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前世今生 一座破旧庭院坐落在熙攘地沿街旁,一棵苍凉的梧桐树下,一位身着粗劣麻衣的老妇人,容颜上布满了岁月沧桑皱纹,一双眼睛略微发红,眼眶已经深深的凹了进去一条条细细的皱纹从眼角边延伸蔓延着。 “啊——!” 她忽然听到一声突如其来的惊悚惨叫声,她身子猛的一颤,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了,她心急如焚,急忙从小凳子上起身,踉跄踉跄的疾步的向屋内跑了进去。 狭小而又阴暗的屋内摆放着凌乱的杂物,一股发霉的潮气弥漫在整个房屋中久久不散,一张陈旧的小床倚靠在窗户旁,一个衣衫单薄,身子消瘦的少年捂着脑袋在地上翻滚,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不断的回荡在狭小的房屋内,令人心惊胆颤,汗毛发怵! 老妇人身子一颤,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皇甫寒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抽搐着,凄厉的惨叫声像一把钢刀刺入她的心脏,心如刀绞,眼角边一行浑浊的老泪流溢而下,她止不住的扑在地上,将皇甫寒紧抱在怀中,心中默默祈祷着。 皇甫寒在老妇人的怀中状若疯癫,削瘦的身躯剧烈的颤抖着,宛如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嘶哑的厉声咆哮着。 “杀,杀,杀光你们这些贪官污吏。” 老妇人眼角挂满了泪水,声音焦急中蕴含着哽咽,哭泣道;“寒儿,寒儿,你别这样,你不要惊吓娘亲,你父亲早年离去,生死为卜,为娘就与你相依为命,若是你个闪失,为娘一人怎敢独活呢?” 低沉悲凉的抽噎声和愤怒的咆哮回荡在狭小的房屋,更加显得惨淡和萧条! 良久之后,紧揽再怀得皇甫寒似乎情绪不再那么激烈了,疯癫的情绪逐渐的平稳了下来,最终回归了平静,就如一个小孩回到了母亲温暖的怀抱,甜甜的酣睡着。 老妇人那颗提到了嗓子眼的心也放了下来,紧绷的脸色也缓和了,可她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怕吵醒了酣睡在怀的孩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皇甫寒悠悠醒来,他睁开眼眸,眸中尽是迷茫之色,第一眼就是见到一位可亲可敬的母亲,她的脸颊上挂满了泪珠儿,忧郁的神色愈加显得憔悴,见到皇甫寒醒来,她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忧伤的情绪一扫而空,眼神中尽是慈爱,她柔声关爱道;“寒儿,你没事了吗?” 皇甫寒有些茫然,但还是下意识得微微点头,虚弱的应声道;“嗯,孩儿已无大碍了,娘亲您就放心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老妇人闻言,皱纹斑驳的面容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令她惊讶的有些手足失措的是,孩子现在懂事了,至少不向从前那般顽劣。 其实一句温馨的话而已,最为正常不过,可在母亲的眼里,一切在艰巨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了。 老妇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怀中的皇甫寒早已不是原来的皇甫寒了,而是让一个另一个的灵魂取而代之。 自小无父无母的孤儿皇甫寒在福利院长大,缺乏家庭的关爱,这份得来不易的母爱自然备感珍惜,他非常的感谢上苍能够再一次让他感受到母爱的温馨,既然现在正式的接管了这具身体,自然而然的就要承担起为人子的责任起来。 没有强大的身世,夯实的势力的皇甫寒是一个普通的军人,十八岁步入军营,一直都在部队埋头苦干,渴望能够建功立业,勤勤勉勉的刻苦训练,最终,他在一次军区比武中在射击比赛中夺得了全军区第一名的优异成绩,十分顺利的入党,提干,事业一直都是顺风顺水,蒸蒸日上,直到当上了连长的职务。 在二十五岁的时候,皇甫寒与相恋数年的漂亮女友成功的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婚后的生活很幸福也很甜蜜,可幸福的时间很快的过去了,他一个月的婚假很快到了,妻子依依不舍的送别了他。 刚回到部队没几天,就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去执行一次紧急的任务,在省会的沿江地区突发强降雨,上级要求他立即带着一个连队投入抗洪抢险任务之中。 经过数日走昼夜不断的高强度强危任务,拖着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在当地政府和人民载歌载舞的欢送下回到了驻地。 可刚回驻地,他就听到了一个消息,对于新婚的丈夫来说,这消息来的如同狂风暴雨急骤,又如晴天霹雳一般。 新婚妻子被人撞死了 新婚燕尔还未度过,就此天人两隔,岂能不是呜呼哀鸣?。 可好心人告诉皇甫寒事情的真相,他妻子不是被撞死,而是被人调戏不成,恼羞成怒撞死的! 皇甫寒气的肺都炸了,整个人像疯了一样,事后他得知,撞死他妻子的竟然是当地市委书记的儿子,而且死在大街上,引起了无数人的围观谴责,可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 本应匡扶正义的警方却拒绝立案! 给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愤怒的说法,他妻子是自己找死的,怨不得他人。 一时间,部队领导,家乡亲朋好友,都给他做工作目的只有一个,私了! 他心中的怒火腾的起来,怒不可遏,这些人都是根本不敢与市委书记叫板,官官相护而已,既然组织不能为自己做主,若是靠那些贪官污吏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为妻子报仇,那根本就是笑话。 只有自己才能为妻子找会公道,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他满脑子都是遐想,妻子的灿烂的笑容和两个小小的酒窝,笑的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甜蜜,曾经山盟海誓,铿锵的誓言,憧憬未来的美好生活,两人一起数着今后要生几个可爱的宝宝,…… 恨! 满腔的怨恨! 只有亲手手刃凶手,才能以祭奠亡妻之天灵! 滔天的怨气取代了他所有的理智。 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 杀!杀!杀! 就在当日的夜晚,他打晕了值班哨兵,打开了连队兵器室,取出了一支自动步枪,一把五四手枪,数百颗子弹,换上了一身便装,连夜离队。 他连夜离队,一时间,全城轰动,各个地区旋即之间,进入了紧张压抑的戒严状态,都是都是军人和警察严查戒备。 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竟有一种压城城欲摧之势! 他踩好了地点,打听清楚了这些的具体情况,单枪匹马杀入凶手市委书记儿子住的别墅,只见别墅内灯火通明,不时传来阵阵的莺声燕语。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的眼眸中弥漫杀机,他狠狠的将门踹开,市委书记儿子和美女大惊失色,大声呼救,他一个箭步冲上去。 可是晚了,还未来得及手刃仇人,一声清脆的枪声骤然响起。 “砰——!” 攸然之间,一颗冷酷无情的子弹呼啸而至,洞穿了他的心脏,滚烫的鲜血飞溅而出,勃勃生机迅速从他身子里退走,他瞳孔逐渐放大,意识消沉,只感觉到脑海一片空白,被无尽的幽暗笼罩着,那杀妻凶手正朝他冷冷的笑着,无数的警察警车呼啸而来,将别墅层层包围起来,无数的黑森森的枪口对着他。 他使出浑身的力气试图举枪扣动扳机。那早已虎视眈眈的狙击手轻扣扳机,密集的枪声喷射出炫丽的火花。 “砰砰…” “真的要死了吗?可我不甘心,不甘心!” 昔日的战友横眉冷对千夫指,他带着满腔的怨恨含恨而去,突然,一道璀璨的光芒一闪而过,一下子栽倒。 正文 第二章 吞天魔决 当他再一次醒来时,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 在记忆当中,他了解到,自己似乎重生到了一个离奇的世界,就如古代,却没有任何一点能够与华夏古代文明史对上号的。 