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介绍 番外篇:长安泪   我牵着马走在这山野间的小路上,我总喜欢这样走着,看陌上斜阳,花开似锦,云卷云舒。这鸟啼,猿啸,这山间流水,空中孤雁。我总能在这时感到我就是他们的一部分。我不知道谁创造了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使命,上帝也好,女娲也好,我很感谢他,感谢他让我存在,存在于这世间。。   不知行了多久,那山腰的云雾间隐隐有炊烟升起,一团团青烟飘起,到了丈把儿高的地方如同放了学的孩子,转眼飘散,那白色的,不知是炊烟还是雾霭。看起来前面是一个村庄。马儿打了个响鼻,用宽厚的马嘴轻磨我脸颊。我笑着拍打他的脖颈回应。我本不需要马这种代步工具的,但路上有个生灵陪伴,总不会孤单。马儿似乎有些累了,也好,就到前面的村庄歇上一歇,不管是人是马,在这漫漫的路上,累了,总是要歇一歇的。停下,总是为了更好的前行在这个国度,村庄我已走过了千个万个,这人类最古老的聚集地。几乎每个村庄都有着相同的生活方式,一架纺车,两间草屋,三排篱笆,四亩良田,五簸蚕,六棵桑,七只牲畜,一个家。。我会走近每一个村庄,听村里树上每一声蝉鸣,看每一户农家。茅屋虽简,却能风雨不动,田桑虽薄,却能不饥不寒。日子虽清贫,确实一个家。而我,从不知自己生自何来,归往何处,以天地为席被,以日月为饮食,想哭便哭,想笑便笑。用这个国度的人的话说,我这叫自在逍遥。我,就这样一只走着。。。   日落西山,我在这村庄静静的待了一下午,没有打扰任何人,也没有让任何人发现我得存在,我在磨盘旁,杨柳下,静静感受这祥和,这乡村特有的气息。光渐暗,我抬头望天边,早有几颗星辰闪烁,我招了招手,算是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看天象,似乎今晚月色会不错。我飞跃上一间草屋屋顶,惬意的躺在上边,对着刚露脸的月亮,讲着之前未讲完的故事。。。   这草屋的主人应该是村中普通的农家,家里的孩子已经睡下,女主人正在油灯下缝补着过冬的衣物,劳作了一天的男子靠在炕头,和妻子闲聊着,享受所有农家一天中唯一的清闲时光。我给月亮讲完故事,闲来无事,便侧耳,听听那灯下的促膝。。。   “老婆子,村里去长安考举的秀才也该会来了吧。”   “今天你下地的时候已经回来了,好家伙,那郝孩邤丫头的相好考上了,那高头大马,林罗绸缎的,后面还好几个小厮,威风啊。”   “啧啧,那句话怎么说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郝家闺女,就是有福气。”   “可不咋地,咱就没那命,两个龟儿子,都是种地的种,就老大大一还强点,知道孝顺咱。”   良久,屋内除了穿针引线和噗噗的旱烟声,别无异响。那黄豆大的灯火随晚风摇曳,晃在屋中,晃在这黑夜中。。。   男子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灰磕净,突然问道:“董家那小子这次还没会来?”   “没有!他那个负心汉,不是死在外边,就是在长安有了新相好的。可怜蓝寻那个丫头啊,今天又在渡口等了一宿呢。”   “唉,眼看蓝寻头发都快到腰了,董家屁孩还不回来,连个信都没有。蓝寻那丫头也真是的,当初随便找个人就嫁了呗,现在可好,嫁都嫁不出去,还说什么此发为君留。何必呢。”   “行了老头子,*那心,地里的苗都抽出来了,明天挑几担水浇浇。”   “知道了。”男子已有了倦意,农妇吹灭油灯不久,便沉沉睡去。   我在屋顶静静的回忆这对话,其中两个字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我整个思绪吸入——长安。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上我得脸庞时我便睁开眼睛,活动一下枕得有些发麻的手臂,经过昨天一晚的思考,我做出了一个我自己都意外的决定——去长安!那里似乎有着各种各样的故事,各种各样的诗篇,悲欢离合,或许在那儿,我能体会到更多人类特有的东西。   “先生可是去长安?”在我就在走出村子的时候,身后响起如同天籁般的声音。   我略微诧异,回首,那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在脸上虽有岁月的侵蚀,但扔掩盖不了的的倾城。   “你能看的到我?”我问道“先生昨天进村的时候我知道了。”女子朱唇轻启。   我看了看她,身上隐约围绕着那类人叫做仙气的东西,了然,道:“难怪,你也不属于这世间,找我何事?”   “先生去长安时,可否替我找下我家相公?”   “你自有法力,长安对你来说不过一瞬,为何不亲自去?”   “我........”   突然,我明白了什么。。。。。。   “你,就是蓝寻吧。”   “正是小女子。”   “你家相公体貌如何?”   “他眉下有道疤痕,当初为了救我留下的,颈上,有一红玉做的玉猪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说这时,她朦胧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或许,那东西叫做‘爱’。“好的,在下告辞。”   “先生慢走,找他后,如果他已成家,就不要惊动他,也不要回来告诉我了。”女子攥紧了手上的香帕,又松开递来,“先生见到他,就把这个给他罢。”   我接过那香帕,上面是一堆鸳鸯戏水图,杨柳低垂,鱼翔浅底,鸳鸯成双,一看便是不凡的绣品。   “好的,小生告退。”   我牵着马,前行,拌着还未蒸干的露水,还有那同样未蒸干的眼泪........  作品相关介绍 祝所有支持陌三朋友中秋快乐   兄弟们,中秋到了,对于这个中国的传统佳节,相信就不用我多说了,陌三这本书从4月份开书,到现在已经快要半年了,半年时间,我们一起走过风风雨雨,有低谷,有伤心,有失落,也有喜悦,其实陌三觉得这就是人生。   一帆风顺不一定精彩,波澜壮阔也不一定就是我们要的,但是不得不感谢你们一路相伴,你们给了我写下去的动力,也让我在低潮的时候收获了无数的支持,有时候甚至让我觉得在梦里一样!开书的时候我没有想到过这本书的成绩会这么好。   祝福兄弟姐妹们,能够合家欢乐,也祝福兄弟姐妹们能够全家幸福安康。中秋快乐 作品相关介绍 为龙【小番外】   大漠之上,一单峰骆驼咽下一口生津,脚掌缓缓踏在这还有些炽热的沙石之上。饶它是族中最强壮的骆驼,但这边疆苦寒,也使它苦不堪言。夕阳西下,身影被无限拉长,这骆驼只得一声叹息,继续前行。不过它不知的是,被拉长,被拉碎的,不仅是影子,还有那烽火台上白衣女子的心这烽台上的女子,清辉玉臂,额如凝雪,那容貌,远观之,如白莲般婷婷玉立,虽有绝世之态,却让人生不出丝毫亵渎之心。近看之,一颦一笑,倾国倾城,在她身上不是传说。但之间香肩微颤,一身白衣随风而动。滴答,滴答。。。那玉足之间,一滴滴液体浸入沙中。这骄阳残辉,大漠孤烟竟带不走女子脸上的泪痕,。朱唇清咬,好不让人怜惜。。   远方士兵不禁轻叹,这般女子,一看便是金之玉叶,本应在京都享尽繁华,怎来到这苦寒之地。那台上的女子自然不知这些,俗人怎知那心如绞痛,情丝崩断之苦。现那女子满脑中,只有那一句句言语,猛撞心扉。   “胤郎,随我回去吧,十五年了,还不够吗”“龙胤自十五年前奉陛下之命,戍守边疆,现蛮夷尚有狼虎之心,岂能顺从儿女私情,随你回去!”“胤郎,难道你还不明白,那皇帝老儿让你在这边疆,只因你在那年伏虎大会上才艺惊人,抢了太子的风头,故才至此啊!”“洛姬,我知知我生为龙家之子,自当报效国家,驰骋疆场,不给先祖蒙晖!”“呵呵,胤郎,好一个洛姬,连玉儿也不肯叫了吗?”“。。。。。。。”“你可知道,现那皇帝昏庸无道,民怨鼎沸,各路诸侯群起而攻之,这江山,还值得你为那昏君守吗!”“我龙家军如何?”“龙家君不属任何势力,诸侯与朝廷争霸只在城外,若任一方入城争斗或有扰乱百姓之事,龙家军绝不坐视不理。”“我亦如此,诸侯争霸与我何干!皇帝谁来坐与我何干!我守护的,不是谁家的江山,而是我脚下的土地,我背后的黎民,这大山!这长河!纵使它风吹雨打,卸去繁华。这便是我生而为龙的坚守!”   “好,好。。。龙胤,枉我等你十五年。”   “左护卫,送客!”   “小姐,该回去了。”管家在烽台下喊道。”   女子掩面而泣,回忆那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岁月,诸般总总,泪如雨下。   铃叮的车马声,在这大漠中渐行渐远。此时,在那中军大帐中。一头戴金盔的男子问左右道“她走了吗?”   一侍卫出列,回道“大帅,相府千金已经远去,留一丝帕让卑职转交将军。”听闻有东西留给自己,男子心中骤起波澜,急忙接过丝帕,看罢,那丝帕上,竟有点点男儿泪。只见那丝帕上写道:笑看花开花落,痴迎鹊起鹊飞,金莲轻踏爱桥,却悲怜人无处。。。。至此,那斜晖彻底没入地表,大漠孤夜。  正文 序——陌上花开,许我爱你   有一种爱情叫遗忘路过一个人的世界,再见却如同陌路,这世间有一种植物每年开两次花一次盛开在萧瑟的深秋,而另一次在葱茏的盛夏。