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官场佳作,与君共赏!   《红尘官路》《特种兵闯官场》《平步青云》《官路亨通》《官场升职记》《官鼎》——————这些书都是近期的官场佳作,同好官文的朋友可以去看看有没有合适自己胃口的。 驰骋县府 第一章 纪委突查   岭东县每天都一样,经济繁荣社会稳定,政治昌明人民安居乐业。   上午,县委银副书记和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陈天民召开创省文明县城会议,银副书记主讲,陈天民主持,参加会议的有县级各部门、各机关团体企事业单位一把手,会议结束后,各部门、各机关团体企事业单位一把手同县委、县政府即银副书记、陈天民签责任书,确保期内创省文明县城各项指标达到和完成。   签字仪式结束,按照会议议程由陈天民作会议小结。   县委季书记的秘书小李领着个陌生人走到陈天民身旁,弯腰嘴巴杵在陈天民的耳朵旁悄声说,陈县长,季书记请你马上去他办公室。陈天民回答几句话讲完就去。小李说,季书记讲不管你在做什么,都得放下立即去。   季书记不会这样子,陈天民瞟眼陌生人,陌生人面色严峻目光寒冷,他心里不禁问,这人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太突然了,容不得陈天民考虑,他把身体倾向银副书记悄声说:“季书记那边有事,叫我立即过去,会议小结只得请银书记代劳了。”   “去吧,该交待的工作交待了,不妨事。”   陈天民跟着小李和陌生人走出会场时,注意到许多异样的目光向着他,会场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祥气息。   陈天民边走脑海边急速翻腾,走进季书记办公室门时还没有翻腾出任何可能出现问题的蛛丝马迹。   季书记在办公桌后面的座椅上正襟危坐,客座坐着一个人,面色严肃,看得出两人没说话,办公室弥漫着令人怵惕的肃杀之气!   同陈天民进办公室的陌生人走去和那人坐在一起,与那人对对眼神,没出声。办公室气氛显而易见,陈天民脸上全是疑惑的阴云。   季书记看着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人向季书记点点头,季书记这才脸转陈天民介绍说,省纪委的同志。季书记再转脸两个陌生人,介绍说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陈天民同志。   两人看着陈天民,一人说,请交出手机。   陈天民看着两人没出声,掏出手机递给那人。   两人看着陈天民,陈天民目光迎着两人,办公室气氛紧张得给空气马上就要爆炸了似的。   约十多秒时间,陈天民目光离开省纪委两人,在办公室寻个适当位置坐下,背靠背椅,张嘴吐出一口气。   省纪委一人说:“有个案件需要核实查对,暂且不得离开季书记办公室,你有事情要向我们陈述吗?”   陈天民稳重矜持表情说:“没有。”   四人坐在办公室,没人说话,脸上全是严肃的表情,仿佛这间屋子坐着的不是同志,而是死敌。   人啦,只要有机会致人于死地,就会毫不犹豫发动攻击,人性这时总是变得比野兽还残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下午三点多钟了,省纪委两人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没有动静。四人都没有吃午饭,肚子饿了,季书记看样子有些不耐烦了。   “是不是叫人送几个盒饭进来?”季书记对两人说道。   省纪委人简短回答:“不必!请季书记不要讲话。”   办公室死寂!   陈天民进季书记办公室后强迫头脑保持冷静,他急速搜索有关他的事情,他和陈梅的关系即便暴露属于芝麻小事,不会惊动省纪委;工程承包不管是任局长还是任分管副县长期间由许局长处理,从未直接过问;与房地产开发商吃喝玩乐有那事,但不算事,行贿受贿站得稳脚跟;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即便有人告发,省纪委最多向下级纪委作查处之类的指示!   排除不算事的事后,陈天民的思想集中在幸福煤矿的事情上来,心里不由问,莫非黄老板那里出了事?   想到幸福煤矿,陈天民不觉肉跳心惊,不过他仍然相信自己的眼睛,黄老板不会出卖自己,就算是那事,也是其他方面出了问题。   陈天民庆幸自己有警觉,事先叫陈兴去处理,但是否天衣无缝,他心中没有底。   幸福煤矿的事情的确存在险情,陈天民感觉身子飘浮起来了,且越飘越高,最终是软着陆还是硬触地只能听天由命,他坐在季书记办公室表面镇定自若,内心却失了方寸!   下午五点时刚过,省纪委人的手机响起来,一人迅速接起电话,说是我,全神贯注接听,不时发出嗯嗯声。   约十分钟,那人手机收了线,看眼陈天民,转脸对季书记说:“季书记,耽误你这么长时间,对不起。”   季书记正要与那人说话,那人转脸陈天民:“从我们提取的资料看,暂时不能确定你有问题,我们还要进一步调查取证,如果需要配合,我们会通知你!”   陈天民看着那人没出声,他不能出声,难道可以问他们你们究竟查我什么事?   省纪委的人从衣兜里掏出三只手机放在茶几上,人走后季书记、陈天民和小李各自从茶几上拿起自己的手机,季书记突然问陈天民,肚子饿不饿?   “不饿。”陈天民想也没想回答,肚子没有一点饥饿的感觉,他揉揉眼睛,“像做梦一样,季书记,现在睡醒了。”   “他们找我要人,怕我通风报信,把手机给收去了,桌上的电话线也给拆了,只冷冰冰说句对不起。”   “让季书记担心了。”   “他们来核实查对什么呢?”   两人四目相对迷茫的表情,常言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其实为人即便不做亏心事,在这个社会夜半敲门一样肉跳心惊!   陈天民突然感觉肚子饿了:“肚子饿了,季书记,今天我还没吃过东西呢!”   “我也有感觉了。”   陈天民站起身:“管他什么事,吃饭去!”   陈天民拿起手机拨打小王电话,一看关机了的,他看着季书记苦笑着问:“你的手机关了吗?”   季书记拿起看:“关掉了。”   “关了就多关会儿,算着放假休息!”  驰骋县府 第二章 事出有因   三人走出办公室,还没到下班时间,办公大楼静悄悄的,所有人仿佛变成了受到惊吓就装死的虫子蛰伏在办公室还没活过来,原本充满勃勃生机的办公大楼眼下一片秋风扫落叶般萧瑟情景。   齐县长正好走过来,看他神色便知道已经听到风声,季书记迎上去:“我俩还没吃午饭呢,你作陪!”   齐县长故意做出不知情的样子:“好的。”   季书记说:“坐你的车。”   