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杀之梦中梦 :奇怪的梦!   楔子:我好像掉入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迷局般,走不动,出不来,就这样,一直迷茫的等待,如同这迷途茫茫的人生般,书中杀尽,枯骨成荒,春去秋来花沉海,冬来秋尽梦成空——幺九   我叫幺九,出生在中原一个不起眼小村庄内,而我的出生,好像注定就是个悲剧,从我有记忆时起就恶梦不断,那些离奇而又可怕的梦境一直陪伴着我,渐渐的长大。因为我在叔伯的孩子们当中是第九个男孩,也是平辈中最小的男孩,所以村里人都叫我幺九,其实他们中大部分人都应该叫我九叔的。   听村里老人说在我还没有出生时,村里来了个走街串巷的算命先生,到给我母亲算的时候,那算命先生只是看了看我母亲的面相,就苦笑着说道:“老嫂子,你还是别算了。”母亲紧张的问道:“为啥不给我算,村里的人你不都给算了吗?难道还害怕我不给你钱怎么的?”算命先生无奈的的说道:“不是我不给你算,而是你的命不值一卦钱啊?”母亲惊恐的说“啥?”“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应该是有了身孕,而且是个儿子,只可惜,这孩子,有的生,没的养了,你注定的一辈子的劳碌命,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啊!”算命先生叹道。   母亲赶忙拉住算命先生,问道:“能破吗?”他回答道:“能破!只要你不要肚子里的孩子,这命里的煞就破了。”母亲沮丧的说道:“不怕先生笑话,我肚子不争气,一连生了几个丫头,还指望有个儿子来养老呢!这肚子里孩子我是一定要生的。”算命先生道:“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哎!看来冥冥中,一切都有定数。”“能帮我算算肚子里孩子吗?”母亲接着问道,算命先生凝视着母亲,惊恐的说道:“此子大有来头,不算也罢!”母亲哀求道:“先生,你还是给我肚里的孩子算算吧!我给你钱。”说道母亲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算命先生急忙阻止母亲,说道:“此子先克父后克母,有而不能得,守而不能见,六亲如冰炭,一生孤独坎坷命,但悟性高,要是行走道途,方可。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否则就泄露天机了。”说罢!望了望阴沉的天空,向远方走去,母亲急忙追过去,边追边说:“先生!给你钱。”只见那算命先生摆了摆手,最终还是没有要钱。母亲呆愣在那里。   命运的大手紧紧的跟随着我,在我两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对于父亲的记忆,我所知甚少,只是模糊的记得父亲躺在病床上慈祥的看着我,说道:“幺九儿!你是我最放不下的。”说罢!一把搂住我,用手擦了擦眼泪,然后笑着对我说:“儿子,来!给爸爸跳支舞。”我站在父亲的肚子上,掐着腰,扭着我的小屁股,把父亲逗的乐呵呵的。   父亲去世以后,繁重的农活压的母亲喘不过来气,叔伯的那些孩子们渐渐的疏远我们,村民也背地里说我是扫把星降世,没几年就把我父亲克死了,更过分的是开始有村民霸占我们家的地了,我们的生活更加艰难了,母亲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让姐姐们一个个的早早的嫁了人,她也因为长期受气,加上繁重的农活,一下子病倒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我的九岁的生日,天空阴沉沉的,我起的很早,背上我的小书包上学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口莫名的疼痛,仿佛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就要失去了。早自习还没有上完,该来的还是来了,只见莲嫂子焦急的在教室窗口望着我,跟老师说了句话,就冲进教室,拉着我就往家跑去,莲嫂子边跑边哭诉道:“九儿!快点跑!晚了就来不及!”我红着眼睛问道:“什么来不及了?”“你母亲快不行了!”莲嫂子抹了一把泪水说道,我呆愣在那里,一把甩开莲嫂子,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哽咽的问道:“嫂子,你骗我的是不是?今天是我的生日,妈妈早上还告诉我,煮个鸡蛋等着我,说要给我过生日呢!你骗我的对吗?”莲嫂子回身一把抱着我,叹道:“都是命啊!”然后沿着小路向我家跑去!命运好像故意作弄我似的,最终我还是没有见母亲最后一面。只是碗里的熟鸡蛋早已经放凉了,时间随着回忆一点点的掉落。   母亲去世后,大姐几次让我去她家,我坚决不去她家,因为我知道,我的家在这里,哪怕它在残破,它始终是我的家,而她的家始终不是我的家。最后我靠着村民的接济和姐姐们的帮助,一路跌跌撞撞、断断续续终于上了大学。   一直以来,我都走不出那个迷局,那个算命先生到底是谁?为什么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仿佛一切都是注定的?真的是宿命吗?直到后来发生的事情,我才明白过来。   昏黄的灯光下,我静静的躺在老屋角落里的那张木床上,望着房梁上的蜘蛛网发呆,就在这个时候,屋外响起沙沙的声音,又起风了吗?我起身,拿着床头的手电筒,打开杠着的柴门,向屋外照去,原来下雨了,又是一年秋了,一场秋雨一场凉啊!我感叹道,坐在门槛上,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吐出来的烟雾如回忆般被拉得好长好长。   父母去世已经十多年了,而今我还是浑浑噩噩的,仿佛所有的回忆如梦般,过去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一转身十几年已过,踩灭烟头,雨下的更大了,我重新杠上柴门,“九儿!该睡觉了。”“谁?是谁?”我急忙又打开柴门,回答我的却是外面茫茫夜色的雨声,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又出现幻听了。”自从父母去世以后,不知道为什么,经常莫名的听到一些人的声音。   杠上柴门,回到床前,我脱去外衣,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昏昏沉沉中,我听到有人敲门声,又好像没有什么人,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门哐当一声巨响,我瞬间清醒,急忙拉开灯,拿起手电筒,大声的问道:“谁啊?”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外面一片黑暗,轻轻的打开柴门,一个身披黑色雨衣的人飘荡在门外,竟然没有腿!我吓得瞬间全身毛孔竖立,哆嗦着使劲关上虚掩的柴门,可任凭我怎么努力,门还是一点点的被推开了,望着门缝渐渐的变大,那个人紧紧的盯着我,我大声的对他喊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找上我啊?”门还是被推开了,只见那个人把套在头上的雨帽从头上脱下来,我呆愣了一下,晕了过去,那人……那人竟然是我自己,而且身上的肉正一团一团的往下掉落。   “九儿,九儿,你醒醒,这孩子,你可别吓你老嫂子啊!这可咋办啊?”莲嫂子推着我自言自语道,我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感觉四周出奇的冷,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九儿,你没事吧?喝口茶的功夫,你怎么就倒在门口了?”“嫂子?!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家里吗?”我问道。   莲嫂子说:“你这孩子,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我那可怜婶子去世十五周年纪念日,你早上给我打电话,说几年没有回来了,在学校请了个假,想回来给你母亲上坟,我左等右等你也不回来,直到傍晚你才回来,回来以后,你就告诉了我一件事,可把我吓坏了。”“一件事?一件什么事啊?”我问道。“你不记得了?你这孩子,被吓傻了吧?你真的不知道?”莲嫂子边说边摸摸我的额头。“到底是什么事啊?我怎么不记得了?”我追问道。   莲嫂子叹道:“你回来后,给我说道,在村东头遇见了二柱和二柱他爹,还分别给了二柱和二柱他爹一根烟,二柱还邀请你去他家做客,你没有去,说要给母亲上坟,你还不知道吗?二柱他爹死了好几年了,是被二柱他媳妇赶出家门,活活的冻死在村东头的,说来这事也邪乎,二柱也在他爹出殡那天,撞死在他父亲的棺材上,二柱他媳妇在那天也疯了,报应啊!可怜二柱那娃还小,哎!”“什么?我遇见二柱和他爹了?这……”我浑身起了一身冷汗,自言自语道我到底怎么了?   莲嫂子可怜的望着我,说道:“你告诉完我这些事情后,我当时吓了一大跳,以为是你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赶紧让你站在门口,我起身上屋里找些烧纸钱,出来以后,你就晕倒在我家门口,现在好了,你终于醒了,你快过来。”我有些不适应的走过去,莲嫂子拿纸钱,用打火机把纸钱点着放在地上,在纸钱烧的最旺盛的时候,让我在燃烧的纸钱上跨过去,莲嫂子在一边念叨着:“尘归尘,土归土,阴不过阳,阳不越阴,给你们一些纸钱,你们走吧!别在纠缠了。”   正在这时,异变突然发生了,只见那燃烧着的纸在没有风的情况下,漂浮了起来,在四周打着旋,莲嫂子怒喝道:“别给脸不要脸,钱已经给你们了,还不快滚!”那纸化成了灰才慢慢落地,莲嫂子长吁了口气,搽了搽脸上的汗,小声的对我说道:“终于唬走了,要不我还真是没办法了。”   纸刚烧完,突然,一个弱小的黑影向我跑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跑到我跟前,仔细一看,原来是二柱的娃,我疑惑的问道:“小文,你怎么来了?饿不饿?我给你几袋方便面。”说着向自己的包走去,小文弱弱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望着莲嫂子,又回头向远处望了望,才回答道:“九叔,不用了,我过来是还你家书的。”“书?”刚走到背包面前的我回过头来,不解的问道:“什么书啊?”小文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九叔,我错了,原谅我吧!我不应该调皮去偷你们家的古书。”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本泛黄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书,扔给我,撒丫子跑了,还没跑多远,只见远处一个人一把抱住小文,嘴里念叨:“文儿,我的文儿,都死了,都死了啊!娘只剩下你了,只剩你了,你可不能离娘而去啊!”我拾起扔在地上的书,脸瞬间的煞白,这书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为什么自己拿到这书的时候会莫名的心悸?   “说,书放在哪儿了,你这孩子,看我不打你……”怒喝声打破了夜的平静,孩子的泣不成声的回答道:“书…那不是我们的….那是九叔家的…我还给他了。”是小文,我猛然醒悟,正在这时一个状态疯癫的女人拉着小文如风一般向我冲来,贪婪的望着我手中的那卷书,嘴里发出不是人类的吼叫:“书…杀,杀光它们,它们是恶魔,你不该拿到它。”说着一把抢过我手中的书,我看着这个疯女人,枯黄的头发上扎着红色的头绳,是二柱媳妇,一时间,也把我弄迷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急忙上前准备扶起倒在地上的小文,一切都消失了,哪儿有什么人啊!我分明是站在荒原上,只见铺天盖地的鬼魂如洪水猛兽般向我扑来。   “啪!”一本书扣在头上,我猛然间醒来,只见张辅导员怒气冲冲的说道:“幺九,你给我站起来,在大学课堂上公然睡觉,你这是对我的不尊重,是对我灵魂的侮辱,请你出去。”我呆愣的瞬间又感叹道:“原来是个梦啊!也幸亏只是个梦。”同时又无奈的走出了教室,漫步在校园,我左思右想,那古书好像家里真的有,就放在父亲的遗像后面,难道父母的死与那古书有关,刚才做的真的是梦吗?不多想了,反正快放暑假里,回家瞧瞧一切都会明白了。   时间当仁不让的向前冲着,随着铃声的响起,这学期的考试终于结束了,康文斌康瘦猴急忙追上正在前方行走的我,一把拉住他,说道:“幺九,你的稿子写到哪儿了?我急着看呢!”我无奈笑道:“猴子,我哪有时间啊!这段时间一直被恶梦缠绕着,何况写稿子你以为是闹着玩的吗?”猴子急了,一本正经的说道:“幺九,三天之内如果不让我看稿子,我跟你绝交。”   我哈哈大笑道:“就你,还跟我绝交?哥瞧不起你那骨气。”瘦子听完,脸立刻耷拉下来,跟烫在水里的苦瓜似的,“放心,暑假过后一定让你看稿子,要不我就不写,直接给你讲得了。”我说道。猴子脸立刻乐开了花,一激动抱着我就亲了一口,我急忙把他推开,才发现四周行走的同学正用诧异的目光望着我们,大骂道:“猴子!我跟你没完!”猴子早已经跑到远处,听到我说的话,嬉皮笑脸的回过头说道:“你跟我怎么就没完了呢?要不你也亲我一口算扯平?”“靠!世上怎么有你这种无耻的人啊!哥的名誉都被你给毁了!”我叹道,说完向猴子追去。   最终猴子妥协,承认错误,无奈的说了声:“算了,为了惩罚于我,这顿饭我请了。”吃着饭,我问猴子:“猴子,放暑假了,你暑假准备干什么呢?”猴子耸了耸肩,苦笑道:“还能干什么?待在家呗!你呢?”我仔细想了想,说道:“我准备回老家,有些事情我得弄明白。”猴子急忙说道:“带上我呗!随便让我瞧瞧你老家什么样子。”我恶心的看了看他,说道:“你还是待在你家里吧!”   坐在回家的车上,我竟然睡着了,平生竟然没有睡的这么安稳过,醒来以后竟然已经到站了,我背起帆布包,大约走了二十分钟,才终于走到回老家的车站了,又等了一个小时,才等到回家的车,无奈的是还不是直达,还得走半小时,才能到家。   当脚踏到家乡的土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我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哀伤,这个家对于我来说其实早已经名存实亡了,可为什么直到走到村头那一刻,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苦涩,这就是乡愁吗?我扪心自问道。   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我打死也不敢相信,只见村东头两个模糊的身影,近了,更近了,竟然是二柱和二柱他爹,我吓得浑身直冒冷汗,难道那梦是真的?正在我踌躇不前的时候,一个的苍老声音却叫住了我。   “九娃,你啥时候回来的?怎么停在这儿不走了?”二柱他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我看着他,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然后急忙从兜里掏出烟,给他递了过去 书中杀之梦中梦 :这世界病了!   看着二柱他爹,我说道:“叔!我正想着这事呢!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小时候经常在村里混吃混喝,现在大了,总不能还去村里混饭吃吧?”二柱他爹猛吸了一口烟,怒气冲冲的看着我,说道:“你这娃!说这话见外了吧?走!跟我家去,一双筷子的事。”说罢!一把拉着我的手就向二柱走去。   我急忙扯开二柱他爹冰凉的手,抱歉的笑了笑,说道:“叔!我还是不麻烦您了,我去我大姐家算了。”然后急忙把刚拆开的烟塞到二柱他爹的手里,“这包烟您拿着,我走了!”说着头也不回的向大姐家走去。没走多远,听见二柱对他爹说道:“爹!九儿这孩子打小就这样。算了吧!”我才松了一口气。   走到半路,仔细想了想,大姐夫的为人我是最清楚了,我还是去镇上吧!反正离镇上没多远。   黑夜是最漫长的,可对于我来说,漫长的不是黑夜,漫长的是孤独,孤独中有有些迷惘,独自一个人,哼着歌,望着天空中的月亮,皎洁的月光铺洒在大地上,“月儿弯,月儿圆,月儿一生没玩伴,月儿走,月儿悬,月儿孤独在人间...”几里地的路,我却愣是走了两个小时,终于快到了,远远的望着小镇,昏黄的霓虹灯,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时,一片薄如蝉翼的云悄悄的把月亮遮了起来,月亮像长了毛一样,大夏天的,突然冷了起来,坏了,听老人讲过,天上出现毛月亮是不祥之兆。   走到镇口,镇子里静的可怕,透过昏黄的灯光,前方不远处的路边是一个小吃摊,只见一位老婆婆拄着拐杖,颤巍巍的站在摊位边,向着马路的尽头张望着。我的心莫名的颤抖了一下,镇子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安静?安静的让人心慌?还有这位老婆婆,已经将近十一点了,这么晚了还在摆摊,可街道上除了我和她,似乎没有一个人啊?事出反常必为妖。我立马拐弯,走到另一条马路上。   当快走到镇子的十字路口时,一阵狂风携带着杂物向我扑了过来,我急忙用手遮住眼睛,心里嘀咕着哪儿来这么大的风啊?   等我把手拿开时,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大街上竟然飘满了焚烧过的纸灰,怎么会有这么多纸灰?难道镇子上又死人了?可不应该这么安静啊?况且今天也不是农历七月十五啊?不行,得赶紧找个地方住宿,怎么总感觉今天遇见的事情都怪怪的?   突然一阵急速刹车的声音,我急忙向向路边跑去,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只看见司机从驾驶室探出头来,大骂道:“你TMD急着投胎吗?走路没长眼睛啊?”我急忙说道:“对不起!”然后望了望对面的交通灯,竟然是红灯!我惊了一身冷汗,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是绿灯啊!怎么就变成了红灯了呢?司机对我说道:“下次可要注意点了,幸亏我刹车及时,不然你就没那么幸运了。”我对司机大哥抱歉的笑了笑。   我四处的寻找着能住宿的地方。咦!前面怎么又一个小吃摊啊?近了,更近了,竟然还是刚才的那个小吃摊!不对啊?刚才我明明绕过了这地方啊?还是那位老婆婆,拄着拐杖,颤巍巍的站在摊位边,向着马路的尽头张望着。我怎么又回来了?难道...难道真的遇见鬼打墙了?怎么可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讲究的是科学,怎么会有鬼呢?我心里立刻把那个想法否定了,可是总感觉这个小吃摊怪怪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急忙走到马路边,站在那里撒了泡尿,可小吃摊依旧在那里。