有人説它的花期太长,有人却说它短。   岁月是朵两生花,涉江而过、花开千朵;惊回眸尘世冷暖,如何才是我爱你————题记(梦回末汉)   “你再不起床你就要错过你的那个什么讲座了”唐晴—刘凌的母亲一声叫喊把刘凌从梦中硬生生拉了出来。   “不行,太困了再让我睡一会儿。”刘凌摇摇头“昨天不是听你说那什么讲座是九点嘛。现在都八点二十了啊?”   唐晴一把被子扯掉。   “对了,对了讲座我怎么忘了啊!”刘凌弹射而起。   刘凌:今年17,是一名在A市就读的普通高中生。母亲唐晴是A市市医院的一名护士长。父亲刘韬是一名历史学家。刘凌从小被父亲严格要求,从小受历史熏陶,家里历史名著数不胜数,却唯独没有北汉时期的书。   加上自己也喜欢历史,不知不觉中在A市高中历史知识竞赛中获得了第二名的成绩。为什么是第二名呢?就是因为最后那道题考的就是对北汉最后的皇帝的评价。   家里缺失资料,加上父亲也从不提起,并且A市因为追求GDP增长把唯一的大型图书馆给推倒了。图书早就没了。刘凌对北汉帝了解的可谓十分少。只能知道大概。最后一题也只拿了80分。而最让他气的是第一名是刘凌班上的班长刘夏。   。不知道她怎么了解的这么透彻居然拿了98分的高分。不过因为这次历史竞赛而使得两人的关系变得的更加亲密。不久两人就宣布了恋情。再说说刘夏,比刘凌小了1岁,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而最近在A市有一场名师讲堂讲的就是北汉帝时期的历史,两人已经约好去听,而现在已经八点四十了,刘凌到了刘夏家,她母亲说她去找他了,刘凌心想估计没等到我就先走了吧!   希望不要生我的气才好,随后也匆匆赶往讲师讲座的地方:A市最高楼A市大厦的顶层33层。在路上想起了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和父亲吵了一架,父亲极力阻止刘凌去了解北汉帝。最后父亲还是妥协了甩下一句“秘密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你现在了解到也好”就回到房间把门锁上了。“什么秘密,我今天非要去了解了解。”   带着这个疑惑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刘凌梦到了一个白发老人,老人对他说明天让他不要去A市大厦,否则后患无穷,然后~~~~~就被母亲叫醒了,“让我不要去?,到底会发生什么呢?什么秘密?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呢?但我一定要去。不去解开这个疑惑我会遗憾终生的。   于是刘凌快速奔向A市大厦,在A市大厦电梯前他看了眼表,八点五十五,还有五分钟,快来不及了。于是就匆匆按下33层,电梯缓缓上升,刘凌发现有些不对劲。平时大厦电梯里面都是满人的,而今天居然只有自己,但来不及多想,就上去了。叮~~~~~~的一声。到了。咦?门怎么还不开啊?都五十八分了。   来不及了。门好像是坏了吧,刘凌猛按开门键,但没反应,想打电话,电话没信号,没办法只能强拆了刘凌愤愤道。谁也别想阻止我去了解历史.啊~~~~~~~真是见鬼了,对了。鬼?难道就是白发老人昨天跟我说的后患无穷?刘凌心想,“我不甘心,也不相信,我是无神论者,”说完使出吃奶的劲加上九牛二虎之力猛扒电梯门,真是老天保佑,门开了,于是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这时映入眼前的不是走廊,而是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有一朵真像刘夏的脸啊!真漂亮!今天天气真不错啊!   啊啊啊~~~~随之传来三声尖叫?不是吧?脚下居然就是大厦。随后身体像瓷娃娃般的从空中坠落.怎么回事?   我这么年轻这么帅?老天你莫不是嫉妒我,想拉我上去陪你啊?不要吧?我还没有结婚生子啊?刘凌心道。可身体由于重力加速度下降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犹如大的瓷娃娃掉落。错了是特大号的。刹那间刘凌下意识看了表上的时间:八点五十七,时间居然倒转了。   “皇上!皇上!来人啊,九皇子,九皇子......快来人啊~~”在失去意识前刘凌听到的这最后的喊叫。我不是在做梦吧。难道死了之后还有梦。我现在在哪里?是天堂吗?还是......  正文 第一章 糟乱太原人心惶惶   北汉乾佑二十年的八月,是一个炎热的夏天。一大清早,太阳才冒出来没多久就已经火烧火燎的烤着大地。都城太原最北面的一条大街上,一群一群的叫花子好像刚从地下冒出来一样又开始沿街乞讨了。   一座座简陋的茅草棚沿着城墙根搭建而起,这些北面逃难来的百姓看样子已经有了长期住下去的打算。太原以北出不去几百里早就已经是荒凉一片,北方辽国的铁骑隔三差五的就跑过来打草谷,原来住在那里的百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也就只好舍弃家业跑到都城来要饭吃。   这些百姓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听口音竟然不光只是北面来的。这块地方就是太原城里最隐晦肮脏的一个角落,充满了各种各样让人心酸泪落逐渐到麻木不仁的悲伤。为了一口吃食打架斗殴甚至死伤人命屡见不鲜,在这个地方,最贱的就是人命。   “这位大娘行行好吧,行善积德赏一口饭吃,我们是从北面大同逃过来的,上有老下有小,没办法啊。”   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对路过的一位老太太伸着手说道。   “这又是哪遭了灾了?”   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一边从篮子里递出去一张粗硬的面饼,一边问。说实话这位老人家里也不富裕,现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不过好在太原是北汉的都城,城里的百姓生活虽然也苦但是还勉强过的去。   接过面饼后,面黄肌瘦的汉子咽了口吐沫回头看了看。他将面饼掰成两半,一大半送进茅草棚子里双手捧着放在一个虚弱不堪的老者面前,一小半再次掰开分给了两个还没有膝盖高的孩子。这两个孩子见有吃的欢呼了一声,随即一把抓了过去。这汉子看着自己两个孩子狼吞虎咽的吃那小半块面饼,又是偷偷咽了一口唾沫。   “谢谢您了大娘,我们一家到太原已经十来天了。每天我都出去试试看能不能找点活计来做,换点吃食供养父亲和孩子,可惜现在找份活计太难了。大娘,我们不是遭了灾,是北面的契丹人闹的太凶了。”   他说:“我们从大同北面一路走过来,这一路上十个人能活着到太原的也就三四个,能活着就好,能活着就好。”   他自己感慨着,似乎对能活下来就已经很满足了。   旁边一个茅草棚子前面蹲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妇女,怀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枕头。她还在不停的摇啊摇的哄着枕头睡觉,抬起头看了众人两眼,随即腼腆的笑了笑将上身的衣衫拉开了一些,露出一颗干瘪的已经脏的看不出肌肤颜色的乳-房对着枕头。   “宝宝乖,宝宝吃奶,吃饱饱睡觉觉……”   “唉!”   大同来的汉子叹了口气说道:“他们这家人是从南面边界逃过来的,一家五口走到太原就活下来这小两口,她公婆和刚满周岁的孩子半路上死了,她也就疯了。”   好心的老太太抹了把眼泪,篮子里却已经空了,在没有一口吃食。   大同来的汉子蹲在地上叹气,猛的一拳砸在地上说道:“这个世道,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人活的。咱们大汉国北方有契丹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三天两头出来打草谷弄的几百里之内连个活人都已经见不到了。西面有西夏和吐蕃两只饿狼,都是吃人不吐骨头。南面后周那个郭威,更是想一口气灭了咱们大汉才甘心。这些年要不是有大将军王在南面扛着,只怕早就灭国了!可惜啊……现在连大将军王都……”   老太太赶紧碰了大同的汉子一下:“嘘!这是在都城,天子脚下,千万不要乱说话!”   汉子立即醒悟,他左右看了看一脸歉意的说道:“看我这张破嘴!算了,我还是再去转转看看有没有要短工的。”   他站起来对老太太作了个揖,拍了拍身上的土使劲紧了紧勒在腰上的布条,摇摇晃晃的走了。   老太太又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给枕头喂奶的年轻妇人,摇了摇头唏嘘不已。   这附近好大一片区域都被从各个地方的来的灾民占据了,各种声音响起,孩子的哭声,男人的叫骂声,女人无奈的啜泣声,杂乱无章。而大街尽头最里面的那片建筑是太原很重要的场所,不过因为灾民占道的缘故已经很少再有坐着轿子或是骑着高头大马的权贵到那里去了。