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卷 正文 第一章琦琦又犯病了 自从琦琦三天前在大槐树咖啡屋遇到一个秃顶男人，偏头痛的老毛病就又犯了，昨晚上整整折腾了一宿都，今天早晨起来以后，仍是头重脚轻无精打采的，还一个劲儿恶心。一连几天，琦琦被这只病魔折磨着，苦不堪言。琦琦这次偏头痛比以前任何一次都严重，痛感持续时间长，有时一天还连着犯两次。脑袋疼起来，忽而像针扎一样，忽而又像要爆炸一样，疼得琦琦抱着脑袋在床上打滚儿也丝毫无济于事。 这还是琦琦两年前来到这座北方小城投奔表姐以后第一次犯病。两年未犯了，琦琦本以为自己偏头痛的老毛病好了，没想到这个讨厌的老毛病还对自己这样恋恋不舍，偷偷隐藏了两年，只不过是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它就跑出来折磨自己。就像冬天里的苍蝇蚊子，天暖和了就嗡嗡叫着跑出来祸害人。 琦琦这个头痛的老毛病是怎么落下的呢，那还是琦琦在玛丽亚大酒店当小姐时和一个秃顶男人经历了不堪回首的一夜——一个变态的非人的充满血腥的一夜以后，琦琦就落下了头疼的毛病。从此琦琦一遇见秃顶男人就会想起那悲惨的夜晚，接下来琦琦就会犯病，轻者，头晕失眠做恶梦，重者就像这次一样头疼欲裂痛不欲生，此时琦琦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次琦琦犯病，也是一个秃顶男人引起的。 自从琦琦第一次在大槐树咖啡屋见到那个秃顶男人，当天夜里就开始失眠做恶梦。梦中，琦琦过去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便一幕一幕活现在眼前，就像放一部冗长乏味没完没了的电视连续剧一样，而电视剧里的那个女主角竟然就是琦琦自己。琦琦看着自己在电视里和无数男人——胖的瘦的高的矮的老的少的形形色色的男人的拙劣恶心的表演，琦琦大吃一惊，难道这就是过去的我吗？这就是以前的琦琦吗？这真的是我吗？不这不是我！琦琦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地大喊大叫。 对！没错！这就是你，这就是玛丽亚大酒店的头牌小姐琦琦！怎么，觉得奇怪吗？电视剧里的画外音对琦琦的疑问做出了肯定的回答。这是一个嗓门粗哑声嘶力竭的男高音，弄得琦琦更加恶心了。 不！这不是我！我是清白的，干净的！琦琦被那个男高音激怒了。 就是你，因为你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小姐，怎么能不是你呢？你再仔细看看。这次的画外音变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尖细的嗓音。像是老鸨妈咪又不像。 琦琦果真瞪大了眼睛又看，看来看去还真是自己。琦琦彻底被激怒了，起身把电视砸了个粉碎，可那堆碎片仍然顽强地发出了一阵又一阵尖厉的令琦琦毛骨悚然的哈哈大笑声，直看得琦琦心惊胆颤，最终琦琦一颗鲜红的心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掉到地下，又像一只气球一样在地上飘飘忽忽滚来滚去，最后“啪”的一声脆响，气球在琦琦脚下爆炸了。 琦琦终于被吓醒了，接着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钻心的头痛。 第二天晚上琦琦又做了一宿恶梦，梦的内容和上次一样，只不过剧里的女主角不再是琦琦了，而是换成了一个迷迷糊糊的看不清容貌的白衣女人。像小玉又像凤儿姐，那这个女人是谁呢？琦琦一直没有看清楚。 早晨醒来，琦琦想到咖啡屋，硬挺着爬起来。小玉一个人在那儿盯着她还不放心。琦琦走进咖啡屋时脑袋还晕晕乎乎的，这时小玉也是刚刚打开大门，昨晚上的残杯冷炙还在桌上左一堆右一堆摊着没收拾，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看到这乱糟糟的一切，琦琦就想发火，刚想冲小玉喊几句，脑袋又是一阵酸胀，只好又闭了嘴。 自从琦琦咖啡屋开张那天起，小玉这个小姑娘就从家乡赶过来跟着自己，而且当初若不是小玉慷慨相助，自己也许就没有今天了。想到这儿，电视剧里那一幕幕可怕的画面又浮现在琦琦脑海里，琦琦的脑袋又是一阵隐隐作痛，就再也不敢往下想了.琦琦挥挥手，仿佛要把眼前那一幅幅画面赶走一样。琦琦终于压下心中的火气，静静地坐在吧台后面擦起了本来已经很干净的咖啡杯。 这时小玉也三下五除二收拾清了桌子上的碗碟，然后打开音响，顿时小小的咖啡屋里便充满了小提琴独奏曲《梁祝》那委婉凄凉而又优美的旋律。 琦琦小声告诉小玉，声音再小点儿。小玉听了赶紧小跑着调小了音量，接着又给琦琦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冰糖龙井茶。小玉知道，《梁祝》和冰糖龙井是琦琦姐的最爱，每当琦琦姐心情烦躁时，小玉就会及时打开音响再泡上一杯冰糖龙井，琦琦姐的心情就会好起来。在这方面小玉还是很有眼力见儿的。 看着玻璃杯里上下翻滚的碧绿色的茶叶，轻轻抿一小口，琦琦一颗卷缩的心慢慢舒展起来，就像杯中的茶叶一点一点伸展开来，最后变成了一杯碧绿的散发着清新诱人气息的绿茶。 分段 第0卷 正文 第二章大槐树咖啡屋 也许您会说，咖啡屋本来是近几年才兴起来的既时髦又洋气的新鲜玩意儿，叫个什么不行啊，怎么偏偏叫了个大槐树咖啡屋呢？土了吧唧的，不伦不类。 您怎么也这么说呀？你这个想法和琦琦的表姐凤儿姐倒是不谋而合。她也这么说过琦琦，还有凤儿姐老公郎总也是这么认为。琦琦听完一笑说，你们呀，那是不懂，这叫做土洋结合洋为中用。咖啡屋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不仅名字如此，连咖啡屋门头上的大槐树咖啡屋几个字也是土洋结合中西合璧，大槐树三个字是请的本城著名书法家秦老先生的墨宝，粗犷豪放的三个草体大字，非常有力道。而咖啡屋则是软绵绵轻飘飘的花体英文CoffeeStand。一中一西，一硬一软，凑到一块儿倒也挺般配和谐。 后来的实践充分证明，大槐树咖啡屋这土不土洋不洋的名字正体现了琦琦的绝顶聪明。 这座北方小城，大街小巷上长满了高高大大的槐树，每到五月槐花盛开的季节，全城到处涌动着浓郁诱人的槐花香。全城的老百姓似乎全陶醉在这飘飘渺渺的槐花香之中了。那些老年人更是醺醺然激动不已。中文草体“大槐树”三个大字就是冲着那些中老年人去的，而花体英文CoffeeStand则是冲着年轻人来的，这样一来琦琦咖啡屋的顾客就成了老中青三结合了。 从琦琦的经营风格上更能看出土洋结合这一点，琦琦咖啡屋除了经营正宗的现磨的进口咖啡以外，还经营着几种精制可口的南方小菜，什么卤香干儿、卤蚕豆、卤花生米、茶叶蛋、梅菜笋丝等等，甚至还有主食虾仁水晶包儿，都是琦琦亲手调配制作的。