这一切说来极为玄乎,但却无可争议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独自生存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总是显得那么的独行特立,分外孤独。 一时间,他思绪萦绕,越想头脑越涨,一股莫名的东西袭进他的脑海,他脑袋一下子好像要迸裂开似的。 这是一个很神奇的武道世界,名为太上大世界,武道修行备受推崇! 在许许多多的士族弟子,从小就开始打基础开始武道修行。 养生、练力、刚柔、神力、气息、内壮、神勇、通灵、神变! 武道九重,若是再上一层,就到了一个神秘莫测的境界,这样境界的武者只有在传说中出现的盖世人物。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皇甫寒生长在大乾皇朝潜龙省省府的一个落魄农家弟子,皇甫寒自小家境就一贫如洗,他父亲在他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离家出走,生死为卜,他母亲杜娘从未告知过,他父亲去了哪里,是什么身份的。 这么多年来,杜娘一个人苦苦将他拉扯大,家里全靠她一人缝缝补补赚点零钱,贴补家用,之中的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不算什么,而她母亲这么多年备受欺凌,吃尽了人世间的苦楚,全拜他这位不知名的父亲所赐,他母亲在她还未出嫁的时候就已经怀上了他,受尽了白眼,她父亲就是被她活活气死的,而后就被逐出了家门。 可这皇甫寒却很不争气,自小孤苦伶仃,养成了自暴自弃的恶习,今年都二十岁,仍旧不懂得为母亲分担,整天行走在村里村外,偷鸡摸狗,不学无术,调戏女子,打架斗殴,他母亲经常为此唉声叹气,以泪洗脸,无论怎么奉劝都无济于事。 从点点滴滴之中,他渐渐的接受了这位陌生母亲的无私关怀,前世是孤儿,今世能有一个母亲疼爱,也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儿。 话说回来,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就在前天,他带着几个小混混,去拦截一个女子,结果劫财劫色不成反而被打的口吐鲜血,辛亏皇甫寒还算机灵知道这一次是踢到了铁板,被那冷艳的女子一脚踹飞了出去,果断的逃回了家中,因为他亲眼见到自己的那般兄弟一个个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鲜血四溅的残肢断臂,临死前的凄厉惨叫声,一幕幕画面依旧历历在目。 内伤加惊吓过度,他一下子就病倒了,持续的高烧着,对于一贫如洗的家庭这笔医药费也是极为沉重的负担。 家里的钱根本就不足以支撑这笔庞大的费用,杜娘开始四处求人借钱,别人都是无动于衷,不为别,孤儿寡母,借了这么多钱,又是家徒四壁,拿什么尝还债务! 可就在她悻悻而归的时候,受到典当行的掌柜热心的劝告,她也心知典当行其实就是放高利贷的钱庄,一直对于他们家的庭院虎视眈眈,可孩子已经危在旦夕,走投无路之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咬着牙,就去借高利贷,解了燃眉之急,总算将皇甫寒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杜娘微笑的抚摸着躺在怀里的皇甫寒,在她的眼里,孩子是永远也长不大的,无论他是怎样的品行,是好是坏,在她的眼中孩子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她一脸慈爱的微笑,发红的眼眶似乎隐隐闪烁着泪花,“寒儿,饿了吗?娘给做饭去。” 皇甫寒从未感受了母爱温馨,他心中一暖,鼻子发酸,哽咽道;“不,孩儿已经长大了,今后,这些事儿都交给孩儿来干吧。” 话音一落,皇甫寒挣出了杜娘的温暖怀抱,起身站立了起来,抖了抖身子,敛起悲伤的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朝着杜娘微笑起来,清朗的道;“娘,您看,孩儿这身子骨好着呢?这些事儿您就不用操心了,交给我吧。” 杜娘也起身,一手拦下了皇甫寒,憔悴的容颜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不,寒儿,你能这么懂事,娘知道你孝顺,不过你身子刚刚恢复,还是不要勉强了。” 杜娘,柔声细语的安慰了几句,便向外走出,准备做饭去。 无奈之下,皇甫寒只好悻悻的呆在屋中,养好伤势,他在屋内反复的踱步,身子尝试的抖了抖,意外的发现,这具身体除了削瘦了点,其他的还真不错,他不禁苦笑着;“呵,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他晃晃脑袋,发现脑袋中似乎多了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越是想不明白,他越想是弄明白到底是什么? 皇甫寒眉头紧蹙,几乎都快皱成了一团了,仍旧没有一丝头绪。 攸然之间,他的脑海中闪现四个漆黑莫墨的大字。 “吞天魔诀?” 远古蚩尤大帝所创的盖世魔功! 皇甫寒心神狠狠的震动了一把,单单见到蚩尤这个名字,足以令群仙人闻风丧胆,远古三皇时期,与之征战,虽然失败了,但虽败犹荣,任凭岁月长河奔腾不绝,他的名字依旧享誉九州! 那种睥睨天下的杀伐果断和霸气,狠辣的手段! “吞天魔诀”如同一块不朽的丰碑高高的耸立在李狗娃的识海中! 攸然之间,他心神一沉,全身心的沉浸到吞天魔诀之中。 开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天道之下,皆为蝼蚁,生生灭灭,皆在一念间。” 好一部夺天地造化的吞天魔决,世间万物,只要有灵性,皆可吞噬,为自己所用,壮大己身,比起普通的吐纳练气的修行者不知道要强上无数倍都不止,我只有努力一分,别人就要付出千倍白倍的努力。 果真是名副其实的吞天魔诀,这样玄妙的功决若是流传出去,不知道会引来多少修行者的杀戮争夺,整个世界也会因此掀起了腥风血雨。 要是自己修炼此魔决,独霸天下,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甚至……寻找到回家的路? 皇甫寒精神振奋,二话不说,立即盘腿而坐,开始按照功法开始修炼。 时间悄然流逝,他一坐就是一整天,不眠不饥的尝试修炼着,早已忘却了时间的概念。 正文 第三章 债主临门 就在皇甫寒沉浸在修炼吞天魔功的时候,庭院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接踵而来的又是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 “快点开门,在不开门,老子就把门给砸了。” “别砸了,我来了,来了!” 杜娘从边侧的一个厨房小屋内疾步走出,一脸愁容,心中暗暗道;“难道是寒儿的仇家找来了。”她思索了半响,才慌慌张张的去打开门,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些凶神恶煞的主儿。 杜娘刚一打开门,只听见呼啦一声,门一个子被一个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的汉子一脚踹开了,而杜娘躲闪不及,应声摔倒在地,但总算看清了来着是什么人了。 来着不是皇甫寒的仇家,也不认识,那人身后跟着两个魁梧的大汉,凶神恶煞的瞪着她,杜娘心中一紧,慌慌张张的从地上了爬了起来,面对这群来者不善的人,她也不知该怎么应付。 没等杜娘开口问起事由,那掌柜轻轻捋着老鼠须,双眼笑眯眯的开口道;“杜娘是吧,你还认识我吗?” 杜娘一愣,在脑海中使劲的搜索着关于眼前这人一丝半点的记忆,一番下来,一无所获,她一脸狐疑,如是的说道;“请恕老身眼拙,实在不认识你。” 那老鼠须掌柜模样的中年人嘿嘿怪笑着,“你可以不认识我,但你绝对不能不认识这个吧。”说完他慢悠悠的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白纸黑字,在她眼前晃了晃,双手一挥,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二话不说,两人起身踏出,强有力的双手架住了瘦弱的杜娘强行将她往门外去。 杜娘拼命的挣扎着,但却是都是徒劳的,无论如何她也挣脱不出两个大汉的手中,她神色惨白,还是不明白这些人的来意,她厉声呵斥着,“你们这是干嘛,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难道你们想要干嘛?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老鼠须掌柜双手负后,转过身来,狭小的绿豆眼里迸出一闪光芒,寒声道;“既然如此,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前几日是不是在丰宝典当行借了一笔钱呢?” 