老人的小腿骨上,但他没用内劲。老人被他一踢,立马退开。 老人道:“好小子,头脑灵活,手脚并用,老夫喜欢上你了,再来!” 老人又是一右直拳打来,蒋健是和他拆招,不是比内劲,左脚后撤,身体左闪,避开拳锋,左手向 老人右腕抓去,右手横掌砍向老人的胸口。老人左手接住蒋健的右掌一按,向外一拨,把蒋健的右手甩 开,同时左手立掌沿着右手臂来削蒋健左手,蒋健刚抓住他的右手正待用劲,见他左掌削来,立马松手 ,右手右侧肘击出,一肘击向老人的左手骨,如中必断,老人撒手,两人退开。 老人笑道:“好,好,自我练到今天的地步,能如此尽兴比武拆招还是第一次,来,再来!” 这对蒋健也是一种锻练,他自然乐得奉陪。 于是两人又打在了一起,两人都是无招无式,随机应变,随意而发,越打越快,别人根本就看不出 他们的身形和招式,可他们都在尽兴地攻防着。蒋健比起老人来讲确实要强得多,不过这时沉迷在互相 对拆中,所以他完全不想别的,只是看准对方的手脚和身体,根本就没想着要去击倒老人,不然老人早 就该倒在他快得无以伦比的的攻击之下了,尽管如此,打到最后,老人还是只有防守的份了。蒋健越打 越熟练,把思想和身体融在了一起,就是老人身体稍动,他就能从老人的身体关节中判断出老人的攻击 路线了,从而出招加以封锁,最后就是闭着眼也能听风声出招了,他有着雄厚的内力,不管外界有任何 一点小动静都能感觉得到,不管老人如何动他都能感觉到,老人越打越被动,最后完全是手刚想抬起发 力,蒋健的手就指向了他的关节,老人只有退开,老人完全靠步法拉开距离来闪避他的攻击了。蒋健越 打越不费力了,完全只要用一点点的力量就可以制住老人了,不过他的快仍离不开深厚的内力基础的, 快,快速闪避快速攻击,准,准确判断准确出击,又快又准是主要,至于狠,就看出拳的用心了,可轻 可重,随意而为。现在蒋健不只是领会了技击的奥妙,更是能发挥出技击的最佳效果了,他兴奋不已。 越来越有精神,这就苦了那老人了,本来就是有力使不出来,有种憋屈的感觉,现在更有了无穷的压力 ,心里更是烦躁不安,他边闪边道:“小子,你疯了!” 蒋健闻言身子一停,高兴地道:“多谢你和我切磋技艺,让我受益不浅,不管你是不是武白龙,只 要你这身打扮,就算是我半个师父,今天你就走吧。” 老人憋了一肚子劲没处发,跃到路边对着树林一阵狂击,终于吁了一口气,走向蒋健道:“小伙子 ,你确实是练武的天才,能收有你这个半徒弟,我死也无憾了,如果你不与白龙帮作对就好了。” “除非白龙帮解散!” 两人无语。 蒋健道:“我还是要找武白龙的,不过可以看在你这半个师父的份上,留他不死。” “好,年青人有志气。我去了。”蒙面老人说完飞奔而去。 蒋健愣在那里,想道:人真的好奇怪,如果他没有称霸武林的野心,那么他是一个多么好的武林宗 师,技击能达到他那个境界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强烈的yu望呢? 他走到老人刚才发泄的地方,只见那里一片狼籍,树木倒了一大片,蒋健暗叹一声,黯然而去。 离武林大会的日期越来越近了,白龙帮也是为了蒋健上下忙碌,出动的人都是无功而返,自从蒋健 与那蒙面人切磋武艺后,白龙帮花在他身上的力量就小了,大部分人力都花在为武林大会筹备工作上了。 蒋健无事可做,突然想起安不然的小庙,那里不是白龙帮的一只手吗,何不去那里闹闹,兴许能制 造出点麻烦牵制白龙帮呢。想到做到,蒋健立马赶往安不然的分舵,走进小庙,里面仍有几个附近的香 客在烧香,一两个小庙祝在招待着,蒋健趁他们不注意,闪进内房,却见每个房间里都是空空如也,人 都不知去向。蒋健走进后院枯井的暗道里,朝史大全的分舵走去,走出暗道,发现史大全的大院里除了 一个家人,所有的人都像是凭空消失了。 他走出来,走到一个老家人面前,发现这家人只是普通的老百姓,肯定是临时请来的。蒋健问那家 人道:“老人家,这家主人全部哪去了?” 老家人抬头看看他,惊愕地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老人家,我敲门见没人应就从围墙上翻进来了。我是史大员外的亲戚,是来投靠他的。” “你是他的亲戚啊,你来的可不是时候啊,史大员外被人抓去了,如今还没回来,前两天张管事把 我请来看家,说他们要外出一段时间。你先在这住下来吧,等他们回来就行了。” “老人家,既然史大员外出了事,我就不在这里住下了,等员外回来了我再来找他好了。” “这样啊,那你要去哪里?”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老人家不必问了。” “那你走好啊。” 老人送蒋健走出门外,等蒋健走远了才自言自语地道:“他果真来了,帮主真是料事如神啊。” 蒋健走出一里外,越想越不对,安不然还留下两个庙祝,为什么史大全家里只剩下一个人呢?全部 撤走了,难道为了武林大会,武白龙调集全帮的人赶往少林寺,难道他想消灭所有其它的反对实力吗? 不行得回去查查,看能不能看出点蛛丝马迹。 蒋健以绝快的身法进了史家大院,悄无声息地隐在暗处。这时那老家人走了过来,背不驼了,走路 也不蹒跚了,蒋健仔细一看,发现他和艳姬一样易了容,他马上闪出来点了他的穴位,伸手撕下他的面 具,发现他竟然是当初和寒舍三友密谋带走清风真人的安不然。 蒋健道:“原来是你!” 安不然被点了穴位,虽不能动,却能想能说,他道:“想不到你还会回来!你到底发现了什么破绽?” “当时我确实没发现破绽,只是我想回来查查史家为何只有一个请来的家人,而你那庙里却有两个 庙祝。歪打正着,撞破了你,实在不好意思得很,想不到你堂堂一个分舵主竟没有一点武功,真是出人 意料。如果不是那晚见过你,我还真想不到你是一个分舵主。”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武功?” “除非你的内力比我强,不然没有我看不出来的。” “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你的易容术天下第一,如果继续留你为白龙帮服务,只会让白龙帮变得更加神秘。” “你要杀了我?” “杀你倒是不必。易容术再高,也可以凭神态和其它细致的特征认出一个人来,你的易容术不过是 努力掩盖自己的特征,或模仿别人的特征,可你忽略了一个人的习惯很容易出卖他的,你的易容术也一 样。你可以在外表上改变一个人,甚至改变一个人的言行举止,但他的心里作用也会在某个时刻不经意 地出卖他。” “蒋健,你很聪明,不过你太小看易容术了,你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你能做到吗?不能吧!说出来 的东西只是一个理论,谁都会,可真正做到了才是本事。” “我说出的理论我都会做到,不信我可以和你赌一次。” “怎么赌?” “你易容后,混在人群中,我如果找出你,就算你输,否则就算我输,如果我输了,从此不再为难 白龙帮。” “那我输了呢?” “脱离白龙帮!” “这个” “你不愿赌?” “好,我跟你赌!” “行,我们现在就找一群人来这里,然后你混在中间,如果你能逃出去,那就是你赢了。” “你不后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你若从暗道逃走,那你的天下第一就没了。” “好!” 蒋健和安不然走到大街上,花钱请来二十个男人,形形色色,蒋健只叫他们在大院里随意走动,不 停地说笑。 蒋健退出院外,过了一柱香时间,他走进院子里,把所有人都集中在前院,一数,果然是二十一个 人,他把各人打量了一遍,确实难以瞧出安不然来,而这群人又都没有武功,不可能从内力上分辨了。 蒋健道:“现在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每人发一两银子,你们离去吧。”蒋健拿出二十两碎银, 叫他们排好队来领取,每个走到他面前的人都是眉开眼笑,捡了个大便宜,发自内心的喜悦,领银子时 都是哈腰躬背,谢声连天,走了十五个人,这时蒋健看着面前的那个人,他也是谢声连天,可没有一般 百姓捡了便宜的那种神情,只有一种喜悦,那是得胜的喜悦,蒋健盯着他道:“你太高兴了,这一两银 子在你眼里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所以你没有他们贪得小便宜的发自内心的喜悦,这是你无论也演不出来 的。” 那人紧张地道:“你说什么?” “安不然,你认输吧!” 那人颓废地道:“你赢了。” 蒋健打发走余下的五个人,然后对安不然道:“如今你输了,你就得履行诺言,脱离白龙帮。” “哎,生死有命,今天输在你手里可能是我命当如此吧!” “为何要这样说?” “脱离白龙帮,没了他们的解药,我就是废人一个,一个人孤伶伶的早晚是死啊。” “你中了白龙帮的迷香?” “是啊,不然我没有一点武功又怎么会甘愿效力于他们呢!” “他为什么让你出任分舵?” “那是我自己请求的,天天和佛作伴,希望能减轻罪孽。帮主念在我不会武功,除了为本帮中人易 容也无所事事,也就让我做了,平时也搜集一下本地的江湖情报。” “既然如此,我就帮你解除迷香之苦,让你解脱吧。” “那就再好不过,能得解脱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安不然闭上眼睛,他以为蒋健杀了他给他解脱。 蒋健也不说什么,只是提掌按在安不然的头顶上。 安不然没有武功基础,只觉得头脑发热,然后是头脑清醒,最后是神采奕奕,再无以前常有的那种 迷糊的倦意了。他睁开眼看看自己,又看看蒋健,道:“我没死?你不是让我解脱吗?” “你已经解脱了,再也不用受白龙帮的控制了。” “你是说我不用吃什么解药了?” “是的,你所中迷香之毒已经全部清除。” “真的?”安不然一脸激动。 蒋健含笑点头道:“真的,你自由了。” 安不然突然跪在蒋健的面前道:“恩公再造之恩,我没齿难忘。小人愿随侍公子左右,鞍前马后在 所不辞!” 蒋健忙把他扶起,道:“你千万不可如此,我们同是江湖中人,为武林做事,理所当然,何谈恩惠!” “恩公有所不知,小人因为受了这毒,已经众叛亲离,家人见我为以前臭名远扬的白龙帮做事,双 亲都自吊身亡,兄弟姐妹也发誓不再认我,恩公令我脱离白龙帮,怎不是再造之恩,如此我也足以慰双 亲在天之灵了。” “你也是被逼无奈,错不在你,以后好好做人以慰双亲。” “恩公说的是。” 安不然朝天一跪,大叫道:“爹娘,孩儿如今再世为人,一定好好做人,造福武林。” “安兄如若不弃,我就称你一声大哥吧。” 安不然慌了手脚,道:“恩公这如何使得。” “那么大哥是嫌弃小弟了?” “不,不,我就斗胆自称为愚兄了。” “大哥!” “小弟!” 二人心情大好,安不然更是泪流满面。 安不然告诉蒋健,六年前他就以高超的易容术而名动江湖了,那时白龙帮正处于潜伏期,所以千方 百计地找他,但安不然一直没有同流合污,后来白龙帮以他的双亲相逼,双亲不让双双自尽身亡,安不 然依然不从,白龙帮就对他下了迷香,从此他就昏昏沉沉地过了一年,五年前才让他清醒,他感到对不 住双亲,就来到了这里任分舵主,也好暗地里照顾亲人,平日里也接济一些穷人,所以在白龙帮潜伏的 时间里也平安无事,后来被密使逼迫与其合作。蒋健信以为真。 两人相处一段日子后,蒋健觉得还有很多的事等着去做,所以有一天留下一张纸条后不辞而别了, 这可把安不然急得不行了,随后也跟着从大家眼里消失了。 这日蒋健走在道路上,突然后面蹦出一个瘦老头,迫近蒋健就是一掌挥出,蒋健轻轻地向上一拔, 闪过他的突袭,瘦老头只觉眼前一花,失去了蒋健的背影,刹不住身势,向前冲出一丈远才定住身形, 自言自语地道:“咦,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真这么厉害,难怪不肯跟我学武呢!” 蒋健轻轻地落在地上,道:“老哥哥好!” 那瘦老回过身来,道:“好小子,你深藏不露啊,把我们骗得好苦啦!” “小弟在此向老哥哥陪不是了。” “好小子,算了,先和你谈谈正事。” “什么正事?” 来路掠来四个人,蒋健一看,竟是了缘师太和无因小师傅,另外两个是肥老和一个年青人,他正是 崂山六怪中的老四。蒋健一一见过各位,各位都是一脸的喜色。 瘦老道:“蒋老弟,我们先去找家酒店,我们边喝边聊。” “好!” 六人看见一家小酒楼,于是一起走进去。 瘦老叫道:“上最好的酒菜!” 小二喏喏称是。 瘦老道:“蒋老弟,我们和崂山老四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是啊,你们怎么走到一块了?” “你可记得那次崂山六怪和崆峒四杰伏击华山二英他们的事?” “记得,他不是受伤毙命了吗?” “我们赶到时,确实是没有一个活人了。” “怎么没有一个活人了呢,难道华山二英他们把崂山四怪全部杀害了?” “杀害他们的是解应元。” “解应元不是崆峒的掌门人吗?” “他逼迫崂山六怪杀人,最后因为一个蒙面人出手相助,计划失败所以杀崂山四怪灭口,却想不到 崂山老四奄奄一息,反而躲过一劫。我们赶到时设法把他给救活了,也就知道了解应元的阴谋。” “我知道了,当初解应元师徒五人密谋,就是杀害这群年青人。” “你怎么知道他们密谋的。” “这是我那个蒙面朋友告诉我的。” “对了,你那蒙面朋友到底是何方高人,能不能让我知道?” “他既然蒙着面,现在肯定不方便让你们知道了,到了让你知道的时候他会告诉你的。” 瘦老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言之有理,不错不错。” “对了,老哥哥,你可知道安不然这个人?” “这个人曾听一个人提起过。” “谁?” “鲁百俞家的管事付应旺。” “付应旺不是一个管家吗?” “是的,他当初逃走,被我逮住了,所以我就知道了一些白龙帮的事了。” “什么事?” “安不然是白龙帮的第一堂主,却不会武功,靠得全是易容术和狡诈的智谋。” “可他跟我说他是被白龙帮逼迫的,事出无奈才效力于他们的。” “不过他的易容术很高明,表演的功力肯定不同寻常了,所以你要当心啊。” 