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点期望 本书经过将近一年的构思和查找资料,大纲已经完成,现在陆续地将发表出来,开始更新的也许不快,但以后会更新的多些,如果对本书还满意,请用您那宝贵的手轻轻地点击下收藏,算是您对我的支持,如果觉得有哪里不好,也请您提出自己的见解,使我以后加以改进。我先在这里向诸位表示感谢了! 正文 一点说明 这本书由于牵涉的人很多,第二卷先将以后所需要的关键人物逐渐地引出来作为伏笔,所以,本书应该算是慢热型吧。 在遇到黄帝之后,内容就开始精彩起来了,还望各位书友大力支持。 正文 广交朋友 书友群:103037638 欢迎各位朋友加入 正文 第一章 偶得玉佩 初夏时节。天空中云层翻滚,太阳偶尔露了下脸,随即又被浓云包裹了起来,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青翠的山坡上,一个少年悠闲地躺在绿草丛中,身边一头幼鹿时而啃些青草,时而伸出舌头舔舔少年的额头和脸蛋,少年觉得脸上痒痒的,却又十分地舒服,他翻身起来搂住鹿头亲昵了一番,然后拍了拍小鹿,道:“你快去再吃点,吃饱了,我们就回去了,可别让娘等的着急。” 小鹿似乎听懂了少年的话,“呦呦”地应了两声,便在一旁吃起草来。 这个少年约莫十五岁左右,长得眉目清秀,十分招人喜欢,他身穿打着补丁的衣服,衣服虽破旧但浆洗的极为干净,却是一点不嫌寒酸。 幼鹿正低头吃草时,突然,远处飞来一支箭正中幼鹿腹间,幼鹿哀鸣着翻身而倒,眼睛里流露出痛苦的神情,直勾勾地看着少年,盼望着少年能够解除自己的痛苦。 少年翻身坐了起来,一把将幼鹿抱在了怀里,怒目朝箭飞来得方向看去,只见一群人马正朝自己所在的位置驰来。离的近些了,少年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阵欢呼声:“射中了,射中了,少爷真是好箭法!” 随着欢呼声,一个十五、六少年骑着马打头赶来。胯下的马儿全身雪白,一根杂毛没有,他身着十分华丽,模样甚是俊秀。另外一个二十四、五岁汉子骑着一匹枣红马紧随其后,这个汉子身穿一袭黑色衣裤,腰间盘着根长鞭,四方大脸,虎背熊腰,煞是英雄了得。还有几个家丁和一条大黄狗紧随在后面 那条大黄狗猛地冲到抱着幼鹿的少年面前,眦着牙咧着嘴,冲着少年“汪汪汪”地不住狂吠,少年却也不怕,从地上拣起土块拼命砸向黄狗,被土块打中的黄狗暴怒地向少年扑去。 骑在马上的二人非但没有喝止黄狗,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嘻嘻哈哈地喊着:“大黄,上,上啊!” 受到激励的黄狗越加来劲,一个猛扑将少年扑倒在地,张嘴要朝少年的身体咬去,恰在此时,远出飞来一道亮光直中黄狗脑袋,黄狗惨叫一声,从少年身上滚落下来,蹬了几下腿,随即不动,眼见是死了。 锦衣少年见黄狗惨死,不禁大怒:“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打死我的大黄!” 一个声音随即响起:“是我杀了这个畜生。” 锦衣少年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五十余岁的老汉骑着一匹瘦骨嶙峋的黄骠马缓缓而来。老汉身材不高,瘦削的脸,黄中带黑,身背一柄长剑,穿着一件褪了色的青色道袍,脚上的鞋布满尘土,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老汉头也不抬,欲继续策马前行。黑衣大汉马鞭一指老汉,怒道:“打死了少爷心爱的大黄,这就想走吗?你知道得罪的是谁吗?他可是方圆百里有名的文老员外的公子。” 老汉淡然一笑,并不作答。 “赔我的大黄来!”锦衣少年边喊边从腰间抽出根长鞭,将长鞭朝老汉劈头盖脸地抽了过去。 老汉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手,双指一夹,就将鞭子的一头牢牢地夹在了手中。 那锦衣少年大力一拽,没有想到老汉纹丝不动,自己却从马上跌了下去。 白马吃了一惊,迈腿就朝前冲,不曾想锦衣少年身子虽然掉下,一只脚却还挂在马镫上,竟被白马拖着就朝前面滑行。 黑衣大汉一看那锦衣少年处境不妙,身体在马背上一跃而起。马儿拖着少年跑了几步,被赶上来的黑衣大汉拉住了缰绳,白马才停了下来。黑衣大汉过去将少年的脚从马镫上除下来, 锦衣少年灰头土脸地站起身,气急败坏地叫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黑衣大汉来到面前,指着老汉冷冷地道:“看不出,你倒是个会家子,本事不小啊!” 老汉扔掉手中的鞭子,淡淡地问道:“阁下意欲何为?” “你难道不打算给个交代吗?”大汉道。 老汉指了指少年,不紧不慢地道:“你们射杀了这个娃娃的幼鹿,又纵狗行凶,的确是该给个交代。” 这句话噎的大汉恼羞成怒,道:“既如此,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说完,解下盘在腰间的鞭子在半空中打了个响。 “我是在给你讲道理,”老汉平心静气地道,“你不必凶神恶煞般要打要杀的。” 大汉越发恼怒,道:“这么说,你是摆明了看不起我了,不要以为你不动我就会这样轻易放过你!” 老汉面色一沉,道:“你待如何。” 大汉道:“你必须向少爷磕头赔罪,否则,嘿嘿……” “要认错的是你们,”老汉不急不徐地道,“你们无缘无故地射杀了那少年的小鹿,小鹿如果死了,你们不但要陪礼道歉,还必须赔那少年的钱才是。” 大汉被抢白的脸上忽红忽紫,他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恼羞成怒地将鞭子抛在了空中,只见空中突然起了一块乌云,乌云上下翻腾,从乌云中间探出来一条巨蛇,巨蛇裹着乌云上下翻飞,瞬间,半空中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朝老汉的头顶击去。 老汉不慌不忙地从后背取下宝剑朝空中掷去,口中大声喝道:“金龙现身!” 随着老汉的喝声,天空中出现了一条金光闪闪的金龙,那巨蛇看见金龙,好像老鼠见了猫一般,顿时畏缩了下来,直朝云堆里躲藏了过去。这条金龙散发的光芒将那团乌云映照的犹如一团五色彩霞,巨蛇看见无处藏身,便欲腾空飞去,金龙哪里肯放过它,口中喷出一股烈焰,巨蛇来不及躲避,被烈焰击了个正着,巨蛇一边打着滚,一边张嘴朝金龙扑了过去,金龙利爪一抓,便抓住了巨蛇的七寸之处。 老汉用手一指空中,喝道:“疾!” 龙蛇顿时化成原形,变成了剑与鞭,从空中落了下来,老汉一伸手,接住了剑与鞭,然后面色阴沉地看着大汉,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苍龙观谁的弟子?” 大汉看到老汉收去了自己的鞭子,并且一口道出了自己的师门,一时不知道老汉的来历,便吞吞吐吐地道:“我,我叫赵志远,是人宝上人的弟子。” “哦!原来是人宝师弟的弟子。”老汉点了点头,脸孔一板,喝问道,“你师傅收你入门时,有没有给你讲过苍龙观的八大戒律?” 赵志远耳听老汉称呼自己的师傅为师弟,顿时紧张起来,连忙问道:“请问尊驾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老汉冷笑了声,道,“老道乃天宝上人。” 赵志远连忙跪倒磕头:“弟子不知道是师伯驾到,刚才得罪之处还请师伯原谅则个。” 天宝上人冷着脸道:“你先别忙着道歉,我只问你,你师傅收你入门时,有没有和你讲过本门的八大戒律?” 赵志远连连磕头,道:“本门的八大戒律弟子时刻不敢忘记。” “那好,你先将戒律的头三条背给我听。”天宝上人道。 赵志远战战兢兢的背道:“一,不得欺师灭祖,目无尊长;二,不得结交奸邪,助纣为虐;三,不得持强凌弱,欺凌老幼。” “第一条就罢了,”天宝上人严厉地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份,所谓不知者无罪,我也不与你计较。但是,你触犯了本门的第二,三条戒律,可知罪否?” 赵志远浑身哆嗦,不住地磕头:“请大师伯饶恕弟子这次,弟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天宝上人黑着脸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天宝上人话刚落音,他右手食指一点,一道光芒刺在到了赵志远的右肩井穴上,赵志远随即“啊”地痛叫一声,浑身不停地颤抖。天宝上人道:“念在你是初犯,我就不重罚你了。这只是对你违反本门的第二,三条戒律的小小惩戒。三天内,每日午时将有一刻钟的焚心之痛。希望你日后好自为之。” 赵志远忍着剧烈的疼痛,磕头道:“弟子多谢师伯的教诲,弟子今后一定痛改前非。” 天宝上人面色稍缓,道:“只要你牢记本门的八大戒律,就仍然是我苍龙观的好弟子。” “是,是是。”跪在地上的赵志远连连点头。 此刻,那少年正心痛地抚摸着心爱的幼鹿,幼鹿眼泪汪汪地注视着自己的主人,不住地低声哀鸣。 天宝上人下马来到少年的身边,他检查了幼鹿的伤势后,劝慰道:“孩子,你不要担心,你的鹿不会有事的。” 天宝上人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药丸塞到幼鹿的口中,幼鹿仿佛知道天宝上人是在为自己疗伤,毫不犹豫地将那药丸吞咽了下去。天宝上人待幼鹿吃下药丸后,右掌按在幼鹿中箭的地方,那箭犹如离弦之箭,从幼鹿的腹部腾空而起,远远地落在草地中。箭刚一离身,幼鹿便一跃而起,过去舔着天宝上人的手,“呦呦”地叫着,以示感激之情。 少年过去检查幼鹿的伤口,伤口竟然已经看不出来了,幼鹿仿佛未曾中过箭,他不由得啧啧称奇,连忙道谢。 这时,赵志远来到天宝上人的面前,道:“师伯如果没有别的教诲,弟子就告退了。” 天宝上人将他的鞭子扔给了他,道:“切记,以后行事一定要牢记本门的八大戒律。” 赵志远连声答应:“弟子一定牢记师伯的教诲。” “恩,你走吧。” 赵志远和锦衣少年走后,天宝上人问道:“孩子,是不是叫石中天?” 