我急忙又拐到其他街道。   当我第三次再次看到那个小吃摊时,我彻底愣了,看来真的遇见鬼了,这年头,惹不起我躲不起吗?我绕远路不行吗?可不管向哪个方向,不远处,总有那么一个小吃摊,邪了门了,好像总是在等着我似的,我硬着头皮,向小吃摊走去,等待命运的审判!   走到小吃摊,我停了下来,只见老婆婆慈祥的看着我,亲切的说道:“饿了吧?来!来!吃点东西,我们这里的汤不错,要不要给你盛一碗?”坐在摊位上,好奇的对她说道:“老奶奶,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啊?”老婆婆盛了一碗汤,吃力的坐在我的对面,对我说道:“我老婆子一辈子也闲不住,没办法,是个苦命人!只是想给迷途的路人一碗茶水喝,一个人过久了,时间总会变淡的。”我端起那碗汤,尝了尝,却形容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好像这世界所有的味道都在里面,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好喝的汤呢?我急忙把汤喝完,却似乎听到身体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身不由己的倒了下去。   “幺九!幺九!你这是怎么了?”我睁开眼,看到一个陌生的人望着我,“这是在哪里?你是谁?”“丫的!什么鸟人!又装失忆!都放学半小时了,你还不去吃饭?”他说道,“我问道:“什么放学半小时了?我不是在喝汤吗?”他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苦笑道:“真能装!不就是一个女孩吗?她又什么好呢?值得吗?”我莫名其妙的问道:“什么女人!你到底是谁?”他怒道:“不带你这么玩的!我可是你的好哥们啊!你到底是怎么了?睡觉睡傻了?”   这时,一个女孩从窗前走了过去,他急忙拉着我,冲出教室,指着那个女孩问道:“难道你连她也不认识?”我茫然的望着那个女孩的背影,然后摇了摇头!他吃惊的望着我,扇了自己一耳光,然后说道:“你狠!好吧!你赢了,那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风千殇,那个女孩叫林烟逝,是你失忆前暗恋的对象。”我无奈的笑了笑道:“你能不能不这么无聊!她?!怎么可能?可为什么总感觉背影怎么那么熟悉?难道我真的失忆了?”风千殇望着我问道:“你真的没事?要不,我们去医务室去看看吧?”我望着陌生的一切,茫然的点了点头,走到医务室,医生问明情况以后,说道:“没事!最近该高考了,可能是因为有点学习压力过大,我给你开点安神的药!一会儿自己去倒一杯水,把药先吃一包。”回到教室以后,我吃了包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幺九!幺九!你醒一醒,醒一醒啊!”我睁开眼,看到我自己在病床上躺着,又一个陌生人趴在病床边。“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一个陌生的教室吗?风千殇呢?你又是谁啊?”我问道,他说道:“昨天晚上,你回学校后,说了些胡话!然后就晕倒了,你这是到底怎么了?我是容无忌啊!你特好的哥们,竟然连我都忘了,哎!看来病的不轻,对了,你说的什么陌生的教室啊?风千殇?又是哪个?”我悄悄的对他说道:“昨天晚上我遇见鬼打墙了!怎么也出不来,而且还喝了一碗汤!”说道这里一名护士推开了病房的门,对容无忌说道:“病人需要休息,请你出去!”容无忌对我耸了耸肩,无奈的对我说道:“幺九,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哈!”我对他说道:“嗯!”然后护士走了过来,给我打了一针。   “幺九!幺九!你没事吧?”我缓缓睁开眼,感觉浑身疼痛,吃力的挪动了一下胳膊,总算有个认识的了,我看到康文斌在病床边坐着“我这是怎么了?”我喘了一口气问道,康文斌回答道:“你昨晚在回家的路上出车祸了,幸亏司机是个好人,把你送到了医院,不然,你恐怕真的挂了!”我愣了愣,又问道:“我不是在学校晕倒的吗?那个容无忌不是已经来过了吗?怎么又成出车祸了?”康文斌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幺九,你是不是被车撞糊涂了,容无忌是谁?现在是放暑假啊!算了,也只有哥照顾你了。”   我也被弄糊涂了,到底哪些才是真实的?哪些才是虚幻的啊?我到底在哪里?这世界怎么了?到底是我病了吗?还是这个世界病了?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我听见“屠”的一声响,眼睁睁的看着康文斌在我身边缓慢消失,渐渐的所有的一切消失的干干净净,黑暗的四周静的可怕!“屠”又是一声,我看到黑暗的尽头裂开了一个口子,无数的尸体从天上掉了下来,越堆越高!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红色,“屠”已经是第三声,我看到原野上,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残肢骷髅。“‘屠’尸者,生命从出生到死亡,弱小者从来都是被屠杀的命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还是回去吧!”我听到这些话后,瞬间天旋地转。   我呆愣在小吃摊旁,手里拿着早已经喝干的空碗,老婆婆慈祥的望着我,问道:“好喝吗?要不要再喝一碗?”我慌忙摇了摇头,只听见她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这世界,有真实吗?真实的真实吗?虚幻的就不真实了吗?一切的一切,只是命运的车轮。”我突然感觉到有些肚子难受,问道:“老婆婆,你这里有厕所吗?我想上个厕所。”老婆婆说道:“侧门,进去就到了。”   我急忙推开侧门,却差点跌下去,侧门后面竟然是一个万丈深谷,下面,堆满了尸体,这...这竟然...是尸体的世界,无数的尸体一眼望不到边,当我回头时,却发现老婆婆早已走到了我的身后,我怎么感觉一切都是阴谋?无奈的问道:“为什么?”老婆婆回答道:“每个人都有一个梦,每个人都有一个世界,当梦醒了,世界没了,我只负责再次让他们做一个全新的梦,再有一个全新的世界。”“这样有意义吗?”我问道,老婆婆回答道:“你们不是经常说吗?生命不在乎结果,只享受过程吗?你看他们,现在多么安静啊!在梦里也许应该是很开心吧!”   “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生命的一切都真的只是被欺骗吗?”我愤怒的问道,老婆婆说道:“如果不这样,你希望这一切都终结吗?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没有欺骗,没有一切,这世界只是一个原点,你们是希望被欺骗的,就像鸦片一样,一旦吸食,就无法回头了,你明白吗?”我苦笑道:“没有其他方法了吗?”老婆婆叹道:“这只是一个屠,一座失乐园,而我只是一个看园的。”“屠,到底是什么?”我问道,老婆婆说道:“屠,只是一具承载梦和世界的躯壳。”   这不是真实的,肯定不是真实的,我拼命的摇着头,望着老婆婆,问道:“我会怎样?”老婆婆诡秘的对我笑了笑,说道:“你认为呢?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留也留不住,世界留下了太多的等待(留恋),等待(留恋)的一片荒芜。”然后一个拐杖向我打来,我跌入万丈深渊。   就在我跌入万丈深渊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记起来了,风千殇、容无忌、林烟逝,风千殇和容无忌是我高中特好的哥们,在我上高中时,因为一个月就五十块钱的生活费,还是姐姐偷偷给我的,有时一天就吃一顿饭,实在是饿的发慌时,就在学校水龙头接一大碗水,一口气把碗里的水全部喝完,这俩家伙实在看不过去了,就经常以各种理由请我吃饭。林烟逝,她...她是我高中时暗恋的对象,一袭白衣,长发披肩,清澈明亮的双眸,弯弯的柳叶眉,轻启的红唇,洁白如玉的脸庞配上她那精致的瓜子脸,令我神魂颠倒,每次遇见她我的心就疯狂的跳动,而我呢?身上到处开线的衣服,脏兮兮枯黄的双手,乱糟糟的头发里偶尔出现一只虱子,我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就这样静静的守望着。不知道现在的她怎么样了?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我的末日。   落下了吗?为什么感觉身下软软的?我睁开眼睛,才发现身下压着一具尸体,急忙站起来,望着这个世界,只见这世界一片朦胧,满世界的尸体,无边无际向远方铺展而去,每具尸体上面,都有闪耀着不同的画面,安详的躺在那里,这就是我们的梦吗?这就是我们的世界吗!我心中一片悲凉,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吗?我呆呆的坐在地上,这才发现刚才压着的那具尸体竟然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而他上面闪耀的画面早已经被我压的粉碎。这个就是我吗?如果这个就是我,那么我又是谁呢?我迷茫了。   这世界尽头会是什么样子呢?一个想法突然在脑间浮现出来,把我从迷茫中拉了出来,我重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心想道我一定要弄明白这一切。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艰难的迈着步子,努力做到不碰每具尸体上方的画面,可我实在是太累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一头栽在地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心想道就这样了吗?就这样吧!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努力使自己站了起来,天空下着血红色的雨,这世界满是血红色,天空的尽头,红色密密麻麻的闪电鞭挞着这个世界,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宣布着末日的到来,就在这时,一具具尸体在闪电的缝隙中落了下来,我擦去脸上的血雨,满是震惊,难道那就是这世界的尽头?我发狂的向那个方向狂奔而去。   近了,更近了,满满的尸体累积成一座巨大的尸山,仿佛支撑着整个天空。这些尸体到底从哪里来?我努力的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为什么这些尸体上面连一个画面都没有?只见不远处,一个巨大的石碑!上面写着血红色的两个大字,“镇仙”!这些尸体难道都是仙吗?这也太扯了吧?到底什么才是仙?我摇摇晃晃的走到石碑前,只见石碑上面写着一首诗:欲上琼楼梦成空,道途仙境太匆匆,天道何方寻无际,枯骨成荒斗苍穹。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这根本就不可能,这世界竟然有仙,这一切肯定不是真实的,我这到底是哪里啊?难道真的回不去了吗?我呆愣在石碑前,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所有的疑问全部浮现在脑间,那个老婆婆到底是谁?屠到底是什么?谁能告诉我?我所遇见的一切,那些是真实的?那些才是虚幻的?这世界真的有仙吗?我这是在哪里?如果在我坠下深渊压到的那具尸体是我,那么,我又是谁? 书中杀之梦中梦 :屠之原初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要回老家找那本家里放着的古书缘故?那本古书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可是,我到底怎样才能离开这个世界呢?   正在我想办法怎么回去的时候,突然,天空中一道闪电瞬间向我劈来,我呆呆的望着逼近的闪电,一切都结束了吗?心里叹道,也许这样也是我一种最好的结局吧!起码所有的一切我都不用烦恼了。   我呆呆的望着顷刻间逼近的闪电,闭上了双眼。   “幺九,幺九,你怎么又睡着了?”“谁?”当我睁开眼睛时,看到风千殇用奇怪的眼睛打量着我,我苦笑着望着他,说道:“老天啊!你别玩我了,行吗?我真的是太累了。”风千殇用种无奈的表情说道:“这药都快吃完了,怎么没见一点效果啊?还越发傻了?前几次见你吃完也没有这样啊?怎么失忆也会时断时续啊?”我上去‘啪’的一下给他了一巴掌,问道:“你是不是真实的?这是不是真实的世界?”风千殇捂着脸愤怒的看着我,说道:“我打你一下,看看你疼不疼。”   我说道:“你打我一下试试呗!”风千殇怪怪的看着我,然后上来就给了我一个耳光,真的很疼,我心的落了下来,问道:“千殇,找我有什么事吗?”风千殇还没有回过神来,问道:“什么?”这次换我用无奈的表情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哦!对了,今天学校放假,你不回家吗?”我愣了愣,回家?父母都已经不在那么多年了,我还有家吗?对风千殇说道:“我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儿就回去。”风千殇说道:“那好,我先走了。”我对他点了点头,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还是不确定这是否是真实的世界,用手触摸着空气,喃喃自语:“如果这不是真实的世界,我现在又在哪里呢?”   收拾完东西后,走在熟悉的小县城,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破旧的楼房,坑坑洼洼的马路,马路上乱窜的摩托三轮车,吆喝着卖豆腐人,街上手牵着大人流着鼻涕却吃着冰糖葫芦吃的很香的小孩,一切是那么的温馨。无意间,我看见她——林烟逝,看到她在和一个男孩在一起,男孩很腼腆,她却很开心,心口莫名的疼了起来,你我终不是一路人!   走到破旧的车站,望着冒着黑烟拼命向前开着的车,仿佛下一刻它就会熄火般,寻找到去我们那里的车,好不容易挤了上去,在车上面被挤的架空了一个小时,走到了离家最近的地方,我下了车。走在乡间的土路上,回家的路,熟悉的令人窒息。   推开柴门,我看到院子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一个人躺在院子里竹林阴凉处,手不停的摇着蒲扇,在那里思索着什么,我的心瞬间颤抖的被揪住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一下扑了过去,大喊道:“妈!是你吗?我回来了。”多少年了,二十年了,我本以为自己早已经把母亲的模样忘记了,可在这一刻,回忆像开闸的洪水,是那么的清晰,我妈慈祥的搂着我,对我说道:“傻孩子,回来就好,哭什么啊!”我抹了一把泪水说道:“我想你了。”   “儿子,饿不饿啊?我去给你做饭去。”说着轻轻推开我,把蒲扇扔在摇椅上,用围裙擦了擦充满老茧的手,向厨房走去,突然又回头对我说:“去看鸡窝里有鸡蛋没有,一会儿我给你煮个鸡蛋。”我跑到母亲身旁,一把抱住看着我的母亲,喃喃的说道:“妈,你知道这些年,我是多么的想你吗?”母亲一把甩开我,佯装发怒道:“臭小子!什么是这些年啊?你上学不是一个月回来一次吗?弄得好像很多年不见了似的,多大个人了,还抱住你妈,你都不害臊,妈还害臊呢!”我急忙松开手,望着向厨房走去的母亲,擦了擦眼泪,又用手触摸着空气,喃喃道:“谢谢!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实的世界,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   深夜里,我不敢睡觉,因为我怕!我怕我醒来后,这一切都消失了。悄悄的走向母亲的房间,昏黄的灯光下,母亲坐在床边,正在给我缝衣服。我走过去,对母亲说道:“妈,这么晚了,您早点睡吧!”可是,母亲仿佛没有看见我似的,仔细的缝着衣服,这是怎么回事?我又大声的说道:“妈,这么晚了,您早点睡吧!”可母亲依旧好像没听见似的,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别喊了,她听不见的,她只不过是你一生中的一个过客。”我急忙回头,却看到是那个老婆婆!那个摆夜市摊的老婆婆!我愤怒的看着她,说道:“你...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我妈怎么听不到我说话了?”老婆婆说道:“来,你跟我来,一切都会明白的。”说罢,向屋外走去,我随着她走出屋外,所有的一切瞬间坍塌,渐渐的又清晰了起来,我才发现我又回到了那个夜市摊。   老婆婆问道:“你一定很奇怪吧?怎么又回到了这里,是吧?”我迷糊了,问道:“你...你不是把我推向深谷了吗?可为什么我还是在这里?”老婆婆说道:“在这个世界中,你看到的或者经历并不一定都是真实的,只是是你自己构造的你所谓的事实,一切都是你自己推理想象的结果罢了,内心的渴望,构织你的梦想,而梦想总是让人留恋惆怅。”我问道:“这怎么可能?”老婆婆咳嗽了一下,回道:“怎么不可能?生命最初的表现就是对母体的依赖,一旦成长,母体就失去了她本来的意义,变成初体的营养物质了,初体就像吸血鬼一样,拼命的压榨母体所有的一切,而这一切只是为了生命的繁衍。”我愤怒的说道:“我们是人,人是区别动物的,是有感情的。”老婆婆蔑视的看了一眼我,说道:“人?呵呵!人!你别忘了,人只是高级动物,生命的一切都只不过宇宙得的传染病。生命本不该存在,只是任何东西都有衰老死亡,一旦老去,各种各样的病就会接踵而至,这也是为什么生命存在的原因。你不相信?那么,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做真相。”   老婆婆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屠的那个空间你也去过了吧!你还记得为什么天上会掉下来那么多尸体吗?一切都只是原初,人类,不记得有多少个文明了,每一次人类的攻伐,不知道扩散到了多少个星球,可又都是一次伤害,每次,宇宙都是启动自愈,一次次的自愈,一次次的攻伐,一次次的灭亡,又一次次的新生,人类就像顽固疾病一般,弄得宇宙根本无法痊愈,只能把人类隔离起来,才换得片刻的安静。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一代的人类实力真的很强,一个叫共工的人类把支撑隔离的不周山撞倒了,导致人类迅速扩散到别的星球,最后,不得已,宇宙启动了终极治疗,从另一个空间调集大量药水,流入到了这个空间,大量人类死亡,最后,还是一个叫女娲的人类,把那个空间堵上,才使人类得到残喘,你还说不可能吗?你看看,你们人类现在,把有生命的星球弄成什么样了?你们把你们的母星弄的遍体鳞伤,你们就像吸血鬼一样,拼命的压榨着母星,还不是为了生命的繁衍吗?一旦有生命存在的星球病入膏肓,你们就会扩散到其他星球,你,现在还说人和动物有区别吗?”我被说得目瞪口呆。   “最后,逼不得已才想到了一个方法,让你们的躯壳放入一个空间,然后用计算机的方法,给你们安排各种梦,各种轮回,这才阻止人类这种传染病在宇宙蔓延,至于那些你们人类的躯壳,看到天上掉下来的尸体了吗?那是你们逃亡到各大星系的人类的躯壳,生命本就是一场传染病,其实,梦里梦外,知道的又如何?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世界发生的一切,总有那么一天,你们还会卷土重来,你们的梦,又何尝不是我们的梦啊!这世界,有对有错吗?一切都没有对与错,有了人类才有了对错,一切就如原初,毁灭与新生并存,死亡与轮回相伴。”老婆婆接着说道。   我喃喃的说道:“我们的存在就只是一场传染病吗?可我们本应该真实的存在,可现在却在梦里。”老婆婆说道:“虚幻与现实,那么重要吗?梦醒了,你在哪里?在梦里,你又在哪里?你能找到你的存在感吗?你敢说,一旦你发现你的存在感,你就不是一场赤露露的侵略?”我说道:“生命的存在与繁衍本就是场赤露露的侵略,侵略我们的亲情、友情、爱情,止于死亡。”老婆婆冷笑了一声,说道:“死亡?呵呵!与其说死亡,倒不如说是另一种新生,这无休止的梦来梦去,梦里梦外,累啊!如果你发现,你在一场梦里,醒来后,你却发现你在另一场梦里,可在另一场梦里醒来后,你又发现你还在别的梦里,你还有存在感吗?”我回道:“梦里梦外,存在不存在又能如何呢?我如卑微的爬虫般,仰望着天空,却发现这个天空,只是一块蓝色的大幕,可我又能如何?我还是那只卑微的爬虫,生命的本意就是生存与繁衍,生命无对错,错的是存在感,错的是整个宇宙。”   说道这里,我看了看老婆婆,接着说道:“任何事物都有他存在的新生、茁壮、衰老、死亡的过程,你越是拼命的阻止,它来的越快,可你发现了吗?你何尝不是在你自己的梦里?生命的存在本该是一场必然,可你却拼命的阻止,其实你忽略了一点,任何事物都有其出生、成长、灭亡的过程,人类会为自己的存在感而付出代价的,而你的存在感只是延续一个事物死亡的过程罢了,与其说你是一个造梦者,不如说你只是一个医生的角色,不是吗?”老婆婆呆愣的望着我。   我接着说道:“两种事物的碰撞,要么共生,要么共亡,不是吗?”老婆婆哆嗦了一下,问道:“你到底是谁?”我茫然的看着老婆婆,说道:“我是谁?我也想知道我是谁,我是谁?你知道吗?我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你能告诉我吗?”   老婆婆好像想到了什么,试探的问我,“你是仙?多少年了,终于又见到仙了。”我苦笑道:“我是仙?我要是仙,也不会被你摆布死去活来的了,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在屠的空间看到了镇仙碑?”老婆婆释然,说道:“看来,我错了,你不是仙,仙,怎么说呢?仙是无情、理智的,但又不同于天道,但他们追寻天道,有时,他们代替天道,仙是由人而蜕变出来的一种特殊的分支,每当人类出现错误的抉择时,他们就会出现,引导他们向正确的方向前进,有时,他们实在是阻止不了,就会带走一部分人,等到所有一切尘埃落定,他们会把那部分人再次带回来,教他们知识,让他们再度繁衍,地球上的几次人类历史的断层,很大部分都是你们人类咎由自取,你现在明白了吧?为什么人类经历了那么多灭绝,还能在地球上生存了吧?如果把宇宙比做人,仙就像一种药,一种亦正亦邪的药,他能救人,也能害人,如果吃下去,他既能破坏人体系统,也能杀死人体内的顽固病菌。所以仙一般不会出现,出现了就预示着整个宇宙又要有大事发生了,而镇仙碑,就是仙的葬身之地。”我惊讶的问道:“仙也会死吗?”老婆婆望了望小摊边的门,沧桑的说道:“是人,都会死,仙也不例外,只是比人类活的长些罢了,有时想想,仙也不过是可怜人而已,茫茫道途,独自一人,忍受着岁月的煎熬,真的值得吗?”   “地球上的人类也只是屠空间的一部分吗?”我问道,老婆婆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四周,悄悄的告诉我:“地球!地球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我只能告诉你,地球上的水很深,也很神秘,历史上的很多仙都是在地球上诞生的,只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   “那我怎么会遇见你?按照你所说的,你本不该在地球上存在啊?”我问道,老婆婆笑道:“地球虽然神秘,但这屠之界本就是在地球上啊!每个人的思想不同,见到屠之界也不一样,屠之界本就一场空亡,你所欲即你所得,如果是一个新生婴儿在屠之界里面,那么他看到的就是另一番景象,会有很多婴儿在和他玩耍,他们会撒丫子的在开满鲜花的世界里奔跑!”   “可我为什么看到会是横尸遍野啊?”我问道,老婆婆这才仔细的打量我了一番,突然惊恐了起来,闪烁其词道:“你怎么会有这东西?”我疑惑的问道:“我除了身上除了衣服,并没有什么啊?”她看了看天空,小心翼翼的告诫我:“这东西你终会遇到的,但要牢记千万不要打开,否则你终会迷失的,而且会给你带来大祸的。”我刚准备问是家里的那本古书吗?只见老婆婆突然牙关紧闭,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天空,轰然倒地。我听到一声尖叫。   “啊!诈尸啦!”小屋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只见一个妇女惊恐的望着倒在地上的老婆婆,她男人慌忙从小屋内走了出来。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村民陆续赶了过来,一时间小吃摊人满为患,只见一个中年人大哭着跑了过来,抱着老婆婆道:“妈!是儿子对不起您,您别吓儿子行吗?您临终前说想吃烧饼,可等我把烧饼买回来的时候,您却走了,是儿子不孝啊!没有满足您最后一个愿望。可您也别这样吓唬你儿子啊!”   听着村民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原来,老婆婆两天前就去世了,她儿子在灵前守了两天两夜,实在熬不住了,就进屋睡了两个小时,醒来却猛然发现棺材里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旁边守灵的亲朋好友竟然也没有发现,一时间屋内炸开了锅,正准备寻找却听见一句“啊!诈尸啦!”的声音,就急忙跑了过来。   这时,那中年人抱起老婆婆,向家走去,后面跟着一大堆亲朋好友,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他,这时一个朋友站起来阻止他,说道:“老太太生前肯定是不好死,所以才出来闹腾,不能再次入棺材了,必须在头七前火葬,否则,老太太还得出来闹腾。” 书中杀之梦中梦 :拿什么祭奠我的亲人!   中年人愤怒的望着阻止他的那个人,沙哑的吼道:“这可是生我养我的妈啊!不是你妈!我妈生前的最大的愿望就是土葬,不希望死了还要受到烈火的煎熬,谁再阻止我,说把我妈拉去火葬场,我把他拉到火葬场去!”那人无奈的看了看他,摇了摇头,让开了,只见那人走到角落里,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小伙子,刚才真的吓死我了,我刚才看到你在跟诈尸的老太太讲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吓得尖叫的妇女走过来问我。   我说谎道:“我也是刚好路过的,看着小吃摊亮着灯,准备吃些东西,随便问一下镇上哪里有住宿的地方。结果上前还没来得及问老婆婆,她就突然倒下了。”妇女说道:“你说这也奇怪了,老太太怎么平安无故的诈尸呢?”我叹道:“也许是想吃你这小吃摊上的烧饼吧!”“小伙子,你是找住宿的地方吧?”我点了点头,“前方二百米的路口,向西拐五十米,那里有可能住宿的地方,你去问一下。”那妇女告诉我,我感激的对她说了声谢谢。刚准备走,却发现小吃摊的桌子角边的碗下压着一张纸条。我装着买烧饼,悄悄的把纸条握在手里,等买过烧饼,匆忙的向那妇女给我指引的住宿的地方走去。   走到路口,我才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赶紧走,离开这里,你仍在幻境。我看完后,浑身直冒冷汗,我仍在幻境中?可到底怎么离开这里啊?给我纸条的人又是谁?一系列的疑问困扰着我。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回头一看,竟然还是刚才的那个老婆婆,我惊恐的倒退了几步,颤抖的说道:“你别过来,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老婆婆对我笑了笑,说道:“你别怕!刚才你看到只是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罢了,你看我现在还是那个老婆婆吗?”转眼之间,老婆婆变成了林烟逝的模样,又变成了刚才尖叫的妇女的模样,最后竟然幻化成了我母亲的样子,“你...你到底是谁?我不允许你亵渎我的母亲!”我问道,幻化的母亲慈祥的望着我,说道:“幺九,你看到的虚幻不一定是虚幻,你看到的真实也许不是真实,我带你去看场悲剧。”说着场景转换了   我进入了一个世界,那是老婆婆年轻时的模样,抱着儿子,说道:“儿子,你快点长大吧!长大后母亲就不会受村里人欺负了,可怜你爹过世的早!哎!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啊!”那小男孩对母亲说道:“妈妈!我一定快快的长大!长大了好孝敬您。”“嗯!快些把烧饼夹鸡蛋吃了,好吃吗?”这时场景又变了,“妈,给我些钱,这次我一定把本捞回来。”长大了的小男孩对略显苍老的妇人说道,妇人愤怒的说道:“没钱!家里的能卖的东西都被你卖了,哪里还有钱啊!”“这个月的低保呢?你藏哪儿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找到了,哈哈!老东西,我走了。”“儿啊!这钱你不能拿啊!你拿走了我们怎么生活啊?”“滚开!”“老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场景又变了,老婆婆在垃圾桶里仔细的寻找着能吃的东西,然后拾了些烂菜叶,蹒跚的向家走去,走进屋,只见长成中年的小男孩躺在床上,看到老婆婆进屋,骂道:“该死的老东西,上哪儿去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做饭啊?”老婆婆把饭做好后,中年人起床看到煮好烂菜叶,一脚把锅踢翻了,怒道:“就给我吃这些?这东西连猪都不吃!”   我看到这一切,愤怒的冲上前去,一拳打在中年人的脸上,可却什么也没有打到,他们好像空气般。这时,一帮人突然冲了进来,见到中年人后,一个头头模样的人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领子,说道:“欠的钱什么时候还上?都几年了,你说怎么办吧?”中年人哀求道:“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把钱给你送过去。”那小头头说道:“这话你说过多少次了?有用吗?兄弟们,让他给我长长记性!”说着几个人按着中年人打了起来,他母亲急忙上前护住中年人。场景又换了,中年人跪在老婆婆面前,说道:“妈!你就救救你儿子吧!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把欠的钱还上一些啊!”老婆婆两行清泪随着脸颊流了下来,哽咽的说道:“儿啊!我想吃烧饼。”说完走到床上,躺了下去。中年人急忙上街给她买烧饼去了。   所有的一切都连了起来,我大骂着:“畜生!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拿母亲的丧葬费还钱,去哪里打工也能把钱还上啊!枉我刚才我还以为他是孝子呢!”正在我大骂中年人的时候,幻化的母亲又幻化成林烟逝的模样,对我说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想去看看吗?”我疑惑的望着林烟逝,说道:“我怎么了?”突然就脚下一空。   我跌入了一间病房,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人逗着一个小男孩,“儿子!来!给爸爸跳支舞。”我的心抽搐了起来,这是二十多年前,脸色苍白的中年人就是我父亲,那个小男孩就是我,只见小男孩掐着腰,扭动小屁股,而小男孩却并不知道,他的小脚正好踩在输液管上,把瓶塞穿刺器踩的即将脱落了。我急忙冲上前大叫道:“不!”时空转换了。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九岁的小男孩对妈妈说道:“妈妈,我去上早自习去了,你把灯关一下吧!”说着背起书包走了,只见躺在床上的母亲翻身关床头的灯时,不小心从床上摔了下来,摔到了头部,我发疯的想把母亲抱起来,一次、两次、三次,每次努力想抱起母亲,我却如同空气般,阻止不了这发生的一切,望着躺在地上的母亲,看着发生的一切,我跪在地上,我不停的扇着自己耳光,泪水奔流而下,狂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让母亲关灯?为什么你把脚踩在输液管上?在这个世界上,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怎么如此害你的至亲啊?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拿什么祭奠我的亲人啊?”   我累了,躺在母亲身旁,看着紧闭着双眼的母亲,问道:“妈!是我害了你,我该怎么办?”这时,幻化的林烟逝走了出来,看着躺在地上的我,说道:“心疼了?”我木讷的盯着她,问道:“这些都是真的吗?”“还用问吗?只是你的有些记忆被封存了起来,是他不让你想起来,害怕你无法面对自己罢了。”她回答道,我急忙坐起来,问道:“他?他到底是谁?”她哀伤道:“你还记得一直困扰你的那个片段的梦吗?可惜,他已经不存在了,永远的消失了。”“还是记不起来?那么我给你一点提示吧!一位老婆婆拄着拐杖,一手挎着篮子,篮子里放着一个婴儿。”记忆如洪水般向我袭来,我倒在地上,用双手拼命的扯着我的头发,痛,钻心的痛。   小时候,我依偎在母亲怀里问母亲,我哥是怎么傻的?母亲回答道:“你哥他刚出生不久,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我始终不明白,发烧怎么会傻呢?妈妈接着说道:“你哥他命大,高烧了好几天,喂了很多药都不行,后来他自己好了,要知道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一旦高烧很久,那就是无救了,知道吗?所以说,你长大以后一定要对你哥好点,听到了吗?”我点了点头。   我渐渐长大了,母亲却永远的离开了,傻哥整天在村里乱跑,跑的没人影。再后来,村里流传出了一个传说,说傻哥是高人,只是老天不仁,天火把他烧傻了,我就奇了怪了,怎么可能?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不得不信,村里的老人躲他就像躲瘟神一般,因为他只要在村里喊上哪个老人的名字,过不久哪个老人就会去世,所以村里的老人对他是又恨又怕!实在躲不过去,就会给他很多好吃的,还告诫自己的子孙不要欺负傻哥。   很久以来,我一直不明白傻哥为什么每天都会去一趟河堤,直到十七岁那年,我高烧了三天三夜,迷迷糊糊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现实。   这是一个单调的灰白色的世界,风声嘶鸣,却空旷无人,我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远方一片火红色的光亮,高兴的狂奔而去,可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尽头般,实在是走不动了,两腿像灌铅般沉重,一头栽在地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心想道就这样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努力使自己站了起来,天空中下着小雨,我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尘土,这雨!竟然是黑色的!这究竟是哪里?远处火红的光亮依旧散发着迷人的魅力,身上莫名的打了个冷颤,我搓了搓手,心想道:“我就不信了,我走不到那个红色的地方。”   终于到了,我顿时呆愣了在那里,这里竟然有一条河,河两岸是火红色的花的海洋,这火红色的花不就是彼岸花吗?我死了吗?!而这条河肯定就是三途河了,远处,一位老婆婆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挎着一个篮子向我走来。不用说了,这位老婆婆肯定是孟婆了,我心想道,可老婆婆走到我身边就像没看见我一样,一直向河堤走去,篮子里居然放着一个婴儿。   我急忙走上前,问道:“老婆婆,您是孟婆吗?”可老婆婆还是不理我,终于走到河堤上了,老婆婆放下篮子,坐在地上,仔细的看着篮子里的婴儿,说道:“你放心去吧!这世你别在学道了,天道不容你,你何苦呢?还记得吗?你说过,天道不仁,你就破了这个天,可破了这个天又能如何呢?莫道世间无地狱,人间便是大地狱,你看看,这就是你期待的人间吗?从此这便是地狱了,而你却成了婆娑世界里的一个传说了。你知道吗?这世界已经被隔离了,被抛弃了,而我们只是寄存在一个虚无的影像里,一旦影像刻录完成,灵魂就会被这抽离,就会成为修复天道的营养物质,世间哪里有什么轮回啊!轮回?呵!多么可悲的一个精神烙印啊!世人皆苦,世人皆愚,苦有苦的好处,愚有愚的凄美啊!我也不多说了,再说你又该说我唠叨了,这人啊!一上了年纪,就怀旧,喜欢回忆一些陈年往事!哎!瞧我又说上了,其实我就一句话,只是希望你平安,启程吧!”只见篮子里的婴儿突然被火红色的彼岸花包裹,瞬间化作一具成人的躯体。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道闪电瞬间向躯体劈来,老婆婆凄厉的叫道:“不!”可还是晚了,闪电还是劈中了那具躯体。老婆婆抱着那具躯体,望着天空,吼道:“贼老天,你已经惩罚的够多了,他只剩下一具躯壳了,还不够吗?他们都已经去了,你为何要留下我一个?”说罢!大手一挥,只见河两岸彼岸花瞬间消失了,变成了一具具躯壳,向河的远方蔓延着。而老婆婆抱着的那具躯体竟然是我的哥哥!一眼望不见头的河流,河的两岸堆满了不计其数的躯体,全都仰天望着天空。我的世界观瞬间破碎,我的世界竟然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那么我在哪里?我是谁?这一切都是骗局吗?我的活着是死了,我的死了还活着吗?我终于明白了,哥哥为什么出生不久就傻了,原来一切的一切都逃脱不了。   这时,一只手突然搭在我肩上,两岸依旧开满了火红的彼岸花,哪里有什么老婆婆和两岸的躯体啊!“弟弟!