蒋健沉思了一会,道:“我会的。” 了缘此时问蒋健:“蒋少侠,我那徒儿没和你一起吗?” 蒋健道:“师太千万别如此称呼,您叫我蒋健就可以了。向月姑娘已经和云露三人到了河南,等武 林大会时我再与她们会合。” “如此甚好!” “师太,你可知道寒舍三友的为人?” “他们不是清风师兄的俗家弟子吗?” “他们是白龙帮的秘密使者,打入清风真人门下卧底,为的就是能牵制住清风真人。” “怎么这样?你是怎么知道的?” “清风真人三年前曾中了他们的迷香,一直晕睡不醒,不久前寒舍三友的面目暴露,正想把清风真 人秘密押回总舵,我恰巧遇上了,破坏了他们的阴谋,把清风真人弄醒了。” “这群孽子!那我师兄现在人呢?” “师太别急,清风真人如今已安然无恙,他也去了河南,暗探敌人虚实。” “这就好。” “师太可记得当年为什么走火入魔?” “因为在关键时刻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扰乱了我的心神,以致真气走入岔道。” “我不久前听到他们的谈话,那声音正是寒舍三友所发,他们迷倒真人后,就假借真人之名去拜访 你,得知你正在练功,于是偷偷地溜了进去,破坏你的神功修练。” “又是他们,下次遇上他们,定要剥了他们的皮。” “他们的功力不可小看,师太千万要当心,别中了他们的计了。” “这个我省得。” 六人边吃边谈,吃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吃罢,瘦老道:“小老弟,干脆我和你一块,让他们先奔少林 去,怎么样?” “全听老哥哥的。” “这样好,”瘦老对其它人一说打算,然后道,“就这样吧,武林大会召开在即,你们速速去吧, 一切小心为好,等到我们会合时,定要让白龙帮吃不了兜着走。” 肥老道:“你别说大话了,自己几斤几两也不量量,自己小心些,我们去了。” “是,老婆大人。” 留下蒋健和瘦老,其它四人全奔少林而去。 蒋健道:“老哥哥,现在我们去哪?” “你没有打算吗?我还以为跟着你就有好玩的呢!” “我哪有什么方向,现在白龙帮在这附近的两个分舵全撤走了,当时就留下一个安不然。” “就留下他一个人,莫非有阴谋?” “我看他不像。” “你要是不怀疑就不会老是提起他了,是不是感到有可疑的地方?” “和他一起时,好像周围没人跟踪,后来我悄悄地走了,发现附近又有很多可疑的人了,我回去找 过安不然,他也不见了。” “嗯,大有问题。莫不是他特意接近你,留意你的行踪?” “这个就猜不透了,可他确实是中了迷香的啊。” 瘦老沉思了,突然道:“我知道了,他是苦肉计,因为听说你解救了清风,所以知道你肯定能解迷 香之毒。” 蒋健道:“糟了,既然他们知道我能解迷香之毒,那么原来中了迷香的人就惨了。” “怎么惨了?” “就是另下药控制了!” “那怎么办?” “先去少林,这里先不管了。” “上少林干嘛?” “少林和尚处处透着古怪,尤其是戒律堂主持法天那一拨人更是无法无天,而且方丈主持从不出面 ,可能也中了道,所以要赶在他们采取行动之前把事情真相了解清楚。” “是有道理。” “那我们快走吧。” “抄近路,径直向北,有条小道。”他还没说完,蒋健已经电闪而去。 瘦老道:“等等我!” 他追去,前面只剩下一个黑点,他摇头叹道:“江湖代有能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武 林大幸!” 蒋健翻山越岭一个时辰后,才发现没有了方向,这时才发现后面瘦老没有跟上,他哪里知道他的速 度哪是瘦老能够跟得上的。想想急也没用,事情真要那么坏,凭自己一个毫无经验的后辈也无能为力, 于是他跃上一棵大树,静等瘦老的到来。 过了差不多一柱香时间,才见瘦老风弛电掣而来,轻功确实是一绝啊,蒋健跃下,道:“老哥哥, 你来啦。” 瘦老停下脚步道:“来啦!小老头这次可是拼命地追赶啊,总算见识了你的功力了,难怪当初不肯 跟我学武呢,原来是深藏不露啊!” “老哥哥还在为那事生气吗?” “没有,对了,你等多久了?” “我刚到一会,你就来了。” “别骗我了,我刚说完一句话,眼前就只剩下一个黑点了,你起码到了有一柱香时间了。” 蒋健笑而不语。 “怎么又停下来了,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走了?有时单凭武功还是成不了事的。” “老哥哥厉害,我承教了。” “别给我高帽了,被你骗了这么久还不自知呢。” “我也是无心之过,等到了少林,我一定向你陪罪。” “不必了,走吧。” 瘦老在前带路,蒋健跟着他像是闲庭信步。 走了一段山路,终于走上了官道。上了官道就不好用轻功赶路了,以免惊世骇俗。两人在大道上快 步走着,突然蒋健发现有人在后面跟着,而且听呼吸很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蒋健装着不知,也不知瘦老是否感觉到了,如果没有,那么不告诉他会更自然些,让他知道了反而 容易被人瞧出,两人继续赶路。 赶了一段路,见前面不远处的路旁有个小茶馆,店老板见蒋健二人到来,忙热情地上前招呼:“二 位客官,这么大热天赶路,歇歇脚,喝杯茶吧。” 瘦老道:“不喝,不喝!” 蒋健道:“老哥哥,我正口渴,正好在这喝杯茶。” 瘦老不明就理,道:“怎么会呢?我都不口渴。” “老哥哥,我请客你都不喝?” “好吧,就歇歇脚也行。” 两人走进小茶屋,小二忙端出一茶什为二位倒上茶。 瘦老急着赶路,端起茶杯欲喝,蒋健道:“老哥哥!” “什么事?” “你看这茶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客人太少了点。” “那后面不是来了一个了吗?” 蒋健从来路一看,确实来了一个人,是个四十多的儒生打扮的中年人,蒋健知道他就是一路跟踪自 己的人,可就是想不起他是谁,只好静观其变了。 只见那人在店老板的邀请下走进了茶屋,他背向蒋健二人坐在一张桌子旁,自顾自地饮着茶。蒋健 秘密传音对瘦老道:“这茶你不能喝,里面有毒。” 瘦老听后一震,传音道:“你怎么知道的?” “还是小心为好,我是猜测的,这茶馆不同寻常,肯定有鬼。” “知道了,看我的。” 瘦老一咕噜把一杯茶全喝了下去,茶一入口,立马感觉出里面有东西,姜还是老的辣,他装着倒茶 趁机把一口茶全吐进衣袖里。蒋健不畏毒药,自然是无所顾忌地把茶喝了下去。等他茶一入肚,店老板 立马走了过来,道:“二位客官觉得怎么样?” 瘦老道:“不错,就是觉得太爽了,头有点沉。” 店老板道:“那就对了!” “对了,怎么对了?” “你倒下吧。” “我为什么要倒下?” “哈哈”店老板一阵得意地笑。 瘦老突然一阵摇晃,他怒道:“你在我茶里放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点点让你一睡不醒的玩意。” “你”瘦老话没说完,翻倒在地。 蒋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应该很熟悉的,你曾经说过安不然的易容术还是有破绽,你为什么不能识破呢?哈哈!” “你是安大哥!” “你安大哥死了,我是这个店的老板,任务是把你们给留下,免得破坏了本帮的大事!” “你能留下我?” “你现在已经中了毒了,就算你武功再高,也走不出这个门了。” “你好像没有武功啊?” “自有人对付你。” “谁?” “是我!”自踏进这家茶馆就一直没回过头的中年儒生此时道。 蒋健忍不住盯着他,道:“我们会过面!” “有吗?” “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你不必想起来。” “你能留下我?” “当然!” “嗯,不错,你是我感觉出功力最强的一个!我知道你是谁了。” “哦,我是谁?” “你现在是可以留下我,不过当我毒性一解,你就没这个机会了。” “这种毒药世上可能没有人能解!” “那贵帮的迷香呢?以前不是只有你一人能解吗?” “同样的事情不会出现两次。” “你如此对付我,不怕江湖人耻笑吗?” “没有人知道的。” “以你的修为,你应该是无欲无求的,不该有称霸武林的野心。” “这个你就不必管了。” “你打算出手了吗?” “是的,你可以全力反击,不过你中的毒容不得你全力施展。” “那我要走,你能挡得住我吗?” “我也不知道,只有试了才知道。”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拼命一试了。” 蒋健站起走向瘦老,中年儒生道:“你一个人走都成问题,还想把他一起带走吗?” “朋友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不能丢下朋友!” “好,你尽力而为吧。” 蒋健拦腰提起瘦老向门口走去,儒生闪到门口,挡着去路,右掌封向蒋健。 蒋健左手一圈,向外一摆,儒生的一掌顿时把门的一边给震塌了,蒋健趁机向外纵去,疾奔而去。 儒生愣愣地看着他疾逝的方向一言不发。 店老板恭声地道:“帮主,您怎么放了他走?” 原来他就是武白龙,他道:“他武功又有长进了,不但出招快,反应更快了。” “帮主,他已经中毒了,支持不了多久的啊!” “你不知道,他现在的功力已经通玄,就算暂时把毒性压住和我打,也能胜过我很多。” “那他为什么要逃呢?” “他是另有打算!” “他会不会知道属下的真实身份?” “也许吧,他是个聪明的人。不过你的易容术高明,说不定他没认出你来。”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你先去少林,见机行事,如果发现他毒性发作先稳住他。” “他不是认识属下吗?” “他对安不然还是有情的。” “属下明白了。” “好啦,我先去了。” “恭送帮主!” 武白龙朝着少林的方向疾步而去。 安不然也恢复原貌,骑了匹快马追赶而去。 蒋健提着瘦老走了半个时辰,见后面没人追来,于是对瘦老,道:“老哥哥,可以了,没人追来!” 瘦老睁开眼道:“这样睡觉很不错,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他站起身来,道:“你可知道那两人是谁?” “一个武白龙,一个安不然!” 瘦老一惊,道:“是他!?” “恐怕安不然还会来找我。” “你不是识破他了吗?” “他不知道我已经识破他。” “那你怎么办?” “他敢来,我就好好陪他玩玩,看看他到底是一付什么嘴脸。” “这个主意不错,那我呢,他一看我没中毒还不穿帮了。” “那我只好点你晕睡穴,假戏真做了。” “这不行,我还是秘密跟着瞧热闹好了。” “这样也行。好,你先藏起来吧,我们依计行事。” 瘦老远远走在蒋健前边,蒋健在一处无人烟的地方给他发出讯号,然后装着中毒不支倒在路旁。一 直等了半个时辰,才见一人骑匹马呼啸而过,不久他又折了回来,他跳下马,走近蒋健,仔细打量他, 道:“兄弟,真的是你吗?” 蒋健痛苦地道:“你是安大哥,快救救我。” “你怎么了?你怎么一个人?” “我中了奸人的计,误喝了毒茶。我一个朋友已经毒发身亡了,你快救我!” “是什么人害了兄弟的?” “是白龙帮的人。” “又是他们,哼,我与他们势不两立!兄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全身无力,疼痛不堪,恐怕是余日无多了。” “想不到他们这么歹毒!” “唉呀,毒药歹毒倒是说得过去,只是人要是阴险歹毒了,恐怕会遭报应!” 安不然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兄弟,我扶你走吧。” “大哥不要在我身上花费力气了,没用的。” “那怎么行,我们是兄弟嘛。”说完来扶蒋健,只感觉到蒋健全身软绵绵的,果真是中了毒。 蒋健道:“大哥,你别费力气了。” 安不然把蒋健往地上一放,道:“唉,都怪我不好,一点武功也不会,不然也不会这般无用了。” “大哥千万别自责,有时候脑子比武功管用得多,以大哥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在武林大放异彩的。” “兄弟,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是这也是帮主的命令,你也别怪我了,我会让你舒舒服服地去的。” “大哥要杀我吗?” “反正你已无药可救了,不如早点解脱。” “大哥说得是,只怪我交友不慎,死有余辜。” “要怪,你去阴曹地府再怪吧!”说完安不然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蒋健的胸口扎下。 眼看着就要解决本帮第一大劲敌了,安不然脸上露出了狞笑,突然一块石子击在他的右手腕上,匕 首跌在了地上,他大恐道:“谁?快出来,敢和白龙帮为敌,不想活了吗?” 一个瘦小的蒙面人跳了出来,对他道:“朋友为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行凶?” “你是何人?为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蒙面多管闲事?” “本爷爷就是瞧不惯你这种人,要出来教训教训你。” “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安不然指着蒋健道。 “什么人?” “他是本帮的叛徒,我执行帮规又何错之有?” “他是你们的叛徒?待我问问他。” “不必问了,他肯定说不是的。” “这也有理。” 蒋健此时软弱地叫道:“前辈,您千万别听信他的话,我不是白龙帮的人,白龙帮为非作歹,我怎 么会是白龙帮的人呢?” 蒙面人道:“这话也有理。” 