原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高官领着军卒去那里,带出一批人押到鼓楼前面砍头。   那个地方,正是北汉国的天牢。   这段日子以来,似乎连天牢里的那些个死囚都没人理会了。北汉国当今皇帝刘业病重,已经很久不曾上朝听政。刘业迟迟没有决定皇位到底是传给太子还是他最喜欢的四皇子,所以他的十一个儿子拉帮结伙的都想争夺帝位,乌烟瘴气。   当然,这其中自然是没有刘业的第九个儿子,也就是那位大同汉子嘴里所说的大将军王-刘凌!   皇子之间以太子刘涣和四皇子刘铮争夺帝位斗的尤为激烈,满朝文武大部分都被这两位皇子拉拢到了自己身边。太子刘涣乃是皇后陈氏亲生,而陈氏对皇帝刘业有过救命之恩,陈氏病死之前哀求刘业立刘涣为太子,刘业不忍爱妻遗憾而亡便应允了。可是这刘涣天性薄凉,不但欺男霸女更是连他父皇的妃子都敢轻薄,满朝文武中在他的*-威下有不少人投靠了过去。   而另一位皇位的有力争夺者四皇子刘铮,乃是大将军王刘凌的一母同胞。他在朝中口碑不错,更是挥金如土所以倒也有不少大臣明里暗里的帮着他出谋划策。不过值得一说的是,这位四皇子似乎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胞弟刘凌的死活,两年来一次都没有到天牢看过刘凌。而叱咤南疆的大将军王这两年被关在天牢之中,也和尘世隔绝一般,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   这个大将军王刘凌算得上是天纵奇才,自十六岁第一次领兵从无败绩。若不是有他镇守着南面的边疆,只怕后周的骑兵早就连太原都踩平了。后周的皇帝郭威屡次御驾亲征北上伐汉,都被刘凌拒之于边关之外。若不是有刘凌在的话,北汉十二州早就成了郭威的囊中之物。   而这位大将军王刘凌,已经被关押在那座暗无天日的天牢里将近两年!   幸好后周郭威这两年也是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无力再兴兵北伐。   北汉国边疆的屏障被关在天牢里,下令这么做的自然只有当今皇帝刘业了。虽然刘凌军功盖世,可是也不知是为什么皇帝刘业对他就是不喜欢。两年前中秋佳节的时候,刘凌因为和太子刘涣一言不合而一怒掌掴了太子,将太子的牙齿打落了两颗,更是当众辱骂太子为狗杂种,这下激怒了皇帝刘业下令将刘凌贬为庶人压入天牢候审。   可是两年过去了,刘凌在牢里却是无人问津似乎被遗忘了一般。   就在那老太太感慨着刚走不远的时候,一声大喊将整个难民营纷乱噪杂的声音都压了下去。众人抬头往远处看,就看见几十匹高头大马呼啸着就冲了过来。这些骏马明显比一般的马匹要精壮许多,不但身高体健更是有着一股让人心悸的气势。清一色的枣红马上都是顶盔贯甲的士兵,簇拥着一个穿着明黄色五龙团袍的中年男子呼啸而过。   两名骑兵当先开路,一边用马鞭抽打没有来得及让路的灾民一边大喊。   “政王殿下驾到,还不让路!”   那骑兵一鞭子抽下来,顿时将一个躲闪不及的难民抽的皮开肉绽。本来就衣不遮体,这鞭子和直接抽打在人身上没有一丝的区别。那难民踉跄着逃到了一边,看着擦身而过的高头大马吓得脸都白了。   看着几十名骑兵保护着政王呼啸而过,难民们议论纷纷。有的人更是朝着政王的背影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满嘴脏话。   这几十名亲兵护卫着二皇子政王刘卓直奔天牢而去,远远的就看见几个连盔甲都没穿戴整齐的兵卒拦在前面。一个守卫天牢的伍长剔了剔牙齿里面的肉丝张嘴吐掉,让手下人把桌子上的酒肉赶紧收拾了这才走到天牢门前站定。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骑马冲闯天牢重地!”   伍长扯着脖子吼了一声,回答他的一条劈头盖脸打下来的马鞭!   “你这泼皮!不认识政王殿下吗?”   打人的亲兵从马上跃了下来,一脚将那伍长踹出去三五米远。   “快打开天牢,不然割了你的脑袋!”   亲兵抽出腰刀恶狠狠的说道。   这时,端坐在枣红马上的二皇子政王刘卓扬了扬手里的一柄宝剑说道:“我乃皇帝陛下二皇子刘卓,奉了陛下之命执天子之剑来审问罪臣刘凌!”   那伍长自然是不认得什么二皇子政王殿下,当然也更不认得什么劳什子的天子之剑。即便两样都是假的他也分辨不出,不过刚才挨上的那一马鞭那一脚却是真真切切,所以这伍长恭恭敬敬跪下磕头然后小跑着将天牢的大门给打了开来。   政王刘卓一挥手,几十名亲兵连马都没下就直接冲了进去。打人的亲兵倒是没有进去,而是擎着腰刀虎视眈眈的看着天牢的守卒,那冰冷带着杀气的眼神让几个守卒十分的难受,谁也不敢上前说话远远的躲到了一边。   典狱长刚从一个烟花女子的肚皮上爬起来,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政王殿下奉旨审问罪臣刘凌,赶紧去打开牢门!”   三名亮出了明晃晃腰刀的亲兵如狼似虎的冲进来,两个人不由分说的架了还光着屁股的典狱长就走,另一个在他房间里搜到了一大串钥匙,随即快步走了出去。那个吓呆的了烟花女子都忘记了拉过被子遮羞,一对下垂很厉害的奶-子还兀自在那晃荡着。   天牢最里面一间颇为干净的牢房里,一个年级二十岁上下样貌英俊的年轻男人端坐在木椅上读书。这屋子里陈设虽然简陋却并不肮脏,比外面那些牢房倒是强上不少。年轻男人一袭青衫,齐腰的黑色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他似乎对外面的嘈杂一点儿也不在意,而是安静的看着手里的吕氏春秋。   一个相貌娇美又不失清纯的小丫鬟站在他身后轻轻摇动羽扇,眉目含情。   哗啦哗啦的铁链声响之后,牢门打开。一身明黄色五龙团袍的刘卓举步走进牢房,一边挥着衣袖驱赶蚊蝇一边说道:“我的九弟,你倒是好自在!”  正文 第二章 兄弟议事内有隐患   刘凌放下手里的书籍,站起来笑道:“原来是二哥来了。”   他身后的小丫鬟也赶紧跪下去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道:“奴婢柳眉儿见过王爷。”   刘卓哈哈笑道:“起来吧,你这小妮子倒是越来越标志了,哪天在大将军王府里觉得不自在了,到我政王府里来,我许个大管家的职务给你。”   柳眉儿俏脸一红,低着头道:“王爷就别寻奴婢的开心了,奴婢一个女儿家哪里能做的什么大管家。您请坐,我去给您沏茶。”   刘卓赞叹的看了一眼柳眉儿,后者已经款款的走了出去,留给他一道婀娜的背影。这个柳眉儿是大将军王刘凌最亲近的丫鬟,不但相貌长得标志人也是机灵聪慧,她知道刘卓来找她主子大将军王刘凌必然有事相商,寻了个借口告退出去。   从刘凌入狱这柳眉儿依然伺候在他左右就能看出,她在刘凌的心目中有着不低的位置。   刘凌笑道:“二哥,有两个月不曾来看过我了,这两个月我可馋坏了,可带了酒来?”   刘卓呵呵笑了笑说道:“这天牢里难道还能缺了你的酒喝?满屋子的软玉温香透着一股春意,你比二哥还要自在。”   刘卓摆了摆手,示意站在门口的亲兵退出去。   刘凌扫了那几个亲兵一眼,待他们消失在视线中随即脸色一变问道:“二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二哥你也不会带着亲兵直闯天牢了。”   刘卓叹了口气道:“九弟……父皇这次怕是不行了!”   刘凌楞了一下,随机脸色平缓下来道:“父皇身子骨向来硬朗,偶尔小疾有太医院的那群妙手神医们伺候着,料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过两天就好了。”   他坐下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刘卓道:“老九!你还是这个样子,就算父皇再怎么不对,现在他老人家已经……你难道就不能原谅他吗?再说,你知道现在外面乱成了什么样子?且不说四面八方的灾民涌入都城城防乱的一塌糊涂,单就说宫里的事,你还能猜不到吗?”   刘凌淡然道:“我乃是一个戴罪之身,一介平民,这宫里的事与我何干?”   刘卓急道:“你要是再这样,我便不和你说了!”   说完,刘卓转身欲走,刘凌伸手拉了他一把叹道:“我的二哥,太子和老四争他们的去,你急个什么。”   刘卓道:“你就装糊涂吧!若是老四登基为帝,你我兄弟还有容身之处,给你恢复爵位也不是没有希望。而若是太子刘涣坐了皇位,别说这太原城,就算整个大汉国都没有你我兄弟的栖身之所!刘涣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知道的,你和他之间简直就是水火不容。一旦他登基为帝,你想想还有你的好果子吃?”   刘凌道:“这大汉说不定哪天就国破家亡了,我怕什么。”   刘卓急切道:“老九,闭嘴!”   “不许再说这大逆不道的话!”   他扫了两眼左右,见近处没有一人这才送了口气。一道翠绿的身影端着茶水本已经到了门口,听见刘卓刻意压低声音的呼喝立刻停住脚步。柳眉儿贴着墙站住,侧耳听了听不像是两兄弟反目,这才暗自舒了口气,贴着墙退了回去。   “老九,大汉现在确实内忧外患已经到了存亡危机的关头。