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 第一卷第一章:洪荒   远古洪荒,茫茫大原,天地自然,水旱苍夷。   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人,披肩长发,手拄龙拐,屹立于一片泛滥边缘的山头之上。天地风云变幻,人间阴阳失衡。三过家门而不入,一心治水十三年。   此刻,这个高大而皮肤黝黑的人,内心激昂。父亲九年,治水无果,后来偷了虚灵界的“息壤”,却被虚灵界责罚致死。力排众议,毅然受命,子承父业。这一奔波辛劳,居然就是十三年了。   他,就是大禹。华夏第一次大灾难面前,泱泱天下,终于挽救苍生的大禹,背负着无尽的质疑,四处奔波,研习天地阴阳法则,最后终于找到治水良策的大禹。结婚才四天,却不得不远别新婚的妻子。胸怀里,是多少的爱恋啊,一别竟然三年。妻子生育,听闻分娩哭喊,而治水的情报却恰恰传到,含泪再次远行。大禹!我宁救苍生,而愧对家室啊!   今天终于我要成功了!   以疏为法,盈动水衡!   这个传说了后世几千年的大禹,此刻,龙拐柱地,念动术语。只见风云气动,水漫泱泱,经过十多年的开渠,这一困倦在华夏大陆的恶水,这猖狂而放肆的恶水,终于开始隐隐鼓动。   天地阴阳,太极无常!   又是两句激昂的术语。大风起兮,吹散风云。大地颤动,引恶水而东流。只见各处积荡在山野之间的黑水,开始浩荡起来,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鼓动,向着东方,水势高涨,黑浪翻腾。   天地法则,虚灵驱使。   救苍生于恶水,复大地于生灵。   连连两句术语出口,顿时天地色变,恶水澎湃,向着东方的疏渠奔涌而去。声动山河。   久久,这天下,终于还我大好的河山。被恶水浸泡多年,此刻,终于显露出泥泞的大地!   两年后,天地一片苍翠。大禹的雕像,香火鼎盛。人们以自己最崇敬的方式表达对这位居天地之功的伟人深深敬意。大禹治水,天地阴阳,从此平衡了几百年。   建安二十四年,大汉朝,三国,樊城。关羽历史性的一败。头颅落地。温酒以斩华雄,诛文丑,杀颜良,镇守荆州,这位战神,终于倒下。   西川,深夜。刘备熟睡。猛然惊醒。见一身影立于辕门之外。高大威猛。却发出阴冷之气。   二弟?是你吗?二弟?   刘备猛然坐起,慌然奔过去。忍声呼喊。   大哥,我已身死,大哥为我报仇啊。   来人正是关羽。历史上第一个落入人间的虚灵体。却因刚愎自用,天性不足,领悟太晚。此刻方才觉悟分身。   二弟,你不是在荆州吗?跑来这里作甚?   刘备不敢相信,这真的是二弟关羽。   大哥,黄泉路上,我先行一步了,大哥记得为我报仇啊!   这道身影,渐渐开始晃荡,飘摇不已,仿佛站立不住,风吹即倒。只见此时,这道身影隐隐下拜,向着刘备一个稽首,然后立起身形,缓缓淡去。   二弟,二弟,你给我站下,你要去那里?   刘备脑袋轰然倒塌的声音,震得头脑发昏。这可是我的二弟啊,不败战神的二弟啊。他这是要去那里啊?   刘备蹒跚几步,赤脚冰凉却毫无所觉。终于不堪倒地。   营帐之外,诸葛亮,羽袍在身,羽扇覆在背后。   失算啊,天地阴阳,原来尽在关羽。苍天啊!何苦让我得到明主,却不遇阴阳之才啊!   诸葛亮满目含泪,生生巨痛。原来自己一直追逐的梦想,还这片天地一个太平盛世,居然生生错过了。晚了,阴阳平衡,关羽已经身死了。这天下,再也难以挽救了!征战多年,自卧龙出山,费尽心血,今天方才知道,这天地的阴阳,原来关系在关羽身上。而现在,关羽身死了,自己这一生的梦想,怕是再难实现了。   随后,刘备发兵,怒杀吴国。事过不久,吴国诈弱,引刘备蜀兵骄傲。终就大败。   刘备不久后郁郁而终。托孤于诸葛亮。直到此刻,这位人雄,方才领悟,一切生死,天下太平的理想,挽救天下苍生的使命,兴福汉室的愿望,其实早已经随着自己的欲望而变得虚幻,仿佛一个梦,一个美丽到极致的梦。   刘备去世。诸葛亮六出祁山,竭尽毕生心血,终究无力回天。最后遗憾死去五丈原。从此,诸葛世家隐世,再不出山。诸葛亮遗嘱,等候天地阴阳之人,否则,诸葛子弟,逐出世家,此生不得回顾。   