安不然见他颟顸,以为可以骗倒,于是道:“您老千万别听信于他,他因为叛帮,所以毒药发作, 我念在同事一场,帮他解脱。” 蒙面人道:“原来这样啊,那我不管了。” 安不然拾起地上的匕首,又朝蒋健刺去。 蒙面人道:“慢着!” 安不然匕首已接近蒋健的胸口,哪能眼看着他逃过一劫,也不理蒙面人,直扎下去。 突然右手腕咔嚓一声,接着一痛,匕首掉在地上,只听蒙面人道:“叫你慢着,为什么不听,这么 急着让他死,是不是想杀人灭口?” 安不然低头一看,发现右手已经骨折,连筋也没了知觉,恐怕右手是报废了,以后恐怕无法再操旧 业了。痛恨怒一齐涌上心头,他道:“你个死老头,为什么一而再地坏我好事?” “你不听我话,当然要给你惩罚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我杀他关你何事?” 蒙面人一愣,道:“敢对我大呼小叫的,该掌嘴。”说完,一个巴掌把安不然打得退了三四步,安 不然右边的几颗牙是没了。 安不然唔唔地道:“前辈,我错了,你饶过我吧,只要我完成任务,我会给你很多钱。” “钱?”瘦蒙面人心动了,道:“真的?” “真的!” 蒋健道:“前辈,你千万别相信他啊,我以前和他称兄道弟,他把我害成了这样,足见此人卑鄙阴 险,您千万别上当啊。” 蒙面人道:“是真的?” 安不然忙慌道:“别听他胡说,他是为了保命不择手段!” 蒙面人道:“我左看右看,你都像那种人,连兄弟都害的人,该打!”他说完又是一巴掌打在安不 然的左脸上,顿时安不然的左边的牙齿也全部光荣下岗了。安不然痛恨地道:“你,你!” “我怎么了,今天老子高兴,饶你一命,你滚吧!” 安不然又回头打量了一下蒋健,蒙面人道:“还不滚,想死啊!” 安不然忙翻身上马,疾弛而去。 蒙面人脱下面巾,原来是瘦老,他道:“真想不到安不然这么卑鄙!” 蒋健不齿地道:“这次留他去给武白龙报信,下次绝不饶他!” 二人取道河南少林,继续赶路。 正文 第九章 少林内乱 蒋健见武林大会迫在眉睫,于是和瘦老不分白天黑夜地赶路,终于提前四天进入了嵩山境内,连日 的赶路已经让瘦老疲惫不堪了,这天终于见嵩山在望,二人都松了一口气。 瘦老道:“蒋健老弟啊,这次你可把我这把老老骨头害惨了!” “老哥哥,你不是说你轻功一流吗?这点小事怎么能难得住你呢!” “好小子,还说风凉话,是不是找打啊。” “呵呵,在下不敢了。”蒋健故做害怕地道。 “哼,这还差不多。”瘦老一顿道,“现在我们已进入了嵩山境内,也不见有什么很大的异常啊。” “这就需要我们明查暗访了,正所谓暗流涌动,看不见的才是最大的危险。” “你不是说清风先来了河南了吗?如果找到他,也许他知道些什么呢?” “可是人海茫茫,到哪去找他呢?” “你们没约定暗号吗?” “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我们约定了倒剑的暗号,如果你发现了一把倒剑的标志可以找到他或者是 云露一行五人的。”蒋健把约定的暗号给瘦老画了一下,然后迅速擦去。 “有约定的暗号就好,要不我们分头行事,你去暗查,我去找人,三天后在嵩山脚下会合如何?” “这样好是好,只是我们的实力分散了,怕被白龙帮各个击破。” “你是担心小老的武功不行,怕被白龙帮截杀吧,你放心,我可精明着呢,不会轻易和他们碰头的。” “老哥哥,这次可是一点也不能马虎,白龙帮志在必得,所以在你没和他们会合之前,千万不能暴 露了行踪。” “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去做你的事吧。” “那我们分头行事,老哥哥保重!”蒋健说完一纵而去,瘦老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英雄出 少年啊,看来武林中事早有定数,每当邪魔歪道盛行,都会有人出来维护武林正义。” 瘦老不敢耽误太多的时间,也从另一方向电逝而去。 蒋健来到一闹市,放慢脚步,细心观察周围的一切,想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可走了近一个时辰什么发现也没有,未免有点泄气,看看当头的太阳,于是走进一家酒店。 小二见有客上门,忙上前招呼:“客官里面请!” 蒋健朝他点点头,跟在他身后,朝里面走去。来到一张靠边的空桌子前,小二道:“客官坐这里怎 么样?” “好。”蒋健随便地答道。 “客官想要点什么?” 蒋健心里算了一下身上的碎银,还够来桌好酒菜,于是道:“来盘北京烤鸭,一盘青椒炒蛋,一盘 青笋炒肉,一碗紫菜汤。” “好嘞,马上就来,客官稍等。”小二转身忙活去了。 蒋健趁机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这家酒店座北朝南,蒋健正是坐在西首最里面的一个座位,店里的 所有人和事一目了然,店里总共坐了四桌客人,东边两桌,中间一桌,西南方向一桌,全都在边吃边细 声地聊。 突然蒋健听到一人说道:“这次武林大会本由少林方丈主持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少林说方丈身体 抱恙无法出面,所以由法天代劳。” 另一人道:“唉,最近几年少林变得大不如以前了,好像变得神神秘秘了。” “你知不知道最近好多人在夜里赶来此地?而且都是些夜行人呢!” “管他呢,武林中事,谁知道其中原因。” 看来这两个人是本地的了,而且都不是武林中人,所以不敢大声地讨论武林中事,只是在吃饭喝酒 时偶尔聊聊江湖事,而且还是小心翼翼。 蒋健听了他们谈话后,突然想道:“少林方丈内力深厚,怎么会身体抱恙?难道他和清风真人一样 中了小人的道?如果真这样为什么少林还要借他的名义召开武林大会呢?为什么每次都是法天代他出席 各种活动?法天会不会有问题?” 一串的疑问把蒋健搞得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很想马上跑到少林去看个究竟,但现在是大白天,自己 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跑去少林调查其中原由吧,这样也瞧不起少林了,已经入住少林的武林中人也不会任 自己胡闹的,还是等到天黑再做打算吧。 静下心来等小二的饭菜上桌,此时小二端着三菜一汤上来了,放在蒋健的桌上,道:“客官慢有, 如有需要尽管吩咐。” “好,现在没事,你先下去吧。” 小二退去,蒋健一个人开始吃了起来。 突然他觉感到一个人走了进来,因为那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真气,引起了他的注意,蒋健装着不知 道,继续埋头吃着。 突然进来的人道:“蒋健兄,好雅兴啊。” 蒋健抬头一看,来人正是自称陈白的程柏强,于是笑道:“真是巧啊,想不到在这里又遇上了陈兄 ,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啦,来来,我正一个人面对这些菜有点愁呢。” “蒋健兄莫不是又要请我喝酒不成?” “陈酒好酒量,我怎么敢再和陈兄喝酒呢!” “你!” “陈兄别来无恙啊!” “托你的福,还死不了!” “不知陈兄今天来这里可有要事要办?” “只是凑巧路过,见蒋兄在此独饮就走了进来了。” “那快请坐。” 程柏强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道:“蒋兄怎么也出现在这里,莫不是为参加武林大会的?” “正是,我来此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是参加武林大会,第二呢。”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是什么?” “喝酒!” “蒋兄开玩笑了,既然你不便说,那我不问就是了。” “也不是不便说,只是说出来,怕别人听了不舒服。” “谁听了不舒服?” “白龙帮的人。” “难道蒋兄此来是为了白龙帮的事?” “陈兄又说对了,的说白龙帮调兵遣将,把大部分人马调来了少林周围,我就是奔他们来的。” “你怎么知道的?不会是传说的吧!”程柏强听他这么说,急忙问道。 “这是我亲自调查出来的,当然不会是空穴来风了。” “那蒋兄准备怎么办?” “灭白龙帮的威风,破他们的阴谋!”蒋健一字一句的说,说得铿锵有力。 程柏强听得脸色一变,但他马上恢复了自然,不愧是修为到家的老手了。但仍然逃不过蒋健的双眼 ,蒋健接着道:“陈兄觉得怎么样?” “好是好,不过你相信自己有这个本事吗?” “这个陈兄放心,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冒然行事的。” 程柏强将信将疑,心底打起了鼓,沉默不声。 蒋健道:“陈兄不高兴么?我说过不能说出来的,白龙帮的人会不高兴的!” 程柏强一惊,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呵呵,白龙帮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只有副帮主甘奉天和总护法程柏强,你如此年纪轻轻,何况 你自称姓陈,不用说你就是程柏强程总护法了!” “好,不错,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棘手的敌人,今天我得好好会会你了!” “以前不是会过一次了么!” 程柏强阴沉地道:“今天你得为那次付出代价!” “你有这个本事吗?” “试试就知道了,有本事就跟我来。”程柏强说完就起身朝门外走去。 “我可不喜欢争强斗狠,何况我的菜还没吃完,浪费可不好。”蒋健仍是一副笑脸。 “你,好,让你吃完再打发你上路也不迟!”程柏强强忍一口气,又返身坐在蒋健的对面。 “陈兄,哦,对了,应该叫你程总护法,你要不要也来点?”蒋健津津有味地咂吧着嘴巴。 “哼!”程柏强拧头他望。 “哈哈,想不到程总护法还如此可爱。不吃就不吃吧,等一下没力气打可别怪我。” 蒋健见程柏强仍不理他,就一个人慢慢地吃,而且是故意的特别慢,细嚼慢咽,这让程柏强心里好 不窝火。他终于受不了啦,站起来道:“别吃了!” “怎么,等不及了?” “你这样吃,要吃到什么时候?” “我没银两付账,只有慢慢地吃,吃到有熟人来为止了。” 程柏强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朝桌上一扔,道:“这些够不够?” “你为我付账吗?想不到白龙帮的总护法还有这么人性的一面,今天总算是大开眼界了。” “别那么多的废话,马上跟我走!” “好啊,”说完跟着程柏强朝门外走去。 程柏强出门后,朝郊外飞奔而去。蒋健毫不费力地跟着他,程柏强越奔越快,最后到了无人的郊外 大道上,只能看到影子了。他狂奔一阵后,凝神往后一听,没有听到任何声响,才停下身法,朝后望了 望,见没有蒋健的人影,以为把蒋健给甩了,于是得意地笑了笑。于是坐在路旁的一块石头上等蒋健,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蒋健到来,心中犯疑:蒋健莫不是开溜了? 蒋健此时已在他前头的一棵树上睡觉呢,蒋健把他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觉得他还是比较有意思, 也就没有现身和他比武较量了。 程柏强往来处张望了一会,不见蒋健的到来,就开始往回走。突然他听到蒋健的声音:“别回去了 ,我在这里呢。” 他循声看去,见蒋健打横在一根树桠上,半眯着眼看着他。 他惊道:“你什么时候上去的?” “我和你同时到的,你说我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现在还想和我比什么?” “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蒋健,货真价实的。” “你不可能快过我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么事都没有一个绝对,别太自负了。”说完蒋健一闪身,就在程柏强的 眼前消失了,留下一脸惊谔和不信的程柏强站在那里发呆。 再说瘦老和蒋健分开后不久,在一个小镇上发现了一把剑,他朝着剑柄所指的方向一路追去,最后 在一个客栈里断了暗记,看来这家客栈就是云露一行五人的住处了,瘦老稍微易了下容,走进了这家客 栈,左右打量了一下,原来这家客栈一楼是饭店,二楼是住处,站在大厅中央,所有的楼房外的情况都 一目了然。瘦老在小二的招待下走进了二楼偏西的一间房。 小二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吗?” “小二哥,向你打听个事。” “客官请说。” “你这店里可有四女一男一行五人的客人?” “好像没有客官所说的人,不过倒有过三男二女的客人在本店住着。” “哦,他们住哪里?” “就在对面的三间房里。” “好了,谢谢你了。”瘦老打赏了小二,然后关上了门。 瘦老想道:“既然是五个,就去看个究竟,别错过了。”他一直猫在门后,往门缝里注视着对面的 三间房的动静。可是对面一天都没有什么动静。 傍晚时分才见偏右的一间房里走出一个高大的壮汉,瘦老仔细一看,那不是小安又是谁。既然他在 这里,那其它的人肯定就是云露她们了。可中间房里走出来的人让瘦老傻眼了,因为他看见两个俊秀异 常的男子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比起蒋健还要秀美三分,第三个房间走出了云露和另一个小巧秀美的女子。 瘦老一见,忙打开门,朝对面走去。 他这边门一打开,小安五人便注意到他了,但看到他一个丑老头也就没在意,待见他直奔自己,马 上警觉起来。小安朝他奔来的楼道中间一站,也不说什么。 