这两年你被关在牢里,虽然南面的后周因为郭威病重没有兴兵,但是边界上的冲突一天都未曾断过,十次里有九次是咱们大汉吃了亏。南方边界上的百姓实在活不下去,举家往北迁徙的比比皆是,十个人能活着走到太原的却连两三个都没有。”   他顿了一下说道:“还有,北方的契丹一年比一年难伺候了,去年的岁贡刚交过去没多久。契丹大汗耶律雄机一纸诏书过来说今年的岁贡要提高一倍!这还不算,契丹的骑兵隔三差五的就越境过来打草谷,大同以北早就上百里不见人烟了!”   “大汉南北十二个州,闹饥荒的也是十二个州!灾民遍地,哀鸿遍野。”   “国家到了这步田地,你难道心里就不疼?!”   刘卓说的急切,一把抓住刘凌的肩头说道:“老四虽然对你没有念及什么亲情,但是比起太子来说更适合做皇帝!没错,按理说老四理应比其他兄弟对你还要亲近一些的才是,可是他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你,更是奏请父皇要治你死罪。这是他的不对,可是这其中表态的成分要多一些,你应该是明白的。”   “老四若是登基,以他的才智安稳江山不难。若是太子登基的话,只怕这大汉真的就要国将不国了!”   刘卓摇了摇刘凌的肩膀说道:“老九!你就看在二哥的面子上,帮帮你四哥吧!”   刘凌轻轻挣脱开刘卓的手,站起来走到牢房门前,看着外面斑驳破旧的牢房说道:“二哥,我现在不过是个阶下囚,一介布衣,我能帮他什么?”   刘卓猛的朝着外面喊道:“来人!将天子剑奉上来!”   外面走廊拐角处的亲兵立刻小跑着进来,双手捧着一柄宝剑交到刘卓的手里。刘卓双手接了宝剑,命那亲兵离开,这才对刘凌说道:“老九,我带了天子剑来,有这剑在便是如皇帝亲临。”   他捧着剑说道:“你持了天子剑赶去京畿大营,那里有三万雄兵乃是我大汉最精锐的部队。你在军中的威望最高,持天子剑亲自去的话将京畿大营的兵权夺过来应该不难。太原城防的军卒中有不少人当年都随你征战,进城想来也容易。只要拿了京畿大营的兵权,进都城勤王护驾则大事定矣!”   刘凌看着刘卓手里的天子剑,眼神中闪出一丝凌厉。只是这凌厉一闪即逝,很快就消失不见。   “二哥,京畿大营的统领庞龙是太子的亲信,我单身匹马就算持了天子剑,夺兵权谈何容易?再说,两年前父皇就把禁军的指挥权交给了太子,都城禁军不下两万,号称是我大汉最为精锐之师。就算是我顺利夺了京畿大营的兵权,若是禁军守城的话进城又怎么会容易?”   刘卓道:“我手下有几十亲兵都是这些年我收拢的江湖异士,皆是以一敌百的英雄人物,我都派给你护你的周全,就算京畿大营之事难以办到你脱身应是不难。若是不能将京畿大营的兵权夺了的话,老九你就带着这些亲兵远走他乡吧。”   他道:“如果顺利夺了兵权,京畿大营中有攻城器械,若是禁军轮换守城的话,以你的才能难道不能攻破城门吗?”   刘凌眼神一凛道:“攻城?难道你就不怕城破之后我大开杀戒?”   刘卓叹道:“老九,二哥又怎么会不了解你?真要是攻破城门的话,京畿大营死伤必然激起公愤,到时候城破之后必然一场杀戮。但是古语有云破而后立,真要是借机将太子的党羽一并剪除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刘卓道:“大丈夫行事,自然当断则断。老九,难道我猜不到,你是在跟我要个底线吗?”   他将天子剑递给刘凌道:“只要不触及根本,死几个人还算不了什么大事。”   “哈哈!”   刘凌仰天笑道:“还是二哥你了解我,我刘凌在这天牢里早就呆的腻歪了。父皇杀又不杀,放又不放,还不是就为了有今天这局面吗?他知道我没有夺嫡之心,所以留着我稳定军心。有二哥你这句话我就去那京畿大营走上一遭,只不过若是结局出乎了二哥你的预料,你可不要怪老九我啊。”   “这才是我的那个豪气干云的九弟!”   刘卓哈哈大笑,将天子剑递给刘凌后对外面叫道:“来人!”   几个亲兵到了近前,躬身说道:“请王爷吩咐!”   “刘安和催铁手留下,其他的人一会儿跟着九殿下出去办事,九殿下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们必须保护好九殿下的安全,纵然你们都死了,也不能让九殿下伤了一根汗毛!”   “是!”   亲兵们齐声应了一声。   刘凌手持天子剑,把剑举起来看了看说道:“二哥,你能断定太子必然会对你我兄弟下手,难道你就没想过,如果老四登基为帝的话,会不会也对你我下手?”   刘卓道:“只要能帮助老四登基,到时候你我都是有功之臣。老四纵然再没有什么亲情,我想还不会对你我下手。毕竟若是对有功之臣下手的话,会伤了满朝文武的心。他初登大宝不会不顾及这些。”   “再说了,毕竟咱们也是兄弟。”   刘卓像是在安慰刘凌,却也像是在宽怀自己。   刘凌叹道:“但愿吧。”   他持了天子剑,举步迈出了这间关了自己两年的牢房。走过甬道,拐角处躬身侍立着的柳眉儿乖巧的说道:“恭喜王爷回府。”   刘凌笑道:“就你机灵,去,到门口把赵大和赵二叫过来。”   柳眉儿轻笑着应了一声,提着翠绿色的裙子小跑着到了天牢的门口。那个还光着身子的天牢典狱长看着柳眉儿婀娜的身姿,忘记了自己当下的处境居然眼睛都看直了。要知道刚才他在那烟花女子的肚皮上耸动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可都是这个可人儿。   “赵大,赵二,我知道你们俩就在左近,王爷叫你们呢。”   柳眉儿莺莺翠翠的叫了一声。   “嘿嘿,就在这候着呢。”   两个看上去很英武的男人一前一后跑进了天牢大门,当先进来的的那个男人年纪较小,在二十四五岁上下,身材雄健,长相颇为俊美。后面的那个年纪在三十左右,脸色白净,不过略显阴柔。这两个人都是刘凌府上的家生奴,乃是一对亲兄弟。   两个人跑到刘凌身前一起跪倒在地道:“王爷有何吩咐。”   刘凌笑道:“就知道你们俩不肯老实在家候着,去!回家拿了我的大将军王战甲,把我的红狮子也牵来!”   赵二笑着问道:“王爷,可是又要打仗了?”   刘凌淡然道:“仗有的打,人有的杀,去吧!”   “得令!”   赵大赵二兄弟两人站起来转身就走,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视线之中。  正文 第三章 祸起萧墙惊心动魄   二十几匹高头大马载着顶盔贯甲的骑士呼啸而过。这队骑士虽然人数不多,但马如蛟龙,人亦神骏,气势如虹,却如千军万马一般,带着一股滔天的气势。清一色的枣红马披挂着全甲,四蹄如铁,翻飞间如潮水般汹涌了过去。   北汉国都城太原内,这队骑兵在街道上迅疾的奔驰而过,一路上行人纷纷避让,鸡飞狗跳。这队骑兵丝毫不顾及普通百姓的生死,但凡有躲闪不及者尽皆抽刀劈死,一时间大街上人迹寥寥,血流满地。这对骑兵如此急迫的出城,想来必有要事。   眼看着这队骑兵出了南城门直奔京畿大营而去,马队后面扬起一片烟尘。   领头的骑士身穿蟒鳞金甲,身后披着大红色的披风,内穿浅黄色金龙图案的锦袍,脚上蹬着一双踢死牛的马靴。金盔上火红的翎毛随风摆动,整个人看上去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他身后的骑兵高举着一面大旗,旗帜迎风飘摆间能看到上面绣着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大将军王刘!   此人正是北汉国当今皇帝刘业第九子钦封大将军王刘凌,因为在两年前冒犯了太子而被皇帝刘业囚禁,今天刘业病重奄奄一息,二皇子刘卓拿了他父皇的宝剑将他九弟从天牢中放了出来。但是老九刘凌却并没有奔玄武殿看望父皇,而是持皇帝宝剑带着他二哥的二十几名亲兵直奔京畿大营!   离着很远就听见京畿大营中号角响起,烟尘冲天,刘凌眼神一凛!   双腿猛的夹-紧*骏马,马靴后面的尖锐马刺敲击在坐下骏马的身上。他*的骏马比之于后面那些亲兵所骑乘的枣红马还要神骏,身高足有一丈,雄健无匹。这马名为红狮子,日行千里,随着刘凌南征北战数年,乃是刘凌的一件宝贝。   疼痛让红狮子一声嘶鸣,速度再次加快!   刘凌在心中暗道,没想到对方下手这么快,自己若是再晚来一会儿,只怕京畿大营三万铁甲开进都城,那就再无回天之术了!   刘凌的红狮子速度奇快,不过好在都城距离京畿大营不远,他身后骑乘枣红马的亲兵倒是没有被他落下多远。这枣红马是山东名种,乃是大内从山东采购而来,一共只有三百多匹。刘业分发给了自己的几个儿子,为了赶时间他二哥刘卓这次将自己政王府里的枣红马都牵了出来。   但是因为事情急迫,饶是这红狮子四蹄如飞刘凌依然心急如焚。   这时京畿大营已经近在眼前,十几米高瞭望塔上的卫兵已经摇动旗帜示意马队停下来。当今皇帝刘业曾经下过一道旨意,未经皇命擅自冲撞京畿大营者无论何人,杀无赦!瞭望塔上的卫兵不停的挥旗示意他们下马,甚至已经有弓箭手准备开弓放箭了。   嗖!   一支响箭飞过,咄的一声插在刘凌*骏马身侧的土地上,雁翎箭兀自还在地上不住的轻颤,这箭几乎贴着刘凌的身子射了过去。   塔楼上的卫兵鸣箭示警之后喊道:“外面的人快快下马,不然乱箭射死!”   刘凌身边执旗的亲兵挥舞了两下手中绣着大将军王的大旗喊道:“钦差大臣,大将军王奉皇命进入京畿大营办事,敢有阻拦者杀无赦!”   这吼声十分的响亮,就连大营中正在集结的军卒都听的清清楚楚。