这是琦琦为了迎合当地中老年顾客的口味而开发的。 这样一来，琦琦咖啡屋就与别的咖啡屋有所不同，来琦琦咖啡屋的客人除了那些时髦的年轻男女，来了以后要上一杯最便宜的速溶咖啡，听着音乐，一谈就是大半天或大半宿。 而那些中老年男人呢，他们来了根本不喝咖啡，连闻一闻都皱眉头，苦了吧唧的，什么玩意儿啊！他们来琦琦咖啡屋完全是冲着琦琦调制的可口价廉的小菜还有水晶包儿而来。这些中老年人大都是午饭或晚饭的时候过来，来了，要上一两碟小菜，再喝上一瓶小二（二两装的小瓶北京二锅头），一个人或两三个人有滋有味地咂上几口，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酒量小的，一次喝不完，没关系，琦琦会小心地替你保存好，写上名字，下回来了接着喝。大部分时候，琦琦还会每人免费送上一只小笼包儿，老人们就会觉着占了多大便宜似的，自然而然就成了大槐树的回头客和义务宣传员。 可别小看了这些半大老头儿，他们给琦琦带来的收入能占到咖啡屋总收入的一半儿还多。这样琦琦咖啡屋的营业额就大大超过了周围其它几家单一经营咖啡的小店。因此琦琦一直把这帮中老年顾客当做上帝的上帝看待。 对此，琦琦的表姐凤儿姐却大不以为然，每次来都和琦琦唠唠叨叨半天，这么雅致浪漫的咖啡屋怎么还能卖白酒呀？一点儿情调都没有，简直就是不伦不类，土老帽一个。那些小弟小妹们一走进来就是臭气熏天的酒味，谁还有心思在你这谈情说爱呀？谁还能静下心来品咖啡呀？早晚有一天，那些小弟小妹就都不来了，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你！ 琦琦听了凤儿姐的话，想想，凤儿姐说的也不是一点儿道理没有，凤儿姐说的话还真灵验，琦琦让小玉注意了一下，果然来咖啡屋的少男少女们越来越少了，而来咖啡屋喝酒的老人们却没增加多少。可琦琦又实在舍不得那五成多的收入，也实在不忍心把那些中老年顾客拒之门外。琦琦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齐美的主意，把酒吧设在了二楼，凡是来咖啡屋喝酒的中老年客人，统统让到二楼。并改造了室内通风设备，一楼就彻底变成了年轻人的天下。 别看凤儿姐比琦琦才大三岁，却整天婆婆妈妈唠唠叨叨的，像是琦琦她妈似的。琦琦现在又想，当初自己要是听了凤儿姐的就好了，不再卖小二和那些小菜，那些小老头儿也就不会再来喝酒了，自己也省得遇见那个秃顶男人了。 第0卷 正文 第三章奇怪的秃顶男人 每天早上都是大槐树咖啡屋最安静悠闲的时候，平时很少有客人在这个时候来喝咖啡，喝晨酒的小老头也是固定的三五位。这时，只有早起的太阳仿佛不甘心大槐树咖啡屋的冷清，便像一个好奇的孩子，透过宽大的玻璃窗探头探脑往里张望，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慢慢走了进来。这时，咖啡屋便充满了淡淡薄薄的金色的阳光，空气里的细小尘埃清晰可辨，与屋里梁祝那委婉凄美的曲调融合到了一起，再加上琦琦玻璃杯里不时汩汩流淌出来的龙井的浓郁清秀的气息，便仿佛在咖啡屋里营造出了一个古老而又虚幻的时空，一股遥远的朦胧的气息便充满了咖啡屋里的角角落落。身处其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或遥远便会醺醺然从心底油然而生，让人不饮就自醉了。 琦琦擦完了所有的杯子，懒洋洋地趴在吧台上有些昏昏欲睡，小玉也早把地板擦了两遍，看着一切都满意后，也斜倚在琦琦姐身旁眯起了双眼。这时候咖啡屋的门被轻轻推开了，随着门轴发出的一声似有似无的“吱扭”声，小玉立刻瞪大了眼睛站直了身子。 门外进来一个秃顶男人，脚步轻轻地踩在地板上，好像怕扰乱了屋里的静谧与安详。然而，秃顶男人从外面带进来的一身寒风还是搅乱了咖啡屋原本平静安逸的氛围，好像一颗小小的石子投到了平静的湖面，“噗咚”一声惊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也惊醒了吧台上昏昏欲睡的琦琦和小玉。 又是他？琦琦抬起头，心里微微一颤，眉头轻轻一皱，脑袋也跟着麻酥酥酸胀起来。琦琦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长舒一口气，站起身。这时小玉已经客气地把客人让到了楼上，再下来时，沏了一杯咖啡，然后拣了四只小菜，一只一切两半儿的茶叶卤鸡蛋，一份麻油拌干丝，一份五香萝卜条，一份干煸小河虾，当然还有多半瓶上次喝剩下的小二，小玉轻轻用抹布擦了擦，放在托盘里一起端上了楼。 琦琦冷眼看着这一切，心说这个老男人还是老一套，一成不变。唯一不变的是每次这个秃顶男人来了，都会站在门外，扬起头仔细端详门楣上的招牌。小玉还以为他只认识大槐树三个草体大字，谁想到有一次他居然用英语读出了CoffeeStand，虽然发音阴阳怪调的带着浓郁的当地口音，但也着实把小玉吓了大一跳，惊呼，哇噻！这老家伙居然还认识英文呢！ 琦琦清楚地记得，这是秃顶男人第三次光顾咖啡屋了。怎么说呢，琦琦总是觉着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怪怪的味道。由于脑瓜顶上早没了毛，形成了地方保卫中央的态势，所以也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大岁数，说四十也行，说五十也差不多，说六十也有人相信。从穿衣打扮上更难看出他的职业，经常是一身肥肥大大哆哆嗦嗦的中式裤褂，一双圆口礼服呢老头鞋，手上很随意地戴着一只翡翠扳指，有时候还拎着一只小巧的鸟笼子，里边一只什么鸟叽哩哇啦的。猛一看，像个浪荡公子无业游民，再仔细看，却又发现此人在随意之中时常露出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儿。什么味儿呢，大气？霸道？傲气？底气？都是又都不是，不是又都是，琦琦想来想去也想不清楚，似是而非，难以捉摸。 秃顶男人每次来，要的都是这几样小菜，最让琦琦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秃顶男人每次来都要上一杯现磨的意大利原产鲜咖啡，这是大槐树咖啡屋价钱最昂贵的咖啡了，一杯五十元，平时几个月都卖不出去一杯。可秃顶男人要了这样贵的咖啡，每次都是一口不喝，连咖啡杯里的小勺也不动一动，而其它几只小菜却吃得一干二净，连个渣渣也不剩，像用舌头仔细舔过一样。要一杯现磨的意大利咖啡而又一口不喝，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证明他来的是咖啡屋不是小酒馆？或者还是有什么其它难以告人的目的？琦琦琢磨来琢磨去，也始终琢磨不透这个秃顶男人。 这秃顶男人真是个怪男人。 