瘦老走近他们,轻声对小安道:“小安,是你们么?” 小安一愣,仔细一打量,立即发现此人便是瘦老经过简单的易容后的模样,忙道:“原来是瘦老前 辈。” “后面那两个年轻公子是谁?” “是。” “不能说!”后面一个灵秀的公子插话道。 云露此时也认出了瘦老前辈,忙道:“瘦老,我们进屋再说。” 六个人忙返身走进小安的房间,分便坐下后,瘦老问道:“这两个年轻的公子好面熟,好像在哪里 见过。” 其中一个笑嘻嘻地道:“是吗?我可是第一次出来,怎么会见过你呢?” 瘦老揉揉眼睛,道:“我知道了,难怪认不出来,听你声音,原来是个雌的。”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女的,难怪我一时认不出来,你是灵儿吧,那么那个就是向月姑娘了。那个小女娃是 不是恒山的什么三英中的老三刘晓啊?” “姜果然是老的辣。” “见过瘦老!”向月向他问好。 “不用客套了,想不到今天能见到你们,真是巧啊,今天早上我刚和蒋健分开。” 灵儿喜道:“你见到蒋健了?” “是啊,看把你喜的,那么记挂着他,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去,为老不尊。” “这怎么叫为老不尊了呢,我这可是为我的小老弟说亲哦。” “不理你了。”灵儿脸儿通红地走到一边去了,虽然她喜欢蒋健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可是被瘦老 当众说出来,她还是比较害羞的,向月在一旁似乎有点不高兴。 “哈哈,云露小丫头,你们来河南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有什么发现没有?” “有啊,自从上次和蒋健分手后,我们五人一直乔装打扮,避开了白龙帮的眼线来到了这里,一直 是日伏夜出,不敢惹事生非,最近发现除了很多的武林高手赶来少林外,还有一批人秘密来到了嵩山, 我们今晚打算去踩踩他们的地盘,不巧碰上了你。” “看来白龙帮真的要在武林大会上有所行动了,不知各门各派有什么对策?” “这很难说啊,白龙帮是有备而来,而各门派不可能像他们一样调集所有高手来少林的,看来只有 各路高手联合起来对付白龙帮了。” “如果白龙帮此次阴谋得逞,那么武林中的精英将损失殆尽,所以我们得赶在他们之前,想出应对 的办法才好,尽量减少武林的损失。对了,你们有没有和清风真人会过面?” “前不久和他遇上了,他说他收徒不慎,收了白龙帮的三秘使做徒弟,以致中了暗算,若不是蒋健 撘救,恐怕已成白龙帮阶下囚了。” “是啊,寒舍三友真是狼心狗肺,下次遇上,定要打得他们满地打牙。” “寒舍三友武功不弱,清风真人说他也不一定能够取胜,要我们以后遇上了千万要小心行事。” “那三个王八羔子,怎么那么厉害了,嗯,遇上了再说。” “听说这次白龙帮志在必得,估计武林大会上必是一番血战了。” “我早就想会会那个武白龙了,哼,这次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可是你的武功打不过他呀!”刘晓此时插了一句。 “这个,我说你这丫头,不说穿行不行,武功打不过,想都不能想啊。” “我不知道你老有这个想法,还担心你打不过还要打会吃亏呢!” “那倒要谢谢你的好心了,我打不过,我叫我兄弟去打总行吧!” “你兄弟是谁?他这么厉害能打得过武白龙吗?” “当然,我兄弟武功厉害得不得了,别说一个武白龙了,就是加上什么武黑龙,武黄龙都没问题。” 云露和向月、灵儿听了想笑,却不得不费劲忍住,憋得好难受。 刘晓不知真假,仍然问道:“那你的兄弟和我的蒙面哥哥,谁厉害?” “当然是我的兄弟厉害了。” “不可能,我蒙面哥哥才厉害呢!” “你蒙面哥哥是谁?叫他出来和我比较比较。” “好,等我蒙面哥哥来了,定要他和你比较比较。”刘晓的口气似乎蒙面哥哥和她很熟,一定会给 这个面子似的。 “叫他来,我打得他满地找牙。”瘦老继续和她逗。 “哼,打得你满地找牙还差不多。”小姑娘就是这样喜欢和人较真。 “不和你争,比了才知道。”瘦老发现刘晓是不容易放弃心中想法的,她认可的东西就一定是对的。 “比就比,谁怕谁。” 云露此时道:“好了,二位别争了,正在办正事要紧。我们还得去探探那帮人的实力呢,我估计又 是白龙帮在捣鬼。” “云丫头说得有道理,我们今晚就去给他们闹上一闹,来个先下手为强。” “就这样,我们现在去准备一下,然后商量怎么行动吧。” 几人稍微准备了一下,然后按商量好的计划悄悄出动了。 再说蒋健在程柏强面前故意露了一手后,希望他知难而退别再跟着自己,碍手碍脚了,那知道在他 走后,程柏强清醒过后,四周看看,自言自语地道:“不可能,一切都是幻觉,哪有那么快的身法。就 算他身法快又怎么样,他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术业有专攻,说不定他就是以轻功见长呢。对,他就是 轻功好,其它的不怎么样。”他安慰了一下自己后,又朝蒋健消失的方向寻找而去。 蒋健当然不知道他仍然会寻踪而来,只顾着想着当今的形势好像有点严峻,武林大会几天后就要召 开,各路英雄来自四面八方,实力就如一盘散沙,而白龙帮是有备而来,并且来势汹汹,势如猛虎,两 股实力一接触,弄个不好,整个武林可能就要土崩瓦解,让白龙帮称心如意统霸武林,到时再要去破坏 它的阴谋就更加难了。正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武林人士中找一个德高望重可以统帅武林正义的人来指 挥正义人士和白龙帮对抗,这样才有机会成功扼制白龙帮的野心。可去哪找这个人呢?少林主持,如果 他能够出来主持公道,想想以他在武林的威望,足以让每一个人信服的,可是他几年没有出现在世人的 面前了,不知他是否和清风真人一样中了小人的暗算?怎么办,夜探少林! 主意已下,蒋健就只等天黑,等时机到来了,他于是慢慢地走进街市,细细地体味着少林脚下的风 土人情,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感到被人撞了一下,腰上别的一块小小碎银似乎易位了,回头一看 ,见一个瘦小的中年人正背对自己朝反向走去,再摸一下碎银果然不见了,看来那个瘦小的人是个小偷。蒋健也不声张,远远地跟在他的后面走出闹区,见瘦小个拐进了一个小巷子,蒋健跟进巷子里,发现 他已不见了。 蒋健觉得其中有蹊跷,那个瘦小个的手法很专业,不可能为了一块小小的碎银而偷了自己,肯定有 目的,现在又不见了他,更加觉得有鬼了。蒋健凝神一听,果真听到巷子两边埋伏着不下二十人,原来 是引自己入瓮,他们也太小看了蒋健了,竟然用这种老手法来对付蒋健,不过要不是蒋健细心恐怕也会 中计的,谁知道里面有什么阴损歹毒的玩意在等着他。 蒋健站在巷口不动了,反正现在还有时间,何不和他们玩玩打发一下时间。蒋健听出这群人只是一 般的人物,根本称不上高手,可能就是使用什么带毒暗器之类来偷袭蒋健罢了,所以蒋健并不把他们看 在眼里。 蒋健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瘦小个失踪的方向,一直举棋不定,这倒把那群埋 伏的人惹得心里发毛,急得不行却又不能出声,心如火烧的感觉也不过如此。蒋健一边打量着一边自言 自语地道:“这巷子不大,那个小偷会跑哪去了呢?”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前面巷口突然跳出一个人来,朝蒋健嚷道:“我在这里,你来抓我呀!” 蒋健一看,竟是那瘦小个,他们终于耐不住了,跳出来想诱使蒋健去追他。 蒋健心里暗笑,这么低级的人物也来对付自己,太看不起自己了吧。但他不动声色,朝瘦小个道: “你为什么要偷我银子?” “我喜欢,你怎么样?” “那你既然逃了,为什么还要跑出来呢?” “这个,我看你傻傻地,想逗你玩。” “那你既然回来了,就把银子还我吧。” “想要银子,好啊,你过来拿啊。” “那巷子里那么黑,还是你扔过来吧。” “想得挺美的,你不要,那我走了。”瘦小个说完真的走了,不过他是慢慢地走向拐角处,然后慢 慢地消失。 蒋健转身想离去,他现在不想和他们玩了,太小儿科了。 可是他走出没十步,身后闪现出十多个人,前面也迅速地冲出十来个呈扇形把他包围住了,每个人 手上都拿着一张驽箭,箭头发着蓝蓝的光,一看就知都是涂有剧毒的。 蒋健见他们这阵势,倒不像是一群乌合之众,好像有一人在指挥着他们,于是道:“你们到底是什 么人?” 其中一人道:“我们是什么人,你就不必知道了,我们知道你现在值很多钱,只要我们把你抓住, 就可以得到十万白银。” “谁如此看得起我,用这么大的手笔来买我?” “不必说那么多,你跟我走还是我们把你抬走?” “怎么抬走?” “抬走,就是把你射杀了抬走,不过这样只能得到一万两了。” “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我们会有一笔不错的收入。” “你们就没想过会由此丧命么?” “哈哈,你看看这周围,我们会丧命么?” 蒋健微笑不语,那人道:“你识时务的,还是跟我们走吧,这样大家都有好处。” “跟你们走,我有什么好处?” “保得一条命。” “好像我的命已不受自己支配了?” “是这样的。” “你们太天真了,白龙帮出钱请人来对付我,肯定是他们拿我没办法才出此下策,不然他们的面子 何存啊?” “你怎么知道是白龙帮?” “因为以前我只得罪过白龙帮,不过现在你们也是我敌对的对象了。” “蒋健,你不要太狂。” “既然知道我,你们还来送死,足见你们的首脑是多么的愚蠢和重财轻义。” “不许你胡说,我们暗杀门是不容别人侮辱的,今晚你只有死路一条了!” “暗杀门,名符其实的门派。” “小子,纳命来!”那人手上的箭已出手,话才出口,真的想致蒋健于死地了,蒋健见箭射来,拔 身而起。 其它人见那人已行动也全神戒备,瞅准蒋健欲逃的方向又是七八箭放来,攻向蒋健的不同地方,另 外的人仍是瞄准,射完的人装箭,看来他们真的是训练有素,如此有秩序地连环攻击,任何对手也只有 束手就死了。幸好蒋健功力通神,不是这般轻易能打发的。只见他运动真气,身体在空中一旋,所有的 箭都擦身而过,飞向蒋健背后的人,而那些人竟然拿出一块盾牌似的东西,朝箭一亮,所有的箭都听话 地飞在盾牌上不动了,然后他们取下箭放进腰上的箭袋,如此一来,他们的箭永远也用不完了,对手还 不被累死。 蒋健身还没落地,又有七八支箭射来,他顿时火起,双掌贯上真力,朝来箭一挥,七八支箭全都齐 刷刷地直取主人的脑门,刚射箭的七八个人忙取盾牌来吸箭,可是箭上有蒋健的真力,哪是他们挡得住 的,八支箭全部破盾而入,穿过八人的印堂,带着一溜血射入地中。 八人直直地站着,所有人都没有出声,看着蒋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蒋健瞟了一面前所有的人,道:“你们走吧,今晚我还有事,不想杀你们,这笔帐留着以后再跟你 们算。” 暗杀门死去的八人此时才一齐倒在地上,活着的人相顾失色,却愣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蒋健道:“带着你们的人滚!” 暗杀门的十多个活着的人忙争先恐后地奔离了现场。 蒋健暗自想到:今晚若不是自己功力通神,肯定惨死这里了,这个暗杀门确实歹毒,看来将来一定 要把它铲除,免得让它为害武林。 抬头看看四周,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整理一下衣服,来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把衣服反了过来 ,又是一身黑色夜行衣了。 蒋健疾速行走着,当然也小心地注意着四周,他不想被人盯梢或被人发觉了。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他已经悄悄地上了少室山,少林确实不同凡响,高大的院子,真是威严的象征。 蒋健绕过岗哨,悄悄地接近内院,内院里住的基本上是一些少林有头有脸的人物,个个身怀绝技, 蒋健不敢马虎,小心谨慎地潜行着。来到一个暗处,他停了下来,四处打量一翻,竟然不识这是哪里, 因为从未来过。突然他听到一个细微的呼吸声,而且就在前面不远处,蒋健心里一颤,难道这里竟藏有 高手? 蒋健不敢太大意,只能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突然一间房子里传来声音:“何方施主 ,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 蒋健心头一跳,这个和尚的功力也太高了吧,连我屏住呼吸也能发觉。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在靠 近那间房子的黑暗处走出一个人来,他一身黑衣,只听他道:“法师好功夫。” 房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和尚,正是当日见过一面的法天老和尚,他合掌成什道:“上官施主深夜 来访,恕老衲未曾远迎。” 