杜娘闻言,有些不明就里,不甘心的问道;“没错,我是借了一笔钱给我儿子看病。” 她顿了下,惨白的脸色浮出一抹潮红,怒声反问道;“可你们青天白日,把我赶出家门,有什么关系吗?” 老鼠须的掌柜冷冷的哼了句,“怎么没有关系,我就是代表丰宝典当行来收这笔钱的。” 杜娘脸色唰一下的惨白了下去,她挣扎了下,低声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这才几天,怎么就来收钱啊。” 老鼠须掌柜嘿嘿怪笑了声,阴恻恻的笑道;“我告诉你,上面白纸黑字的写道,借贷你纹银三两,期限三日,若是收不到这笔钱,就拿你这房屋抵债。” 杜娘一惊,神色骇然,若是这房子没有了,那自己和儿子就要流落街头了,她惊呼的辩驳道;“什么?要收我的房子抵债,不可能,不可能,当初和你们掌柜的都说好期限一年的,也没提到拿房子抵押的。” “白纸黑字,岂容你这等刁民抵赖,给我架出去。” 老鼠须掌柜双眼一眯起,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他左手一抬,就如赶苍蝇一样。 杜娘神情激烈,她不甘心自己赖以生存的房屋就这么没了,更何况,房子没了,自己和寒儿哪里还有依靠啊,失声呼喊着,“不,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这是强占民房,我要告你们去。” 老鼠须的掌柜轻捋胡须,他细细的打量着房屋的结构,双眼中掠过一抹贪婪之色,“告我?你拿什么告我,知县老爷还是我拜把子呢,更何况,你一没银子,二没人脉,哼哼……” 就在这时,皇甫寒昂首挺胸的大步踏出,双眼圆睁,怒视着来人,厉声长喝道。 “什么人,居然这么蛮横霸道?” 老鼠须掌柜心头一震,转身回头看了看眼前的削瘦年轻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很不以为然,一脸不屑的说道;“小子,现在,这房屋是我的,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出去,否则的话我要你好看。” 皇甫寒眼皮子一抬,望着这个猥琐至极的中年人,并未答话,又将目光转向它出,向四周扫了一眼,冷声问道;“我娘亲呢?” 老鼠须的掌柜有些怒气,哼了一声,道;“你娘?就是刚才那老婆子吗?” “老婆子也是叫的吗?”皇甫寒眼神一眯,一个箭步冲出,仿如离铉之箭,一脚狠狠的踹了过去。 掌柜的跌跌撞撞的捂着肚子惨叫着,气的哇哇大叫,道;“你信不信我花一百两银子要你项上人头?” 皇甫寒眼珠子一瞪,讥讽道;“你信不信我一文钱不花,要你项上人头。” “寒儿,娘在这里……” 皇甫寒的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他一转身,只见杜娘被两个魁梧大汉架着,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挣脱了两个大汉,一路跌跌撞撞的扑向皇甫寒。 “娘亲!” 皇甫寒一愣,敞开双臂一把揽住了杜娘,急切的问道;“娘亲…,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为何把您赶了出去。” 杜娘含着泪花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皇甫寒听完,顿时怒火一下子腾了起来,没想到这帮人居然如此的无耻,明明知道杜娘一字不识,还立下字据,让她按下手印,成心诓骗她,一个区区三两纹银,借了只不过区区三天时间,居然堂而皇之的带人要拿一栋房屋抵债,世间竟有如此荒唐的事儿,简直就是无耻至极,想到了前世的种种,他不禁怒不可遏。 皇甫寒好生的安慰了杜娘几句,灼热的目光一下子转到了老鼠须掌柜的身上,他目光一寒,冷声道;“就是你要赶我们出去的吗?” 老鼠须的掌柜咽了下口水,被踹了一脚,心生后怕,望着目光冰冷的削瘦年轻人,他心中徒然升起畏惧,他下意识的脚步一撤,回头瞪了两个彪悍的大汉一眼,大声喝道;“两个没用的废物,还不赶紧过来。” 两个彪悍的大汉顿时点头哈腰的跑了过来,昂首挺胸的站立在老鼠须的掌柜两侧,他顿时信心倍增,嘿嘿怪笑几声道;“小子,识相的赶紧给我滚蛋,否则的话,休怪我手下不留情,我老实告诉你,你家大爷我看上这庭院,我手里还有凭据,衙门里的知县大老爷和我是拜把子兄弟,无论你们怎么告也是徒劳的。” 正文 第四章 计从心来 皇甫寒眉头一皱,目光闪动,看着来势汹汹的老鼠须掌柜,想必都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吧,哼哼,我皇甫寒岂是任人宰割之辈,他心中一动,顿时计从心来。 忽然之间,他脸色一变,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手中有凭据,拿来给我看看……” 杜娘神色略微紧张的低声道;“寒儿,他们是典当行的,上回你受伤回来,家里又没钱买药,无奈之下,我只好跟他们借贷,不过当初可没有说拿我们这庭院给他们抵债的,更何况,我大字不识一个,这些定是他们刻意编造,目的就是……” 皇甫寒脸色一沉,知道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和中间的弊端,他挥了挥手,止住了杜娘的话。 “给你看也无妨,正好让你死了这条心,就凭你,任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老鼠须的掌柜嘿嘿冷笑了几声,暗暗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又能奈我何呢,说完他又从怀里取出墨迹清晰的纸条,在皇甫寒眼前晃了晃,又想收回去。 皇甫寒的嘴角浮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眼明手捷,闪电般的出手,一把扯过纸条,稍微的瞄了一眼,便知其中缘由。 老鼠须的掌柜怒不可遏,厉声喝道;“你敢强抢借条?” 皇甫寒冷冷一笑,同样拿这纸条在老鼠须的掌柜面前晃了晃,一口将借条塞入口中,咽了下去。 “你……” 老鼠须的掌柜面露惊骇之色,指着冷笑连连的皇甫寒,气的暴跳如雷,指挥着身侧的两个彪汉,大声喝道;“给我打死他,打死他……” “啊——!” 杜娘一声惊呼,急忙掠到皇甫寒的身前,挡住了他的身子,眼里闪烁着泪花,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们了,不要打寒儿,寒儿他刚刚受了伤,伤势还未恢复,你们要庭院给你就是了。” 两个彪汉身形一顿,止住了脚步,回头朝老鼠须的掌柜望了望,似乎在征求意见。 老鼠须的掌柜闻言,顿时转怒为喜,脸上浮出一抹笑意,哼了一声,道;“这才识相嘛!” “娘!”皇甫寒恨恨道,自己这位母亲也太懦弱了吧,人家欺负上门来了,强行霸占自己的庭院,已经到了一个退无可退的边缘了。 皇甫寒可一思索,从一个母亲的出发点来说,一切都是为了他,若不是他也不会摊上这一荒唐事儿,他轻叹了口气,朝着他母亲,冷然道;“娘亲,这万万不可,若是我我们将庭院双手奉送给他们,那我们母子今后该怎么办?” “这……” 杜娘有些茫然,若是家都没了,那还怎么过,若不把庭院给他们,自己的寒儿又该当如何,顿时间,她陷入了左右为难,进退维谷的境地。 老鼠须的掌柜目光闪烁,见到杜娘陷入纠结之中,他也知晓若是在拖下去必然要大费周折了,更何况,自己的借据已经被这削瘦的年轻人吞了,无凭无据,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不过,他心思一转,不禁冷笑起来,两个孤儿寡母的有什么可瞻前顾后的,更何况,这一地段,我志在必得,若是能兵不刃血的将此庭院拿到手里,将此黄金地段,扩展为酒楼,那么如此一来,可以为自己带着多丰厚的利润,与之相比,就算弄死这两个孤儿寡母的又如何呢?大不了多送点银子给知县又何妨呢! 老鼠须的掌柜眼瞳深处迸出一缕狠厉,若有深意的看着皇甫寒,森然道;“一句话,只要你们搬离这庭院,我不但可以免去借我三两纹银的借贷,还可以在给你们五两纹银当作补偿,如果你还一味的坚持,那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这……” 杜娘毫无主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五两纹银,那也只够自己娘俩,一年的开销,从这事儿看来,这些人早已对自家庭院窥视许久了,毕竟胳膊还是拗不过大腿,对方人多势大,还有衙门的知县作为依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 她毫无办法,只能将依赖的目光投向了皇甫寒。 