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一曲轻弹 无为者,寂然无声,漠然不动,引之不来,推之不往。——《淮南子·修务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黑夜。漆黑一片的角落,只有自己,低声弹唱着过时的歌曲,体会这它们流露出来的点点情感。这个时候,过往的每一段情感,都仿似电影般的在我眼前重现,一幕幕,一场场;甚至于早已经遗忘的那时候的一刹那的感受,都会蜂拥而至,散落心田。让我有机会重温往日的欢笑、痛苦、忧伤、离别还有那些逝去的烂漫天真。 有一次走在大街上,看到公车站台上有个等车的女孩。翘首看去,低头徘徊,踢踏着脚边的碎石子,风吹起的头发和裙摆那种神态是那么的熟悉;都深深的让我迷恋,恍惚产生错觉。 很多年过去了,时间已经冲刷去了太多的东西,疏远了我们曾经的情愫.然而,回头看时,却依然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她.我相信,或许这就是宿命,一生只迷恋一个人一段感情.原本以为的很多难以忘记的事情会在念念不忘中被淡化,然而那或许是大多数人,我很难做的到.一个人静静的发呆时,或者是被琴声撩拨心弦时,甚至于在一种熟悉的场合下气味中,过去的东西都会如潮水般的袭来,悴不及防.这种感觉可以让自己从任何情绪中迅速出来而陷入其中.无边的思念,过去的点点滴滴像发黄的照片兀然呈现眼前 一个春日的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来,升腾起一片氤氲的光晕。我静静的做在地板上整理自己的书柜,潮湿的空气腐蚀着久已未动的过往记录,散发这凉凉书的腐味,散落的一页一页的日记,早已抛开的曾经挚爱的书籍,随手记录的一些便签;这许多的东西映入眼帘,反射到脑海,迅速激起无数的浪潮。仿似自己从未走出那段岁月,依旧感受着那个时候发生的点点滴滴,那些细微的心理的变化也在体内徘徊。为那时的青春感动,为朋友糗事开怀,更多的为那时自己的颓废轻狂懊恼。直到眼泪肆意在脸上流淌,嘴里喃喃的念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秦栖、李一婷… 关于这些名字,这些朋友,这些朋友的事情,我想可以凭借这写日记,还有断断续续的记忆把它写下来的.然而回忆却远不是一个值得人高兴的事情. 正文 第二章 踟蹰前行 封存的日记,零落的记忆;往事一幕幕的呈现,然而有件事始终让我费解的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彼此谈了些什么;因为我的记忆只停留在了我最后看着彼此离开时的落寞的背影,我记的哪天我们喝了很多酒,然而怎么都没有醉,意识始终游离在我们的面对及我们的离别.所有的事像是早已安排好的,我们无非是像电影中的角色,怀着不同的性格情绪默默的在自己的位置表演。如果没有认识秦栖,我也不会远去找易享,那么也许易享跟李一婷也像无数的常人一样过着自己的生活。也许吧,如果是注定,那么我只是在表演自己的角色。我劝慰着自己。终有一个开始,或许就是从秦栖… 秋日,傍晚,微风.夕阳早早的下去剩下天边的红云.我们彼此无语,盲目的在街头闲逛.秦栖依旧踢踏着脚边的石头,低着头.时不时抬头看看天,或者怯怯的向我挨着,轻挽着我的胳膊.那一刹那,我感觉我们真的还是那么的般配,还是那么的默契.她知道我有的时候喜欢静寂,喜欢这种漫步的情调.我们会偶尔停下来,回头看我们的背影,只是默默的.然后相视一眼,迅速回头,继续前行.直到华灯初上,街上早已消散了下班的人们匆匆的身影,晚风有点凉. \"冷吗?\"我问她. \"嗯,\"她抬头看了看我\"有点累.\" \"找个饭馆,吃点东西吧.\"我停下来看着她,她微微的点下头. “吃点什么?”我殷勤的占了服务员的位置问秦栖。 “随便吧…想喝点,哎,我记得你喝醉的样子,很傻很调皮。我想再看一次。” “不了吧,酒能乱性的…”我尴尬的打趣。很高兴能看到秦栖能兴致这么高虽然我怀疑她是装的。 “我希望你能乱”秦栖直直的看着我。 “那…你想要的话,就喝点了,不过…我还是先去点酒吧,稍等我。” “别走!”秦栖厉声说,突然的严肃让我愣在原地,整个饭馆的人也突然的静默下来,“服务员,过来” 秦栖的变化实在让我猝不及防,不知所措的胡乱点了酒,也傻傻的看着她。 算了吧,这只是一场梦。醒了,我们都要回归自己的角色。曾经说好了的,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不要去逼问彼此的。我在心底不停的劝慰自己。 吃完饭之后,我们相拥而行。秦栖有点脚步不稳了。 突然她一手挽着我的胳膊,一手拽着我的衣袖,直盯盯的看着我。就在马路的路灯下,我分明的看到她的眼中布满血丝,那样直直的看着我。我不敢去想她的眼中所释放的,或者说所包含的情感——是恨?是爱?是不甘心?还是绝望!她摇着我的身体问: “乐风,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为什么还要走?” “”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告诉我呀!我…” “我们曾经我们不是说过的秦栖,无论,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去问为什么的” 秦栖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者我,猛的扑到我怀里,在我的肩膀咬了一口。然后恶狠狠的将我推开,自己踉跄的前行。 我呆立在那里,昏黄的路灯投出我的身影,我分明的看到一种孤独,一种黯然的寂静在心底滋生,蔓延开来,无法阻止。 秦栖一个趔趄跌坐在路边。紧抱着双臂,无声的啜泣,我走过去,想要说几句。她却又抱着我的腿,号啕大哭 我蹲下来,将她揽入怀中,默默的抱着。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自己做了决定,却有一个心底的声音在不停的劝自己。真的就甘心放弃?真的舍得离开?真的可以大度的到什么都无所谓?有时候我问自己——还是爱情吗?答案很离奇,不仅仅吧,或许也有亲情在里面的。那么我真的可以孑然的走开? 我不能再去想这个问题,我已经不能承受。决定的,就这样吧。 我抱起秦栖,坐在河边的草坪上。秋夜的风从遥远的星空吹来,带着淡淡的凉,一轮残月在半空悬着,像是冷冷的看者世间的悲欢离合,夜虫也在不知趣的弹唱。秦栖就靠在我的肩膀,无声的啜泣 河边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在弹着吉他,秦栖,低声的央求我“可以为我再唱一首歌好吗?唱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送我的那首歌,好吗?” “我…” “随便吧,唱你喜欢的吧…只要是你唱的我都爱听。” 琴声缓缓流淌“——” 记忆的差错往往能造成结局的错误,因为有太多的非合情合理的事情的出现。我的记忆随时跟自己在叫着劲,明明记忆中世这样的,非要突如其来的再来一个记忆,也是那么的明显,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真实的存在,让自己都陷入了迷茫——到底当时是怎么样一种情况呢?又是什么样的事情发生才造成了今天的结局呢? 记忆当中曾答应了在陪秦栖一晚上的,并且为之付诸了行动,可是我明明的坐了当晚凌晨的车南下了,那么到底我是做了没做呢?如果没做那么我为什么有种强烈的感受,感受到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彻心骨的痛呢?这种记忆为什么长时间强有力的占据我的内心呢?几年之后我再次见到秦栖的时候问了她这个问题;之后更让我迷惑不解的是她也记得我陪了她一晚上,直到她睡了才走了;她也清晰的说那天晚上她抓着我的手一直不松开,但凡我有稍许要离开她身边一点都能让她惊醒,哪怕我要去个厕所都要拉着她,直到我安心的抱着她睡着,而当她醒来的时候我去无影无踪。 同样的俩个人的共同经历,为什么会出现不同的场景?且双方都信誓旦旦地发誓说自己经历的才是真实的,而所谓的真实的却是我们臆断出来的结果?为此我曾一度怀疑自己的精神是不是有什么小问题,以至于在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说话做事,因为我很担心别人突然的说一句——啊,原来你是个神经病!就像傻子永远不愿意别人说自己是傻子一样,每当听到或者觉得对方可能把自己当傻子的时候,都要握紧双拳怒目而视。 那晚,我跟秦栖坐在河边,琴声缓缓流淌,我的记忆模糊了 正文 第三章 南方小镇 时间的推移,大多都带着空间的转变。当我步出南方这个小城的火车站时,一眼就看到了悬挂在半空写有我名字的牌子。那么的醒目,因为易享那混蛋在写我的名字纸上挂了个氢气球,就那么在半空飘着。 这个南方小城作为著名的旅游胜地,风景幽雅,游客云集。 易享还是一如既往的蓄着长发,一身黑,外加一副墨镜。这种打扮绝对的像港片里的黑社会小喽啰。旁边站了一个姑娘,长发飞扬,笑吟吟的看着我。手里往回收着氢气球。 我们笑着互相拥抱,“还玩行为艺术呀?看样子今天是拖家带口来迎接我了哦”。 “等下,”易享含笑搭着我的肩膀把脸转过去,“跟你介绍下,我老婆李一婷。” “你好。王乐风。”我笑着跟这姑娘握手,回头看着易享“行啊,几年不见,这就打算在这儿安家立业了?” “我还没同意呢,考核期,呵呵”,李一婷笑着把气球递给易享。 我伸手抢了过来,随手一扬,带着我名字的气球噌然飞走“让我融化在这蓝天里吧,哈哈!走了”。 路上易享跟我介绍这个城市的风土人情。在他的嘴里这个城市一无是处,摩天大楼和夜晚的霓虹灯始终掩盖不了这里犄角旮旯的贫困和肮脏。我问他这不还是全国知名的旅游胜地嘛。他说,那都是宣传的噱头,所有的外在表现,跟本质上那是完全的两码事。这东西不能看。就跟橱子做菜一个道理,别看上来的都是色香味俱全的精美佳肴,其实去后厨房一看,十个有九个吐得,剩下一个捏着鼻子走,整个场面那叫一个恶心。 我笑着问李一婷“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李一婷笑了笑“基本不错,你这哥们始终保持着愤青的态度。呵呵,其实也不完全是他说的那样,挺好的东西,经过他的嘴这么一形容,谁听谁别扭。哈哈” 易享也笑着跟我说“也就是咱哥俩我跟你聊这些,别人我都不说,自个窝肚子里笑,让他们上当去吧”。 “就你这么一讲,你说这城市我能呆吗” “必然的,必须呆着呀!你想都乱成这样了,咱能走吗?不把这些化外之民整顿好,咱能安心嘛?” \"嗯,最起码让他们知道衣服襟是往哪开,男女厕所是有区别的,是吧” “你们俩没一个正经的” 易享在市区租的是一个两室两厅。精装修过的,看的出来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个整洁大方的人,小资不失得体。客厅是一套浅灰色沙发,正对着的是一台大屏幕的电视。临着阳台几处小花点缀。 “哎呦,咱也混上白领级别了哦。”我笑着看着这个小精装的房子。 “可不白领嘛,工资发到手一还账,一毛不剩,又白领了…要我说也别着地了,就跟这儿吧。这边也不好找地儿。再说了消费高,工作难找这也是实际情况。