历史的车轮从不曾停止过他的脚步。时间流淌。就这样过去了一千八百多年。我们的主角诞生。历史上第一个真正的阴阳之才。一场天地风云,一场关系天地平衡,一场关于天下苍生,一场难以避免的灾难,一场热血的战斗和挽救,壮歌以行,即将上演。   诸葛世家隐世的山谷中。八阵图惶然摇动,灵气四溢。诸葛传人发现异常,屹立于山谷峰顶,查看天象,心中默默推算。然后惊喜万分地冲跑下山,奔向诸葛世家的秘密住所去了。   我们的故事,从此开始了。大禹治水后的四千多年后,关羽身死,诸葛亮遗世后的一千八百多年后,这个世界,再次天地阴阳失去平衡,等候一位人杰来拯救!他就是本书的主角。张汉阳!   张汉阳!  魂 第一卷第二章:我的大学   黎明的夜,即将结束,天空泛起红白之光。新的一天,在这个俗世即将开始。太阳无论生命的无常而改变自己的轨迹。就像在自然的法则下,一切生命的轮回都这样无情而真实的运转。   我的故事,从这里开始。平民老百姓相信神相信佛的村长,相信世间有超脱于人守望这个世界的存在。无论东方还是西方,科学的解释是生活在底层的人们对于现实的诸多失落和不满,纠结于心,希望得以解脱或者心理暗示的安慰,将这样的想法寄托于不现实的假象,希望那些超脱俗世的存在能善心解救,于是继续生活在自我的虚假意识里。但是科学,很多东西无法解释,显得无力和苍白。   1983年,我降生在边国的一个小镇,家有一个姐姐,两个妹妹,我一个男孩子。我的名字叫张汉阳。父母在我四岁时离婚,从此我再也没见过我母亲。后来我跟爷爷奶奶长大。2005年,最疼爱慈祥的奶奶去世,用参加葬礼的亲戚送的丧礼钱送我迈进了大学的校门。   这是一个稀烂的大学。相当稀烂。我甚至想借用评价迈克杰克逊的一句话来形容这个大学,她是我认为全中国最稀烂的大学,没有之一。破旧的教学楼,隔壁就是居民区。离火车站不足五百米远的样子。宿舍是一栋昏暗颜色的老式混凝土结构。亮点是男生住在四楼以下的楼层,女生住在四楼以上的楼层。我拖着破烂的行李走进宿舍的时候,宿舍里的情况让我觉得来到了垃圾回收站,很不幸的是,在这里蜗居了接近一年多的时间后,我们真的觉得这里就是垃圾回收站,而我们几乎就是垃圾。就是这样一间宿舍,约计15个平方,住了十四个难兄难弟。暴熊,来自贵阳一个叫清镇的家伙。据说是一个濒临灭绝的少数民族后裔,全国这个民族的人口仅有不超过1000人。具体是什么民族现在已经记不得了。所以说,这个家伙一直被我们取笑为稀有品种。军子,侗族人。特长是唱粤语歌曲和念叨唐僧的那些啰嗦台词,这算特长不?毛毛,遵义人,和我老乡,这个名号的由来莫名其妙,这家伙天生对不起猪啊鸡啊肉禽类动物,吃了多少,从来没长过肉,都被腿毛吸收了,腿毛有点长,只是有点,不能构成他叫毛毛的理由。菜鸟,如果说帅可以当饭吃,他就是可以拯救非洲灾民的那类人。不过后来我们在宿舍下象棋的时候,经常调侃他,帅有个屁用,还不是被过河卒子吃掉,从此这个家伙不再炫耀他的帅。李烈,苗族人,酒量不可限量,最喜欢在我们面前畅谈苗族的情人节三月三,说是多少远在他乡的姑娘小伙都会在这一天赶回来,在某个树林茂密的地方,对唱山歌,然后就彼此看上眼,再然后就可以圈圈叉叉了。最初说及这一段的时候,我们无比向往,觉得那里简直就是天堂啊。不过后来李烈说,得会苗语唱歌才行,于是我们都一片虚心地求教,苗语到底怎么说的,想来,都混到大学了,都没被英语整残废,精神目前还算是正常,苗语能牛到哪里去?遗憾的是,直到大学毕业,我们都没能学会一句苗语,连他说苗语我们都猜测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读音很是奇特。我很敬畏苗族人的语言天赋。可惜的是李烈的英语水平堪称稀烂。村长,此人也是少数民族,反正我们一宿舍就没几个汉族人,这村长的名字由来是这样的,某一天,我们召开卧谈会的时候扯淡以后的理想是什么,众人都一片茫然,唯独此人,口河大开,说等毕业之后便回归老家去,然后做村长。在他们村里,他是第一个上大学的人,家里人都等着他毕业了回去带领乡亲们奔小康。笑煞一宿舍的难兄难弟。从此村长就成为了他的代号。