第0卷 正文 第四章讨厌的秃顶男人 无论怎样怪，有一点是琦琦最不能忍受的——秃顶男人的秃顶。本来这个男人长的还算可以，高高的个头儿，浓眉大眼，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典型的北方大汉形象，可就是因了他的秃顶，让琦琦腻味透了顶。 琦琦这辈子最痛恨最不能容忍的的就是秃顶男人，每一次见到秃顶男人琦琦都要犯头痛病。要不是开着这间大槐树咖啡屋，说什么琦琦也不会让一个秃顶男人进入自己私人领地的。 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呢，琦琦和小玉谁也猜不出来。琦琦可以说阅男人无数，什么样的男人到了琦琦眼里，往往第一眼就能被琦琦看到骨子里头去。用句俗不可耐的话形容就是这个男人撅什么尾巴拉什么屎，琦琦一眼就能看穿喽他。可眼前这个秃顶男人却仿佛成了一个谜，让琦琦怎么也琢磨不透他来咖啡屋的真实目的。但有一点琦琦完全可以肯定，此人来咖啡屋的真实目的，绝不仅仅只是为了吃几那只南味小菜，喝半瓶小二再免费吃几个小笼包儿这样直截了当这样简单明了，背后肯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什么目的呢？琦琦虽然还没最后看透这个秃顶男人，可以肯定地说这个秃顶老男人是惦记上自己了？从他偶尔露出的躲躲闪闪不怀好意的贪婪目光里，琦琦就可以清楚地得出这样的结论。不可能吧？他当自己的爹都富裕了，还想老牛吃嫩草？琦琦本想和小玉探讨一下自己的想法，但这些话也不好说出口，也就罢了。不管怎样，今后自己要处处多加小心，决不能上了这个秃顶男人的当。琦琦前半辈子上男人的当已经上怕了。琦琦暗暗嘱咐着自己，想着，琦琦的脑袋又有些麻酥酥的胀疼。 想到这儿，琦琦再也坐不住了，小声嘱咐了小玉几句，就先回家了。琦琦知道，虽然吃过午饭来的客人会渐渐多起来，可小玉自己也能照顾过来，因为这个时候大部分客人都是附近几所大学的学生恋人，一双双，一对对，成双结对儿而来。来了就紧紧挤到一张椅子上，要上一杯速溶咖啡或一杯矿泉水，就能嘀嘀咕咕磨磨叽叽一个下午，很少再点什么其它的东西。小玉一个人完全可以应付的，自己晚上再过来。 琦琦走的时候，那个秃顶男人还在楼上自斟自饮，这个人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响，真是个怪怪的人。 令琦琦万万没想到的是，琦琦晚上再来的时候，那个秃顶男人又来了，还是一个人，还在安安静静地喝着他的小二，还是有滋有味，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 琦琦一进门，小玉就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说，又来了，又来了。琦琦问，什么又来了？问这话时，琦琦还以为小玉身上又来了呢，每次小玉身上来了那个，她的肚子就疼的不行，就坚持不住，就得请假回家躺着去。 不是前两天刚刚来过吗？怎么又来啦？琦琦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问小玉 什么乱七八糟的呀？讨厌，你一个月来两回呀？小玉明白了琦琦的话不高兴地撅起了小嘴。琦琦看着小玉生气着急的样子“噗哧“笑了，这才明白小玉说的又来了，又来了，原来是说那个秃顶男人早晨来了晚上又来了。怎么他又来了，早晨刚来了，晚上又来，有毛病啊！琦琦小声嘟囔着。看来自己分析的一点儿不错，这个秃顶男人真的是别有用心心怀叵测。 怎么办呢，琦琦姐？小玉又凑过来问。 什么怎么办？琦琦问。 楼上那个秃顶呀！怎么办？小玉指指楼上又问。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凉拌，麻油酱油醋盐味精白糖辣椒粉适量，再搅和搅和就行了呗。琦琦没好气地说。小玉见琦琦姐不耐烦了，一吐舌头走开了。 人家是上门的客人，上赶着给咱送钱来了，他就是脑袋上一根儿毛没有，咱开店的也不能往外轰人家往外赶人家呀。琦琦想，不行，得尽快把这件事儿告诉凤儿姐，让她帮自己出出主意想想办法。 琦琦遇到什么棘手的解决不了的难事儿，总是第一个想到凤儿姐，凤儿姐在琦琦眼里是个足智多谋的女强人，更是琦琦的主心骨。 第0卷 正文 第五章原来是他 第二天中午，凤儿姐来大槐树咖啡屋找琦琦，琦琦不在，打琦琦的手机，关机。这个死丫头，大白天的跑哪儿疯去了，凤儿姐急的一边跺脚一边自言自语。 让那个秃顶给气走了呗。小玉小声说，说完又补充道，琦琦姐最讨厌那个秃顶男人了，他还老来，还以为谁那么喜欢他呢。小玉说着给凤儿姐沏了一杯龙井端上来。什么乱七八糟的，来的都是客。凤儿姐也没在意小玉说的什么秃顶男人。 其实凤儿姐找琦琦也没什么大事儿，前两天听人说，西山脚下新开了一家瑜伽馆，就想拉着琦琦一起过去看看，如果合适就办张贵宾卡，抓紧时间锻炼减肥。 天气冷了以后，凤儿姐整整胖了一公斤，这还了得呀，都快超过自己的内定标准了。凤儿姐一向把自己的身条特别是三围看的比脸蛋儿还重要百倍，脸蛋儿变化还不是太明显，平时只要多注意保养，衰老的速度就会缓慢的多。而体重却不一样，说发胖就发胖，就像蒸馒头一样。而女人一旦发起来，再想减下去那就难了，几年也减不下了，就是减下去了浑身上下的皮皮肉肉也就松松垮垮了。这是凤儿姐独有的保健理论，而且是从实践当中总结出来的惨痛教训。凤儿姐有个小姐妹就是如此，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胖的像只小肥猪了，再加上这小姐妹长的矮，腿又短，所以走到哪儿，男人们都是瞪大了两只惊恐的眼睛刮目相看。渐渐的，小姐妹就得了个外号——小肥猪。凤儿姐可不愿意落个大肥猪的外号。 其实，今天凤儿姐叫着琦琦练瑜伽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领着琦琦去相对象。凤儿姐听自己那个小肥猪妹妹说，瑜伽馆的馆长是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文武双全多财多艺，是北京大学古典文学专业毕业的研究生，还和市委书记沾点儿亲带点儿故。凤儿姐一听就惦记上了，千方百计和小伙子搭上关系，今天就是要领着琦琦相对象的，提前打探打探，琦琦同意了，然后再定时间正式见面相亲。 自从三年前，表妹琦琦不远千里投奔自己而来，凤儿姐就像母亲一样关心着琦琦的一切，虽然琦琦只比自己小三岁，但在凤儿姐眼里，琦琦就像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姑娘。 自从琦琦开起了这间大槐树咖啡屋，一下子就像长大了许多。唯一让自己不放心的就是琦琦的婚姻大事，都二十五岁的大姑娘了，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还这么不上心。