少年吃了一惊,道:“对啊,我是叫石中天,你一定是天上的神仙吧?要不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天宝上人脸上一喜,问道:“孩子,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我只想问你,想不想跟我去苍龙观学习道术?” 石中天想着天宝上人刚才驾驭金龙的情形,十分心动,正要开口答应,转念一想,家中还有母亲在,便摇了摇头,道:“我倒是非常想学,可惜母亲膝下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离开母亲跟你走。” 天宝上人的脸上露出失望之色,略一沉思,从脖子上摘下一条银线穿着的玉佩递给了石中天,道:“我们今日相见也是有缘,这块玉佩给你留个纪念。” 石中天连连摆手:“平白无故的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 天宝上人道:“我给你玉佩是有目的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来我苍龙观的门下当弟子,所以,你不必客气。”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留下了。”石中天说完接过了玉佩挂在了脖子上。 天宝上人道:“这块玉佩有驱凶辟邪的功能,希望你好生保管,不要丢失。” 闻听玉佩有驱凶辟邪的功能,石中天连忙道:“多谢道长的关爱。” “不必客气,也许我们以后有缘还能够再见。”天宝上人说完后,随即驱马离开。 正文 第二章 痛失母亲 别看天宝上人骑得黄骠马瘦骨嶙峋的,速度却是极快,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石中天目送天宝上人离开后,便和幼鹿回到了家中。 母亲看见石中天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嗔道:“天儿,你去哪里了,却把才换的衣服弄成这般模样?” 石中天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向母亲说了一番。 母亲听后感慨了几句,从木箱子里拿出套干净衣服叫石中天换上。 母亲接过他换下的衣服,发现了他脖子上挂着的玉佩,不禁有些生气:“天儿!这块玉佩是哪里来得?我们虽然清贫,却也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石中天又将天宝上人要收自己为徒,遭到拒绝后送给自己玉佩的意思说了一遍。 母亲听完后,明白了怎么回事,歉意地道:“既如此,娘怪错儿了,你吃饭吧。” 母亲娘家姓吴,闺名淑珍,是十里铺村私塾中教书先生的女儿,嫁给了石家庄的石忠全为妻。石忠全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略会武艺,常年在长风镇的一家财主家里当护院武师,在几年前的一天,有一伙歹徒青天白日就闯进了财主家进行抢劫,石忠全在与歹徒的搏斗中被这伙强人所伤,最后不治身亡。 吴淑珍自己带着石中天全凭着两亩薄田生活,闲暇里教他认几个字,平素里对他要求极严。 当天半夜,天空中没有月亮只有少许星星点缀其间,大地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昏暗中,有几个人影潜入陈家庄。 村民徐老五夜里不知道怎的,肚子突然感到不舒服,便起身上茅厕,透过低矮的院墙他看到了这几个黑影,由于紧着方便,也没有太过在意。等他从茅厕出来时发现不远处火光冲天,定睛一看,却是吴淑珍家的房子着火了,赶忙从家里拿出一个瓦盆,一面往前跑一面敲着盆大声喊:“着火了,着火了,大家快出来救火啊!” 奔跑间与一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此人却不是本村的,陈老五紧着赶去救火,哪顾得上与此人理会。这个被撞的人也不说话,慌不迭地捂着脸跑了开去。 村民们被徐老五的喊声惊醒,看见火势,纷纷拿着锅盆之类的家伙过来帮着灭火。 当地的房子大部分以木结构为主,屋顶就是铺的几层蒿草,最是怕火。 此刻不知怎地突然起了风,霎时间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火势越发大了,众人端来的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就在大伙的忙乱中,房门突然大开,屋内冲出一个人来,他头顶着被子,被子已被掉下的火星燃着,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被子上的火浇灭,撩开被子,下面露出一张少年的脸,此少年正是石中天! 火势越来越大,房顶不住地向下掉着冒着火的檩条,吴淑珍奋力朝门外冲来,刚到门口,一根椽子的一头带着几块砖头突然掉了下来,砖头正好砸在吴淑珍的头上,吴淑珍“哎呀”一声扑倒在地。 隔壁李家大哥见状,一把抓起石中天身上的被子披在头上,冲过去踢开乱砖,搬开压在吴淑珍身上的椽子,把她拖了出来,众人纷纷向燃着火焰的吴淑珍身上泼水。就在此时,整个房顶轰然倒了下来。 石中天扑到母亲身边,一边摇晃着母亲一边哭喊道:“娘!你醒醒,娘,娘啊,你快醒来啊!” 吴淑珍头发已被烧焦,身上的衣服也被烧的七零八落不成样子,被砖头砸中的地方冒着鲜红的血,鲜血和着泥土和草木灰流得满脸污秽。在石中天的摇晃中,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断断续续地道:“天儿,娘不行了,以、以后,娘不在了,你、你、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话未说完便嘎然而止,头一歪,便停止了呼吸。 石中天放声大哭,拼命地摇晃着母亲,声嘶力竭地喊道:“娘,娘啊!你不要丢下我,你不要丢下我不管啊!……,你快醒来吧,娘啊!……” 见此情形,周围的人无不落泪,七嘴八舌地道:“哎,可怜啊,这么小的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喔!” “是啊,他几年前才失去了爹,今天又失去了娘,这个孩子真是命苦啊!”“是哪个缺德的东西弄的火?怎么就烧了人家的房子?” 徐老五突然想起看见的几个人影,道:“一定是那几个家伙放的火!” 众人闻言问道:“怎么,你看到放火的人了吗?” “我来救火的时候还撞倒了一个,”陈老五道,“当时,我急着来救火,没有来得及理会那人,现在想来一准就是他们故意放的火。”他把上茅厕时怎么看到的人影,来救火时怎么撞倒人的情况,说了一边。 李家大哥道:“这就是了。可他们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烧任嫂家的房子呢?” 大家都感到奇怪。 李家大嫂道:“任嫂从来没有和人红过脸,哪里来得仇家来干这缺了八辈子德的恶毒事!弄的这个孩子现在成了孤儿。” 众人皆愤愤地“兔崽子”,“王八羔子”,“不得好死”,不住的咒骂着那些人。 火终于慢慢地熄了,所有的东西几乎都化成了灰烬。 李家大哥道:“人死了总不能就这样放着。这个孩子先由我家来照顾,明天一早,你们谁辛苦下去十里铺村叫下他们的舅舅来,好商量丧事怎么办。” 徐老五自告奋勇地道:“明天还是我去通知他的舅舅吧。” 李家大嫂回去拿来了两块木版,一领草席,众人把死去的吴淑珍放在木版上盖上草席,就便摆放在院子里。李家夫妇带着哭哭啼啼的石中天回了家,大伙也随即散去。 由于房屋被毁,吴淑珍的尸体无法停放。第二天,吴淑珍的弟弟吴学儒赶来后,决定即日将亡姐下葬。 在入棺的时候石中天疯了似的,扑在母亲身上,撕心裂肺地喊道:“我娘没有死,你们谁也不准碰我娘!我娘没有死啊!……” 帮忙的人强行把他拉开,把吴淑珍放进了棺木,石中天大叫一声,没了气息,吴学儒又是拍后背,又是掐人中,忙活了好一阵,他才“呃”得一声有了呼吸。 所有人都不可能注意到,天空中正有双眼睛在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而这个人就是送玉佩给石中天的天宝上人。 自从母亲下葬后,石中天的神情变的恍恍惚惚,嘴里不住地嘟囔:“我娘没有死!我娘没有死!” 吴学儒以为这不过是因为悲伤过度的暂时现象,也没有在意,便将他带回到了十里铺村自己的家中。 吴学儒子承父业,也是个教书匠。这天傍晚,他从东家回来,发现任中天不在家中,便出去寻找,哪知道寻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便急忙回去叫上妻子姜氏一同寻找,夫妇俩围着村子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问村里的村民,村民却都说没有看见。 夫妻俩一边向村外寻找一边高喊:“天儿!天儿回家吃饭啦!……” 深夜,“天儿!天儿回家啦!……”的声音仍回荡在夜空中,但一直没有回音。 正文 第三章 误食内丹 清晨,斑驳的阳光照射的不太茂密的山林间。 石中天衣衫褴褛地蹒跚在其间,口中不时地呐呐:“我娘没有死,我娘没有死!” 那头幼鹿形影不离地跟随在他的身边。 石中天神志昏迷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突然觉得有些饥渴难耐,天生的本能告诉他必须寻找到食物和水,他眼睛四处张望,却找不到可以裹腹的东西,正没奈何处,耳边传来了叮咚的山泉声,他循着声音来到了山泉的旁边,先趴在地上喝了点泉水,却哪里知道,喝了点水后,饥饿感更加强烈,他直起身来,眼光一扫,发现不远的地方有几株五彩蘑菇,便跑了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五彩蘑菇拔了下来。 他张嘴正要去吃蘑菇,幼鹿用头猛地一拱,将他手中的五彩蘑菇全部顶落到了地上,蘑菇落地后,幼鹿不停地呦呦直叫,意在劝阻他服用蘑菇。可是神志昏迷的石中天哪里还理会这些,他抓起蘑菇,竟然将连上面沾的泥土也顾不得清洗,便狼吞虎咽地统统吃了下去。 