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01章 惊天丑闻   经过三万年的研究、分析和观察,骡子和驴痛苦地发现,人只不过是拥有两条腿的高级动物而已。   ——————————————————————————这注定是一片神奇之地。   这片神奇之地曾经是中华民族的重要发祥地之一。   它处于邙岭和黄河以南,它处于陆浑水库以北,它处于中岳少林寺以西,它处于老子出走的函谷关以东。   在这个著名的圣地,三千年前,武王姬发曾经率领他的远征军纵横驰骋;两千年前,商鞅和李斯曾经在这里先后进入西方的秦国;一千年前,李白和杜甫曾经在这里结伴旅行;三百年前,李自成曾经在这里大开杀戒。   在这个地区,有两条著名的河流,一条是松河,一条是柏河,它们共同汇成松柏河,然后缓慢地注入黄河。   而就在柏河南岸,坐落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庄——磐石村,它有两部分组成,北边是北村,东南面是南村,它的人口似乎也不多不少,大约四、五千口。一位画家到这里住了两年,临走对这个村庄进行了热情洋溢并且十分中肯的评价,——水浅王八多!   我们的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第五个年头,在一个暑热难耐的清晨——对我们的主人翁而言,上午的八点到十点都属于清晨,准确地说,应该是八点零七分,著名乡村医生包睦国正在他的床上进行着每一天都在进行的意志战斗,——是现在就起来呢?还是等到半个小时以后再起来呢?抑或是等到第一个病人出现时再起来呢?他在心里慢慢祷告,今天的第一个病人,最好等到下午再出现。   他的父亲包大林此时此刻也已经从一个名闻乡里的老医生变成了一个著名的病人,包大林也有一个终生改不了的好习惯,和他儿子一样,他们都爱睡懒觉。当然了,这种睡懒觉的习惯据说是可以遗传的。   包睦国老婆迟晚妹带着四岁的儿子回了娘家,母亲高淑惠一如既往的起得很早,洒扫庭除,收拾早饭,用她自己的话说,她就是这个家庭不折不扣的老丫环!   忽然,一个亮丽的女声打破了这个院落的平静,“包瘸子,不,包叔,怎么还没起来呢?太阳都晒着屁股了!你也不起来看看,磐石村出大事了,捉奸捉双,满街都是人!”   听到这近乎歇斯底里的嚎叫,包睦国才懒洋洋的穿个黑背心走了出来,他暗自抱怨,今天的运气真差,怎么提前四个钟头就来了病人!   包睦国果然是个瘸子,他走起路来很不平衡,他的左腿很细,据说左腿比右腿还短三公分,而他的右腿似乎也不完美,因为右大腿出现了明显的肌肉萎缩。   用包睦国自己的话说,他是在五个月时患了小儿麻痹症,学名叫脊髓灰质炎。十年以后,对他失去尊敬的老婆,一到屋里,就常给他开这样的玩笑,“麻儿小痹,该起床了!”   包睦国踏着他的经典舞步一晃三摇地走了过来,这时候他才发现,眼前这个女人是东边的,换句话说,她怎么会舍近求远呢?因为就在村子的东边,还有一个非常兴隆的诊所,而自己的诊所位于村子的西边,十分偏僻。   “怎么,昨天晚上和婶子干活了,无精打采的,你也不去洗把脸?”眼前一个四十多岁的黑女人向他发出了第二声问候。   “病人第一嘛,我干得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活,今天这脸,我就先不洗了。”包睦国打着官腔做了回答。   “那好吧,赶紧给我看病,看完后你再去看一场好戏!”黑女人意味深长的说。   包睦国似乎忘记了“捉奸捉双”那句话,好奇地问,“什么好戏,我怎么不知道呢?”   黑女人有点恼怒,她不耐烦地说,“离你家不到二百米,就在村子南街,英胜家,现在都火上房了!”   直到这时候,包睦国才想起刚才那句很致命的话,他心里说,竟然有这种事?怎么没有任何预兆呢?男主角是谁?女主角是谁?妈呀太刺激了!   然而,黑女人却发火了,“包叔,你楞什么,快开门吧,你不是病人第一嘛!”   “啊,啊,是的。”包睦国终于从猜想中回到了现实,他颤颤巍巍地用一把发黄的钥匙打开了一把黑锁,顿时,药香扑鼻而来。   进入诊所的房间,黑女人便急忙地坐在一把绿色的椅子上,“包叔,我肚子痛,你看是啥病?”   包睦国此刻已经正式进入了医生的角色,他站在一个三米长的水泥挡板后面,拿起一支温度计递给黑女人,“还有别的症状吗?”   黑女人接过温度计故作羞涩地说,“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尿的次数特别多,差不多有六十多回,并且还……”   包睦国皱了一下眉问,“还什么,有病不避医,你难道还怕这个?”   黑女人于是大声说:“尿着疼,吱吱啦啦的,很难受!”   五分钟后,包睦国接过黑女人的温度计看了看,说,“三十八度半,来,我再给你检查一下。”   黑女人立马起身躺在一张低矮的竹床上,并主动地解开了她红色的上衣,包睦国做了简单的听诊后,开始检查黑女人的腹部。   包睦国手按着黑女人肚脐以下两公分的地方问,“这地方疼吗?”   黑女人问答:“不疼,再往下面。”   包睦国又继续按压下面一点,结果那个女人继续说,“再往下面!”   如此“下面”了三次,包睦国终于摸到了黑女人的痛点,然而黑女人却说,“你再往下面,下面还疼得厉害呢!”   包睦国怀疑地看了黑女人一眼,还敢往下面摸吗?再摸就进入医疗禁区了,你想让老子犯错误,门都没有!   黑女人问道,“我这是什么病?严重吗?”   “尿路感染,没有多大事,吃点药就好了!”   “你得赶紧给我治,能不能打针呀!”   包睦国对这种病人主动要求的过度治疗显得很无奈,“好吧,打两天针,可能会好得快点!”   包睦国包了药,装好针,让黑女人坐到一个绛红色的高凳子上,黑女人很配合,很快就把屁股露了出来,包睦国很惊异,你也露得太多了,注射部位在臀部的上外四分之一处,又不是下里四分之一处,你把屁股沟露出来干嘛呢!   然而,当包睦国用酒精给黑女人做注射前的消毒时,他才突然又一次惊异起来,奇怪,她的屁股怎么没有其它地方黑呀!   关于皮肤黑,包睦国好像做过一番研究。眼前这个女人,既不属于非洲撒哈拉以南的那种亮黑,也不属于黑白混血奥巴马式的浅黑,更不属于西亚、印度和东南亚的那种黝黑。   要知道,黄种人的黑分两种,一种是皮肤被晒得黑了,另一种是家族遗传的那种黑,很明显,眼前这个黑女人属于后者。   早在二十年前,包睦国就听到过自家大姐和她的闺蜜在学着这个黑女人的腔调,说过的一段疯话:“老娘怎么了,不就是有点黑吗?黑又怎么了,我只要一走到路上,就有成群成群的男人跟过来,看过来,你们行吗?”   包睦国很感叹,眼前这个黑女人确实长得很正点,她的五官端庄,有一张惟妙惟肖的国字脸,她的身材适中,既不胖,又不瘦。她叫刘莺歌,她的唯一缺点是,斗大的字不识半升,准确地说,她是一个标准的文盲。   也许正因为这一点,包睦国开始轻视眼前这个黑女人了,包睦国并不知道,正是这位特殊的文盲,她却有一个非同一般的本事,那就是,在她看完新闻联播之后,她可以复述整个新闻的内容,甚至可以做到一字不差!   当然了,包睦国也不是傻瓜,他知道,眼前这个黑女人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原因很简单,她太厉害了,不是一般的厉害,而是非同一般的厉害!   “怎么了,咋还不打呢?我可是跟你叫叔呢,你可不要耍流氓呀!”黑女人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我哪里是流氓呀,这不正消毒吗?”包睦国陪着小心。   眼前这个黑女人已经四十二岁了,但似乎风韵犹存,包睦国想到,我赖好也是有老婆的,今年才三十岁,怎么会对你感兴趣呢?即便有的话,也是生物性的欲望。   包睦国开始注射,然而黑女人又叫了起来,“太疼了,你怎么搞的?”   “是庆大霉素,本身就有点疼,你坚持一下!”包睦国解释道。   “不是有无痛注射法吗?”黑女人叫道。   包睦国又一次开始惊异了,她怎么会知道“无痛注射法”呢?想着连忙用两个手指在黑女人臀部上方的部位开始按捏,并且边按捏边注射,他对黑女人说,“侄媳妇,你怎么知识这么丰富,连无痛注射法也知道!”   “你是不是嫌我脏,为什么我说了以后你才给我按摩呢?”黑女人刘莺歌不依不饶。   “哪里的事,你想到哪里去了,是按捏,不是按摩!”说着这样的话,包睦国不由得心里叹道,自从1980年在美国发现第一例艾滋病以来,他这个临床医生确实发生了某种变化,也就是说,他开始有意识地避免与病人直接接触,——准确地说,应该是有意识地避免与病人的体液和血液直接接触。   “你按摩的水平很高,这下子不痛了!”黑女人夸奖道。   “哪里,哪里。”包睦国骤然觉得,这个黑女人的臀部皮肤很柔软,与她的实际年龄严重不符。   “我的皮肤好吗?”黑女人好像是猜透了包睦国的心思,包睦国吞吞吐吐地答道,“没有感觉,哎,应该是很好,很好。”   在一般人的观念里,只有白皮肤才是尽善尽美的,才是柔软可爱的。然而美国人的一项竞赛表明,黑皮肤才是最柔软的,在那次史无前例的竞赛中,一个70多岁的黑人老太太获得了全美好皮肤冠军!   终于注射完毕了,包睦国不无讽刺地说,“我听说,你把我的侄子管得跟儿子一样,他为什么那么听你呢?”   “只要跟我交往的男人,哪个敢不听我的!你太小看我了!”黑女人骄傲地回答。   事实证明,包睦国的确是轻视眼前这个黑女人了,就在三年以后,这个黑女人几乎拿下了村里的某些主要政务,而在十四年以后,眼前这个黑女人还要继续在磐石村掀起惊涛骇浪。   “三块六,这也太少了点吧!”黑女人满意地说。   “不能挣你的钱,收个本就可以了。”包睦国讨好地说。   “我们两大家的关系一直不错,我大哥跟大林爷还是好朋友嘛”   “对,对,对,这层关系我知道,我们这叫通家之好!”   包睦国并没有想到,一年以后,两大家的关系便发生了彻底的决裂,而眼前这个黑女人还将对他本人进行*裸的报复!   “你不去看那一场好戏,光溜溜,白花花的,都绑在床头上了!”黑女人撺掇道。   包睦国说:“光溜溜,白花花的,两个人?那说啥我得去看一下。”   包睦国心里想,这种事情是千载难逢的,绝大多数人活一辈子恐怕也没有一次机会亲临现场,这等美事,我岂肯放过?  正文 第0001章 惊天丑闻   经过三万年的研究、分析和观察,骡子和驴痛苦地发现,人只不过是拥有两条腿的高级动物而已。   ——————————————————————————这注定是一片神奇之地。   这片神奇之地曾经是中华民族的重要发祥地之一。   它处于邙岭和黄河以南,它处于陆浑水库以北,它处于中岳少林寺以西,它处于老子出走的函谷关以东。   在这个著名的圣地,三千年前,武王姬发曾经率领他的远征军纵横驰骋;两千年前,商鞅和李斯曾经在这里先后进入西方的秦国;一千年前,李白和杜甫曾经在这里结伴旅行;三百年前,李自成曾经在这里大开杀戒。   在这个地区,有两条著名的河流,一条是松河,一条是柏河,它们共同汇成松柏河,然后缓慢地注入黄河。   而就在柏河南岸,坐落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庄——磐石村,它有两部分组成,北边是北村,东南面是南村,它的人口似乎也不多不少,大约四、五千口。一位画家到这里住了两年,临走对这个村庄进行了热情洋溢并且十分中肯的评价,——水浅王八多!   我们的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第五个年头,在一个暑热难耐的清晨——对我们的主人翁而言,上午的八点到十点都属于清晨,准确地说,应该是八点零七分,著名乡村医生包睦国正在他的床上进行着每一天都在进行的意志战斗,——是现在就起来呢?还是等到半个小时以后再起来呢?抑或是等到第一个病人出现时再起来呢?他在心里慢慢祷告,今天的第一个病人,最好等到下午再出现。   他的父亲包大林此时此刻也已经从一个名闻乡里的老医生变成了一个著名的病人,包大林也有一个终生改不了的好习惯,和他儿子一样,他们都爱睡懒觉。当然了,这种睡懒觉的习惯据说是可以遗传的。   包睦国老婆迟晚妹带着四岁的儿子回了娘家,母亲高淑惠一如既往的起得很早,洒扫庭除,收拾早饭,用她自己的话说,她就是这个家庭不折不扣的老丫环!   忽然,一个亮丽的女声打破了这个院落的平静,“包瘸子,不,包叔,怎么还没起来呢?太阳都晒着屁股了!你也不起来看看,磐石村出大事了,捉奸捉双,满街都是人!”   听到这近乎歇斯底里的嚎叫,包睦国才懒洋洋的穿个黑背心走了出来,他暗自抱怨,今天的运气真差,怎么提前四个钟头就来了病人!   包睦国果然是个瘸子,他走起路来很不平衡,他的左腿很细,据说左腿比右腿还短三公分,而他的右腿似乎也不完美,因为右大腿出现了明显的肌肉萎缩。   用包睦国自己的话说,他是在五个月时患了小儿麻痹症,学名叫脊髓灰质炎。十年以后,对他失去尊敬的老婆,一到屋里,就常给他开这样的玩笑,“麻儿小痹,该起床了!”   包睦国踏着他的经典舞步一晃三摇地走了过来,这时候他才发现,眼前这个女人是东边的,换句话说,她怎么会舍近求远呢?因为就在村子的东边,还有一个非常兴隆的诊所,而自己的诊所位于村子的西边,十分偏僻。   “怎么,昨天晚上和婶子干活了,无精打采的,你也不去洗把脸?”眼前一个四十多岁的黑女人向他发出了第二声问候。   “病人第一嘛,我干得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活,今天这脸,我就先不洗了。”包睦国打着官腔做了回答。   “那好吧,赶紧给我看病,看完后你再去看一场好戏!”黑女人意味深长的说。   包睦国似乎忘记了“捉奸捉双”那句话,好奇地问,“什么好戏,我怎么不知道呢?”   黑女人有点恼怒,她不耐烦地说,“离你家不到二百米,就在村子南街,英胜家,现在都火上房了!”   直到这时候,包睦国才想起刚才那句很致命的话,他心里说,竟然有这种事?怎么没有任何预兆呢?男主角是谁?女主角是谁?妈呀太刺激了!   然而,黑女人却发火了,“包叔,你楞什么,快开门吧,你不是病人第一嘛!”   “啊,啊,是的。”包睦国终于从猜想中回到了现实,他颤颤巍巍地用一把发黄的钥匙打开了一把黑锁,顿时,药香扑鼻而来。   进入诊所的房间,黑女人便急忙地坐在一把绿色的椅子上,“包叔,我肚子痛,你看是啥病?”   包睦国此刻已经正式进入了医生的角色,他站在一个三米长的水泥挡板后面,拿起一支温度计递给黑女人,“还有别的症状吗?”   黑女人接过温度计故作羞涩地说,“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尿的次数特别多,差不多有六十多回,并且还……”   包睦国皱了一下眉问,“还什么,有病不避医,你难道还怕这个?”   黑女人于是大声说:“尿着疼,吱吱啦啦的,很难受!”   五分钟后,包睦国接过黑女人的温度计看了看,说,“三十八度半,来,我再给你检查一下。”   黑女人立马起身躺在一张低矮的竹床上,并主动地解开了她红色的上衣,包睦国做了简单的听诊后,开始检查黑女人的腹部。   包睦国手按着黑女人肚脐以下两公分的地方问,“这地方疼吗?”   黑女人问答:“不疼,再往下面。”   包睦国又继续按压下面一点,结果那个女人继续说,“再往下面!”   如此“下面”了三次,包睦国终于摸到了黑女人的痛点,然而黑女人却说,“你再往下面,下面还疼得厉害呢!”   包睦国怀疑地看了黑女人一眼,还敢往下面摸吗?再摸就进入医疗禁区了,你想让老子犯错误,门都没有!   黑女人问道,“我这是什么病?严重吗?”   “尿路感染,没有多大事,吃点药就好了!”   “你得赶紧给我治,能不能打针呀!”   包睦国对这种病人主动要求的过度治疗显得很无奈,“好吧,打两天针,可能会好得快点!”   包睦国包了药,装好针,让黑女人坐到一个绛红色的高凳子上,黑女人很配合,很快就把屁股露了出来,包睦国很惊异,你也露得太多了,注射部位在臀部的上外四分之一处,又不是下里四分之一处,你把屁股沟露出来干嘛呢!   然而,当包睦国用酒精给黑女人做注射前的消毒时,他才突然又一次惊异起来,奇怪,她的屁股怎么没有其它地方黑呀!   关于皮肤黑,包睦国好像做过一番研究。眼前这个女人,既不属于非洲撒哈拉以南的那种亮黑,也不属于黑白混血奥巴马式的浅黑,更不属于西亚、印度和东南亚的那种黝黑。   要知道,黄种人的黑分两种,一种是皮肤被晒得黑了,另一种是家族遗传的那种黑,很明显,眼前这个黑女人属于后者。   早在二十年前,包睦国就听到过自家大姐和她的闺蜜在学着这个黑女人的腔调,说过的一段疯话:“老娘怎么了,不就是有点黑吗?黑又怎么了,我只要一走到路上,就有成群成群的男人跟过来,看过来,你们行吗?”   包睦国很感叹,眼前这个黑女人确实长得很正点,她的五官端庄,有一张惟妙惟肖的国字脸,她的身材适中,既不胖,又不瘦。她叫刘莺歌,她的唯一缺点是,斗大的字不识半升,准确地说,她是一个标准的文盲。   也许正因为这一点,包睦国开始轻视眼前这个黑女人了,包睦国并不知道,正是这位特殊的文盲,她却有一个非同一般的本事,那就是,在她看完新闻联播之后,她可以复述整个新闻的内容,甚至可以做到一字不差!   当然了,包睦国也不是傻瓜,他知道,眼前这个黑女人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原因很简单,她太厉害了,不是一般的厉害,而是非同一般的厉害!   “怎么了,咋还不打呢?我可是跟你叫叔呢,你可不要耍流氓呀!”黑女人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我哪里是流氓呀,这不正消毒吗?”包睦国陪着小心。   眼前这个黑女人已经四十二岁了,但似乎风韵犹存,包睦国想到,我赖好也是有老婆的,今年才三十岁,怎么会对你感兴趣呢?即便有的话,也是生物性的欲望。   包睦国开始注射,然而黑女人又叫了起来,“太疼了,你怎么搞的?”   “是庆大霉素,本身就有点疼,你坚持一下!”包睦国解释道。   “不是有无痛注射法吗?”黑女人叫道。   包睦国又一次开始惊异了,她怎么会知道“无痛注射法”呢?想着连忙用两个手指在黑女人臀部上方的部位开始按捏,并且边按捏边注射,他对黑女人说,“侄媳妇,你怎么知识这么丰富,连无痛注射法也知道!”   “你是不是嫌我脏,为什么我说了以后你才给我按摩呢?”黑女人刘莺歌不依不饶。   “哪里的事,你想到哪里去了,是按捏,不是按摩!”说着这样的话,包睦国不由得心里叹道,自从1980年在美国发现第一例艾滋病以来,他这个临床医生确实发生了某种变化,也就是说,他开始有意识地避免与病人直接接触,——准确地说,应该是有意识地避免与病人的体液和血液直接接触。   “你按摩的水平很高,这下子不痛了!”黑女人夸奖道。   “哪里,哪里。”包睦国骤然觉得,这个黑女人的臀部皮肤很柔软,与她的实际年龄严重不符。   “我的皮肤好吗?”黑女人好像是猜透了包睦国的心思,包睦国吞吞吐吐地答道,“没有感觉,哎,应该是很好,很好。”   在一般人的观念里,只有白皮肤才是尽善尽美的,才是柔软可爱的。然而美国人的一项竞赛表明,黑皮肤才是最柔软的,在那次史无前例的竞赛中,一个70多岁的黑人老太太获得了全美好皮肤冠军!   终于注射完毕了,包睦国不无讽刺地说,“我听说,你把我的侄子管得跟儿子一样,他为什么那么听你呢?”   “只要跟我交往的男人,哪个敢不听我的!你太小看我了!”黑女人骄傲地回答。   事实证明,包睦国的确是轻视眼前这个黑女人了,就在三年以后,这个黑女人几乎拿下了村里的某些主要政务,而在十四年以后,眼前这个黑女人还要继续在磐石村掀起惊涛骇浪。   “三块六,这也太少了点吧!”黑女人满意地说。   “不能挣你的钱,收个本就可以了。”包睦国讨好地说。   “我们两大家的关系一直不错,我大哥跟大林爷还是好朋友嘛”   “对,对,对,这层关系我知道,我们这叫通家之好!”   包睦国并没有想到,一年以后,两大家的关系便发生了彻底的决裂,而眼前这个黑女人还将对他本人进行*裸的报复!   “你不去看那一场好戏,光溜溜,白花花的,都绑在床头上了!”黑女人撺掇道。   包睦国说:“光溜溜,白花花的,两个人?那说啥我得去看一下。”   包睦国心里想,这种事情是千载难逢的,绝大多数人活一辈子恐怕也没有一次机会亲临现场,这等美事,我岂肯放过?  正文 第0002章 浮想联翩   包睦国想去厨房洗把脸,但忽然想到,自己刚接触了这个风流女人,会不会传染某种病呢?于是,他便毅然决定,今天他娘的不洗脸了!   就在他出门的时候,却见黑女人刘莺歌从自家厕所闪了出来,包睦国终于明白,药力还没有起作用,她抵挡不住尿频的困扰,去解决那第七十泡尿液了。   也许是刚刚获得某种释放,黑女人刘莺歌显得非常和蔼可亲,她眨着一双大眼睛说:“包叔,赶紧去吧,要不再晚一会,好戏就要散场了!”   包睦国有点疑惑地问:“你不再去了?这事百年不遇的,你不也是爱看好戏吗?”   黑女人刘莺歌摇摇头说:“我刚才已经看到了最精彩的部分,说实话,我看见就恶心,你说说,在磐石村几十年的历史中,你听说过这种事吗?”   包睦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了想说:“光听说,谁跟谁有一腿,但从没有被捉过现行呀!”   黑女人刘莺歌得意地说:“是呀,这是破天荒第一次,丢死人了,现在呢,双方正在讨价还价呢!”   包睦国继续问道,“莺歌,你说是在英胜家,是他和别的女人吗?英胜是个老实蛋,他能干这事?况且他这个时候,还在河滩里种西瓜呢,他种瓜的三亩多地,还是我的责任田呢!”   刘莺歌神秘地笑了笑说:“你到地方就知道了,故事绝对精彩,美人计外加守株待兔,肯定让你流连忘返。”   说完,黑女人便来到街上,朝东边走去了。包睦国望着她那丰满的臀部,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你比别人强多少?只不过没有被逮到罢了!   包睦国开始向西边走去,然后南拐,却见到四、五个人都在往包家胡同方向跑,难道是谁家结婚了不成?通常情况下,在磐石村,为了讨喜糖,街道上才会出现这种异常场面。   等到包睦国好不容易走近包家胡同口,他三叔包三林扛着个锄头,正往胡同外赶呢,包睦国忙上前打招呼,“三叔,你这是干啥呢?现在地里有啥活呀?”   包三林对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侄子向来没有好感,便不冷不热地答道:“去把那片荒地拾掇一下,你不在家睡觉,跑到这里干什么?是给谁出急诊?”   包睦国不好意思地说:“我刚刚听说,英胜家出事了,我特地过来看一看,毕竟我们俩是发小嘛!”   包三林把锄头放在地上,低声说:“睦国,这种事,你可不能搀和,你也处理不了,最好离得远远的,看个笑话就行了。”   包睦国一边点头一边问:“到底是谁跟谁呀?英胜那么老实,他不会招惹别的女人吧?”   包三林压低了声音说:“是英胜媳妇,和包镇芳。”   包睦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说:“不会吧,他俩怎么会搞到一起?况且包镇芳还得跟英胜媳妇叫婶子呢,辈分也不般配呀!”   包三林发怒道:“这种事,还讲什么辈分不辈分,你真是个晕蛋!”说着拎起锄头就走了。   此时此刻,在包睦国眼前开始浮现三个人的光辉形象,包英胜,周翠莲,包镇芳。包英胜个头不高,但长得很敦实,皮肤黑黝黝的,左半个身子有一块特别的记,炭黑颜色,看着就挺吓人的,包英胜给人的总体印象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而周翠莲呢,虽然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但非常喜欢打扮,总是把自己弄得花枝招展的,圆脸,说话不紧不慢的,更重要的是,他们夫妻关系很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包镇芳就不同了,身材高大,皮肤白皙,他当过兵,在乡里当过干部,一副很有心计的样子。他的声音和通常男人的声音不太相同,总是女里女气的,显得很秀气。   更重要的是三个人的年龄差异,包英胜今年32岁,周翠莲今年31岁,而包镇芳今年已经45岁了,老牛吃嫩草?包睦国忽然想到了这句俗语。   包睦国左想右想,不对呀,包镇芳不但有老婆,而且还有三个儿子,老婆虽然年逾不惑,但依然是水灵灵的,他怎么会出此下策呢?   说起来,包英胜比包睦国大两岁,包英胜弟兄四个,他排行老二,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他的父亲包太方是老队长,在农村这基本属于高干级别。   老队长包太方对儿子们相当严格,包睦国清晰地记得,有一次,他去找包英胜玩,却意外地在包英胜家的院子里看到了他终生难忘的一幕,年仅12岁的包英胜和他年仅8岁的三弟包跟胜,每个人头上顶了一个土坯,在太阳地里晒着,要知道那是大夏天呀,每个土坯的重量都在15斤以上。   而在他们面前,老队长包太方正在发表用刑感言:“你们要是再打架,下次就让你们顶车轮了,这次的惩罚时间是一个小时,就在这里呆着,我一个小时后再来看你们。谁要是不老实,明天再罚两个小时!”   望着包太方瘦小枯干的背影,10岁的包睦国当时就想到,他为什么这么狠呢?这可都是你自己的儿子呀!   包睦国一脸坏笑来到二位兄弟面前,赶紧给他们出主意,“把土坯拿掉呀,你爹走了,他又看不到!”   只见包英胜恐怖的摇了摇头,他痛苦地说:“那可不敢,他马上就会出来的,要是让他发现,不把我们整死才怪呢!”   包英胜在他们那一群人中属于孩子王,不仅男孩子喜欢他,而且女孩子也喜欢他,他力气特别大,在班级里,他理所当然地属于“黑社会老大”。   由于经常俏皮捣蛋,他在小学四年级时总是被一位叫迟文章的班主任特别照顾,这时候,他悄悄地告诉包睦国,“把迟文章搞一下怎么样?”