难道想一辈子当老姑娘吗？特别是一天晚上，凤儿姐和琦琦一起洗澡时，突然现了表妹身上长着一朵神秘艳丽粉白相间展翅欲飞的小蝴蝶以后，凤儿姐便悄悄把琦琦当成了一支潜力巨大的潜力股而倍加珍惜爱护，总惦记着要千方百计给琦琦寻个好男人，也不枉琦琦身上那只小蝴蝶，凤儿姐暗暗发誓不但要让琦琦一辈子过上幸福美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荣华富贵的好日子，自己也要靠着小表妹琦琦过上好日子。想到这，凤儿姐怅怅地叹了口气。 眼下，没找见琦琦，凤儿姐很有些失望，便坐在咖啡屋里和小玉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闲话。说着说着，小玉又说到了那个秃顶男人。告诉凤儿姐说，这些日子，一个秃顶男人老是连着来咖啡屋喝酒，一来就坐上大半天，有时候还早上来了晚上来，烦死了。而且还添油加醋地描述了秃顶男人的怪异行为，什么花大钱买了咖啡却一口不喝，反倒把几个花生米连皮儿都吃的一干二净。什么秃顶男人穿了一身对襟的哆里哆嗦的大红唐装，拎着个鸟笼子，一看就像个浪荡梆子公子哥…… 行了，行了，你老说人家干什么，想男人了，赶明儿我给你找个年轻的帅哥儿，老说那个半大老头子干什么，还是个秃顶，我看你也够烦的。小玉的脸红了，便闭了嘴不好意思再说了。 小玉的话又勾起了凤儿姐的不满情绪。当初我不让你们卖酒，你们俩谁也不听，还吵吵嚷嚷什么特色经营，你看看弄得这屋里，没人喝酒的时候还这么大酒味儿，怪不得人家那些谈恋爱的男男女女都不愿来了。你们这是自找，活该！说着说着，凤儿姐的嗓门变得越来越大了。 小玉赶紧摆摆手小声说，凤儿姐，你小点声儿，上面还有人呢，那个秃顶男人正在上面喝酒呢。小点儿声吧。 我才不管他什么秃子聋子瞎子瘸子呢，我就是要说，怕什么？让他听见才好呢，省得老跑这儿添乱来。你说说，我跟你们说过多少回了，咖啡屋本来是一个高雅浪漫的恋爱场所，你们卖的哪门子酒哇？这下好了吧？凤儿姐说着站起来，一边比划着一边说，人家奔着你这儿来，图的就是这里安静没人打扰。你们倒好，招来一帮糟老头子喝什么大二小二，吵吵闹闹的，再赶上俩喝多了撒酒疯的，那还怎么让人家谈情说爱呀！啊？再说…… 丫头，买单！凤儿姐的再说还没说出来，楼上的秃顶男人一边喊小玉上楼买单，一边慢慢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走到了一半儿又返回去了，鸟笼子忘拎了。 凤儿姐下意识地扭头一看，哎呀！我的妈呀！怎么会是他呢？是他吗？不会吧？没看错呀，秃顶，男人，马……他怎么会到这样的小店来呢？凤儿姐心里惊叫一声嘀咕着，整个人一下子就变成了呆若木鸡般的傻人了，正说的热闹的一张嘴也忘了闭上了，就那么大张着。正比比划划的两只手也突然停在了半空，好像凤儿姐突然变成了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木头人。正准备上楼结账的小玉在一旁看了凤儿姐的怪模样大吃一惊，手拿着账单也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了。 俩人就这样呆呆傻傻地傻站着。过了一会儿，楼上那个秃顶男人又喊小玉买单。小玉这才清醒过来，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刚走到楼梯口，就被凤儿姐在后面抓住脖领子拎了回来。接着凤儿姐抢过小玉手里的账单一个箭步窜上了楼梯。 凤儿姐要见识见识这个秃顶男人。小玉在楼下只听见楼梯被凤儿姐“咚咚咚”踩得山响，心说凤儿姐今天是怎么了，是一惊一乍的，别是精神上受了什么刺激吧？小玉纳闷地琢磨着。 这时楼上的秃顶男人下来了，来到楼下，冲小玉礼貌地点点头，小玉急忙站直了身子说，先生，走好，欢迎下次再来！秃顶男人又很随意地冲小玉挥挥手里的鸟笼子说了声再见，便慢慢地踱出了大门。 直到秃顶男人走出了大门，凤儿姐才风风火火地追下来，问小玉，走了？小玉点点头说，走了。凤儿姐便伸长了脖子向门口望去，望着望着，凤儿姐的两道亮闪闪的目光仿佛破门而出，追随秃顶男人而去了。 凤儿姐两道如炬的目光一直陪伴着秃顶男人过马路，拐弯，再拐弯……直到秃顶男人安全地回到了家中，凤儿姐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说还真是他，他怎么会到这里来呢？他到这里来干什么呢？ 第0卷 正文 第六章没错就是他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一点儿没错？一点儿没错。就是他？就是他。 我的老娘哟！凤儿姐眨了眨一双酸痛的眼睛嘟嘟哝哝地自言自语着。直到现在，凤儿姐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样一个有钱的大老板怎么会到这个小小的咖啡屋来喝小二呢？怎么会是他呢？怎么会是他呢？凤儿姐嘟囔了半天，翻来覆去颠三倒四就这几句车轱辘话。小玉听着心里又是一阵阵翻过子，心说，凤儿姐上了趟楼下来，这是怎么了，别是病了吧？吓着了？撞客儿了？还是中午睡觉起猛了？小玉脑子里接二连三蹦出来一连串儿的奇奇怪怪的问题。 别看小玉这个小丫头，年纪不大，乱七八糟的懂的倒不老少，还知道撞客儿呢。不过小孩儿心眼挺善良。 凤儿姐姐，你你没事吧？小玉想着便小心翼翼地问了凤儿姐一句，小玉是真心实意的。 啊？什么？凤儿姐揉揉眼睛如梦方醒的样子问。 凤儿姐姐，我说你没事吧？小玉又问。 没事儿，我没事儿，凤儿姐说完又觉着不对劲儿，又说，我有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呢？你想让我有什么事儿呀？你盼着我出什么事儿呀？凤儿姐没等小玉回答，突然一个急转身，伸手抓起吧台上的小皮包急匆匆一溜烟地跑出了大槐树咖啡屋大门。 小玉本是一片好心，没想到却碰了一鼻子灰，把鼻子尖儿都碰红了。真有病！小玉冲凤儿姐的背影，小声嘟囔了一句。病的还不轻！小玉揉揉鼻子头又加了一句。 这个秃顶男人到底是谁呀？把个凤儿姐弄得神魂颠倒的，至于吗？你还别说，这个秃顶男人还真是个大人物，这个不起眼的秃顶男人是本城房地产界赫赫有名的头号大老板。要不怎么能把凤儿姐吓得魂儿都找不着了呢。 琦琦，琦琦，你听我说，你猜猜那个秃顶男人是谁，你猜，你肯定猜不着。凤儿姐给琦琦打通电话的时候，心里还在乱跳。什么？猜不着吧，我猜你就猜不着。那你使劲猜！使劲猜也猜不着？再使劲还是猜不着。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先问你，你现在在哪儿？在家里呀，在家干吗呢？躺着呢，那你躺好喽，躺平展喽。什么？干吗？我怕我说出来吓着你呗，不知好歹的东西。到这会儿凤儿姐还没彻底清醒过来。 凤儿姐喘口气接着说，我告你吧，那可是个大人物！了不起的大人物呀！