五彩蘑菇入肚后,他顿时感到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这疼痛倒使得他的神志清醒了过来,他知道自己是中毒了,他一边抱着肚子满地打滚,一边用手指去抠喉咙,抠了一会后,他感到一阵阵的翻肠倒胃般地难受,嘴一张便“哇哇”直吐,将刚才吃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 尽管他已经将吃下去的毒蘑菇都吐了出来,五脏六腑却依然疼痛难耐,他扑倒在泉水旁边喝了点水,然后接着去抠喉咙,就这样喝了吐,吐了喝,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他才觉得疼痛感稍微减轻了些。此刻,他感到浑身乏力,头晕目眩,便仰面倒在了泉水旁边昏了过去。 昏迷中,石中天听到了周围传来了阵阵的狼嚎和幼鹿在耳边的哀鸣声,他勉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和幼鹿正处在群狼的包围之中,身边不远处还有头银色小狐狸正在嗦嗦发抖,他想坐起来,可是他支撑了几下,都没有能够坐起来。 狼群慢慢地缩小着包围圈,银色狐狸猛地跑到石中天的身边,一对红红的眼睛盯着他,两个前爪不住地作揖,似乎是在求他保护,它看到石中天无动于衷,便把身体拼命地朝他的身下钻去。幼鹿此时已经露出了绝望的眼神,匍匐在他的身边,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石中天无奈地看了看身边的幼鹿和狐狸,又转头去看那围上来的狼群,只见这群狼大大小小有数十匹之多,它们一个个龇牙咧嘴,面目狰狞,嘴里不时发出慑人的低吼,听的人毛骨悚然。 他暗道:难道自己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吗!他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每回保镖回来就搂住自己亲热时候的情形,父亲不停地将自己朝空中抛去,逗得自己哈哈大笑,母亲在旁边露出幸福的微笑。父亲还时不时地用他那不常修剪的胡须扎自己的小脸,胡子虽然扎得自己有点痛有点痒,但是,自己的心中还是很高兴的。自从失去父亲后,母亲忧郁好几年,由于有自己的存在,母亲还是渐渐地从忧郁之中走了出来,家中也逐渐地有了笑声。 想到母亲,石中天心中感到阵阵揪心的疼痛,暗暗地下了决心,一定要寻找到放火焚烧自家的仇敌,为母亲报仇雪恨!可是,到底是谁放的火导致母亲死亡的呢?他苦思之下,突然想起了赵志远和姓文的锦衣少年,对!一定是他们纵火烧了自己的家园,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母亲和自己从来不曾得罪过任何人,只有赵志远和姓文的锦衣少年的嫌疑最大。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立刻就找到赵志远和那姓文的锦衣少年! 石中天转而苦笑了笑,如今自己动也不能动,马上要葬身狼腹,又哪里还有机会去为母亲报仇雪恨!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此刻,狼群已经近在咫尺,石中天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狼口中喷出来的热气,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一头巨狼张嘴朝自己的咽喉咬了下来。 他暗道:自己的一生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他不甘心就这样葬身狼腹,热切地盼望着奇迹出现,希望有人来搭救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感到绝望,正要闭上眼睛的瞬间,自己的脖子间突然窜出来翠绿色的一条巨龙,巨龙腾空而起,吼声连连,吼声震得山林不住地摇晃,狼群看到巨龙顿时吓的匍匐在地,连动都不敢动了,翠龙伸出巨爪,一爪一个,将这些大大小小的狼抓了个头裂肚穿,当下一片狼籍。 巨龙杀死这些狼后,随即化作一片翠绿色的云彩,消失在石中天的脖子间。 石中天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定下心神,他思索了良久突然想起了天宝上人送给自己的玉佩,他用手抚摸着玉佩,心中暗暗地感激天宝上人。 这时,幼鹿已经恢复了常态。银色小狐狸也从他的身下钻了出来,它用舌头舔了舔石中天的脸蛋,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银色小狐狸走后,石中天仍然不能动弹,刚才紧张过程中忽略的腹部疼痛感再次袭来,他紧咬着牙关,浑身颤抖,脸上不停地冒着冷汗。 幼鹿伏在他的身边,不停地呦呦直叫,怕他再次昏迷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听到了远处传来了一个妇人的话语声:“灵宝,你说得地方是在这附近吗?” “没有错,就在附近。”一个少女的声音道。 那两个人听到鹿鸣声,款款来到了石中天的面前。石中天拿眼瞧去,只见一个少妇领着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来到了自己的身边,那少妇大约三十岁左右,美艳的不可言表,她衣着华丽,雍容大方。 少妇笑眯眯地看了躺在地上的石中天一眼,转头问灵宝:“你说得可是他?” 灵宝点了点头,道:“娘,我说得正是他。” 石中天不明所以,痴呆呆地看着灵宝,灵宝长的和她娘极为相象,水葱也似的清丽脱俗,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裤,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美少妇蹲在石中天的身旁,柔声问道:“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少妇的声音甜美,仿佛带有一种天然的魅力,石中天听到这个声音,精神一震,似乎忘记了腹部的疼痛感,两只眼睛看看灵宝又看了看少妇,竟然忘记了回答问话,心中暗自赞叹:天下间怎么有这么美丽的人啊!难道她们是仙人下凡来了吗? 少妇看着石中天木呆呆的神情,莞而一笑,略微提高了语调,再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觉得哪里不舒服?” 石中天猛地一下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有气无力地道:“我叫石中天,刚才不小心吃了毒蘑菇,现在五脏六腑痛得厉害。” “哦,原来是这样。”少妇点了点头,将石中天扶了起来,然后道,“我家中有药可以解除你的痛苦,你随我去我家中,我帮你解毒。” 石中天挣扎着站立了起来,可是,四肢无力,身体摇摇晃晃根本连步子都迈不动。少妇走上前来双臂一伸,便将他的抱在了怀中,开步便走。 任中天虽然只有十五岁,可是他身材高大,体重起码也有好几十斤,少妇抱着他,仿佛抱着刚满月的婴儿一般,毫不费力,她步履轻松地走在前面,幼童和幼鹿随后紧紧地跟随着。 这几个人刚刚离开这里,一个人影凭空出现,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略一思索之后,悄悄地尾随了上去,而这个人正是天宝上人。 石中天闻着少妇身上传来得阵阵异香,仿佛回到了童年,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母亲抱着自己,哄着自己入睡时候的情景,不由得感到一阵一阵的陶醉。 大约一刻钟左右,他们来到了一处风景秀丽的所在。这地方依山傍水,一面不大的瀑布从天而降,瀑布落在下面的湖水中,溅起阵阵的水雾,氤氲的水汽使人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觉;湖水清澈见底,有不少的五彩鱼儿在其间嬉戏,湖边是一片翠竹林,翠竹在风儿的吹拂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一间竹舍就坐落在竹林的边上。 少妇托着石中天走进了竹舍,将他轻轻地放到了竹榻上。少妇把他安顿好,道:“我这就给你拿解毒药。” 那知,她的声音刚落,就听见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啸声,这呼啸声尖利刺耳,摄人心魄,少妇听到这呼啸声,面色一变,低声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会,我出去一下,一会我回来就给你解毒。” 少妇从屋内的竹架上拿了一枝翠绿色的玉箫急忙走了出去。少妇刚走出屋子,那呼啸声就到了门口。 少妇微笑着开口问道:“夜孤,你来做什么?” 夜孤道:“锦娘,我问你,那三尾黑鲶是不是你抓了?” “不错,那又如何?”锦娘道。 夜孤道:“既然是你抓了,就赶快交给我。” 锦娘怒道:“我抓的三尾黑鲶,凭什么要交给你?” 夜孤道:“这三尾黑鲶我在两年前就已经发现了,只不过当时观察它的内丹还差点火候,我就没有捕捉,没有想到却被你捷足先登地抓了去,你自己说说看,难道不应该交还给我吗。” “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锦娘道,“我在三年前就在这里居住,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夜孤沉默了一会,道:“既然如此,总该见者有份吧,此内丹服用后能够增加两个甲子的修为,你分我一半,我们每个人都能增加一甲子的修为,你看如何?” 锦娘断然拒绝,道:“我捕捉这三尾黑鲶并不是为了自己增加修为,而是为了灵宝,只要灵宝服用了三尾黑鲶的内丹,就可以自主修炼,以后就不用我再耗费功力在一旁辅导了。