其实对于大学,我们这些家伙都是来之前怀着崇高的心情来的,几乎以为这里就是一块烂铁丢进来,不说镀金,至少镀铜是差不多的,三年结束就可以出去混个人模狗样。但是走进来才发现,这其实是之前经历的世界之外另一个垃圾回收站。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去认为,暴熊当时就想着,凭借他的聪明才智学业有成之后可以撑起一片天地的。后来,这个家伙确实撑起了一片天地,因为他完全放弃了他的专业,毕业后干了别的行业。这个宿舍所蜗居的人,其他几位都是相当的*荡的主啊,葫芦娃,龙七斤,超哥,石娃,田鸡。其中田鸡就堪称楷模,这家伙没有得曹*的命,却得了曹*的病,非常极其的喜欢少妇,总是吹嘘他个人的浅见觉得少妇其实是有技术含量的存在,不比处女,完全是新手,不容易上手。于是李烈和田鸡就经常对此争执不休,李烈是少妇反对派,是处女霸占派的。   这个宿舍的难兄难弟其实是两个专业的男生凑在一起的。我和暴熊学的是旅游管理专业,其他的都是工程设计的。对比起来,我和暴熊显得无比憋屈。每天我们都怀着相当忐忑的心情去上课,因为班里就我们两个男生,其他的全是女子。奶奶的,都说女人是半边天啊,在我们班级,那绝对是全部天空都被女子占据。古话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好男不与女斗,沉默是金。于是,我和暴熊就长期潜伏在教室的角落,不敢言语。每一个女人都号称是五百只鸭子,而我们班,就是个养鸭场。这样的选择相当明智啊。而同宿舍的其他兄弟班级情况恰好相反,班里四十个男生,三个女子,结果造成这帮家伙看见个老女人都觉得是黄花闺秀似的口水泛滥。那三个女子,论才,估计是没有,论相貌?算了,不论了。   我的第一学期学费本来是够交的,但是交了之后生活费就没了,只能每天开饭的时候爬到楼顶面朝西北方喝西北风了。我还没到辟谷的地步啊,所以当时油锅里的虾米样的着急啊,好在天无断粮之路,去办理了助学贷款,生活费算是保住了。遗憾的是,事隔多年,毕业之后我去了外地实习,工作,就失去了学校的联系方式,连助学贷款的存折也遗失了,所以到现在我还没还上助学贷款啊,我的亲爱的大学后妈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现在都不知道往哪里还这笔贷款啊。 魂 第三章:我们的日程表   我们的大学就这样开始了。认清了现状之后,觉得既来之则安之,就这么混着吧,反正也不知道干什么去。正常情况下我们每天都磨蹭着去上课,急迫地下课,非正常情况下就整夜下象棋,打扑克,看小说,然后交流自以为编造假象的“播种”经验。我们拟定计划,在大学三年里,要将高中期间压抑的情绪彻底的喷射出来。周一,集体去溜冰,周二,集体去看电影,周三集体去骑自行车,周四,集体休息,周五,集体去包夜玩网络游戏,直到周末。看到这个日程表,你应该看得出来,其实我还是懂得劳逸结合的,把体力消耗和脑力消耗都分布开来了。当这个日程表上的活动玩厌烦了以后,我们集体召开了卧谈会,决定不能老是这样玩,完全没新意,应该换点其他的花样。于是我们排了新的日程表。新的日程表是这样的,周一,集体去看电影,周二,集体去溜冰,周三,集体休息,下象棋,周四,集体去骑自行车,周五到周末,去玩网络游戏。对比之下,我们又迈进了一步,增加了下象棋这项脑力开发项目。   年轻人的夜晚永远都是失眠的。没有失眠的几乎没有。因为失眠的人会让不失眠的人彻底放弃睡觉为止。我们在宿舍熄灯以后,用狼嚎母鸡下蛋般的声音召开我们的宿舍演唱会,或者高谈阔论本拉登躲在现在某个经纬度,或者研究绿巨人变身后他的小弟弟到底变大了没?如果他在床上做活塞员工的时候愤怒了变身如何协调狭窄的通道内继续活动?这个其实是有一定的论据的,我们对于人体学怀有特别的情怀和好学精神。我们无法理解为什么肥胖的人为什么小弟弟不跟着主体一起肥胖?但是又想如果肥胖的人小弟弟跟着主体肥胖哪里去找尺寸合适的妞呢?肥胖的女人通道会不会也像肥胖的男人那样通道依然狭小呢?我们不光研究绿巨人的生理问题,更将这样的研究扩展到人类目前无法到达的外太空,我们讨论变行金刚如何交配繁殖的?