你怎么来这里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回头,只见哥哥站在身后微笑的对我说道,我急忙抱着他,生怕他跑了,说道:“哥哥!我好想你啊!这是什么地方啊?刚才的那一切是真的吗?”哥哥把我推开,说道:“你只需要知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就好了,彼岸花能使人产生幻觉,这点常识你都不知道啊?用鼻子想想也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啊!”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走!哥带你离开这里。”说着拉着我便走!没走两步,我竟然毫无察觉的就到家了。   熟悉的院落,这是我的家,推开柴门,只见一个陌生的女子在院中拿着大扫帚扫着地,看到我推开柴门,微笑的望着我,说道:“弟弟!你回来啦!”然后含情脉脉的望着哥哥,我疑惑的看着她,哥哥急忙推了推我,说道:“你这小子被鬼打墙撞晕啦!这是你嫂子!”我不确定的问道:“我嫂子?!”“惠儿!还愣着干嘛?弟弟好不容易放个星期天的假回来了,快去做好吃的去啊!”嫂子急忙把扫帚放在墙边,用腰里的围裙擦了擦手,抱歉的对我笑了笑,然后走进了厨房。   这时,大门吱呀的响了一声,一个邋遢的布满血痕双手抱着一个西瓜走进院里,身上满是被揍过的痕迹,看到我时眼睛突然发亮,对我傻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弟!吃瓜!”我吃惊的望着他,竟然又一个哥哥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他把西瓜抱到我面前,放在我脚边,不容置疑的说道:“吃!”我尴尬的站在那里。   嫂子急忙从厨房跑了出来,看到邋遢的哥哥后,怒道:“哪儿来的要饭的,快滚!”说罢!拿起院里的扫帚向邋遢的哥哥打了过来,而救我出彼岸花花海的哥哥始终诡秘的看着邋遢的哥哥,眼看扫帚就要打在邋遢的哥哥身上,只见邋遢的哥哥一拳把扫帚打散了。回头微笑着对我说:“弟弟!这些都是幻象,不用怕!这么多年了,谢谢你,在妈妈去世后,你给我做的饭,也难为你了,一个还上着初中的孩子,其实,你做的饭的确很难吃,西瓜一定要吃了,这可是给你续命用的。”等他说完,只见天迅速暗了起来,哪里还有什么嫂子和另一个哥哥啊!   我分明还是站在三途河畔,火红的彼岸花间,真的是幻象,只见邋遢的哥哥好像用肩膀吃力的支撑着一个无形的结界,我问道:“哥!到底怎么了?”哥哥满脸通红的说道:“你快把西瓜吃了啊!”我急忙把西瓜敲开,吃了起来。只听见哥哥一声大吼!“起!”双手举过头顶,一个无形的结界被他托了起来,“弟弟!记住,以后的路你要自己坚强的走下去!你看到的真实未必就是真实的,你看到的虚幻也不一定是虚幻的,真实的世界就存在真实与虚幻间。” 书中杀之梦中梦 :回家   吃了一半哥哥给我的西瓜后,我对他说:“哥!剩下的一半给你留着,我吃饱了!”哥哥突然喷了一口血,怒视着我骂道:“滚犊子的玩意!”   然后单手托着结界!一只手瞬间把我吸了过去,一指把那半块西瓜打散,融入我的体内,说道:“时间紧急,你得立刻离开这里,不然你就回不去了。弟弟!哥哥愿你一世平安!”紧接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喝道:“破!”一拳打在结界上!结界出现了裂纹!我瞬间被莫名的力量吸到了结界外面,然后那结界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了。我大声的吼道:“哥!你快出来啊!”只见哥哥在结界里面对我笑了笑,轰然倒下了。   起风了,火红的彼岸花花瓣肆意的在那个世界飘荡着。依稀的记得,一个邋遢的傻子,偷偷的在卖西瓜的车上偷了一个西瓜被卖西瓜的发现了,被卖西瓜打的遍体鳞伤,身下还拼命的护着偷得那个西瓜,可西瓜却被他压烂了,卖西瓜的一看烂了,也没有在为难傻子,傻子兴高采烈的抱着被压烂的西瓜跑到家里,拿着压烂的西瓜递到一个穿着校服小男孩面前,说道:“弟!吃瓜!”小男孩一把把西瓜打在地上,厌恶的说道:“我不吃,脏!”傻子委屈看着小男孩,然后蹲下来,把碎烂的西瓜捡了起来,刚准备吃,又被小男孩打在地上,傻子生气的望着小男孩,小男孩怒道:“你也不准吃,脏!”然后接着哭着说道:“走,回家,我给你做饭去,以后不准偷东西了,你看把你打的,你就不知道疼吗?傻瓜!”傻子笑呵呵的望着向厨房走去的小男孩,又偷偷的把地上碎的瓜瓤放到嘴里,吃了起来。我瞬间泪流满面,大吼道:“哥!”却怎么也触摸不到那个结界!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把我抽离出了那个世界。过了不久后我的烧退了。只是傻哥在我醒来那天去世了。   直到他下葬那天,我才明白过来,傻哥为什么每天都到去河堤上,原来那里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所有的记忆都重归脑海中,原来是哥哥临走之前把我的记忆封存了起来!   “都记起来了?”幻化的林烟逝看着我问道,我绝望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该死的那个人应该是我,为什么?”她回答道:“他曾经告诉过我,假如有一天,你回家,要找那本古书时,让我把你的全部记忆唤醒,并告诉你,记住,坚强的活下去,走好你的每一步。”“你告诉我,一切都跟那本古书有关,是不是,你告诉我!”我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她回答道:“人在尘中,不是尘,尘在心中,化灰尘。”然后就消失了。紧跟着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我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阵,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原地打转,从树林走了出来,望着天空中的月亮,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滋味。难道一切都是命吗?仔细辨认了方向,原来镇子其实已经不远了。   走进镇子,一只狗突然从巷子里窜出来,我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它,它挑衅的看着我,见我停在那里,然后摇着尾巴,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走在大街上,看到不远处前方一个店铺亮着灯,门前写着住宿的字样,我走了过去,拍了拍玻璃门,老板揉着眼睛从沙发上做了起来,问道:“住店?”我点了点头,他才走到玻璃门前,打开门说:“进来吧!”“住店,标间一天四十,有空调、电视,有电脑的房间加十元,你住多久?”老板坐又重新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说道,我陪着笑脸说道:“明天早上就走,您看已经过十二点了,能不能房间便宜一点啊?”老板看了我一眼,对我苦笑道:“兄弟啊!已经够便宜了,你看你老哥这熬夜熬的通红的双眼的份上,就别给我讲价了成吗?”我试探的问道:“三十?成吗?反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不行我就走了!”老板仿佛下定决心了,痛快的说道:“行!不过,没有空调啊!有电视、电扇,你看你住不住?”我点了点头,交完钱,登记过后,在老板的带领下向我的房间走去。   深夜,偶尔听到婴儿的啼哭声,我望着房间的天花板,仔细的梳理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发现这些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一个个疑团困扰着我。首先,我的梦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二柱他们一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回家后一切会明白。第二个问题就是那个老婆婆,好像她一直阻止我回家找那本古书,可为什么,当那个神秘人提示我我仍在幻境中,让我赶紧走时,她又一改前面的态度,让我回家找那本古书,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了,难道前后出现的老婆婆除了容貌一样,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可她们怎么可能如此详细的知道我的过去呢?最后一个问题就是那个给我纸条的神秘人了,他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仍在幻境中?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   突然感觉有人推了我一下,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见五姐睁大眼睛看着我,说道:“九弟,该吃饭了,怎么一回来就睡觉啊?”我不确定的问道:“我这是在哪里?”“又做噩梦了?最近你怎么老是精神恍惚啊?你能在哪里?你不是在家吗?”五姐关切的说道,“我不是在镇子上吗?你不是早已经出嫁了吗?我还上了大学了呢!”我说道,五姐说道:“你又开始说胡话了,我什么时候出嫁了?你不是上着初中吗?哎!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你一直恍惚,胡言乱语,九弟啊!你可不能出事啊!你是咱家唯一的男子汉啊!你要是出事了,这个家算是真的散了啊!”说着哭了起来,我急忙安慰道:“也许我真的是做了场梦吧!”然后转移话题问道:“你不是做好饭了吗?”说着从床上下来,五姐擦了擦眼泪向厨房走去。   打开黑白电视,昏黄的灯光下,很多年了,没有这么温馨了,一盘醋溜土豆丝,我吃的津津有味的,五姐一边帮我往碗里夹菜,一边看着电视,时不时的被电视里的节目逗的笑出声来。无意间,我看到堂屋东北角奶奶和父亲遗像突然动了一下,渐渐的遗像开始模糊,变成一双乌黑的云雾状的大手,我悄悄的推了推五姐,轻轻的说道:“姐!有点不对劲,你赶紧走!”五姐疑惑的看着我,突然脸色煞白,我心道坏了,五姐向来胆子小,她肯定看到了,我示意她赶快跑出堂屋去,自己为了引开那双乌黑的大手向床头跑去,还没等我冲到床头,只听见五姐尖叫道:“九弟!快跑!那双乌黑的手在你后面。”我回头一看,只见由黑雾组成的大手向我抓来,一种眩晕的感觉袭来,急忙一个回旋,向屋门跑去。   我冲到门口,拉着呆愣中的五姐向屋外冲。等冲出屋外,赶紧回身准备关门,也许是太急了,门却怎么也关不上,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双手向门口飘来,我双手使劲拉着门上的铁环,站在门槛上,近了,更近了,绝望的看着那双黑手把门一点一点的拉开,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对五姐大吼道:“五姐,你快跑!不用管我了。”   五姐不舍得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向院跑去。我看她快跑出院子了,才松开拉着铁环的双手,只见那双黑雾的大手瞬间穿过我的身体,向五姐跑的方向袭去,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如陷进淤泥般,慢慢的向下倒去,却看到五姐双眼赤红,头发全部竖立了起来,苍白的火焰在她的头上方燃烧着,喉咙中发出野兽般的吼声向我走来。   我被吓醒了,全身直冒冷汗,拉开灯,看了一眼手机,才三点五十,擦了擦头上头的汗,松了一口气,睡意全无,点上一支烟,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想道我这是怎么了?   清晨,我退了房,匆忙的在镇子上吃了点东西,买了些水果和烧纸,沿着小路向家走去。   没有直接进村,而是绕过村子,望着不远处父母的坟,我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喃喃道:“爸妈!儿子回来看你们了。”我走了过去,拔完坟上的杂草,跪了下来,用手在坟旁画了一个圆,从袋子里拿出水果和烧纸,跪在那里,回忆,再回忆,后来,再后来,它肆意的疯长,触碰着内心最深处的软泪。   那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我背着您亲手为我缝制的小书包,您怀着忐忑的心情把我送到村口,直到我走了很远,才犹豫不决的向家走去,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放学后,您站在村口等我,我高兴的扑到您温暖的怀里,写完作业后,我在堂屋玩玻璃球,您在厨房给我张罗好吃的,昏黄的灯光下,您的汗水滴满了锅台,等饭做好了,您第一碗先给我盛,然后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还用您那张满老茧的手摸着我的头,等我吃完饭,您又开始忙碌了,收拾碗筷,开始洗碗,洗过碗后洗衣服,我跑出去玩去了,晚上,您一边哄我睡觉,一边纳鞋底,为我做新鞋,直到深夜,您才关灯睡觉。   第二天天还没亮您就起床为我做饭,就这样日复一日,一个学期以后,当我拿着奖状回家的时候,您高兴的合不上嘴,站在爸爸的遗相念叨着:“九他爸,您看咱儿子多争气啊?要这儿子是正确的。”说着不停的抚摸着手里的奖状,可我知道妈妈您不识字啊!   那年,冬天,风很大,放学后,我蹲在家门口,等着去县城抓药的您,黄昏的尽头,您模糊的身影渐渐的清晰,头上包着一个头巾,蹒跚的迈出步幅,吃力的顶着风,一步步的是那么的坚定,远远的望着您慢慢的走来,可当您看到我时,步伐仓促而急促,我急忙向您奔去,您嘴里却说着慢点慢点跑,可我分明看出您比我跑的更快,我跑到您跟前,您把头巾解下来,戴在我头上,一只手吃力的抱起我,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干枯的柿饼,塞到我嘴里。妈!您傻啊!三四十里的路,您却楞是走了回来。妈,您留下的,都给我了,我留下的又给谁呢?   我的泪水控制不住流了下来,为什么?妈?为什么?一切都是为了我?值得吗?值得为什么您还抛弃我去了另一个世界!这一切真的值得吗?命运终逃不过轮回,它如老鼠般疯狂的蚕食着您的生命,留下的只有我一个。我不要这些记忆,我不要!哪怕用我的生命换您一世平安,我也希望您活着啊!生下我有意义吗?生如花开,死如花谢,在回忆的风中只剩下干枯的枝桠,这卑鄙的命运,不停的吞噬着时光,我深知命运作弄!却无力回天。   抓起一把搅合泪水的土,团一个您,塑一个我,这一世,您牵着我的手,我永相随的这样的定格,时间太少,可我知道您曾经来过。   “爸,您在我的记忆虽然几乎是一片空白,但是仅仅的一点记忆,我也知道,您是爱我的,只是有些事情,真的要怪就怪造化弄人,妈,夜风冷,在那个世界,记得戴好头巾。”我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水,拿起打火机,把叠好的烧纸钱点燃,火焰在风中摇曳着,“爸妈!回来收钱了,这是您们喜欢的苹果、还有香蕉、梨、枣,哥哥也去那边了,希望您们在那边过的好些吧!有些事情我注定亏欠你们了。”   跪在父母的坟前,看着烧纸化为灰烬,我磕了九个头,缓缓的起身,拿起袋子里剩余的烧纸和水果,向河堤走去。   望着河堤边,白杨树下得那一个小土丘,我心里喊道:“哥哥,我回来了。”快步走过去,我坐在小土丘旁,拿出所有的烧纸和水果,说道:“哥哥!原谅我这么多年没有看过你,这辈子,你来到这个世界,也算无忧无虑了,可我呢?我努力的想支起这个家,可还是支离破碎了,到处都是冷嘲、白眼、瞧不起的目光,难道我真的是注定孤命吗?可你为什么还要在梦里给我续命呢?我的生命本就是给这个家带来灾难的,这一切值得吗?你怎么那么傻啊?”   拿起烧纸,点燃,放在所有烧纸的下面,看着纸灰飘荡在四周,我把所有的水果全部倒进燃烧的烧纸里,说道:“哥,回来收钱了。”泪水再次流了下来,我喃喃自语道:“哥!西瓜真的很甜!”然后跪了下来,使劲的磕了三个头,站了起来,沿着小路,向家走去。   村子里竟然空荡荡的,偶尔有两三个孩童嬉戏打闹着。   终于到家了,我打开生锈的大门,却突然感觉冷了起来,这个感觉就像遇见二柱和他爹的时候一样,这大夏天的,怎么会冷呢?走进院子,满院的杂草肆意的疯长着,前几年的那场大雨也把院墙冲垮了,我的心中不免悲凉了起来,这就是我的家,生我养我的家啊!如今一切断壁残垣,满院凄凉。   打开堂屋柴门上的那把大锁,我缓缓的推开柴门,一股阴冷潮湿之气迎面扑来,只见堂屋的挂钟刚好停留在三点五十分,奶奶和父亲遗像在阳光的照射下,开始模糊了起来,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难道昨晚的梦一切都是真的?我来不及细想,门都没关,撒丫子的向院外跑去。   跑出院子,我急忙拿出手机给五姐打了个电话,可一直无法接通,正在我着急时,一个声音喊道:“哎呦!是幺九儿吗?啥时候回来的?”我回头才发现莲嫂子正拿着簸箕准备去倒垃圾,刚好走到我身边,我急忙说道:“我刚回来,莲嫂子,我家出事了!”莲嫂子放下手中的簸箕,拉着我问道:“怎么了?家里招贼了?快点领我过去看看。”说着就准备拉着我进院子里,我躲闪的避过了过去,把昨晚做的梦和今天我家屋里的情况告诉了她,莲嫂子拍着头说道:“瞧我这记性。”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了四周,把我拉到一旁,小声的说道:“九儿,别怪你老嫂子我多嘴,最近村里不太平。”   我疑惑的望着她,问道:“村里怎么不太平了?”她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我,又重新端起簸箕,说道:“九儿,你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把垃圾倒了,一会儿跟我去我家,我再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我说道:“好!那我先到你家门口等着你吧?”莲嫂子点了点头,向着村尾的大坑走去。 书中杀之梦中梦 :竟然是真的!   也奇了怪了,当我走到莲嫂子家门口,五姐的手机竟然打通了。   我激动的问道:“五姐,你没事吧?”五姐说道:“小九,我能有什么事啊?是不是又没有钱了?还是那个银行账号吗?一会儿我给你打过去五百。”我阻止道:“五姐,别给我打钱了,我有钱,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到底怎么了?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五姐问道,我又把昨晚做的梦和今天我家屋里的情况告诉了五姐,五姐沉默了很久,才说道:“小九,你的那个梦,我也梦到过。”我大吃一惊,“什么?你也做过同样的梦?”   “小九,你只要记住,老屋内肯定隐藏了很多的秘密,你姐我也没什么学问,只是希望你好好学习,把家里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弄明白,成吗?”五姐在电话里说道,这次换我沉默了,“你听到了吗?小九,还在不在?”“我在,五姐,你信命吗?你说当年如果我没有出生是不是父母和傻哥都不会去世了?是不是这个家就不会散了?”我问道,五姐怒道:“小九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可不能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啊!你要坚强起来,知道吗?别信当年那个算命的。”我再次沉默了下来,不敢给五姐说父亲母亲还有傻哥都是因为我而离去的,害怕说出来后,我再也没有五姐了,“好了,没事我挂了。”然后听见嘟嘟嘟的声音。   这时,莲嫂子拿着空簸箕,走到我跟前,问道:“你五姐她没事吧?”我难受的说道:“没事!只是她也做过跟我一样的梦。”莲嫂子手中的簸箕掉了下来,发现我看着她,她惊慌失措的拾起簸箕,对我说道:“还愣着干嘛!跟我回家。”   走进莲嫂子家屋内,她拿起暖水壶,给我倒了一杯茶,然后示意我坐下来,我急切的问道:“嫂子,到底村里怎么不太平了?”莲嫂子说道:“前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恶梦,梦到你回来了,你给我说你回来是给你父母上坟的,没有想到你真的回来了!”我说道:“也许是你想我了呗!”莲嫂子却满眼沧桑的看着我:“可怜的九儿啊!你不该回来啊!可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哎!”   莲嫂子说道:“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哎!”我问道:“嫂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天晚上,我做了个恶梦,梦见你回来了,说是给你母亲拜祭,你告诉我,你在村东头遇见二柱和二柱爹了,我当时就吓坏了,你还不知道吧?二柱和二柱他爹都去世好几年了,我以为你撞邪了,急忙回家拿烧纸钱,可回来时你却晕倒了,过了好一会儿你才醒过来,我急忙让你在燃烧的烧纸钱上迈过去,你才缓过神来,后来,小文竟然跑来了,说什么要还你家什么书,最后小文娘也就是二柱媳妇过来硬把小文给你的那卷书抢走了,然后我就醒了。”莲嫂子说。听着莲嫂子给我讲着她的梦,我又一次回忆起那场梦了,渐渐的梦境与现实重叠,我看着莲嫂子,再次迷茫了,心想现在是那场梦的延续吗?这个莲嫂子现在是真实的吗?我真的还在我的梦里没有出来吗?那我又是在哪里?   “九儿!九儿!你怎么走神了?”莲嫂子关切的问道,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是否正确,我说道:“嫂子,二柱他爹是不是大冬天被儿媳妇赶出家门而活活的冻死在村东头的?二柱也在他爹出殡那天,撞死在他父亲的棺材上,二柱他媳妇在那天也疯了,是不是啊?”莲嫂子惊讶的看着我问道:“九儿,你怎么都知道啊?是不是村里的人给你说了?”我回道:“没有人给我说,我要是说是我梦见的,你信吗?”莲嫂子惊恐的问道:“什么?你梦到的?难道你也做过和我同样的梦?”我迷茫点了点头,说道:“嫂子啊!就现在我也不敢确定我是不是还在那个梦里,也不知道你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莲嫂子走到我跟前,拍打着我脸,说道:“九儿!醒醒!你是不是魔怔了?这肯定不是梦啊!”我颓废的坐在沙发上,说道:“嫂子,别打了,我怀疑我现在还游离在真实与虚幻之间。”   莲嫂子说道:“九儿,你怎么那么笨啊!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呢!听后你就明白了。”我问道:“什么事?”这两天发生的一切,总令我疑神疑鬼的。莲嫂子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就是昨天,二柱他媳妇抱着小文跳井死了,村里人把她娘俩打捞出来时,二柱媳妇紧紧的抱着小文,眼睛睁的出奇的大,两眼满是血泪。造孽啊!”“什么?!小文死了?!”我站起来问道。现在我才确定我不是在梦里,令我吃惊的是小文死了,如果梦里小文给我那卷古书是真的,那么所有的事情肯定跟我家的古书有关。   莲嫂子叹道:“这也许就是他们家的命吧!都是报应啊!哎!”我猜测道:“也许不是命呢?嫂子,你知道我家的那卷古书吗?一切肯定跟古书有关。”莲嫂子迟疑的看了看我。闪烁其词道:“什么...什么古书啊?我不知道!哪有什么古书啊?梦能当真吗?你这孩子,净瞎想!”我睁大眼睛看着莲嫂子,问道:“真的没有古书吗?”莲嫂子恼了,“都跟你说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跟你瞎扯了,我去做饭去,中午你吃什么?”我急忙转移话题,说道:“好久没有吃嫂子做的手擀面了,真有点想念当年的味道了,手工面条,加些葱花,几滴香油,些许盐巴!开水一煮,清淡里透着葱花的香味,想想都流口水。”莲嫂子看着我笑了笑,说道:“你呀!还跟当年一样,就会蹭饭吃。”说着向厨房走去,望着莲嫂子有些驼的背影,我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当年,母亲去世以后,我才知道什么是饥饿,那种令人心里发慌,浑身直冒冷汗的滋味令我终身难忘。每次到了饭点我就在莲嫂子家门口溜达!而且每次莲嫂子都把我拉到她家吃饭,而今,她真的老了,头上也开始有白发了,岁月催人老啊!   从回忆里走出来,我坐在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口茶,仔细想了想莲嫂子的话,可以肯定她是知道古书的,只是她为什么要隐瞒我呢?还有二柱一家的不幸,肯定与我家的那本古书有关,难道那本古书真的能够杀人?父母的死是不是也跟古书有关呢?可是,现在家里出现的事情和我的梦,都太诡异了,我还要不要回家呢?不行!我得想办法让莲嫂子说出古书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到底用什么办法呢?有了!   “九儿!九儿!快点洗洗手吃饭了!”莲嫂子在厨房门口探出头吆喝着,我在堂屋回道:“好的,马上过去。”   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两大碗清汤手擀面让我吃的饱饱的,我放下手中的碗筷,对莲嫂子说道:“嫂子,你做的清汤手擀面还是那么好吃。”她笑着看着说道:“好吃就多吃些,锅里还有!”我拍了拍肚子,“实在吃不下去了。”莲嫂子无奈的笑了笑,我接着说道:“嫂子,我得回家找找,到底有没有那卷古书!”莲嫂子脸色大变,慌张的阻止道:“九儿!不能去!”“为什么?你不是说没有古书吗?”我急忙追问道。   莲嫂子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然后不慌不忙的说道:“你不是害怕梦境成为现实吗?”我解释道:“可为了弄明白一些事情,我必须回去找到那卷古书!”她无奈的说道:“看来我是阻止不了你了!可是,九啊!一旦你拿到那卷古书,你就再也无法回头了,所有的后果你都得自己承担起来,当年的一切又要重演了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父母的死是不是跟那卷古书有关?”我急切的问道。   莲嫂子意识到自己又说漏了嘴,无力的说道:“九儿!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告诉你,等到该告诉你时,我自会告诉你的,你只要知道,我是为了你好,就行了,哎!快了,快了!这世界要变天了,谁的福谁享,谁的罪谁受啊!九儿,我真希望你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也不要回来了,可是一切终逃不过宿命啊!我的老婶子啊!事情到底还是如你所料,该发生的事,始终还是发生了,难道当年的事情还要继续延续吗?九儿,你走吧!去你大姐家,她会告诉你一些事情的,得知一些事情后,你自己决定吧!”我愣了愣,“去我大姐家?可嫂子,你就不能告诉我这一切吗?”莲嫂子失落的看着我,说道:“去吧!去吧!你家的门我一会儿给你锁上,去吧!现在就走!”我满脑子的疑惑留在肚子里。   大姐家离我家大概有十五六里的样子,我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直在思索莲嫂子对我说的那些话,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去到大姐家真的就有答案了吗?可我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为什么我在村里只遇见小孩和莲嫂子呢?村子里其他人呢?虽然我回家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村子里,都有一些闲散的人聚在一块不是下棋就是打牌啊!仔细想了想,也许我想多了吧!现在村里的人都富裕不少,大夏天的,谁还会像小时候那样聚在一起吃饭呢?大概都躲在家里的空调间里避暑了吧!   太阳炙烤着大地,望着远处被热浪炙烤的扭曲的世界,我擦了擦头上的汗,还有一半的路程,前面是一片枣树林,过了枣树林,再走十几分钟就到了,走进枣树林,顿时凉快了不少,我摘了一颗枣,放在嘴里嚼了起来,很甜。可就在这时,我望到枣林的尽头,一个人站在那里,最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个人后面有一个模糊的黑影子,趴在他的背上,不停的在吸食着什么,这大白天难道见鬼了?我不由得想起鬼片里的场景,急忙回头看了一吓身后,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这才放下心来。   就在我刚准备扭回头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我的前面传了过来,“九儿,你啥时候回来的?””我吓了一跳,竟看到年轻的莲嫂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手里拎着个篮子,疲惫的看着我。我疑惑的看了她,问道:“莲嫂子,你怎么在这儿啊?怎么变得年轻了?你不是在家吗?”莲嫂子说道:“你这孩子,嘴咋变得这么甜了?我哪里年轻啦?几年不见了怎么也学会说谎了?再说我这一上午我一直在枣林拔草,也没有回过家啊!”我不敢置信的看着莲嫂子,说道:“怎么可能?!可刚才我就是在嫂子你家吃的饭啊!你给我做的是清汤手擀面啊!”莲嫂子回道:“净瞎说!九儿!你是不是糊涂了?”“真的?你没骗我?”然后又问道,我点了点头,莲嫂子怒道:“九儿!跟我回家,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作怪!”我急忙阻止她,问道:“嫂子,你刚才看到枣林尽头有一个人了吗?”莲嫂子说道:“枣林尽头?哦!枣林尽头是个稻草人!是为吓鸟的。”   “可我刚才看到那个人后面分明趴着个黑影,在吸食着什么啊!”我说道,莲嫂子得意的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后面的那个黑影就是一块黑布,是为了吓偷枣的人的,你没有被吓到吧?”听了嫂子的话后,倒是我有些怪自己胆小了,又接着问道:“嫂子,二柱他一家人是不是全死了?”这次换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了,问道:“是村里人告诉你的吧?可怜好好的一家人,说没就没了,哎!”我回道:“我做梦梦见的,另一个你也告诉我了。”“什么!”莲嫂子拎着的篮子掉在了地上,喃喃的说道:“一切要来了吗?”“九儿!你赶紧走,走的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也不要回来了。”莲嫂子慌张的说道,我问道:“为什么?另一个你也是这样说的,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啊?”莲嫂子叹道:“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啊!”“跟我家那卷古书有关吗?”我问道,莲嫂子怒视着我,说道:“那不是你该接触的东西。”说着莲嫂子拎起篮子,缓缓的向远方村子走去,我追上去问道:“嫂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如果回村了,遇见另一个你,该怎么办啊?我和你一起回去吧?”莲嫂子怒骂着我:“滚!你给我滚的越远越好!滚啊!”骂着拎起篮子砸向了我。   我穿越枣林,想不明白这一切,可当我准备走的时候,我分明听到莲嫂子重重的叹息,什么一切要来了?   终于到大姐家了,我站在大姐家大门前,变化真的很大,两层的小洋楼,漆红的大铁门,门口也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因为我与大姐夫孙霸天关系并不好,这时,大门开了,只见大姐惊喜的看着我,说道:“小九!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进家啊?”我说道:“姐,我遇到一些事情,想过来问问你。”这时,门口探出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大姐急忙拉着小男孩说道:“泽铭!快叫舅舅!”小男孩怯生生的看着我,叫道:“舅舅!”我笑着看着小男孩,说道:“小泽铭!几年不见,你又长高了!”泽铭躲在大姐的身后,抱着大姐的腿,悄悄的看着我,“小九!还愣着干什么?跟我进家。”   我走进屋内,看着光洁的地板,粉白的墙壁,堂屋中间挂着一大幅梅花图,顿时有些拘谨了起来,大姐看到我的窘迫,说道:“不用换鞋的。”说着拉着我坐在沙发上,我问道:“大姐,你家什么时候有钱了?”倒是大姐不好意思了起来,避而不谈,转移话题说道:“小九,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含糊的说道:“马马虎虎吧!”“吃饭了吗?我给你做饭去,你姐夫出去喝酒去了。”大姐问道,我说道:“吃过了,我过来就是问你老家的一些事情。”大姐立刻紧张了起来,问道:“什么事啊?”   “你知道家里的那卷古书吗?”我问道,大姐愣了愣,问道:“什么古书?我不知道啊?”“你真的不知道?莲嫂子让我过来找你的。”我说道,大姐犹豫起来,问道:“小九,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我把之前所有的梦以及镇上发生的一切,连同两个莲嫂子的事情都告诉了大姐。 书中杀之梦中梦 :被羞辱!   大姐苦涩的说道:“小九,你愿意听一下我以前一个奇怪的经历吗?”我点了点头。   那时刚改革开放没几年,家家户户都分了地,你也知道,咱们家女孩多,村里也不愿多分地给咱家,父亲母亲气不过,可没办法啊!家里没有男丁,一个村子的人都欺负,当时,我跟你现在一般大,多希望我是一个男孩啊!于是,别人中午都回家吃饭去了,我就一个人还在地里干活,几百亩的地里就剩下我一个人,那天中午,不知道为什么,拔着草突然感觉头晕,模糊中,只见爸爸站在河堤大喊大叫的向我跑来,边跑边骂着,等到爸爸跑到我跟前时,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回家去,连河堤上送的饭也不要了,后来,我才知道,爸爸给我送饭,走到河提时,看到一个黑影趴在我的背上,我却一点也不知道。   “什么?一个黑影趴在你的背上?刚才我路过枣树林的时候,也看到那个黑影,只是那个黑影是趴在稻草人身上,可莲嫂子却说是一块黑布啊!”我紧张的说道,大姐叹道:“莲嫂子骗了你,估计村子上又要死人了!那年父亲和大伯都去世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大姐道:“小九,那卷古书,的确有,在奶奶和父亲的遗像后面的暗格里,你回去敲三下遗像后面的墙壁就知道了,只是,哎!你也大了,有些事情你也要自己选择了,一旦你拿到那卷古书,就无法回头了,你可要想清楚啊!”“古书?什么古书?像金簪子那样值钱吗?泽铭想要。”泽铭抱着大姐说道,大姐立马瞪着泽铭,责备的对泽铭吼道:“什么金簪子,什么古书!你瞎说什么!”   我明白了!原来大姐把母亲留给我的金簪子给卖了,怪不得现在有钱了,我看着大姐,等待着她的解释,大姐歉意的看着我,说道:“小九,我对不住你,是你姐夫的主意。”我沉默了一会儿,对她说道:“大姐,我知道这些年你过的苦,我也不祈求你什么,只要你过的好就行了,记得每年逢年过节多给父母和哥哥多烧些纸钱,行吗?”大姐点了点头。   一切真的变了,我望着屋内的一切,又想起当年大姐家那座破落的房子,是我变了吗?还是这世界一直在变,我却一直停留在自己当初的那个世界里了呢?   看着泽铭腻歪在大姐的身旁,我突然想起了母亲,当年我也如泽铭这般大,也曾经幸福的腻歪在母亲的怀里,只是母亲去世后,我的那个依靠倒塌了。   正当我回忆时,门开了,只见孙霸天醉醺醺的走了进来,看到我后,“呦!这不是幺九弟吗?有几年没见了吧?”大姐给我递了个眼色,意思是先让我出去一会儿,正当我准备走出堂屋时,孙霸天一下拉住我的手臂,不耐烦的吆喝着:“问你话呢!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见了我连招呼也不打一声。”我大喝道:“放开!”“呦呵!想造反是不是?”   我大姐急忙拉住孙霸天说道:“你喝多了!别闹了!行吗?”孙霸天一把把大姐推翻在地,大骂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为我不知道吗?这小子上高中时,你没少偷偷给他钱!原本想让他高中毕业后给我赚钱,没想到他却上大学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这小子一分钱,十足的一个白眼狼!扫把星!”我急忙把大姐扶起来,怒视着孙霸天,孙霸天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四周寻找着什么,然后回头有看着我骂道:“这就是你来我家看你外甥?连件礼物也不带!什么玩意!”   大姐怒吼道:“孙霸天,你够了!他是我唯一的亲弟弟啊!”孙霸天回道:“什么狗屁弟弟!现在有钱的都来认你这个姐姐呢!话说回来,你弟弟怎么了?又不是我弟弟,这些年他拖累我们家拖累的还不够惨吗?供他读书供他上学,没有想你到养了个白眼狼!”大姐悲愤的说道:“孙霸天,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弟弟怎么就成了白眼狼了?要不是我父母去世的早,我会嫁给你吗?况且我弟弟的土地你不是一直种着的吗?”   孙霸天冷笑道:“那是他的地吗?那是我的地,养他这么多年了,他什么时候干过活?给过我一分钱吗?倒是我没少倒贴钱!还弄得老子整天连烟酒钱都没有,现在他也大了,翅膀硬了,该滚哪里滚哪里!省的老子看着心烦!”