皇甫寒嗤之以鼻,不以为然,这些人与前世的强拆有什么区别呢?仗着财大气粗,官商勾结,肆无忌惮的吸食着民脂民膏,简直就是人神共愤! “哈哈——” 皇甫寒忽然放声大笑,悠然之间,他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笑意顷刻间变成了寒冰刺骨,不屑的讥讽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也胆敢口出狂言,识相的赶紧带着你两只哈巴狗,滚出我家的庭院!” 老鼠须的掌柜顿时怒火中烧,再也难于克制住心中腾起的怒火,来此之前,他早就调查清楚了这家人的来历,毫无背景,就是一个穷酸的破落户,自己何惧之有,就算杀了他们,那也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他狞笑大喝道;“杀,杀,全部杀了,出了事儿,我来摆平!” 他挥了挥手,两个大汉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大喝一声,宛如平地惊雷,脸色一下子变的凶神恶煞,满目狰狞,狠狠击节,两个同时挥舞着硕大的铁拳,直冲皇甫寒的太阳穴颈脖的等要害之处攻去,出手果断狠辣,丝毫不留婉转等余地。 “啊——!” 杜娘一声惊呼,面对两个彪汉,她顿时吓的脸色煞白,她哪里见识过如此的场面啊,在意惊吓的手足无措,她没料想到这些不但蛮不讲理,还是心狠手辣的阴险之辈,强抢不成,竟要出手杀人。 皇甫寒双眼一眯,眸子深处迸射出一抹寒芒,对于这些人渣,根本就不需要讲什么仁义道德,他们不配。他很清楚,这些人强硬,强势都是外表,其实他们都有共同的弱点,那就是怕死! 面对呼啸而来的双拳,皇甫寒耳边风呼呼的掠过,他却不动如山,神色凛然,那呼啸而来的拳头直冲门面。 皇甫寒虽不是什么武道宗师,可对付这些区区的两个彪汉还不成什么问题。 忽然,皇甫寒动了,如同离铉之箭,大步流星地冲出,面对这一击,他左手一横,向外翻挂,是一记毫无花俏形意拳劲,一拳狠狠的击在一个大汉的手腕上,只听见骨节咔咔响动,那大汉身子一顿,忽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啊——!” 他不可思议的一手托住已经粉碎的手腕,瞪大着眼珠子,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而剧烈的疼痛接踵而来,他下意识的低头一看,皇甫寒已经一脚踹在他的下阴,猛烈的冲击力一下子将他踹出了一丈多远,他只捂着下阴在地上惨叫抽搐着。 另一个大汉见此,眼瞳剧烈收缩,他一开始以为自己两个人对付一个削瘦病怏怏的小子,那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可如今看来,那是大错特错了,自己同伴一下子就被眼前的年轻人放倒了,自己与他也不过在伯仲之间,他的下场都如此凄凉,那自己呢? 正文 第五章 恶人恶报 可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只能硬着发麻的头皮,厉声大喝,为自己壮胆助威。在一声大喝之间,他拳头挥舞的虎虎生风,一记勾拳直冲皇甫寒的下颚,势必将他一举击杀。 皇甫寒冷冷一笑,一边小心的护着杜娘,而另一边则要对付全力应付来势凶猛的彪汉,丝毫不敢托大。 四两拨千斤,那是中华武术的精粹所在,他毫不犹豫的闪身,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这夺命的一击,顿时,他目光一寒,欺身而上,一步踏出,直径的冲到大汉面前,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大汉的膝盖骨上,只听见“啪”一声,那大汉顿时身子一倾,凄厉的惨叫声徒然响起,皇甫寒毫不犹豫的一脚将他踹飞,大汉的战斗力一下子全无,只能抱着膝盖,面容被剧痛折磨的都扭曲起来,惨叫不绝于耳。 杜娘惊异的目光望着两个惨叫的大汉,又望了望儿子那削瘦的身影,心间一暖,两行晶莹的泪花,自己的寒儿怎会忽然之间性情大变了,她疑惑不定,可憔悴的面容却泛着丝丝欣慰的笑容,或许,自己的儿子真的长大了,懂事了,能为自己分担,攸然之间,她感到浑身一松,压的她快缓不过气的压力,仿若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甫寒冷冰的目光迸出,从两个倒地的大汉身上掠过,两个大汉心神震动,不由的打了个冷颤,那冰冷的眼神一下子定格在不远处的老鼠须掌柜。 老鼠须掌柜面容惨白,没料想到自己带来的两个打手,竟然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全被撂倒在地,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他心中一凉,惊恐的目光望着缓步走来的皇甫寒,他身子一抖,两腿不由自主的颤动着,他目露惊恐,颤声道;“你…,你别过来…,知县大老爷…可是我的…拜把子兄弟…” 皇甫寒闻言,嘴角泛出玩味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答道;“是吗?看来你的靠山很大,那我是不是应该怕你,畏惧你呢?” “那是……” 老鼠须的掌柜以为皇甫寒畏惧了,顿时胆子也放大了,双腿也不打颤了,说话也不结舌了,自以为然,似乎忘记了刚才那些被打倒在地的两个大手的下场,和刚才心惊胆颤的表情。 皇甫寒缓步踏前,深邃的眼眸子微微眯起,一缕杀机一掠而过,官商勾结,祸害百姓,逼的多少人家破人亡,这种人真的没必要在生存下去了。 “你站住,别在过来了……” 老鼠须的掌柜贼溜溜的眼珠子一瞪,看着缓步而来的皇甫寒,他忽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急忙一把叫住了欲将上前的李狗娃,他脚步子微微后撤了点,看着架势,一见不对,就要跑路。 不能不赞服这老鼠须掌柜的精明,好算计,实则虚,虚则实真真假假难以辨别,看似嚣张跋扈,都难以逃脱怕死之人的范畴。 皇甫寒不闻不问,好似没有听见的意思,依旧缓步上前,他那双凌厉的眼眸在已洞穿了此人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之间掌控好了整个局面。 他慢条斯理,淡淡一笑,有种猫戏老鼠的味道,他淡淡的说道;“呵呵,还未请教这位先生的高姓大名吶。” 老鼠须的掌柜眼中弥漫着警惕的味道,皇甫寒每上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 “不敢当,老夫乃是苏家的外门总管,苏东来,我好言劝你一句,这个地方我可以做主,出十两纹银买下,这已经是我苏家的最大诚意,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家?” 皇甫寒一怔,他仔细的搜索了下脑海中关于苏家的记忆,原来这这个世界,朝廷的势力几乎都是世家与皇室把持着,世家也分为三六九等,分为一到九品,下三品为寒门,中三品为士族,而上三品乃是真正的大世家,把持着社稷神器,朝廷的清流与武者他们占据了三分之二,而皇室则占据了三分一,许许多多想要出人头地,就不能不依附这些世家,方能仕途方顺,否则就算你武道修为通天彻地,文章锦绣,笔下千言,妙笔生花,只能抱恨一生。 而苏家是大乾王朝潜龙省的一个四品,在潜龙省也算的上是独霸一方,他的势力几乎辐射整个潜龙省,任何人都不敢小觑。 若是真是苏家想要拿下这个庭院,那还真不好办了,那苏家拿下这庭院是为何呢? 皇甫寒思忖了片刻,以这家伙的精明,多半是扯着苏家的虎皮,到处作威作福,那就更不能轻饶他,更何况,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嗯?” 皇甫寒眉头一挑,怒目圆睁,杀机毕露,一声长喝道;“苏家?难道苏家就可以为所欲为,任意的蹂躏我们寒门弟子,就可以巧取豪夺吗?” 他厉声指责,旋即话锋一转,森冷的杀机暴露无遗。 “无论你舌绽莲花,地涌金莲,今日,你也终究难逃一死!” “什么?” 老鼠须的掌柜见皇甫寒凶光毕露,目露震骇之色,心中狠狠的震动了一把,隐隐感到后脊梁骨发凉,这小子出手果断狠辣,他攸然之间,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转身一撒腿就跑。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想跑?” 皇甫寒目光狠厉,狠狠击节,一个箭步冲出,一记劈腿,狠狠的劈向他的颈脖之处。只听见骨节咔咔响动,老鼠须掌柜发出凄厉的嚎叫,一头栽在了地上,歪着脖子竭力的向外爬行,想要逃出这个殒命之所。 