你说,我怎么可能分给你呢。” 夜孤脸色逐渐地阴沉了下来,问道:“依你的意思,这件事情是不是没得商量了?” “当然。”锦娘道,“我辛辛苦苦守了三年才捉来的三尾黑鲶凭什么要和你共享!” 夜孤阴阴笑道:“那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锦娘和夜孤同门多年,知道他的修为和自己不相上下,所以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微微笑道:“你待如何?” 夜孤哈哈笑道:“你如此冥顽不灵,我要先将你母子拿下,然后再取走内丹独自享用。” 锦娘知道这一战已经不能避免,决心先下手为强,便将玉萧竖在嘴边,呜呜咽咽地吹将起来。霎时间,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浓密的乌云中闪起了一道道闪电,这道道闪电朝夜孤击将下去,在夜孤的头顶化作一个个火球爆裂开来。 夜孤哈哈大笑:“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夜孤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把小伞抛到了空中,小伞迎风一晃,随即变成了八尺方圆的大伞,那伞金光闪闪,光芒刺的人睁不开眼睛,那一道道闪电照到大伞上都返折了回去,半空中顿时响起了一片炸雷,将那乌云尽数炸散,又露出了晴朗的天空。 锦娘大吃一惊:“修罗伞?你终于将修罗伞练成了?” 夜孤伸手一招,将那修罗伞握在了手中,得意地笑道:“不错,我这修罗伞刚刚修炼成功,你要是识相的话,就乖乖地将三尾黑鲶的内丹交给我,否则的话,你可能成为修罗伞的第一个祭品。” 锦娘笑道:“要想得到内丹,你须拿出些真本事来,仅凭着这把修罗伞就想从我手中拿走三尾黑鲶的内丹吗?我看你是在痴人说梦!” 夜孤阴森地笑道:“看在同门的份上,我才好言相劝,你即将踏入真人的境界,悔了实在可惜,可不要等我的修罗伞收了你母子后再来求我,到那时可就悔之晚矣。” 锦娘冷哼一声,道:“我这五百年的修为可不是凭空得来得,我们这就斗上一斗,看看到底是谁的法术高强。” 锦娘说罢,将那玉萧抛在了空中,然后左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她突然伸出右手朝那飘在空中的玉萧一指,口中大喝一声:“疾!”那玉萧霎时间变成了一条百丈来长的红色百足蜈蚣,那蜈蚣眼大如铜铃,眼中射出道道金光,口中喷着绿色的毒液,一对前螯足有丈数来长,蜈蚣摇头摆尾地直扑夜孤而去,蜈蚣尾巴的甩动下,齐腰粗的大树被拦腰切断,霎时间,周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腥臭逼人,连竹屋都摇摇欲坠。 躺在竹榻上的石中天闻着飘进屋内的腥臭气味,感到头晕目眩,忍不住哇哇直吐;此时的幼鹿早已经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奄奄一息了;唯独灵宝象个没事人般地守护在石中天身边,两只扑闪有神的大眼睛关切地注视着他。 周围的腥臭味道越来越浓,石中天再也无法忍受了,他痛苦地大叫了一声,昏了过去。昏迷中,他感觉到有人往自己的口中塞进了一块凉冰冰的东西,这东西虽然有股鱼腥味,但是,入口后却是清凉凉的,自己心中的烦恶感顿时消减。 他神志略微清醒后,就听到灵宝轻柔地道:“你把它咽下去,就不会再难受了。” 石中天依言将那东西咽了下去,刚咽下时感觉还好,只觉得丝丝凉意直达四肢百骸,觉得十分舒服;但是,随之而来的是腹中犹如多了一团巨大的冰晶,那冰晶冰冻着心、肝、脾、胃、脏,使他感觉到寒冷异常,痛苦难耐,他面色惨白,双手抱着肚子在竹榻上来回地打着滚,不断地大声嚎叫,嚎叫声使得听到的人感到头皮阵阵发麻。 此情此景吓的灵宝不知所措,惊慌地问道:“中天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石中天此时忍受着这冰晶冰冻五脏的煎熬,又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正文 第四章 同门相残 此刻,外面的两个人已经是斗的天翻地覆了。夜孤的修罗伞在半空中大放光华,在修罗伞光华的照射下,那百丈蜈蚣的身形正在逐渐地缩小。 锦娘看到势头不好,一口咬破了自己的中指,她将那中指朝蜈蚣点去,只见一条血线直奔蜈蚣口中而去,吸了血的蜈蚣顿时精神大震,身形顿时暴涨数丈,一对巨螯猛地朝夜孤的头顶夹了下来。 夜孤急忙飞速地朝旁边闪去,间不容发之间躲过了蜈蚣的迎头一击,他左手掐诀,右手朝修罗伞一指,大喝了一声:“疾!”那修罗伞霎时间变化成了一张硕大的天网,将那百丈蜈蚣包在了里面,蜈蚣吼声连连,在这张网里面左冲右突,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挣脱,只见这张网越收越紧,蜈蚣的吼声也越来越低。 锦娘大喝一声,从口袋中掏出一面三角形的小旗,那小旗迎风一展,顿时散发出一道道幽幽的蓝光,蓝色的光芒越来越亮,在蓝光的照耀下,周围的树木花草仿佛着了魔一般地翩翩起舞,一起朝夜孤围了上去。 夜孤先是一征,随即哈哈大笑:“招妖幡!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宝贝。” 夜孤说完,把口一张,一团红通通的物事飞到了空中,那物事化作一团巨大的火球,火球在花草树木间来回穿插,火球过处,那些花草树木顿时化作灰烬。 锦娘大吃一惊,连忙将招妖幡收了起来,矢口呼道:“火灵珠!” “看来你倒是识货。”夜孤嘿嘿笑道,“不错,这正是火灵珠。” 锦娘怒斥道:“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将本门的镇洞之宝火灵珠偷了出来窃为己有!” 原来,这火灵珠原是千狐洞镇洞之宝之一,它所发出的火焰乃是三昧真火,掌控火灵珠的人如果修为不够,必将被火灵珠的三昧真火倒炙,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夜孤恶狠狠地道:“火灵珠之事既然被你知晓,我对你也就没有必要客气了,我今天索性将你的内丹一并收了,也省却我五百年的修炼时间,以便早点登入仙界。” 此刻,半空中的蜈蚣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恢复到了玉萧的本来面目。夜孤用手朝空中一招,修罗伞便落在了他的手中。夜孤将玉萧从修罗伞中取了出来后,再次将修罗伞抛到了空中,半空中的修罗伞顿时散发出万道霞光将锦娘紧紧地笼罩住了。 霞光笼罩下的锦娘知道厉害,赶紧盘腿坐了下来,她双手合十,口中念着护身诀,身体立时被一道淡淡的蓝光包围住了。在霞光的照射下,她的护体神光时而缩小,时而膨胀。 夜孤也神色凝重地坐在离锦娘不远的草地上,他的姿势很怪,竟然双掌合在一起,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中也是念念有词。修罗伞在空中时高时低地摇摆不定,它的霞光也是时强时弱。渐渐地,锦娘的护身蓝光越来越小,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了点点的汗珠。 夜孤的脸上也是青筋暴出,眼睛瞪的如同牛眼一般巨大,眼珠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突然,他的嘴唇加快了蠕动,修罗伞的霞光顿时暴涨,然后一点一点地收束起来。 锦娘知道此刻已经是危在旦夕,她猛地一下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张嘴朝修罗伞喷出了一口鲜血,鲜血飞溅中,有些许喷到了飘在空中的修罗伞上,修罗伞发出的光芒开始逐渐地淡化,锦娘的护身蓝光随即膨胀了起来。 夜孤一边念着咒语掌控着局面,一边从衣袋中掏出一个青色葫芦,他将葫芦盖拔了下来,然后将葫芦嘴朝着修罗伞的方向一指,口中大喝了一声:“疾!”随着他的喝声,一条水箭朝修罗伞射去,水箭立时将修罗伞上沾的鲜血冲了个干干净净,修罗伞马上光华暴涨,比前更盛。 这青色葫芦名曰三光神水葫芦,里面的神水可避一切污秽之物,也是千狐洞的镇洞之宝。 在修罗伞光芒的强烈照耀下,锦娘的护身蓝光越缩越小,最后,她再也坚持不住了,“哇”地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形一缩,便被修罗伞吸到了里面。修罗伞收了锦娘后,随即落在了地面草丛中。 此刻,夜孤也累的不轻,他稳定了一下心神,上去将修罗伞抓在了手中,阴阴笑道:“锦娘,你就在我的修罗伞里面好好休息吧,七天七夜后,你的内丹就被炼出来了,到那个时候,我凭空得了五百年的修为,实在是一大快事。” 锦娘骂道:“夜孤,你真是个丧心病狂的混蛋,难道连同门也不放过吗?” “哈哈,同门!”夜孤冷森森地道,“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管你是不是同门,只要我能够尽快进入仙道,我谁也不放过!实话告诉你,就是你那个可爱的灵宝,我也要把她炼成内丹。” 锦娘顿时惊慌起来,连忙哀求道:“灵宝还小,本身并没有什么修为,你即便把她炼成内丹,也不能够为你增加多少修为,求求你放过她吧。” 夜孤冷冰冰地道:“俗话说得好,聚少成多,集腋成裘,能够增加几年的修为总不是坏事,如此良机,我怎么可能白白放弃!” 锦娘继续哀求道:“你把我放出去,我把三尾黑鲶的内丹交给你,你放过我们母子好不好?”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夜孤毫不留情地道,“我开始和你说了那么多的好话,你就是不听,不肯和我共享三尾黑鲶的内丹,现在被我的修罗伞收服了,才想到来求我,你想还有可能吗!” 锦娘看到哀求无果,便狠狠地诅咒道:“你这个残忍的畜生,你今后一定会跌入到阿鼻门受那十八层地狱的重重折磨,最后被锉骨扬灰,万世不能转世投胎。” “哈哈哈!