变行金刚变成车子的时候,他的小弟弟具体变化为那一部分了?看多了网络小说的毛毛经常质疑和好奇所谓的变种人,猴子和猪交配会生什么?狗和马交配能制造什么玩意?再扩大化一点,如果将世界上最大的陆地动物和世界上最大的水生物基因组合在一起,他们会弄出什么奇迹来?这样的探讨到我们大学毕业,依然没有结论?如果哪位有一定的结论了一定告诉我们,我们将非常感谢。具体告诉的办法请牢记QQ号码348014783加好友之后输入验证内人:天王盖地虎,然后回答是:宝塔镇河妖。那么初步验证基本成功。(玩笑,这是本人的舅舅的儿子的表哥的妹妹的老公的哥哥的QQ号码,其实就是我的)。   下象棋这项活动其实不光可以锻炼脑力开发,更可以分辨跟你下象棋的人的性别。这是军子说的。说是男人下象棋,几乎都知道围魏救赵啊什么的,但是大多女子下象棋,几乎都是那颗子被吃就死盯着被吃掉的棋子。我们深表怀疑。辨别对手的性别?需要这样麻烦?后来这家伙才说,用电脑下棋。切!至于骑自行车,这样的运动我们深有体会,其实最愉快的是看别人骑自行车,看上去舒服,后座上坐个单纯而漂亮的学妹或者同桌什么的,清风,阳光,清澈的河岸,一副偶像剧的样子。但是真正自己骑上去的时候才知道腰酸背痛腿抽筋。可是我们依然每周去骑,因为可以去看见各大高校的美女集体出现,不可近玩,远观也可以洗下眼睛,我们都觉得要保持清晰的视力经常清洗眼睛是很科学的。溜冰,是一种很前卫的运动,风驰而过,让人觉得自己的轨迹可以自己掌握。当然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可以假装技术很菜果断地撞上看上去很比油特佛的妞。不过最开始我们几乎都不用假装,因为我们都很菜,无法选择性地撞。其实这是一个饱含学问的研究实践,你需要计算好你的体重,妞的体重,你的速度和妞的速度对撞产生的力量反噬,你需要计算你的轨迹是否可以按照正常的方向前行,并且眼光要毒到地看准妞的技术是否具备急刹车或者急转弯导致自己的计划落空。早期暴熊和毛毛,石娃经常撞到非选择目标,比如比油特佛的妞背后突然杀出个肥婆,比如眼看撞上结果没看见转弯撞上护栏,暴熊伤痕累累,他的体重让他多次计算失误,把溜冰室的护栏撞翻之后一个人飞身上墙。我都担心这小子,小弟弟会不会夭折掉?不然这么些年都没见这个家伙结婚生娃娃出来。沉痛哀吊。   我最糗的一次是,裤裆经受不住两腿分开的张力,一下子当场崩溃,我的小弟弟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招摇过世,整个溜冰室一片尖叫啊,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连自己外婆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没想起来。惭愧啊。外婆,我对不起您老人家啊。   网络游戏现在其实已经毒害了诸多华夏青年。当时我们都是被毒害的。被毒害的人才知道其毒之厉害,堪比鸦片啊。当时我玩神泣这款游戏,练个小法师,而且变态的建了个女角色。脆弱地呆在新手村摸索,然后很多饿狼样的家伙跑来带我升级打装备,我就跟在屁股后头一口一个哥哥地叫,哥哥你好厉害哦,哥哥你好帅哦,那样的怪你一下子就杀死了。。。。。。汗颜啊。至今想来,我对不起很多人啊,其中就有这些网络饿狼们。郁闷的是,毛毛和军子,菜鸟他们看我这手段行得通,都建了女角色去别的游戏祸害网络少男。我有罪,我悔改,认真的,我以我家的老母鸡发誓,如果我不是真心的,从此老母鸡不再下蛋给我吃。我家有老母鸡吗?好像应该可能大概也许差不多是有的吧? 魂 第四章:疯狂护士   回想当年热血啊,为了目标不顾一切啊。神泣刚出的时候,为了升级,我最高纪录连续奋斗在网吧三天三夜,后来关键时刻杀个boss的时候,感觉一股丹田之气上涌,鼻子微微发酸,一股鼻血就喷射出来了。军子见我不行了,都见血了,死要拖我回去休息。我眼看boss就快挂了啊,马上就要爆装备了,死不肯走。军子急了,抡起我就往医院跑。我的装备啊,就这样没了。我恨军子恨了两年,奶奶的。   后来躺在医院输液,感觉不舒服,人来人往的,于是死要回宿舍。