皇甫寒拍了拍手,冷笑连连,一步上前,狠狠的踩踏在艰难蠕动的老鼠须掌柜的颈椎之处,无论他怎么拼命挣扎都是一事无补,徒劳的。 “记住!下辈子做个好人!” 皇甫寒的淡淡的说道。 老鼠须掌柜闻言,脸色煞白,面如死灰,挣扎的愈加剧烈,拼命的呼喊嘶叫着。 皇甫寒才不管这些,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罢了,你之前要杀我母子与后快,若是我毫无反抗之力,那么倒在底下就是我们母子,谁会怜惜我们,在杀人之前,那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他眼睛一眯,猛的将脚一提,欲将老鼠须掌柜颈椎踩碎。 正文 第六章 家道中落 “寒儿,不要啊!” 突然,皇甫寒背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声,他脚步一顿,眉头微皱,目光凌厉,扭头一望,一见是杜娘,旋即杀气敛去,凌厉的目光也变的柔和起来。 “娘亲。” 杜娘本以为皇甫寒只是将他们打一顿在赶出去,她根本就没想到会如此的雷厉风行,一出手就要置人于死地,她见此,也惊吓的脸色惨白,虽是妇道人家,但杀人偿命这道理她还是懂得。 她不顾一切的扑到了皇甫寒的脚下,一把紧紧的抱住了他的大腿,憔悴的脸色被惊吓的愈加惨白,她两眼闪烁着泪水,仰着头,哀求道;“寒儿,不要啊,千万不能杀人,杀人是要偿命的,你若被官府抓走,为娘怎么独活呢?” “可是,这些人太狠辣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我若不杀他,他今后必定还会祸害他人,这种人留不得,留不得啊,娘亲,您千万不可有妇人之仁啊。” 皇甫寒阴沉的脸色泛着一抹狠厉,急忙的劝告道。 杜娘一脸恳求,苦口婆心的说道;“娘不希望你背负着人命,他们苏家势大庞大,绝不是我们小小的百姓可以抗衡的,不要傻了,赶紧放他们走吧,少惹事端为妙啊。” 皇甫寒心中一动,轻叹了口气,急忙扶起了杜娘;“娘亲,您赶紧起来吧,您这不是折煞了孩儿吗?……” 杜娘擦拭了下脸颊的泪水,惊喜不定的试问道;“这么说,你不杀他们了?” 皇甫寒点了点头,轻声安慰道;“嗯,不杀了,饶了他们一条狗命。” 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是最为善良淳朴的,奈何这些人却任意欺凌,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千古的老话一点也不错。 说完,他便将老鼠须掌柜的拽了起来,掌柜歪着脖子,面色惨白,目中惊恐未定,颤声道;“你…你…别杀我?” 皇甫寒阴恻恻一笑,道;“放心吧,我答应我娘不杀你,不过……” 老鼠须掌柜,急促的追问道;“不过…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扯你这几根老鼠须用用而已……” 老鼠须掌柜眼珠子一瞪,下意识的试图用手捂住胡须,可皇甫寒速度更快,狠狠的一把扯掉了一撮胡须,放了在手心中,用嘴轻轻一吹,道;“滚!” 老鼠须掌柜惨叫一声,疼的他脸腮剧烈的抽动着,龇牙咧嘴,眼泪的流了下来。 听到了皇甫寒的一字滚字,全身徒然一松,如蒙大赦,一个掌柜和两个打手搀扶着夺门而去。见到逃出了皇甫寒鞭长可及的范畴,才远远的放了出句狠话。 “你竟然敢如此羞辱我,我必让你们两个孤儿寡母死无葬身之地!” 皇甫寒脸色一变,冷然道;“听见了没,这种人我早说过,死有余辜的,如今放虎归山,麻烦纠缠必会接踵而来。” “唉——!” 杜娘轻叹了口气,也不在争辩什么,旋即转身,回到了屋内,为母子俩把中午的饭菜做好。 片晌之后,已是骄阳高挂当空,中午已悄然来到。杜娘手中端着一碗饭踉跄的走来,朝着皇甫寒笑着道;“寒儿,吃饭了!” 皇甫寒嗯了答应了声,便下床穿好了衣衫,他一身打满补丁,破烂的长衫一年四季都是如此,此刻幸好是夏季,若是冬日严寒,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度过。 穿戴好了衣衫,皇甫寒起身抖了抖,脸上露出苦笑,习惯了穿着现代服饰的人,突然间换做另类的古代服饰,怎么着心中也是非常的唐突,有些变扭。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慢慢适应吧。 他徐步走到饭桌前,衣衫一撩,端坐在饭桌前,拾起筷子,正欲端起饭碗吃饭,可攸然之间,他眼珠子一瞪,一副震惊的神色,张了嘴巴子。 偌大的一个大碗,里面居然都是黑糊糊的东西,未吃就先闻到那股刺鼻的酸味,生存了改革开放的春风下,哪里见识过这些东西呢,他不禁疑惑起来,这东西能吃吗?是给人吃的吗? 他微微皱眉,急忙叫道;“娘亲,这碗里什么东西呢?” 杜娘笑呵呵的也同样端着一个大碗,碗里面同样是黑糊糊的东西,徐步走来,急忙催促道;“寒儿,怎么不吃呢?赶紧吃吧,今天为娘特意为你做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皇甫寒微微苦笑着;“这黑糊糊的真能吃吗?” 杜娘一脸惊异的望着皇甫寒,道;“寒儿,这可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呀。” “呃……” 皇甫寒愣住了半响,才点头,夹起筷子,端起大碗,憋了口气,忍住了刺鼻酸味的侵袭,往嘴里面扒了一口,往喉咙里一咽。 攸然之间,他脸色一变,瞪大着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噗!” 他猛的将黑糊糊的东西一口喷出,散落满桌,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眼眶里闪烁着泪水,他只感觉五脏六腑在翻滚,肠胃里的苦水一下子都吐了出来。 “这到底什么东西,你确定能吃吗?” 皇甫寒隐隐作呕,那感觉,就如同把把苍蝇放入口中细嚼慢咽一般,不但味道苦,酸涩,……. 唉! 根本用笔墨无法形容,或许,这是他一辈子之中吃过最为难吃的东西。 杜娘心中一紧,见到儿子被呛到了,急忙上前拍了拍皇甫寒的背,小声的斥责着。 “怎么吃个饭都吃成这样,这黑糠饭不是你最喜欢吃的吗?” “黑糠饭?” 皇甫寒一怔,脱口而出。 “这不是喂猪的吗?” 旋即,他苦笑道;“我看这黑糠饭估计连猪都不吃吧。” “唉——!” 杜娘轻叹了口气,目光幽怨,她转身也坐在了椅子上,憔悴的面容愈加惨白,她又叹气道;“寒儿,你又不是我知道家境,我们穷人家哪里有钱去买白米面粉,这年头还好,要是灾祸的年间,恐怕连这黑糠饭都吃不上,我记得为娘小时候,是一个大旱之年,树木和田野里的庄稼都干枯了,地都裂开了,水都枯竭了,什么都吃光了,那些饥民都疯了,娘亲眼见到那些饥饿难耐的人竟然杀人分食。” 皇甫寒神色一凛,愣是自己见多识广,前世在军旅生涯中曾经参与野外生存训练,抓一些蛇类,虫子吃,与之比起,那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在饥荒的年代,什么粮食吃完了吃草根,草根吃完了吃树皮,愈演愈烈,到了最后演变成了人吃人的人间惨剧。 若与之相比,那自己吃着黑糠饭那是一件多么羡煞旁人的事儿啊。 皇甫寒不禁露出苦涩的笑容,没想到穿越就穿越呗,居然还这么悲催,要钱没钱,要权势没权势。以前看小说,穿越的人都么多牛,多么拽,睥睨众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旋即,他便下定了决心,将黑糠饭的大碗往前一推,起身站立起来。 正文 第七章 皇族帝胄 皇甫寒满脸肃穆,摆了摆手,冷然道;“娘亲,孩儿决定了,要出去赚钱,养家糊口,以后我们娘俩就不用吃黑糠饭,我们吃米饭,吃猪肉,吃山珍海味,住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穿着华丽锦衣,有许许多多的丫鬟伺候着你……” 杜娘心中一暖,攸然间,她似乎发现眼前的寒儿真正长大了,虽然说的这些话都甜言蜜语,但却喜滋滋的,或许,有这一句话,就足够了吧。 她鼻子一酸,发红的眼眶涌动着晶莹的泪花,微微哽咽着,点了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一把将皇甫寒揽入怀中,期盼的目光眺望着正东方,似乎在寻觅,告知什么? 良久之后! 杜娘轻轻的放开了皇甫寒,从颈脖上取下了一块玲珑剔透,翠绿的璞玉,一只游龙的形状,宛如自然天成,隐隐透着一股淡淡得威严。 “这是——?” 皇甫寒眉头微挑,颇为诧异,这游龙玉佩玲珑小巧中透着大气,单单这一块翡翠玉,足以价值连城,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可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自己母亲哪里呢?还是另有隐形? 