等什么时候跟这儿稳定了,找了一姑娘,怕我们打扰到你,那时候再搬出去也行。” “我不是怕影响到你们嘛”,我不怀好意的笑着。 李一婷,洗好苹果拿给我“你就踏踏实实的住这吧,影响不了我们。易享都想死你了,天天盼着说你要来,总算找个能情投意合的了,呵呵” “我总的来说还是喜欢女的,”我笑着接过苹果“这方面,至少现在我打算把这个爱好坚持下去。” “呵呵,我也是!”易享笑着递给我水果刀“可就是吧,跟这边的人没法打交道,累死人,坏心情的事还不能跟他们讲,之能窝一肚子火。你这一来多好哦,找到能聊一块的了”。 “那好哦,你们哥俩先聊着,我下午2点的班,我的走了。晚上吃什么,我回来带吧,还是”李一婷边往外走边说。 “什么也别,等你下班,外边吃去。这我哥们头一天来说什么也得好好地洗个尘接个风什么的。你就早点回来就行。” “别破那费呀,易享。真的,真的,咱哥们不用客气,随便来点燕翅鲍什么的就行了。” “呵呵,看到没,这才是我哥们,上来就祸害。” “不祸害你祸害谁?你跟这儿享尽齐人福,哥们儿可还在贫困线上挣扎呢,天天吃糠咽菜的,平时看见饭店都是躲着走。” “乐风,没想到你也是我们同一阵营的啊。呵呵,好了你们哥们儿就聊着吧,我真的走了。都晚点了。” 我冲李一婷点点头。房门砰的合上,房间里突然的静下俩。我专心的削这苹果。易享不停的看我。 等我削完了,他突然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我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跟我还装。昨天秦栖打电话给我了,为什么?” “” 我大口大口的吃着苹果,易享也随手拿了个苹果大口的吃起来。 “很难说?还是怎么了,原来不是挺好的么” “咳”我把苹果核放在桌子上。“这事,谁也别再说了,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说。” “有人了?她” “没有!这点我可以保证”,我苦笑着说“问题是你这事很复杂,没这么简单” “说说,说来听听,让咱也见识一下你那坎坷的爱情。” “你恶心我?” “没有,没有,昨天秦栖给我电话,哭的跟死了妈似的,我还纳闷呢,记得原来你不是那种绝情绝义的人呀,怎么就把人家伤那么深呢?” “她妈要真死了,还就好了”我双手抱头靠在沙发上,然后猛的坐起,跟易享说了。我感觉我都快承受不了了。我知道自己说出来也没用,但是不说那种压抑的心情,我怀疑能把我逼疯。“是这样的” 易享饶有兴趣的听我诉苦。 “其实这其中的原因,跟我俩是没有关系的,我指我俩的感情。” 我点了一根烟,猛的抽上一口,熏人的烟气在喉间徘徊。有种朦胧的感觉,烟雾袅绕。易享则慢慢的品着,像是陶醉的样子,鼓励我说下去。 “事情是这样的,大概在一个月前吧,她妈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是吗?呵呵,商量结婚?” “商量结婚?没有,我倒有这意思。她妈呢,我也不知道跟哪弄的我电话,反正就打过来了。大致就问了下我跟秦栖的关系。我就把我们的相处简单的说了一下。两个礼拜前,她妈又给我电话,开口要钱” “多少?” “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么上来谈钱的吗?” “真的?那是她妈么?” “我问了,是。” 易享诧异的看着我,我苦笑。“是亲妈。” “她妈想钱想疯了吧?上来就谈价?” “我也纳闷啊,你说这事我怎么搞?” “这事你跟秦栖说了吗?她什么反应?” “这话我怎么开口?你妈给我电话了,说要钱,完事之后你就算我买回来的丫头了。我能这样跟她讲吗?” “那你就没说了,就为这个分手?” “没这么简单,如果她妈真的就是冲这点钱的话,我就是真掏钱给她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恶心的事,我当时没有一口答应,但也没有回绝你知道吧。我就在想这事,她是怎么想的提出这么一个条件。你想呀,一般的人呢会说,你既然想要我女儿,你得有相应的本事,不能让我闺女跟这你吃苦不是。比方说吧,你的有一个相对稳定收入颇丰的工作,有个三室一厅的小居室什么的。这种上来二话不说直接要钱的我还是很少见” “呵呵,秦栖她妈不是有什么病吧?” “没有!完全健康,还能对其行为负责的合法自然人。靠,鬼都不知道她想什么呢。不过我当时考虑来考虑去都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什么。我想就当是我活着解放前,进窑子赎了个窑姐出来吧。认了!然而,事情往下就让我受不了了。” “又加码了?” “那倒没有,她妈居然跟我说,她已经跟别人有婚约了,并且已经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勾当。你说这是当妈的说的话么?就是一个后妈,也不能当着别人说自个女儿这话吧?” \"这妈少见,也许我们的阅历少,或许?”易享也苦笑着看着我,“你一问秦栖不就知道了么?管她妈怎么说。” “” “这是他妈的什么妈,整个一禽兽嘛?” “我也郁闷,别人说吧,说什么我都能忍,甚至为之跟人打一架什么的。但是你说,这他妈的我怎么弄,这她妈弄的什么他妈的事!”我苦笑,“成他妈的绕口令了都”。 “我问秦栖了,我说你认识那谁吗?她说认识,我说你们关系怎么样,她说双方家里人关系挺好。然后问我,你怎么知道的,我说听说的,你就别问了。” “你这不跟没问差不多么?”易享看着我说。 “我怎么问,怎么开口?我说你跟那谁搞过?”我挠着头,“这是人说的话么?操了就,我不能问,只能放手喽。结果搞的跟我欠了她什么似地,这事换了你,你告我怎么办?” “”易享默默的抽着烟,然后把烟蒂按灭,“让那个谁的他妈去死吧!” “嗯,我也没辙,只好让那谁跟那谁他妈去死吧!还能怎么办?\" 房间内静了下来。窗外传来的街上的叫卖声,提醒着我们现在社会的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汽车的嗡鸣,音响的嘶叫,人声的嘈杂,都这不断的给我们一种人民生活已经欣欣向荣的假象。 “那你对秦栖呢?你不爱她了?” “爱?爱能怎么样?给她妈钱,带着她走?我自问做不到那么从容。”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街边种着不知名的绿化植物,即便是在秋天依然油绿。秋日的街头,阳光普照,街头的爱美的少爷姑娘们打着伞,带着墨镜,步履轻盈 “爱情,让爱情见鬼去吧!如果她妈不给我说那些,我想我极有可能凑钱给她,带着秦栖走。然而现在” 街对面的树荫下一个穿靴子的长发姑娘,伸着白皙的脸来回看着路两头,不时的伸手招车,一辆出租车在她身边嘎然而止,这姑娘坐上车扬长而去。 “我不知所措。”我回头看着易享,“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我”易享一脸茫然,“我们…不可能逃开别人,生活在真空中。”易享小心的措辞“我们的生活必然会受到外界人的干扰,有些可以选择充耳不闻,视而不见。有些,有时候还真的” “我想明白了,这事。所以我走开,我没办法。第一我不是李嘉诚,我不趁那么多钱;第二我也不是意大利黑手党,可以杀人无数,逃之夭夭。自问我没这两种本事。我只能这样,或许有一天,我发了,我可以回头去找我丢的这些东西,但至少我不想丢着尊严活!” 易享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一起看着窗外,然后朗声大笑。“以后咱哥俩就跟着大有作为了,不成功便成仁!” “你这话让我想起杜蕾斯的广告!”我回头看着易享。 “哎,还没问你在这过的怎么样呢。李一婷看起来挺对的起你的嘛,多好一姑娘,哎…鲜花呀…” “你可少来了乐风。呵呵,她要不插在我这牛粪上,她能娇艳欲滴么?” “我看了,只要是鲜花,插在那堆粪上,都能茁壮成长,哈哈…” “她是一老师,小学的。我刚来这那会认识的。人开朗…” “看的出来,来给哥哥讲讲你们幸福的过往。”我饶有兴趣的拉易享坐下。” “呵呵,回头啦,有的是时间。借用一句被人用俗了的话,幸福的婚姻只有一种,不幸的婚姻各有各的不幸。”易享一脸的甜蜜。看的出来易享很爱她。 正文 第四章 低诉衷肠 早晨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路上的行人,树头的鸟鸣。包括清晨的太阳也有点晃眼。街边的绿化树依旧盎然。我端着一杯水,站在阳台上观察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思绪飘忽不定,当眼前的一切化成浓浓的绿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整个脑海都充斥着秦栖。我懊恼的发现原来我逃离多远,只要怀着这颗心,除非我死,别无它用;哪怕我走到天涯海角,也都逃离不了曾经的过往。 易享抱着吉他打开了我的房门,我回头看着他笑。 “一起来一段?” “别了吧,呵呵,吵到你媳妇太不好意思了。” “没事,她做饭去了。额,拿着。” “你可一点没变,”我边调琴边跟易享说,“现在还玩这个?” “消遣作乐呗,”易享直盯盯的看着我“哭过?” “呵,咳没,哪有的事!早起点睛不好,呵呵”我尴尬的笑笑。 琴声响起。恍惚间我好像回到了从前,记得以前也有这么一天,这么一个早上,这么一个房间。我跟易享在一起弹琴,只是意识间强行的穿**去当时秦栖坐在我的边上,我能感觉的到意识强行让我记忆的痛苦,那么有力的震激着我的大脑。房间静静地只有琴声悠扬。 李一婷探头进来“可以吃饭了,各位才子” 易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埋怨她打断了我们的琴声。 “乐风,早易享说你唱歌不错,易享伴奏来一段?”李一婷没理易享的表情径直进来。 “呵呵来乐风,给丫头来一段,让她也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天籁。” “我脸都红了,呵呵,得了,来易享《TheSoundOfSilenceI》.” “好呀,我主音你和声吧” 流淌的琴声如同时光的长河,在清爽的早上能让我更容易投入其中。李一婷依偎在易享的身边,更强烈的刺激在我脑海里秦栖的影像 房门的响声也没能让我跟易享停止,倒是李一婷大叫的跳起来嚷嚷着“忘了,今天有个大美女要来的”她欢快的蹦起来,我跟易享相视一笑继续沉寂在我们的琴声中 李一婷带了个白衣长发姑娘进了房间,她们安静的坐在床上,听着琴声。一曲结束,我们都没有动,静静地回味着 祁芸属于那种古典的美。白皙的脸总似却点血色,细柳的眉也总含着幽怨,具有南方小镇特有的那种娇薄身材,似山水写意的神情,蹙眉低头也能带着一种沁人心脾的芳香;仿似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美妙。 “李一婷你这厨艺易享教的吧?半拉川菜半拉湘菜厨子。”这饭菜有点辣,大早上我还真不习惯吃这么辛辣的东西,看着一桌子的菜无从下手。 “哟…忘了,真不好意思哦,李一婷去弄点牛奶来吧。” “别介,宝贝儿。哥哥早断奶了。” 我起身去倒开水。祁芸再后边笑的直咳嗽,递给她一杯。我便坐在桌边看着他们吃饭。 祁芸红着脸跟我说谢谢,我没想到这姑娘这么不经逗。 李一婷倒含笑的说,“没事习惯就行。生活这么枯燥,还是多拿着开心面对的好。” 