军子不让,我好说歹说,军子同意了,于是就悄悄的趁护士跟一个长得人模狗样的家伙看肚子的机会把输液的瓶子一摘提走就跑。结果跑得太剧烈,针头掉出来了,怎么也插不进去,又不想再跑回去继续躺在那该死的医院里,于是硬把血管挤得粗壮了点把针头插进去了。结果悲催的是,我刚躺在宿舍的床上没十分钟,感觉全身不对劲,脑袋晕得厉害,略懂点医术的毛毛跑过来一看,张嘴就骂我你TMD不想活了,你插的静脉还是动脉啊?我当时就闷骚了。无辜地问了毛毛一句,毛毛当时就恨不得一巴掌把我拖出去枪毙五分钟再乱刀砍死。   血管还有静脉和动脉之分啊?   毛毛好不容易止住要暴走的劲头,毛毛抡起我就想背我往医院奔。结果楞是挣扎了两回,好像醒悟了什么,一声怒吼,军子,你TMD还不来,狗日的要死了。   军子背起我就往医院又跑回去。死毛毛,背不动我。毛毛,虽然你小子救了我,但是我发誓,以我们家的老母鸡发誓,我真的很恨你。你小子居然敢骂我。画个圈圈诅咒你小子腿毛长得跟猩猩似的。嘿嘿,开玩笑的,毛毛,我不是故意的。不过你小子活该。   我在医院躺了一天啊。那护士生怕我再跑。上厕所都不放心,严重的警告我。   不准悄悄跑,想活命的话就给老娘老实点。   我马上赶紧的果断点头。   不跑了,我不敢了。   那护士走过转角,过了大约一分钟,又伸出个头来。   哼,你敢跑试试,老娘弄死你。   然后一溜烟的去解决问题去了。双腿夹得紧紧的。   我看着那迅速跑开的护士美女。脑袋一片空白。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白衣天使大姐?   我躺了一天,经过医生确认几乎真的肯定没问题了,于是放我出院了。那护士美女在我走的时候还撂下句狠话。   小子,以后别落在我手上。害我湿了两块尿不湿。   军子,毛毛,还有我,当时就被惊吓过度,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笑着狂奔逃跑。剩下那护士美女一脸红得跟个红富士苹果样的。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没多久,我们都开始囊中羞涩,但是不至于向家里要钱,而且真要,家里也比较拮据,实在拿不出来什么钱。于是我们就寻思着去找个工作什么的赚点小钱。   我在上高考后去过浙江一段时间,做过一个多月的服务员。算是这帮子人里唯一一个有过工作经验的人。于是大家都以我为带领去寻找工作。我仔细的思考和衡量了下,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到底能干点什么?思考了半天,我得出了一个答案,我们几乎什么都干不了。因为没有工作经验。这个社会除了泡妞不喜欢有经验的,都希望是原包装以外,其他的你想干点什么,貌似都需要被改造过有相关经验的。于是我们都纳闷了。诸葛亮没出山之前,也是没经验的,凭什么我们要有经验?谁都要有经验那所有的毕业生都是怎么找到工作的?埋怨归埋怨,但是工作还是要找的。经过几天的考察——看报纸,我们终于决定,出去看看。于是我们走在大街上,寻找那些贴了招工的地方。结果不出意外,我们还真的找到不少,第一个招工的地方就是隔我们学校不远的一家餐馆,在门口上贴了一张白纸黑字的条子,上面用十分性感的线条歪扭了几个字——本店长期招服务员,再没有其他任何说明。   我,军子,毛毛,村长,菜鸟,几个人站在那餐馆面前,犹豫谁去打探情况。第一次啊,都不知道怎么去谈。结果大家都不愿意去。最后只好来了个最公平的办法,抓阄。军子拿出纸来写了一个去字,其他的都是空白的,然后把五张纸条揉成一团。谁抽到去字的纸条,就肩负起这个重任。很不幸,我抽到了。几个家伙谢天谢地地感叹自己人品终于爆发了一回,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我。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啊。我心里生出一种悲壮。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豁出去了。