齐县长狐疑目光看着三人,陈天民拿出手机给齐县长看:“他们叫它们休息,我们执行指示放它们假!”   齐县长笑笑说,对,也该让它们休息下了,掏出手机打电话。   四人去集贤大酒店,司机见书记、县长、常务副县长聚在一起知道有事,没跟进小间。小李也没跟进,这个时候领导要谈些真情话,他不便在一旁听。   三人酒量知根知底,酒自然喝得文明,叫请时,酒量大的多喝点,酒量小的少喝点,没人计较的。   季书记、陈天民电话关了机,没有动静,齐县长手机就不同了,一个接一个打进来,大呼小叫的。齐县长接了家里的电话,说不回家吃,其他电话一个不接。到后来齐县长看着手机说,你也该叫累了吧,放假休息,关了机。   三人只喝酒吃菜,不谈工作,不说下午发生的事情,你一言我一语,絮絮叨叨,不时响起慨叹声、感悟声、委屈声,直到晚上八点过三人分手离去。   这顿饭给吃得,好几个小时悄然流逝。   陈天民与季书记、齐县长分手后,打开手机,天啦天,秘书台传来的电话多得数不清,他想想,回赵从军电话,糟糠之妻得第一个通知,况且家里出现重大事情弟弟陈兴、妹妹陈梅这时应该在赵从军旁边。   电话接通赵从军急迫声音问:“你在哪里?”   陈天民悠闲语气说:“我在哪里?街上散步呢!”   “一家人急死了,你到有闲心!陈兴、陈梅都在家里!”   “叫陈兴接电话。”   陈兴电话里平静语气说:“哥,我给嫂子、陈梅说没事,他们不信!”   “叫陈梅接电话!”   电话里陈梅叫声哥,传来轻微的啜泣声。   “没事,下午放假休息。”陈天民手机收了线。   手机接着振动起来,见是黄老板的,陈天民心中不由火起,你……刚要骂人,骤然噤声。   “老子这边出了内鬼!”电话里黄老板愤怒的声音,“冻结帐目,查银行,弄老子关在屋里问半天,没查到什么拍屁股走人,回头看老子不把那人揪出来剥皮出这口恶气!”   陈天民内心已熄下火气:“你先别动,给平常一样没事样子。”   “不行,老子马上找他出来要他命!”黄老板怒不可遏道。   陈天民喝道:“你还嫌不够,想惹出天大的事!”   电话沉静会儿,黄老板说是,陈县长。他那里出的事,不听指挥也不行,陈天民这才说,有事知道通知你。   陈天民收了线,公安局政委王庭吉手机打进来:“陈县长,急死人了,手机不开,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陈天民嘿嘿一笑:“什么叫有事,什么叫没事?”   “外面议论纷纷,季书记双规拱出你,你双规拱出齐县长,都双规了,说来给真的一样,季书记的手机、办公室电话上午打不进去,一会儿你的手机打不进去,下午齐县长的手机打不进去,开始还捕风捉影,这下便成真的了!”   陈天民听了王庭吉的话,心想个人的事传来传去变成三个人的事,有意思,于是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庭吉,麻烦你一件事。”   “请讲。”   “还记得幸福煤矿的事吧,起因在那里,原本无事,因那次的事引发今天的事,当然,上面核查也无事,但事出有因,这样子,你调查一下黄老板身边人的社会关系,记住,要秘密进行!”   王庭吉说好的,然后说有人高兴呢!陈天民不屑语气说谁高兴让他高兴去!王庭吉问你不想知道这人是谁?陈天民想想,应该是银副书记,嘴上说不想知道。   陈天民上常委、常务副县长后,银副书记神色就有些不对,当然别人是看不出来的,他看出来了,因为他是银副书记上县长、书记的强劲对手,银副书看到了自己仕途的障碍和危机。   王庭吉说:“你从会场被叫走后,他接到个电话,人一下子来了精神,会议小节两三分钟就完了的事,他讲半个多小时!你猜讲什么来着,讲房地产开发,讲煤矿整顿,讲廉政建设,讲干干净净做人堂堂正正做事,他不分管讲这些事、也给创建省精神文明县城不沾边,都听懂了他的讲话有所指!”   “他是副书记,不能以分管工作而论,方方面面讲讲是正常的。”   “还有呢,散会后他与参加会议的人谈笑风生,吃饭时一桌一桌敬酒,看他样子俨然成了县长、县委书记!”   陈天民见王庭吉话没完没了:“他的情况我了解一些,你知道就是了,记住别随便发表议论。我刚才请你帮忙的事情要调查清楚,还有,那个时段谁给银书记通过电话也查一查,心中好有个底。”   两人收了线,陈天民手机立即振动起来,看是陈兴的,接起喂。   “哥,那事天衣无缝,请放心。”   “嗯。”   “嫂子叫我办那事,叫换个名,当时我也只想到换个名,后来联系中央这些天在说煤矿的事,特别是对领导干部及家属参股看来要动真格,我留了个心眼,找到黄老板,帐目重做,银行资金往来与账目一致,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嗯。”   “他们去矿上见帐上是我的名字,立即来人把我控制起来,查对公司帐目,银行资金往来,见无隙可击,问我为什么要投资煤矿。我说煤矿涨价,适逢黄老板融资搞技改,公司投点钱问问路,为以后参与煤矿开发做准备。他们说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是冒名顶替。我说现金从银行过的,你们进行了核实查对,我就不相信,光天化日下谁改了这个钱的姓不成?他们进里屋嘀咕一阵,出来叫我走了!”   陈天民电话收了线,检查事件的整个过程,要不是陈兴精细不留尾巴,自己很难逃过这一劫。他觉得,在官场行走不仅要找靠山,纪委那边还得有人,不然事情来了没人通风报信,到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呢?  驰骋县府 第三章 兄妹情深(三更)   陈天民边走边拨通家里座机电话,赵从军接着,她没出门搓麻将,算是破例了。   赵从军问:“怎么还不回家?”   “我想一个人走走,小雄在家吗?”   “陈梅听说你没事走时,小雄跟去了。”   “不知怎的,我特别想看小雄。”   “去吧,路上小心。”   陈天民应声嗯,刚要收线,赵从军叮嘱道,社会治安乱,前几天杀死人,太晚就别回来了。陈天民说嗯,收了线。   兄长到妹妹家过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陈天民拨通陈梅电话:“睡了吗?”   “睡不着,怕。”   “我好好的,有什么可怕的!小雄睡了吗?”   “睡了,我坐在床边看小雄睡呢!”   “我来了。”陈天民手机收了线。   陈梅住在龙凤小区,小区背面临河前面临街,是县城最好的小区,陈梅的房屋临河一面。   早晨,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斜照在阳台上,河面飘渺着轻纱一样的薄雾,色彩亮丽空气清新,面对大自然景色人不觉心旷神怡。晚间月儿高悬夜空,星星在清澈透明的河水中跳跃,微风拂熙,人站在阳台上,白天的烦恼疲惫在不知不觉间消失,心绪全是惬意!   