姓上官的神情不自然的道:“哈哈,好说。” “施主不在自己的房间休息,深夜来访内院,不知所为何事?” “这个,在下听说少林高手辈出,想来瞧个究竟。” “施主如果只是想瞧瞧本寺的高手,三天后的武林大会上定会让施主得偿所愿,施主未免太过着急 了吧。” “是,是,法师说的是,只是本人性急,什么事都等不得,所以冒犯了。” “施主一身夜行服,而且潜伏在此也有一定的时间了,怕是有为而来吧。” “在下只是怕生出误会,才这身打扮的。” “施主到底为了什么,不防说出来,或许老衲会给你解惑。” “哈哈,在下上官云龙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也敢做敢当,好,告诉你也无防,我此次前来为的 就是方丈主持法空老禅师,家父对他想念得很,特派我前来邀他去我家做客。” “施主来的真是不巧,方丈主持云游在外,至今尚未归来。” “连武林大会这么大的事也不回来,恐怕别有内情吧,方丈主持多年来音讯全无,难道真是云游在 外吗?” “出家人不打诳语,信不信全凭施主。” “在下就是不信,今夜才夜访少林,据我所知,你勾结外敌,里应外合,谋害方丈,想谋夺方丈之 位,此话不假吧?” “放肆,少林岂是你胡言乱语之地,施主如此凭空捏造,难道不怕武林同道责难吗?” “哈哈,我向来是我行我素惯了,任别人怎么的,能拿我怎么样?法天,方丈主持失踪,你一定知 情吧,不然你怎么处处隐瞒呢!” “胡说,上官施主,我敬你们上官世家,才如此客气地跟你说话,你别太过份了。” “恼羞成怒还是作贼心虚啊?” “你休得卖狂,吃我一掌!”法天掌随声到,说打就打,不容上官云龙有一点应变的机会。 上官云龙也是有备而来,当然法天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内,不过他还是想不到堂堂戒律堂主持说打 就打,一点大家风范都没有,所有略显有点仓促,不过看他身手还是不简单,并不接法天的掌而是闪开 ,不过法天号称少林第一高手,可不是他能够易于的,所以在法天的掌影下,他只有闪躲的份了。 只见两条人影在院子里快速地闪来闪去,法天掌劲雄厚,身法快捷,而上官云龙是身法轻巧,机灵 异常,两人一时半刻倒也无法奈何对方。 照理说院子里两人打了起来,应该会惊醒院里所有的人,可是蒋健仍未闻到一丝声响,所以蒋健觉 得有点诧异,怎么这内院里的高手都睡得这么死,莫非全中了迷昏药。这个猜测让蒋健心里大颤,如果 真是如此,那法天真的有问题了,以前的所有猜测可能都成为真的,那么少林真是大难临头了。 蒋健趁院中二人打到另一边的时候,迅速地闪进了一个房子,他想知道其它的人怎么了。他在黑暗 中运功一看,眼前顿时明亮了不少,可以模糊地看清楚里面的景象了,他走到一床边,发觉床上躺着的 和尚没有任何警觉,仍平和地呼吸着,蒋健也不便久留,忙悄声退了出来,如此看来法天是大有问题了 ,他把所有的同门师兄弟迷倒,而他自己房间却点有灯火,难道他在做什么不想让同门知道的事?得去 他的房间看个究竟。 蒋健轻身地闪进了法天的房间,只见房子正中放着一张方桌,桌上点着一盏孔明灯,灯光一闪一闪 的,右手边放着一张床。简陋的摆设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除非有什么机关。后面开有一扇窗,窗子从 里面闩着。蒋健不敢大意,真气运布全身,小心地移动脚步,突然蒋健似有所悟地走向桌子,因为他发 现这里面有桌子没凳子,而且桌子上的灯放在正中心,一般人都只是随便放的,不可能放在正中心一点 偏差也没有。他小心翼翼地接近桌子,仔细观察那盏灯,看不出上面有涂有什么物质,所以放心地握住 灯试探性地左右上下旋转,终于在往右摆后下压,桌子四脚连着的地板开始下陷,最终露出一个暗道入 口来,蒋健小心地走了进去,后面的桌子马上恢复了原样。蒋健心想既来之则泰然处之,水到桥头自然 直,出来时再研究也不迟,于是往里走,他发现里面仅能通过一个人,渐走渐宽,感觉中走了那么久, 终于隐约听闻到有人说话声,好像有两个人,在商量着什么。 蒋健凝神细听,只听其中一人道:“郑兄,不知道法天怎么样了?呆在这里闷死了。” 别一人道:“邓兄,你耐心点,帮主吩咐过了,我们此来完全听从法天的,一切要依他行事,不然 坏了事,决不轻饶。” “你说我们两个堂堂的一外堂堂主,多么的风光威风,今天竟然要听他一个秃和尚的指示,而且还 被窝藏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真倒了八辈子霉了。” “嘘,你小声点,这话千万别让法天听去了,我曾听闻法天和帮主的关系不简单,副帮主也要礼让 他三分啦,我们又算得了什么。” “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事我敢胡说吗?” 两人沉默了。蒋健正想有所行动时,突然叫邓兄的那人又道:“兄弟,那你说法天把法空关这里做 什么,万一被人发现了,不是全暴露了,干脆把他一掌劈了不就一了百了?” 姓郑的道:“话不是这么说,这是以防万一,如果武林人士定要少林方丈出面时,还可以利用一下 ,而把他杀了,到时怕说不过去,江湖中人又不是傻子,肯定早看出点名堂了,只是没有真凭实据,不 敢乱来。” “乱来怕什么,我们白龙帮还解决不了几个闹事的家伙?” “如果他们真的团结起来,恐怕我们也会损失惨重,所以还是让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保持观望的态度 ,分散他们的实力,然后各个击破。” “郑兄,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你的头脑就是好使,难怪帮主派你来协助法天!” “邓兄过奖了,只是邓兄不愿多想罢了,以邓兄一身浑厚的铁布衫武功,足以傲视群雄,哪要去想 分散他们的实力。” “郑兄别安慰兄弟了,我就是一个莽夫,这点自知之明兄弟还是有的,哈哈。” “邓兄是直爽豪迈。” 蒋健听出这两个人肯定是白龙帮外堂堂主,心里也不敢小看了,于是趁他俩正在互捧的时候,突然 发难,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在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伸手点向二人的要穴,郑堂主还没来得及反应已 经应指而定,邓堂主反应稍微灵敏一些,感觉到指风时学稍微动了一下,不过他的对手是蒋健,所以他 也只是动了一下就不动了,两位堂主侧着目盯着蒙着面的蒋健,一脸的不相信和不服,其实就算蒋健不 突然发难他们也逃不过这种命运,不过蒋健不想浪费太多时间,而且不给他们一点机会。 二人定住不能动弹后,同时问出第一句话:“你是谁?” 蒋健不答反问道:“你们是不是白龙帮外八堂的人?” 姓郑的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就是你们一直要对付的人。” “你是那个和我们作对的蒙面人?” “是,你姓郑,是不是叫郑可?” “你怎么知道?” “你可是河南省城的知名人物,我想想应该就是你了。至于那个,我倒不知道了。” “老子邓开达,知不知道?” “不知名的小子,没听说过,冲你的粗口,你得挨点惩罚。”蒋健伸出右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邓开 达满口是血,半边脸也肿起老高。 “你,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老子吧。” “不长脑子的家伙。”蒋健又是一个巴掌,邓开达的另一边脸也肿了起来,两边一对称,倒一下子 胖了不少。 邓开达两边脸肿起,倒安静了下来,因为他说话有点困难了,只好闭嘴。 蒋健打量了一下情景,发现不远处的暗角有间小屋,铁门紧锁,离地三尺高有一个半尺见方的洞, 想来是递饭时用的,于是他对郑可道:“那里面关的可是法空方丈?” “你既然已经听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有没有钥匙?” “没有,只有法天有。” “真的?”蒋健不信地打量着他们俩。 “看什么看!有也不给你!”邓开达火气冲天。 “既然有就好,我自己拿。”蒋健已经看到郑可腰上别着一样东西,于是闪电般地把它取了过来, 一看,果然是一把样式奇特的钥匙。他同时顺手点了二人的哑穴,走到小屋前,发现门上有个小孔,于 是把钥匙伸了进去,左右旋了旋,门却未动,于是双手贴着门,运劲朝两边移去,门仍然未动分毫,于 是改向上,门终于在他的神力下缓缓升起,难怪他们二人见蒋健拿了钥匙也不着急,因为这门打开常常 要合二三人之力,就是法天一个人也难以胜任,他们却想不到蒋健能够轻松地打开,眼睛瞪得更大了。 蒋健打开门后,看那门竟然是石的,有一尺多厚,若不是自己神力盖世,还真奈何不了它。蒋健看 到里面一个石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憔悴沉睡不醒的须发皆白的老人,不知是和尚还是道士,他一身方丈袈 衫告诉蒋健他就是当年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法空禅师。蒋健走近他,翻看他的双眼,果然和清风真人中 了迷香的状态一模一样,他忙按住法空禅师的百会穴,徐徐地输入一股雄厚的真气,真气一输入立马激 起了法空体内纯阳的真气,片刻过后,法空慢慢醒转,他见面前站着一个蒙面人,手掌按着自己的百会 ,就知道眼前这个人正在为自己运功排毒,忙集中精神,运气调息。 因为年数已久,所以花了一柱香的时间,法空才调息完毕,蒋健也在之前拿开了手掌,默默地站在 不远处。 法空稍微活动一个筋骨,发现内功不但完全恢复了,好像比之中毒前高出了些,他是少林高僧,当 然知道这完全是因为刚才蒋健为他运功时的结果,可能是自身亦阴亦阳的易筋经内功容纳了蒙面人输送 过来的内劲,从而转化为自身的功力。想到此,法空感觉过意不去,虽然是无心,但亦感难安,于是他 朝蒋健合什道:“老衲承施主相救,以脱厄海,在此谢过施主了。不是施主损耗自身功力为老衲疗毒, 老衲实在过意不去。” 他哪里知道蒋健的修为已达到生生不息,这样疗毒对他来讲根本一点事都没有,于是他道:“老禅 师不必如此,在下只是尽力施为,对自己并无损害,老禅师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老禅师怎么被关在这里 呢?” “说来惭愧,此事是少林的不幸,老衲也羞于提起,既然施主问起,老衲就长话短说吧。六年前, 本寺第一高手法天和白龙帮勾结,劝说我寺归顺白龙帮,被我痛斥了一顿,从那以后,我就对他大加提 防,可是一年后,他利用我身边的一个小和尚向我下了毒,当我感觉中毒后,就知道完了,想不到法天 如此歹毒,为了此事耿耿于怀一年之久,他为了灭口把那个小和尚也杀了,本来也想把我一起杀了的, 可是来了一个蒙面人,蒙面人对他说了句:师弟,这个人暂时不能杀,将来有用得着之处。就这样我这 条老命残喘至今啊。” “那人叫法天为师弟,难道法天也是白龙帮的人?” “此话怎讲?” “当年清风真人收了三个徒弟,号寒舍三友,这三人就是白龙帮的密使,故意打入清风门下卧底的 ,三年前,清风真人也中了他们的毒手,前不久才刚刚清醒过来。” “看来法天有极大的可能,不然他也不会劝说我寺归顺白龙帮了。” “禅师,我们还是赶快出去要紧,免得被他发现,再施诡计。” “正是,走。”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小屋,法空看到了邓郑二人定在那一动不动,道声:“阿弥陀佛!”便朝外走 去,蒋健也不想杀他们,只是对他们道:“你们今晚死里逃生,应该好好珍惜生命,下次别让我遇上, 不然没今天这样的好运。” 法空和蒋健迅速地走到暗道出口,却不知道如何开启洞门,蒋健打燃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发现最上 阶级上有个小凸点,于是一脚踏在上面,上面的门应力而开。蒋健一跃而上,上面没有任何人,法空也 跟着跳了出来。 蒋健道:“禅师,现在这里没人,我们该怎么办?” 法空想想道:“我被关了五年,也不知道寺里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如果到处是法天的心腹,那就大 事不妙了。” “那我们先离开,然后慢慢地查探少林内到底有多少人是法天的心腹。” “这样也好。” 于是二人悄悄地出了少林,直奔山下而去。 再说上官云龙和法天二人,一人武功高深,一人轻功不凡,一时也打得难分难解,其实应该说是追 打得难分难解,因为完全是一个功力高深,志在杀人解愤,全力出击,一个是全耐轻功了得,逃命要紧。上官云龙终究年轻,内力怎能与法天相比,所以打了半个时辰,闪避起来也感觉到吃力了,于是凭借 着黑暗扬手朝法天挥去,同时喊道:“臭秃驴,吃我一颗。” 因为在黑夜里,法天看不真切,怕有闪失,忙驻足闪开,上官云龙借机朝寺外逃去,法天明白中计 ,紧追不舍。二人一逃一追,很快就到了少林脚下的一片树林子里,法天失去了上官云龙的踪影了,他 停在那里四处搜寻,大有不找出上官云龙,誓不罢休之意。 突然有人道:“老和尚,你在干什么?”是个女子的声音,而且很远。 法天循声追去,后面又响起一男子声音:“老和尚,上官云龙在此,有本事就来啊。” 法天不理,继续奔到刚才女子发声的地方,可哪有什么人,连个鬼影都没有一个。 左边又响起了一老人的声音:“老和尚,你把法空怎么样了?” 法天心中一震,这人是谁,怎么都是冲着法空来的,当初要不是听了师兄的话,如今真的难以面对 大家的质问了。 突然右边又响起了一个声音:“法天,你可还记得我吗?” 法天一听这声音,是觉得很熟,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哈哈,老夫上官剑,你可记得?” “原来是上官前辈,恕贫僧失礼了。”原来上官剑是上官云龙的爷爷,更是法天一辈的长辈了,当 年号称剑神,以剑法和轻功称誉武林,隐退江湖已有三十年了,年龄已是八十开外,今天却为了法空也 来了。 “你还记得老夫,不错,不错,不过我今晚来此是受我的孙儿孙女之请,想来问问你法空和尚到底 怎么样了。” “师兄他云游在外,至今消息全无,贫僧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说谎!