易享解释着“等会下去再弄点东西吃吧,忘了交代风哥吃淮扬菜的了。” “没事,没事,你们吃,说实话我也不饿,昨晚的酒还没消化完呢。”我站起来看着窗外,“听说这个地儿风景秀丽,是少有的旅游胜地?我怎么就看到人了,满大街都是,景呢?” “还跟那说呢,你来的太巧了呗,国庆长假来。现在的人,你敢说哪能旅游,蜂拥而至,结果转一个地儿失一次望,什么都没看,就看了看各色人等,回来了,还留着各种念。” “可不是,所以我就说,懂旅游的,都不去那些传的大的地,要去就去深山老林,祖国的犄角旮旯,最好能进一个还没开化的部落什么的。那才叫旅游。” “那也不成呀,大老远看看,自个乐呵乐呵就算了,那些不毛之地还是别去的好。你想再让土著给抓着吃了就太不划算了。” “哎,易享你怎么心理那么阴暗呢?老想着被吃呢。你怎么就不想着,他们看着咱帅,非抓着跟那个大酋长的闺女结婚什么的。咱也是驸马了。” “想你的吧。能穿着兽皮打猎的都是没解决温饱问题的。咱这么大一块肉走到人家嘴里,不吃咱就对不起自己。都不跟你讲人性。都快成东坡肉了还想着人家姑娘呢哈哈” “那也痛快。至少咱死前不会遭罪,了不起把咱么绑到祭坛前,跳一段舞,然后一刀把咱咔了。我还是喜欢蛮荒” “至少他们还没发明老虎凳辣椒水呢。你要是咱这社会犯个事什么,逮起来不定怎么折磨的。” “可不是嘛”我摇着头,坐在沙发上跟易享认认真真的讨论者氏族社会的好。 “你俩可打住吧。都得老老实实的在这活着。走吧,别跟那幻想美好的祖先了,还是去巡视下现实的社会吧。”李一婷笑着招呼我们。他们打算带我去游玩一下当地盛传的各种美景。 人群拥挤,熙熙攘攘,这根本就不能叫旅游,了不起的算是走走停停,沿途所谓的风景一瞬即过,要不就是被人群挡着根本看不着。我怀疑在这种氛围当中,能不能达到旅游的目的。整个人群看起来就好似像照相换个景而已。 易享带着我们去了一个游乐园,我们在一个湖边亭子做哪聊天。看着草地上,湖边石凳上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兴致勃勃的玩着扑克。我都有点进了赌场的感觉了。 期间因为易享的一个笑话把祁芸逗哭了。那个笑话是这样的,说有一个人大学刚毕业,就收到了女友的短信‘咱俩分手吧’,伤恸欲绝呀,死不甘心,这为什么呀,正跟那想着呢女友又发来一条消息‘对不起,发错了’,当时就疯了。 我们看着祁芸不知所措,也许这个笑话恰恰是触动了她的内心的某个软处。之后我们不停地安慰。最后我跟祁芸讲,要不然这样吧,你把你的故事讲出来,也许就能解开你心里的不快。有些事就像是自己身上的伤口一样,痂是结了,里边去溃烂了,不能碰,一碰钻心的疼。那就要下手狠点,狠狠地解开那个痂,把腐肉剜除去,或许也就好了。 “事情的结尾跟易享讲的笑话是一样的,只是角色却转换了。” 祁芸的生活可以说是波澜不惊。出生并成长在这个南方的小城,随着小城的不断变迁,她的年龄也在增长,随后小学,初中,高中其后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医科学院。其经历跟每一个孩子一样,不断的学习,不断的成长,当然青春期的来临也触发了对感情的向往。在高中时期曾有过一段不成形的爱恋,直至上大学,自以为是的找到了自己梦中的所向往的那种感情归宿。 据她说,那个男孩很爱她。但是毕业的时候却来了一段跟笑话似地结局。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都没了解过这个男孩。 这个故事老的让人怀旧。而让人怀旧的故事却也总能让人唏嘘不已。我们默默的听她讲述,不失时机的感慨几句,惋惜这段感情,痛斥这个男孩。 回来的时候易享问我“这个姑娘怎么样?” 我乐了,“想哪去了。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易享也乐了,“是呀,都不是随便的人,反正也要找点消遣的呀。” “再说,再说。我这边秦栖还没凉透哪。”提起秦栖就仿似一根微笑的已深置于心的针,稍微的心脏的跳动都能引起撕心裂肺的痛。 十一长假结束的时候,我顺利的进入了一个大型饮料公司在此的分销中心,给市场铺货。业务很省心,那缺货往哪铺就行,是个人都能干,也空出了很多时间。易享在一家环境设计院工作。他的工作时间倒是很准时,早九晚五,跟银行一个规律。偶尔有出差的机会,去外边看看别人的设计风格,回来琢磨琢磨据为己用,有点剽窃的感觉。 易享跟我抱怨,“自己设计出来的跟自己孩子似地当宝,别人当它是狗屎。根本不看。还冠冕堂皇的说是适应社会潮流。暖潮还好点,那要是寒潮呢?不是每一个流行的都是好的。到处都是山寨抄袭,连创意都是抄袭!模仿!” 我知道易享属于怀才不遇,我也劝他,“这多好,看看别人的抄袭一下属上自己的名字就能出炉当新的卖了,不费心还拿钱,多好。” 易享却很不以为是,他属于那种理想主义者,自己想的东西别人改变不了,达不到自己的理想誓不罢休。然而我们是蚂蚁撼树,空有一腔热血。 李一婷说让我劝劝易享,别让他跟世俗这些东西较劲,倒霉的还是自己。 我跟易享说,“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梦想,随着时间的不断飞逝,我们慢慢的就要让社会同化,这个社会不服不行;你想偶尔你可以开一开生活的玩笑,这生活要是开你一个玩笑你受得了吗,别跟自己过不去。历尽劫波身犹在,这才是资本,都死了以后还怎么办?留着自己这一点星星之火,我们将来成为社会的主人翁了,再燎原不迟。” 易享问我,“那是如果说你想孝顺父母,你是现在就孝顺呢,还是等到你有经济实力了,有时间了再孝顺。” “那不废话吗,等有钱有时间那都到什么时候了,说不定还得我孩子养我呢,必须抓紧时间。” “那不结了,就得抓紧时间,理想就是自己的一个梦想,打小就有,随着时间的转移慢慢的把它修的可以做下去,不再是一个空想,那么就要去做,你说等,等到我有钱了,有时间了我也离死不远了,还理想个什么劲?早就烟消云散了,一个人最怕的是什么?不是没钱,不是年老色衰,是你还活着,却丧失了自己的梦想,信仰,等等乱七八糟支撑着你活下去的理由,纯粹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还不如早点死好了,在底下把这事想明白了,重新来过,鬼都不知道都什么时候了。” 我赞同易享的想法,愣愣的看着他。“有理!” 晚上我躺床上思量易享的这些话,太有道理了,人干嘛要随着社会的安排做呢,为什么不按照自己的思维呢,死也足了。如果当一个傀儡,别人的玩物,我们也太对不起及糟践自己了。 早起我跟李一婷说,这事我慢慢跟易享说吧,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李一婷看了我半天,问是不是让易享给我上了堂政治课?我不好意思的说,是。李一婷笑了,都一样。这事也不急,慢慢来吧。 祁芸打电话让过去玩,易享他们没时间。我问她“就我一个去,你看合适吗?” “那有什么合不合适的呀,过来陪陪我吧。心情很烦躁。” “行,没问题的。不过你的想清楚,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祁芸在电话那头笑了,“坏人都说自己是好人,过来吧,今天有点不开心,过来给我讲笑话吧。” 秋天就是这样。我们本以为的天气还是盛夏,一阵风吹过,一片黄叶飘飘下落,飞晃眼前,再抬头就看天高云淡。一股凄寒迎面浮动。 祁芸穿了件灰色的长款毛衣,带一双高筒靴,远远地看去就像是一幅水彩国画,轻描淡写的一种诗意。看见我跟我招手,我急急的穿过人群。 “今天可够漂亮的哦,这是上那回来了?” “谢谢,没有了,有点冷就是。走吧找个地聊聊吧,今天心理有点不舒服,想找个人聊天。” “别找太贵的地儿,哥们正上着班呢,可没带多少钱哦公主。”我看她想带我去以高档的咖啡厅,赶快提前跟她说。其实我本不想说的,但还真怕到时候露怯,整的情绪全乱套。 “呵呵,没事的乐风,我知道的。我请你…” 我脸微微的发烫,“我都让你这句话说脸红了,抱歉哦。” 刚过了中午饭的时间,这个咖啡厅也没什么人,服务员也无精打采的各司其职的站在或坐着。我们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今天我接到他的电话了。”祁芸跟我说,“他想过来找我。我…想见他,但又不想…反正心理很矛盾。” “怎么回事?上次不是听你说他要结婚了吗?找你干嘛,媳妇丢了,这婚礼上少个女主角,要你替下?” “不是的,我也不知道。他跟我说想见我一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祁芸的眼圈微微的泛着红,在见我之前定是被这种纠结的情绪困扰。 我告诉祁芸,“其实呢你们的事我也不清楚,我大概呢也能从你的话里听出个七七八八,不是说他抛弃你有多可耻,可耻的是他背着你找了别人。怎么说呢,一个人最值得痛恨的不是放弃一段感情,而是欺骗,你懂吧?” “也许每个人都有难处,也都有不愿意对别人说的秘密,但是那也要看是什么事。打个简单的比方吧,有个人得了癌症,医生说他只是普通的病症,吃几服药,挂几瓶水就好了,然后背过去跟他们家人说节哀顺变,准备后事云云,这叫善意的谎言。不是每个人都能顶得住别人当面告诉自己死期的。还有一种就是你遇上的这事,太可气了。哎,你到底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祁芸告诉我,“其实也没什么放得下跟放不下的。这种事,说好听点就是个闹剧,如果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我也能当成个笑话。” “你,这个太残忍了,这事搁在谁身上谁都难受,除非这个人没心没肺。” 她告诉我“说实话,乐风,我自己都没想明白想再见他有什么值得的。除了回忆,我们之间还能剩下点什么?” “这个回忆也是一个噩梦,别去想那些华丽的泡影了,披着五彩的外衣,根本掩饰不住其中的肮脏。别想了。” 祁芸还是止不住的回忆。在她的记忆中,那些都是用心呵护的美好的东西。其实我们每个人都看不透,作为当事人,应该说不愿意去看穿罢了,谁都很清楚,巧言花语下那颗丑陋不堪的心。当他们目的达到了,你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小小的玩笑,甚至玩物而已。然而我想想这话还是别跟姑娘说了,太伤心了。 祁芸哭了几鼻子,搞得我也心情大受感染。在悠扬的音乐下,不觉得想起了秦栖,忽然我想起,长久以来一直都不敢去想我们之间的事。原来我那么那么的深爱着她,不是不想去想,只是不敢。 秦栖不喜欢哭的,然而却为我哭了那么多。有一次我俩生气,她差点哭背过气去,当时我就在想,这姑娘跟林黛玉似地能哭,这么撕心裂肺,痛彻心扉,令闻者落泪,听着伤心,这样下去还不得把自己哭死。我发誓不再让她为我掉一滴眼泪,我怕她真的把自己哭死。 现在想想其实所有的谎言,最大的就是跟爱人说的誓言。思绪飞扬,差点害的我跟这祁芸一块落泪。猛的吸几口凉气缓和了心里的悲伤情绪。我跟小姑娘口是心非的说,“其实别对自己太好,在这件事上,你越是想就越是害自己;跟抽大烟似地,戒烟的时候你以为再抽一口就好了,想想吧要等到那一口才算最后呢?别想了,只当是他没找个电话。” “能帮我个忙吗?跟我一起去见他。”最后祁芸问我。 我愣着看着她,好大一会,“最好别。不过如果你坚持的话。” 出了门,我边跟祁芸说,“别在想这事了。这事就像是诅咒,能生生的把人害死。”