包睦国有点害怕,但还是出于哥们义气小声地问道:“怎么搞?人家是老师,我们又打不过人家。”   包英胜神秘地说:“我有办法,现在不是整天打倒这个打倒那个吗?干脆我们也把迟文章老师给打倒算了!”   包睦国吐了吐舌头,说:“这怎么可能呢?” 正文 第0002章 浮想联翩   包睦国想去厨房洗把脸,但忽然想到,自己刚接触了这个风流女人,会不会传染某种病呢?于是,他便毅然决定,今天他娘的不洗脸了!   就在他出门的时候,却见黑女人刘莺歌从自家厕所闪了出来,包睦国终于明白,药力还没有起作用,她抵挡不住尿频的困扰,去解决那第七十泡尿液了。   也许是刚刚获得某种释放,黑女人刘莺歌显得非常和蔼可亲,她眨着一双大眼睛说:“包叔,赶紧去吧,要不再晚一会,好戏就要散场了!”   包睦国有点疑惑地问:“你不再去了?这事百年不遇的,你不也是爱看好戏吗?”   黑女人刘莺歌摇摇头说:“我刚才已经看到了最精彩的部分,说实话,我看见就恶心,你说说,在磐石村几十年的历史中,你听说过这种事吗?”   包睦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了想说:“光听说,谁跟谁有一腿,但从没有被捉过现行呀!”   黑女人刘莺歌得意地说:“是呀,这是破天荒第一次,丢死人了,现在呢,双方正在讨价还价呢!”   包睦国继续问道,“莺歌,你说是在英胜家,是他和别的女人吗?英胜是个老实蛋,他能干这事?况且他这个时候,还在河滩里种西瓜呢,他种瓜的三亩多地,还是我的责任田呢!”   刘莺歌神秘地笑了笑说:“你到地方就知道了,故事绝对精彩,美人计外加守株待兔,肯定让你流连忘返。”   说完,黑女人便来到街上,朝东边走去了。包睦国望着她那丰满的臀部,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你比别人强多少?只不过没有被逮到罢了!   包睦国开始向西边走去,然后南拐,却见到四、五个人都在往包家胡同方向跑,难道是谁家结婚了不成?通常情况下,在磐石村,为了讨喜糖,街道上才会出现这种异常场面。   等到包睦国好不容易走近包家胡同口,他三叔包三林扛着个锄头,正往胡同外赶呢,包睦国忙上前打招呼,“三叔,你这是干啥呢?现在地里有啥活呀?”   包三林对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侄子向来没有好感,便不冷不热地答道:“去把那片荒地拾掇一下,你不在家睡觉,跑到这里干什么?是给谁出急诊?”   包睦国不好意思地说:“我刚刚听说,英胜家出事了,我特地过来看一看,毕竟我们俩是发小嘛!”   包三林把锄头放在地上,低声说:“睦国,这种事,你可不能搀和,你也处理不了,最好离得远远的,看个笑话就行了。”   包睦国一边点头一边问:“到底是谁跟谁呀?英胜那么老实,他不会招惹别的女人吧?”   包三林压低了声音说:“是英胜媳妇,和包镇芳。”   包睦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说:“不会吧,他俩怎么会搞到一起?况且包镇芳还得跟英胜媳妇叫婶子呢,辈分也不般配呀!”   包三林发怒道:“这种事,还讲什么辈分不辈分,你真是个晕蛋!”说着拎起锄头就走了。   此时此刻,在包睦国眼前开始浮现三个人的光辉形象,包英胜,周翠莲,包镇芳。包英胜个头不高,但长得很敦实,皮肤黑黝黝的,左半个身子有一块特别的记,炭黑颜色,看着就挺吓人的,包英胜给人的总体印象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而周翠莲呢,虽然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但非常喜欢打扮,总是把自己弄得花枝招展的,圆脸,说话不紧不慢的,更重要的是,他们夫妻关系很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包镇芳就不同了,身材高大,皮肤白皙,他当过兵,在乡里当过干部,一副很有心计的样子。他的声音和通常男人的声音不太相同,总是女里女气的,显得很秀气。   更重要的是三个人的年龄差异,包英胜今年32岁,周翠莲今年31岁,而包镇芳今年已经45岁了,老牛吃嫩草?包睦国忽然想到了这句俗语。   包睦国左想右想,不对呀,包镇芳不但有老婆,而且还有三个儿子,老婆虽然年逾不惑,但依然是水灵灵的,他怎么会出此下策呢?   说起来,包英胜比包睦国大两岁,包英胜弟兄四个,他排行老二,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他的父亲包太方是老队长,在农村这基本属于高干级别。   老队长包太方对儿子们相当严格,包睦国清晰地记得,有一次,他去找包英胜玩,却意外地在包英胜家的院子里看到了他终生难忘的一幕,年仅12岁的包英胜和他年仅8岁的三弟包跟胜,每个人头上顶了一个土坯,在太阳地里晒着,要知道那是大夏天呀,每个土坯的重量都在15斤以上。   而在他们面前,老队长包太方正在发表用刑感言:“你们要是再打架,下次就让你们顶车轮了,这次的惩罚时间是一个小时,就在这里呆着,我一个小时后再来看你们。谁要是不老实,明天再罚两个小时!”   望着包太方瘦小枯干的背影,10岁的包睦国当时就想到,他为什么这么狠呢?这可都是你自己的儿子呀!   包睦国一脸坏笑来到二位兄弟面前,赶紧给他们出主意,“把土坯拿掉呀,你爹走了,他又看不到!”   只见包英胜恐怖的摇了摇头,他痛苦地说:“那可不敢,他马上就会出来的,要是让他发现,不把我们整死才怪呢!”   包英胜在他们那一群人中属于孩子王,不仅男孩子喜欢他,而且女孩子也喜欢他,他力气特别大,在班级里,他理所当然地属于“黑社会老大”。   由于经常俏皮捣蛋,他在小学四年级时总是被一位叫迟文章的班主任特别照顾,这时候,他悄悄地告诉包睦国,“把迟文章搞一下怎么样?”包睦国有点害怕,但还是出于哥们义气小声地问道:“怎么搞?人家是老师,我们又打不过人家。”   包英胜神秘地说:“我有办法,现在不是整天打倒这个打倒那个吗?干脆我们也把迟文章老师给打倒算了!”   包睦国吐了吐舌头,说:“这怎么可能呢?” 正文 第0003章 恐怖记忆   包英胜似乎胸有成竹,他凑近包睦国的耳朵说:“只要找个地方写上‘打倒迟文章’,这老小子就该完蛋了!”   包睦国有点害怕,他小声说:“迟老师这人除了上课结巴之外,其实也没那么坏,至于‘打倒’吗?”   包英胜不无讽刺地说:“你当然说他不错了,我记得去年他还表扬过你,可是我呢?已经挨了三次了,那耳光打的,‘啪啪’的响呀!”   包睦国的兄弟义气上来了,便问包英胜:“那你说该怎么办?”   包英胜毫不犹豫地说:“找个人多的地方,写上‘打倒迟文章’,不就得了?”   包睦国自言自语道:“我们现在有三种方案可供选择,第一种,随便找块墙皮写上;第二种,写在学校男厕所的外墙上;第三种,写在代销店门口的外墙上。你看用哪一种?”   包英胜连忙夸奖道:“还是你老弟聪明呀,随便找块墙皮,恐怕也没人看见;写在男厕所外面,首先人家就会怀疑我们学校的人;好了,就写到代销店外面吧,那里人来人往的,只要一写上去,地球人便都知道了。”   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代销店就是中国农村的最大特色,那里经常卖一些小商品和农具什么的,每个村庄只有一个,广告效应特别强烈。   于是乎第二天黄昏,13岁的包英胜和11岁的包睦国便开始行动了。他们等了好久,才把那个可恶的女服务员等走。看看四下无人,包英胜便在代销店门外的左边墙砖上写了起来,他写得比较卖力,以至于把那五个字连写了三遍。   与此同时,包睦国就在代销店门外的右边墙砖上开始了创作活动,他把那五个字写得很大很好看,最后又加上了一个长长的惊叹号。   看完自己的杰作,包睦国还特意过来看了看包英胜的作品,字迹很小,还歪歪扭扭的。包睦国不由得想到,如果单从美术的观点看,迟老师恐怕会再给包英胜同学几个耳光的。   翌日,坐在课桌前,包英胜和包睦国相互使着眼色,意思是,怎么样?没事,风平浪静的。不料,等到第三天下午刚上课,迟文章老师便很古怪地走了进来。   他一个学生一个学生的观察,最后气呼呼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二十分钟后,有两个学生被叫了进去,不到五分钟就又出来了。   这时候,迟文章突然叫道:“包英胜和包睦国,你们两个来一下!”   包英胜和包睦国顿时傻了,这案破得真够快的,难道我们俩露陷了不成?