显然这名亲兵中气十足,可见是一位内外双修的高手!   塔楼上的卫兵仔细看了看,在看清了大将军王的旗帜之后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放行。这名卫兵刚收起手里的弓箭,一名百夫长噔噔噔的蹿了上来。   “统领大人有令,来人冒充大将军王,不必手下留情,乱箭射死!”   百夫长吼道。   “发旗语,命令弓箭手放箭!”   卫兵看着已经红了眼睛的百夫长,又看了一眼逐渐清晰起来的大将军王旗子。他摇了摇头说道:“大人,那真是大将军王的旗帜,卑职曾经在征讨后周的时候跟随大将军王在战场上厮杀过,卑职认得那面大旗!”   “我让你发旗语!”   百夫长将手按在腰刀上,神色狰狞的吼道。   “不行!”   平时有些唯唯诺诺的卫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胆气十足的拒绝了百夫长,或许是想起当年在大将军王刘凌麾下一同作战的情分,他说什么也不忍心发旗语命令弓箭手放箭,要知道大将军王爱兵如子是出了名的。   “你敢抗命!”   百夫长面容扭曲着抽出腰刀,看了一眼已经接近大营的马队。心中一阵急切,他咬了咬牙一刀朝着卫兵当头劈了下去!   谁知这卫兵平时憨厚老实,此刻居然心思灵敏。他一见百夫长手按在刀柄上就知道对方心怀不轨,百夫长的刀子举起来他已经摸出一柄匕首,向前一欺身子冲进百夫长怀里,然后一刀捅进了百夫长的小腹中!   “你!”   百夫长死也不相信这个自己平时任意欺凌的小小卫兵,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动刀!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外面已经飞驰到近前的马队,他身子一软,面色悔恨的倒了下去。   卫兵看着百夫长伏倒在自己脚下的尸体,抬脚狠狠的踩了两下。   “妈的,想杀大将军王,先问过我王小牛!”   这话从他嘴里说来,居然带着那么几分的豪气干云!   将匕首随手丢了,卫兵王小牛挥动手里的令旗。   “钦差大臣到,开辕门!”   刘凌看到塔楼上的旗语不禁暗叹一声侥幸,不知道是哪位好汉帮了自己大忙,待一会儿事情了结之后,还要重重的赏赐于他。   眼看着辕门大开,从中军大帐中跑出一名千夫长,手里擎着宝剑杀气腾腾的奔辕门这边跑了过来,他一招手,中军大帐外如钉子般立着的亲兵便随着他直奔辕门。   京畿大营的统领庞龙全副盔甲手按着腰间的宝剑大步从中军大帐中走出,他身后跟着二十几个千夫长,都是面色凝重,披挂整齐。   “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子,私自放贼人入京畿大营,抓住不必审问,直接砍了脑袋!”   庞龙怒吼了一声,随身的亲兵便如虎狼一般扑了出去,直奔瞭望塔而去。   庞龙眼神冰冷的看着已经到了辕门外的马队,还有那面飘扬的大将军王旗帜。他嘴角撇出一抹阴冷,自言自语的说道:“就算你是百战百胜的大将军王,我今天也要大开杀戒!”   一挥手,身后的二十几个千夫长随着他朝着辕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名千夫长带着几十个亲兵冲到辕门的时候,刘凌已经一马当先的冲进了大营。千夫长一挥手,几十名亲兵冲上去将辕门堵住。刀出鞘,枪突前,杀机四起!   刘凌一勒缰绳,高大的枣红马直立而起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虎视眈眈的军卒,眉头一挑,面无惧色。   千夫长越众而出,用手里的长剑一指刘凌的面门故意喝问道:“什么人胆敢私闯京畿大营,还不下马……”   噗!   刘凌用一种肉眼几乎难以追寻的速度拔出怀里的天子之剑,从上而下一剑将这名千夫长直接一劈为二!   剑从千夫长的肩头劈入,从*劈出!   饶是千夫长一身重甲也挡不住削铁如泥的天子之剑!   “本王乃是当今皇帝第九子,钦封大将军王刘凌,奉旨来京畿大营办事,谁敢阻拦此人就是下场!”   刘凌扬起手中天子之剑,如战神临尘般说道。   一群堵在辕门内的军卒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戮吓傻了,纵然他们都是乱世中杀人如麻的战士,可是面对刘凌这样凌厉霸道的威势也不禁有些胆怯起来。刘凌虽然年纪不过二十三岁,但是从十六岁从军历经大小百余战从未一败,一身浑然天成的霸气杀气让这些兵痞们都心中揣揣然不敢妄动。   京畿大营统领庞龙领着手下的千夫长们一路走来,他眼神冰冷面色如霜。刚才这一幕他看的清清楚楚,刘凌这一剑也出乎了他的预料。实在想不到刘凌居然敢在京畿大营随意杀人,而且下手就先斩杀了一名千夫长!   “什么人冒充钦差冲击我京畿大营!来人啊,将这些人就地正-法!”   庞龙走到辕门处也不问缘由,直接下了杀令!   “谁敢!不认得我们大将军王的旗号吗?”   执旗的亲兵在马上喝到。   本来就有些慑于大将军王威仪的兵卒,被执旗亲兵一声断喝硬是没敢动手。一群军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面面相觑。   “连我的号令也不听了吗?来人!将这些贼子就地正-法!”   庞龙再次吼道。   基于他平时的*威,军卒们开始慢慢的朝着刘凌围了过去。   “大胆!庞龙你不认识本王吗?”   刘凌端坐在马鞍桥上喝道。   他的眼神就好像一支利箭直直的刺入了庞龙的眼睛里,这凌厉的眼神让庞龙眼睛一痛,似乎真的被割伤了一般。   只有经历千军万马百战不死的豪杰,才会有这样近乎于实质化的杀气!   庞龙禁不住有些心中发苦,都说这大将军王刘凌天纵奇才,霸气凛然,今日见他露出峥嵘果然威仪无匹啊。   强忍住压力,庞龙抬手指着刘凌喝道:“大胆贼子,大将军王刘凌已被贬为庶民关入天牢两年,你冒充大将军王。纵然是凌迟处死也不为过,左右!还不于我拿下!”   刘凌嘿嘿一声冷笑道:“二哥说的真对,你这个太子的狗奴才。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就算你不认识我,你难道不认识我手中的天子之剑吗!”   他语气突的转厉,将庞龙吓了一跳。   刘凌手持天子之剑指天端坐于马上,神威凛凛!   “天子之剑,如朕亲临!庞龙你还不下跪!”   “这……”   庞龙后退两步难以掩饰的有些慌乱,他没有预料到刘凌居然带着当今皇帝的天子剑。天子剑如朕亲临,如果不跪那就等同于谋反,诛九族!   可是一想到今天之后太子登基,自己就是肱骨之臣,就算今天杀了个王爷,不跪天子剑又如何?等太子成了皇帝,那自己只能是有功无过!   想到这里庞龙一咬牙狠下了心来,“你们都是聋子吗?!此人冒充钦差大将军王,还手持假造的天子剑,乃是要谋反!尔等不诛杀此贼,来日太子登基定要治你们谋乱之罪!”   此时再无遮拦,庞龙直接抬出了太子的名义。   他手下的千夫长个个面面相觑,其中庞龙手下的几个亲近之人见他人还在犹豫不决,率先抽出宝剑站了出来,一人指着刘凌喝道:“诛杀此逆贼,我等俱是有功之臣,大家杀啊!”   说完此人当先挺剑直奔刘凌。   “果然是贼心不死。”   刘凌自言自语道。   他于马上用手一指冲过来的千夫长喝道:“此人违抗皇命,图谋造反,杀无赦!日后诛九族!”   他身后一名亲兵猛的长身而起,从马上一跃而下如白驹过隙一般,只一个恍惚间就到了当先那名千夫长的面前。只见这名亲兵手腕一抖,也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如毒蛇般的软剑,犀利如电,只见剑光一闪如毒蛇吐信一般,软剑便刺入了那名千夫长的咽喉!   亲兵身形一动,手中软剑电光火石上下翻飞间又是两名千夫长被当场格杀!   这些亲兵都乃是二皇子收拢的江湖异士假扮而成,论近身格斗的功夫这些拼杀惯了马战的千夫长怎么会是对手。   眼看着这名亲兵如虎入羊群,当先冲过来的几名千夫长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就被格杀。这时刘凌身后又有两名亲兵从马上跃下,一人使双斧,霸气凛然。一人用长枪,如蛟龙出海!这两人一入战局,形势立判!   庞龙想不到对方的几个普通亲兵居然有这样的身手,他再次向后退了几步。脸色变得惨白,身体禁不住轻微颤抖了起来。   这时一个千夫长低声说道:“我是认识大将军王的,当初在南方平定叛乱我就在大将军王麾下任职,我相信大将军王不会谋反!”   另一名千夫长也说道:“我也跟随过大将军王,我相信大将军王!”   刘凌一看情形变得对自己有利,他猛地振臂一呼道:“跟随我南征北战的亲随们何在?!”   “在!”   几个本来就拥护大将军王的千夫长同声喊道。   “于我拿下此贼!”   刘凌一指庞龙喝道。   两名千夫长上前将庞龙的宝剑卸下,扭住臂膀押在刘凌马前。   刘凌对持软剑的那名亲兵喝道:“叛贼庞龙,冲撞钦差,藐视龙庭,意图谋反,斩了!”   持剑的亲兵面色狰狞的一脚将庞龙踹翻在地,嘿嘿的笑道:“跟着九爷办事,还真他妈的爽快!”   手起剑落,人头滚地!   刘凌在马上朗声道:“叛贼已诛!