边在心里想,秦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晚上回去要问问易享。早在上学的时候易享就跟我很谈的来,但凡我告诉他的我不愿意玩的东西,说的话,听的事他都很少跟我讲。记得有一次他跟我说,朋友就是要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要知道朋友想什么,这样友谊才能长久。不过他永远不知道,我其实急切的想知道秦栖的消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子非我,焉知我不知鱼之乐?”还是直接问他吧。 正文 第五章 无尽梦魇 晚饭过后,易享跟李一婷在看一部热播的电视剧,这部电视颇有几个帅男靓妹,受极了青少年的吹捧。故事讲的大概是几个大学毕业的几个学生,戏剧性的一段生活,故事的男主角意外的杀出了一位有钱的爹,于是乎平步青云;故事的女主角择死活的不愿意跟他好好的,非得整出来些事以显示当代女青年的奋进。当中的男主角的几位朋友呢,则各有不平凡的人生,最后也算是修成正果了。整个故事比起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青春偶像,也算是不太离谱,只是那些事不用字幕我们也能看出来——本故事纯属虚构。最绝的就是这部电视剧的名字根本就跟其内容不沾边,谈了段扯淡的爱情,莫名其妙的杀出个后爹就美其名曰就叫《奋斗》!这电视剧好似在鼓励着每一个年轻的女性,要多交男朋友最好挑几个有潜质的。最好呢怀了谁的孩子别跟这个男的结婚,这样将来自己的孩子就有几个选择了,哪个混的好就跟那个。 一人一杯茶,我们认真的看着电视。我心里琢磨着怎么开口跟易享问这事。当初是自己信誓旦旦不要让他们再提秦栖的,这会儿虽说想知道,也得找一个合理的理由。为了掩饰自己卑微的自尊和可有可无的面子,我搜肠刮肚的想找到一个合理,真有点作践自己。 “最近有咱同学的消息吗?”我努力的想着自己的措辞,指了指电视“看人家的同学,还真有点想看看咱们的同学混的怎么样。” “别提了,我估摸着都混的不怎么样。你想咱都是那样高不成,低不就的。” “嗯,那倒是。也不知道有什么人结婚了,咱都毕业三年了吧?” “也是啊。前一段听说咱班长结婚了,咱们是没戏赶早了,呵呵。” “是啊,估计咱班长的孩子都会喊爸爸了。女生呢?” “你问秦栖吧?乐风,瞧把你难为的,呵呵,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憋成这样哦。”李一婷突然的插嘴说。 我一下子被她的话给臊的一脸通红。“呵呵,咳…那什么…” 易享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是吗,乐风?她前几天给我电话说快结婚了。我还跟这儿想要不要给你说一声。” “是吗?”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般的震荡这我的心房“…呵呵,这你就不用跟我说了,你也知道我手头紧,就不给她随礼了吧…哈哈” 我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失望与悲愤。太可气了,我这刚走,茶还没凉她哪倒过上幸福生活了。我能感觉到自己全身血脉的冻结,心率跳动的不平和。 “算了,风哥。这事就让它去吧。谁摊上这样的事谁恶心还没地儿说…你想呀…” 接下来我根本就听不到易享在说什么了,思维混乱到自己成了行尸走肉。只些微的记着我笑着把话题岔开,聊些不痛不痒,不咸不淡的话题。自个笑了一晚上,嘴都酸了。最后给他们展现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然后屁颠屁颠的睡觉去了。我记得最后跟他们说,不是我不想负责,你看不用我负责人家就能过的好好的,是吧。 夜里我躺在被窝里,极力的忍住不让自己去想这些事,尽最大努力的想着如果我赚了五百万我会搞点什么名堂,宝马香车美女金钱。然而思绪却不由自主的强拉着自己,第一件事先去赎秦栖出来,共结连理… 关了灯,周围的一切都静了下来,我不能自己的哭了。在经历了那么长的时间去淡忘,去劝慰自己过去的终究是过去,最终还是不能释怀。过往的一切潮水般的把我席卷,深溺其中。秦栖的脸倏然出现我眼前,满脸流泪的凝望着我,那种眼神让我不敢正视,我想大声的呵斥,这不是我的错,我没有错!我想告诉她其中的原因,但我不想让她对自己的母亲有任何的看法,我想告诉她事实上是你妈把你卖了。然而我却张开着大嘴说不出一句话。我知道我陷入了梦魇。 在梦中,秦栖多在浴室里的墙角哭泣着,我过去紧紧的抱住她,却发现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刀,向我狠狠地刺,大叫着让我走开。当我退离她的时候却看到她正在用刀划开自己的手臂,冲我这我疯一样的叫喊,“不会让任何人碰我的!我不要嫁人!走开!!!” 我再也控制不住,冲上去抱住她。“秦栖你怎么了?你在干什么,放手!秦栖你看,是我呀。” 秦栖茫然的看着我“乐风,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走了吗” “没有。秦栖,没有。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你。”我把秦栖抱在床上。“你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 秦栖的脸色煞白,整个被子已经被血染红,我抱紧她只哭的嘶声裂肺,嘴唇麻木。我感觉秦栖在我怀里慢慢的变冷。我无声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倏尔出现的秦栖一身的婚纱,站在一个看不清面目的陌生男人的身边,欢愉的接受着这个男人对她所做的一切。我奋力的冲上前去,大喊着她的名字,她却笑而不闻,仿似根本不认识我,我无力的跪倒在满是人的大厅。秦栖微笑着被这个男人牵着手从我身边走过,甚至不曾看我一眼。一切都陷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所有的我跟她共同经历的一幕幕都被席卷其中,有欢笑,有吵闹。然后又突兀的出现我们没有经历的画面。画面上我的我们是如此的冷漠,一切都在颤抖的向我袭来… 我听到有敲门声,然而自己却蜷在床上动不了。易享狠狠地摇动我的身体,使我能够清醒。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我慢慢的睁开眼,泪水的溢出已经让我看不清事物。 我冲着易享无力笑了笑“没事的,做了个恶梦。” “还没事,你吓死哥们了。喊叫的那么大声!” “对不起…” “别跟我说这个,没事吧乐风?” “嗯…做了个恶梦。” “梦到秦栖了?” “嗯…” “别想那么多了。其实我知道你的想法的,算了,别在想这事了。经历了任谁都无法一下子释怀,只能慢慢的让时间去消磨…” “我知道,可是总不能自己。劝人的话,我比别人都能说,可这是真搁自己头上了,哎…我去洗把脸。” 易享给我倒了杯水,我们坐在床上默默的抽烟。 “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吧…” “还是不要打的好,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哎,你也早点去睡吧,几点了?”我看了看表“哟,五点多了,你再去回个笼吧,还要上班呢。” “不用了,再睡就过了。陪你坐坐吧。” 天已经蒙蒙的亮了,我跟易享爬到楼顶。远处的楼盘层次错落,天边的红云慢慢的向上爬升,路灯兀自闪烁着黄黄的光晕不一会也熄灭了。街上慢慢的涌出了早班的人群,公交车刺耳的气刹声此起彼伏。告示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你说,我要是跳下去会怎样?”我笑着对易享说。 “会吓他们一跳的,一定上晚报的头版头条。想什么呢?至于吗?” “肯定能让他们把隔夜饭吐出来,我想如果把我摔碎了,肯定能恶心到他们。”我惨淡的笑着看易享,“放心吧,我不会的,呵呵。行了天不早了,要上班去了。” “我真有点不放心你,乐风。真的,这事不至于想不开的…天涯何处…算了不说了,你说是不是?” “是。是!真的,放心吧。我知道的…不会觉得哥们有点娘们气吧?”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也许吧”我颓然的叹了口气。 正文 第六章 弯转纷繁 祁芸打过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路边看人家摆起谱下残局。 那天的心情一直很抑郁,还沉浸在前天的那个梦魇当中。跑了几家客户,铺完货之后,就在大街上闲逛。看看百姓民生,藉此消磨心头的阴霾。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在南方难得的秋高气爽的天气。我买了杯奶茶,看见路边聚集了一堆人,就跑过去看热闹。 意想不到的是在这个颓废的城市中,肮脏的街头居然也有摆棋局的。棋局是一个中年男人摆的,一脸精神的跟边上人扯话头。这局怎么怎么简单,是吧,这么一走,这么三走两走的我就被将死了,你就能拿到多少多少钱了。棋谱边写着一副对联:名利空谈,一场槐梦,试看棋局情形,问谁能知。下联,古今曾几日,半沼荷花,优胜郁金香味,为我莫愁! 我喝着奶茶默不作声的看着棋局。边上的人三五成群的小声议论着这么走那么走。有不信邪的跳出来冲锋陷阵,结果沦陷败北。我边看边想,冲动了吧,能这么容易人家还混什么饭呀。棋局都能改成变相的赌博,现在的人真聪明。 这种路边摊摆棋局的我见过很多的,基本上格局却不是太多。具体这帮人从什么地方搞来的这些残局就不得而知,只有一点可以判断绝对是出自他们所谓的内部的营生的资料。要不然不可能全国各地都干这行的。下棋乃是消遣作乐之道,让他们搞来做营生,看了不觉让人唏嘘不已。 后来我想明白了,为什么这帮人可以坐这摆棋局混饭吃。首先,真正的高手是不跟他们玩这个的,除了实在看不下去的老头子想教训下这帮人的。其二,能让他说动的基本上都是那些冲动的年轻人,这帮毛头小伙经不起人家激将。就跟女朋友说他不行似地,一个劲的往上窜。其三,下棋这种事讲究的是心平气和,你都让人激怒了,你能走出什么好棋步是不是。突然想起在哪看的一句话,也不知道——首先发怒的,肯定是最后吃亏的。 刚想到这就接到了祁芸的电话。让我跟她一起去见她的那个男朋友。关掉电话不禁感慨,“世事如棋。人生就犹如赌棋,每个人都是棋子,是卒子是车只有自己把握。” “要不要打扮一番?”我在电话里问她,这种场面没来过,我想着征求下她的意见。 “你要是能把自己鼓捣成小白脸就好了…呵呵,乐风,我想气气他。” “别动怒,公主。动怒就是放不下,我看还是算了吧。不过,小白脸我还真整不来呀。我这模样的也不像鸭呀。” “呵呵,我开玩笑的,你来就行了。” “那也不能便宜那小子,你稍等,我回去打扮一下,争取搞出来一个成功男人的形象。哎对了,你今天穿的什么,我配合下你吧。” “我嘛。长裙,高靴咯。” “哦,收到!”我猛喝了一口奶茶,“地点?” “我在你楼下!” “咳,我在对面看人家下象棋哪,稍等我过去。” 说实话祁芸这身打扮在丝袜短裙充斥的现在人的审美上,绝对的属于古典怀旧型。长发飘飘略施粉黛,短袖薄衫,过膝长裙配一双高筒软靴。