临进门时,包英胜向包睦国狠狠地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坚决不能承认,包睦国会意。   “包英胜,是你写了那五个字吗?”刚走进屋,迟文章便向包英胜吼了起来。   “是呀,是我写的,毛主席万岁嘛,那五个字我经常写。”包英胜还真有两下子,他竟然学会了装傻充愣。   “别在……这里……装……蒜,我说的是在……代销……店门口那五个字!”由于情绪十分激动,迟老师不但结巴起来,而且他的黑锅脸也旋即变成了酱猪肝。   包英胜连忙说:“我没写,你是老师,我们怎么敢写你呢?”   不料,迟文章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怒不可遏地说:“包英胜,你还死鸭子——嘴硬,包睦国,你写了吗?”   包睦国早已面如土色,但他依然尽力狡辩道:“老师,那不是我们写的,可能是高年级同学写的,我们没有这个胆量!”   骤然间,三个响亮的耳光从天而降,包英胜已经疼得嗷嗷叫了;只等了一分钟,包睦国的右耳朵便被揪了起来,他感觉顿时头上火辣辣的。直到若干年后,每一次看到迟文章——甚至是想到迟文章,他的右耳朵都会隐隐作痛。   第二节刚上课,学校的王教导主任便带着迟文章老师走了进来,王主任个头不高,一脸麻子,但这个人不怒自威,人人都怕他。而迟文章老师,却显得一脸悲伤,并且眼里还莫名其妙地含着一些泪水。   “包英胜,包睦国,你们两个站起来!”王主任命令道。   包英胜和包睦国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且双双低下了头。   “包英胜,你为什么要在代销店门口写那五个字呢?”   “因为迟老师光打我,这个月已经打了三次了!”   “包睦国,你为什么要在代销店门口写那五个字?”   “我是写着玩的,刚才我也挨了打。”   王主任意味深长地说:“过去呀,老师打学生也是教育活动的一部分,那时候用的是戒尺,几下子打下去,手掌就会出血的。我本人就尝过这种滋味,你们两个想一想,你不犯错误,老师能无缘无故打你吗?你们小小年纪,不要跟着大人学,这一次,念你们年龄小,并且是初犯,你们俩个人,每人写一份深刻的检查,交给迟老师,然后再让迟老师交给我,你们能做到吗?”   包英胜和包睦国几乎同时回答:“能做到。”   把检查交上去以后,包英胜悄悄地对包睦国说:“不错呀,我想这次我们有可能被开除,看来王主任手下留情了。”   包睦国反唇相讥道:“我看你是挨得轻!”   然而,让包英胜和包睦国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迟文章老师怎么会那么快就把他们俩“抓捕归案”呢?   一周后,一个同学的小道消息,终于使这个问题有了一种合理的解释。原来那一天,迟文章的老大闺女——也就是四年级另一个班的迟粉芝去买复写笔,看到那五个字后,立马回家就告诉了父亲。   迟文章不敢怠慢,亲赴现场观看,并且立刻告诉了王主任。一路上他就做出了三个判断,第一,这事肯定是学生干的;第二,这事肯定是两个学生一起干的;第三,这事肯定是自己班里的两个学生一起干的!   而他最近一个阶段,一共打了三个学生,在排除了另两个学生作案的可能性之后,包英胜就很快地进入了他的视野。至于包睦国的落网,也基于这样一个判断,他整天跟包英胜在一起,并且他俩还是铁哥们,而这就足够了。   让包英胜和包睦国始料不及的是,这一事件还产生了一个非常意外的结果,那就是迟文章老师从此发生了令人奇怪的变化。 正文 第0003章 恐怖记忆   包英胜似乎胸有成竹,他凑近包睦国的耳朵说:“只要找个地方写上‘打倒迟文章’,这老小子就该完蛋了!”   包睦国有点害怕,他小声说:“迟老师这人除了上课结巴之外,其实也没那么坏,至于‘打倒’吗?”   包英胜不无讽刺地说:“你当然说他不错了,我记得去年他还表扬过你,可是我呢?已经挨了三次了,那耳光打的,‘啪啪’的响呀!”   包睦国的兄弟义气上来了,便问包英胜:“那你说该怎么办?”   包英胜毫不犹豫地说:“找个人多的地方,写上‘打倒迟文章’,不就得了?”   包睦国自言自语道:“我们现在有三种方案可供选择,第一种,随便找块墙皮写上;第二种,写在学校男厕所的外墙上;第三种,写在代销店门口的外墙上。你看用哪一种?”   包英胜连忙夸奖道:“还是你老弟聪明呀,随便找块墙皮,恐怕也没人看见;写在男厕所外面,首先人家就会怀疑我们学校的人;好了,就写到代销店外面吧,那里人来人往的,只要一写上去,地球人便都知道了。”   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代销店就是中国农村的最大特色,那里经常卖一些小商品和农具什么的,每个村庄只有一个,广告效应特别强烈。   于是乎第二天黄昏,13岁的包英胜和11岁的包睦国便开始行动了。他们等了好久,才把那个可恶的女服务员等走。看看四下无人,包英胜便在代销店门外的左边墙砖上写了起来,他写得比较卖力,以至于把那五个字连写了三遍。   与此同时,包睦国就在代销店门外的右边墙砖上开始了创作活动,他把那五个字写得很大很好看,最后又加上了一个长长的惊叹号。   看完自己的杰作,包睦国还特意过来看了看包英胜的作品,字迹很小,还歪歪扭扭的。包睦国不由得想到,如果单从美术的观点看,迟老师恐怕会再给包英胜同学几个耳光的。   翌日,坐在课桌前,包英胜和包睦国相互使着眼色,意思是,怎么样?没事,风平浪静的。不料,等到第三天下午刚上课,迟文章老师便很古怪地走了进来。   他一个学生一个学生的观察,最后气呼呼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二十分钟后,有两个学生被叫了进去,不到五分钟就又出来了。   这时候,迟文章突然叫道:“包英胜和包睦国,你们两个来一下!”   包英胜和包睦国顿时傻了,这案破得真够快的,难道我们俩露陷了不成?临进门时,包英胜向包睦国狠狠地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坚决不能承认,包睦国会意。   “包英胜,是你写了那五个字吗?”刚走进屋,迟文章便向包英胜吼了起来。   “是呀,是我写的,毛主席万岁嘛,那五个字我经常写。”包英胜还真有两下子,他竟然学会了装傻充愣。   “别在……这里……装……蒜,我说的是在……代销……店门口那五个字!”由于情绪十分激动,迟老师不但结巴起来,而且他的黑锅脸也旋即变成了酱猪肝。   包英胜连忙说:“我没写,你是老师,我们怎么敢写你呢?”   不料,迟文章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怒不可遏地说:“包英胜,你还死鸭子——嘴硬,包睦国,你写了吗?”   包睦国早已面如土色,但他依然尽力狡辩道:“老师,那不是我们写的,可能是高年级同学写的,我们没有这个胆量!”   骤然间,三个响亮的耳光从天而降,包英胜已经疼得嗷嗷叫了;只等了一分钟,包睦国的右耳朵便被揪了起来,他感觉顿时头上火辣辣的。直到若干年后,每一次看到迟文章——甚至是想到迟文章,他的右耳朵都会隐隐作痛。   第二节刚上课,学校的王教导主任便带着迟文章老师走了进来,王主任个头不高,一脸麻子,但这个人不怒自威,人人都怕他。而迟文章老师,却显得一脸悲伤,并且眼里还莫名其妙地含着一些泪水。   “包英胜,包睦国,你们两个站起来!”王主任命令道。   包英胜和包睦国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且双双低下了头。   “包英胜,你为什么要在代销店门口写那五个字呢?”   “因为迟老师光打我,这个月已经打了三次了!”   “包睦国,你为什么要在代销店门口写那五个字?”   “我是写着玩的,刚才我也挨了打。”   王主任意味深长地说:“过去呀,老师打学生也是教育活动的一部分,那时候用的是戒尺,几下子打下去,手掌就会出血的。我本人就尝过这种滋味,你们两个想一想,你不犯错误,老师能无缘无故打你吗?你们小小年纪,不要跟着大人学,这一次,念你们年龄小,并且是初犯,你们俩个人,每人写一份深刻的检查,交给迟老师,然后再让迟老师交给我,你们能做到吗?”   包英胜和包睦国几乎同时回答:“能做到。”   把检查交上去以后,包英胜悄悄地对包睦国说:“不错呀,我想这次我们有可能被开除,看来王主任手下留情了。”   包睦国反唇相讥道:“我看你是挨得轻!”   然而,让包英胜和包睦国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迟文章老师怎么会那么快就把他们俩“抓捕归案”呢?   