其余人等盖不追究!现在听我的号令,集合京畿大营所有军马,随我进城勤王!”   “是!”   呼声如雷!  正文 第四章 攻城弦响三通擂鼓   三万大军带着一股滔天的气势黑压压的涌在都城外面,三丈高的中军大旗绣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汉!   当时北汉皇帝刘业是后汉高祖刘知远的弟弟。后汉隐帝时,刘业官至河东节度使、太原尹。隐帝年少,大臣专权,刘业见后汉政权不巩固,便在军事和财政上作了准备。   第二年正月,郭威称帝,改国号为周,史称后周。刘业即据河东十二州称帝,未改名,仍用后汉乾祐年号国号汉,史称北汉或东汉。北汉是十国中唯一在北方之国。   刘业病重,因为迟迟没有下决心传位给太子刘涣以至于他的十一个儿子之间明争暗斗,为了争夺帝位搞的乌烟瘴气。虽然刘涣贵为太子但是因为天性薄凉暗中更是勾结了一大批朝廷中的官员结党营私,刘业对他的所作所为颇为厌恶。而最有实力和刘涣争夺帝位的就是刘业的四子刘铮。   刘铮交游广阔,一掷千金,在朝廷官吏中口碑很好,为人豪爽做事也颇为严谨,刘业一直在传位给刘铮和刘涣之间犹豫不决。   大将军王刘凌是刘业的第九子,和四皇子刘铮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北汉都城太原城门紧闭,城墙上站满了顶盔贯甲的皇城禁军。一个已经头发花白的老太监站在城门楼上看着城外云集而来的黑压压的大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个老太监名郭汜,乃是当今皇帝刘业最亲信的宦官却早就被太子刘涣所收买。   “城门上是何人,大将军王要进城,赶紧打开城门!”   刘凌身边一名亲兵仰头吼道。   老太监郭汜瞥了下面一眼,捏着兰花指对身边一名偏将说道:“下面是什么人啊唧唧喳喳烦死了,告诉他们皇帝驾崩紧闭八门,谁都进不去咯。”   叫陈晓的偏将眉头一皱显然对郭汜这副娘娘腔的嘴脸极其的厌恶,可是碍于这个老太监手里拿着太原城禁军的兵符他也只得听命。   “下面可是大将军王?我是今天当值城门守偏将陈晓。奉太子殿下令封闭城门,还请大将军王见谅。”   陈晓抱拳在城门楼上喊道。   刘凌剑眉一挑抬头看了看冷哼一声,对身边亲卫说道:“告诉他,我要进城面见父皇,再不打开城门别怪我翻手无情。”   亲卫照话喊了一遍,偏将陈晓刚要说话被郭汜一把推开。   “闪开,没用的奴才。”   郭汜阴声阴气的说了一句。   他走到城门上的垛子旁边,扶着城墙往下看了看随即吓的拍了拍胸脯。一边轻抚自己的胸口一边扭捏的说道:“哎呦,这么高要是掉下去还不要了我的老命。是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把城楼修这么高的,劳民伤财,当斩!”   陈晓冷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道:“好一个草包阉党。”   郭汜清了清嗓子对着城下喊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战无不胜的大将军王啊。怎么着?想要进城?那可真不凑巧了,老奴奉了太子殿下旨意拿了禁军的兵符紧闭都城八门,即便是您怕也是进不去了,这可怪不得老奴,大将军王您多担待。”   刘凌冷声道:“一个阉人也敢在本王面前叫嚣,再不开门别怪我手下儿郎刀剑无情!”   郭汜抬手遮着嘴笑道:“哎呦呦,大将军王啊,您可千万别这么大的火气。你们皇子之间的事跟老奴那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老奴只是奉皇命行事。大将军王您就委屈一下,暂时在城外三十里驻扎,老奴想着明天就有旨意给您了。到时候大将军王晋为亲王可别忘了照顾老奴一二,老奴先行道谢啦。”   刘凌扬眉问道:“皇命?你可是奉了我父皇之命吗?”   郭汜一听刘凌问这话,立刻抬手用袖袍在眼睛上沾了沾。   “老奴是奉了太子殿下的皇命,先帝……先帝已经驾崩了。哎呦啊,我的先帝爷啊,您怎么就撇下老奴一个人走了呢,就让老奴也随您去了吧。”   看着郭汜在城墙上令人作呕的表情刘凌心中一怒,心中倒是没有多少父皇驾崩的悲伤。这并不是说刘凌不孝,而是因为他本就不应当是这个时代的人。莫名其妙的转生在刘业九子刘凌的身上,而那个时候的刘凌已经病入膏肓只剩下一口气还没有咽下而已。而就在那一年,病秧子刘凌一飞冲天,不但病愈而且仿佛战神附体一般,自第一次平定北汉南部叛乱之后大小上百战战无不胜!   而刘业对自己这个病秧子老九儿子本身就十分的不喜,虽然后来刘凌惊天大变成为北汉朝第一名将,但是论军功本应晋升为亲王的刘凌却不过落了个大将军王的虚号,有此可见刘业对这个儿子的怨念有多深切。   “来人!”   刘凌吼道。   一众亲卫齐声吼道:“在!”   刘凌一指城门说道:“擂鼓三通,三通鼓之后若是再不打开城门,就给我破了城门凡阻挡者杀无赦!”   “是!”   亲卫们一声吼随即命令擂鼓,五面巨大的战鼓被士兵推到阵前。五个精赤着上身的彪雄大汉手持鼓槌,随着一声令下齐刷刷的擂响战鼓。   通!   鼓声震天!   城门上偏将陈晓脸色顿时一变,他曾经跟随过大将军王刘凌征战自然明白刘凌的为人,若是让他用四个字来形容刘凌的话那就是杀伐果断!这鼓声一响,陈晓的心就跟着急促的跳动了起来。以他对刘凌的了解,已然猜到三通鼓之后若是再不打开城门只怕城外的三万大军就要攻城了!   “郭公公,现在怎么办?以我对大将军王的了解,只怕三通鼓之后就要下令攻城了!”   郭汜冷哼了一声说道:“贪生怕死的奴才!太原城墙高八丈又有上万禁军雄兵守城,他刘凌一个黄口小儿还能翻得了天?依我看你是被刘凌小儿那战无不胜的噱头吓破了胆子吧,我有太子殿下禁军兵符,这里就是我说了算,这城门,不开!”   他眯着眼睛看着陈晓说道:“陈将军,你要是再扰乱军心别怪我军法无情!”   陈晓气得脸色煞白,狠狠的一跺脚走到一边。   通!   第二通鼓响,城外三军一声大吼。   “开城门!”   震耳欲聋的吼声把郭汜吓了一跳,从来没见过如此成千上万军卒的气势如虹。被三万雄兵的一声吼险些吓破了肝胆,郭汜脸色惨白扶着城墙险些栽倒。   陈晓狠狠的一拍城墙叹道:“唉!城破之后只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通!   第三通鼓响!   刘凌端坐于红鬃马之上,抬手一指郭汜说道:“花三郎何在?”   一名长相俊美身材修长,穿着一身亮银甲的小将催马到了刘凌身边抱拳道:“末将在!”   刘凌冷声道:“给我毙了此阉贼!”   “得令!”   花三郎眼神一寒,从马鞍桥上摘下他那张特制的百石铁胎弓。单手托了铁弓另一只手从背后箭囊中抽出一支远比普通箭矢要*沉重的多的雕翎箭,开弓搭箭,轻喝了一声:“开!”   只见那寻常大汉根本就撼动不了分毫的铁胎弓竟被看似清秀的花三郎拉开如满月!   “中!”   花三郎一声轻呼,手一松弓弦,那*沉重长足有一米多长的雕翎箭就如流星一般射了出去!只一个眨眼,那箭便如长了眼睛一般直直的飞了出去,噗的一声正中那老阉贼郭汜的咽喉!   一箭封喉!   花三郎城下立马之地距离城门楼上的太监郭汜足有一百五十米,这一箭竟然射出逆天之威!   “第一个破城而入者,封千户侯,赏黄金千两!”   刘凌用马鞭一指城门冷声说道:“你们都是跟过我的老兵,也当明白我刘凌是如何带兵的。三炷香之内攻破此门,凡后退者杀无赦。”   刘凌振臂一呼:“手下儿郎,我要看看你们如何显我京畿大营的威风,如何显我大汉雄狮的威风!”   他话音刚落,一众亲卫齐声吼道:“大将军王威武!”   三万军卒,震天齐呼:“大将军王威武!”   气势如虹!   三十架巨大的弩车缓缓从军阵之中推了出来,弩车上长达三米粗有二十厘米的巨大弩箭已经架起,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发射,这弩车威力之大堪称攻城略地的终极武器。在火药还没有普遍应用的时代,这样威力巨大足以洞穿城门的巨大弩箭已经堪称逆天!   “弓箭手准备!”   随着弓箭手统领花三郎一声令下,三千弓箭手整齐的向前迈步而出走到军阵之前。三十架弩车,三千弓箭手就如同一片厚重的乌云一般带给了城墙上守卫的禁军巨大的压力。禁军虽然号称是北汉最精锐的部队,但是从立国之初到现在却根本没有参加过一次大战。毫无实战经验的禁军在面对这样场面的时候,一个个都脸色惨白没了往日的飞扬跋扈。   “分三排前后轮换,第一排,射!”   花三郎一声令下!   咔嚓的声音响起,弩车上的装置被拉起,巨大的弩箭犹如一条条怒龙一般昂首而起,直直的对着城墙上的守军。   轰!   弓弦声和弩车发射的声音震耳欲聋,一片箭雨的如黑云一般压向城头!  正文 第五章 破城杀人战天地   第一轮箭雨过后,太原城墙上守卫的都城禁军就倒下了一片。对于毫无作战经验的他们来说,面对经历过无数次大战之后精挑细选出来的京畿大营士兵,他们无论在气势上还是在实力上其实都相差甚远。   在皇城里摆出威武无比的姿势并不能证明禁军在沙场上也一样能威武起来。   一轮箭雨之后,在花三郎的手势下第二排弓箭手立刻上位接替了第一排。