含蓄不失个性,保守略带张扬。翘首向我这边张望,秋日的阳光洒满青春的脸;然而在这般美好的脸,让我依然感觉到愁云锁在眉间的焦虑,我想她还在幻想。 “可以呀,你这不是寒碜我嘛。”我笑着对她说,“你这样的站我边上,让我心猿意马了都,干脆咱也别去见他了,直接找个地儿选秀去吧。” “谢谢,呵呵,选什么秀呀,把自己当猴给别人看吗?” “干嘛非的自轻自贱呀,现在的人都看的开,台上的都当自己是观众,都看观众表演了”我打着趣“走了,上去吧。我也打扮打扮,别跟着晒太阳了。你们约的几点?” “四点半。还有一个小时。” “像我这样的,我想了也不用打扮了,再打扮也是山沟子出来的挂一漂亮妞,走大街上谁看见谁骂我,呵呵”我一边掏钥匙一边跟祁芸逗笑。 “不会的,不会的,呵呵,瞧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别不好意思呀,谁让咱长的漂亮呢。是不是,我认为谦虚跟骄傲都是要不得的,岂不知事实是怎样就是怎样嘛。稍等我换身衣服。” 我苦思冥想着怎么跟她搭配,西装?不大合适;T恤?未免太随意了点。不禁然的笑了笑自己,何必想这么多呢,跟丑媳妇似的小家子气。最后我换了一身淡灰色星斑长衫配黑色色西裤,把皮鞋擦到能当镜子用。 我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打个响指跟祁芸说“怎么样?一个标准的富二代形象出炉了。” 祁芸笑的已经合不上嘴了,“这**形象一点不输人呀,你要走大街上回头率肯定高。” “我可不许你这样对女性不怀希望哦,”我喷着啫喱水梳着头,“我相信还是很多女性能被我内在的气质吸引的而不是外表。看,咱这发型,酷吧!” “是不是有点过呀,这样打扮?”下楼的时候我不好意思的问。 “不会的。这样折腾你,我其实挺过意不去的。” “没事,没事,反正我也没事做,只当是演电影了。老看别人玩酷,这回哥哥也给他们玩一把。拿着…”我拿来易享跟李一婷的情侣墨镜给祁芸“带上,我看看。” “哇,看吧,俩堕入黑社会有为青年,呵呵” “快走吧,四点了。”我看了看表。“要是能有一车就更像那么回事了。” “上次你跟我讲其实我没大明白的,因为什么他走的?”在的士上我问祁芸。 “嗯…不谈这个了,”祁芸像是不想去想当初的理由“那女的比他大好几岁,我只知道。我不想去想这事。” “别哭,忍住。这种事常有的嘛,不要觉得鸡或者鸭离你生活多遥远,近在眼前告诉你。” “呵…”祁芸被我逗乐了,揉了揉眼镜“没哭,早想明白了。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你没遇见过是吧。这下巧了,遇见了。死了心了吧,知道光天华日也是可以有阴云的,社会主义也是有人渣的吧。” “嗯…可不,哎,乐风,我怎么觉的你分析的道理挺对,说出来怎么听着那么…” “那么恶心是吧?” “咳,…呵呵,不是,就是有点别扭。知道你说的是这个道理,就是…” “别别扭了,公主。那是你们老师不好意思跟你这样说话。最起码他要装着道貌岸然,为人师表嘛,哪能**裸的说呀。” “那就是我们只能自己心里清楚,不能说咯?” “你总算是明白了,美女。什么叫看透不说透?这就是,你懂吧。” “嗯,有点懂了。不过一下子…这样…有点不好接受的…” “是不好接受的。有些事,得绕过那个弯,在心里形成一个概念,慢慢你就习惯了。知道圣人跟普通人的区别吗?” “不清楚,你说…” “圣人是口号喊出来,他不那样干。普通人是,跟这圣人的口号干,人家怎么喊他怎么干,那样是不对地.” “是吗?” “不是吗?” “是吧也许,我知道了。谢谢你…” “别,别跟我客气,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呵呵,待会下车你等我一下。” “怎么了?有事?” “没有,你看…这边一卖花的,我去给你弄一支。做戏做全套嘛。” “呵呵,你蛮懂浪漫的嘛乐风。以前也给女朋友送个花吗?” “…” 我无言以对,这句话刺痛了我,想起了秦栖。我们交往那么多年,我从来没有送过她什么东西。我想象着如果我给秦栖一朵花,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记得我曾经最爱跟她说的一句话,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心里涌现涩涩的滋味。“算了别想了,也许她找到了更好的。也许是我欠她很多,也许是我不该去逃避。”这种想法在我脑中盘旋不去,让我鄙夷自己。 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救赎心灵的机会,捧着一大束鲜花,走到她面前,对她说——我爱你。不再去理世俗,不再过问人言,逍遥自在,只有她和我…哎,只是一个假设的如泡影般的梦! “想什么呢乐风?” “呃?没有,没有,我在想送你一朵玫瑰好呢,还是百合好。” “不用了吧,太破费了…” “必须要的,烘托气氛的。好了,不争了,我自己来决定吧。” 祁芸一手挽着我,一手拿着一束玫瑰迈进咖啡厅。我们比预约的晚到五分钟。她的那个男朋友已经在等了,看到祁芸边上的我显出了略微的惊奇。 我面带笑容,低头在祁芸耳边说“你眼光可不怎么样哦。就这个…” 祁芸微微脸红,挽着我的手紧了一下,向我介绍“这个是我大学同学…这个我男朋友乐风。” “你好。听祁芸说起过,你们在学校的时候关系挺好。我姓王,您贵姓?” 我替祁芸拉开椅子,随手招服务员。 “我姓卞。卞和的卞。卞宁。嗯…阿芸…”他转头看下祁芸。 “嗯?卞?嗯,你好。芸芸,你看点点什么?” 祁芸的脸早已绯红,这会儿却情绪低落,像是强忍的心头的某些东西的刺痛。点好东西之后,我起身对祁芸说“你们先聊着,我去趟洗手间。好久没见的大学同学,一定有很多要说的吧。” 五分钟后,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祁芸雨打梨花的脸,跟卞宁阴郁的表情。 “怎么回事?怎么把祁芸弄哭了?”我掏出纸巾递给祁芸,一脸疑惑的问卞宁。 “没有,不是。是我告诉她我们导师出车祸死了…所以” 听到这句我差点没吐他一脸,我心想这人脑子转的够快的。这种事都能让他想的到,说的出,且一点没羞没臊的。 “哦,这样”我故作轻松的安慰祁芸,“没事,回头去看看吧。别伤心了。” “没事的,乐风。”祁芸抬头看我,暗示我要带她走。 “呃,这样吧。”我跟她的小朋友说,“我跟芸芸还有点事,我们先走了,帐我去结。就这样吧。” 我扶着祁芸站起来,环着她的腰,回头跟她男朋友说“卞…” “卞宁。” “那什么,祁芸身体最近不是很好,这事,我看你们同学去的时候就别叫她了。” 咖啡厅出去没多远是一个仿古明清街,沿河而建,河边绿柳飘摇。落日的余晖铺满河面,晚风吹动,本是碧波荡漾,又多了几分闪闪金光,宛若天女挥洒的裙摆,梦幻的云层。我跟祁芸在河边迎着夕阳慢慢的走着。 “知道秋天跟春天的风有什么不同之处吗?”慢慢的走来,我们周围不觉得笼罩着一种伤感的氛围,这种气氛让人心烦意乱。 “什么…唔,”祁芸抬头看着我,“不知道,如果说是周围的景物,就比较直观了。” “春天风寒,只寒肌肤。”我抬头迎着夕阳,血红的太阳,周边浮着几片云彩,明天有是好天气。“秋天的风冷,冷到心里。” “…也许,你看的更透一些,乐风,你知道他刚跟我说什么吗?”祁芸低着头,踢踏一下脚边的石子。 “不知道。幸福的人是一样的,悲伤的人各有各的悲伤。”我停下来看她。 “晚上帮我约下李一婷跟易享吧,我想大家一起坐坐。” “嗯,没问题,待会给他们电话。” “他说…想让我回到他身边…” “嗯?理由。” “他跟那个女的分手了,他说现在想明白了,真正爱的是我…” “哈哈,爱你?嗯…然后…”我莫名的生气了,爱情让人疯狂,痴迷。然而你就不去想看看当中有什么猫腻?我为自己的生气感到莫名其妙。 “我想…也许他…真的…” “醒醒吧,美女!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还有什么值得你眷恋的?嗯?”我感觉到我真的生气了。“你想怎么样?第一次失败也许是我们没看清前边的路有个坑,在同一个地方失败,那么我就不得不考虑下自己的智商了” “我…,我没有答应,我只是想…我不会的。” “对不起,祁芸,突然有点头痛,晚上你跟易享他们去玩吧。我想回去歇会。” “我…乐风,对不起。我没有,我…” 祁芸的眼圈又开始红了,山雨欲来风满楼,我在想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动不动就哭的小姑娘,你就不能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这事?真怕跟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走在大街上,倒是不怕警察说我耍流氓,我是不知道要不要说些狠心话让她们懂得世间的残酷,生活的无助。我拦下一辆的士走了,进车关门,看着祁芸的眼泪滑出眼眶。 晚上易享给我电话,问我为什么祁芸哭的一塌糊涂,我告诉他我有点头疼,有点心烦,想静一静。 “想秦栖了?“ “没有,真的没,就是想一个静一静。” “嗯?祁芸惹你生气了?” “…也许不是…也许…咳,不知道。也许是想秦栖了”,头好像真的开始痛了。 “别生气了,小姑娘还不都是这样。过来吧,一起玩玩,阿婷跟那劝她呢,我估摸着是你发脾气了,呵呵,来吧都跟这儿等你呢。” “…我真” “OK吧,说实话,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信不?但是我也知道我劝不了你。快过来吧。” “我…”电话挂了… 我呆坐在客厅看着电视,想着我为什么要生祁芸的气,思绪陷入了混乱。易享提醒了我,想秦栖了,感觉到自己的不甘心。她要结婚了,我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就不想想呢?她知道我要走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哪就为什么不想想?我不相信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相信她是因为我的走就立马下的决定。秦栖很清楚我的为人,我这样做是给自己一个思考的空间,同时也留给她一个思考的空间,为什么她不想?难道她真的以为我是一个负心的人,我相信她不会这样认为的,我了解她。也许她也在承受着什么。不能想了,我怕自己真的要烦躁到极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出去走走吧。电视的画面兀自跳动着,我拿了件外套去找他们。 一迈进酒吧,坐在角落的易享就起身迎上了我。 “呵呵,真生气了呀?” “没有,没有的事。是有点头痛的,呵呵” “再难听一点的话,我都跟祁芸说了,估计小姑娘这会能想通了,她那叫什么男朋友呀。整个一鸭嘛。” “我同意…呵呵” 我们坐下来,祁芸还是红着个眼,“对不起,乐风,我没有那么想,想明白了现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别跟我说对不起。”我脸上微微的红,“是我对不起你才对。跟你发脾气,莫名其妙的,我不好意思才对。” “行了,行了。看你们俩上来就自我批评,没劲,都是朋友嘛。这回事祁芸说什么也要你来的,不管你真头疼还是假头疼,都过了。都是朋友,都是为大家好。”李一婷也插话说。 “呵呵,是啦,让我俩陪你们玩,你们倒互相谦虚上了,来点啤的吧。”易享跟着招手叫服务生。 “呵呵,不是的,没你们想的那样。是我失态才对的。不提了。” 整个晚上都没在讨论任何的关于我,关于祁芸的事,大家像是故意的抛开这个话题。从天文谈到地理,从古谈到今。大家好像同时忘了我们是为什么相聚,就像是时光的机器瞬间的把几个相识的人汇集在一起,只为了此刻的开心。 晚上祁芸没有回家,李一婷也觉的喝的不够,拽着她回到我跟易享租住的小屋。我们把门窗关的严严实实准备在家K歌。当又一瓶酒下去的时候,气氛却突如其来的陷入了静寂。任由这电视嘶声裂肺的叫喊,我们却默默的静坐,谁也不想去歌唱,谁也不想去开口打破这无声的寂静,这氛围比起冷清更让人压抑。易享开了静音,画面闪烁;李一婷起身为我们倒上开水;我默默的抽着香烟;祁芸却把脸埋在手里,看不分明是哭,还是累。 “阿婷,把乐风跟我的吉他拿过来吧。”易享轻声跟李一婷说。 校园民谣的旋律永远让人回忆青葱的岁月。也许恰恰是懵懂的岁月在校园里度过吧。这种悠扬的旋律刺透压抑的空气震荡着我们的耳膜,带着我们的思绪重温着少年的时光。回忆的痛苦往往是我们太在意那些发生的事了,这却让我们淡忘了当时的感受。 有人说在语言产生之前音乐已经存在,我相信音乐是用来记述情感波动的。琴声想起,感受重现,在音乐中我们慢慢品味着过去的情感,让那时的坎坷历程统统远去,在寂静中感受情感的跌宕。多少个悲欢离合在其中流淌,流淌在我们不经意忘却的记忆中,那时的梦想,那时的豪言壮语;那时的天空,那时的轻舞飞扬;仿似不曾离我们远去,就这耳畔,就在身旁。 李一婷环抱着和声的易享,祁芸也仰靠在沙发里,我独自坐在窗边唱着,唱着过去的岁月,唱着流泪欢愉的青春。 一曲结束,易享杂乱的拨着琴弦。“我想找个时间去外地走走。” “旅行?”祁芸茫然的问。 “怎么了,易享?”李一婷茫然的看着他。 “没什么,就是想出去走走,看看塞外风光,看看草原,看看荒漠,看看戈壁…”易享呓语似地说着。 “什么时候的想法?”我惊愕的看着他。 “…很久以前就有这种想法,一直没机会。”易享点了跟烟,长长的嘘出来的烟雾瞬间消散。“呵呵,现在也还只是想法。”看的出来,他笑的很勉强,像是对我们关心的一个回报。 “你…”李一婷站起身,站在易享面前不知所措,愕然的看着他。 “还只是想法,阿婷,没事的。”易享抬起的准备拥抱的双手被李一婷甩开了。 祁芸仿似刚从梦境中转醒,惊讶于眼前大家的表情。李一婷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没事的,李一婷,”我尴尬的站起来打圆场。“你不想呀?就想一辈子在这个破地儿玩,不想去看看祖国风光?先烈们费了老大的劲打下的江山你就不想驰骋一下?别说了,改天找个机会咱一起去,好不?都去。” “去哪?”祁芸冷不丁的插话进来。 “云游四海。”李一婷没好气的回答。 正文 第七章 城南雪印 在这个南方的小镇看雪,简直可以用稀奇来代替。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但是就当地的人说,这也属于运气了。这里早已多年看不到雪了。 那是一个初冬阴霾的早晨,预报说有零星小雨,谁也没想到天空却惨然的飘起了小雪花。淡淡的掺杂这些许的冰的颗粒从天空降落。南方的小城还没来的及去迎接冬天,这场小雪就迫不及待的到来了。河面没有结冰,河水流淌的速度早已没有秋夏时的湍急,河边的树木也没有北方的那种萧索,一切都那么如北地初春般的存在去迎接这梦幻般的雪花。 整个小城里的人们像是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小雪带动起来,街头巷尾的行走的或是伫立着谈天的等人的欢笑着的人们,都欣然的去感受这如絮如雾的雪。人们像是突然的抛开了平日里伪装的面具,三三俩俩的互相笑着,说着,甚至喊着,跳着。仿佛天空浮动的不是雪,而是快乐的精灵。 中午的时候祁芸,易享还有李一婷也像是商量好的似的结伴赶回我们的小屋。此时我正端着一杯热水,站在窗边。看着他们蹦跳着进入大门。听到他们在楼道里吵吵的欢闹的声音“别开门了,直接敲吧,乐风一准在家。” “瞧瞧,瞧瞧!我就说乐风在家吧。”李一婷嚷嚷着笑着对我说,“易享还准备给你电话呢。我一猜你准在家,你岂肯错过这种天气里的消遣?” “呵呵,我也是恰巧没事。”我半卧在沙发上,笑着跟大家打招呼。“今天怎么这么巧,集体放假了?” “这不下雪了嘛,一婷说百年不遇的小雪说什么也不能把这美好的时光浪费掉。本想给你电话的,她非说你一准在家。”易享忙跟我解释。 “没有了,本来打算多走访几家客户。转了一圈,看着满天的雪,有点莫名的兴奋,就回来赏雪了。好久不见了,祁芸。” 祁芸呵这手,眼睛含笑着看着我抱怨说,“还认识我呀,我还以为你都把我忘了哪,电话不打,也不去看我。” “这才几天没见呀,就相思成这样?祁芸,这可不像以前的你哦?”李一婷边到这开水边插话进来。 “还不都是跟你们学的…呵呵”祁芸笑着说,脸更红了。 “不是吧?”我接口说,“我一般真的想谁了,就不跟他打电话,不见面,不让对方知道,搞单相思。祁芸,最近没接到我电话吧,这就对了。” “又来,又来,你们是看人家祁芸好欺负吧?祁芸,你告诉他,你说你收到这份爱了,坦然接受了。”易享也笑着接口。 “呵呵…我也想,问题是谁知道他真的假的。” 我的脸突然的红了,原本以为的逗逗小姑娘玩的,结果自己的阵地却沦陷了。我真实的感觉到,人做亏心事,真怕鬼敲门! “咳…我,你们怎么能这样?人家小姑娘家家的,让你们都带坏了。”我企图掩饰着心里的慌乱。 “你着什么急呀,人家祁芸还不怕哪。你怕什么呀?”李一婷也不饶着说。 “最近怎么样呀?祁芸,”我试图转移话题,“天气的突然变化,医院一定很忙吧?” “还好吧。你呢?” “我也还好,乐乐呵呵潇潇洒洒的度日。” “嗯,是吗?总感觉你老躲着我怎么。今天要不是李一婷跟易享约我来,估计还要好长时间才能见到你哦。” “我一直在呀,怎么会躲你呢?像你这样漂亮的美女,我凑还凑不上呢,呵呵”我尴尬的笑着。“不是啦,最近有点忙。这不进入冬天之后,我们公司产品滞销,最近一直在做活动。” “哦,我还以为上次惹你生气了,就不理我了哪。” “不提了,过去了的事,提哪个干嘛?乐风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这段确实忙的。”易享出来打圆场。 我们就坐在窗边聊天。虽然外边下着小雪,但是室内并没有保暖措施,甚至我们把窗户打开去看雪景,依然感觉不到刺骨的寒冬,只有心头暖暖的雪。 午饭过后,我们商量去城南湖边的一处明清庄园玩,据说园子里有很多的竹子因此而得名竹林书苑。雪纷纷洒洒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我们几个更是兴致高昂的奔向城南湖。 飞雪笼罩下的湖面显得格外冷清,万籁俱静,远处几只寒鸦点点,点缀在天地水间;南湖周围的树木已轻披薄衫,冷艳素裹,格外妖娆;脚下的绕湖小径也黏黏的粘着些雪白,孤寂的执着的延展,曲折前行转弯就藏了起来;几声南国的寺钟,悠远深长,仿佛千百年来它一直记忆着这片土地,冷冷的看着这里变化的一切。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站在湖边,我饶有兴趣的念着。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易享接着说。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还没到夜呢一婷,再接再接。”祁芸怂恿着。 “那,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总行吧?” “意境!我们玩意境随意了。”我接口说,“祁芸也来一句。” “意境么,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意境上是没问题,但是秋冬不分哦。”易享笑着说。 “还说我,你的也不分呀,意境还好一点啦。” “走啦,竹林书苑就在前边,咱也别跟这儿咬文嚼字了,班门弄斧的,让人笑掉大牙。呵呵,走啦”,李一婷催促着我们。 “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 “酸!”祁芸在我后背轻轻的一推。 这个场景突然的让我陷入记忆中的思绪。我茫然的前行,是的记忆中的一幕。 “易享?记不记得有一年也是下雪,我们…”我怅然的问易享。 “嗯,有呀,那是还有我们刚进大学的那一年,下很大的雪,我们去打雪仗,还有秦栖…”易享突然截口。 “是啊,还有秦…” 思绪像个顽固的倔老头,死命的切断现实的观感,硬拽着把我拖到几年前。是的,我、易享、秦栖还有很多的同学。我们一起在雪地上欢笑,奔跑,嬉闹。那片笑声如昨般的在我耳边响起。 “你会一直爱我是吗?”秦栖双手**我的外套口袋,稚气的抬头问我。 “一定的,我对你的爱犹如这雪般的纯洁,如这雪笼罩大地般的填满你的心!秦栖,疼你一辈子,好吗?” “一定要,我要你很多很多的爱。乐风永远爱着秦栖,对吧?” “一定!”我深情的看着秦栖,那是我第一次拥吻她。易享在边上给我们撒这雪,用他的话,那是给我们烘托气氛,制造浪漫。然后我们在雪地上打滚,嬉闹,追逐,欢笑。那时我们是多么让人羡慕的情侣,那时我们是多么幸福的朋友… 岁月的变迁,带着我们各飞西东。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都想去开拓,去掌控自己的未来。然而回头看时,感动我们的却恰恰是那些在一起欢乐时的小幸福。那时无忧无虑,那时我们不想将来,只活在眼下,只活在欢乐中。 “易享,快点的,易享!”李一婷站在前边拉着祁芸,停下来看我们。“你们俩在后边干什么呢?快过来看,这边居然还有花。” “乐风,走吧,过去看看。”易享拍了下我的肩膀,唤醒沉溺于回忆的我。 竹林书苑门口的墙角边种着几株还没来得及凋零的一串红,迎着雪倔强的展示着自己的活力。虽然已没有怒放时期的活力,然而它们在如此的雪地里还是显得那么耀眼,虽然花叶的边缘已有黑斑点点。易享跟我同时伸手各掐了一串,然后彼此想看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李一婷和祁芸看着我们也不由的跟这大笑。 我把摘下的花送给祁芸,“这花,没你漂亮”。 “谢谢,”祁芸接过花,笑吟吟的看着我,“我接受!” 这突兀的一句话,让我摸不着头脑,愣愣的看着她。 “谢谢。”祁芸大方的牵起我的手。我愕然立在当场。 “但是…”我讪讪的抽回被握着的手,“对不起…祁芸,我…” “怎么了呀?这可不像你哦。”祁芸脸上的笑容明显的有点僵硬。 “对不起,祁芸。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相信,我脸上的表情很是阴郁。为了打破这种无声的尴尬,我只好耍聪明的转移话题,“怎么呀,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的?我自己都还不像我了。” “你自己知道,”祁芸撅起嘴,旋即呵呵一笑,“我原以为你是个无赖!” “呵呵,这…,当我是无赖哦,盗亦有道哦.”眼角的余光看向她,“其实你知道祁芸,我只是…如果我没有忘记以前,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也许,也许是不想伤害我自己。” “知道啦,”祁芸轻轻的握了下我的手,松开。