于是,大步的走进店里去,张望了一圈,跑过来一个服务员问。   帅哥,吃什么?   我。。。我不吃饭。   哦。   那服务员看着我。不吃饭,你跑来干啥?一副看精神病的样子。   于是我就走出来了。   军子他们看我这么快就出来了。都惊为天人。这小子果然有货啊,这么快就搞定了?   当我说明情况,几个家伙抬脚就往我屁股上招呼。   快去,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我们在看着你的。赶紧去,又死不了人掉不了肉。   我又重新鼓起勇气,在心里念咒语,妈的,砍头不过碗大个疤。上。   我再次走进餐馆。面对那个看见我再次进来的服务员,心里跳得跟个小媳妇第一夜似的。   大姐,请问你们这里还招服务员不?   大姐?谁是你大姐?   那服务员好像很是气愤,我仔细一看,这小妮子貌似还真的没我大的样子。冒汗。   那个。。。小姐,请问下,你们这里还招服务员不?   小姐?你才是小姐呢?进来就骂人,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那个汗啊。估计这个夏天的汗水都流完了。   美。。。。。。美女。我是来找工作的。你们还招服务员不?   我们是招服务员啊。   那服务员终于脸色正常了点。   那你看我合适不?我们一起有五个人,都是来找工作的。   五个?在哪里?就你一个人啊。   他们在外面,不好意思进来。   我转身指了指门外的军子他们。军子他们看见我在指他们,揣摩着是在说他们。一个个马上脸上挤出笑来,面朝餐馆站得直直的。   就你们五个哦。   是的。你看我们行不?   行不行不是就这样看出来的。得做了才知道。   那服务员抖起资格来了。   哦,那我们要做什么你才能看出来我们行不行呢?   你们不行,不用做了。   为什么???   我惊讶啊。这小妮子难道是隐居的天山童姥般的人物。小小年纪,我们什么都没做,就断言我们不行?   不为什么。因为我们只招女服务员。不招男的。   我他奶奶的那个气啊。那你不早说,废话这么半天。我有种好像被玩弄的感觉。错。本来就是被玩弄。   我话都说不出来。转头就走。还说什么呢?难不成说我们去泰国变性了再来面试让餐馆等着别招人?走到门口,就听见那服务员带点不屑带点同情地感叹。   哎,这些帅哥真可怜,一看就是上大学的,饭都吃不起了,读什么大学哦。   汗啊。我立马加快脚步撤离。军子一伙儿见我出来了,眼巴巴地等我发话。   她说我们不行。   为什么?洗碗抬盘子什么的有什么难度,再怎么说在家里这样的活儿又不是没干过,我可是有三年的做饭资历的。   那也不行。   为什么???难道要文凭?要不我们去弄个假证啊。   不是。他们招女的。   草。性别歧视。军子他们一下子气愤了。做个服务员都做不成。他奶奶的。老子以后就专门开餐馆,只招男的。不,只招女的,天天让他们给老子洗碗抬盘子,还让他们加班不给加班费,并且全部穿超短裙。哼。   我看着这帮气愤的家伙。无语。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我们就再也不去餐馆了。可惜转了几条街,发现除了餐馆,咖啡馆,卖衣服的店以外,就没什么店还招人了。难道天要灭绝我们?   市中心,几乎都是这样的店,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稍微偏远点的地方看看,比如建筑工地什么的?我整理了思绪,想出个点子。   也行啊。反正都出来了,我看,我们分头去找吧,那样几率更大一些。   村长也符合我的建议。   那好,我们现在就分头行动。我往东,毛毛往北,军子往南,村长往西,菜鸟?菜鸟你去人才市场吧。   好。一帮家伙分工明确,都各自行动了。   我就一直往东走,弯来拐去,大约走了快两个小时,途中倒是遇见几次招人的,一个是招保安的,一个招养猪场里喂猪的,一个招贴小广告的。然后又转了半天,腿酸了,太阳晒得我头都开始晕忽忽的。算了,不找了,也许他们有消息了,转了半天也饿了,先回去再说。   