一周后,一个同学的小道消息,终于使这个问题有了一种合理的解释。原来那一天,迟文章的老大闺女——也就是四年级另一个班的迟粉芝去买复写笔,看到那五个字后,立马回家就告诉了父亲。   迟文章不敢怠慢,亲赴现场观看,并且立刻告诉了王主任。一路上他就做出了三个判断,第一,这事肯定是学生干的;第二,这事肯定是两个学生一起干的;第三,这事肯定是自己班里的两个学生一起干的!   而他最近一个阶段,一共打了三个学生,在排除了另两个学生作案的可能性之后,包英胜就很快地进入了他的视野。至于包睦国的落网,也基于这样一个判断,他整天跟包英胜在一起,并且他俩还是铁哥们,而这就足够了。   让包英胜和包睦国始料不及的是,这一事件还产生了一个非常意外的结果,那就是迟文章老师从此发生了令人奇怪的变化。 正文 第0004章 墙上打屁   包英胜和包睦国几乎同时注意到,在王主任处理这件事的整个过程中,迟文章老师竟然一言不发,眼里含着一汪泪水,显得很委屈的样子。   而这件事结束后,迟文章老师好像活脱脱换了一个人,他表情开始变得活跃,更重要的是,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打过一个学生。   包英胜仿佛打了个大胜仗,他告诉包睦国,“怎么样,迟老师老实了吧?我们虽然挨了打,但为广大学生除了害,一个字,值!”   包睦国的分析似乎更有科学道理:“他可能是在王主任那里挨尅了,他不会怕我们学生,只会怕自己的领导。”   “你说的肯定没错,我们这叫‘借刀杀人’,以后哪个老师不老实,我们照样修理他!”包英胜非常自信地说。   “英胜,你怎么想起了这个招呢?一写‘打倒迟文章’,迟文章果然就害怕了。”包睦国还有些不解的问。   “收音机里成天打倒这个打倒那个的,我爹经常开会,回来也是给我妈说的,何况他还带了许多文件和资料,也是这种内容。”包英胜得意地讲着。   这时候,包睦国才突然想起,每次去包英胜家,他都会看到许多不太厚的书,什么《学习与观察》呀,《理论与批评》呀,原来包英胜同学是耳濡目染的结果。   要知道,那时候还没有兴起学生批判老师的运动呢,直到一年后,那场批判臭老九的运动才真正开始。从这种意义上说,包英胜的思维是绝对超前的,可以说开了磐石村学校的先河。   只有在若干年后,包睦国才主动意识到了这件事对迟文章老师的无情打击,人家都是打到干部,打到领导,而你们却要打到一个普通的任课老师,虽然你们是未成年人,但这种话好说不好听呀,只有在这个时候,包睦国才真正理解了迟文章老师那眼里含着的泪水。   及至十五年后,当迟文章老师第一次来包睦国的诊所看病时,除了感觉自己的右耳朵隐隐作痛之外,包睦国确实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   童年时代,对包睦国而言,是痛苦和不堪回首的;但对包英胜而言,却是丰富多彩的。包睦国之所以痛苦,就源于他的小儿麻痹症,不能和小伙伴一起蹦蹦跳跳,使他经常变得很不开心。   然而,包英胜却总是突发奇想,总能制造一些娱乐的项目,而每每这个时候,包睦国总会“带病”坚持战斗,并且玩得乐不思蜀。   有一次,包英胜提议,去河滩逮黄鳝,四、五个人在一个污泥坑里捉了半天,终于逮到了一条黄鳝鱼。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包睦国突然感觉到,有一个什么东西,好像进入了他那肌肉萎缩的左侧小腿里。   他低头一看,大惊失色,连忙叫道:“虫子咬我哩,快,快!”   包英胜走了过来,只看见包睦国的左侧小腿上有一个流血的小口子,他大声说:“没事,没事,这肯定是水蛭进去了,我有办法!”   包睦国听说是水蛭进去了,更是害怕,他带着哭腔说:“这该怎么办?要是回卫生室看,我爹肯定又该教训我了!”   包英胜走过来,开始用手掌狠狠地拍打伤口的下面,不一会儿,一个水蛭就从伤口里退出来了。包英胜上去就把它给掐死了。   包睦国感觉很奇怪,就连忙问道:“你怎么一打它就出来了?”   包英胜很有经验地说:“一拍打它,它就在里面就不舒服了,它就必须出来!”   包睦国继续问道:“起初,水蛭进去的时候,我一点也不疼,只是感觉有点不正常,但你把它弄出来之后,却有点疼了。”   包英胜哈哈大笑道:“这就是水蛭的妙处,它在咬人时,不会让人感觉疼痛,只是钻个洞吸血,你现在的疼痛,不是水蛭引起的,是我拍打的结果!”   还有一年,包英胜和包睦国都利用课余时间养了许多蚕,不料,却等蚕正要长身体的时候,到处都找不到桑叶。于是哥俩只好用榆树叶代替,结果不到三天,就死了十来条,原来蚕吃榆树叶闹腹泻,身体弱的很快就死亡了。   “这该怎么办?英胜,总不能看着这些蚕一个个饿死吧?”包睦国很揪心地说。   “你后院隔壁那家就有一颗小桑树,我们家跟人家不对劲,你们跟人家关系怎么样?”包英胜目光扫视着包睦国。   “我们家也跟人家吵过架,那人凶巴巴的,扣门得很,肯定不会让我们的蚕吃人家的桑叶的。”包睦国也显得毫无办法。   “那我们就偷!”包英胜果断地说。   “去人家家里偷吗?”包睦国对这个建议表示严重怀疑。   “不,我观察过,你家后院那墙有两米多高,那一家有一个棚子压在这堵墙上,棚子不远处就是那棵小桑树!”包英胜似乎又显得胸有成竹。   “那什么时间我们采取行动呢?这蚕好像已经等不及了!”包睦国有点心急火燎地问。   “如果放在晚上,看不见东西,太危险了;上午和下午,这边和那边都有人,不好办;只有搁到中午了,那时候所有的人都在午休,最好是我们下手的时候。”包英胜很有大将风度地说。   第二天中午,包英胜和包睦国到了包睦国家的后院,他们惊奇地发现,这里竟然没有梯子,忽然,包睦国说:“那边有个烂架子车,能用吗?”   包英胜一看说,小声说:“能用,就是它了!”   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那个烂车体放到了墙边,包英胜嘱咐道:“你扶住车体,我上!”   包睦国答应着,便用力扶住了摇摇晃晃的车体,眼见得包英胜正要扒上墙头,这时候,一个巨大的声音如雷贯耳,是一种“不”的加强音!   包睦国强忍住笑,问道:“你放屁了,是不是今天吃了红薯?”   包英胜脸色刷红,赶忙下了车体,他打趣地说:“吃的是窝窝头!”   也许是这个超级屁的振动,隔壁那家已经有了脚步声,并且还有人咳嗽了一嗓子。包英胜和包睦国又等了半个小时,那边才彻底消停了。   二十分钟后,他们圆满完成了自己的“盗窃”任务,这一下,蚕宝宝又可以活些日子了。 正文 第0004章 墙上打屁   包英胜和包睦国几乎同时注意到,在王主任处理这件事的整个过程中,迟文章老师竟然一言不发,眼里含着一汪泪水,显得很委屈的样子。   而这件事结束后,迟文章老师好像活脱脱换了一个人,他表情开始变得活跃,更重要的是,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打过一个学生。   包英胜仿佛打了个大胜仗,他告诉包睦国,“怎么样,迟老师老实了吧?我们虽然挨了打,但为广大学生除了害,一个字,值!”   包睦国的分析似乎更有科学道理:“他可能是在王主任那里挨尅了,他不会怕我们学生,只会怕自己的领导。”   “你说的肯定没错,我们这叫‘借刀杀人’,以后哪个老师不老实,我们照样修理他!”包英胜非常自信地说。   “英胜,你怎么想起了这个招呢?一写‘打倒迟文章’,迟文章果然就害怕了。”包睦国还有些不解的问。   “收音机里成天打倒这个打倒那个的,我爹经常开会,回来也是给我妈说的,何况他还带了许多文件和资料,也是这种内容。”包英胜得意地讲着。   这时候,包睦国才突然想起,每次去包英胜家,他都会看到许多不太厚的书,什么《学习与观察》呀,《理论与批评》呀,原来包英胜同学是耳濡目染的结果。   要知道,那时候还没有兴起学生批判老师的运动呢,直到一年后,那场批判臭老九的运动才真正开始。从这种意义上说,包英胜的思维是绝对超前的,可以说开了磐石村学校的先河。   只有在若干年后,包睦国才主动意识到了这件事对迟文章老师的无情打击,人家都是打到干部,打到领导,而你们却要打到一个普通的任课老师,虽然你们是未成年人,但这种话好说不好听呀,只有在这个时候,包睦国才真正理解了迟文章老师那眼里含着的泪水。   及至十五年后,当迟文章老师第一次来包睦国的诊所看病时,除了感觉自己的右耳朵隐隐作痛之外,包睦国确实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   童年时代,对包睦国而言,是痛苦和不堪回首的;但对包英胜而言,却是丰富多彩的。