陈天民轻轻推开门,陈梅眼泪汪汪站门前,叫声天民偎进陈天民怀里。陈梅好似只经历了生离死别被吓坏了的小猫咪,陈天民轻轻抚拍她身体,说一切都过去了,我还是原来的样子!   陈梅泪眼婆娑,抬起手臂双手捧住陈天民的国字脸,像害怕脸上掉了什么一样专注的神情:“我好害怕啊,听别人说的那一刻,打你手机,关机,头脑感觉轰的一声,天塌地陷了似的!”   陈天民亲吻下陈梅的额头,双臂挽住陈梅的腰际:“对不起,我保证今后再无类似事件发生!”   陈梅仰脸深情目光向着陈天民:“不要当官了,做一般老百姓过平平常常的日子!”   陈天民俯脸陈梅,男子汉大丈夫坚毅表情:“我是男人,走上这条道不能退缩,要轰轰烈烈做事、顶天立地做人,暗礁险滩阻挡不住我的信念和决心,智慧和勇气会把我送上成功的顶点!”   陈梅激动万分:“你是当今英雄,可惜我不是虞姬!”   陈天民目光灼亮,陈梅万般柔情,两人紧紧相拥,给楚霸王恶战归来拥抱虞姬一样的感天恸地!   座机电话突然响声大作,夜阑人静声音格外惊人,两人同时向电话望去。   陈梅离开陈天民怀抱,小心翼翼走过去,毕竟才有过惊心动魄的经历,看是赵从军号码,回头与陈天民对下眼神,接起电话:“嫂子……是,是……我知道……是,是,晚安,嫂子。”   陈梅放下电话:“叫你别回去,早点睡。”   陈天民张开双臂,陈梅偎进陈天民怀抱,目光迷离身体柔软,媚声道“我要”,胜过百媚千娇*。   陈天民抱起体温滚烫的陈梅,仿佛抱着件一碰就碎的珍宝小心翼翼走进卧室,放进床铺,两人一个站床下一个睡床上,目光缠绵,身体一动不动,由于头上的动魂惊心阴云没有散尽,还放不开身心!   陈梅咯咯咯咯笑起来:“今天怎么了,严肃得给座在主席台上主持会议似的!”   陈天民一下子放松了神经和身体,事情已经过去,自己毫发无损,他俯下身体亲吻睡在床上的陈梅。陈梅跃起上半身双臂吊在陈天民的脖颈上,陈天民的手顺势伸向陈梅的腋窝挠痒痒,卧室一下子荡漾起陈梅勾魂摄魄的荡笑声。   陈天民那里突然活过来了一样拔根凛然挺立,他几下扒拉下陈梅衣服,慌慌脱光自己,一只手抓住陈梅酥胸前的一只小兔子搓揉,俯下身体嘴巴叼住另一只小兔子吮吸,陈梅扭动身子欲生欲死唱吟!   “我要!我要!”陈梅大声呼喊,仿佛掉进*湖欲海的呼救声。   陈天民爬上床铺,捕住陈梅,那里对准那里一展劲,天钉地铆般锲合在一起!陈梅双臂紧紧箍住陈天民身体,两具白朗朗肉体在暖色灯光下胶着翻腾,一夜没有停息。   陈天民、陈梅嫡亲兄妹,两人行男女大礼纯属乱伦,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陈天民的岳父赵解放去世后,老婆赵从军照常我行我素把搓麻将放到第一位,儿子小雄刚满两岁需要人照管,家务事需要人*持,身为城建局局长单位有做不完的事情,他忙了局里忙家里,心中渴望有个对丈夫知热知冷、能够把家支撑起来的女人!   有天中午陈天民回家,保姆说卫生间漏水,他进去看,墙壁上有股细麻绳一样的水流往下淌,卫生间水汪汪的,进出都得踮起脚跟。   陈天民给万能建司伍总打电话,说了卫生间漏水的的事情。一会儿,伍总带个小泥工来到家,小泥工看后判定墙壁内的水管破裂所致。伍总给小泥工几张钱,安排说这两天负责修好,不准因为漏水给陈局长生活带来不便!   小泥工皮肤黑黄,身子瘦小,双掌全是老茧,穿双黄胶鞋,手拿泥掌砖刀,提个灰浆桶,一身的汗酸味,看得出是伍总从工地上叫来的。   见了小泥工样子、嗅到小泥工身上臭味陈天民忍不住恶心,不过,他还是注意到了,小泥工的眼睛特别灵活有神。   小泥工接过伍总的钱,唯唯诺诺应声,模样实足个一辈子只配做体力活、没有任何出头之日的老实憨厚人。   家里漏水生活不便,伍总请陈天民一家出去吃饭,留下小泥工和保姆修复卫生间。   卫生间漏水是小问题,维修也不费事,陈天民一家外面吃饭回来已经修复可以使用了,这事没两天便从陈天民的记忆中淡忘了去。  驰骋县府 第四章 萍水相逢(一更)   一个月后的某天陈天民下班回家,保姆在厨房煮饭,赵从军与麻友在外面吃快餐忙着修长城,小雄幼儿园同学过生日不回家吃,陈天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传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陈天民开开门,门前站着个神色卑微的年青人自我介绍说陈局长,我给你维修过卫生间,过来看看,检查下有没有质量问题。   陈天民愣了愣,记起了那双特别灵活有神的眼睛,他“哦”了声。这个曾让他恶心的小泥工上身穿着白衬衣,脚上套双刷得雪亮的皮鞋,没有恶心的汗酸味,反到嗅到丝辨不出香型的香水味。   “没漏水,挺好的。”   “能让我进去看看吗,伍总说了,维修出问题给陈局长造成生活不便要炒我的鱿鱼。”   陈天民刚要说不必,见小泥工身后站着个小姑娘。小姑娘侧着身子,佝着头,羞涩泛黄的脸向着地面,目光闪烁,两只小手不自在的纠缠在一起,模样好似只害怕受到伤害的小猫咪。   陈天民的心因小姑娘颤了颤,改“不必”为“请进。”   “谢谢陈局长。”小泥工走进陈天民家门,鞋子套上塑料罩,回身招呼小姑娘,“进来,妹妹。”   小姑娘紧随小泥工身后走进门,目光躲避着陈天民,形色胆怯羞涩。   陈天民愣在门旁,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神情呆呆的。   小姑娘只是个青涩的少女,脸上缺少妩媚,胸前没有果实,臀部也不肥腴,人体曲线没有形成,行走显不出婀娜多姿,也就是说,小姑娘只是一株从未施肥浇灌的花苗上长出的小小花骨朵,还没有绽放出花儿应有的美丽。   小泥工进卫生间这里敲敲那里看看,没见着有质量问题走出卫生间对陈天民说:“卫生间可以使用,有问题随叫随到,不耽误陈局长的事。”   陈天民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没应声。   小泥工见状介绍说:“我妹妹陈梅,新民中学读高中,学校放假跟我过来做下手,打扰陈局长了,实在过意不去。”   陈天民转脸小泥工不相信神色问:“高中生?”   “嗯。”   “陈梅,名字好听,谁取的。”   “父亲取的,父母都去逝了,家里就我们兄妹。”   “哦,你们兄妹够不幸的了!”陈天民惋惜道,接着问,“师傅叫什么名字。”   “陈兴,包耳陈,兴旺的兴。”   “妹子成绩不错吧?”   “还行,老师说考本科没有问题。”   保姆把饭菜摆上餐桌,见陈天民和小泥工你一句我一句说话,招呼道:“陈局长,吃饭了。”   陈兴知趣表情站起身,陈天民心想他们这一走,很可能再见不到陈梅,于是说:“你坐,没事。”   陈天民这才想起还没有端茶敬烟,他站起身亲自沏茶,兄妹一人一杯,敬陈兴香烟,给点上,接着剔水果给陈梅吃,弄得挺忙活热情的。   “陈师傅服务周到,手艺好,国家把建筑业作为GDP主要增长点,通过这些年的实践,涌现出不少陈师傅这样的人才。”   “我是小泥工,哪儿建房就到哪里,体力活,陈局长是国家的栋梁,才是真正的人才呢!”   两人拉起家常来,连陈天民都觉得,一个小泥工、一个局长,能聊在一起?然而旁边坐着陈梅,不知怎的,陈天民发觉陈梅对他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天上的光亮暗淡下来,城市的灯光映进窗户,两人还没有结束说话的意思,保姆适时打开电灯,提醒客人和主人,已经过晚饭时间了。   “你看我,说起话来没完没了,耽误陈师傅兄妹吃饭休息了!”   “哪里哟,”陈兴期待的目光看着陈天民,“陈局长平易近人,是兄妹耽误了陈局长,这样子,感谢陈局长对兄妹的关照扶持,兄妹请陈局长吃饭。”   “陈师傅为我修好卫生间,理当我请。”陈天民站起身,拿过小车钥匙,招呼陈兴、陈梅向门外走去。   陈梅虽然是高中学生,但看得出因为发育迟缓,没有同龄高中生如花似玉的容颜、高挑窈窕的身材,不过仔细看,陈梅小模样儿像电视连续剧《红楼梦》里撕扇子的晴雯,是男人见了就心动的狐狸精。只是陈卉的狐狸精模样儿还藏着的,没显山露水。   陈天民第一眼看到陈梅不觉似曾相识心跳怦怦,陈梅身体里仿佛有条看不见的线牵扯住了他的魂。陈天民身为城建局长经常接触漂亮女人,竟然被个丑小鸭似的小姑娘给弄得神魂颠倒,他觉得不可思义,无法按正常的逻辑思维去解释,也许这就是人们说的缘分!   陈天民想起了曾建华曾说过的话,“有朝一日你小子飞黄腾达,瞧上哪个女人,哪个女人敢说半个不字!”陈梅让他动心,是他内心想要的哪种女人,虽然他知道自己还远远没有达到想象的飞黄腾达,但现在有了想要女人的资格和条件,他决定要陈梅。   三人走出宿舍单元楼门时,遇上熟人。   “陈局长,家来客人了啊?”   “不是客人,一家人。”陈天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说,他一下意识到,要是他和陈兴、陈梅是一家人,那什么问题都不就解决了吗?   熟人惊喜表情说:“这么大的喜事,陈局长,得喝你的喜酒呢!”   陈天民乐呵呵说:“那是,等忙过这阵子,一定请各位喝一杯!”   陈天民走到宿舍楼门前小车旁,与陈兴兄妹上了车,他启动引擎,脸转陈梅问:“想吃什么呢?”   陈兴见陈梅不回答,忙说:“小妹,陈局长问你话呢!”   陈梅听哥说陈局长问话,愣怔在坐位上不出声,面现紧张的神情。   “想吃什么,我带你去!”陈天民再次扭头看着坐小车后排的陈梅。   陈梅愣住了,想吃什么?从来没人问过她这个问题,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平日哥给什么她吃什么,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对吃的东西有选择的权利。   陈天民见陈梅不出声,想想:“女孩子喜欢麻辣香味,吃火锅,愿不愿意?”  驰骋县府 第五章 一见钟情(二更)   陈梅没有接触过官员,对官员有种莫名的敬畏,眼前官员和蔼可亲,她避开陈天民目光说嗯,表示愿意。   陈天民挂上档位脚踏油门,小车忽的向前冲去,小姑娘一声“嗯”便来了精神,他清楚是陈梅拨动了他那颗对女人寒寂的心。   陈天民开车来到县城边的火锅城,要个小间,把陈兴兄妹让进去,招呼烟茶,点菜,问陈兴喝什么酒,陈梅喝什么饮料,看他忙碌客气的样子,简直把兄妹当着珍贵客人和上级领导同志了。   火锅端上来了,火点着了,菜传上来了,服务小姐分别给三人打碟子,说请用菜,退出小间。   菜熟了,陈天民拿起筷子从锅里搛起菜放进陈梅碗里,说吃,多吃点,补补身子!他的殷勤看上去完全是兄长关爱亲妹妹。   见陈梅捡起筷子,陈天民对陈兴说,你也吃,不客气。   陈天民没动筷子,看着陈兴、陈梅吃会儿问:“听口音,陈师傅是江阳县人?”   陈兴回答:“江阳县红旗乡。”   “巧得很,我也是江阳县人。”   “陈局长给兄妹是家乡人,亲不亲,故乡人,兄妹异地遇同乡,胜似遇亲人!”   “我出来许多年了,”陈天民感慨道,“上大学那年,家乡下暴雨发生泥石流,村子里人都被埋进去了!”   “那事我听说过,惨啊!”陈兴不安表情说,“兄妹不懂事,勾起陈局长的伤心事。”   “已经多年,淡忘了!”陈天民沉重语气说,“那时想起亲人就揪心,常常个人在夜里哭醒,毕业分配时,我向组织提出不再回江阳,这才到岭东县来的。”   陈梅停住手里的筷子,水汪汪大眼睛看着陈天民,好似在问,陈局长也有悲伤事?   陈兴夸赞陈天民:“陈局长是做大事的人,有定力,要是我遇……”   “不说这些了,”陈天民打断陈兴的话,给陈梅碗里搛了一大夹菜,“吃,不要客气,你正在长身体!”   陈梅看着给她碗里搛菜的陈天民,说谢谢。   陈天民收回筷子看会儿陈梅,转脸陈兴认真说:“包耳陈一家人,我比你们年长,叫哥吧。”   “高攀了,哥。”陈兴转脸陈梅,“妹妹,叫哥,快叫哥!”   陈梅看着陈天民,太突然了,她神色局促,不出声。   陈兴见陈梅不叫哥,对陈天民说:“妹妹就这样,内向、文静,不会交际,只知道读书,哥别见妹妹的气!”   “我好想有个妹妹,给你一样尽哥的责任,怎么会生气呢!”   陈梅埋下脸,轻叫声哥,脸上露出羞赧的表情。   陈天民应声,给陈梅搛夹菜,见陈梅拿起筷子,转脸端杯对陈兴说我们干杯!陈兴忙端起杯,满脸卑微表情向着陈天民。   三人吃着喝着说着话,陈兴突然站起身,慌张神色说:“伍总叫今晚把天庭小区人行道连通,这事我给忘了!”   “明天完成不行吗?”陈天民问,接着掏出手机,“我给伍总讲讲,也许行。”   陈兴忙说,使不得,个人的工作应该按时完成!他转脸陈梅,说吃饱了个人回去,记住,陈局长工作忙,不要太耽误陈局长的时间!话毕慌慌张张走出小间门。   陈梅没想到哥哥说走就走,她看着门,满脸没回过神的表情。   “让哥去吧,别担心,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陈梅看着陈天民,好似野外走失的猫崽遇到陌生的猫妈妈,既害怕又不得不跟着去的表情说嗯。   火锅里的汤汁在微火上面沸腾,菜在汤汁中翻滚,浓浓的蒸气从锅里舞蹈着婀娜多姿身躯绵延不绝升起,撞上天花板四下散去,小间空气变得湿溽沉闷。   陈天民*起筷子给陈梅搛夹菜:“好吃吗?”   “好吃。”   “想不想有个我这样的哥?”   “想。”   陈天民体内的血液在奔腾,也许是酒精的原因,看陈梅的眼睛变得血红,他颤抖声音说:“我终于有妹妹了,知道吗,我好高兴!”   陈梅躲避着陈天民的目光,惴惴不安表情说:“哥叫我吃,自己怎么不吃?”   “看着妹妹吃得香,比哥自己吃还香呢!”陈天民问:“家里还有什么人?”   “没有了。”陈梅神色悲伤,“前些年父母到浙江种田,患了大肚子病,没钱医治,在家弄草药吃。后来不行了去医院,医生说是吸血虫病,是在浙江种田时染上的,晚期,不能治了。父母相继去世,爷爷奶奶不久也去世了,家里没有办法,哥就出来打工了。”   “哦!”陈天民问,“一直跟着哥?”   “那时我上小学,村里的支书、村长坏得很,谁家男人出去打工了就欺侮谁家的女人,哥怕我出事,把我带出来了。”   “去过哪些地方?”   “广东、福建,哥交不起择校费,没地方读书,带我回到内地,去年到岭东,户籍没在岭东,还不知道能不能考大学呢?”   “难为你们兄妹了!”   陈梅说吃饱了,放下筷子,她不再回避陈天民目光,脸上没有羞涩胆怯,面现饱足过后的兴奋,没有了小姑娘本能的戒备神情。   陈天民笑眯眯问陈梅喜欢吗,陈梅笑盈盈回答喜欢,陈天民说喜欢我经常带你吃,陈梅天真无邪表情说哪成呀,得花多少钱,我哥也不准!   陈天民看着陈梅认真说:“我也是你哥,花钱的事不需要妹妹担心!”   陈梅不好意思表情说:“平日学习忙,没有时间。”   “星期天总有时间吧?”陈天民掏出笔,写个电话号码递给陈梅:“给你哥,叫他给我联系。”   陈梅接过看看,嗯。挺认真的折叠起来,揣进衣兜里,两人走出火锅城。   “带我去家看看,好吗?”   “不行,哥要骂人。”   “我也是哥,不带去,一样要骂人。”   陈梅想想:“我带你去,哥在家,你不要进去,哥不在家可以进去。”   陈天民点头应承,陈梅伸过手来,握拳弯曲小拇指要与陈天民拉勾,陈天民没想到陈梅来这一手,一愣神,很快伸出手扣住陈梅的小拇指,刹那间,他身体震颤热血沸腾!陈梅同时也意识到什么,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   两人走出火锅城,陈梅没有来时的拘束了,她坐进小车副驾座指路,小车穿城而过,来到片开阔地,陈天民看,是破产的水泥厂厂址。   水泥厂国营的,立窑,环保、质量、成本都不过关,加上腐败,只有走破产这条道了。进城农民看到这片无人管的无用之地,不知谁率先进场,于是他们利用废旧建材搭成棚,并逐渐扩展,形成了比较壮观的一片住宅区。   陈梅引路,叫小车停在一个窝棚前,调皮样子说,你先别下车,我去看看哥在不在。陈天民应声好的,心里觉得挺开心,怎么给小姑娘玩起过家家来了呢!   一会儿陈梅回到小车旁,领着陈天民走进窝棚区。 驰骋县府 第八章 清除内鬼(一更)   第二天上班陈天民走进四套班子大门时,大门还是原来的样子,然而招呼他的人或多或少带些异样的眼神。   昨天的事好比大地震,地震过后余震接踵而至,山体滑坡、地面塌陷难免不在这期间发生,得经过一段时间才能平静。   季书记来电话,口头征求常委意见,根据全县干部思想和工作推进情况,县委、县政府近期召开有各乡镇、各机关团体企事业单位参加的“统一干群思想、确保社会稳定,全面推进各项工作又快又好向前发展”大会。   季书记召开大会的意图显而易见,陈天民当即表示赞成,说这个时候召开这样的会议,有利于调动方方面面的积极因素,促进经济工作和各项事业提前上到新台阶。   季书记提议会期一天,上午由季书记主持会议,银副书记、齐县长主讲;下午由齐县长主持会议,陈天民和季书记主讲。书记、副书记的讲话稿由县委办起草,县长、常务副县长讲话稿由县府办公室起草,县委常委会议审定。   电话收了线,陈天民去齐县长办公室,重大会议,领导讲话必须保持一致。   齐县长见陈天民,问季书记的意见知道了吧?陈天民说知道了,随后向齐县长讲了自己讲话四个方面的内容,齐县长向陈天民通报了自己的讲话提纲,接下来两人针对性的研究了一些具体事情以便统一口径,齐县长拍板说就照这样准备。   陈天民回到办公室,把政府办公室主任、有关副主任和秘书找来,把任务布置下去。下班后有个饭局,陈天民给赵从军去电话说不回家吃,赵从军说家里没人,她去陈梅那边吃。   陈天民刚要收线,赵从军说:“陈梅调到组织部去后,工作多起来了,她自己一个人住,多数时间是她接送照顾小雄,还要打理家务,我的意思雇个保姆,保姆雇在哪边,我们就在哪边吃饭,你觉得这样行不行?”   “你与陈梅商量着办吧。”陈天民收了线。   不一会儿赵从军打电话过来,说陈梅觉得这个办法好,她负责雇人,雇在我们这边,她过来吃。陈天民说嗯。他知道陈梅要这样处理。   下午陈天民刚到办公室,王庭吉来电话问说话方不方便?陈天民知道王庭吉查出眉目了,说讲。   “黄老板煤矿有个叫邓大象的人,三十一岁,组织部孙科长的亲表弟,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孙科长推荐去黄老板那里上班,考虑到是组织部人的亲戚,黄老板留他在办公室搞资料、接待等杂七杂八的事情。”   陈天民立即联想到孙科长想当城建局长找过他,心里骂道,狗不如的东西,还知道咬人!   王庭吉说,他找黄老板了解情况,黄老板说他是身边的内鬼。   陈天民心里想,黄老板见是当官的就巴结,不看个人品行、素质不出事才怪!   王庭吉说我对黄老板讲,既然是内鬼,还留他干什么!黄老板笑而不语,不知道他怎样处理这事。   陈天民说那是他的事,你我不要过问。电话收了线,陈天民放心了,处理这档子事于黄老板小菜一碟。   陈天民不过问这事,黄老板也没打电话说这事,这事给没事一样搁在那儿,好像是旷野生长的一棵毒草让它自生自灭。   晃眼半年过去,有天下午陈天民接到孙科长电话,问陈天民有没有时间,他要反映情况。陈天民的心动了动,难道黄老板煤矿有动静,于是说我在办公室,你过来吧。   一会儿,孙科长来了,组织部隔几层楼,几分钟时间。   孙科长走进办公室坐下,说几句客气话后:“幸福煤矿出工伤事故,矿上不按工伤规定处理!”   陈天民心里想,这个黄老板,会来事,脸上却非常重视的表情向着孙科长:“有这事?”   “伤者已向工会、劳动部门投诉,我也向他们反映过这事,请他们按照劳动法有关规定认定工伤,可不知为什么,他们拖着不办,甚至不按有关法律法规认定!”   陈天民怒气冲冲样子说:“那怎么行!回头我了解下情况,督促他们尽快按法律规定和程序办理!”   孙科长连声感谢,站起身说陈县长工作忙,就不打扰了,千恩万谢表情退出办公室。   陈天民找了工会、劳动部门了解这事,那个叫邓大象的人办公地点在矿山办公室,上班时间经常跑出去东游西逛混时日。煤场出煤过磅的是姑娘,不到二十岁,职高毕业,黄老板某个老婆的远房亲戚,长得肥肥胖胖,衣服把身子箍得紧紧的,要害部分轮廓变得清晰分明。   邓大象已婚,家里有老婆孩子气,读过高中,多少懂得些审美,说姑娘性感,像杨贵妃,燕瘦环肥,大美人,哄姑娘高兴。他有事无事接近姑娘,身体与姑娘身体挨挨擦擦,特别喜欢帮着姑娘做事,其实心里在打姑娘的主意。   姑娘呢,明知邓大象吃她豆腐,却装着懂不起,邓大象接近她就让他接近,挨擦她身体也不回避,说好听话她听,帮她做事不推辞,一句话,姑娘心里好像有邓大象这个人。   