你将来要是能靠上这棵大树，那咱们以后可就可就……，得得得，我不啰嗦了，你好好听着，别打岔，这么说吧，只要那个男人跺跺脚，全市的高楼大厦就会坍塌一半儿，只要他咳嗽两声，全市人民都会跟着感冒发烧打喷嚏。明白了吧？还是不明白？你真是弱智，我见过傻的，还没见过你这么傻呆了的。这样吧，你马上开车到我家，看来电话里没法跟你说清楚了，说了你也明白不了，快，马上！还没容琦琦答话，凤儿姐便自作主张收了线，举着手机的手还在空中画了个圆圆的圈儿。 凤儿姐从咖啡屋出来以后，又急急忙忙拨琦琦的手机，终于接通了琦琦，电话一通，凤儿姐便迫不及待地把刚才自己在咖啡屋里的奇遇告诉了琦琦。以上是凤儿姐和琦琦通话的内容摘要。 回到家，凤儿姐越想越美，越想越兴奋，越想越飘飘然忘乎所以。刚才在路上，凤儿姐已经在心里拟定了一个宏伟的战略性规划，她要通过小表妹琦琦攀上这棵根深叶茂的大树，牢牢地抓住这棵大树，顺便使自己的老公也成为一个大有钱人，那么自己呢，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大老板的老婆，最起码自己眨眼就能变成大大老板的大姨子，还管他什么瑜伽馆老板，什么市长八杆子划拉不着的亲戚。幸亏刚才没找着琦琦，找着了也是白跑一趟。 原来，那个秃顶男人是本城第一号大房地产商马浜马大老板。 下来一定要好好策划策划，要尽快把这个宏伟的战略规划转变成为一个切实可行切中要害而又目的明确具有较强操作性的实施方案，充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抓紧贯彻抓紧落实，一定要落地有声“咚咚”响。哈哈，我凤儿姐马上就要…… 凤儿姐回到家里，正满屋转悠着谋划未来时，“叮咚叮咚”悦耳的门铃响了起来，肯定是琦琦来了。听见了，宝贝儿，我来也！凤儿姐连蹦带跳大喊着跑向了门口。开门一看却是自己的老公回来了。你怎么回来啦？凤儿姐泄气地问。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不能回来呢？这是我的家呀！神经病！老公没好气地说。我还以为……凤儿姐一时被老公噎得说不出话来。转念一想，老公说的没错呀,人家自己的家，怎么不能回来呢？笑话！凤儿姐苦笑着又想，琦琦这个小死丫头怎么还不来呢。 第0卷 正文 第七章高实在是高 凤儿姐老公郎总一进门就憋了一肚子窝囊气，心想，自己在外边忙忙活活一大天了，这个娘们儿见了自己却拉拉着张长脸，什么玩意儿呀！故意找别扭怎么着，见我回来还满脸的不高兴？想着，郎总也耷拉下一张长脸来以示抗议。 其实，凤儿姐一点儿没有和老公闹气的意思，等了半天琦琦没等来，却等来了老公，不由自主地脸上就挂满了失望的表情，随口就问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本想不再招惹老公了，但此时凤儿姐满肚子的话无处倾诉，正憋得难受，凤儿姐就是这么个急脾气，心里有话不说出来就受不了。甭管是谁了，先一吐为快吧，要不非憋死不可。凤儿姐顺手接过老公脱下的外罩，换了一副和解的笑脸，接着便从头到尾把下午在大槐树咖啡屋遇见马浜的事儿一股脑全告诉了老公，当然其中免不了加上自己一厢情愿的想象和预测。 老公听了凤儿姐的话，不露声色地淡淡地一笑，心里却早美的像捡了只金元宝，满肚子的气也随之烟消云散了。暗想，要真如老婆所说的那样，那可是天下第一大好事了，攀上这门儿亲戚，那还真跟捡了只金元宝差不多。郎总虽然心里这样想，但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一再嘱咐凤儿姐继续努力力争促成此事。但大色狼心里又是矛盾的，一方面他盼着此事快快成功，越快越好，另一方面心里又酸溜溜的，有些舍不得自己漂亮小姨子嫁给那个秃顶老头子。唉！ 郎总和马浜也算是同道老友了，年龄相差无几，而且几乎是同时和马浜闯荡世界的。马浜的老本行是盖房子，郎总干的是倒腾建筑材料，都属建筑行业。开始的时候，郎总比马浜发迹的还要早，那时马浜还满世界推着小推车举着瓦刀抹子搬砖活泥盖小房的时候，郎总就已经骑上屁股冒烟儿的电驴子（当地老百姓对摩托车的别称）满街“吐吐”跑着撒欢儿了。那年月，能骑上辆电驴子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就跟现在开辆奔驰宝马差不太多。那时候的郎总再见了马浜那帮穷哥们儿自然是一览众山小了，趾高气扬耀武扬威指手画脚，一副小人乍富的穷酸样。为什么？这还用问？咱有钱嘛！有钱的王八还大三辈儿呢，何况我郎总呢！ 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人家马浜早开起了宝马，大色狼才咬咬牙把电驴子卖了，换了辆微型小面包，还是二手货，开起来连呼哧带喘的像个痨病鬼儿。到了这时候，人家马浜发起来了，怎样对待大色狼这位昔日老友就可想而知了。大色狼是郎总的外号。 嗨！你看看我，怎么说着说着把人家郎总的外号给说出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有读者看到这儿就该说了，你怎么叫人家郎总大色狼呢，就因为人家郎总姓郎就管人叫大色狼啊？人家要姓苟呢，难道还得叫癞皮狗不成？不像话！ 对，您批评得对。别急，您听我慢慢道来。大色狼这名呀，也怨不着我叫他，俗话说路都是自个儿走出来的，名是都自己挣出来的。谁让他好色呢。 郎总这个人呀，打小就没见过什么钱，刚刚有了俩糟钱儿就烧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姓氏名谁什了，就开始想邪的歪的了，自然就添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臭毛病，吃喝嫖赌抽几乎占全了。用句文点儿的话说就是小富即安胸无大志不思进取。特别是在嫖上，大色狼那可是建筑界赫赫有名的一员猛将，都玩出花儿来了。对此，大色狼不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要叫他大色狼，他不但不生气还美滋滋地挺高兴呢，你要再尊称他一声色哥他就更美上天了。这就是郎总外号大色狼的由来。 吃喝嫖赌抽样样占全了的大色狼，最大的爱好还是在女人身上。郎总搞女人的唯一的目的就是性，说白了就是为了性交。他曾恬不知耻地口出狂言，五十岁以前要过百妻大关，即见识一百个不同类型的女人。还说这是孔老二（文革的时候批判孔夫子时叫顺嘴儿了）谆谆教诲的。那时郎总也就刚刚四十不到。你说他一门心思全扑在女人身上了，他的事业能不越干越抽巴儿嘛。几年下来，人家马浜马老板的事业顺风顺水就如芝麻开花节节高，而大色狼呢，却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了。