包睦国之所以痛苦,就源于他的小儿麻痹症,不能和小伙伴一起蹦蹦跳跳,使他经常变得很不开心。   然而,包英胜却总是突发奇想,总能制造一些娱乐的项目,而每每这个时候,包睦国总会“带病”坚持战斗,并且玩得乐不思蜀。   有一次,包英胜提议,去河滩逮黄鳝,四、五个人在一个污泥坑里捉了半天,终于逮到了一条黄鳝鱼。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包睦国突然感觉到,有一个什么东西,好像进入了他那肌肉萎缩的左侧小腿里。   他低头一看,大惊失色,连忙叫道:“虫子咬我哩,快,快!”   包英胜走了过来,只看见包睦国的左侧小腿上有一个流血的小口子,他大声说:“没事,没事,这肯定是水蛭进去了,我有办法!”   包睦国听说是水蛭进去了,更是害怕,他带着哭腔说:“这该怎么办?要是回卫生室看,我爹肯定又该教训我了!”   包英胜走过来,开始用手掌狠狠地拍打伤口的下面,不一会儿,一个水蛭就从伤口里退出来了。包英胜上去就把它给掐死了。   包睦国感觉很奇怪,就连忙问道:“你怎么一打它就出来了?”   包英胜很有经验地说:“一拍打它,它就在里面就不舒服了,它就必须出来!”   包睦国继续问道:“起初,水蛭进去的时候,我一点也不疼,只是感觉有点不正常,但你把它弄出来之后,却有点疼了。”   包英胜哈哈大笑道:“这就是水蛭的妙处,它在咬人时,不会让人感觉疼痛,只是钻个洞吸血,你现在的疼痛,不是水蛭引起的,是我拍打的结果!”   还有一年,包英胜和包睦国都利用课余时间养了许多蚕,不料,却等蚕正要长身体的时候,到处都找不到桑叶。于是哥俩只好用榆树叶代替,结果不到三天,就死了十来条,原来蚕吃榆树叶闹腹泻,身体弱的很快就死亡了。   “这该怎么办?英胜,总不能看着这些蚕一个个饿死吧?”包睦国很揪心地说。   “你后院隔壁那家就有一颗小桑树,我们家跟人家不对劲,你们跟人家关系怎么样?”包英胜目光扫视着包睦国。   “我们家也跟人家吵过架,那人凶巴巴的,扣门得很,肯定不会让我们的蚕吃人家的桑叶的。”包睦国也显得毫无办法。   “那我们就偷!”包英胜果断地说。   “去人家家里偷吗?”包睦国对这个建议表示严重怀疑。   “不,我观察过,你家后院那墙有两米多高,那一家有一个棚子压在这堵墙上,棚子不远处就是那棵小桑树!”包英胜似乎又显得胸有成竹。   “那什么时间我们采取行动呢?这蚕好像已经等不及了!”包睦国有点心急火燎地问。   “如果放在晚上,看不见东西,太危险了;上午和下午,这边和那边都有人,不好办;只有搁到中午了,那时候所有的人都在午休,最好是我们下手的时候。”包英胜很有大将风度地说。   第二天中午,包英胜和包睦国到了包睦国家的后院,他们惊奇地发现,这里竟然没有梯子,忽然,包睦国说:“那边有个烂架子车,能用吗?”   包英胜一看说,小声说:“能用,就是它了!”   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那个烂车体放到了墙边,包英胜嘱咐道:“你扶住车体,我上!”   包睦国答应着,便用力扶住了摇摇晃晃的车体,眼见得包英胜正要扒上墙头,这时候,一个巨大的声音如雷贯耳,是一种“不”的加强音!   包睦国强忍住笑,问道:“你放屁了,是不是今天吃了红薯?”   包英胜脸色刷红,赶忙下了车体,他打趣地说:“吃的是窝窝头!”   也许是这个超级屁的振动,隔壁那家已经有了脚步声,并且还有人咳嗽了一嗓子。包英胜和包睦国又等了半个小时,那边才彻底消停了。   二十分钟后,他们圆满完成了自己的“盗窃”任务,这一下,蚕宝宝又可以活些日子了。 正文 第0005章 女人缘   我们不得不承认一个可怕的事实,有些男孩子生下来就有女人缘,而另外一些男孩子则恰恰相反,女孩和女人从来就不喜欢他们,当然了,他自己的母亲例外。   包英胜和包睦国就是这样的两个极端。包英胜身体强壮,做事大胆,并且敢作敢为,他从小就受到女孩子的拥戴;而包睦国呢,瘸着个腿,虽然脑子很管用,但从来女孩子们都离他这个人远远的,让他非常不爽。   那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刚到新班级,包英胜就惊奇地发现,他这个“黑老大”已经不再是一个“黑老大”了,因为这个班里出了一位更厉害的家伙。   他叫迟震华,不但皮肤白皙,而且更高更为强壮。尤其不能容忍的是,他手下竟然有十几个吆五喝六的弟兄把他视若神明。这小子在口才上也不含糊,不但公然调戏女同学,而且还能说一些不是黄段子的浑段子。   譬如,一位女同学长得比较漂亮,他就私下里告诉别人,这个女同学拿过一个男人的两块钱,因此她很不正常。很快,这位女同学便有了一个非同一般的雅号——“两块钱”。顺便说一下,那个年代的两块钱可抵得上现在的200块钱!   之后,这位迟震华便讲开了浑段子,他经常在人多的时候,以标准的普通话学着城里医院女大夫的问诊过程。   “今天放屁了吗?”女大夫问一个男病人。   “放了,刚才放了一个。”男病人回答。   “放的是响屁?还是闷屁?”女大夫又问。   “是响屁。”男病人回答。   “真的是响屁吗?有多响?”女大夫又问。   “真的是响屁,跟爆竹一样。”男病人回答。   “是响屁,为什么我没有听见?”女大夫又问。   “放的时候,你正在吃饭,”男病人回答。   每每讲到这个时候,整个教室已经变成了爆笑的海洋。所有的学生包括迟震华本人都把这一段看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只有包睦国在十五年后才真正领会了这一段笑话的真实含义,因为在那时候,他本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医生。   这是一个阑尾炎手术后,大夫必须询问病人的一个重要问题。如果放屁了,就证明手术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而如果不放屁,就证明肠道还不通畅,医生是不能让这个病人出院的。至于“响屁”一说,则可能是为了更加凸显放屁这个事实的真实性。   迟震华就是靠这种下三滥手段获得了人心,他在班里老大的地位似乎已经不可动摇了。正在这时候,他注意到,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向他发出某种挑战。   迟震华意识到,彻底换猴王的时代来临了。在一个猴群中,老猴王被推翻后,他要么离开这个猴群,要么甘拜下风,成为新猴王的崇拜者。然而很明显,这个班级的“老猴王”既没有离开,又没有变成新的崇拜者。对迟震华而言,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没等多少时候,迟震华就找到了一个机会,这一天,本来是迟震华这一组大扫除,搁到平常,他早就让小弟兄干了。然而,他偏不这样做,他走到另一组的包英胜面前,说出了一个很好笑的理由,“英胜,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今天肚子很不舒服,需要去外头买一个面包,你替老弟干干活,行吗?”   包英胜那简单的大脑简单的认为,这个迟震华是不是也出现了“响屁闷屁”的问题,于是乎他就很爽快地答应了。待到他腰酸背痛腿抽筋,灰头土脸地走出校门的时候,却发现迟震华正率领一帮同学打面包呢!   他走上前去质问迟震华,“你怎么搞的,不是去买面包吗?怎么在这里打起面包来了?”   迟震华哈哈大笑道:“你这位兄弟就是实诚,我这不是在‘买面包’吗?”众人听罢,都笑得前仰后合。   需要说明的是,这里的打面包,实际上是一种争胜的游戏,所谓的“面包”就是纸做的,谁把谁的打翻谁就赢。   包英胜终于明白了,此“面包”并不是彼“面包”,他今天算是被迟震华给戏耍了。他走到迟震华面前,狠狠地撂下一句话:“你小子记着,你必须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   迟震华则笑道:“就你,我让你明天给我端尿壶!”   第二天,包英胜刚到班里,还没有等他采取行动,他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自己的座位上放着一个玻璃瓶,里面还有半瓶液体,他用手拿过来闻了闻,似乎还有一种令人作呕的骚味。   包英胜连忙问道:“这是谁的瓶子?给我拿走!”但是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他仔细观察发现,许多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微笑。   