邓大象以为姑娘可以轻易得手自然兴奋,在姑娘面前给大公鸡在母鸡面前一样昂首挺胸大献殷勤。   出事那天,邓大象从办公室溜出来帮助姑娘过磅煤车。一大卡车块煤不够称,邓大象叫加点,装卸工就往车上装煤。合该有事,几番折腾不知怎的,一块大约五、六十斤重的煤块从车上掉下来,正好砸中邓大象的大腿。粗木重石,人的身体怎么承受得起,邓大象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哦哟连天爬不起来,伤口流了不少血。   事发后邓大象说装卸工有意干的,装卸工说装车掉下煤块的事时有发生,谁叫你办公室不蹲,跑到煤车旁边揩油遛搭子!   双方争吵归争吵,邓大象大腿被砸千真万确,于是找黄老板处理。   适逢黄老板不在矿上,装卸工把邓大象抬到床上躺着,叫来矿山医生进行伤口处理。   矿山医生见邓大象腿上有一条大口子,血流不止,他不管砸没砸着大腿骨头便缝针处理。   早晨起来,见推荐已经一百一十了,很是高兴,感谢朋友们,感谢对我的支持鼓励,谢谢了!再多给些收藏吧,故事越往后走越精彩!  驰骋县府 第九章 螳螂捕蝉(二更)   逢好针邓大象一个劲叫痛,说腿抬不起来,医生给打止痛针。打了止痛针邓大象的腿还是抬不起来,问医生原因,医生说麻醉阶段腿怎么抬得起来呢!   也不知道医生真不知道邓大象大腿骨折、还是假装不知道骨折,反正邓大象大腿不但骨折,还是粉碎性骨折!   做矿工身体砸破皮是常遇到的事,一般用碘伏消毒液喷喷,严重的除了敷药还吃消炎药吊点滴。邓大象的大腿医生按砸破皮处理,叫他躺床上休息,没当回事。   邓大象躺在床上叫痛医生给他止痛片吃,叫得厉害打止痛针,没给他吃消炎药吊点滴。邓大象大腿肿起来,且越肿越大,第三天伤口变了颜色。   黄老板去电厂参加电煤会,手机关机,其实是换了号码,矿上人不知道新号码而已。黄老板的煤矿是私营企业,老板没开口谁也不敢把邓大象转到医院去,进医院医药费不是小数字,谁负担得起?   等到黄老板几天后回来,邓大象大腿伤口处已经腐烂,叫送医院。   医院检查邓大象大腿已经形成骨髓炎,必须立即截肢,不然有生命危险。家属听说有生命危险,同意截肢,这个时候保命自然放到第一位!   截肢后,邓大象成了残疾人,由于不适合矿山工作,黄老板理当辞退。   邓大象好好个人进矿山,现在成了残疾人,当然要说事。   说事有一个规律,双方都说自己有理别人无理,于是双方摆事实讲道理。   邓大象砸伤大腿导致截肢的事件越讲越明,最后集中在关键点上,邓大象工作时间的工作地点不应该在事发现场,为什么跑去过磅处自己怎么也解释不清,劳动部门根据这一事实自然不作工伤鉴定,工会也觉得处理成工伤不符合要件,黄老板理所当然不理赔,邓大象一家陷入了绝境。   孙科长找过陈天民后几天没见着动静,第二次找陈天民,要求秉公办事,督促有关部门解决邓大象工伤致残的理赔问题。   陈天民为难表情说:“我找工会、劳动部门,他们向我讲了事件的全过程,说鉴定工伤要件很难成立。我叫政府办法治科查找有关法律法规,法治科说没有这方面的明确规定。我不是不想秉公办事,真的秉公办事了说不定还对邓大象不利,只好暂且不表态,看受伤方还能不能够找到新的有利证据!”   孙科长听了陈天民的话态度软下来:“我也给邓大象家属讲过,他们说好好的人去矿山成了残疾人,就算不能鉴定成工伤,也该有个说法吧!”   “我也觉得幸福煤矿应该有个说法,只是解决类似问题需要双方协商,政府不好强行干予。”   “家属意见不管理赔多少,只要能够解决下半辈子生活就行,至于行政诉讼,对双方都不利。”   陈天民心想好大口气,要求解决下半辈子生活,他面现送客的表情:“我叫有关部门再做做黄老板工作,不能协商解决再说下步事情!”   黄老板才不协商解决呢,他一口咬定邓大象擅离职守弄伤自己,企业出钱医治救了他的命不感恩,还开口闭口这样费那样赔,拿得出法律依据该赔就赔不该赔坚决不赔!   孙科长无奈只得再找陈天民,陈天民说现在以法治县,不管什么人都得在法律范围内活动,黄老板不愿意协商解决,那就走诉讼的道路吧!   “他家现在弄得吃饭都成问题,哪来钱交诉讼费、律师费!”   陈天民看着孙科长,面现爱莫能助的表情。   孙科长走了,陈天民知道他要去找书记、县长,书记、县长早通了气,找还不是那么回事!   谁曾想到,孙科长四处活动为表弟维权,自己却掉入自己挖掘的陷阱里。   组织部党建办公室缺编一人,陈梅调进去。陈梅调进党建办前有可能染指的人都在动脑筋,其中孙科长就是动脑筋的人。   孙科长四十多一点,在组织部算是老资格,与他同进组织部甚至晚些的人都提拔出组织部任局长、部长、主任什么的了,唯有他还在组织部干部科任科长,说是科长,其实是股级。   孙科长想调出组织部任局长、部长、主任什么的了,特别是城建局长肥缺,当时阳副局长没有入围,陈天民函授面授回来建议阳副局长主持工作,不久提拔为局长,他把这事怪罪陈天民。   孙科长觉得陈天民不是东西,当副局长还是他考察的呢,现在当副县长忘恩负义,他咽不下这口气!   孙科长暗地收集材料,把防洪堤、影视中心工程作为重点向省、市纪委状告陈天民。省、市纪委调查过这事,阳局长、齐县长、季书记说得清清楚楚,一点也没有陈天民的事。   孙科长仍不死心,他想陈天民当城建局长,副县长分管城建,兄弟陈兴是房地产开发商,不可能没事。孙科长好似条藏匿在草丛里的小青蛇,只要能够找出陈天民罪证的蛛丝马迹就会立即昂起头张嘴咬去!   合该有事,孙科长生日那天表弟邓大象前来祝寿,酒后谈起幸福煤矿的事情。   邓大象说:“现在有钱投资煤矿,必赚大钱!”   孙科长一付懂经济的样子:“目前国际国内经济形势很不稳定,加上煤矿风险大,还不如买房增值。”   “经济不稳定电厂也缺不得煤,矿井出多少煤拉走多少,进来的是花花绿绿票子!许多人看好煤矿,投资大小不论,有个叫赵从军的投资最大,占煤矿的百分之十,我要是有钱投资占千分之一就是富人了!”   说话无意听话有音,孙科长听说赵从军,联想到是陈天民老婆,他不动声色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在办公室,黄老板叫复印资料,见赵从军投资最大,多看了几眼。”   “不会看错吧?”   “不会,当时我的嘴巴打了几个啧啧,心想这女人是谁呀,怎么有这么多钱!”   孙科长详细问了细节,邓大象回矿山上班去了。   孙科长身处组织部,时政自然清楚,煤矿接二连三出大事故,每个大事故背后都有官员的身影,虽说杀的杀判的判,还是屡禁不止,于是中央下死命令,禁止官员开办煤矿、参股等所有经营形式。   孙科长明白赵从军没有那么多钱投资,情况查实要么是不明财产罪、要么贪污受贿罪,都得判刑下狱,他斟酌再三向省纪委写了举报信。   举报信涉案人有名有姓句句实在,比亲眼所见还要真实,省纪委于是用突袭方式查证。   