这个就用不着你为我操心了。”夜孤狂笑道,“我只要吸食了你母子的内丹,就已经达到了真人的境界,距离散仙级别就只有一步之遥了,至于达到天仙的境界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等我修炼成天仙,将于日月同辉,天地同寿,阿鼻鬼王能奈我何!” 夜孤边说边朝竹屋走去,锦娘彻底失望了,她不停地大声呼叫:“灵宝,你快点跑,灵宝,快点跑啊!” 可惜,在修罗伞的裹夹中,她的声音十分微弱,灵宝又如何能够听的见。 夜孤走进屋内时,石中天已经奄奄一息,但仍在不住地低声呻吟,只见他面色惨白,眼神散乱。 灵宝听到母亲的声音从夜孤手里的修罗伞中传了出来,便扑上去一把拽住夜孤的衣服,气急败坏地道:“你快点把我娘放出来!” “放你娘出来?”夜孤冷笑道,“我连你都要化成内丹,怎么可能放你娘出来!七天后,等把你娘的内丹化出来,我自然就会将她放出来了。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你娘只不过是颗内丹而已。”夜孤说完,放声狂笑。 此刻,锦娘在修罗伞里正在忍受着烈火的煎熬,那火一阵猛如一阵,在烈火中,锦娘口干舌燥,痛苦难耐,但她仍努力地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与那熊熊的烈火抗争着。此刻,她听到灵宝的声音,猛地一个机灵,连忙喊到:“灵宝,你不要求他,他已经丧心病狂了,你快点离开这里去找你姥姥,现在只有你姥姥能保护你了。” “我不走!”灵宝固执地道,“娘在哪里我就在那里。” 锦娘张嘴说话间,护体神光便萎缩了下来,烈火趁隙而入,炙烤的锦娘几乎要昏死过去,她顾子心切,便强忍着痛苦道:“傻孩子,你在这里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有,只能白白地送掉性命!” “我不管,我要和娘同生共死。”灵宝说完,接着央求夜孤,“叔叔,我给你跪下了,你就放我娘一条生路吧。” 夜孤一脚踢开了灵宝,道:“滚开!我先找到三尾黑鲶的内丹后再来收拾你这个小狐狸精。” 夜孤说完,便在屋内四处搜索起来,他不停地用鼻子这里嗅嗅,那里闻闻,他突然拿起了桌子上的坛子,打开坛子却发现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气得他猛地一下将坛子从窗口扔到了屋外,然后又在四处闻了起来,猛然间,他把目光集中到了躺在竹榻上的石中天身上。 他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过去一把将灵宝拎了起来,气急败坏地问道:“那个坛子里的东西,你是不是让这个臭小子吃了?” 灵宝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 “**的小狐狸精坏了大爷的好事!”夜孤气得猛地一推灵宝,将灵宝推倒在地,不住地破口大骂,过了一会,他又喋喋地怪笑起来,他一边狞笑着一边朝石中天走了过去。 灵宝连忙爬了起来,拦在他面前问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夜孤嘿嘿笑道,“他把三尾黑鲶的内丹吃了,我就吸干他的血,这样的功效是一样的,而且还让我省去了不少的时间去炼制内丹。” 灵宝惊慌地道:“他只不过是个凡人,又怎么来得内丹?” “他吃了三尾黑鲶的内丹,这个内丹经过他体内的四肢百骸后,精华得到了提升,对于修炼之人来说,乃是不可多得的至宝,我怎么可以视若无睹呢!”夜孤说完,放声狂笑。 灵宝脸色大变,上前一把抱住了夜孤,口中急切地喊道:“中天哥哥,你快点跑,妖怪要来喝你的血了!” 石中天经过长时间的冰冻全身早已经麻木了,但仍然是痛苦难耐,前面的中毒加上后面长时间的冰冻,已经使得他浑身乏力,四肢僵硬,连翻身都觉得困难,哪里还能够起身逃跑呢!他眼看着夜孤一步一步地逼近过来,只见夜孤双眼冒着幽幽的蓝光,嘴角都快要流出口水来了。石中天的思维似乎已经冻结了,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夜孤,眼中没有丝毫的愤怒和恐惧,心如止水般地等待着事情的发展。因为他知道哀求与悲伤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心中反而有种说不明白的期望,仿佛在盼望着这一切早点结束。 夜孤用力一掌击在了灵宝的头顶上,灵宝闷哼一声松开了抱着夜孤的双手,仰面倒在了地上。夜孤来到石中天的面前,他把修罗伞扔在竹榻旁边,然后左手按住石中天胸口,右手将他的下巴一抬,张嘴就朝他的喉咙咬了下去。 正文 第五章 因祸得福 就在夜孤的牙齿刚刚接触到石中天喉咙的瞬间,那条翠绿色的巨龙突然再次现身,夜孤大惊失色,正要躲避,却哪里还来得及!巨龙左爪一抓,便将夜孤抓在了身下,紧跟着巨龙的右爪便落在了夜孤的脑袋上,夜孤大叫一声,顿时没有了呼吸,一缕魂魄便到冥界报道去了。巨龙随即消失在石中天的脖子间,又还原成了玉佩模样。夜孤也变成了一具狐狸的尸体倒在了地上,石中天看着夜孤的尸体有些大惑不解,呐呐自语道:“他怎么变成狐狸了呢。” 灵宝看到此情此景,先是一怔,随即欣喜若狂地欢呼道:“娘,这个妖人死了!” 听到灵宝的欢呼声,修罗伞内的锦娘精神一震,护体神光暴涨。她急切地喊道:“灵宝,快点打开这把伞,把为娘的放出来。” 灵宝抓起修罗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打开,她凄惶地道:“娘啊,我打不开这把破伞,你说该怎么办啊?” 锦娘道:“你稳住心神,仔细地看下上面有没有什么机关?” 灵宝翻过来掉过去地检查了很久,却没有发现这把修罗伞有一点异常之处。她近乎绝望地问道:“娘,这上面什么机关也没有,你说该怎么办?” 锦娘思索了一会,道:“你去弄点污秽之物洒到修罗伞上,看看有没有效果。” 灵宝急切间发现屋内并无污秽之物,她便一口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张嘴将鲜血喷到了修罗伞上,哪知道,鲜血在修罗伞上根本不能停留,随即点滴不剩地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原来是夜孤在修罗伞上喷上了三光神水,现在的修罗伞已经不惧污秽了。灵宝彻底绝望了,哭泣道:“娘,还是不行!” 石中天有气无力地道:“小妹妹,你不要哭,拿过来让我看看。” 灵宝将修罗伞递给了石中天,说来也怪,石中天用手指轻轻地一挑伞骨,修罗伞立时展了开来,修罗伞展开的一瞬间,锦娘便滑落在了地面上。 锦娘坐在就地休息了半个时辰,方才站起身来。她朝石中天盈盈一躬,道:“多谢公子救了我母女的性命,大恩不敢忘,以后公子但有吩咐,我母女粉身碎骨也一定作到。” 石中天轻轻地摆了摆手,无力地道:“我也是无心之举,哪里谈得上什么恩情。” “公子此言差矣,”锦娘诚恳地道,“公子虽然是无心之举,但是,倘若不是公子正好在此,我母女的身家性命丢了不说,连肉身都要被那夜孤炼成内丹,灵魂也将跌入到那万劫不复之地,这份恩情乃是可比天地之大的。” 灵宝惊奇地问道:“娘,为什么我不能打开这把破伞,中天哥哥轻轻地一挑就把伞打开了?” 锦娘思索了一会,道:“定是这东西拒阴怕阳吧。” 石中天腹内寒冷的感觉再次强烈起来,他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地忍受着这难言的痛苦,他全身哆嗦,面色煞白,额头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雪霜。 灵宝惊慌地问道:“娘,你说中天大哥这是怎么了。” 锦娘在修罗伞里已经得知了石中天服用了三尾黑鲶的内丹,她嗔道:“这三尾黑鲶的内丹虽然可以解百毒,却也是至阴之物。即便是有几百年修为的人也不可直接服用,何况没有经过任何修炼的他呢!因为这三尾黑鲶的内丹进入人体内后很快就会化作冰晶,这冰晶别说没有修炼过的人,即便是有几百年修为的人,也不能够抵抗冰晶散发的寒气!三尾黑鲶的内丹必须经过三昧真火三天三夜的烤灸,使之阴阳调和才能够服用。可是你却懵懂地让他直接服用了,他又怎么受得了!” 灵宝委屈地道:“我只听你说过三尾黑鲶的内丹可解百毒,却根本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说道。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锦娘道:“如果是修为高的人可以服下带有三昧真火的神器,这样,在带有三昧真火的神器和冰晶相互作用下,最后二者合二为一,三昧真火和三尾黑鲶的内丹融合的功效便会被服用的人完全吸收,使服用者凭空得到比单独服用三尾黑鲶的内丹强好几倍的修为,可以说是一步登天,直接从一个碌碌无为的凡人跨入到真人的行列了。” 灵宝急切地问道:“娘,你可有三昧真火的神器?” “我没有。”锦娘摇了摇头。 灵宝万分失望地道:“那该怎么办呢?总不能让我们的恩人活活冻死吧!如果恩人因为我的失误而丧命,我也无颜苟活了。” 锦娘苦思半晌,突然眼睛一亮,道:“夜孤身上带有火灵珠!原来夜孤是有备而来的。” 锦娘说完,便俯下身体将夜孤嘴里的火灵珠和衣袋中三光神水葫芦都掏了出来。 “既然有火灵珠,我们还等什么!”灵宝顿时兴奋起来,“这就把火灵珠给他喂下去吧。” 锦娘摇了摇头,道:“光有火灵珠还是不行。” 灵宝疑惑地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锦娘叹了一口气:“他不过就是一介凡人,既没有道行,也不懂得修炼之法,如果现在就让他吞下火灵珠,三昧真火和冰晶在他的身体里互相作用,不消一时三刻就会马上取了他的性命。”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灵宝眼泪汪汪地问道。 锦娘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默想着解决之法,由于专心过度,她差点被夜孤的尸体绊倒,锦娘猛地一惊,随即开口笑道:“我真是急糊涂了,这里有个现成的东西为什么不用!” 