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个人呀！ 郎总搞起女人来很是有自己与众不同的独到之处，其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挑不拣，甭管是胖的瘦的高的矮的老的少的美的丑的远的近的，只要是女人就OK，咱们一会儿床上见。玩完了就拜拜，干干净净利利索索，一锤子的买卖，一把一清，从不拖泥带水，从不干烂尾楼工程。郎总就这样一路不停地搞下去了，一直搞到了五十多名各色女人，还在乐此不疲地搞着，而且搞的还是津津有味乐此不疲花样翻新。 再加上这两年网络这个新鲜物件儿的出现，大色狼搞女人更是如鱼得水。别看大色狼岁数不算小了，跟80后90后一比，都成老大爷了。可大色狼外焦里嫩，人老心不老，也新潮着呢，好赶个时髦追个潮流，见着新鲜玩意儿，手心就痒痒的慌，就想尝试尝试。所以郎总偶尔也鼓捣鼓捣三P四P什么的，有时候也弄弄一夜情，视频做爱之类的网恋也尝试过几次。但玩了几次时髦以后，郎总便对这些新鲜玩法彻底失去了兴趣，认为终究不如真刀真枪单枪匹马独闯龙潭虎穴来的实在自然。为此，郎总还总结出了一句至理名言常常挂在嘴边，新鲜时髦的东西未必就是好东西，还是老玩法实在地道。从此郎总又得了一新外号——老法人，意思是喜欢老玩法的人。但由于此外号不太响亮，也不大好理解，所以终究没能像大色狼一样叫起来。 接下来，凤儿姐两口子就开始上窜下跳忙活开了。忙活什么呢？忙着撺掇琦琦和马浜的终身大事儿呗。这还用问呀！但凤儿姐这个人还是很有保密意识的一个人，该让大色狼知道的让他知道，不该让大色狼知道的事情就坚决不让他知道。 后来的事实充分证明，凤儿姐这样做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然而，世上的事情往往都是百密一疏，特别是凤儿姐和琦琦两人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事儿就更是如此了。她们以为她们做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可别忘了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令凤儿姐万万没想到的是，大色狼早已先凤儿姐好几年就探清了琦琦的真实身份，要不怎么凤儿姐一说到马浜看上琦琦了，大色狼的心里就酸溜溜的醋意横生呢。此是后话，下来再叙。 第0卷 正文 第八章小姨子琦琦 一开始，大色狼听凤儿姐说马浜马老板看上了自己的小姨子琦琦，心里一下子就乐开了花儿，特别是再听了凤儿姐描述的马浜一旦成了自家人以后的宏伟蓝图，更是对自己的老婆佩服的五体投地刮目相看。不由得打心里称赞老婆很有运筹帷幄的战略眼光，开玩笑说老婆简直就是马浜马大老板的脑瓜顶——聪明绝顶。凤儿姐听了老公的夸奖自然心里美滋滋的。 这天晚上，凤儿姐又跑到琦琦那儿密谋策划马浜去了，把大色狼一个人孤零零扔在家里。自从马浜出现以后，凤儿姐三天两头跑表妹那去瞎嘀咕，而且一嘀咕就是一宿，大色狼已经习惯了这种独守孤灯的夜晚生活了。已经快十二点了，大色狼还在思索马浜和琦琦的事儿，想着想着又想起了老婆的伟大英明之处，暗暗庆幸当初没把这个小表妹拒之门外，否则哪会有今天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儿呢。 当初听说小表妹琦琦要来投奔表姐，大色狼心里还很有些不情愿呢。那是家里刚刚买了房装修好了搬进去，才说宽绰宽绰吧，这下又多了什么小表妹，还是不懂规矩的乡下人，多不方便呀！不过想归想，但大色狼却没敢说出来，不但没敢说出来，在老婆面前还装得高高兴兴热烈欢迎的样子，他怕惹凤儿姐不高兴，那样自己就没好日子过了。 等小表妹来了以后，大色狼立刻就被这个清纯可爱的靓丽女孩迷住了，打心眼里欢迎这个小表妹了。一举一动言谈话语根本就没有一点乡下味，特别是小表妹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特别勤快能干，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整天忙忙碌碌收拾屋子打扫房间，比城里人还讲究呢。因此，自打小表妹来了以后，大色狼的家里一下子就从猪窝变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了（凤儿姐这个人就是驴粪球子外面光，出门在外看着利利索索漂漂亮亮的一少妇，可凤儿姐家里却乱的脏的一塌糊涂，刚搬家没几天屋里就乱糟糟的了）。 小表妹来的第二天，大色狼从外面回来，一进家门还以为走错门了呢，太干净，太整齐了，两只脚都不知放哪儿好了，恨不得抗在肩膀头子上。 小姨子来了以后，不仅家里利索了，大色狼身上穿的戴的也平平整整干干净净了，出来进去人模狗样的。大色狼打心眼里乐了，啊呀，这么漂亮的小姨子简直就是个不花钱的小保姆。大色狼心里渐渐对小表妹有了深深的好感，晚上回家也就早了勤了，再也不像早先那样假装忙的不可开交日理万机不到半夜不着家了。时间一长，大色狼也就难免偷着摸着多看小表妹几眼，喜欢嘛，喜欢就想多看小姨子几眼，这也很自然很正常的嘛，哪个男人不喜欢看美女呢？大街上见了漂亮女人还紧盯几眼呢，何况自己家的小姨子呢。俗话不是说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屁股吗？每当大色狼盯着小姨子呆呆地看时，小表妹的脸蛋就被姐夫看得粉里透着红，低下头羞答答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粉嫩荷花。那时大色狼光是看看心里就特别满足，可刚满足了一会儿就又不满足了，心里就自然产生了许多花花草草不着边际的想法，晚上睡觉时也常常心猿意马，那朵粉嫩的荷花便会在梦中绽放。 但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觉悟，大色狼还是有的，再说他也不敢，身边的凤儿姐就能把他吓死。所以，对着眼前如花似玉的小表妹大色狼只敢偷着看看，偷着想想，实在不行也顶多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动手自力更生一番，绝对不敢对小表妹采取任何实质性的行动。 按大色狼一贯的追求和习性，他能忍受得了这种痛苦的煎熬吗？整天有一个漂亮的小美女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晃得他眼花缭乱心急如焚却又上不了手，这不是让大色狼活活受罪吗？受得了得受，受不了也得受，别忘了屋里还有一个忠于职守的女警察时刻在盯着大色狼呢。他敢吗？不敢，绝对不敢。 凤儿姐呢，自从见到小表妹以后，除了高兴就是暗自担心。没想到几年不见的小表妹竟出落成如此漂亮可人的大姑娘了。