我再也忍不住了,咬着牙,三步两步走到孙霸天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吼道:“姓孙的,老子忍你很久了,别以为你背后做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偷偷的把我家的金簪子卖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种着我的地,拿着卖金簪子得来的钱!到处喝酒!显摆!你算个什么东西!”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这时,泽铭跑到我跟前,用他的小拳头,使劲的捶打着我,边打边说道:“打死你个坏蛋!让你欺负我爹!让你欺负我爹!”孙霸天捂着脸看着我哈哈大笑道:“你看到了没?这小兔崽子没怪我白疼他!哈哈!”笑着趁我不备,一把挣脱我的手,夺门跑到院子外面,装哭道:“我没法活啦!小舅子打人啦!小舅子打人啦!我没法活啦!”   大姐拉住泽铭,我走到院外,看到孙霸天坐在地上跟耍猴似的,不一会儿,就围拢过来一些村民,孙霸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大伙评评理,我这小舅子,早年没有父母,是我供他吃供他喝,供他上学,没有让他下地干过活!如今他长大了,翅膀硬了,上了大学,几年不回来一次,天天打电话给我要钱啊!好不容易回来了!还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打了一顿,你们说,我还怎么活啊!”人们看着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孙霸天,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就是,这小子就是喂不熟的狗!”“世上怎么有这样的人啊!”“还是大学生呢!白上了!”“当初就不该养他,养条狗还会摇尾巴呢!”   我听不下去了,说道:“大伙听我说,别听他胡说,你们不知道孙霸天的为人,你们知道我上高中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天只吃一顿饭啊!饿了就喝水,就是给我钱也不是他给的,是我大姐背着他偶尔偷偷给我几十块钱,高中后,也是我自己抽空打工,贷款上的大学啊!没有向他们要过一分钱啊!大伙知道我为什么打他吗?孙霸天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竟然把我母亲留给我的金簪子卖给了,你们说该打不该打!”这时,大姐从屋里哭着走了出来,说道:“小九,也别怪你姐夫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对大姐说道:“大姐!没你什么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别管。”话刚说完,突然从人群中走出几个彪形大汉,不由分说,拉着我就拳打脚踢,透过他们的缝隙,我看到孙霸天阴狠看着我,大姐哭着跑到这几个大汉面前,说着:“别打了,别打我弟弟啊!”   我只听到孙霸天说道:“你个娘们一边去,给我狠狠打,打死这个白眼狼!”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了,我看到大姐坐在我身边,人们都散了,“小九,你醒了,千错万错都是姐姐的错。”大姐哭红的眼睛看着我,我安慰道:“我没事,大姐。”然后握紧拳头狠狠的说道:“姓孙的,只要我不死,他就一定没有好日子过。”大姐紧张的说道:“小九啊!你可不能有其他想法啊!你不是希望我过上好日子吗?别在恨他了好吗?要恨你就恨我吧!行吗?”我盯着大姐,问道:“大姐,今天如果挨揍是孙霸天,而不是我,你说你就不心疼他吗?你说孙霸天他会放过我吗?”大姐无神的看着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瞎愣着干什么?还不回去做饭去,想把老子饿死吗?”孙霸天从院内走了出来对大姐说道,大姐又看了看我,无奈的向院子走去,孙霸天走到我身边,狠狠的吐了一口痰,然后关上了大门。   我努力的支撑着身体,爬到墙边,靠着墙,望着渐渐黑暗的夜,心里说道:“大姐啊!我们回不到从前了,回不到从前了啊!”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院内争吵了起来,“就让他住一晚上,好吗?”“你好心,我可没那么好的心,你今天没看到他打我了吗?当时,你在干什么?现在白眼狼翅膀硬了,都敢打老子了,现在尝到老子的厉害了吧?记住,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娘们做主了?”“他是我亲弟弟啊!看在我们夫妻这么多年的份上,你让他住一晚上怎么了?”“不行,说什么都不行!”“那你看在种他这么多年地的份上,看在金簪子的份上,让他住一晚上成吗?”然后听到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说道:“真是个麻烦!算我上辈子欠你的,看到车棚了没有!你要是让他住,就让他住车棚吧!”“车棚能住人吗?”“爱住不住,不住滚蛋!”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大门吱呀的响了一声,大姐走了出来,看到靠着墙的我,偷偷的塞给我了两个馒头,然后扶起我,说道:“小九,姐对不起你,你今晚就在车棚将就着住一晚上,好吗?”我吃力的站起来,说道:“大姐啊!你别管我了,是我打破了你家的平静,你过你幸福的生活吧!”大姐哭泣的拍打着我,“你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你是我亲弟弟啊!我不管你,谁管你啊!”   深夜,我躺在一张破席上,透过车棚的窟窿,望着天空,心里叹道:“女人嫁人有了孩子后,真的会变的,所有的一切都物不是人已非了。”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去了一个地方。   这世界,一个人也没有,但到处透着熟悉味道,我如游魂般飘荡着,太阳炙烤着大地,但却静的可怕,不知道飘荡了多久,终于我看到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在地里卖力的干活,我迅速的飘到她跟前,看着她脸颊上的汗水,依稀的分辨出她是年轻的大姐,我难道穿越了?飘到她面前,我叫道:“大姐!”可她好像没有看见我似的,我试着用了很多方法提醒她我的存在,可她依旧卖力的拔着庄稼地里的草,我绝望的坐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穿过我的身体拔着草,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难道我就是当年父亲发现的那团黑影?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正当我想着这件事的同时,我看到大姐像是要晕倒的样子,急忙上前去扶她,就在这时,听到远处一阵大骂声传了过来,“该死的东西!离我女儿远一些!哪儿来的孤魂野鬼!欺负到老子头上了?”我转过头,看到河堤上一个模糊的人狂奔着向这里跑来!历史要重演了吗?近了,更近了,那是父亲啊!只见他背着个土枪,鞋都跑丢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吗?我望着凶神恶煞的父亲,心里是那么的苦涩,算了,我还是走吧!就这样飘飘荡荡的离开了。   一阵狂风吹来,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随风飘荡,心想道就这样吧!生似浮萍,我又能如何呢!这时风停了下来,我从空中坠落下来,刚缓过神来,就看到父亲和一个男的谈话,“大哥,你的要这样吗?”“三弟啊!我也知道你舍不得你那两岁的儿子啊!可我也舍不得我那家的几个臭小子啊!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拜托老二了,你也知道,老二做事机灵,我们的头脑都不如他,所以家的重担也只能落在老二身上了。”“大哥,那卷古书到底隐藏着什么?”“三弟,有些事情我也不明白,那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只是那东西太可怕!可怕的让整个世界颤栗,你我也只是推迟它的开启而已啊!一旦它真正的开启,这世界就要变天了,最近又有神秘的人出现吗?”   正当我听的起劲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谁?出来!”被发现了吗?他们能认出来我是谁吗?我从角落飘了出来,却惊呆了,另一个角落里走出一个人,竟然是莲嫂子!!!她怎么跟我在枣树林遇见的莲嫂子一模一样?一点也没变!莲嫂子笑着看着我父亲和大伯,说道:“两个小家伙警觉不错,只是你们的警觉还有待提高啊!”说着,抬起头来,对着树上说道:“朋友,听了那么久,也该下来歇歇了吧。”“哎呦!我的屁股哟!”一个邋遢的糟老头子从树上掉了下来,揉着屁股说道:“我就是在树上睡觉!招谁惹谁了?”   只见父亲惊恐看着那个邋遢的老头,说道:“大哥,这个人是两年前曾经给我媳妇算过命的那个老道!”大伯走上前,问道:“朋友,还未请教尊姓大名!”糟老头抠着鼻子说道:“你是在问我吗?算了,不跟你们计较了,本人慕轻尘,我说怎么今天右眼皮一直跳呢!原来是遇见了你们啊!”父亲急忙问道:“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慕轻尘眼睛瞟了我父亲一眼,叹道:“那卷古书不是你们能够阻止的,就连我也拿它没有什么办法啊!何况是你们呢!劝你们不要动它,否则真的是有去无回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莲嫂子突然动了,慕轻尘警惕的看着莲嫂子,急忙说道:“话我已经放在这儿了,老道我去也。”说着竟然就这样站在我们面前凭空消失了。“替身术!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莲嫂子站在老道消失的地方,手里拿着刚在地上捡到的树枝惊呼道,我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世界真的有术法吗?   父亲和大伯走到莲嫂子跟前,恭敬的说道:“是我们疏忽了!”莲嫂子回过头来,说道:“不怪你们,况且他也没什么恶意,你们回去交待一下吧!”父亲和大伯走后,莲嫂子无神的望着远方,喃喃自语道:“又要开始了吗?一切真的无法阻止吗?无休止的轮回厮杀,有意义吗?到底什么是真正的对,什么是真正的错呢?我真的累了!”说着,向远方走去,在夕阳的照耀下,她的影子被拉的好长好长,长的有些凄凉而又显得孤单落寞。   莲嫂子她到底是什么人呢?她怎么可能一点没变呢?还有那个老道慕轻尘,他让我以前的世界观彻底的颠覆了,那么我呢?我又是谁呢?我怎么来到这里的呢?正在这时,我听到整个世界都是我的手机铃声,顿时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书中杀之梦中梦 :桥头相聚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个破烂的车棚,天已经亮了,一切都只是梦吗?可我为什么感觉冥冥之中好像一切都是注定了的呢?手机还在不停的响着,我急忙接了电话,“老九啊!我都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怎么现在才接啊?你也忒不地道了吧?你丫的都放暑假了,也不找我们玩,自己一个人又躲在哪儿打工去了?”陈浩云笑骂道,我急忙赔笑道:“是云哥啊!抱歉,刚才没起床!我现在在老家,遇到了一些事情。”陈浩云惊喜的说道:“我也在老家啊!你知道吗?前几天在集市上我都遇见谁了?”   我问道:“遇见谁了?不会是刘文风吧?”“哈哈!就知道你会猜错,但也不是全错,我遇见刘文风、秦天柯还有韩霜了。”陈浩云得意的说道,接着又说道:“有空聚聚呗!都好久不见了。”我说道:“好啊!什么时候?”陈浩云说道:“那就今天吧!老地方桥头见!我一会儿打电话通知她们几个!”我迟疑了一下,说道:“云哥,今天有空吗?我在我大姐家,要是你有空的话,就过来接我一下吧!”陈浩云问道:“老九,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去她家啊!你大姐不是很抠门吗?还有你那个大姐夫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说道:“我家出了一些怪异的事情,没办法,只好过来问我大姐一些事情。”陈浩云笑着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你怎么转性去她家了,本人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等待着挥霍,你就等着吧!一会儿我就骑着电动车就过去了。”我感激的说道:“谢了哈!云哥!”“客气啦!好哥们说什么谢不谢啊!那我挂了哈。”我急忙说道:“等等!你知道不知道我大姐啊!一会儿我在我大姐家门口等你。”陈浩云有点生气的说道:“老九,你脑袋是不是秀逗了?你大姐家我怎么会不记得呢!放心吧!挂了哈!”   我吃力的站了起来,一瘸一瘸的走出了大姐家,身体靠着墙,心里如针扎般疼,大姐啊!也许下次我经过你们家大门时,我们会形同路人,原谅我这个做弟弟狠心。想起昨晚的梦——我原来就是那个趴在大姐身后的黑影,我心里叹道:“难道一切都是注定的结局吗?都是报应吗?”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是陈浩云,“老九!我最多在有十分钟就过去了,你出来等我吧!”陈浩云说道,我回道:“云哥,我早就在大门口了,你快点过来吧!”只听见那头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回头看着这两层的小洋楼,喃喃的说道:“大姐!永不再见。”   过了五分钟后,我看到陈浩云飞似的骑着电动车向我这边奔来,我笑着对他招了招手,他离我还有半里地就大吼道:“老九,谁把你揍得这么惨啊?大老远的就看到你快不成人样了,下手也忒狠了吧?”   一个急刹车,陈浩云把电动车停到了我跟前,猜测的问道:“是那个姓孙的?”我对他摆了摆手,说道:“别提了,过来扶我一把啊!”陈浩云急忙把车放在那里,走上前扶着我,又问道:“老九,你要不要去村诊所啊?”我回道:“不用了,过几天就好了。”“你倒是告诉我,是谁把你打成这样?”陈浩云着急的问道,我回头看了看大姐家,这小子不淡定了,也也不扶我了,抬脚就准备踹大姐家的大门,我急忙拉住他,说道:“云哥,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陈浩云对我怒吼道:“哥们儿被欺负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忍得住啊?”我劝道:“这笔账他是早晚要还的,你什么时候能够成熟些啊!”看着他愣在那里,我接着说道:“还愣着干嘛?把我扶上电动车啊!说不定他们几个都等急了。”陈浩云急忙把我扶上电动车,然后自己也坐在电动车上,问道:“可以走了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在开动电动车的同时,狠狠的在我大姐家门口吐了一口痰,骂道:“什么玩意儿!没见过这样的畜生!”   十五分钟后,我们行驶在河堤的小路上,远远的望着那座桥,看着他们三个坐在桥的护栏上,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丫的,一个都没变。”   “嗨!在这里,云哥,加快速度啊!”他们看到我们喊道,云哥大喊道:“你们以为这是摩托车吗?这破电车,已经是最大速度了。”   电动车靠在了桥边,他们三个走了过来,看到我这个样子,秦天柯捂着偷笑道:“老九,你这是偷别人家的鸡被打的吗?”陈浩云瞪了他一眼说道:“天柯,有你这样开玩笑的吗?”秦天柯不好意思的说道:“云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只是想起当年的事了,现在想起来还是想笑,还记得吗?那时,我们上小学五年级,有天,老九饿的实在是不行了,就偷了莲嫂子家的一只鸡,我们帮老九望风,偷了以后,一起在桥底下把鸡给烤了。”刘文风撇了撇嘴说道:“还好意思说?你把鸡敲晕以后,以为鸡死了,害得我们最后在桥底下到处追没剩几根毛的鸡!”韩霜在旁边偷偷的笑了起来,秦天柯问道:“话说回来了,老九,看你鼻青脸肿的,到底是咋弄得?”陈浩云咬牙切齿的说道:“还不是姓孙的那个王八蛋!”“那个姓孙的?走,找他算账去!”秦天柯问道,刘文风用手指头敲了一下秦天柯的头,说道:“笨啊!还有那个姓孙的?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肯定是老九姐夫了。”秦天柯摸了摸被敲的头,“哦!原来是那个铁公鸡啊!走!找他算账去!”我急忙说道:“天柯,不用了,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们就别参合进去了,好吗?”一直没说话的韩霜问道:“老九,伤的不重吧?”我笑着说道:“看到你们我已经好了一大半了。”韩霜说道:“那就行!”接着又说道:“一转眼,我们都长大了了。”我叹道:“是啊!”   秦天柯说道:“有什么好感叹的,不想长大也没办法啊!谁能阻止时间飞逝呢?现在想想,还是小时候好啊!自由自在的。”我笑着问道:“天柯,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那件囧事吗?”秦天柯的脸立马红起来,跑过来捂着我的嘴,威胁道:“不准说。”陈浩云在一旁哈哈大笑,说道:“我想起来了!天柯下课的时候去蹲大号,刚上完大号,上课的铃声响起来了,一摸裤兜,竟然忘带手纸了,可已经上课了,再不去上课就该被老师罚站了,最后豁出去了,屁股也不擦,提上裤子都向教室跑去!”秦天柯怒气冲冲的望着陈浩云,说道:“别逼我说出你的囧事啊!”陈浩云说道:“我才没有什么囧事呢!奇葩啊!上厕所不擦屁股。”秦天柯眨了眨眼,坏笑的着说道:“真的吗?那次上课是谁憋不住上小号了,可韩老师却一直在讲台上讲课,这个韩老师最烦的就是有学生打断他讲课。突然他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绳子,把自己的小弟*给扎口袋一样绑了起来,尿了起来,后来小弟*肿的都不成样子了,最后一星期都没来上学啊!哈哈!”陈浩云笑的直不起腰了,拉着秦天柯问道:“我有这事吗?你找错人了吧?”然后示意着看了一眼刘文风,只见刘文风满脸羞红又怒气冲冲的向秦天柯走来,秦天柯撒丫子的跑了,边跑边解释道:“文风,我错了,我记错啦!你放过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看着他们嬉戏打闹着,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这时,我听到河堤上有人大喊道:“你们几个在这里啊!也忒不地道了,聚会也不叫上我?”