云游也不可能四五年毫无音讯,是不是他已遭贼人的毒手了?” “这个贫僧也不知,贫僧已派出多名高手外出寻访了。” “哼,还敢在我面前撒谎!”声音一顿道,“你当年被三元赶出师门,改投少林,难道没有什么预 谋吗?” “前辈冤枉贫僧了,贫僧一心向佛才入少林的。” “是吗?那三元和天元两个老家伙肯看着你改投少林不闻不问吗?” “贫僧已被赶出师门,所以他们不再过问贫僧的事。” “那我问你,你主持少林的一切事务后,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和尚帮助白龙帮做些为非作歹之事?” “那是一些少林败类,凡查出属实的,都一律处分了。” “难道你没有责任?” “贫僧难辞其咎!” “这还差不多。在武林大会上,如果能见到法空你就没事,不然你难逃嫌疑,你看着办吧。” “贫僧尽力而为。” “你去吧,我也不想为难你,免得说我以老欺小。” “贫僧告退。”说完,法天灰溜溜地跑了。 树林里转出了四个人,一个年老的精神抖擞的人,大概就是刚才说话的上官剑了,另外还转出一个 道士来,竟然是清风真人,还有刚才的上官云龙,和他并排的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和上官云龙倒有 几分相似,长得貌美肤白,惹人心动。 清风真人对老人道:“上官叔叔,为什么不把法天抓起来,不怕他不招供。”看来他对和白龙帮的 人都有着深深的恨意。 “只是我们的证据不足,不能草率行事,如果法空真的在他掌控之中,那么激怒他法空就危险了。” 清风不再作声,四人便消失而去。 正文 第十章 武林大会 法空和蒋健回到镇里,跟着暗号寻到一家客栈,并也入住了一间房,法空把衣服换洗了,本想把头 发刮掉,但蒋健说现在刮掉容易引起白龙帮的眼线注意,将计就计,利用这一头白发来改头换面,所以 法空经过简单的装扮就成了一个眉目慈祥的老头了。 晚上三更时分,瘦老头等人才分批归来,先是瘦老灵猴般地从瓦面上跃了下来,猫着腰进了他自己 的房间,然后是小安,再就是公子打扮的灵儿和向月了,最后是云露和刘晓二人,六人进屋后也没亮灯 ,都是静悄悄地收拾入睡。 蒋健见时候不早也就没有打扰他们,他在凳上坐着养神,让法空上chuang睡。 第二天一早,他就来到瘦老的房外,叫道:“客官,饭菜来了。” 听见他走近,瘦老早就警觉,突听他如此叫喊,真以为是小二送上酒菜了,心里纳闷:怎么没叫也 有送,难道是白送的?不管他,先吃了再说,于是打开门来。 蒋健道:“怎么这么慢,饭菜都凉了。” 瘦老闻声一惊,一看,喜道:“原来是你这小子大清早就来捉弄我这把老骨头。” 蒋健道:“老哥哥早!” “早个屁,大清早就被你捉弄,今天肯定得倒霉。” “不会的,老哥哥,我可是来给你一个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 “关于少林方丈的事。” “关于法空的事?” “对。” “怎么了,有他的消息了?” “有了,他被法天下毒迷倒了五年。” “怎么这样,你的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 “走!”瘦老说完就朝门外走。 “老哥哥要去哪?” “去找法天要人。” “老哥哥先别急,我先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有我救人急?” “见了就知道了。” “好,你快带我去,别耽误我去救人。” “老哥哥请!” 蒋健带领瘦老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站在一旁不再作声。 瘦老走进房间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坐在一条板凳上,双目有神地看着自己,他觉得这老头很面 熟,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挠挠头,道:“老丈,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很面熟呢!” 法空道:“我们不但见过,还是很要好的朋友呢!” “你,是谁?” “你看我是谁?” “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不过他是个和尚,而你是个糟老头。” “哈哈,瘦猴子,你还没忘记老衲啊。” “你,你就是法空!” “贫僧正是法空。” 瘦老愣了一下,突然冲上去把法空给抱了起来,嘴里嚷道:“死和尚,死秃驴,这些年你跑哪去了 ,害得我四处寻找你!”他一边说一边声音哽咽。 法空眼角溢出了泪水,道:“唉,我是再世为人了,本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些老朋友了,想不到老天 还是让我活过来了。” 瘦老把法空放下,然后道:“和尚,把你的事情说出来,我一定要为你讨个公道。” “此事说来话长。”法空便把当年被法天设计的原委全部说了出来,二人是多年的交情了,只听得 瘦老怒目圆睁,恨不得马上打上少林,把法天揪出来撕了。 二人直说到日上三杆,方才尽兴,此时瘦老才想起在这个店里还有五个同道,于是道:“你看我只 光顾着说话,倒忘了给你引见几个后起之秀了,你在此稍等片刻,我去把他们叫过来。” 法空道:“我们一起过去吧。” “可他们都是些武林后辈,你是武林名望之人,怎可让你去看他们?” “这没什么,就是名利害人,随便些更好,才没有拘束,走,我们去看看他们。” “好,走!” 二人率先走向灵儿三人的房间,蒋健跟在后面。 瘦老直接走到云露的房间前,敲门道:“小丫头,快起床了,来客人了。” 张云露应声把门打开,道:“瘦老早。” 瘦老道:“早,快中午了,还早,快去把其他的人叫过来,今天我给你们介绍一个重要的客人。” 云露此时看见了他后面的法空,却不认识,但她仍礼貌地道:“瘦老要介绍的可是这位前辈?” “不错,小丫头真是聪明,快去。”瘦老朝里一打量,发现刘晓不在,问道,“咦,刘晓那丫头呢?大清早的怎么不在房里?” “你不是说快中午了吗?她一大早起来想起好久没看到她的蒙面哥哥了,所以跑外面等去了。”云 露眼尖,看见刘晓此时正走了上来,毫无神采,于是道:“你们看,她不是回来了吗?看来又是乘兴而 去,败兴而归了。”云露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瞟蒋健。 瘦老道:“没长大的小丫头,你先去把小安他们叫来,我们在你房间里等。” “不用叫了,我们来了。”灵儿和向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小安也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蒋健 朝他们点头致意,他们也微微一笑,而且都是从心底里开心。 “来了更好,来来,全都进屋再说。” 大伙全部进了云露的房间,刘晓无精打彩地坐在床的一头,不理会大家。 法空和瘦老坐在桌子旁的两张方凳上,其它的人或站或坐着。 坐定后,瘦老道:“你们可知道这位白头的老家伙是谁吗?” 小安愣愣地道:“是谁啊?我从没见过他。” “你个愣小子当然没见过他了,你的父亲见过他的,如果真算起来,你得叫我们爷爷了。” “为什么?” “因为你们家开枝散叶太快了。” 云露和灵儿听得小脸羞红,而小安仍愣道:“什么意思?” “就是你的父亲都叫我们为叔叔的,你懂吗?” “哦,那我们叫你爷爷就是了。” “这可不行,各交各的才好,不然你和灵儿叫我爷爷,而我们小兄弟叫我老哥哥,那不乱套了!” “瘦老真是老没正经,快点介绍一个这位前辈吧。”灵儿红着脸道。 “好,你们听好了,这位就是瘦老我当年的死鬼至交少林方丈主持法空和尚。” “原来是大师,小女子见过大师!”灵儿常听奶奶说起法空,说法空算起来应该是奶奶的师兄了。 法空忙道:“不必多礼,都不是外人,不必计较。”听他这样说,云露等人也免了,不再客套了。 瘦老继续道:“这位是云露丫头,就是张家嫂子的最小女儿,那个是灵儿,是张嫂子的孙女儿,那 个是小安,是张嫂子的孙儿,那个叫向月,是了缘老太婆的弟子,那个在一旁想她蒙面哥哥的是恒山的 刘晓。” 法空道:“都是些后起之秀啊,武林有你们,必将大放异彩啊。” “是啊,这些人都是了不起啊,年纪轻轻就有一身好武功,再过几年我们这群老家伙就无显本事的 资本了。” “老哥哥,别自谦了,谁不知道老哥哥老当益壮。”蒋健插道。 “哈哈,我还有自知之明啦,你就不用安慰我了,你越安慰我,我就越生气,想起被你欺骗 就气不打一处来,害我老脸丢尽了才露出真本事。” “老哥哥还在怪我当初的无心之过啊,那可是逼不得已,如果肥老知道,肯定会通情达理的。” “那你是说我不通情达理了?” “小弟不敢。” “好了,糗事不提了。对了,我家那老婆子和了缘四人还没到,不知有没有事?” “死老头子,算你还有点良心,还知道记惦着我们。”人随声到,肥老等一行四人跨了进来,小小 的房间顿时显的更加拥挤了。 “呵呵,老婆子,我可是无时无刻不担心你们呢,现在你们到了,我的心也就放下了。” 大家各自见过面后,向月挨着了缘坐着,四个长辈就围着桌子坐定,大家自有一翻离别后重逢的情 绪,直到日当中午,大家才一齐下得楼来,十二个人在前面要了两桌。如此多人的聚会,当然会引起白 龙帮眼线的注意,可是他们当中有人认得蒋健,明的肯定不敢乱来,至于暗的吗?各凭心计了。 往后的几天里,大家决定轮流派人守夜,每晚四个,分成两拨,以防敌人暗算。 第二天,又陆续赶来了一些人,分别是华山掌门毕副剑,毕祥英,恒山掌门杨素清,恒山三女中的 梅尹寒、林如萍,铁掌门的铁万雄,易中生和郭子杰,这群人和蒋健他们一会合,这二十人就是一股不 可小看的力量了,白龙帮不得不小心盯着,所以自从他们来到之后,这家客栈周围就平空多了很多的各 种闲杂人士。这群人中以法空为首,安排三层不同岗哨,外两层里一层,二十四小时不间断。 第二天夜里清风真人也来了,他是一个人来的,因为上官剑怕麻烦,所以他带着孙儿孙女走了。 这一群人一下子实力大增,也只有这群人才有这么强的力量,因为全部有关联并大都是些年轻的热 血青年,更有凝聚力。其他的门派三三两两,早就奔少林去了。 蒋健是负责在这客栈里所有人的安全,相当于全权负责大家在此的人生安全,所以他不用轮着上岗 上哨,每天只在客栈里走走,或偶尔四处看看,当然他不然以真面目出现,不然早就引人注意了,所以 每天都能看到一个长相平凡,一脸腊黄的汉子在客栈中间随意停留,有些人来的次数多了就注意他了, 认为他是长有三只手的小偷对他防备起来,蒋健无所谓,每在仍然是四处走一遍,然后找张靠里的桌子 坐下来,一个人慢慢地品起茶来。住在这家客栈里的都是些武林人士,武功或高或低,参差不齐,但蒋 健仍是细心留意每一个人的不同之处。 正在他独自品着茶的时候,灵儿过来了,她走到蒋健面前坐了下来,道:“一个人闷不闷?我来陪 陪你。” 蒋健道:“你不怕有人吃醋吗?” “谁?” “小安。” “你找打啊,他是我哥,不许你开我和他的玩笑。” “好,不开就不开,听说易中生喜欢向月是不是?” “是,不过向月不喜欢他。” “是吗?”蒋健不知何故,心底一松。 “是啊,看你紧张的,是不是也喜欢上她了?” “呵呵,秘密。” “说说你这段时间的遭遇给我听听,行不行?” “为什么要说给你听?你想管我啊?” “你讨厌,人家跟你说正事。”灵儿有点羞。 “现在不能说,四周到处是敌人的眼线,怎么能谈这种事呢。” “你发现了什么?” “我看到两个人进来了,而且都不简单,其中一个人好像在哪遇上过,体内的真气那么熟悉” “真的?”灵儿是背对着门口坐的,刚想回头去看,蒋健传声道:“你别动,他们朝这边看过来了。” 蒋健仍然慢慢地端起茶放在嘴边,轻轻地呷上一小口,然后放回桌面,不管别人是否盯着他看。蒋 健看着进来的两人,发现两人的眼神都是神华内敛,一高一矮,一精壮一瘦小。蒋健突然从那个瘦小个 的眼神中明白了他是谁了,他就是多次跟自己交手的程柏强。 那他身边的人又是谁呢,难道是甘奉天不成! 蒋健没有盯着他们看,但感觉到他俩已经走了过来,并在临近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只听那矮小 的道:“大哥,你别盯着人家看,好不好,老是这样,见了女人就像蚊子见了血似的。” 高个道:“这个你就不懂了,这叫作欣赏。” “喂,大哥,我在跟你说事呢!” “什么事?” “路上不是跟你说了吗?” “那个啊,不行啊,我被爹赶出家门,无处可去,幸好帮主收留我,不然现在只有饿死街头了。” “你这是借口,自己贪图荣华富贵,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爹当然将你赶出家门了,其实爹也很后 悔当时冲动没和你好好说话。” “现在说这一切已经太迟了,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你不肯是吧,那这个金牌你就别想要回去。” “妹,弟弟啊,你这不是为难哥哥吗?哥哥从小就疼你,你忍心看着我被帮规惩罚吗?” “大哥,我不管,其实你本性不错的,只是走错了道,才会落得今天这个模样的。” “好了,这事以后再说,这里人多口杂,不是讨论的地方。” “大哥!” “知道了,我会考虑的。”他这样说着,眼睛仍然是看着灵儿,灵儿确实太美了,尤其有着蒋健的 陪衬。 灵儿被他看得来火了,冲他嚷道:“你看够了没有,怎么这么没教养,老盯着人家看。” 那高个仍笑嘻嘻地看着她道:“姑娘太美了,在下当然顾不了世俗盯着姑娘看了。” 灵儿拿起桌上一个杯子,打向高个的嘴巴,那高个见杯子临近,张口一咬,仰头作喝酒状,道:“ 姑娘赐的美酒真是好喝。” 