当我回到宿舍的时候,除了毛毛还没回来,其他几个都到了。看样子也是没什么收获。一脸疲倦的样子。见我回来,村长,军子,菜鸟都看着我。   没戏,找到几个,不适合。你们呢?我拿起一瓶矿泉水一口气灌下去半瓶后说。   我找是找到了一个,军子和菜鸟说不行。是送水的,在一个小区里面,每天早上八点上班,晚上八点下班,工资八百一个月,不包吃。自己要备单车。村长叹着气在床上坐着说。   一个月八百,工资倒是可以,可是问题是,我们哪里来车啊。还不包吃,一个月算下来吃饭的钱,估计就没剩下的了。不自己贴钱进去就算是烧香了。军子在边上分析。   那等等吧。看毛毛回来有希望没。我一下子倒在床上。肚子里装了半瓶水,饿的感觉倒是暂时解决了。     魂 第五章:毛毛的男公关工作   大约过了半小时,毛毛终于回来了。一脸喜色。进来就抢过我的半瓶水一口气灌了下去。把空瓶子往角落一丢。   好消息。我找了个好工作。嘿嘿。毛毛兴奋得脸都红扑扑跟猴子屁股样的。   快说,别他妈的转弯子。菜鸟催促道。   是这样的,这个工作每天上班四小时,时间不定,基本工资一个月两千,另外加提成。那个人说,加上提陈估计有四千多。毛毛兴奋地说。   什么工作啊?工资这么高?你小子遇见有钱的二世祖了?   切,才不是呢,老板是个女的。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穿得可洋气了。毛毛辩解道。   要我们去干什么呢?要多少个人?有什么其他条件啊?我也很好奇啊,这工作不错啊。赶紧追问毛毛。   那老板说是去做接待,名字好像是叫男公关。工作的内容就是去接待某些香港啊台湾的富人,他们到内地来玩,我们就是去接待这些人。毛毛口水横飞地解释。   啊?接待?男公关?我们全部都傻掉了。   毛毛,你在哪里找到这个工作的?我赶紧追问这傻小子。   嘿嘿,我在火车站边上的一个电线杆上的广告上看到的。毛毛这个傻B还激动得,以为自己牛*死了在哪里乱喷口水。   那你的条件合适不?那老板怎么说?我们都开始反应过来,一脸调侃的看着毛毛。   适合啊,那老板说,要把我包装下就差不多能行。毛毛一本正经地说。   哦?包装什么?怎么包装?   就是买两套好看点的衣服,去弄个潮流的发型,然后还要我们去了以后参加一个培训,说是培训我们的语言技巧,免得让那些富人觉得没礼貌。毛毛看着我们都很好奇的样子,完全没反应过来,估计是彻底的今天早上忘记了吃药,估计是吃了的,但是吃错了。   你小子。。。你小子知道男公关到底是干什么的不?我一脸同情加鄙视地看着毛毛。   不是说了吗?接待啊?毛毛好像感觉有点不对劲。   你就是个二百五加根号二的N次方。男公关?你小子就那牙签样的货,能干这个?我彻底被这傻小子打败了。   你什么意思?意思我不行,你们能行?毛毛气愤了。   我们不是行不行的问题,我们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不过估计,你小子吧,也难说不是不行。但是估计你干不了多久。我故意闷这傻小子。军子,村长和菜鸟都一脸骚包地看着毛毛。   为什么?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没病没灾的,能吃能睡,为什么干不长?毛毛傻起来,真的很傻很天真啊。   李烈,你的口头禅是什么来着?高叫两句给毛毛听下?军子忍不住了,朝住在里面床位的李烈高喊。   亚麻得。亚麻得。李烈立马给以强烈感*彩的回应。这家伙说什么话都喜欢在后面拖个后缀。亚麻得。   啊?这个跟男公关有什么关系?毛毛彻底迷茫了。   我们全体爆笑。   没什么关系。做这个你小子还得去多吃几条虎鞭啊狗鞭啊什么的。李烈替我们回答毛毛了。   我草。你们玩我是不是。老子火大了勒。毛毛被激怒了。   所谓男公关呢,其实是个具有悠久历史的职业,在古代,中国就曾经有这个职业的存在了。那时候这个职业还不叫男公关,叫面首。后来随着时代的进步,这个职业也与时俱进,有了长足的发展,现在我们通常称从事这个职业的同志叫鸭子。李烈很专业地传授他的专业知识起来。   我草。不是吧。