而那三十架巨型弩车也缓缓的拉动起来准备第二次攻击。嗡的一声,第二轮箭雨密集的射了出去,城墙上顿时一片鬼哭狼嚎。   第三排弓箭手迅速换位,手里的弓弩几乎在同一时间拉开。   “全部弩车对准城门发射,弓箭手压制城墙上的禁军。”   刘凌用手里的马鞭一指城门说道。   “得令!”   花三郎在马上双手抱拳应了一声,随即提马到了弓箭手箭阵之前喊道:“弩车准备,瞄准城门,放!”   三十支巨大的弩箭几乎在同一时间轰了出去,有几支巨弩更是直接轰穿了太原城厚重坚固的城门!在城门后面集结的一队兵卒更是有两个倒霉的家伙,被穿透城门的巨弩钉死在地上!   在这样的攻城利器面前,人的肉-体是如此的弱不禁风。   花三郎在马上挥剑吼道:“弩车继续,弓箭手压制城墙上的禁军!”   轰!   在第二轮巨弩的轰击下,巨大的城门终于不堪重负的**起来。城门上已经破败不堪,似乎再也禁不住一轮巨弩的轰击了。   刘凌端坐在马鞍桥上,将手里的马鞭一挥说道:“将士们!”   “破开城门,勤王护驾,你等都是大功之臣!”   刘凌叫道:“赵大。”   一个三十岁左右长相颇为俊美,眼睛有神,鼻梁高挺,只不过薄薄的嘴唇让人看上去显得有些薄凉的人提马而出。这个人看上去文质彬彬,但是跟随在刘凌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个叫赵大的人心肠之冷只怕连阎罗王都要胆寒。这是一个对敌人狠,对自己同样狠的人。   “属下在。”   赵大是刘凌王府里的家奴,在他眼里只有刘凌而没有皇帝。只要刘凌的马鞭指过去,哪怕就是皇宫内院甚至阴曹地府他都敢闯上一闯。   “给你三百人,可敢去冲破城门?”   赵大垂首说道:“王爷之命,赵大没有不敢之说!”   “好,去吧。”   刘凌挥了挥手。   就在这时,一声轰鸣响起!第三轮巨弩犹如怒吼的巨龙一般呼啸而过,再坚固的城门也扛不住这样威力巨大的轰击。咔嚓咔嚓的响声从城门上传出,那红色的城门破败不堪已经摇摇欲坠!   就是现在!   赵大猛的大呼一声,三百铁骑跟在他的身后呼啸而出。   “大将军王威武!”   赵大扬起手里的长剑,那剑在阳光下闪耀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寒芒。剑光闪烁中,包括赵大在内三百零一勇士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决绝!谁都知道第一波冲击城门的士兵从冲出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九死一生,十个人中能活下来一两个就已经是上天垂怜。但是所有人同样知道,既然被选为第一波攻击成员那就只能向前绝没有退路。   三百零一人整齐高呼:大将军王威武!   向前!向前!向前!   赵大一马当先带着决死的信念,稍有些阴柔的脸庞变得狰狞无比。他*的枣红马一声嘶鸣,在城楼上守军的箭雨下迅疾的冲向城门!此时那些守城的禁军也已经知道,若是让京畿大营的人攻破城门的话,那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死!为了还能活下去,每一个人都红了眼睛!   虽然有花三郎手下三千弓箭手的压制,但是却并不能完全封锁住守城军卒的箭矢。更何况守城军卒的目标只有冲击城门的三百人,这样一来这三百死士的前路无疑被一道箭网阻拦!   赵大挥舞手里的长剑不断的拨落射来的箭矢,虽然没有回头去看,但是他知道这一百多米的距离能冲到城门下的人绝对不足三成,而最后能活下来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此刻在刘凌的心里同样很不好受,若不是情况实在紧急的话。用弓箭手和巨弩压制,用步兵盾阵破门的伤亡要小的多而且成功率更大。要是当初在他领兵的时候,用特制的攻城锤破门更是轻而易举。可是现在时间已经不允许他用最稳妥的方式攻城了,只能用这种骑兵自杀式的冲击去撞开已经摇摇欲坠的城门!   噗!   一支利箭正射在赵大的肩膀上,那箭直接穿透了过去卡在肉里。禁军使用的是带倒刺的狼牙箭,一旦入肉就会将伤口切割成不规则的形状造成大量的失血,并且因为箭矢中的倒刺,医治也有着很大的难度。   啊!   赵大一声怒吼,他的双眼瞬间便充斥了一种血红的颜色!   猛的一掌拍在那根狼牙箭上,噗的一声那箭竟然被他一掌拍的从身后穿了出去!箭从的肩膀后面飞出带出了一股血箭,那血在阳光下闪烁出一种妖异的色彩!狰狞着一声大吼,赵大拍马直奔城门!   在冲到城门前不足五米的地方,赵大忽然反手一剑刺在坐下枣红马的后臀上!那马一声嘶鸣猛的朝前冲去,在赵大的控制下战马疯狂的撞击在已经破败的城门之上!   那城门一阵摇晃显然已经支撑不住,城门后面守卫的禁军首领发了一声喊,呼啸一声带着不少步卒冲到城门边上死死的顶住城门。   赵大翻身落马之后就地一滚闪在一边,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第二个骑兵同样一剑刺伤战马疯狂的撞击在城门上!这骑兵落地还没有站起来,第三骑就到了,战马狠狠的撞击在第二名骑兵的身上之后顶着他的躯体又撞击在城门上!   噗的喷出一大口鲜血,第二名骑兵内脏具碎而亡。   三百骑兵冲到城门下的不足三十骑,但是就在这二十几名骑兵舍生忘死的撞击下。那城门终于再也之撑不住直直的朝着城门内侧倒了下去!城门内拥挤的禁军甚至来不及躲闪有数十人被巨大的城门砸在下面,顿时血流成河!   “杀!”   刘凌猛的抽出腰间的天子之剑怒吼一声。   杀!杀!杀!   五千骑兵犹如潮水一般向城门涌了过去,马蹄翻飞间尘土激荡,带着无边的杀气,五千铁骑直奔城门冲去!   陈晓靠在城楼上哀呼一声,大势已去!   他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当机立断开城门放大将军王进城。恨自己的犹豫不决,现在他已经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上天总是会在某个时候给你一个机会,抓住了就会改变一生,抓不住或许就是万劫不复。   若是陈晓开了城门,那他将来的官途说不定就会一帆风顺。但是现在,等待他的是五千柄雪亮的马刀,是数万名步卒手中锋利的长矛,是大将军王刘凌冷冽的眼神!   五千铁骑在付出了一定的伤亡后如洪水一般涌入城门,杀戮立刻展开。面对着虽然号称精锐但是根本就没有经历过杀伐战阵的禁军,京畿大营的五千铁骑无异于虎入羊群!之前三百骑兵的死亡激发出了京畿大营士兵们滔天的杀意,他们已经红了眼睛,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死一切阻拦在自己战马前的敌人!   随着骑兵的入城,大批的步卒在盾阵的掩护下成建制的冲进太原城。战斗从城门口开始向城内以及城楼上波及,随着大批步卒杀上城头,禁军的防守彻底溃败!   “大哥!你在哪儿?!”   一名白袍白甲相貌堂堂的小将,手里擎着一柄镔铁长枪一边战斗一边呼喊。这小将武功极好,守城的禁军在他面前竟然都只是一合之将。那*的镔铁枪上下翻飞间,十数名禁军被他杀的人仰马翻。   这名小将正是赵二,同其兄长赵大一样都是刘凌府上的家奴。他兄弟二人自幼在刘府中长大,作为家生奴,他们的生死在他们被赐给刘凌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但是刘凌对他们兄弟二人恩情深重,从卑贱的家奴破格提升为刘凌亲兵统领。更是在当初刘凌南征北战中立下赫赫战功,刘凌不以他们兄弟出身卑微先后将他们兄弟提拔为偏将。   作为家奴,他们的父亲并没有给他们取个像样的名字,而是以赵大和赵二为名。   此刻赵大不知生死,赵二自然心急如焚。   一柄镔铁枪下此刻早已不知多了几条亡魂,赵二势若疯癫,在守军中杀进杀出寻找自己兄长的身影。   刘凌打马进入城中,见到已经杀了红了眼的赵二心中生出几分愧疚,但是他的脸色依然冰冷,丝毫都没有改变。   “来人!”   刘凌喝道。   他身后的亲卫齐声到:“属下在。”   刘凌眼神冰冷的扫过战场,抬手用马鞭一指前面战团说道:“凡守城禁军百夫长以上杀无赦,其余人等既往不咎!”   “得令!”   他身后数十名亲卫都是他二哥刘卓这些年收拢的江湖高手,军法战阵他们不行,但是近身搏斗远比一般的将领要高强许多。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数十名骑兵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如同一只只凌空搏击的雄鹰一般,几个起落后就消失在战场中直奔禁军中的将领而去!   同时,这些亲兵一边杀人一边大喊道:“大将军王有命,凡放下武器者皆既往不咎。但凡有人抵抗大将军王军威者,杀无赦!” 正文 第六章正太大殿兄弟情深   刘凌不等城门的战事结束,对不远处还在疯狂寻找哥哥的赵二喊道:“赵二,花三郎听令!”   赵二楞了一下,快速的四下扫了一遍依然没有看到哥哥的身影,他一咬牙催马到了刘凌身前。花三郎也立刻回到刘凌身边,两个人一起抱拳躬身道:“末将在!”   