想起自己老公的坏毛病，凤儿姐只好时刻提高警惕，决不能给老公任何可乘之机。大色狼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被凤儿姐牢牢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不过凤儿姐虽然表面上一点儿声色不露，暗中却采取了各种各样的严密的防范措施，还不时含沙射影旁敲侧击地给老公敲敲警钟。同时积极为小表妹联系购房，以便让小表妹尽快离开自家这个危险之地。那些日子凤儿姐总是提心吊胆日夜担心。 当然喽，都在一个屋檐下，马勺还有碰着锅沿的时候呢，出来进去的，大色狼有时也会主动创造一些和小表妹零距离身体接触的机会，而且还必须做的自然不漏一点儿声色才行，只是这样的机会太少了，这样的小动作太难搞了。那些日子，大色狼就像一个嗜烟如命的大烟鬼，有了烟却找不着火柴。这他妈还不如干脆就没烟呢，眼不见心不想。 大色狼那天听说马浜看上了自己的表妹，刚开始是挺激动挺高兴的，可现在静下心来一想，心里头却又隐隐作痛。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啊？如果真跟了那个秃顶老头子，不真成了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吗？妈的，他马浜凭什么呀？不就是兜里有俩臭钱儿吗？大色狼越想越不服气，爬起来下了床，撒了泡尿。再回到床上，大色狼又想开了。没错儿，就是因为人家马浜马老板兜里有俩臭钱，所以看上谁就是谁，想上谁就是谁，怎么办吧？没办法。有钱还能使鬼推磨呢，何况一个女人。别管那么多了，先揽住马浜是正事。老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呀，等将来老子挣了大钱，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哇？生这王八气干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儿呢。现在想那么多干吗呀！真是！ 再怎么着，琦琦也是我大色狼的小表妹，你马浜有什么了不起的呀，再有钱也得排在我后头，吃我嚼过的馍馍。大色狼想到这儿终于释然了，睡着了。 有急脾气的读者看到这儿又该问了，我怎么听着大色狼的话里有话呀？大色狼到底和琦琦怎么着啦？你倒是说明白喽哇？你这不明不白的多让人难受哇！您呀，别着急，慢慢往下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第0卷 正文 第九章琦琦的小菜 琦琦这个人还真是有点儿与众不同，就拿她的大槐树咖啡屋说吧，不仅店名创意独特与众不同，而且经营内容也是中西合璧土洋结合，有咖啡冰淇淋还有白酒和各种小菜儿混杂经营，而且效益明显好于其它单一经营咖啡的小店，那些南味小菜都是琦琦亲手做的。 那天，从咖啡屋里回到家里，琦琦心里乱乱的睡下了，没一会儿就被凤儿姐的电话吵醒了，琦琦还迷迷糊糊的，仍在梦中。好不容易听凤儿姐罗嗦完了马浜，也不知表姐到底说了些什么。琦琦索性关掉了手机，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想了，继续睡觉。这一觉整整大睡了两天两夜，直睡得昏天黑地，头疼也睡跑了，恶梦也不做了。第三天早晨起来，琦琦精神就好了许多，像是卸掉了背在身上的一个大包袱，脸上也容光焕发水水灵灵起来。 琦琦一大早赶到到咖啡屋，就抓紧调制自己的南味小菜。此时，小玉早就来了，咖啡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清清爽爽的。 琦琦调制家乡口味的小菜，是跟奶奶学的。开始，她并没有想到要靠这个来赚钱为生，只是心里喜欢，莫名的发自内心的喜欢，十几种调料放进去，原本淡而寡味的东西立刻变得清香可口，让人垂涎欲滴，这其中自然有它的奥妙。而对于琦琦来说，这过程中的乐趣和享受自然也就无穷无尽了。 奶奶是十里八乡制作小菜的高手，琦琦从小就特别喜欢看着奶奶制作各种各样的小菜，一看就是大半天，从没有看够的时候，还不时给奶奶打打下手帮帮忙。奶奶做好小菜以后，琦琦便端着一只小盆，挨家挨户给街坊邻居们送过去，请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尝尝。琦琦得到了邻居们的夸奖，自然是美的不行，有时候还会换回来不少零嘴儿。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奶奶在煤油灯下顶着满头银丝制作小菜的场景还时时浮现在琦琦脑海里，奶奶是那样的专心致志一丝不苟津津有味。琦琦觉着奶奶那样的生活才是自己这辈子想要的生活，安静，祥和，平淡，而又充满了无穷无尽的自己创造出来的踏踏实实的乐趣。 琦琦不仅严格按奶奶告诉她的配方调制各种小菜，而且还结合这个北方小城人的口味不断进行改良创新，琦琦知道南北结合才能更适应这个北方小城人的口味，琦琦这个人干什么都要干到最好才肯罢休。当初，在玛丽亚大酒店学煮咖啡和调鸡尾酒时也是如此。 今天，琦琦做着小菜，脑子却常常走私，东想西想的，想着想着不知怎么就又想起了那个秃顶男人，还有表姐这些日子兴奋无常颠三倒四的话。表姐也太天真幼稚了，人家一个普普通通的客人就让她联想出来那么一大套，还说什么凭感觉，凭直觉推断出来的，都快成幻想家了。不过是看着自己的小表妹还有几分姿色，心怀鬼胎罢了。再说，表姐也不是一点儿不知道自己的过去，还什么明媒正娶，老婆贵夫人的瞎说了一大通。 琦琦想到这儿，轻轻叹了口气。自己以前那种非人的生活现在想都不愿想不敢想，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尤其是经过了那一夜非人的摧残以后，琦琦的心已经静如止水了，什么都看开了看淡了，就像歌里唱的那样平平淡淡才是真。一个人这样安安静静的不是挺好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秃了顶的男人更不是好东西。想到这儿，琦琦又想，这个叫马浜的秃顶男人是不是个例外呢？ 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他过来了，难道是自己多心了？人家根本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心怀鬼胎。不会吧，自己看人尤其是看男人一向很准的，从来没错过呀。琦琦想着便问小玉，那个怪男人又来过吗？琦琦连秃顶两个字也不愿说出口。 小玉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最后才吞吞吐吐地说，来过一次，说完又摇摇头，说着脸就红了，鼻尖儿上也渗出了细小的汗珠儿。 