杜娘看着这块游龙玉诀,心神一阵恍惚,失落的目光荡起了层层涟漪,多了层柔情蜜意,她柔声道;“孩子,这块玉诀,今后就留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珍藏!” 说完,杜娘便将玉诀小心翼翼的挂在了皇甫寒的颈脖上。 皇甫寒微笑着,看着挂在胸前的游龙玉诀,忽然身子一阵舒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之感。 攸然之间,他发现杜娘的手很柔滑,几乎和脸孔的沧桑感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和鲜明的对比。 “怎么会呢,肯定是我走神了。” 皇甫寒敛去杂乱的念头,微微皱眉,“这玉诀……” 杜娘轻轻的笑着,柔声道“这玉诀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父亲!” 皇甫寒心中狠狠一震,父亲,在此之前,杜娘从未在他眼前提及关于他父亲的一点事儿,现在想来,这之中必有隐情,可却不知道为何现在要告诉我呢、 杜娘微微颌首,柔和的目光变的复杂起来,她幽幽叹气道;“寒儿,你现在也长大了,我懂事了,有些东西该你知道的,我还是要告诉你。” 皇甫寒一脸庄重的凝声道;“是关于父亲的事?” “嗯!” 杜娘嗯了一声,又继续说道;“当年娘亲与你父亲相遇在渭水河畔,你父亲长的面如冠玉,英气潇洒,于是,为娘便与你父亲一见钟情,之后便有了你,在你满月的时候,你父亲走了,临走前把这游龙玉诀交予为娘,如今为娘便将玉诀交付与你。” 皇甫寒眉头紧缩,思忖半响,沉声道;“这二十年过去了,难道父亲抛弃了我们母子吗?” “不!” 杜娘柔声呵斥道;“不许你这么说你父亲。” 皇甫寒凝声反驳道;“二十年,二十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不是抛弃了我们母子又是什么呢?难道不知道我们母子这二十年是怎么过来的,我从小就没父亲,处处遭人歧视白眼,被人欺负的时候,父亲在那儿,谁也担当这个家!” 杜娘泪眼朦胧的哭泣着,哽咽道;“不,你父亲他是有苦衷的。” 皇甫寒咬牙切齿的狠狠一拳砸在桌案上,冷然道:“有苦衷,有苦衷就能推卸掉为人丈夫为人父亲的责任吗?” 旋即,皇甫寒话锋一转,冷然道;“告诉我,父亲到底在哪儿,我要当面去对质,问问这么多年这个负心汉,他到底在干嘛,凭什么可以抛家弃子!” 杜娘脸色黯淡,早已哭的泣不成声了,二十年了,他曾经答应我们母子会回来的了,会把我们风风光光的迎接我们回去,享受盛世的荣华富贵!这些话语,不断的在她耳畔回荡着,恍惚之间,如同昨日。 可二十年过去了,她日日夜夜的期盼着,一次次的落空,可她却不曾放弃过,一直都在苦苦的挣扎着,期盼着那一天的来临。 她又忍不住望着皇甫寒那仿若一只怒吼雄狮,狰狞表情,一丝不忍掠过心间。 “唉!” 杜娘轻叹着,眼中闪烁着一股决然,她微微擦拭了泪水,敛起了悲伤的情绪,轻声道;“寒儿,你知道你姓什么?” 皇甫寒怔住了,一脸狐疑,但还是仔细的回答道;“皇甫!” 杜娘柔和的目光眺望着正东方,又继续问道;“那当今皇帝姓什么?” “皇甫!” 皇甫寒脱口而出,忽然之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一变,身子一颤,狠狠的震动了一把。 “自己姓皇甫,大乾帝皇也是皇甫,难道…难道…” 皇甫寒忍不住颤声道;“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 杜娘微微叹气,眼角边隐隐闪烁着泪花,哽咽道;“寒儿,你猜想的没错,你父亲就是当今的皇甫昭,那一年你父亲离家,就是为了回去继承皇位,可这一去就是二十年……” 皇甫寒没有为自己有皇室血统而感到兴奋,而为母亲的悲惨处境而感到愤怒,他再一次一拳狠狠的砸桌案上,目露凌厉之色,厉声道;“他安敢如此薄情寡义,娘亲,您放心,孩儿定会为您讨回公道,让他跪倒在您面前忏悔,还您一个正式的名分,哪怕千难万险,粉身碎骨,孩儿也在所不惜。” …… 夕阳西下,夜色微微发黯,夜幕的黑暗逐渐笼罩在整片天地。 皇甫寒一个人盘腿而坐在床榻上,一遍一遍的按照吞天魔诀心法开始吐纳炼气,天地元气在虚空中形成一一个小小的漩涡袭向他,一股股细小的暖流融汇到筋脉里。 皇甫寒心中一喜,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舒畅,他忍不住要呻吟起来,吞天魔诀果真是夺天地造化,他按捺住心中的喜悦,更加勤勉的修炼起来,无尽的天地元气被吞天魔诀以惊人的速度掠夺而来,融入筋脉血肉,汇聚丹田当中。 漫漫长夜,一掠而过,就在刚要破晓的时候,皇甫寒似乎感觉了丹田中的天地元气,达到了一个饱满的境地,他心中明了,这已经是到了一个坎,也要达到了吞天魔诀的第一重,只要跨过了,那就是真正的修行者,超脱了凡人的范畴,跨不过去,那就是死! 没有任何的侥幸可言,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也就是吞天魔诀的霸道之处! 皇甫寒丝毫不敢大意,他闭目凝神,全神贯注的一次次的融合着天地元气。 突然之间,横生异变,原本安静祥和的天地元气似乎被什么惹怒了一样,失去了控制,疯狂的耸动,咆哮着,肆无忌惮的向四周的筋脉骨骼攻击着。 皇甫寒痛苦万分,钻心的剧痛扭曲了他那张清秀的面容,变的面目狰狞恐怖,他感觉到全身仿若被人抽筋剥皮,五马分尸。 他竭力的忍受着痛苦,这是吞天魔诀的第一重到了临界点,按照法诀心法所讲的“安忍不动如大地,静滤深思如秘藏!”的境界,忘却身体的痛苦,可每每一集中精神,强烈的痛苦很快就击溃了精神力。 太痛苦了! 他有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就在这危难时刻,挂在胸前的游龙玉诀轻轻的颤动了下,一股暖流缓缓的流入他的身体里,他的神智闪过一丝清明,这一切,李狗娃却浑然不觉。 “忍!我忍!忍如山不动忘却痛苦,集中精神!”皇甫寒发挥着前所未有的忍耐力,集中精神,对抗剧痛! 纯粹无比的天地元气一点点的推进,一寸寸的渗入他的身子里,大脑之中,增强他的体魄,凝练他的血肉,鼓荡他的精神,他心中点头不已。 “杀尽万般痛苦!” 皇甫寒虽然万般痛苦,苦苦煎熬,但神智还是清醒,他脑中顿如闪过一道闪电,划破心中许多的障碍,一下子触摸到了精神和肉身的法门。 正文 第八章 强者之路 良久之后! 他突然睁开眼眸,一缕光芒迸射而出,他大喝一声,只听到骨节咔咔响动,一股强烈睥睨天下的傲气从身上爆发出来。 皇甫寒霍然起身,猛的挥舞着拳头,刚毅的拳风仿若能够撕碎空气的阻碍,无视一切的阻拦,拳向之处,所向披靡,他第一次尝试到了修为的好处,若他愿意,像昨日的哪两个大汉,自己一拳就能将他打成肉碎好不夸张,而这一切绝对不是盲目,而是吞天魔诀带来的强大自信! 其实,皇甫寒不知道,他身上所佩戴的玉诀的奥妙之处,若是带上此玉诀,修炼的速度比起普通人要快上足足三倍以上,否则的话,就算他天资再高,他也不可能就在短短的时间内成功突破! 如果按照现在实力境界来划分的话,那应该是处在肉身境的第三重,足足有三千斤的力量! 一下子就突破了肉身境的第三重“刚柔”境,窥一斑而知全豹,足以彰显吞天魔诀的恐怖霸道之处。 庭院微风习习吹拂而过,高大的树木飒飒作响,树梢上的树叶一下子从翠绿欲滴转瞬之间变成了枯黄,仿若严冬的降临,习习微风吹拂而过,枯黄的树叶随风飘零。 吞天魔诀疯狂的吸纳四周的天地元气,万物的生机一下子仿若枯竭。 黑夜破晓,天蒙蒙亮,皇甫寒跑到小溪边,跃入水中,狠狠的刷洗着身上的污垢,才意兴阑珊的回到家中,特意从破烂不堪,打满补丁的长衫中挑出一件符合自己心意的长衫,又从杜娘哪儿拿了几文钱,准备出门找工作,改善下生活。 但很多事儿都要脚踏实地照进行,在自己没有掌握足够势力的情况下,一切都虚妄,现实那把杀猪刀轻轻一磕,美好的画面转瞬之间便会支离破碎。 自己将来要面对的是一个庞大的国家机器,而自己人单力薄,只有不断的变强,变强,等到一拳足以洞穿天穹,让那负心的父亲巍巍颤动在母亲的脚下,要当年指责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对他们娘俩不闻不问,狠心得舍弃了我们呢! 自己可以等,等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母亲却等不了那么长! 皇甫寒目光凌厉,双眼一眯,一拳狠狠的砸在床边上,咔嚓一声,床沿应声断裂。 时不待我! “寒儿,你还没吃饭呢,赶紧过来吃点黑糠饭在走吧。” 庭院中忽然响起了杜娘催促声,皇甫寒从筹划中惊醒过来。 他也知道,杜娘是很关切他,也让他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和苦涩,攸然之间,他爽朗一笑;“或许,从今日开始生活就会变好的。” 