“我等你。不过…” “不过怎样?”我回了魂似的问她。 “不过你要快点哦。”祁芸的脸红了,在这个飞雪的湖畔,笑靥如花,让我心旷神怡,痴痴的看着她。 “嗯!希望你不会失望。” 易享和李一婷则迈步走进书苑,我跟祁芸姗姗前行。然而祁芸如花般的笑靥,却始终像夏日荷叶上的水珠,即便在荷叶上驻足很久也总是留不下痕迹;代之而来的却是秦栖的那种惨然的笑,我知道也许现在我还不配接受祁芸,虽然她看起来很像是无所谓。 正文 第八章 竹林书苑 竹林书苑的得名并不像谣传的那样,从它里边的斑斑字迹看的出来是怀念竹林七贤的。譬如,试学刘伶醉,或者君子和而不同,或者广陵尽出再无声等等。当然竹林是必不可少的。在江南这种白墙绿瓦为主色调的园林风格中,相衬的墙角的竹从更显得清幽淡雅,与园林中的小桥流水相互呼应。即便是在这雪色茫茫的时节,依山而建的书苑也格外的冷傲孤寂与众不同的空灵飘逸。暮霭沉沉,轻雪飘飘,远山的回荡着的悠长的寺院的钟声,都为这个恍然如梦的时刻增添几分伤感。 “能有竹林七贤的闲情雅致,那才是不枉此生。”易享感慨着。 “一曲广陵散,之后更无声。我们其实有很多瑰宝,在大家的努力下都失传了。” “可不嘛。谁会去珍惜这些东西,个人自扫门前雪,谁管他人瓦上霜。” “其实失去的东西,任我们怎么感慨都已经毫无价值了。”祁芸暧昧的看着我说。 大家齐齐的看她。忽然笑笑。 “是呀,”李一婷也坏坏的笑着,“大好的青春年华,都在感叹中消逝,为何不珍惜眼前呢。你说是不乐风?” “如果没有这些感叹,我们如何去知道什么才是我们更要珍惜的?”易享看了一眼李一婷,“当然,怀念归怀念,也总要知耻而后勇,痛定思痛,迈步前行。” “…也许吧。广陵散太可惜了只是。我们的唏嘘不已,恰恰是对它最好的祭奠。”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祁芸努着嘴。 “你不懂我在说什么而已。相信你以后会明白的。” “路过的人早已尘封。可惜路上的感觉依然还在,让人留恋。”易享低头对李一婷说。 “照相吧,咱们,这雪可不是容易遇见的,百年不遇的雪还恰巧咱们在,来!”李一婷欢呼雀跃的怂恿大家。 竹林书苑进去的第二进院里有假山小厅。我跟易享座进去默默的抽烟。李一婷跟祁芸在找着各种镜头里美丽的位置照相。 “假如人要是死了,能死在这种地方也是惬意。” “怎么突然想到这种事呢?”我诧异的看着他,“大好的人生都还没体会完哪。” “这事,是谁都无法避免的。想着玩的而已。” “我要死呵,我琢磨着,怎么也的在一座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房子里,然后屋后有游泳池有花,有数不尽的热带水果。孩子们在远处奔跑,美女们在游泳池里畅泳欢笑。我一个糟老头子静静的晒这太阳,默默的死去。” “你这想法也可真够浪漫的。要我呀…”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易享。 “要我的话,那把枪走到人群拥挤的地方,镇定的掏出来,对这自己的脑门,就这样——砰! “你这个太血腥,太吓人了。到时候咱都百八十岁的老头了,你这样一闹,还不得吓坏了孩子们。再说了,咱国家这么和谐,想搞到枪那就是难事。” “我说的不是老了的时候,是现在。” “你想什么呢?你这家伙,天天的被那些愁肠琐事搞晕了头了吧?”我责备的看着易享,“这有点过了哦,好好的给我活着,哥们儿还打算到七老八十的时候给你一块泡妞去呢。” “呵呵,好呀。到时候咱也给他们玩出个花样来。听说过没玩过的全给他们展示一遍。震惊他们的试听,让他们也见识见识老夫聊发少年狂。” “是呀,早过了那个轻狂的年龄了。哎,你看祁芸怎么样?”我问易享。 “挺好意姑娘呀。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我记得,当年我追秦栖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不是我不把握好,而是…” “而是什么?不能忘记秦栖?” “忘不忘记她早已不重要了。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啊。” “那是怕什么呀,总不能因为一个怕一辈子不谈恋爱,不结婚吧?” “那倒不是这样。主要是人可以忘记,其中的感情经历不好忘怀啊。” “嗯,这个可以理解。不过,要我说乐风,真没必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忘记个干干净净的再开始下一段。这个世界没那么计较的。” “咱可以不对人家负责吗?” “负责?”易享笑的很苍白。“是要负责的啊…可是谁付得起责呢?” “其实,有的时候我在想这个事。” “什么事?” “负责这个事。如果说我不能走出自己的障碍,我再把祁芸填充进去,这样对她到底公不公平?睡着人家,想着别人?这样的人还是人吗?” “如果一辈子忘记不了,或者说你一辈子都在你跟秦栖的感情囚牢中徘徊,那么囚房外的祁芸怎么办?” “找个人嫁喽。” “说的轻松!如果她也陷进去了呢?” “…” 不远处,祁芸跟李一婷在拨弄着竹子上的积雪,欢快的谈这些什么。天已昏黄,雪也渐渐的停了,留下的她们偶尔传过来的笑声。这笑声在静寂的雪后黄昏四散开来。荡漾在书苑的竹林,轻泛在我的心底。 崔护的诗句不觉的浮现我脑中,“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油然而生。如果说根本没有这些如梦魇般的生活。那么我跟秦栖依然开心快活的生活在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方,那么今日的我牵着她的手共易享和李一婷该是多么美好的时刻?那个时候,目力所及,听之所闻,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我们的生活中增添快乐的元素。灿烂如花的笑靥,轻松欢快的音乐,调皮可爱的性情,都曾把我席卷环抱,我以为这样的一生夫复何求?造就出现在的处境到底是谁知错哪?秦栖?我?感情?只怕都不是吧,之所以有今天的迷惘,恰恰是这颗不安的跳动在胸膛下的心。也许我也早该爬出自己心灵的牢笼吧。 “是啊,自己陷进去了尚且怨自己笨,如果自己让别人也陷进去了,罪过啊。” “所以,你呀,当初帮祁芸逗人家。现在人家对你有好感了,你又…” “哎,可不。我总是这样,一路上丢了很多东西,等到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还要重新回头去拾取。” “就怕有些东西还在,有些东西早就随着你远去消散了。” “是啊。再好的美食,错过了食它的季节,一切都在慢慢的变质。” 正文 第九章 追忆伤怀 “先送你回去吧?”在车上我问祁芸。“太晚的话,你爸妈又要担心了。” “不,我不回去。待会儿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就行了。就说今天调夜班。” “合适吗,这样?”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不想跟我玩,我还想跟婷婷易享玩哪。是不婷婷?” “那是,乐风,你就别瞎操心了。”李一婷笑着说。“待会咱去买点菜回家出火锅吧,易享?” “没问题!再弄点酒。这么冷的天,喝上两口,暖胃暖身,增添情趣。”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我跟易享相视一笑。 “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哦!” 李一婷的一句气氛再次活跃了起来。 所有的家伙式弄好之后,我们就围坐在客厅,等着汤滚起来。易享慢慢的掉着酒。 “两位女士自个儿喝饮料哦。这我们就不客气了哦。” “嗯,待会我们会以茶代酒跟你们拼酒的。” “别,祁芸。你这是成心想把我俩灌趴下呀。” “那是,我们还就不信了。你们喝酒能比我们喝饮料喝的多。” 我跟易享面面相觑,灿然一笑。汤滚菜熟之后,我们具备庆祝。 “我先说,我先说。”李一婷站起举着杯喊,“来,为我们几个相亲相爱喝一杯!” “你可拉倒吧,是相互爱护。”易享也站了起来,“来,为我们能相互爱护干一杯!” “哎,大口喝呀。乐风?”李一婷嚷嚷着。 “大姐,这是酒。这不是水呀,婷婷。你来一口试试?” “不是李一婷,这酒得慢慢品才有味儿。”我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该我了,该我了。”祁芸站在想,“那。来,为我们几个臭味相投干一杯” “那我也来一句吧。那就,为我们的友谊干!” “太客气了,乐风。咱之间的友谊不用说的。干了!” 清酒满杯,一饮而尽。 “乐风,你今天可有点伤了我们的小公主哦。”酒席间,李一婷大大咧咧的跟我说。 “不是,那什么。不是,我…”我欲言又止。 “呵呵,别难为我哥们儿了。祁芸,这个不愿乐风。他对你怎么样你也看的出来。他这个人我担保票拍胸脯的跟你说。人好,性格好,还有那什么,那什么,都好齐了。” “这个我知道。看的出来的,要不我也不会…呵呵”祁芸灿盈盈的笑着。 “不是,你们。哎…不是祁芸。我…” “呵呵,别说。我知道的。其实,那天婷婷跟我讲你的时候,我就知道。” “呃,”我无辜的看着李一婷。 “他!”李一婷指着易享。 “我可以肯定的跟你讲,我没说。我只说你分手。”易享无辜的举起手。 “呵呵,我没追究的意思。姐妹们。真的。即便你们不说,我也特想把我心里的苦水到出来。”我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感觉迅速从口中向下蔓延,在喉间汇聚成一团火似的流体倾泻而下。 “真的。今天祁芸对不住了。你也听听我的苦衷。易享,别!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说出来大家听就好了。我是一个感情上很懦弱的人,这样说吧,很窝囊的人。但是,我从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除了我自己。” 我点上一根香烟,烟草的苦涩混合这酒的辛辣,一下子充斥在我的口中。 “对,敞开了说吧。其实乐风,你这事你憋在心里,早晚出事。”易享插话进来鼓励着我,“这事,你不给人祁芸一个交代,我该觉也不仗义。” “呵呵…我,我能理解乐风,只是你知道,感情这种事是有占有欲的…我…”祁芸嘟囔着。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祁芸,敢爱敢恨。当初追易享的时候,也是我主动的。真的,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真的挺不容易的。” “祁芸,今天我说出来的这些话,也许有些不合适。但是我不想就因为此你觉得我这个人多不识抬举。真的。 “我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几斤几两。说实话。一点不夸张的说,有你这样的人看上我,我是死而无憾。”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不说话;火锅也被关闭,整个房间弥漫着火锅的热气腾腾跟它散发出来的特有的香味。我低沉着嗓音娓娓说着。 “还是我们大学时候的事。