看着小玉极不自然的表情，琦琦一下子就明白了，小玉肯定是背着自己做错了什么而又不敢说出来。这个小丫头心里一点儿事儿也搁不住，总是表现在脸上，琦琦想。不过这也正是琦琦喜欢和信任小玉的地方。 小玉，你有什么事儿瞒着我，赶快如实招来，彻底交待！别忘了我党的政策历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琦琦故意沉下脸吓唬小玉。小玉听了脸更红了，像一张大红纸，最后才支支吾吾交待了事情的原委。 第0卷 正文 第十章秃顶男人也不坏 原来，琦琦这两天不在时，秃顶男人又来过一次，这次来不是他一个人来的，是和一位年轻的朋友一起来的。 那天，秃顶男人要的小菜还是那几种，最后还是要了两杯现煮的五十元一杯的意大利鲜咖啡，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秃顶男人一下子就要了两瓶小二。小玉没想到，这次两个人不仅把酒全喝光了一滴未剩，最后那个年轻人喝了一口咖啡。结果小玉的小聪明被那个年轻人彻底识破了。 那天，小玉把小菜和酒端上去，最后上咖啡时，小玉自作聪明地耍了个小小的心眼，心想，反正秃顶男人每次都把咖啡剩下，一口也不喝，糟踏了也是白糟踏，怪可惜了儿的，还不如冲两杯速溶咖啡应付应付呢，既省事儿又不浪费。想到这儿，小玉就悄悄冲了两杯廉价的速溶咖啡端上去。 像往常一样，秃顶男人一喝酒起来屁股就变得沉甸甸的，和他的年轻朋友在一起更是如此，俩人在楼上的雅间里一边喝一边说一边笑，转眼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两人的说笑声不时传到楼下小玉的耳朵里。开始，小玉还担心他们发现了速溶咖啡的秘密而不依不饶，后来听到他们开心的有说有笑，就完全放下心来，还不时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暗自得意。心说，这个办法真不错，下次秃顶男人来了还这么办。小玉甚至还想到要尽将此招作为合理化建议向琦琦姐提出来，好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邀功领赏。 一直到小玉上楼结账时，两个人谁也没喝一口咖啡，那两杯咖啡还是原样摆在桌上，动也没动。小玉偷眼看了看那两倍咖啡，一边结账一边还在自鸣得意，自以为占了不小的便宜。然后小玉便哼哼着小曲高高兴兴下楼去了，小玉找好了零钱正准备送上楼时，突然听见楼上的年轻人大声喊叫服务员。 小玉跑上去一看，顿时傻了，屋里没有秃顶男人，只有年轻人正端着一杯速溶咖啡怒容满面地对门而立。年轻人一见小玉进来，便冲小玉大吼大叫地质问，你们这儿的速溶咖啡卖多少钱一杯！五十啊？五十我能买一麻袋了！喊完怒不可遏地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杯子粉碎了，瓷片溅的满地都是，有两片甚至还飞到了门外大厅里，杯中没喝完的咖啡汤汤水水溅到了小玉新买的雪白的皮鞋上。小玉吓得大气不敢吭一声，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两圈就悄悄地流下出来，脸上顿时留下了两溜儿可怜巴巴的泪痕。 正在这时，去卫生间的秃顶男人急匆匆回来了，问清了事情的原委以后，“嗨”了一声，大度地挥挥手冲年轻人说，莽撞！太莽撞了！也不问问清楚就发这么大脾气，也备不住是人家小妹妹端的时候端错了，对吧？小姑娘？多大的事儿呀！值当的吗？看把人家小妹妹都吓哭了。秃顶男人说完又对小玉笑笑说，没事了，别害怕，走吧走吧。秃顶男人说完瞪了那个那个年轻人一眼走了，走到楼梯口又返回来，冲大厅里的几位客人拱手抱拳说，对不住了各位，刚才不小心把杯子打了，慢用，慢用。最后秃顶也没让小玉找零，说是赔偿咖啡杯的钱，还有擦鞋的钱。小玉大红着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来这个秃顶男人还是个很细心的男人，连小玉鞋上的几滴咖啡都看在眼里了。小玉望着秃顶男人的背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充满感激地想。 琦琦听完小玉的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诚信为本，人家点什么你就上什么，贪小便宜吃大亏，这下知道了吧！小玉委屈地说，我知道我错了，琦琦姐，下次再不敢了。哼！错了？错了就完啦？琦琦说完又缓和了口气说，知错就改，改了就是好同志嘛！你呀你！小玉看琦琦姐气消了，马上换了个怪脸，说俺可不愿当同志哟，琦琦大姐姐。 贫嘴！一边反省去！刚给你个笑脸那就还阳了。琦琦听了也笑着说。 琦琦又想，也幸亏那个怪男人宽宏大量，没和小玉斤斤计较，否则的话，当时楼上楼下坐了不少客人，要是嚷嚷起来，大伙就都知道大槐树咖啡屋以次充好以假充真了，这个坏名声要是传出去，那就麻烦透了，以后谁还敢到你大槐树咖啡屋来消费呀。看来这个怪男人还是满慈悲的，还知道替大槐树维护信誉的，不错。 这时，小玉又凑过来说，也多亏了那个秃顶大哥，要是他…… 多嘴！你还有完没完呀？不说话还把你当哑巴狗卖了呀？干活去！琦琦虚张声势地喊道。 一连几天，秃顶男人也没再来过咖啡屋。琦琦想，难道那个男人真的是让小玉气走了再不来了？他可千万别不来了呀，他一个人不来倒不要紧，说不定还会影响一大片老头儿和半大老头儿呢。想到这儿，琦琦又后悔那天没有拉下脸狠狠批评批评小玉几句，这个孩子都快让自己宠坏了。接着琦琦又琢磨起那个秃顶男人来，看来这个怪男人确实不像个坏人，不会因为那次的事儿就不来了吧，也许人家这两天出门了，或是被什么事儿缠住了没时间呢。 想着想着，琦琦的脸不由自主地变红了，变烫了。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呀？一个小女人，老想着那个半大老头子干吗呀？还是个秃顶。不害臊！ 什么呀？我我不是不由自主地想到这儿了吗？也不是故意想他呀。 狡辩，想就想了呗还不承认。 我愿意想，就愿意想！ 想吧，接着想。想也没用，想也是白想，人家不来，你还能把人家想过来呀？ 琦琦一个人在心里一问一答，就像两个人在争论什么似的。琦琦也觉着自己挺好笑的。 琦琦想着想着，突然有了一个新的发现，心里一激灵，怎么想了这么半天秃顶男人了，自己的脑袋竟然没有一点儿不适的反应呢？我的病好了？琦琦摸摸脑袋，为自己的这一变化而大吃一惊。 正在这时，凤儿姐一阵风似的推门进来了，一进门就大呼小叫，抱住琦琦一边亲着琦琦的脸蛋儿一边埋怨琦琦好几天不给她打电话，害得她都快急疯了。琦琦一边躲一边笑着说，我那老姐姐，你快安定会儿吧，别给我洗脸了。 小死丫头子，都是你气的我。凤儿姐也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