刘凌看了一眼赵二,脸色平静的说道:“领三千骑兵,随我进宫!”   赵二和花三郎应了一声,随即调转马头去调集军马。刘凌转身继续吩咐道:“赵霸,你率五百军包围太子府,不许走了一个人!”   千夫长赵霸应了一声立刻带人直奔太子府的方向而去“刘振,你带五百军奔宰相府,同样不许走了一个人。”   “得令!”   “郝连山,你带五百军去城东军械库,以我的名义接管驻防!”   “得令!”   “杜威,你带一千军去禁军大营,持天子剑斩了禁军都统韩遂!提他的人头来皇宫见我!”   “得令!”   一一吩咐完毕,命令京畿大营的副统领陈远山收缴城防禁军,刘凌领着赵二和花三郎带了三千铁骑直奔皇宫而去!   三千铁骑带着一股滔天的杀气,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大军开到距离皇宫不足三里之地的时候,前方的哨骑忽然奔回来向刘凌报告:“禀大将军王,前方街口处有两拨人马厮杀。”   刘凌问道:“谁!”   哨骑道:“卑职没有近前,不过其中一方打着二皇子的旗号。”   刘凌神色一变,立刻吩咐道:“赵二,带人先赶去看看是不是我二哥刘卓被围。”   赵二得令带了三百骑兵当先杀了过去。   刘凌催马跟上,心中竟然按耐不住急切。在北汉皇帝刘业的十几个儿子中,对于刘凌这个并不十分受刘业喜欢的老九来说,兄弟当中只有一个真心视他为兄弟之人,那就是二皇子刘卓。而这次刘凌不惜兵变帮助四皇子刘铮登基帝位,就是因为他二哥刘卓想帮老四继位!   虽然四皇子刘铮和刘凌乃是一母同胞,但是对于刘铮,刘凌心里并没有几分亲情可言。要知道在他病重的时候,真正对他关怀备至的只有二皇子刘卓。而这个亲哥哥刘铮甚至没有去看过他一次!虽然现在的刘凌骨子里还流着和刘铮一样的血脉,但是却早就已经不是那个废物九皇子了。   虽然刘凌算不上什么善人,但是在他心里,凡是对他好的人他都记得,并且加倍的为对方付出。若是对他心怀不轨的人,那他只能还以冷酷无情。他肯帮助四皇子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继承了之前病秧子老九记忆的刘凌,他永远也忘记不了在他病重的时候太子刘涣居然想要下手杀他!   生在帝王家,哪里还有亲情在。   所以,二皇子刘卓对刘凌这份难得的亲情,刘凌更加的珍视。所以他才会一听说被围困的可能是刘卓,即便以他的铁石一般的心肠也不禁起了波澜。   催马向前,刘凌不得不急。他二哥刘卓手下的精锐都给了他,此刻身边已经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了。现在要是对刘卓下手正是最佳时机,看来这太子刘涣也是一个当机立断的狠人。   不多时刘凌就到了街口,只见赵二已经带人和前面的人交手了。刘凌高坐在马鞍桥上看的清楚,被围困在正中的可不正是二皇子刘卓!   “花三郎!把前面围攻二皇兄的贼人首领给我-射了!”   刘凌一声冷喝。   花三郎呼应了一声,从马鞍桥上摘下铁胎弓弯弓搭箭,双膀一较力轻呼了一声:“开!”那铁胎弓被他拉开如一轮满月,让人看了新生胆寒。嗖的一声,一米多长的雕翎箭如一道黑色的闪电,顷刻间就射了过去。   噗!   正在指挥手下人在刘凌的人救援之前斩杀刘卓的禁军百夫长,被花三郎一箭正中此人的胸口。那人竟然被这一箭的惯性从马上直接击飞了出去,直直的落在三米以外眼见是不活了。   杀!   赵二一声虎吼,领着三百骑兵一个冲击。群龙无首的禁军立刻就做了鸟兽散,不过在铁骑之下却是一个都没有逃走。骑兵们干净利落的将上百名禁军斩杀的干干净净,立刻就下马将阻塞住的街道清理出来。   此时的刘卓身边已经仅剩下不足十名护卫而且个个带伤,就连二皇子刘卓的左肩头上都被一刀砍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在护卫的搀扶下刘卓脚步踉跄的走到刘凌前面,刘凌翻身下马紧走两步搀扶住刘卓摇摇欲坠的身子。   “九弟,你终于赶回来了。”   刘卓已经十分的虚弱,肩膀上深可见骨的伤势让他已经坚持不住。生在皇家,别说受这样的重伤,就连骑马都有数不清的护卫保护着。刘卓能坚持这么远倒下去已经实属不易,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刘卓是一个颇有毅力之人。   “二哥,你怎么样?”   刘凌关切的问道。他征战多年自然知道刘卓肩膀上的伤的有多重。虽然北汉国不过是偏居一隅的小国,而且立国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年,但是他们这第二代皇族已经都算得上金枝玉叶,平日里高高在上怎么会受到如此沉重的伤害。   刘卓脸色惨白的说道:“我没事,快去皇宫救你四皇兄。刘涣禁军围了勤勉殿,你四皇兄手下只有一百近卫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刘涣这次是铁了心要把咱们兄弟斩尽杀绝,你五哥还有七哥都已经遭了毒手!”   他一把抓住刘凌的手臂,急切的说道:“快去!”   刘凌点了点头吩咐道:“赵二,你带一千军先去勤勉殿,我随后就到!”   赵二应了一声带一千骑兵直奔皇宫而去。   刘凌吩咐手下给二皇子止血包扎伤口,他就站在一边,紧紧的握着刘卓的手。刘卓气喘吁吁的说道:“九弟!大局为重!现在你这里给我治伤毫无意义,赶紧带兵去勤勉殿救你四皇兄!”   刘凌握着他二哥的手平静的说道:“二哥你放心,老九心里自有计较。”   花三郎从旁边说道:“王爷,二殿下伤势严重,不如派人送回王府歇息。”   刘凌见刘卓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摇了摇头说道:“扶二殿下上马,一同去皇宫。”花三郎还想再劝看刘凌的脸色阴沉,他只好遵命。两个侍卫扶着刘卓上了一匹战马,刘凌也跃上马匹将马鞭一挥,领着两千铁骑直奔皇宫而去!   很快,两千骑兵就到了皇宫之外。禁军大部都派到了城楼接替城防军守城,仅仅留下不足两千兵马随着太子刘涣四处追杀其他的皇子。此刻的皇宫哪里还有平日的端正威严,一地狼藉血流成河。   刘卓坐在马上坚持着前行,他眼看着大军直奔皇宫主殿,也就是皇帝议政上朝的正太殿而去,他忍着伤口剧痛催马追上刘凌问道:“老九,这不是去勤勉殿。你怎么急糊涂了不成,这是去正太殿的路。”   刘凌看了刘卓一眼语气平淡的说道:“我正是要去正太殿,勤勉殿那边与我何干?”   “你!”   刘卓心中一急,气血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他在马上更是摇摇欲坠。刘凌探手从马背上将刘卓提了起来放在自己身前,一挥马鞭:“驾!”   刘卓急的想要挣扎下马,可是别说此刻他伤重体力不支,纵然是他身体完好也万万不是刘凌的对手。此刻被刘凌按坐在马背上,被刘凌两只铁臂一围动都动不了。   一行军马到了正太殿门前,只见门外有几百名禁军守护。文武百官都被关在正太殿中,刀出鞘的禁军虎视眈眈的盯着一群平日趾高气昂的显贵。他们已经接到太子刘涣的命令,看押着满朝文武谁也不许离开正太殿,有人硬闯杀无赦。   刘涣亲自带兵去杀刘铮,只待杀了这个最大的障碍他就会立刻回到正太殿登基为皇。此刻那一方硕大的传国玉玺就摆在正太殿龙案上,玉玺的旁边是一套簇新的金色九龙黄袍。四个禁军百夫长虎视眈眈的站在龙案两侧,手按在腰刀之上看护着玉玺和龙袍。   “花三郎!弓箭手开路!”   刘凌冷声喝道。   花三郎随即一声令下,骑兵立刻就将手里的兵器挂在马鞍桥得胜钩上,换了连弩端在手中。这连弩乃是传自三国时蜀国丞相武侯诸葛孔明,本来可以连发三箭,经过刘凌的改装之后能连发五箭,乃是骑兵交战中的杀人利器。   噗噗噗!   一连串的响声之后,守卫在正太殿外的禁军立刻就死伤一大半。本来见到数不清的骑兵冲过来这些禁军都已经心中胆寒,此刻骑兵上来就一通箭雨更是将他们的士气打了个支离破碎。一个禁军百夫长刚站出来想要质问是什么人胆敢带兵冲击正太殿,嘴巴刚一张开一支弩箭从他的嘴里射进去又从后脑扎了出来。   花三郎带着骑兵一阵冲击,仅剩下的禁军死的死降的降,正太殿外的战斗连五分钟不到就已经结束。   正太殿中百官都是胆战心惊,一个个脸色煞白的站在那里连话都不敢说。这满朝文武当中,还算得上神色坦然的就只有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这老者穿着紫色大团花锦袍,腰间挂着一条玉带。身形瘦削,微微驼背。此人正是北汉国的当朝宰相,官居一品的百官之首卢森。   外面的喊杀声不绝于耳,满朝文武都是面面相觑心惊胆颤,只有老宰相已经六十三岁的卢森一脸的淡然,不过虽然他表面看上去波澜不惊,临危不乱,但是心里也是惴惴不安,朝局乱成这个样子,他这个做宰相也是不知前途生死。   天下十国,只有北汉一国立于北方。南有后周郭威觊觎。北有契丹辽国虎视眈眈。北汉国本就内忧外患,现在因为皇位几个皇子争得你死我活连他们父皇的尸首都不去管,这样下去灭国也不过早早晚晚的事而已。   卢森一声叹息,自言自语道:“北汉,完了。”   正在这时,正太殿的大门猛的被人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