灵儿右手一拂,一股阴柔的劲气直奔高个,这股看不见摸不着的阴劲高个也不敢大意,忙敛住笑, 右手同样向外挥出,可是当劲气临近时,发现自己的劲全消失在灵儿的那股力道里了,高个大惊失色, 忙左掌拍出,身体后仰,但那股劲仍然贴着他的身子滑过,他胸口上的外套全成了粉未,高个惊愕地不 相信地看着灵儿道:“姑娘刚才用的是什么掌?” 不便他错愕,连灵儿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哪里知道蒋健在举杯喝茶的时候顺着她的劲道,发出 一股火热的柔劲。灵儿道:“这只是给你的一个小小教训,快滚!” 高个哪受过这种气,当即暴喝:“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吗?只是我不愿在这里惹事,有本事的到外 面没人的地方一见高下。” 他旁边的那个瘦小的人道:“哥,我们走吧,爹还在等着我们呢。” “哼,今天一时大意栽在一个女子手里,我咽不下这口气。” “谁叫你那么无礼的,算了,以后别这样了。” “这怎么行,你武功比我高,你替我教训她。” “我才不帮你呢,本来错就在你,为什么还要帮你,快点走啦,不然我叫爹来了。” “别,别,我走。”他冲灵儿道:“小姑娘,你给我记住了,下次再遇上我,本少爷就不客气了。”说完他就和瘦小个往外走去,连叫上的酒菜也不吃了,好像是怕了,其实是怕耽误了他们的事。 待他们走后,蒋健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个瘦小个就是以前几次和自己交手的程柏强,他来这里干 什么,莫非是来刺探虚实,如果真这样,那这里岂不是危险。 蒋健对灵儿道:“灵儿,那两人是白龙帮的人,有一个还是总护法呢!” “真的,你为什么不早说,早说我就把他们抓起来。” “你打得过他们吗?” “不是有你吗,刚才是不是你出手教训了他?” “小小意思一下而已。” “看他那狼狈样,我就高兴。” “你先上去吧,别太引人注意了,今晚可能有人要来踩盘子,要大家小心点。” “好的,你也小心点。”灵儿的眼中有着无限的柔情,蒋健都差点看痴了。 晚上,大家在蒋健的建议下加强了戒备,休息的人也提高了警觉,果然在亥时一道人影从远而近, 几乎没有几人发觉他的到来,他轻轻地落在客栈的墙角,轻身一拔,攀上了屋檐,倒挂金钟,伸手在窗 纸上点了个孔,凑近看去,却看到一张腊黄的脸朝着小孔朝近,看着这张脸越来越大,黑衣人吓得差点 掉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暗道:他没有发现我,没有发现我。却不料里面的腊黄脸竟然打开窗子 ,朝外面远眺,这么黑,他当然不是真的远眺了,他知道外面屋檐上倒挂着一个大活人,因为他就是蒋 健,所以没几个人可以避过他的听觉。 蒋健久久地站在那里,一时半刻不打算走了,窗外的黑衣人这下可急了,腿越来越酸,身体越来越 重,蒋健再不走,自己就得露馅了。他暗道:“快点走,快点走。” 蒋健一动也不动,就像似个木人,黑人衣终于坚持不下去了,一松劲,落了下来,双手在窗棱上一 撑,直扑蒋健而来,蒋健忙侧身让开,惊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夜闯我的房间?” 黑衣人在凳上坐了下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发现你?没有啊,我是有心事,睡不着,谁知道你会藏在我的屋檐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总觉得特别熟悉,一定在哪见过你。” “见过我?在哪?我怎么没见过你这么丑的人?” “什么?”黑衣人火起,大叫道:“你敢说我丑!” “你自己摸摸看嘛,本来就很丑,我又没说假话。”蒋健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以前跟自己交 过手的那个程柏强,眼前他易了容,所以他故意如此说,装作不认识,反正自己也易过容。 “我也没见过像你这么丑的男人。”程柏强气急败坏地道。 “现在你不是见过了吗?此乃父母所赐,我毫无选择的余地,没办法。兄台这身打扮,一个人深夜 来此有何要事啊?” “我来找一个人的。” “找人?你这样子找人?” “对,我要找一个人,他叫蒋健。” “蒋健?你跟他有仇?” “是,仇深似海。” “本来我想告诉你他住哪个房间的,可是再起我不能告诉你他在哪了。” “呵呵,大兄弟,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是他的朋友,来找他有事,可是不知道他住哪个 房间所以误入了你的房间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骗你是小狗。” “你怎么说话像个娘们?” “你,竟然侮辱我!哼,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世道的了。” “你想干什么?” “我要你为刚才的话付出代价。” “不会吧,这样也要代价,你到底是什么人?” “等一下自然会告诉你的。” “你的大哥没来吗?” “我大哥被我爹看住了。”他突然意识到,没必要跟蒋健说老实话,忙改口道:“我大哥的事,不 用你管,你太多嘴了。” “你大哥叫程什么?” “叫你别多嘴,看掌!”他右手一挥,拍向了蒋健,他的右手在灯光下显得那么苍白和瘦小,根本 不像一个大男人的手,倒像个没有发育完全的大孩子。 蒋健轻身一挪,在他后面道:“你太冲动了,每次和我比试都是气急败坏的,一点都不像总护法。” “你知道我是谁?”程柏强惊道,“你到底是谁?” “武林大会上你会知道我是谁的。”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 “知道更好,如你能迷途知返,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呸,我今夜就是来找你算帐的,哼,你两次羞辱我,我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 “程兄,那都是你自取其辱,我也无可奈何啊。” “休得狡辩,看招!”他不容蒋健开口说话,就身化青雾,攻向了蒋健。可他双掌刚到蒋健站立的 地方,蒋健就消失了,而且是在他眼前凭空消失的。 他叫道:“蒋健,你只会躲算什么英雄好汉,你出来啊,和我一决高下啊!” 他只听蒋健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声音:“好男不跟女斗,你走吧。” “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你胡说!” “你自己摸摸头上。” 程柏强伸手往头上一摸,傻了,头上的头巾不知什么时候被蒋健摘去,而自己没有一点的感觉。 蒋健又道:“想来你也不是真的程柏强了,今天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你是程柏强的妹妹吧。” “你!”她不知说什么好,闪身从窗口逝去。 “不送了,程姑娘。”蒋健仍不忘开她的玩笑。 武林大会如期召开,那天阳光明媚,蒋健一行二十来人一大早就向少林进发了,在途中遇上了很多 的武林豪杰,由清风真人、肥瘦二老、了缘师太四人代表大家一一打过招呼。蒋健走在最后,他仍是那 付腊黄的面具,看不出他有任何表情,可是他心里知道自己心里不是很舒服的,因为易中生紧靠着向月 走在这队行人的中间,时不时地涎着脸没事找事跟向月撘腔。梅尹寒似乎仍然恼恨崂山的老四,时不时 的怒视着他。林如萍和毕祥英倒是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刘晓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是地东张西望 ,好像在等人的样子,小安则安静地跟在灵儿的后面,一声不吭,灵儿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郭子杰当 然紧随师父铁万雄身边,走在队伍靠前的地方。法空仍是一副老人装扮走在最旁边,最不显眼的样子。 毕副剑和杨素清两位当代掌门加好友也恰如其份地话起了家常。云露一个人落寞地走在法空的身后,时 不时地想起自己的多情却又用错了情。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了少林,少林早已搭起了一个大大的主持台,在台前搭起了许多的供来客观看 用的简易棚,这一行人被安排在正中间的二十个座位上,大家坐下后,就各自聊天,蒋健仍然坐在最边 上,任由别人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 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的人,三方的座位基本上坐满了人,此时只见少林里面走出一个人来,他走到 台的前方,向大家一合掌,道:“阿弥陀佛,下面有请法天主持上台讲话。” 后台又走出一个和尚来,此人正是少林寺戒律堂主持法天,只见他走上前,一肃容,合掌为什道: “今天这次武林大会是应时世变动而召开的,如今歪魔邪道盛行,我们不得不团结一致,所以今天召开 这个武林大会的目的就是想选出一个能为武林主持正义,为江湖护法的盟主出来。所选出来的盟主将领 着各个入盟的门派与歪魔邪道作斗争。” 台下有人道:“别罗里八索的,要选就快点,老子反正是没指望的了。” 法天听他这么说,道:“这次选举武林盟主,依的是武功和威望,每一位都有机会,只要你认为自 己行。” 台下又有人道:“为什么不见法空方丈来主持,要你来主持?” “这个因为方丈身体抱恙,所以派贫僧出来替他主持。” “行了,快点进行吧,不就是选老大吗?能者上不就得了。” 法天道:“下面由贫僧宣布选举规定。第一,参选人必须是德行高尚,无什么劣迹;第二,此人武 功必须出众;第三,。” 法天在上面一念就是几十条,按条上的规定来套,能够参选的人可能只有几个掌门或主持等一些在 武林享誉多年的老一辈了。下面围坐的人也安静地听他念完,听到最后一分析,顿时暴发出不同的叫嚷 声。 “这是什么规定?谁定的?” “这定规定的人是不是有问题啊?怎么是按人定的,不像是按大会定的。” “八成是法天自己想当盟主了,才费这么大的心思。” 法天运起狮子吼,喧道:“阿弥陀佛!” 台下功力不够的人被震得头脑发晕,稍高一点的也是耳朵嗡鸣,唯有功力高深的人才没事。台下一 片寂静,法天道:“这些规定都是为了大局着想,只有完全符合的人才能挑起重担。下面各门派推荐候 选人吧。” “法空方丈,我选法空方丈。” “解应元解掌门。” “毕福剑掌门。” “杨素清掌门。” “我选我自己。” 一片叫嚷声,谁也无法知道到底有多少声音。 最后法天道:“你们都别急,大家把所选之人的名字写在纸条上,然后呈上来。” 这也算是一个办法,于是大家照办了。 一会儿,法天把统计的结果拿了出来,对台下四周道:“据刚才大家的意愿统计出来的结果是:支 持法空师兄的人最多,其次是清风真人,再次是解应元掌门,再次之是贫僧法天,再其次是毕杨二掌 门。由于这次选举的人必须是到现场的,不然不作数,所以现在剩下来的候选人法空师兄和解应 元掌门不算。” 他话刚落音,外面就传来了一个声音:“谁说我不算,我不是来了吗?”话落人现,来的竟是解应 元,随他进来的有二十几个崆峒的门人。 法天见他已来到,就道:“既然解施主此时到来,就算在候选人之中吧。” 解应元率领门人自个走到西首的位置坐了下来。他刚落座,外面又响起一个声音:“那我们呢?我 们也是武林中人,也有这个权利吧。” 大家循声看去,来人竟然是一个六十多的和蔼的老头,他就是武白龙,成名三四十年了,他身后的 人也不简单,后面是四五十岁的一男一女,再后面是独孤全、阴阳双煞、万不怕、寒舍三友、四使者, 唯一没来的就是总护法程柏强了。再后面就是一些帮中的高手了。很多人心里开始打鼓,暗道:这不是 正义的武林大会,召开选盟主吗?这个坏蛋怎么来了? 武白龙道:“大家同为武林中人,召开武林大会当然少不了我们白龙帮了,虽然平时我们的名声有 点臭,可是比起新兴起的什么西域魔教,暗杀门来,我们就强多了,我们可是光明正大地想统一武林, 当年若不是秦始皇统一中国,大家也不会是一家人了,我们的想法也一样,武林一家嘛。” “狼子野心,残害同胎,竟然厚颜无耻地说出这番话来,真是武林的败类。”一位颇具正义感的汉 子听完他的话义愤填膺,站起来大声斥责起武白龙。 武白龙看了看他道:“你是崆峒派的一位长老吧,你这话应该等弄清楚今天的形势再说。” “呸!”那崆峒长老一脸不屑地坐下。 武白龙对法天道:“大师请继续。” 法天看看他,然后道:“下面请到来的所有候选上台切磋武艺,然后由大家评选出一个德武兼备的 人来当我们的盟主。有请解掌门,清风真人,毕掌门,杨掌门。” 被叫到名字的四人分别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走向台上。 突然从墙外飞了一个黑衣蒙面人进来,他往台上一站,道:“且慢!” 所有的人都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突然有心的刘晓叫了起来:“蒙面哥哥,是蒙面哥哥!” 云露等人往后一看才发现蒋健不知何时已经不在自己的座位上了。 只听法天对蒙面人道:“施主有什么事吗?” 蒋健道:“我是来指证两个人的,那两个人没有资格竞选盟主。” 解应元接道:“哦,是谁?” “一个是少林戒律堂的主持,他谋害少林方丈达五年之久,如此以下犯上忤逆之辈如何能竞选盟主 呢?” 法天一听他说出此话,心就缩紧了,也明白眼前这个蒙面人就是那晚趁乱救走法空的人,但他明白 法空所中的迷香之毒已达五年之久,任谁都救不了,死无对证,有什么好怕的,所以他道:“你血口喷 人!” 