灵宝连忙问道:“娘,你难道想出好办法来了吗?” 锦娘指了指夜孤的身体,道:“他有好几百年的修为,又是刚刚死去,内丹还存在他的身体里面,只要把他的内丹化出来,再让我们的恩人服下,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灵宝问道:“如何才能够将他的内丹炼出来?” “只要用三昧真火烧灸他的身体,内丹很快就会被炼出来的。”锦娘说完,叹了口气,道,“这个小子的命运实在是太好了,一切的机缘巧合仿佛都是为他准备的,如果他不是我们的恩人,如果不是你让吃了三尾黑鲶的内丹,急需要这些东西救命,我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让他服用的。” 灵宝不解地问道:“那又是为什么呢?” 锦娘解释道:“这些东西如果是给你服用了,你等于立刻进了真人的行列。如果是我服用了,立刻就是散仙之身,进入到天仙的行列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了。” “娘,你现在不会是想着自己用这些东西吧?”灵宝忐忑不安地问道。 锦娘正色道:“你也太小瞧为娘的胸怀了,他是我们的恩人,虽然这只不过是他的无心之举,但定是天意使然!是上苍派他来救了我们母女的性命,我怎么可以逆天而行!” 灵宝释然道:“那就请娘赶快把这个妖人的内丹炼出来救恩人吧。” 锦娘拎起夜孤的尸体走了出去,不久就手捧着一颗黄澄澄的,鸟卵大小的物事走了回来。 灵宝看着这物事问道:“这个就是夜孤的内丹吗?” “不错。”锦娘点着头来到石中天的身边,将内丹塞到了他的嘴里。 石中天此刻犹如木头人一般,内丹在他的口中骨碌着就是不下行,锦娘伸出右手在他的胸前上下抚动了一会,就看见他的喉咙一动,只听的咕噜一声,内丹已经滑落到了他的腹内。石中天服了内丹后,脸上不停地变换着颜色,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黄一会蓝,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的脸色才趋于平静。 锦娘看着他的脸色,知道夜孤的内丹已经被他完全吸收了,便将火灵珠也塞进了他的嘴里面,火灵珠仿佛有生命一般,还没有等石中天吞咽,便自己寻找冰晶去了。 石中天觉得原本冰凉的五脏突然升起了一团暖流,暖流不住地膨胀、翻滚,突然分成几股气流不停地冲击着自己的四肢百骸,他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舒适感觉。首先被突破的是手太阴肺经,暖流自中焦而起,一路上去顺着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等穴直达少商穴,接着手阳明大肠经上的各个穴道也被暖流冲开,再接着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等十二经脉全部被暖流冲开,最后,这些暖流汇集在了一起先后向任督等奇经八脉冲了过去,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冲击,阴跷、阳跷、阴维、阳维以及任督二脉终于相继被突破,气流豁然贯通,在任中天的体内不停地循环,直到毫无挂碍了,气流才逐渐地平稳了下来。 石中天长啸一声,从竹榻上一跃而起,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无意中踏入到了修真的第三境界:真人! 他双膝跪地,朝锦娘磕头:“多谢你的大恩大德!” 锦娘连忙将他扶了起来,道:‘我们母女应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却怎么受得起你这么重的礼!” 石中天道:“我救你们乃是无心之举,你们救我却是诚心诚意的,我怎么能够不感恩呢。” 灵宝抿嘴笑道:“你们就别相互客气了,中天哥哥折腾了这么久,肚子一定早就饿了。还是让我娘做几个好菜,共同庆祝我们脱离了苦难吧。” “灵宝说的对,我们就不要互相感谢了,只要互相之间心知肚明就可以了。”锦娘笑道,“我去准备吃的东西,其他的事情等我们吃饱了再说。” 此时,幼鹿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自己跑出去吃草了。 锦娘出去了一会,就准备好了四菜一汤。灵宝帮着母亲将饭菜端到桌子上放好,三人边吃边聊,相互之间谈得很是融洽。锦娘从石中天的口中了解到了他悲惨的遭遇,痛惜不已;石中天也知道了锦娘母女乃是狐狸精转化的人,但是,他一点都没有感到恐惧和不安,反而为她们的心地善良而啧啧称道。 饭后,锦娘道:“你现在虽然已经是真人之身,但是,由于你从来没有修炼过道术,也不懂得如何驾驭自己体内的真气,所以和常人没有任何的区别,我现在就把如何修炼以及驾驭真气的方法传授给你。” 石中天懵懂地问道:“什么是修炼,什么真人假人的,我怎么听不懂呢?驾驭真气又是什么意思?” 锦娘笑道:“我说的修炼就是修真的意思。” “修真又是什么意思呢?”石中天依然懵懂。 锦娘道:“我给你说白了吧,凡人通过修真后能够修成金刚不坏之身,可以修成神仙。” “神仙?”石中天有些兴奋了,“我小时候曾听母亲说过,人如果成了神仙就可以长生不老了,对不对?” 锦娘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啊,修成神仙后,就可以与日月争辉,与天地同寿了。” 石中天问道:“你说的真气是什么东西?” 锦娘道:“刚才是不是体内有股气流在你的身体里面窜来窜去的?” “恩。”石中天点头,道,“是啊,这股气流在我的身体里面四处乱窜,我觉得非常舒服。” “这就是真气。”锦娘道:“你现在不会驾驭它,所以它不受你的控制。如果你懂得了驾驭之法,这股真气就会乖乖地听你的话,想让它去哪里它就去那里。” 石中天欣喜地道:“这倒是十分有趣,那你快点教给我吧。” “恩。我先教你修真之法。‘锦娘道,“我修炼的是大魔金刚咒,属于旁门左道,并不是道家修炼的正统道法,不过万物同流,殊途同归,最后都能够修炼成仙的。” 锦娘说完,便将大魔金刚咒细细地解释给石中天听,大魔金刚咒虽然只有一千多字,却是晦涩的很,石中天曾随母亲学得一些字,加之他体内吸收了夜孤的内丹,又有三尾黑鲶的内丹和三昧真火神器混合后形成的强大真气打通了四肢百骸,此刻,他耳聪目明,神明内敛,所以,他只听了一遍,便牢牢地记住这晦涩难懂的大魔金刚咒。 锦娘传授了大魔金刚咒后,又将如何操控体内真气的法门也教给了他,锦娘道:“你虽然已经是真人初期的身体,不过,你的十二经脉和奇经八脉毕竟是刚刚打通,现在只能作到百毒不侵,百病不生,只有以后不断地修炼大魔金刚咒,才能够真正地踏入真人的修为境界。” 石中天问道:“怎么才算是踏入了真人的修为境界?” 锦娘解释道:“如果你达到了真人的修为境界,将作到百幻不迷。” 石中天似解非解地点了点头。 锦娘突然神情变得凝重起来,道:“我所能教给你的已经全部教给你了,我和灵宝再呆在这里也毫无意义了,现在天色渐黑,你快点离开这里吧。” 石中天有些不舍。灵宝也觉得和他相处的时间太短,撒着娇道:“娘,我们明天再走好不好?” 锦娘面孔一板,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灵宝不解地问道。 “现在我没有时间过多的解释。”锦娘道,“总之,中天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石中天看到锦娘的神态如此决绝,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了,便道:“那我就告辞了。” 灵宝道:“我送送你。” 三人刚刚走出竹屋,便听到一声慵懒的声音道:“难道这就要走了吗!” 正文 第六章 遭遇挟持 锦娘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变了脸色,她恭恭敬敬地道:“属下恭候洞主大驾!” 那慵懒的声音道:“呵呵,难得你眼中还有我这个洞主。,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我是洞主了呢。” 锦娘低声道:“属下不敢。” “那我问你,这块水塘里的三尾黑鲶哪里去了?”慵懒的声音突然严厉了起来。 “这……”锦娘一时无言以对。 慵懒的声音接着问道:“还有,夜孤盗取了本洞的火灵珠和三光神水葫芦来你这里后,现在藏在哪里?” 锦娘吞吞吐吐地道:“属下并不知道夜孤到什么地方去了。” “撒谎!”一个靓丽的女子随着话音款款地从树丛后面走了出来。 石中天看到这个女子,不由得怔了一下,这个女子实在是太漂亮了,仿佛仙女一般,只见她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云鬓高悬,柳叶眉下一对眼睛犹如一汪秋水,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口,嘴角略微上翘,似笑非笑,脸上薄施粉黛,穿着一身透明的纱衣,里面粉红色的亵衣清晰可见,隐约还能看见她那圆圆的肚脐。她的肌肤雪白,似乎吹弹之下就可破一般,使人自然地就产生了一种想上去抚摸的愿望。 这女子看到石中天朝他微微一笑,道:“我叫媚娘,你叫什么名字?” 石中天立时如同触了电一般地机灵了一下,头脑里瞬间一片空白,情不自禁地朝前迈了两步,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我叫石中天。” “石中天?”媚娘笑盈盈地道,“这个名字很不错啊。” 石中天正要继续朝前走,锦娘有意无意地碰了他一下,然后跪倒在地,大声道:“属下不敢欺骗洞主。” 石中天猛地回过神来,脸色通红地退后了两步。 媚娘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眼光随即离开了石中天,微笑着对锦娘道:“夜孤刚修炼成功的修罗伞还躺在你的屋内,你居然敢说不知道他的下落?你给我老实说,夜孤现在何处?” 