我回头,看到柳忠山骑着自行车向桥边飞快的驶来,他们几个立刻停止了打闹,我一瘸一瘸的向着河堤走去,柳忠山也下了自行车,把自行车扔在一旁,飞快的跑到的跟前,问道:“你这是怎么弄成这样了?”我说道:“忠山,别提这事了。”他们几个也走了过来,陈浩云走上前,上去轻轻的给了柳忠山一拳,柳忠山也回了一拳,说道:“云哥,聚会也不给我一声,要不是去你家找你,你妈告诉我你找同学去桥头玩去了,我就错过见你们的机会了。”陈浩云抱歉的说道:“忠山,我也不知道你在家啊!要是知道,我第一个就通知你了。”柳忠山看着我们,目光停在了韩霜面前,笑着说道:“霜儿,变漂亮了,不在是小时候的跟屁虫了。”韩霜羞怒道:”我怎么就是成跟屁虫了?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呢?”说着握紧拳头,就向柳忠山走去,柳忠山急忙躲到刘文风后面,边躲边说:“怎么不是跟屁虫?每次都屁颠屁颠的,流着鼻涕,跟在我们几个后面。”韩霜跺着脚说道:“你还说,不理你们几个臭男人了。”   说着就准备走,我急忙拉住韩霜,对柳忠山说道:“忠山,你啊!一来就跟我们的大美女斗嘴,能有点男子气概不?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你一来就把美女气走了,快点出来跟霜儿道歉。”柳忠山这才慢吞吞的走了出来,走到韩霜跟前,说道:“霜儿大美女,我错了,你就原谅小的吧!”韩霜装着生气的样子,说道:“给我一个原谅你的理由先。”柳忠山小心翼翼问道:“那你给我一个不原谅我的理由先。”韩霜仔细想了想,说道:“你是最后一个来的,也是来的最晚的一个,这是第一个理由,第二个理由就是你一来就惹我生气,你说我以及我们该怎么原谅你呢?”柳忠山脸像苦瓜一样问道:“那,我该弥补我的过失呢?”韩霜眨了眨眼,看了看我们,狡黠的说道:“那就罚你中午请客吃饭怎么样?”我们几个笑着看着柳忠山,柳忠山咬牙道:“好!我认栽!”我们几个立刻向桥头饭店走去,柳忠山走在最后问道:“喂,你们几个等等我,说,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啊?”我们几个回头异口同声的说道:“你说呢?”柳忠山停在坡上,大呼道:“苍天啊!大地啊!交友不慎啊!”   说起桥头饭店,就是村边桥头那开的小餐馆,我们小时候它就存在了,老板人很好,我们走进饭店,老板急忙迎了过来,一看是我们几个,就说道:“是你们几个啊?都放假了吧?”我回答道:“是啊!都放假了,好几年没有来你这里了。”“你们几个先坐,我去给你们弄几个菜去。”老板说着就奔厨房去了。陈浩云说道:“叔,弄几个简单点的就成。”老板从厨房里露出头来,说道:“好!”   二十分钟后,我们围着一大桌子菜吃了起来,秦天柯说道:“这大热天的,有菜没酒怎么能行呢?老板,来几箱啤酒!”老板问道:“要几箱啊?”秦天柯看着我们问道:“几箱啊?”陈浩云说道:“好不容易聚一次,今天大家不醉不归啊!先要两箱,不行再要。”一会儿的功夫,大家喝的都有点微醉,就胡侃起来,柳忠山说道:“今天早上,我在网上看到一条诡异的新闻。”秦天柯问道:“现在的新闻十条有八条都是假的,都是为了吸引眼球的,你信这个?”柳忠山说道:“你先听我说啊!说的是东北某小镇,一位老太太死后又活了过来,把她亲生儿子咬死后,然后就消失了,镇子上现在闹的人心惶惶的,居当地村民讲是因为老太太临死的时候,想吃烧饼,可她儿子还没有给她买回来,她就断气了。”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心想道:“坏了!这怎么可能呢?那个幻境竟然是真的!事情怎么可能是在东北发生的呢?我明明没有去过东北啊!”韩霜问道:“真的有这事吗?”刘文风回答道:“大千世界,一切皆有可能,前段时间你们看了吗?四川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的事件,蟒蛇渡劫没有成功,不幸被闪电给劈死了。”陈浩云说道:“这事早就有了,安徽也曾经发生过蟒蛇渡劫事件。”秦天柯不敢置信的问道:“不会吧?蛇也能渡劫?那岂不是说我也可以修炼成神仙了?”韩霜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不是玄幻小说看多了?来,给我飞一个看看。”秦天柯说道:“我要是能飞那就好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美景任我行,那该多好啊!”   正当秦天柯还在幻想的时候,陈浩云问我:“对了,老九,你不是暑假经常去打工吗?怎么想起回老家了?有点反常啊?”我苦笑道:“你以为我愿意啊?我都不知道该给你们讲。”柳忠山问道:“你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说出来,大家怎么给你想办法啊?”刘文风也推了推我,说道:“是啊!老九,你说出来,说不定大家就能给你解决了呢!”我说道:“不是我不告诉你们,而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太诡异了,我说出来怕吓到你们。”秦天柯喝了口啤酒,打了个嗝,笑着说道:“长这么大,还没我怕过的东西呢!”韩霜也附和说:“老九,你就说说吧!有大家在呢!”   除了昨夜的梦和父母死因有关的梦,剩下的一切我都告诉了他们,直到我把一切讲完,他们都向看怪物般看着我,盯得我都有些毛骨悚然,秦天柯首先兴奋的问道:“老九,你家真的有那卷古书吗?”我看了看陈浩云,说道:“这也是为什么我回来,去我大姐家的原因。”然后郑重的说道:“从我大姐口中确定,的确有那卷古书!”柳忠山说道:“从你讲述的这些事情来看,你所做的所有的怪异的梦,有很大一部分都成了现实,而现在所有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那卷古书,难道那卷古书赋予人未卜先知的能力?”刘文风皱着眉头说道:“老九,你说你是在村东头遇见二柱和二柱他爹了,后来从莲嫂子口中得知二柱、二柱他爹、还有小文、二柱媳妇都死了,而梦里是小文要把偷你家古书还给你而被二柱媳妇拦住了,他们一家的死因肯定与古书有关,而我现在也可以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肯定是小文无意中触发了那卷古书的禁忌而导致的悲剧。” 书中杀之梦中梦 :相约探秘,古书现   韩霜小心翼翼的问道:“老九,真的有屠之空间吗?那个老婆婆真的是诈尸的那个老婆婆吗?这世界真的有仙吗?”我苦笑着对韩霜说:“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   秦天柯说道:“我曾经看过一部电影,那部电影的名字叫《双瞳》,讲的就是现代社会一桩桩离奇的杀人案,最后竟然是有人在修仙而造成的,现在我还记得那个教授说的话,大致的意思就是我宁愿相信有道家的神仙,也不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难道真的有仙?”陈浩云站起来敲了一下秦天柯的头,说道:“笨蛋!电影看多了吧你?”秦天柯笑着挠了挠头,柳忠山站起来说道:“如果想查明这一切,我们得必须去老九家一趟了!可老九把他家说又那么吓人,现在我们举手表决吧!去的举手!”只见大家刷的一下,把手举了起来,柳忠山看了看我们,说道:“好吧!既然大家都愿意去,那么一会儿我吃过饭以后,就去老九家探秘,怎么样?”他们几个点了点头,表示赞成!我迟疑了一下,说道:“忠山,还是不要去了吧!我总感觉我家哪里有些不对劲,害怕给大家带来危险。”柳忠山瞪了我一眼,说道:“老九啊!怎么说你呢?我们还是不是好哥们?哥们是干嘛的?为自己哥们,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况且大家都受过高等教育,怎么能相信鬼神之说呢?”几句话把我堵的无话可说了。只见秦天柯频繁的拿起筷子,那嘴根本就停不下来,弄得我们都放下筷子看着他,韩霜在旁边推了推他,他看着我们,问道:“都看着我干嘛?你们怎么不吃啦?快些吃啊!一会儿去老九家探秘呢!”刘文风叹道:“吃没个吃相,白活这么多年了。”秦天柯满不在乎的说道:“在这个世界上,你没听说过吗?能吃是福,你羡慕啊?”刘文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啤酒也不喝了,我们匆匆的吃过饭,柳忠山把账给结了,我们一起出了饭店。   陈浩云骑着电车带着我,柳忠山和秦天柯骑着自行车,刘文风和韩霜也有各自的电动车,奔着我家的方向而去。   五分钟后,我们到了我家的门口,秦天柯看到我家门口堆积的杂物,说道:“老九,你也不把你家门口的东西清理一下。”我说道:“我都几年没有回来了,要是有时间,我早就把这些东西清理了。”陈浩云说道:“老九,别啰嗦了,快点开门吧!”   我说道:“等等!我得先去莲嫂子家一趟,她说过,我如果下定决心回来时,她会告诉一切的,而且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昨天回来时,会看到两个莲嫂子呢?”其实,我还有一个疑问,就是昨晚的那个梦,如果是真的话,莲嫂子到底是谁?陈浩云点了点头。   我走到莲嫂子家门口,却发现大门锁着,心里疑惑起来,小时候,我记得莲嫂子经常在夏天的午后,会在家午睡一段时间啊?怎么会没人呢?我拍了拍大门,大声的喊道:“莲嫂子!莲嫂子你在家吗?”可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就回过头来看着他们几个,耸了耸肩,只好又重新回到我家门口,拿出钥匙,打开了我家的大门。   就在打开大门的那一刻,一阵狂风吹了过来,我急忙用手遮住眼睛,柳忠山说道:“哪儿来的一阵风啊?真怪了,难道一会儿要下雨了?”狂风过后,我们走进院子,秦天柯打了个喷嚏,说道:“这鬼天气,怎么感觉突然冷了起来呢?”韩霜说道:“的确有点冷,看来老九说的是对的。”刘文风恐惧的说道:“老...老九,我们还是回去吧!”陈浩云骂道:“刘文风,看你那怂样!不是说好了,给老九弄清楚一些事情吗?这样就怕了?”刘文风弱弱的说道:“不是怕了,而是事情真的有点怪。”陈浩云说道:“那好,等一会儿,你走最后,看到情况不对就跑,行了吧!”刘文风这才放下心来。   走到堂屋门前,我总感觉要出什么事情,回过头,看着他们说道:“要不你们别进屋了,我一个人进屋好了。”他们几个鄙视的看着我,秦天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老九,你这人怎么那么磨叽呢?赶紧开门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东西在作怪。”陈浩云也说道:“放心吧!老九,开门吧!”我拿起钥匙,打开了堂屋的门。   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心想,怎么可能呢?比昨天回来的时候更加阴冷了,我没有急于进屋,而是站在门口仔细打量着屋内的情况。   他们几个则迫不及待的准备走进屋,也被我阻止了,秦天柯问道:“老九啊!你拦着我们干嘛?”我说道:“等会再进去吧!屋内空气好久没有流通了,先让它流通会咱几个在进去。”几个人坐在门槛上,打量着屋内的一切,只见屋内来来回回的有几串小脚印,我心想道看来小文是真的来过我家了,只是古书真的还在奶奶和父亲的遗像后面吗?这时,柳忠山递来一支烟,问道:“老九,抽不抽烟?”我接了过来,点燃,深吸了一口,说道:“早就学会了,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啊?”秦天柯急忙也凑上前来,说道:“忠山,你不地道啊!中午你怎么不拿出来啊?”陈浩云也凑了过来,说道:“就是,就是!你不能只给老九一人吧!”柳忠山笑了笑,说道:“我中午以为你们不抽烟呢!所以也没拿出来,现在是真的忍不住了。”说着把烟递给了他们俩个,然后看着刘文风问道:“文风,抽不抽烟。”刘文风摆了摆手。然后抽了口烟问道:“老九,你们家老式挂钟还在啊?这钟现在还能走吗?”我说道:“是上劲就能走的老式挂钟,应该能走。昨天回来时,就是被它吓到的,跟我前天的梦醒的时候刚好一个时间。”柳忠山又问道:“那你几年前回来时,挂钟也是这个时间吗?”我回道:“我每次回来,都给挂钟上劲的。”柳忠山笑着说:“那我就要笑你了,这也许完全是个巧合吗?”我想着真的是巧合吗?想着,走进屋内,他们几个也跟了过来。   突然韩霜尖叫道:“你们快看,床的下面是什么东西。”只见床的下面一只干枯的黄鼠狼,四肢伏地,头望着遗像,向是膜拜着什么。   秦天柯说道:“霜儿,你别大惊小怪的好不好,只是一只死去的黄鼠狼,又什么可怕的?”韩霜白了一眼秦天柯说道:“秦天柯,你如果是女的你也会大惊小怪的。”   我看着屋内的一切,屋内桌子上满是灰尘,角落里布满了蜘蛛网,心里说不出的痛,陈浩云走到我跟前,疑惑的问道:“老九,你到底几年没回来了?”我微微的叹道:“你还不知道吗?初中在我大姐家,高中在学校里。”陈浩云瞪大着眼睛,说道:“老九,你真行,也就是你从初中,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过?你就不想家吗?”我说道:“云哥,你不知道,有些事情真的身不由己啊!这么多年寄人篱下,你以为我就不想家吗?可现在回来了,我看着这一切,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陈浩云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说道:“老九,别伤感了,你不是还有我们这几个好哥们吗?”我回应道:“也幸亏有你们几个。”   用手轻轻的拂去桌子上的厚厚的尘土,看着他们几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扫帚,忙碌了起来,半小时以后,才彻底的把屋内打扫了一遍。只见秦天柯拿着一把杀猪刀向我走了过来,边走边问:“老九啊!不是我说你,哪有正堂屋放杀猪刀的?”我急忙走上前去,一把把杀猪刀给夺了过来,又重新放回去,怒道:“你懂什么!这是风水常识,你不明白的。”秦天柯问道:“啥风水常识啊?你给我们讲讲呗!”   韩霜也走了过来,摇着我的胳膊,说道:“老九,你就告诉我们吧!”我看着她,无奈的说道:“好吧!长期不住人的老屋,由于长期的空气不流通,阴气也就是说负离子太多,容易影响我们的情绪,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开老屋的门窗,使空气流通,然后,把屋顶正中央的瓦揭下来,换上新瓦,我们现在是做不到,而天柯拿的杀猪刀,也是震屋内阴煞之气的一种方法。”“可这杀猪刀放了多长时间了啊?现在还有用吗?”韩霜问道,我回道:“这杀猪刀是莲嫂子在我很小的时候放的,也是她告诉我的。”然后白了她一眼,接着说:“肯定有用啦!越是老旧得杀猪刀越震阴煞之气。”韩霜吐了吐舌头,给我扮了个鬼脸。这时,秦天柯又问道:“老九,你们家的老屋裂了那么大一个缝隙又怎么回事?”“哦!你说的是那个缝隙啊!那是我家后面有条路直通到我家老屋,相冲了,不知道为什么当年我老爸用泰山石敢当却没有镇住。”慕轻尘解释道,刘文风问道:“可是你家后面并没有什么路啊?”我笑道:“怎么没有路?还记得上小学那条路吗?”“哦!我想起来,就是那条路,只是快到老九家就拐弯了。”柳忠山回答道。   我们聊着聊着一下午就这样过去了,秦天柯去院子里拾了些干树枝,在屋内升起了火,天渐渐黑了下来。柳忠山拿起自己的背包,嘿嘿的笑着说:“幸亏我早有先见之明,你们中午出饭店的时候,偷偷的把我们没有吃完的菜打包了,而且又在老板那里要了几个凉菜,我聪明吧?”说着把背包里的菜拿了出来,陈浩云说道:“靠!忠山,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呢,我的肚子都快饿扁了。”秦天柯则眨了眨眼睛,问道:“忠山啊!我们出饭店的时候,也没见你拿背包啊?”柳忠山笑骂着说:“天柯,就你?整天没心没肺的,会发现?”刘文风说道:“天柯,你骑着自行车跟发疯似的比我们骑电动车都快,还有云哥,一直带着老九,自然发现不了。”秦天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大家围着火堆吃了起来。   正在吃着的时候,韩霜看着我问道:“老九,你忘了我们来是干什么的吗?我在擦拭你奶奶和父亲的遗像的时候,也没发现有什么古书啊!”我笑了笑的说道:“怎么可能忘呢?只是没有想到拾掇了一下屋子就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古书吗?那是你没有发现遗像后面墙上有个暗格。”韩霜这才明白了过来,秦天柯推了推我,问道:“老九,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我说道:“你说吧!”“为什么相框里只有你奶奶和父亲的遗像,却没有你母亲的遗像呢?”我沉默了很久,秦天柯小心翼翼的问道:“老九,我说错话了吗?”我才回道:“我母亲是一个很是迷信的人,小的时候,她告诉我,说是照相能把人的灵魂削弱,照一次相就会被削弱一次,所以她一辈子也没有照过一次相。”秦天柯问道:“这是真的吗?那岂不是说我以后也不敢照相了?”我望着奶奶和父亲的遗像,伤感的说道:“我不知道,只是这些年,母亲在我的记忆里越发模糊了起来。”陈浩云安慰我道:“老九啊!都是命啊!谁能改变这一切呢?现在你不是还有我们吗?”我看了看他,点了点头。柳忠山指着秦天柯说道:“都是你!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看老九又伤感起来了。”秦天柯抱歉的看了看我,大家一时都沉默了起来。   还是韩霜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老九,你把那卷古书拿出来吧!我们也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为什么能使你恶梦不断呢?”他们看着我,我起身向遗像走去,走到遗像旁边,我用手敲了三下遗像后面的墙壁,从墙壁里面出来一个盒子,打开盒子,一卷泛黄的古书静静的躺在盒子里面,我正要捧着盒子向他们走去,却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盒子连同那卷古书甩了韩霜面前,韩霜急忙捡起那卷古书,就在她的手接触古书的瞬间,我看到她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苍白,蔓延到了全身,而韩霜竟然浑然不觉。我趴在地上,大声的喊道:“霜儿,别动那卷古书。”韩霜手拿着古书,说道:“老九,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这就是一卷普通的古书嘛!”这时,秦天柯跑到我的面前,把我扶了起来,走到火堆旁边。韩霜扬了扬手里的那卷古书道:“大家想看这卷古书吗?”只见他们几个都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等待着韩霜打开手里的古书,等我准备阻止她的时候,她已经翻开的那卷古书,一个个黑色的如同蝌蚪般的文字竟然活了起来,向我们袭来,而大家却如同木偶般呆愣在那里。   “战!战!战!杀啊!为了我们人族,为了我们的家园,兄弟们冲啊!