蒋健道:“法天,你居心险恶,潜藏少林三十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是谁?在此胡言乱语什么!来人啦,把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拉下去。”少林里奔出四个铁罗汉 ,个个如狼似虎地扑向蒋健。 蒋健冲他们道:“慢着,你们不想知道法空方丈现在何处吗?” 四和尚闻声齐齐停下了脚步。 蒋健继续道:“你们看看那是谁。”他伸手指向法空所在的方向。 大家一齐把目光看向法空那群人,只见一个白发老头缓缓站了起来,伸手揭去一头的白发,露出了 头上的九个戒疤,他把外套一脱,露出了里面的方丈袈衫。 四和尚见到他,忙一齐施礼:“方丈!” “法空!” “少林方丈!” 顿时一片呼喊声,有喜有惊有意外。 法天有点慌了,但他仍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和尚,敢假冒法空师兄!” 法空大声喧声阿弥陀佛,然后越众而出,走到台上,面对法天道:“法天,你还记得五年前,你劝 老衲顺服白龙帮吗?你还记得被你灭口的那个实明吗?” 法天见事已败露了,但仍然道:“你胡说什么?你说这些就可以证明你是法空师兄了吗?” 蒋健道:“法天,你不要再抵赖了,你毒害法空大师,难道还要我把大家带到你囚禁他的那个地牢 吗?” 法天此时也不再多说,一声不吭,突然向蒋健发难,双掌鼓起真气,直拍向蒋健,大有至他于死地 的决心,可蒋健既然是来揭发他的,当然早就防着这一手了,所以他见掌拍到,随即向后退去,正好退 向解应元,解应元见有机可趁,也提起双掌拍向蒋健的后背,蒋健顿时感到前后似乎各有一道气墙,大 有把他挤扁之势,蒋健在当今两大绝世高手的夹击下,避无可避,随即运起自己的内功心法,两道气劲 全部被他吸进体内,不过由于两股内劲过于强大,一时承受不住,大有腑脏粉碎的错觉。 法天和解应元拍出两股至强力道拍在蒋健的身上,发觉自身的真气似乎减弱了,二位都是练气高手 ,自然明白这是被化掉了的结果,更有一种可怕的可能,那就是被蒋健吸收了,所以二人都不敢再进攻 了,双双跃后一丈,盯着蒋健。 蒋健本身的内功之强,又怎么是法天和解应元所能比的,只是刚才太过仓促,所以就生生忍受了两 股真气,就如一个钢铁汉子突然被一个小孩击中下身一样,难受过后就没事了。所以蒋健稍微运一下气 就没事了,他盯着解应元道:“我第二个要揭露的就是你,想不到你这么性急,这么早就暴露出了本性。你当初指使崆峒四杰伏击铁掌门的易中生,更唆使崂山六怪对付华山二英和恒山三女,那时我就开始 怀疑你和白龙帮有勾结,想不到你今天和这个白龙帮的奸细一齐出手。” 解应元大笑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们看看今天的形势,白龙帮,崆峒,法天,我们这三大 实力联手,你们能抵得过吗?” “实力确实不弱,可是你们也太自信了。” 原来痛斥武白龙的崆峒长老此时长身而起,飞到台上,指着解应元道:“想不到你会是武林败类, 算我瞎了眼,跟着你这么多年竟然不识你是白龙帮的人。” “闻长老,你今天知道也不迟啊。” “哼,我最不耻的就是你这种人,今天我要为我们崆峒派清理门户。解应元,纳命来!” “闻长老,你别自不量力了,就你那点武艺,还是别逞英雄了。” “我跟你拼了!”闻长老不再多说,拔出背后的剑,直取解应元。 解应元大大方方地化解了他的攻势,一来二去不到十回合,闻长老已是捉襟见拙了,不到二十招, 解应元一掌震偏了闻长老的剑,另一手变掌为抓,一爪抓进了闻长老的胸膛,闻长老圆睁着怒目渐渐地 僵硬。 解应元甩开手中的闻长老道:“这就是强自出头的下场,哈哈。” 清风真人恨这种无情无义的奸诈小人,所以道:“休得卖狂,让贫道来会会你这个奸诈小人。” 解应元看着清风道:“好,让我解决了你这个武当第一人再来当这个武林盟主也不迟。” “出招吧。” 解应元不敢大意,二人各自小心地盯着对方,终于解应元耐性稍差,先出招了,二人打在了一起, 这两人都是绝顶的高手,这一战自然打得相当激烈,二人一来二去,谁也占不了胜势,谁也胜不了谁。 蒋健道:“法天,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也来活动活动手脚吧。” 法天已经知道蒋健的厉害,不敢轻易地应战,他朝后面大叫一声:“快来人!” 院内毫无声音,法天大感纳闷,自己明明嘱咐过心腹的,听到大叫“快来人”就全部出来应敌的, 怎么如今没有动静了呢。其实他哪里知道,蒋健刚才消失的时候就已经制服了他们,并告诉了其它人法 空和尚的遭遇,所以少林寺的人早在法云的带领下摆好了作战的阵势了。 蒋健也不管什么江湖规矩,欺身上前,一把抓住法天右手,当然他是出其不意,加之法天心里恐慌 而紧张,没有防着他突然出手,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控制住当代少林第一人,蒋健拿住法天后,朝 全场道:“大家听我说。” 这话是用内力送了出去的,全场顿时感到空前的心灵清澈,全部注视着蒋健。连解应元和清风真人 也停了下来,各站一方目视着他。 蒋健道:“现在这个欺下犯上的少林败类已被我控制,有法空大师出来制裁吧。” 法空缓步上前,道:“阿弥陀佛,这个孽障,毒害老衲,老衲不再追究,不过他伤害无辜,应当废 了武功,逐出少林,永远不许返回少林。” 法天在蒋健的把握下全身不能动弹半分,但听到方丈如此说,急道:“方丈,我知错了,念在同门 三十多年的份上,你饶过我的一次吧。” 法空想起以前同门学艺之情终究有些不忍心,此时台下想起群雄的叫声:“如此败类,绝不饶恕!” 法空无奈地看看法天,把头看向别处。 蒋健缓缓举起右手,准备拍向法天的头顶,突然台下飞起三道人影,直扑台上,而台上的解应元也 闪电般地扑向蒋健,一时四道人影从四个方向而来,蒋健如不撤手应敌,可能又要挨打了,说不定丧身 掌下。蒋健松开了左手,鬼魅般地闪同了四人的掌力范围,回过身来,发现上来的三人是武白龙和艳姬 、甘奉天二位副帮主。 蒋健道:“是你们?” 武白龙道:“不错,因为救人要紧,所以顾不了那么多了。你就是一直和本帮作对的那个蒙面人?” “不错,可惜至今仍未动了你们分毫,看来是我太仁慈了,对你们这群毒瘤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 杀,这样才不会死灰复燃了。” “哈哈,今天你没这个机会了,你已经成为本帮最大的敌人,所以你必须得死。” “我看未必,你们现在的实力确实可观,不过仍然胜不过我们。” “是吗?那就试试吧。” “好啊,你我先来吗?” “不错,老夫今生只败过一次,所以你得小心点。” “谢谢提醒!” 法天此时向艳姬甘奉在道:“你们下命令进攻,凡反抗者,杀无赦!” 二人恭敬地道:“是,二帮主!” 蒋健对武白龙道:“解应元应该是三帮主吧?” “你说对了。” “你出招吧。” “好,战斗不是吃饭,我不客气了,你小心了。”武白龙打声招呼后,一招虚招拍向了蒋健。 蒋健和武白龙比过,知道此人不比寻常,武功精湛,内力深厚,不是易与之辈,虽然能够胜他,但 也不敢大意,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杀着。 蒋健和武白龙在台上化作两道影子,然后化作一团雾。 法天发出进攻的指示后,自己也攻向了法空,清风和解应元又打成了一块,艳姬找上了杨素清,甘 奉天找上了缘师太,独孤全找上了毕副剑,阴阳双煞找上了肥瘦二老,万不怕则和铁万雄师徒三人打成 了一块,四使者和恒山三女及毕祥英战在了一起,寒舍三友则战上了云露、灵儿、小安、向月,白龙帮 进来的其他帮众也和具有正义感的各位英雄好汉战在了一起,外面也想起了嘶杀声,是白龙帮埋伏的帮 徒和少林安排的和尚拼斗了起来。 这一战,蒋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法空敌不过法天,杨素清难敌艳姬,了缘师太难敌甘奉天,毕副 剑根本没有一点胜势,四使者也高出恒山三女四人多多,如此多的劣势怎不叫蒋健着急,他把真力提到 了九成,面对武白龙的双掌不再闪避,直接粘了上去,武白龙只感到两股强大的吸劲吸住了双掌,忙运 起功力与蒋健相抵,两人变相扯为相拒,比起了内力,武白龙已达到返朴归真的境界,功力深不可则, 他运起了十成功力,仍无法撼动蒋健,于是提到了十二成,仍无法撼动蒋健,蒋健也提到了十成,双掌 突然发力,把武白龙给震出三丈远,武白龙被震出后,内脏受伤不轻,喷出一口血后感到轻松了些,却 坐在地上无法站起。 蒋健一步一步地走向他,武白龙没有感到害怕,脸上没有一点的恐惧,他不相信地看着蒋健的眼睛 ,道:“想不到你的内力如此深厚,以前还以为你只是武技了得。” 蒋健一愣:“你知道我是谁?” “从和你比内力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 “你走吧。”蒋健看到眉目慈祥的武白龙,感觉他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何况在己方实力相差 太远的情况下,最后死伤惨重的还是自己人。 “你让我走?” “是,快点,不然我会反悔的。” “你不怕本帮报复你?” “怕。” “怕为什么不杀了我,我现在无任何还手之力啊。” “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能够心硬把你给杀了。” “希望能死在你这样的敌人手里。”武白龙勉强提起真气,朝战斗中的人叫道:“你们住手!” 白龙帮的人听到帮主的马上撤出战斗圈,不过仍有势均力敌的对手一时无法撤出的仍在继续着。 法天撤出后,飞速赶到受伤的武白龙面前,仇视着蒋健,道:“你伤了我师兄?” 蒋健道:“没杀他已是不错了。” “你,我跟你拼了。”说完就要出手。 武白龙喝住他道:“二师弟,不可鲁莽,你不是他的对手。” 法天气呼呼地止住了身子。 此时战场上的大部分人已经退出了战圈。 蒋健对武白龙道:“带领你的人退出少林!” “好吧,胜者为王,我们走!” 当下武白龙在法天的扶持下站了起来,对法天道:“你叫他们住手吧。” “是,”法天,冲场中人道:“你们住手!” 这狮子吼就是不一样,当下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白龙帮的人全部退到武白龙的身边,注视着蒙面 的蒋健。 武白龙无力地道:“我们走!” 其他人护着他朝外面走去。 突然有人道:“慢着,少林重地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 大家往发声处望去,发现是一个老人家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出现在少林山门外。刚才那话正是 出自老人之口,中气十足,内力深厚,在场所有人都暗自佩服。 武白龙等老一辈人马上认出了这是上官家的上官剑祖孙三人,立马脸上变了色,坏人紧张,好人喜 欢。 武白龙道:“上官前辈,你还有什么吩咐?” 上官剑道:“哼,有其师必有其徒,你们那两个老不死的成天想着统治中原,你们三个不成器的家 伙也是如此,今天遇上高人了吧,灰溜溜地想跑了?” 突然远处传来声音:“哪个老不死的在说我兄弟二人的坏话啊?背后指点,小心生孩子没屁眼。” 上官剑道:“三元,你来得正好,我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今天也好教训教训你们。” “别吹大话,小心闪了舌头。谁不知道你我二人谁也胜不了谁,何况我有兄弟二人,你还是快快滚 回你山东老家睡大觉去吧,不然你回不了老家。” “哼,我还不信邪了,你出来!” “出来是可以,不过我们见面必得打架,我是担心你一个人不是对手。你还是让龙儿他们走吧,等 你找到了帮手再来找我们也不迟。” “帮手,我找到一个现成的。” “哦,这么快?” “当然,你没看到你的大徒弟是被人扶出来的吗?打他的人就是我的帮手。” “哼,谁能胜过我的龙儿,出来和我比试比试!”一阵风,大家眼前就多了两个须发稀疏的老头, 他俩红光满面,双眼有神,他们一来就不停地打量大家,想把打人的人找出来。 他们眼光停在蒋健的身上不动了,二人不信似地上下打量着蒋健。 突然其中一人道:“好,好,很久没有打过架了,今天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 另一人道:“龙儿,你们先走!” 武白龙恭敬地道:“是,徒儿告退!”然后领着大家朝外走去。 上官剑又道:“就想走,没那么简单。” 三元道:“上官老头,你想怎么样?老的打不过,想欺负小的不成?” “呸,谁欺负小的的,来,我们来大战三天三夜。”说完就盯着三元。 “慢着,等这些小子走了,我才放心,不然谁知道你不会拿他们来要挟我。” “好,你叫他们快滚,下次别让我遇上。” 三元对武白龙他们道:“还不快走!” 看着武白龙等人离去,三元对上官剑道:“来吧。” 天元也对蒋健道:“我们也来吧。”他不容蒋健分说,就抢向蒋健。 四人分成了两对战在了一块。蒋健一点都不轻松,天元是年近百岁的老人,连他的徒弟都是那么厉 害,他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蒋健一直以守为攻,和天元耗着。三元和上官剑更是激烈,三元是用的是一 根不起眼的拐,这拐是海底精铁所铸,重逾五十斤,他舞得虎虎生风,上官剑的剑更是一流,果不愧有 剑神的称号,二人你来我往地打得好不激烈,稍有不慎就有丧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