锦娘道:“属下真的不知道。” “我看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实话了。”靓丽的女子突然笑意盎然地双掌一拍,树丛中走出来四个彪形大汉,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根黑黝黝的鞭子。她用手一指锦娘,柔声道,“去教训一下她吧。” 锦娘跪倒在地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媚娘如果大声训斥自己,自己反而安全,反之,她如果发笑,且笑得越厉害,对人就越残忍。眼前的四个彪形大汉乃是她的贴身面首,他们手中的鞭子叫三尸夺魂鞭,此鞭曾在三种腐尸的液体各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然后经过媚娘的十年阴功修炼而得,是她惩罚属下的专用工具。这三尸夺魂鞭抽在身上后,鞭子上蛰伏的尸虫便会侵入到伤口之中,尸虫经过血液到达被惩罚者的五脏六腑后,便会大量繁殖,逐渐地将五脏六腑吞食个干干净净,这个过程相当漫长,被惩罚者往往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痛苦折磨才气绝身亡。 四个大汉一步一步地朝锦娘走了过来,灵宝连忙跑了过来,拦在前面,道:“你们不准打我娘。” 媚娘翩翩地走上来抚摸了一下灵宝的脸蛋,对锦娘笑道:“你的女儿倒是越来越水灵了,真是个可人儿,就让她给我当贴身侍女吧。” 锦娘听了这句话,面色顿时变得灰白,她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三光神水葫芦,双手捧着,颤抖着声音道:“这个是夜孤盗取的三光神水葫芦,属下交还给洞主。” 媚娘接过了三光神水葫芦,面色一沉,问道:“你终于肯低头了。你给我老实交代,夜孤现在何处,他盗取的火灵珠又在哪里?” 看到媚娘发怒了,锦娘舒了一口气,道:“夜孤和我斗法时,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个老道士,夜孤看见了老道士慌得连修罗伞和三光神水葫芦都来不及收回就逃跑了。” 媚娘责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肯说?” 锦娘道:“刚才属下有个贪念,想自己留下这个三光神水葫芦。” “你的野心倒不小,居然想留下本门的镇洞之宝自用,这份过责先给你记下,以后再跟你算账。”媚娘接着问道,“这水塘里的三尾黑鲶哪里去了?” 未等锦娘说话,石中天上前一步,道:“被我吃了。” “被你吃了?”媚娘有些不相信地摇了摇头。 锦娘连忙解释:“三尾黑鲶是被我捉住的,因为这个少年无意中救了灵宝一命,而他又身中剧毒,所以,我就把三尾黑鲶的内丹给他吃了。”锦娘刚一说完,就醒悟到这里面出了问题,顿时脸色大变。 媚娘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她突然问道:“锦娘,你给我老实说,火灵珠到底在什么地方。” 锦娘慌乱地道:“一定还在夜孤的身上。” “你以为我这么好糊弄吗!”媚娘格格地笑了一阵,朝石中天招了招手,等石中天到了面前,她和颜悦色地问道,“火灵珠是不是也被你吃了?” 石中天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很好,很好啊。”媚娘说完,放声大笑,笑得花枝招展,娇躯乱颤。 石中天被她笑的莫名其妙,嗫嚅地问道:“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媚娘笑道:“你没有说错什么。” 此刻的锦娘已经是面色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灵宝看到锦娘的脸色不好,便问道:“娘,你怎么了?” 锦娘摇了摇头:“没有什么。” 媚娘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石中天,温柔地道:“中天,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石中天看着媚娘那妩媚的面容,如水的眼神,仿佛是丢了魂一般,情不自禁地道:“好啊,你说去那里我就去那里。” 锦娘看着石中天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突然跪倒在地,央求道:“洞主,他不过还是个孩子,你就放过他吧。” 媚娘笑道:“此子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接近散仙之身,我如果不把他纳入囊中,岂不是暴殄天物。” 此时,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地面上顿时一片漆黑,一道道闪电犹如脱缰的野马,从乌云中奔腾而出,闪电一道连一道地从空中直击大地,直欲将天地割裂开来,连绵的闷雷也轰然响了起来。 雷电交加中,石中天精神一震,神志也清楚了起来。 “要变天了。”媚娘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对锦娘道,“你这座竹屋也没有什么用处了,我替你把它毁了吧。” 媚娘说完,手一招,屋内的修罗伞便乖乖地飞到了她的手中,然后,她右掌一挥,一条火龙直扑竹屋,竹屋顿时燃烧了起来,刹时间,火光熊熊,烈焰腾腾,不久,竹屋便轰然倒塌,眼看着被烧成了一堆竹碳。 烧了竹屋后,媚娘转身吩咐那四个大汉:“你们把他们三个人带回到洞府中去好生看管,不得有误。” 四个大汉齐声答应:“遵旨!” 媚娘道:“我们走吧。” 石中天道:“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 “你怎么能够不跟我们走呢,”媚娘笑道,“你是贵客,说什么也要请你到我的洞府中作几天客的。” 石中天摇了摇头:“我和你素不相识,我才不去你的什么洞府作客呢,再说,我还有事情急着回去呢。” 媚娘微微笑道:“此刻难道还能随你的意愿吗,你愿意或者是不愿意都由不得你了。“ 石中天怒道:“我不愿意去你的洞府作客,难道你还想强迫我不成?” “难道我不能够强迫你吗?”媚娘微微笑道。 石中天气愤地道:“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强迫我。” “哎!好吧。那我就不强迫你了,我要让你心甘情愿地跟我走。”媚娘叹了一口气,突然语调充满了磁性,道,“中天,你看看我的眼睛。” “你叫我看你的眼睛干什么?”石中天不明所以地朝媚娘看了过去。 锦娘惊慌地大声喊道:“不要看!” 石中天听到锦娘惊慌的声音,转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锦娘不顾危险地道:“她会摄魂术,你看了她的眼睛,就只能乖乖地听她的吩咐了。” 媚娘嘿嘿笑道:“贱婢多嘴!他即便不看我的眼睛,难道就能够脱身吗。” 媚娘说完,双掌一拍,四个大汉便上来拖拉石中天,石中天双臂一震,居然将四个大汉震得直打趔趄。 媚娘斜眼瞥了锦娘一眼,笑道:“你对此子倒是很好啊,竟然将修炼之法都传授给他了,难道想招他当上门女婿吗?” 锦娘辩解道:“他是我们的恩人,我自当倾力相报。” 媚娘格格笑道:“这样很好,我越来越喜欢他了。” “我不喜欢你,也用不着你来喜欢我。”石中天道。 媚娘摆弄出一副搔首弄姿的样子,娇滴滴地道:“我的小心肝,你怎么能够忍心拒绝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的爱慕之情呢。” 锦娘劝解道:“你已经活了快一千年了,何苦来折磨一个少不更事的年轻人。” “贱婢总想来坏我的好事,看来我不叫你吃点苦头,你是忘了马王爷到底长了几只眼睛了。”媚娘说完,右手食指一点,一道亮光随即朝锦娘射了过去。 锦娘欲待躲避,却哪里还来得及!亮光点在了她颈上的气突穴上,她“呃”了一声,只觉得喉咙似乎被人掐住了一般,说不出来的难受,便说不出话来了。 灵宝看到母亲受制,扑上去用拳头捶打着媚娘,哭喊道:“不准你欺负我娘!” 媚娘一脚将灵宝踢开,道:“小狐狸精也来找死!” 此时的天空已经开始稀稀拉拉地掉开雨点了,媚娘似乎也失去了耐心,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的小葫芦,取下了葫芦盖,然后将葫芦嘴分别朝石中天和灵宝指了过去,口中喝道:“疾!”随着她的喝声,这葫芦嘴里竟然喷出了股股丝线,将任中天和灵宝捆了个结实。 媚娘问锦娘:“你是自己乖乖地跟我走呢,还是也把你捆起来再走?” 锦娘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媚娘的对手,况且灵宝还在媚娘的手里,只好起身走在了前面。 媚娘吩咐道:“你们抬上这两个小东西跟上。” 四个大汉答应一声,分成两组,将石中天和灵宝抬了起来,跟在媚娘的身后朝千狐洞走去。 他们刚刚离开这里,附近的一棵大树后面闪出来一个人影,这个人自顾自地嘟囔了一句:“看来这一切都没有超出师傅的演算,看来快到黄巾力士出场的时候了。” 说完之后,这个人倏地一下窜到了空中,不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从背影来看,这个人赫然就是天宝上人。 正文 第七章 媚色诱人 千狐洞坐落在恒山之阴。 恒山,人称北岳。整个恒山山脉自西南向东北奔腾而来,重重叠叠,气势异常博大雄浑;它横跨塞外,东连太行,西跨雁门,南障三晋,北瞰云代,东西绵延五百里,莽莽苍苍,横亘塞上,巍峨耸峙,气势雄伟。天峰岭与翠屏峰,是恒山主峰的东西两峰。两峰对望,断崖绿带,层次分明,气势壮观,美如画卷。 可惜石中天被两个大汉仰面朝天的抬着,况且现在又是夜间,他根本无法欣赏到这个奇瑰的景色。 一路上,锦娘和媚娘飘然走在最前面,四个大汉抬着人随后紧紧跟随。