满世界的鲜血,一卷古书在天边如同黑幕向战场袭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站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源源不断的未知生物从那卷古书中蜂拥而来。”我在古书里面?突然一只生物向我扑来,我倒了下去。   等我醒来时,却又回到了屋内,看到他们几个竟然依偎在一起睡着了,我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把那卷书从韩霜的手里拿了过来,放在桌子上,叹道:“这几个家伙!哎!真拿你们没有办法。”说着站起来,从箱子里拿出几条被子,给他们盖上了上去   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古书,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一幕,这卷古书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还有那些生物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这古书是连同另外世界的一个桥梁吗?就在这时,只见一双黑雾的大手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掐着我的脖子,一下子把我提了起来,然后我的视觉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清晨的阳光是那么的刺眼,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地上,而那卷书放在桌子上,难道是幻觉,昨晚明明看到那卷书幻化成大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掐晕了过去,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大声道:“都起床啦!”几个家伙才从睡梦中幽幽的醒来。   可醒来后的大家竟然全部沉默了,好像都有什么心事似的。我看着他们问道:“你们这都怎么了?昨晚竟然那么快睡着了。” 书中杀之梦中梦 :神秘的莲嫂子   第一个说话的是韩霜,她吞吞吐吐的说道:“昨晚我做了个恶梦,梦见我得了白血病死了!”   只见他们诧异的望着韩霜,异口同声的说道:“你也梦见自己死了!”我听罢,心里更加疑惑了起来,难道真的是那卷古书的原因吗?急忙问道:“你们都梦到自己死了?”他们点点头,秦天柯先说道:“老九,我梦见我被电死了。”刘文风哭丧着脸说道:“天柯,我比你好些,我是在海边游泳淹死了。”陈浩云说道:“我是被车撞死的。”只有柳忠山默默不语,大家望着他问道:“忠山,你呢?”柳忠山全身发抖的起来,说道:“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啊!”秦天柯安慰道:“你不是没死吗?怎么现在比文风还胆小了起来,只是梦罢了,你还真相信啊?”柳忠山却哭泣了起来,哽咽的说道:“我...我是从几十层的高楼上摔下来死的。”听到他们说的话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颤抖的厉害,刘文风推了推我问道:“老九,你呢?你是怎么死的?”我回答道:“我是被一双黑手掐死的。”大家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什么大黑手啊?难道不是一个人?”我无奈道:“只是看到一双大黑手,始终不知道是什么人。”接着我们又沉默了起来,各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这时,莲嫂子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惊恐的看着桌子上的古书,又看了看我们,叹道:“我还是回来晚了一步啊!”我急忙问道:“嫂子,昨天中午你去了哪里?我敲你们家的门,你也不在家啊!”莲嫂子无奈的说道:“小九啊!看来一切都是命啊!我昨天去见了一位老朋友,却怎么没想到你会回来啊!你回来就回来吧!可你不该带他们几个啊!现在一切都晚了。”柳忠山问道:“莲嫂子,什么晚了?”莲嫂子亏欠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们这几个娃啊!我是看着你们几个长大的,可惜了。”韩霜问道:“嫂子,什么可惜了?”莲嫂子闪烁其词的说道:“没什么,你们几个都先回家吧!”   韩霜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到我的面前,说道:“老九,我们走了啊!你有什么打算吗?”我思索了一会儿,看了看莲嫂子,回答道:“我还有些问题不明白,得先问一下嫂子,弄明白后,我可能回学校,找个兼职,随便请教一下大学的历史老师。查查这卷古书的来历。”   看着离去时的背影,莲嫂子拍了拍的肩膀,说道:“小九啊!你还是最终选择了这条路,只是未来发生的一切,要苦了你了。”我回过头来,看着莲嫂子,问道:“嫂子,在我回我姐家路过枣林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比你还年轻的莲嫂子。”莲嫂子吃惊问道:“什么?另一个我?”然后喃喃的说道:“看来,她的确回来了。”“她到底是谁?”我追问道,莲嫂子说道:“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却听的糊涂了。   “哎!一切瞒不住你了。”莲嫂子无奈的说道,“其实她才是你真正的莲嫂子,而我呢?只不过是她的替身,她的影子而已,也是她让我默默的保护着你,不让你接触古书的?”我大吃一惊,急忙问道:“怎么可能?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像的人呢?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替代她的呢?”“什么时候替代的她?”莲嫂子陷入了回忆,“1976年,唐山大地震,一夜之间,一座城市化为废墟,我的丈夫、父母、还有孩子全部在那场天灾中都去世了,我也承受不住打击疯了,就这样疯疯癫癫的度过了几年。可突然有天,我在街道上如同行尸走肉般徘徊着,莲嫂子向我走了过来,领着我洗了个澡,剪了剪头发,我才惊恐的发现,我竟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而就是在那一刻,我竟然清醒了,往事发生所有仿佛一场梦般,我也看开了,与其疯疯癫癫浑浑噩噩的度过这一生,不如重新做回自己。然后,她在唐山给我租了一间房,并教了我一些算命和风水上的知识,就消失了,而我也是凭借她教我的东西,在唐山也渐渐的积累了一些名气。又过了几年,她又来了,说是要我帮忙,照顾她的家人,并告诉了一些禁忌的事情,我问她她去哪儿?她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走了。我按照她给我地址,来到了这里,安定了下来。我想,也许是来到这个小村庄的那一刻替代的她吧!”   “可是,你并不认识村里的人和莲嫂子的亲人啊?”我问道,她笑了笑,说道:“这些事情能难得到我吗?你忘记了吗?她教我一些算命和风水上的知识的。”我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说道:“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呢!”然后接着问道:“那你的真实的名字叫什么呢?”她慈祥的看着我道:“小九啊!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那些都是过去的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如果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嫂子,还叫我莲嫂子吧!”我看着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陪伴我这么多年的莲嫂子,竟然不是真的莲嫂子,那么真正的莲嫂子这么多年到底去了哪里了呢?我呆呆愣在那里,她轻轻的推了我一下,说道:“小九,发什么愣呢?也不回答我的话。”我说道:“没什么,嫂子,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对了,我在枣树林遇见的她是真正的莲嫂子吗?”   她点了点头,对我说道:“是的,虽然她回来我们并没有见面,但是她却留下了几张照片和一封信,信封上说要把照片和信亲自交到你手里。”我急切问道:“在哪儿?”她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袋,一层层的把塑料袋打开,直到看到照片和一封信,她才把这些东西递到我的手中,我颤抖的接过照片和信,一不小心把一张照片落在地上,正要弯腰准备拾起来时,却被照片上的一切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一张黑白色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身上穿着六七十年代时的衣服站在一起,后面是一片沙漠,更可怕的是,我在照片上发现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我,只是那个我比我成熟了很多,年轻的莲嫂子站在中间,我在她的左边,右边则是父亲,父亲旁边的那个是大伯,剩下的人我都不认识,只是当我看到父亲军绿的挎包里露出的一本泛黄色的书的一个角时,我更加震惊了,一时间我脑子乱成了一团,我怎么可能出现在照片里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拾起照片,接着看第二张照片,第二张照片上的人明显少了很多,父亲、大伯、莲嫂子和那个我,脸上有些疲惫的站在一条大河的旁边,只是河里不知道为什么刚好掀起了巨浪,第三张照片上却只剩下父亲、大伯、莲嫂子和我了,他们扶着船边,支撑着身体,后面则是一望无际的海水,接着第四张照片,只剩下我和莲嫂子两个人了,后面的背景是一片绵延的白色的雪山。看完照片后,我静静的思索着,突然发现一个可怕的问题,那个拍照片的人是谁?照片上他一直没有出现,莲嫂子给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答案也许在这封信上,我急忙撕开了手里的信,从信封里又掉出一张照片和一封信,我拾起照片,看着信封上写着莲嫂子亲启,把信递给了站在我面前的这个莲嫂子,自己则仔细的看着拾起的照片,这张照片很模糊,拍摄的四周昏暗,照片上模糊的能看出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我更加的迷茫了起来。   正在我迷茫的时候,她已经看完了那封信,然后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说道:“小九啊!也许现在我是你真正的莲嫂子了。”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她无力的说道:“是你莲嫂子在信上给我说的,她说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回家了,并嘱咐我要照顾你,扮演了这么多年的她,从我开启手里的这封信开始,我就已经是真正的莲嫂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迷茫的问道,她对我说道:“你别问那么多了,只是这一切才是真正的开始,一切又尘埃落定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前天晚上的那个梦,我急忙问道:“你见过的那个莲嫂子一直没变,是吗?”她仔细的想了想,惊恐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一点没变的呢?”我说道:“我前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莲嫂子还有大伯我父亲他们在一起商量事情,突然出来了一个当年给我母亲算命的那个人。”她紧紧的盯着我,说道:“你不是小九,你到底是谁?”我看着她不善的眼光,迷茫的说道:“嫂子,我怎么可能不是小九呢?我如果不是小九,哪我又能是谁呢?”她冲到身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恶狠狠的说道:“说,你到底是谁?小九绝对不会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你还说是梦,怎么可能是梦呢?别用梦来蒙骗我。”我苦笑道:“嫂子,你到底是怎么了,我真的是小九啊!”   她掐着我的手臂,说道:“你不知道吧!当年的确莲嫂子和小九父亲、大伯,还有那个算命的慕轻尘都在场,莲嫂子让我躲避在一个黑暗的角落盯着四周,你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哪里,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沉默了,无力辩解,回忆着前天晚上的那个梦,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误,使她这么紧张而又恶狠狠的对待我呢?这时,她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竟然放开了我,惊呼道:“我知道了,你是那团黑影!你是那团黑影!你是恶魔!你不该存在的,你不可能存在的。”说着逃似的跑了,留下我一人呆愣在屋内,我不该存在的,我如果不存在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我真的是那团黑影吗?可如果我是那团黑影,现实的我又是谁呢?我到底是谁?一时间我陷入了怪圈,过了许久,我甩了甩脑袋,不想了,想的脑子疼,然后用锡纸包着那卷古书,还有那些照片一起放在了背包里,背起背包,出了堂屋,锁上堂屋门,望着破败的小院落,心里想到,这就是我的家,下次回来时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出了生锈的铁大门,我锁上大门,沿着满是尘土的小路,一瘸一拐的向着公路走去。   一个小时以后,我满头大汗的终于站在了公路旁边,好不容易拦住了一趟去县城的公交车,我坐了上去,一路上我都在想那个陪伴我多年的莲嫂子对我说过的话,为什么她会说当她打开信的那一刻,她就成了真正的莲嫂子了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有当我告诉她前天晚上的梦时,她怎么对我的态度发生了那么大的改变呢?   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个个接踵而来的问题,压的我有些窒息,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双大手,拼命的驱赶着我前进着,所有的事情来不及回头,另一个新的问题就又出现了,莲嫂子为什么要她给我这些照片呢?而不是自己亲自交到我手中呢?这些照片又告诉了我什么呢?还有就是莲嫂子好像知道我注定会回来的,所以才会把照片和信放在替代她的莲嫂子家里,为什么韩霜他们几个看到古书后,都梦到了自己死亡呢?这卷古书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我会在照片上看到父亲背包里放着的好像就是这卷古书呢?就在我深深的沉思的时候,乘务员大声的说道:“县城到了,大家都拿好自己的东西准备下车了。”车停在了公路边上,我拿起背包随着人群走下了车。   离开了北站,我向南站走去,当走到县城十字路口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一种欣喜、迷茫、忐忑的心情涌上心头,我默默的看着林烟逝,几年没见面了,她还是那么的令我怦然心动,林烟逝看着我说道:“老九,真的是你啊!呵呵,怎么了?刚才我看着你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有你怎么弄的鼻青脸肿的啊?”我用衣服遮住脸上的伤,说道:“没什么,这伤是我不小心从河堤上滚下来弄的,烟逝,你怎么会在县城呢?”她回答道:“这不是大学放暑假了吗?我一个人在家无聊,所以来县城走走,没想到会遇见你,高中毕业后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我说道:“一般般,也算过得去,你呢?”林烟逝开玩笑的说道:“马马虎虎吧!对了,老九,你交女朋友了吗?”我挠了挠头,说道:“没有,你呢?”其实我是想说烟逝,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默默的喜欢着你,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林烟逝幸福的说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过两年,等大学毕业后就结婚。”听到她说的话,我的心猛一阵撕裂的疼痛,说道:“那我祝福你们了,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她皱了皱头问道:“老九,你有急事?我的意思是高中毕业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遇见一次,不一起吃个饭?”我摆了摆手,说道:“不了,我真的有急事,不说了,我得上市区,再见了。”说着向县城的南站走去,留下她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烟逝,我们好像注定的不是一路人,下次见面时,也许你已经为别人的妻子了吧!得不到的,我知道要放手的,我不会给自己丝毫机会的,我心里怅惘道。   终于坐上了去市区的车,这几天的经历使我心神疲惫,我竟又一次在车上睡着了,昏昏沉沉中,我听到有人在叫我,“九儿,苦了你了。”我睁开眼,却发现我仍在屋内,年轻的莲嫂子站在我的身旁,我问道:“我不是在去市区上的车上吗?怎么又回到家了?还有你怎么变年轻了?”莲嫂子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说道:“九儿啊!你不该回来的,可是一切都好像是宿命般,你还是回来了,我曾试图阻止你,你却不听我的话,看来都是命啊!当年的一切又开始了吗?我就是想让你安安稳稳平凡的度过这一生,可都事与愿违了,你注定要走一条不平凡的路啊!”   我看着莲嫂子,问道:“你是真的莲嫂子?”莲嫂子笑道:“傻孩子,也难怪你会怀疑,我走的时候,你才两岁。”我惊奇看着她:“你是真的莲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