皇甫寒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家门。如同一颗小水珠,融入了茫茫的而又繁华兴盛的兴化城大街中,他站在大街口上,放眼望去,街道的两旁耸立着座座楼舍,酒楼,茶楼,杂货店,客栈,绸缎庄…...,密密麻麻,街道中人潮涌动,川流不息,喧闹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不时传来几声女子的调笑声,无不在诉说着潜龙省府的繁华盛世景象。 他呆呆的站立在原地,一切的事物都是那么的新奇,那么陌生,任凭这个世界在喧嚣,他的内心依旧是孤独的,让他感到阵阵的迷茫,茫然失措,不知道前方该怎么走。 他思忖了片晌,心领意会,迷茫一下子被坚毅所取代。 他大步的走到了一个儒生模样的老头子摆的代写家信诉状等等的摊位前。 朝着老儒生笑道;“老先生,请问您能帮我写点东西吗?” 老儒生微微眯着眼睛,似作假寐状,天蒙蒙亮,他还沉浸在梦境之中,忽然听到耳边有人呼唤,他一下子的惊醒了过来。 只见一个眉清目秀,身子削瘦,一身衣衫陈旧洗的浆白,正对着他微笑着,他颇有些尴尬,微笑的施礼道;“这位后生,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助?” 皇甫寒不敢托大,连忙回礼,道;“老先生,我想请你写点东西?” 老儒生眼前一亮,生意来了,他袖袍一拂,摊开一张雪白的纸张,用镇压石朝顶上一压。右手掂起一根毛笔,在砚台上上沾了沾墨水,淡淡说道;“不知阁下要写什么,家信,诗句,还是诉状……” 皇甫寒神秘一笑,摇了摇头,附耳在老儒生耳边,嘴唇微动。 老儒生细细聆听,转眼之间,他一脸惊愕的望着李成铭,一脸狐疑;“你真的要写?” 皇甫寒不死思索的微微颌首,道;“写吧,我看着!” 老儒生颇为无奈,自己代笔过这么多的东西,今日竟然有人要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唉,为了生活,也罢! 于是,他抬笔在雪白的宣纸上神龙摆尾,奋笔疾书,一气呵成,如同行云流水的端正轻逸字迹跃然于宣纸上,写到最后一笔,他写完了笔下一顿,长长的舒了口气,才意兴澜沧的收笔,轻轻的吹干着笔墨。 对于自己的书法,他还是颇为得意的,旋即,他微笑道;“这位后生,你看感觉如何呢?” 皇甫寒看着老儒生轻逸的字迹,啧啧称叹起来,大气磅礴,苍劲有力,形态飘逸。 “好字啊!” 皇甫寒很洒脱的付了两文钱给老儒生,拿着写好的东西,步伐轻快的走到了一条旷阔的大街上,街面全部都是用青石板铺砌而成,显得格外整洁,虽然天色还早,可街道上已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喧闹声格外响亮。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写照。 他皇甫寒自然也不例外了。 他高举着宣纸,行走了街道上,自然引来了好奇之人的驻足围观,可皇甫寒也不停留,一个劲的徐步走到了街道中央的一个广场上。 而广场的正中央耸立着一座伟岸的雕像,身着黄金战甲,气宇轩昂,散发着淡淡的帝王威仪,他手执一柄堂亮的代表人间正义的人皇圣灵剑,深邃的眼眸遥望星空的彼岸。 此雕像正是大乾皇朝的皇帝,皇甫昭。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大乾皇朝的的每一次城池里都同样耸立着大乾皇朝皇甫昭伟岸的身影,接受众生的虔诚膜拜和敬仰。 皇甫寒微微一怔,抬头仰望着这尊巨型的帝王雕像,这就是大乾皇帝皇甫昭! 攸然之间,皇甫寒脸色阴沉,嘴角流溢出一抹阴森的冷笑,深邃的眼眸迸射出一缕察不可觉的杀机,一掠而过。 “呵,这就是自己那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吗?” 正文 第九章 嚣张跋扈 “这位大爷,您就行行好吧,你看我饿了还几天,连一个馒头都没吃过,饿的枯瘦如柴,你怎么就忍心目视着一个生命之花就此凋零呢?呜呜呜……,我不要太多,你就随便丢我十几二十两我就心满意足了啊。” 一个衣衫凌乱,披头散发,遮住了脸庞,浑身脏兮兮,身子里散发着苦酸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他一下子扑到皇甫寒了的脚下,仰着头,泪眼朦胧,一脸渴求的望着皇甫寒。 皇甫寒着实也吓了跳,低头一瞧,一个破破烂烂的乞丐紧抱着他的大腿,口中直大声嚷嚷随便给个十几两的纹银就走人。 皇甫寒气的破口大骂;“一开口就要十几二十两,你怎么不去抢呢!” 那乞丐也不恼怒,反而底气十足的说道;“错!是比抢更好!” 很快,这两位活宝事情引来了诸多百姓的围观,众人品头论足,议论纷纷。 皇甫寒差点就气晕了过去,出门遇活宝,看来今后出门就必须看黄历才行,旋即,他怒喝道;“妈的,你走不走,信不信我打死你!” 那乞丐毫无畏惧,颇有为大意凛然的味道,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你敢打我,我就告官去,哼哼……” 皇甫寒顿时怒极反笑,“这么说,你是赖上我了?” 乞丐依旧紧抱着皇甫寒的大腿不放,一个劲的点头道;“嗯嗯!就是赖上你了,反正一句话,不给钱我不走了!” 皇甫寒气的一把掏出钱袋子中所剩不多的几文钱,一股脑的塞给了乞丐,笑骂道;“现在你知足了吧,老子现在比你穷!” 那乞丐很识相的松开了皇甫寒的脚。忙忙碌碌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咧开满口的大黄牙,奸笑道;“这才对嘛!你说我们做乞丐的也不容易啊,天天风里来雨里去,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唉——!” “去你妈的!” 皇甫寒气的脸色一铁青,一脚把他踹到了路中央。 “唉哟——!” 那乞丐挨了一脚,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屁股墩儿,他捂着屁股坐在马路中央街道上,疼的呲牙咧嘴,徒然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皇甫寒也懒得理他,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阵阵疾风飒飒作响,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震动着地上的青石板,疾驰而来。 “啊——!” 肆无忌惮横行在大街上,惊吓的围观百姓鸡飞狗跳,纷纷避让,有些百姓避让不及,被后面的人挤倒,后面紧随而上的人顺势在踩在他们的身上,发出声声凄厉的惨叫声,连绵不绝。 皇甫寒脸色大变,霍然转身,只见那乞丐还坐在地上,傻傻的愣在那里,哀嚎连天,而后面疾驰而来的马啼声近在咫尺,情况分外危机。 与生俱来的危机感一下子涌上心间,他猛然转身,毫不犹豫的一个箭步冲到路中央,一把拽起那乞丐,拼命的将他从路中央拉出去。 疾驰的烈马快速驶出,一个闪烁之间便来到了,两人眼见就要被急骤的马蹄声踩在脚下,情况万分危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眸,不愿见如此血腥的场景。 “吁——!” 一阵高亢的马嘶声骤然响起,马缰一下子被人拉住,矫健的马蹄前蹄腾空,似乎在表达它的不满情绪。 两人险之又险的从急骤的马蹄下抢回了一条命,两个面如死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没等他们舒缓过来。 一根纤细的皮鞭风驰电闪的掠过空气,发出飒飒作响声,毫无预兆的抽向皇甫寒。 “啪!” 一声清脆而厚重的抽打声骤然响起,皇甫寒心中一紧,后背火辣辣的麻疼,并迅疾的蔓延开来。 皇甫寒扭过头一望,“嘶——”,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后背衣衫破裂一条竖直的裂纹,一道红肿的鞭痕赫然暴露了空气之中,一阵疼痛猛然袭向他的心间。 他面目狰狞,额头青筋暴起,狠狠的咬紧牙关,牙齿咯咯响动,似乎都快要被咬断了一样,他双目赤红,如同一只发疯的野兽,择人而噬,怒目圆睁的死死盯着怒马上的人。 棕红色的烈马没有一根杂毛,内行人一眼就能瞧出此马的不同凡响,它时不时的打了响鼻,高坐在烈马上的是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子,瓜子脸,优美的丹凤眼,长长的睫毛不时的扑闪扑闪着,霎时好看,薄薄的嘴唇微微翘起,蕴含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她一袭火红色的锦衣紧紧的将玲珑的身躯包裹起来,衬托出柔美的曲线,分外惹火,是男人就会引起腹下欲火的蠢蠢欲动,可现实在警告他们,不可为! 