虽然山路崎岖,一行人却犹如风驰电掣,石中天耳边听得风声呼呼作响,只看到两旁的树木如飞一般地朝身后隐去,根本看不清四周的景致,他感到头晕目眩,索性闭上了眼睛。 雨大了,而且越来越大,不久,就将石中天浇了个浑身透湿,雨水不停地抽打在他的脸上,使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了,身上绑的丝线也越来越紧,似乎要勒到骨头缝里,使他感到说不出来的难受。他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定要报复,以消今日之恨! 大约一个时辰后,石中天感觉到他们突然停住了脚步,便睁开了双眼,抬着他的大汉将他放了下来,凶霸霸地道:“到地方了,自己乖乖地跟着走吧。” 雨水蒙胧中,石中天转头看了看,发现周围怪石嶙峋,漫山遍野都是形态各异的石峰、石柱、石笋、石芽,四周群峰壁立,怪石奇岩,千姿百态,昏暗中犹如一个个幽灵一般张牙舞爪地欲扑面而来。 一个大汉走到靠近崖壁的一根石笋旁边,抓住了其中突出的一块石芽用力一扳,崖壁上竟然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他们刚走进山洞,后面的洞口便悄然地消失了。 他们一路朝山洞的深处走去。石中天忍受着丝线勒骨的疼痛观察着山洞,他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地察看着这里的环境,默默地思索着逃跑的方法。这山洞里面并不黑暗,甬道两侧的石壁上隔不远就挂着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下,这里的一切都处在一种蒙胧的状态中,使人觉得这里十分的诡异。 走着走着,石中天突然觉得眼前一亮,他眨了眨眼睛,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四通八达的去处,这块空地很大,足有百丈方圆,抬头朝洞顶看去,可以看见上面挂着一个硕大的油灯,油灯边上有八根粗如儿臂的灯芯发出耀眼的光亮,照的这里一片光明。 媚娘吩咐那四个大汉:“你们将锦娘母女先带走关好,等我以后再来发落。” 四个大汉答应一声,押着锦娘母女朝一条幽暗的岔洞走了。 等他们走后,媚娘押着石中天朝着一条明亮的岔洞走去。走了没有多远,他们停在了一间石室前,媚娘伸手一拂,石门自动打开了。媚娘笑道:“宝贝儿,我们到家了。” 石中天的脚刚踏进石室,便被里面的珠光宝气惊呆了,他年幼识浅,从来没有看见过什么宝贝,只见这房间里的每样东西都散发出道道霞光,就知道这些东西一定是宝贝了。他的眼睛一会看看这个发光的夜明珠,一会又转头去看那条案上那半人高似树非树,散发着浅绿色光芒的珊瑚。他东张张西望望,心中暗自嘀咕:我难道跑到东海龙王的家里面来了吗? 媚娘看着他那迷离的目光,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黄色葫芦,然后拔下葫芦盖,朝他一指,他身上捆绑的丝线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媚娘关爱地道:“小心肝,我刚才把你捆起来实在是逼不得已,你可不要心生怨恨。” 石中天揉着被勒痛的肌肉,冷哼了一声:“谁知道你安的什么鬼心思!” 媚娘抛了个媚眼,道:“我就是希望你能够来我这里作客,绝对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 石中天毕竟才十五岁,还正处在懵懂的年纪,对媚娘抛来得媚眼毫不理会,气哼哼地道:“我这身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难受得很,快点给我找身衣服换一换。” “这个好办。”媚娘笑眯眯说完,用手在石中天的衣服上一抚。 石中天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发现原来的破衣烂衫已经不见了,自己竟然换了身丝织的衣服。他吃惊地看着媚娘,嗫嚅道:“你,你,你难道是神仙不成?” 媚娘看着眼前这个锦衣少年,眼睛里似乎冒出火来,她指了指墙壁上挂着的一面铜镜,微笑道:“你去那镜子面前照一照,看看镜子里面的人是谁?” 石中天依言来到铜镜面前,他朝铜镜里面一看,只见里面有个翩翩少年正看着自己,这少年穿着一身洁白的丝织衣裤,模样十分的英俊,只不过头顶的头发乱糟糟的与他那一身华贵的装扮有些不配。 这时,媚娘拿着一把梳子来到他的身旁,温柔地道:“我来帮你梳理梳理。” 石中天朝旁边一闪,红着脸道:“我不要你帮忙!” “何必这样腼腆。我又不会吃了你。”媚娘笑着,一把将石中天拽到身边,不由分说地帮他梳理起头发来。 石中天挣扎着正要离开,手掌突然碰到了媚娘柔若无骨的身体,鼻子闻到了媚娘身上传来的如兰似黛的气息,心中一阵慌乱,便不敢乱动。 “这才乖。”媚娘笑道,她帮着梳理完了头发,指着镜子,道,“你现在再看看,你有多么的帅气!” 石中天朝镜子里面看去,发现自己仿佛换了一个人,镜子里面的任中天剑眉朗目,英气逼人,活脱一个美男子! 媚娘在他的颈后吻了一下,赞道:“你长的真帅,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象你这么有魅力的男子。” 石中天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机灵,转过身来,怒道:“你怎么这么无耻,离我远点!” 媚娘倒一点都没有着恼,笑嘻嘻地道:“小心肝,我这是喜欢你啊。” “什么小心肝!酸不拉唧的,你少和我套近乎。”石中天毫不客气。 媚娘根本不在乎他的顶撞,依然笑容满面地道:“估计你现在已经饿了,我这就吩咐属下给弄点吃的东西来。” 媚娘说完,双掌一拍,外面走进来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问道:“洞主有什么吩咐?” 媚娘道:“你先去给我们准备点吃喝的东西来。” “是。”丫鬟答应着下去了,不大功夫,她拎来了一个食盒,她在旁边的一张圆桌上打开食盒,将食物依次从食盒里一样一样地拿了出来分别摆好。 丫鬟走开后,媚娘招呼道:“小心肝,过来吃点东西吧。” 石中天折腾了一天,确实也是饿了,他来到桌旁边正要坐下,低头一看桌子上摆的东西,差点就要呕吐出来,原来桌子上除了一个盘子里面装得是各色水果,其他的盘子上全部是心、肝、肺之类的东西,那心肝上面不但沾有血迹,而且还在勃勃跳动,显然是刚刚挖出来的。 媚娘看着石中天那恐怖的神态,微微一笑:“修行之人吃这些东西是最好的,只有多吃这些东西,你才能够尽快地成仙入道。” 媚娘说完,便伸出纤纤玉手捏起那仍在勃勃跳动的心肝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嘴里还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咀嚼声。石中天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一阵翻肠倒胃般地难受,靠着桌子便“哇哇”大吐了起来。媚娘也不理会他,风卷残云地将那些心、肝、肺吃了个干净,然后用块白帕搽着嘴角的鲜血,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嗝,道:“你既然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就先吃点水果暂时充饥,明天我找个人间的厨子来为你做些你喜欢吃的饭菜。” 石中天过了许久才稳定住心神,他也是实在忍受不住腹中的饥饿了,便胡乱地吃了几个水果。 这时,那丫鬟过来收拾桌子,媚娘吩咐:“去把那几个歌伶和舞娘给我叫来。” 歌伶和舞娘很快就来了,在歌伶优美的歌声中,八个舞娘开始翩翩起舞。舞娘都是十七、八岁的女子,她们身着透明的薄衫,可以清楚地看见薄衫里面的红色束胸,束胸只有窄窄的一条,高耸的Ru房几乎要把那窄窄的束胸绷断了,使得乳沟清晰可见,十分诱人,使人不由得浮想联翩。她们动作轻盈,长袖飘舞,宛如天仙下凡,还时不时地朝石中天抛着媚眼。 石中天何曾看见过这等阵势,不由得血脉奋涨,浑身燥热,面红耳赤地扭转了头,控制着自己不去看这无边美色,可是,那靡靡的歌声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耳膜,使得他欲罢不能,还是时常情不自禁地侧眼偷看。 媚娘看到石中天的情欲已被勾起,双掌一拍,那些歌伶和舞娘便鱼贯走出了石室。 看见她们走了,石中天不由自主地长出了一口气,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 媚娘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诡异地笑了笑,然后起身走到石室中央舞蹈起来,她一边跳一边唱,她的舞蹈优美动人,歌声如泣如述,使人听了不由得产生种种的臆想,任中天虽然听不大懂她到底唱了些什么,却能够切实地感受到她歌中的意境,仿佛自己正在和一个妙龄女子忽而在林间散步,忽而在水塘嬉戏,又忽而……,他的眼神渐渐地迷茫起来,觉得眼前舞蹈着的媚娘就是幻想中的妙龄女子。 看到石中天那迷茫的眼神,媚娘边唱边上去挽着石中天臂膀朝床边走去。 此刻的石中天已经基本上丧失了理智,他满面潮红,眼睛里冒着异样的光,紧紧地盯着媚娘,随她来到了床边,然后将媚娘抱了起来扔到了床上。 媚娘一边除去自己的衣服,一边柔声道:“小心肝,快点脱了衣服上来,我都等不及了。” 看着媚娘那玲珑起伏的胴体,那微微颤动的Ru房和粉红色的鸡头肉,石中天一时心旌摇动,不由得欲火熊熊,急不可耐地脱了上衣,正当他准备除去下衣时,石室外边一阵嘈杂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个大汉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洞主,大事不好了,离护法他们反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