那是我,易享还有秦栖都是同学。我们共同度过了美好的青春四年光阴。当然大家听我说,”我止住想要打断我说话的李一婷,“我明白你想要讲的。我指的是,既然一段感情像沧海桑田地震海啸般的任我们的力量都无从改变,我就不会去责备大自然;既然已经无法改变,只能认同它所改变成的模样,不管你乐不乐意都的去适应。同样也不想去责备在这段感情中谁负了谁。 “爱情,这东西就跟鬼似地。信则有,不信则无。当然见到的也总没有听到的多。 “秦栖是个怎么样的人,易享也清楚。对她个人而言我无话可说。即便是现在,她决然的离我而去,同别人共续姻缘,我也没觉的她本人有什么不对。当然这里边也有我的因素。刚才我也说了,我是个对待感情相当愚蠢,甚至懦弱的人。 “今天,我敞开了讲这些,其实并没有说是去怀念她。当然一点点没有,那是骗人。毕竟跟我共同走过了风花雪月的四年。我这样说,祁芸你也别生气。就是养一小猫小狗,四年你也的有感情。更何况一起悲伤,一起欢笑,一起轻狂的四年。些许的思念是避免不了的。除非圣人,不!圣人也做不到! “我之所以说现在不能接受你,别人为我是一个虚晃的借口,”我看着祁芸说,“任何正常的男人,面对你这样的女孩,都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不垂涎欲滴。即便是动物,只要他是雄性的,出于生理他也会多看你两眼的。老实说,不是我夸你,实话实说的讲,你的美我抵挡不了。 “只是小小的内心作祟。我不想害你。我不想对你不公平。如果我是一个冷血的动物,今日快乐莫理他人的,我可以做到坦然接受你,并用尽一切近乎于卑鄙,又被人称之为爱恋的一套言辞来哄骗你,直至到达我生理上的最终要求。当然我要是那样的人,你也看不上我。”我惨然的对着祁芸笑笑说。 “毕业之后,易享流浪他乡,来寻找自己的梦想。我劝过他,”易享轻轻的拍了下我的肩膀,“但是我很词穷,面对他的这种选择。因为这本是我们还在上学时商量好的事。原谅我哥们儿没配你,而选择陪别人。” “多大个事,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咱俩谁跟谁?” 易享眼角泛起了泪光。我也稍嫌的激动,眼角泛花。 “不是,”我依旧低沉的叙述,“有你这哥们儿,一辈子足矣。其实,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是什么鸟变的我很清楚,我有自知之名。我做不到像你一样可以放弃任何东西,只为自己的理想。这也是我之所以走到今天的必然结果,我自个儿的性格就是这样,不舍! “那谁不是曾经说过嘛,有舍才有得。我知道自己这点的改,但是这种改变就像是从身上剔除原来是瑕疵后来长成属于自己的一部分一样,每当你轻轻触碰都能引起它彻骨剜心般的疼痛。明知道是缺陷,但也只能干瞪眼看着他,看着它一步步将自己拖进自己一手经营的心灵的沼泽不能自拔,哪怕轻轻的扭动都能加快它陷进去的速度,只能等。 “当然,每个人都有其自己生存的法则,也有自己脱离痛苦的一套。”大家都沉默着听我诉苦,一刹那真的很感谢所有听我絮叨这些陈年旧事的朋友。“听说过北美的狼群吗?它们但凡有一只受伤之后就会脱离狼群而去,找一个不会**扰的地方,静静的舔舐伤口,直到最终康复。 “毕竟我不是狼,我不如它们。没有你们这些朋友,我估计早就顶不住了。但是,我也在想,至少心灵里给自己留了一间疗伤的小屋。我想用不了太久就会走出去的。 “来,干杯。朋友!”此时我已热泪盈眶。 “谁道男儿不弹泪,只是未到伤心处!”易享也激动了,“干!” “祁芸,”我放下酒杯,“我喜欢你,这点我不用跟任何人装,甚至爱!只是,给我点时间,我不想玷污你的爱。可以吗?” 祁芸伸过手,轻轻的握住我的手。莞尔一笑。 “早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一婷都不知道跟我说过多少次了,我知道你喜欢我的。” “什么时候?”我惊诧的看看李一婷,看看祁芸。 “那次你生气的时候呀。你忘了。这就是我为什么那么果断决绝的跟他分手了。我说这个你也别介意哦,乐风。” “怎么会呢,真的,清风一笑,我自欣然。有你一眼的回眸看我,我心足矣。” “还贫”祁芸笑着说,“那时候一婷跟我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都没反应过来。” “李一婷!” “不管我事啊,我也是实话实说。你那样生气,是个人都的看的出来哦。呵呵” “瞧吧你吓的。我准备跟你说谢谢哪。真的。易享,你媳妇儿的心里够阴暗的哦。我准备夸她一句,还让她理解成我要责备了。” “呵呵,起来了婷婷,夸你呢。不知道乐风平时就每一句夸人的吗?哈哈” “哎,我说,怎么说话呢,我就不会夸人了。各位,有那么严肃吗?” 易享他们齐刷刷的点点头。 房间内笑做一团。 正文 第十章 梦陷围城 “跟你说个事,乐风,你先别生气。”易享在电话里跟我说。 “什么事呀,还整的这么神秘。你发现啊易享,你还跟我客气,哥们儿这心里那个寒呀。跟外边的天气似的。” 那是一个春节后的一天下午,南方小镇上固有那种阴冷潮湿的寒流袭来,刚脱下冬装的人们有迫不及待的重又躲在自家的小屋防寒取暖。街上飘着似有还无的雾凇般粘粘得雨,道路湿滑。我裹着厚厚的衣服,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 “不是,这个事你还真的得想听我道歉。好不。” “什么事呀,搞得神神秘秘的还。好的,没问题的。我同意。” “真的同意?” “你就赶紧的说吧,我说你…” “我把你电话,给秦栖了。她想跟你说话。” “易享,你!” “哎,真对不住哦乐风。我,我也是听她说的难过,这个…” “…” “真生气了?还” “没有,哪能呢?咱俩谁跟谁,生什么气呀。再说了我都差点忘了谁是秦栖!”我自欺欺人的跟易享说,我不想他觉的自己做错了。 “那就好,估计一会她就会给你电话。” “嗯,好的。知道了。那一会跟她聊会儿?呵呵!” “成,那就这样吧,真的没生气?” “我说你怎么回事呀你?都说了,我都快忘了!” “行了。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早点回来吧,外边冻死人了都。等你吃饭。” 阴冷潮湿的空气弥漫在夜空,昏黄的路灯洒下的光华穿透这晶莹的水雾化作斑斓。街上早已没了行人。我扶着河边的栏杆无力的干呕,嘴里泛出的苦涩的酸水。冰冷的雨点轻抚颜面,瞬间化作了泪,蜿蜒而下,离开扶着的栏杆,踉跄前行。 易享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瘫坐在路边,茫然的看着他,抽筋似地对这他发笑。 “喝成这样!” “我…没事…天,冷嘛。” “你…,”易享搀扶着我站起来,“赶紧回家吧,冻出毛病了一会。” 我闭上眼睛,天地旋转,脑海里的一切如晃荡的海面沉浮不定,眼里的一切都呈现出狰狞的面目,无数的声音回荡耳畔,挥之不去;就像被无数的蛛网缠绕,拭手抹去,依然束缚。 脑中呈现的即便是欢快的场面,也像是被附上了一层淡黄的忧伤的愁,每个人都在无声的笑着,那笑面如此的假;假的令人心碎,所有的真实都呈现出做作的真实。每个人都在放声大笑,向我指指点点,那笑声也不似平时的爽朗,都像是被某种东西压抑,嘶哑乖戾。他们都在大声的说着些什么,那话语声音响亮,都要去压下去对方的声音,然而我却什么也听不见。影像中的秦栖却面容忧伤,冷冷的看着我,没有开口,也没有理会所有对我指手画脚的人们,就那么冷冷的看着我。我想站起身,我想伸手去触摸她;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的,我就像是被固定在地上一样,只能瘫倒不能有丝毫的向上起来的动作。 倏尔所有欢笑的人们都在伸手在脸上摸着什么。我惊愕的看到,他们每个人都在带着一张人皮面具,他们都不是本人的存在。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张面容欢笑的面具,面具背后的人们早已泪流满面,然而任凭眼泪在他们面上流淌,他们依然无动于衷,眼中透漏出的惊恐悲怆,手里却颤抖的拿着一张张的面具想我伸手。我想后退,然而,我动不了,墙的压力抵住了我的背脊。秦栖却跟众人相反,依旧冰冷的看着我,依旧没有开口,没有理会所有像我伸过来的拿着面具的手,就仿佛我是一个对她而言陌生的人。我想叫她,我想叫她赶走这些所有的人,然而我张开的大嘴却发不出一点点声响,我无声的哭着,恸哭到麻木的感觉遍延全身。 豁然的张开双眼,强烈的灯光使我的双眼陷入暴明,眼前一沉黑暗眩晕。 “醒了,乐风?”易享关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结果易享递过来的一杯凉开水,一饮而尽。 “又给你添麻烦了,易享。我…”我惨淡的笑了笑。 “说什么呢你。倒是我觉的过意不去,瞧哥们办的他妈的什么事。” “没,真不管你事的。易享,不是因为你。这是早晚的事。” “不说了,这个。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嗯。知道的。”我低头握着水杯,“我没接她的电话…” “我知道。你电话关机了。她跟我说了。” “嗯…我不敢接,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或许不是不敢,是不想。” “能理解。哎,别想太多哦。” “哎,不早了吧,你怎么没去睡呀。赶紧睡吧,明天还上班呢。” “真喝高了你,呵呵,明天礼拜天呀。” “哦,呵呵,喝傻了,有点。你困不?” “困什么呀,不困!今天闲了一天,在班上净歇了,整的我现在晚上根本睡不着。”说着易享递给我一枝烟,随即他的也点燃。“真没事吧你,说句实话,我也真没想到你会…” “什么想到想不到的,就那么回事吧。”我吐这常常的烟,靠在床上,易享坐床边的椅子上显颓丧。 “其实我也没想到。”我看着易享说,“真的,我想到早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她就是我。但是,我还是做不到能欣然或者说坦然的接她的电话。” “是啊,当时你们的关系多好,说分就分,说结婚就结婚。哎,人生无常啊。” “人生无常…,人走茶凉,能怎么样?守着辛酸过日子? “说实话,我也没想她会怎么样,其实这个结果我也早已料到。上次我也跟你说了,根本不是说忘不忘记这个人,而是这段过去,这段情感,让我无从释怀,挣扎其中不能自拔,我现在对自己都不自信了。 “都不会谈恋爱了,看着祁芸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都。”我讪讪的笑。 “其实很多事需要去面对的;逃避,越逃避越躲不开的。放开心思,自由飞翔,一路高歌,爱谁谁!” “呵呵,是啊,一路高歌,爱谁谁!我也还不想死在这上边的。哎…” “记不记得那时候你给秦栖写的歌?” “呵呵,别笑话我了就。那些东西早成云烟,呼呼飘散了。” “乐风,很多东西,真的是要你去回头看才能忘记的。弹弹唱唱,其实一切也就过去了。” “…” “来一段?我弹你唱。” “别了,影响你媳妇睡觉。” “她要知道你要唱歌,才高兴呢。别理这些了你就。” “那,好吧,我轻点唱好了。” 其实那是我给易享的曲子写的一首诗,后来追求秦栖的时候给她唱过。那时候天蓝海阔,风花雪月,无忧无虑。易享幽怨的琴声中,我轻轻的附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