孙科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省纪委查处陈天民投资参股一事子虚乌有,表弟不久飞来横祸砸断大腿,且理赔不成,紧接着,县委批准,他被县纪委实施双规,真还有点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思。 驰骋县府 第十章 黄雀在后(三更)   双规那天,纪委通知孙科长去开会,他走进纪委办公室立即被带到监察室叫讲清楚问题。孙科长被突然发生的事情惊呆了,当他回过神来知道纪委要他讲清楚什么问题时,知道天下哪有讲得清楚的问题,一旦讲清楚问题便成了犯罪分子。   孙科长镇定自若表情说,我两袖清风明白做人,哪来可讲的问题?并强烈要求见邢部长,说邢部长最了解他的道德*守人格品行,特别在践行三个代表方面始终保持共产党员的先进性,因此获得市、县两级表彰的优秀共产党员称号呢!   纪委的人说讲不讲是你的态度问题,叫你到这儿来,也没指望你立即讲清楚问题,实践证明,每个有问题的人在自己问题面前都百般抵赖心存侥幸!   孙科长在监察室从下午坐到深夜,纪委的人轮班陪他坐,没人问话,没人叫讲清楚问题。孙科长拒绝讲清楚问题,纪委的人说看来得换换地点,才能帮助孙科长恢复记忆。   孙科长的头被罩上黑布罩,两边手臂被人搀扶着走出监察室。   是夜月黑风高,孙科长开始还知道出了纪委门,接着进电梯下楼,出四套班子大楼门,上小车,等到他被人摘下黑布罩后,见自己身处一间只有几平米没有窗户的小屋子。   纪委的人说,给你提个醒,你对有人讲,给钱就可以调进组织部党建办公室,别人给了你的钱,当事人检举了你的问题,现在给你自己拯救自己的机会。纪委的人把几张纸一支铅芯笔放在桌上,不再理睬孙科长,写不写没有作硬性规定。   孙科长开始时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与纪委的人抗衡,可他在身处不知何地、不知何时的小屋子里,纪委的人不给他东西吃,只给少得可怜的水喝,还不许睡觉。在饥渴困乏折磨下孙科长的生理、心理无可抵御的变得脆弱起来,到后来,他明知交待问题后果的严重性,仍然灯蛾扑火般把自己的索贿犯罪行为交待得一干二净。   人啦,不管意志怎样的坚强,在饥饿困乏面前思想不崩溃都不行!   孙科长供述,仅党建办公室缺编进人,许诺帮忙收受七人贿赂计二万七千元,在干部提拔考察期间共收受贿赂计四万四千五百元。   案情大白,孙科长被移送司法机关,检察院公诉,法院判决有期徒刑五年。   孙科长案发很偶然,法院副院长曾建华和几个哥们聚会,酒喝得差不多时,说起了官场上的事情。   有个朋友说,孙科长不耿直,我有个亲戚上次想进组织部党建办,不算请客送了五千元,没弄成至少应该解释一句,他反到昂起头好像五千块钱该正吃!   说话无意听话有音,官场上买官卖官原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可孙科长密告陈天民的事曾建华听说了的,于是多一句嘴,有这事?朋友说,确有其事。   曾建华喝过酒把这事给忘了,有天他和陈天民喝酒,一下子想起这事,于是讲给陈天民听。   陈天民问确有其事?曾建华说确有其事。陈天民说我不相信!   曾建华正要说话,见陈天民似是而非的眼神,说,喝酒,不说乌七八糟的事情!   曾建华嘴上说不说乌七八糟的事,心里却惦着那事,第二天,曾建华约出朋友喝酒,两杯下肚问,你说孙科长的事确有其事?   “我的为人你清楚,难道冤枉人不成?”   “我是法院副院长,不能张嘴乱说话,要有证据。”   朋友想想,掏出手机:“那天我去朋友那儿,朋友问怎样用手机录音,我拿出手机教朋友,正好孙科长来了,朋友对我说他有要事与孙科长商议,叫我回避,不知怎的,我忘了拿走自己的手机躲进里屋,两人对话便录下了。”   “录音还在不在?”   “在,没事拿出来听听,官场就这样子。”   “你朋友想当官,告诉他,说我有办法提拔他上去!”   “我知道你有背景,难道凭白无故帮他不成?”   “当然不是,”曾建华拿着朋友的手机扬扬,放进自己的衣兜里,“这我暂时替你保管,记住,事情成了好处有你的!”   朋友不应允,说出卖人阴毒损人要遭报应,曾建华说你的情况我清楚,要不要考虑后半生自己决定。   朋友想到自己曾是国营企业工人,企业改制卖给私人后,他就是*力的打工仔了,如果因为这事曾建华找到老板给换个拿钱多工作不累的工种,何乐而不为之,于是答应。   朋友叫来那人,那人开始不愿意,曾建华拿出手机把录音播放给他听,然后翻开刑法条款,五千元上线,行贿受贿一个罪,如果要以身拭法,法院也不怕多判一个人。   曾建华还说,你可以写匿名检举信,知道他卖官的事也要写进去,可以不出庭作证,组织给你保密,事情成了我保你升副科级,两条路摆在面前,老年痴呆也知道选择走哪条道值!   后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文明古国从古到今憎恶背地告密的人,在岭东能混上常委位置,孙科长那点小把戏谁看不清,而且还把他当作咬人的狗一样鄙视,不过当纪委把检举信和录音摆放在常委会议上时,多了个小插曲。   在讨论是否对孙科长实施双规时,银副书记说录音不能作为证据,匿名信更不能作为查案的线索依据,他说孙科长平时表现不错,要爱护干部,不能因为似是而非的事情轻易动用双规毁了我们的同志。   陈天民知道银副书记要力保孙科长,那天他叫王庭吉查他被软禁时谁给银副书打过电话,王庭吉查清楚孙科长给银副书记打的电话,通话时间三分二十四秒,与银副书记在主席台上接电话时间是吻合的。   纪委荣书记说,纪委不但掌握了录音,还有当事人的陈述,并且有第三者证词,可以这样讲,案件证人、证据、证物、事情经过清楚,双规措施要件成立!   政法委汪书记说,单就受贿案件已经很清楚了,五千元是上线,个人意见可以双规。   银副书记说,即便受贿案成立,金额还是太小了,去年安监局那个案件受贿金额两万多,县委决定不予双规。   季书记听了银副书记的话看看常委们,说同志们都讲讲,畅所欲言嘛!   陈天民见季书记特别看他一眼,发言道,手机录音的确只提到五千元,但是,检举材料反映的情况有时间、地点、当事人、涉案金额大大超过了五千元、甚至银书记说的两万多元,如此明白清楚的检举,即便是匿名信,也有必要叫当事人在规定的时间、地点谈清楚问题!   齐县长说一个股级干部,在组织提拔调动任用干部时如此敢大妄为,问题反映出来了,县委不能漠然视之!   银副书记看眼邢部长,邢部长低头谁也不看说,看了检举材料,听了录音,我的心情十分沉重,问题出在组织部,不让当事人讲清楚问题怎么行,这既是对组织负责、也是对当事人负责,作为个人,希望当事人能够说清楚问题,还组织部门一方净土,同时通过这件事,确保组织部永远不受到腐败的侵蚀!   