这时候,包英胜听到了老师的脚步声,于是赶紧把那个瓶子从窗户里扔了出去。待到下课,老师刚走,迟震华便笑吟吟地出现在了包英胜的面前,他温和地说:“英胜老弟,我昨天怎么告诉你的,我让你给我端尿壶,你还不服,刚才不是端了吗?那就是老子尿的,你感觉味道怎么样?”   听罢这话,众人都哄堂大笑起来。包英胜积聚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他上去对着迟震华就是一拳,两人随即便扭打在一起。   迟震华体型硕大,包英胜身材偏矮,不到几分钟,迟震华就把包英胜给压在身体下面了。正在大家认为胜负已成定局的时候,却见包英胜一个鹞子翻身居然翻到了迟震华的身体上面,他举起拳头,对着迟震华的面门就是一顿狂揍,不一会,迟震华已经开始流鼻血了,大家再看时,迟震华的脸已经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毫无疑问,包英胜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当天晚上,有五个女同学都来到了包英胜的家门口,她们七嘴八舌,纷纷对包英胜的英雄壮举大加赞赏。而包英胜呢,则是一个劲的傻笑,他显然十分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尤其是女同学所制造的众星捧月。   看着这些女同学一个个献媚的样子,站在一边的包睦国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大家都是男人,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正文 第0005章 女人缘   我们不得不承认一个可怕的事实,有些男孩子生下来就有女人缘,而另外一些男孩子则恰恰相反,女孩和女人从来就不喜欢他们,当然了,他自己的母亲例外。   包英胜和包睦国就是这样的两个极端。包英胜身体强壮,做事大胆,并且敢作敢为,他从小就受到女孩子的拥戴;而包睦国呢,瘸着个腿,虽然脑子很管用,但从来女孩子们都离他这个人远远的,让他非常不爽。   那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刚到新班级,包英胜就惊奇地发现,他这个“黑老大”已经不再是一个“黑老大”了,因为这个班里出了一位更厉害的家伙。   他叫迟震华,不但皮肤白皙,而且更高更为强壮。尤其不能容忍的是,他手下竟然有十几个吆五喝六的弟兄把他视若神明。这小子在口才上也不含糊,不但公然调戏女同学,而且还能说一些不是黄段子的浑段子。   譬如,一位女同学长得比较漂亮,他就私下里告诉别人,这个女同学拿过一个男人的两块钱,因此她很不正常。很快,这位女同学便有了一个非同一般的雅号——“两块钱”。顺便说一下,那个年代的两块钱可抵得上现在的200块钱!   之后,这位迟震华便讲开了浑段子,他经常在人多的时候,以标准的普通话学着城里医院女大夫的问诊过程。   “今天放屁了吗?”女大夫问一个男病人。   “放了,刚才放了一个。”男病人回答。   “放的是响屁?还是闷屁?”女大夫又问。   “是响屁。”男病人回答。   “真的是响屁吗?有多响?”女大夫又问。   “真的是响屁,跟爆竹一样。”男病人回答。   “是响屁,为什么我没有听见?”女大夫又问。   “放的时候,你正在吃饭,”男病人回答。   每每讲到这个时候,整个教室已经变成了爆笑的海洋。所有的学生包括迟震华本人都把这一段看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只有包睦国在十五年后才真正领会了这一段笑话的真实含义,因为在那时候,他本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医生。   这是一个阑尾炎手术后,大夫必须询问病人的一个重要问题。如果放屁了,就证明手术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而如果不放屁,就证明肠道还不通畅,医生是不能让这个病人出院的。至于“响屁”一说,则可能是为了更加凸显放屁这个事实的真实性。   迟震华就是靠这种下三滥手段获得了人心,他在班里老大的地位似乎已经不可动摇了。正在这时候,他注意到,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向他发出某种挑战。   迟震华意识到,彻底换猴王的时代来临了。在一个猴群中,老猴王被推翻后,他要么离开这个猴群,要么甘拜下风,成为新猴王的崇拜者。然而很明显,这个班级的“老猴王”既没有离开,又没有变成新的崇拜者。对迟震华而言,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没等多少时候,迟震华就找到了一个机会,这一天,本来是迟震华这一组大扫除,搁到平常,他早就让小弟兄干了。然而,他偏不这样做,他走到另一组的包英胜面前,说出了一个很好笑的理由,“英胜,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今天肚子很不舒服,需要去外头买一个面包,你替老弟干干活,行吗?”   包英胜那简单的大脑简单的认为,这个迟震华是不是也出现了“响屁闷屁”的问题,于是乎他就很爽快地答应了。待到他腰酸背痛腿抽筋,灰头土脸地走出校门的时候,却发现迟震华正率领一帮同学打面包呢!   他走上前去质问迟震华,“你怎么搞的,不是去买面包吗?怎么在这里打起面包来了?”   迟震华哈哈大笑道:“你这位兄弟就是实诚,我这不是在‘买面包’吗?”众人听罢,都笑得前仰后合。   需要说明的是,这里的打面包,实际上是一种争胜的游戏,所谓的“面包”就是纸做的,谁把谁的打翻谁就赢。   包英胜终于明白了,此“面包”并不是彼“面包”,他今天算是被迟震华给戏耍了。他走到迟震华面前,狠狠地撂下一句话:“你小子记着,你必须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   迟震华则笑道:“就你,我让你明天给我端尿壶!”   第二天,包英胜刚到班里,还没有等他采取行动,他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自己的座位上放着一个玻璃瓶,里面还有半瓶液体,他用手拿过来闻了闻,似乎还有一种令人作呕的骚味。   包英胜连忙问道:“这是谁的瓶子?给我拿走!”但是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他仔细观察发现,许多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微笑。   这时候,包英胜听到了老师的脚步声,于是赶紧把那个瓶子从窗户里扔了出去。待到下课,老师刚走,迟震华便笑吟吟地出现在了包英胜的面前,他温和地说:“英胜老弟,我昨天怎么告诉你的,我让你给我端尿壶,你还不服,刚才不是端了吗?那就是老子尿的,你感觉味道怎么样?”   听罢这话,众人都哄堂大笑起来。包英胜积聚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他上去对着迟震华就是一拳,两人随即便扭打在一起。   迟震华体型硕大,包英胜身材偏矮,不到几分钟,迟震华就把包英胜给压在身体下面了。正在大家认为胜负已成定局的时候,却见包英胜一个鹞子翻身居然翻到了迟震华的身体上面,他举起拳头,对着迟震华的面门就是一顿狂揍,不一会,迟震华已经开始流鼻血了,大家再看时,迟震华的脸已经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毫无疑问,包英胜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当天晚上,有五个女同学都来到了包英胜的家门口,她们七嘴八舌,纷纷对包英胜的英雄壮举大加赞赏。而包英胜呢,则是一个劲的傻笑,他显然十分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尤其是女同学所制造的众星捧月。   看着这些女同学一个个献媚的样子,站在一边的包睦国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大家都是男人,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