冷艳的女子高坐了烈马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她秀眉微蹙,一根纤细的皮鞭的在虚空挥舞的劈哩啪啦作响,朝着皇甫寒娇喝道;“还不让开,找死不成!” “唉哟,疼死我了。” 老乞丐不合时宜的发出低沉哽咽声,有气无力。 皇甫寒深邃的眼眸闪烁着怒火,死死的盯着那冷艳的女子,冷然道;“怎么,你冲撞了别人,就这么了事吗?” “哈哈……” 紧随身后的一群人忽然放声大笑,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 跟随在冷艳女子身后的一个身着锦衣的俊朗男子犹如护花使者一样,大喝道;“你滚不滚,在不滚,休怪本少爷手下无情。” 冷艳女子也笑的枝花乱颤,别有一番风情,她秀眉微微一挑,似笑非笑的娇嗔道;“那你就说说看,姑奶奶应当如何才能抵消您的怒火呢?” 皇甫寒目光坚毅,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迸出;“赔—礼—道—歉!” “哈哈——!” 冷艳女子身后再次响起了欢乐的笑声。 一个俊朗的青年笑道;“这小子莫非吃错药了吧,竟敢让苏家大小姐给这两个卑贱的蝼蚁赔礼道歉?哈哈……” 另一个粗犷的大汉也跟着笑道;“哈哈,不是吃错药了,就是脑残,找死也找一个好地方啊。” 又一人附和,讥讽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苏家大小姐?” 皇甫寒毫无在意众人的讥讽,他心中一动,哪个苏家,难道是潜龙省的四品大士族苏家,看来对方来头不小。 不过,这一些都与之无关,他所想要的只是得到一个应有的赔礼道歉而已,不在乎对方的来头,若是一味的见底踩,见高拜,有些东西必须坚守和捍卫,那就是原则和尊严。 他传承了上古魔神蚩尤的道统,如果连这一道坎都迈不过去,又如何放眼今后的修行之路,回家之路,更是无从谈起。 皇甫寒自然当仁不让,掷地有声的坦然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我们大乾皇朝开国帝君皇甫彼岸订下了祖训,难道你们想要违背吗?你们驾驭烈马,肆无忌惮的疾驰在大街上,惊吓了百姓,要求你们赔礼道歉,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老乞丐不知好歹的搀和起来,唧唧歪歪的;“小丫头片子,惊吓了人还想跑,你不但要赔礼道歉,还要赔我钱,少了我可不干,否则的话,哼哼,你懂得。” 正文 第十章 出手教训 “拿祖宗训言来威胁本姑奶奶,找死!” 苏家大小姐闻言,气的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纤细的皮鞭在虚空中荡出一个蛇形的姿势,以迅雷不及掩耳势猛抽向皇甫寒和老乞丐。 老乞丐见到抽来的皮鞭,身子下意识的一缩,再也不敢叫嚣了。 皇甫寒目光一凝,嘴角泛出一丝冷笑,猛然探出右手,抓住皮鞭,只感到手掌心火辣辣的疼,他也顾不上许多了,使劲的用力一扯,想要把这位娇滴滴的美女从高头烈马上扯下。 昂坐在烈马上的苏家大小姐美目一瞪,她娇躯微微震动,嘴角同样泛着一丝冷笑,自己可是“练力”境的武道修为,单凭力量就接近一匹烈马的力量,也就是两千多斤,一巴掌足以将他拍死,和自己较量手腕力量,简直就是自寻其辱。 她冷冷一笑,稍微的用力牵扯了下,惊喜的发现对方竟然死不松手,她心中一喜,似乎预见到了对方被自己抛在虚空中一脸恐惧的表情,她猛然的用力一扯,想要一局定乾坤! 皇甫寒有些发狂,死死的抓住皮鞭紧抓不放,狞笑着,攸然之间,从皮鞭上传来强悍的力量,他猛然追加力度,再次狠狠的紧抓着。 苏家大小姐冷哼着,她一声娇喝,高扬的皮鞭用劲一拽,忽然,她犹如失去重心了一般,身子猛的往后倾,眼见就要摔落马下,她忽然惊鸿一瞥,只见皇甫寒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得逞的阴笑。 她旋即便明白了过来,一切都是将计就计,故意引诱她上钩,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松手,让自己吃暗亏,好狡诈的小子。 “苏小姐,小心啊!” “小心啊!” 她身后的几位俊朗的公子纷纷惊呼起来。 “哼,雕虫小技而已,无妨!” 她冷冷的回应了声,脚尖轻点马镫,身子腾空而起,再一次稳稳当当的落在马鞍上,她怒不可遏,自己身份高贵,曾几何时受过如此屈辱,还是被卑贱的百姓欺凌,丢了这么大的丑,若是不找回面子,自己今后哪有脸面在抬头! 她皮鞭子往后一抛,从纤细的腰肢旁抽出一柄精致的宝剑,娇躯一震,衣诀飘飘的跃出了马下,锋利的宝剑在晨曦的照耀下,银白色的剑脊闪烁着寒芒,震慑人心。 她身后的众人心中都了如明镜,出手教训这种事儿,若是他们出手相助,反而会引起苏小姐的不满,更何况,对方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修炼武道的普通人而已,就苏小姐一人足以将他收拾的妥妥当当,没必要横插一手,为了几个蝼蚁一般的百姓,去招来白眼,那也太不值得了吧。 皇甫寒神色一凛,苏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仗势欺人,蛮不讲理,现在要杀人灭口,他抚掌冷笑道;“好,好,好,苏家小姐好大的威风啊!” 苏家大小姐姣好的容颜阴沉了下去,冰冷到了极点,就像冰山美人,冷的令人发颤,她长剑遥指皇甫寒,娇喝一声,欺身而上,一道剑气掠过,狠狠的劈向皇甫寒的颈脖之处。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找死,那本姑奶奶就成全你。” “哼!来的好!” 皇甫寒战意凛然,这不正是一次检验自己修为和战斗实践的好时机,自己岂能白白让它逃脱呢,凌厉的剑气迸射而来,他不退反进,干脆利落的一击勾拳狠狠的轰在了剑身上。 “咔咔~~~~” 锋利的宝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旋即应声断裂,掉落在地。 苏小姐美目一瞪,不可思议的望着手中的断剑,口中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不可能……”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苏小姐很清楚的知道,这把宝剑乃是著名的炼器大师独孤傲所出,剑锋之下,金石断裂,而不伤及锋芒。 可如今却让一个穷小子一拳给轰断了,想想都让人胆颤心惊! 不但是苏小姐不敢相信,就连他身后的一群翩翩公子和围观的百姓都是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当场愣在了哪里。 那老乞丐仍然是傻傻的坐在地上,可谁也不知道,被披头散发遮住的浑浊眼眸里闪烁一道怨恨和惊异。 这已经不是奇迹,而是变态! 一个人的拳头竟比钢铁还要坚硬! 其实,这也很处于正常的范畴之中,苏小姐的兵器虽然锋利无比,可却有限,两千多斤的力量足以轰碎它,更何况皇甫寒的力量达到了恐怖的三千之数,只是,这一切不足以外人道哉! 倨傲冷艳的苏小姐彻底震惊住了,旋即,她清醒了过来,望着皇甫寒清秀的脸孔,脑海中不由的与一些昔日的一些陌生脸庞重叠起来。 攸然之间,她微微一怔,姣好的容颜泛着一抹嫣红,目光也随之凌厉起来,她猛地一瞪马镫,高扬起皮鞭,狠狠的抽打在马背上,烈马高昂的嘶叫起来,打着响鼻,前蹄高抬,策马扬鞭,急骤的马蹄猛然向皇甫寒踩踏而去,她咬牙切齿的娇喝道;“该死的淫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闯!” 身后的几位士族弟子纷纷变色,面露古怪之色,面面相觑,一时间众人噤若寒蝉。 围观的百姓吓的四处逃窜,而皇甫寒却不动如山,他神色一凛,一个闪身险险的躲过马蹄的踩踏,对于苏大小姐的话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眉头一挑;“苏小姐,你不想赔礼道歉,何须栽赃嫁祸与我!” 苏小姐见一击未成,旋即又勒住马缰,调了下马,冷若冰霜;“栽赃嫁祸,一个女儿家岂会拿自身的清白去嫁祸你这卑微的百姓!” 她跟随而来的几个华服士族公子中站出了一个,他长相俊美,气度从容,一瞧就知道是饱读诗书的儒生,他猛然抽出腰间的佩剑,剑离鞘未到三尺,一道寒芒闪烁而出,震慑逼人,他脸色阴沉,弥漫杀机的目光直刺皇甫寒,自己苦苦追求的女子竟被这种卑微的东西捷足先登,岂能就此旁观。 他朗声喝道;“诸位还等什么,与小弟一起杀了这个卑微的蝼蚁,替苏小姐出了这口恶气。” 身后的几个华服公子应声喝道;“哼,吾辈饱读诗书,这种惩奸除恶之事,吾等乃能袖手旁观,看着凶手逍遥于法外。” “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