季书记见常委们发了言,没发表自己的意见,说同志们,表决吧,赞成双规的请举手,自己随即把手高高举起。   银副书记见常委都举起了手,最后举起手来。   孙科长当天被双规,问题讲清楚后移交司法机关公诉判刑。 驰骋县府 第六章 嫡亲兄妹(三更)   窝棚区没有电灯,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陈天民跟在陈梅身后,尽管天上看得到北斗星,仍然有如走进迷魂阵不分南北东西。   陈梅左拐右拐,停在一扇门前,屋内燃着蜡烛,陈天民进门看,一间十多平米的屋子,地面潮湿,靠墙壁处呈L形放着两张木头搭成的单人床,床前摆着两双鞋子,正对门有扇小窗框,窗框下安放一张桌子,桌上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此外一个橱柜,一个装衣物的箱子,几把木质凳子,一个小蜂窝煤炉子。家具破旧,一看就知道是拾荒来的,不过屋子到也收拾得整洁干净。   陈天敢皱皱眉:“就一间?”   “嗯。”   “为什么不住宽一点?”   “哥给我交学费,供我吃穿,没有那么多钱租房子。”   陈天民没出声,站一会儿退出屋子由陈梅引路右拐左拐回到小车旁,心情仿佛夏天暴雨前的空气十分沉闷!这还是家吗?这里是家吗?一个大姑娘,床挨床给成年的哥哥一间屋子睡!陈天民默不作声上车,降下车窗玻璃,看着站在月亮光下送他的陈梅。   半月如钩,青辉洒在窝棚上,黑暗,寂静,寒冷,世界仿佛浸泡在深海里。陈梅身后是一片窝棚区,人显得那样的瘦小,单薄,可怜!   陈天民发动小车引擎,对陈梅说,告诉你哥,我找他有事。   小车驶离窝棚区,陈天民心中的计划已然形成,他要改变陈兴、陈梅的命运,实现自己人财双收的目的!   第二天上班,陈天民找来房管处研究岭东二手房交易乱象问题,要求房管处对县城售房信息部进行彻底排查摸底,把有关资料迅速报到他那里来,为下一步针对性整顿做好准备。   工作布置完毕,陈天民接到陈兴的电话。   “昨晚妹妹很高兴,天刚亮上学去了!”   “你的情况我看到了,不容易,记住,明天下午给我联系。”   售房信息部调查摸底当天下午完成,资料汇总送到陈天民办公室。   陈天民仔细看后择其大的二手房信息部,用刚买的手机卡装上手机,拨通电话,他对一套一百二十平米、全套家具、月租八百的房屋感兴趣。   问可以租多久?答主人去了北京,租多久都行,我这儿交钱取钥匙!   第二天下午,陈天民接到陈兴电话,说:“陈梅住的环境条件太差了,不利于学习,换个住地!”   听得出陈兴吃一惊,然后说:“陈局长,习惯了。”   “习惯是一回事,改善条件又是一回事,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陈兴沉默了。   陈天民告诉陈兴,到某家信息部去看房子,满意打电话过来,我把钱打进信息部帐号,今天就可以搬进去,电话收了线。   陈兴一会儿打电话过来,兴奋声音说他和陈梅想都不敢想的地方,怎么敢搬进去!陈天民说我把钱打过去了,你去拿钥匙。他毁了与二手房信息部通话的手机卡,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陈天民下班时接到陈兴打来的电话,听得出他说话声音在颤抖,他说家搬进去了,妹妹说今晚请陈局长到家吃饭!   陈天民知道还不能去陈兴兄妹家,自己是公众人物,认识的人多,去一个外地人家免不了议论纷纷,于是说:“在外面吃吧,合口味饭庄。”   陈天民电话收了线,合口味饭庄开张不几天,距离县城约一里地,小泥工陈兴肯定不知道,他不问,自己想办法去找,说明陈兴做事有心计且踏实。   陈天民下班开车去合口味饭庄,途中接到陈兴电话,说他和妹妹在龙凤厅等。   龙凤厅,吉祥,陈天民明白陈兴知道他的心思。   陈天民进龙凤厅,陈梅迎上前,陈兴有意退让,主次分明。   陈梅笑盈盈看着陈天民,眼睛明亮,神情喜兴,面色清纯,昨天还是菜色的脸有了稚嫩的红润。   可以想象,一个长期住在十来平米窝棚里的姑娘,突然间住进百多平米的大房子,其心情不压于穷人得到一笔意外的财富、丑小鸭嫁了白马王子!   兄妹把陈天民迎到桌旁,陈天民坐下,见兄妹不坐,说坐下,都是江阳人,不要这么客气!   兄妹坐下,陈梅不再羞涩怯生,她小主人一样给陈天民、陈兴酒杯斟满酒,放下酒瓶忙着给陈天民搛菜,小妹妹挺懂事的样子。   陈天民看着陈梅,心中涌动无法抑制的激情,他问自己,她会成为我的女人吗?   陈兴动情的对陈梅说:“妹妹想在城里拥有一个属于个人的空间,哥没有能力满足你,陈局长满足了你的心愿,敬陈局长一杯!”   陈梅喜盈盈眼睛一下溢满泪水,她站起身,端杯敬在陈天民的面前:“我现在还给做梦一样,害怕不是真的!”   陈天民看着陈梅:“能为妹妹做一点事,兄长十分高兴!”   陈梅眨下眼睛,泪水漱漱往下滴,声音哽咽:“哥不管有多困难带我在身边,现在哥和我遇上恩人,我知道感恩,这杯酒,代表我的心!”   陈天民接过敬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好了,不要再提这事了,你们请我吃饭,怎么只顾说话,我肚子还真的饿了呢!”   陈兴忙说:“对,喝酒,吃菜,妹妹,给陈局长搛菜!”   说是三人喝酒吃菜,其实主要是陈天民和陈兴吃,陈梅挨着陈天民坐,替陈天民斟酒,搛菜,舀汤,换杯盘碗碟,给照顾亲哥哥一样做得贴切仔细。   酒到半酣时,陈天民看看陈梅,再看着陈兴:“我有个想法给你们商量商量,不知道愿不愿意听?”   陈兴对陈梅说:“陈局长是我们的大恩人,有什么话说出来我们照办,妹妹说是不是?”   陈梅看着陈兴,认真说:“嗯。”   陈天民说道:“我们是家乡人,一个姓,江阳离这儿几百里地,我的意思我是你们的叔伯嫡亲哥,你们是到岭东投奔哥来的,从现在起,对外我们是嫡亲兄弟子妹关系了!”   陈兴忽的站起身,欣喜若狂表情说:“我们是兄弟子妹了!妹妹,我们敬哥一杯酒,今后我们不再没人照看了!”   陈兴、陈梅站起身端杯敬陈天民,陈天民站起身把手里的酒杯分别给陈兴、陈梅酒杯碰一下,一饮而尽!陈天民说,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亲兄妹了!   陈梅两杯酒下肚已经醉了,她绯红一张脸向着陈天民异常激动的表情。   陈兴明白陈天民意思表情说:“哥,我们是嫡亲兄妹,走动方便!妹妹,快叫哥,快叫,叫哥!”   陈梅转脸面向陈天民,双手紧紧抓住陈天民的手,情不自禁叫声哥,接着痛哭失声!   看行路人书,就是对行路人最大的支持!书友推荐、收藏、打赏、送花冲咖啡行路人更是文思泉涌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