那老板说得很认真的呢。还叫我带你们抽空就去面试的。毛毛半信半疑了。   你要去,你就去吧。反正我们是不去。我可不想拿伟哥当饭吃。你想象下那些富婆肥胖的身体压在你这个凉衣杆样的身材上波涛澎湃的样子,你想象下你每天小弟弟酸软无力腰酸背痛腿抽筋的样子?你想象下那些变态的富婆把你绑在床上滴你的蜡烛抽你鞭子的样子?而且这样的富婆多数极丑,漂亮的会没人料理吗?小子,你那几斤几两肉耐得住几天折腾?不过呢,如果你要是意志力坚强,倒也是个不错的职业,毕竟具有悠久的历史啊。而且收入不低,闭上眼睛,其实女的都差不多就那些部件,也是个享受。哈哈哈。李烈滔滔不绝啊。   我草。别说了。再说老子跟你们急。毛毛愤怒了。   哈哈哈哈哈哈。   折腾了大半天,我们又累又饿。于是集体出动,前往附近的火锅店去吃饭。这家火锅店有个最吸引我们的原因。按照人数算钱,每人四块钱,饭管吃,菜管吃。我们经常光顾。   老板,五个人。军子一坐下,就吆喝老板。   好勒。老板肥胖的身体扭动起来,把手往已经油光黑亮的围裙上擦了擦,去准备饭菜去了。   不到十分钟,火锅就抬上来了。还有一桶米饭,五个饭碗,五双筷子,五个味碟。   大家立马就开始动手。肚子可都是饿得彻底清空了,跟个移动硬盘被格式化一样的。不到五分钟,一桶饭就被我们全部瓜分完毕。   老板,再来桶米饭。军子扯起喉咙大喊,嘴巴里还塞着一嘴的米饭和火锅里刚捞起来的滚烫的豆腐。   好勒。年轻人就是好啊,胃口这么好。别担心,能吃是福气。保管够你们吃。肥胖的火锅老板扭动过来一脸的笑意。   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哈哈哈,麻烦老板多加点米饭,今天我们都饿得很。村长附和肥胖火锅老板。   好勒,我直接拿两桶过来,总行吧。肥胖的火锅老板倒是很洒脱。   那谢谢了。菜鸟头都不抬,继续跟火锅里的蔬菜奋斗。   二十分钟过后,我们又要了两桶米饭和三份火锅配菜。其实这装米饭的桶,简称饭桶吧,内存并不是很大,满桶米饭,也就刚好够我们每人一碗分掉。而且这饭碗并不大,张大嘴巴,三口就能解决一碗米饭。肥胖的火锅老板又扭动过来给我们加了两桶米饭。脸上带点惊讶,这帮小子,吃了三桶了,再加两桶,就是五桶了。   不知道那天是怎么了,也许是大家都真的很饿,也许是那天的饭菜特别对胃口,也许是毛毛的男公关工作搞笑得刺激了我们本就饥饿的胃,反正我们二十分钟后,两桶米饭又被我们解决掉了。   老板,再来两桶米饭。军子又扯起喉咙喊。   啊?再来两桶,能吃得完不?肥胖的火锅老板觉得有点邪门,这才多少会儿功夫啊,五桶饭都下肚子了,居然还要两桶。扭动过来看了看我们的饭桶,确实是空了。肥胖的火锅老板又扭动着去给我们再加了两桶米饭。七桶了。肥胖的火锅老板在心里记数。     魂 第六章:火锅店的老板很郁闷   军子站起来,松了下皮带。又坐下来继续奋斗。我也觉得有点热,把衬衫解开了,敞开肚子,一股凉风吹进来,爽啊。村长见我们都不在乎什么形象了,也是宽衣解带起来,彻底的放开了肚子吃。   中国西南地区的人,吃饭最喜欢的是辣椒。配着火锅,大热的天气都能吃得热火朝天。有句俗话说,贵州不怕辣,四川人辣不怕,湖南人怕不辣,反正都是吃辣椒的主啊。这样的火锅,吃起来开胃,汗水四流,让人觉得有股子酣畅爽快的感觉。各地的饮食习惯不一样,比如东北人喜欢吃大蒜,西北人吃馍和拉面盖饭什么的,广东地带的人吃得新奇,比如婴儿羹,猴脑,妇女流产的胎盘,各类虫子什么的等等,传闻广东人什么都敢吃的。日本人更有变态的吃法,女体盛,将食物摆放在一个裸体的处女身上,处女躺在一个台子上,食客围着,不用手和工具,直接用嘴巴去吃那处女身上的食物。。。。变态。   扯远了。继续说我们的火锅。   大约过了半小时,我们又光荣的解决了两桶米饭,饱倒是差不多了,但是还是没到很饱的程度。算下来,也吃了不少了。都有点不好意思叫老板再加米饭了。而且配菜也不多了。这帮家伙里面,其实最变态的还是毛毛,这小子瘦小的身材,你不得不感叹他为什么能装下去那么多东西。而且吃了不长肉,这是最神奇的地方。   看了看大家好像都还没真的吃到饱。反正又不是没付钱,既然付钱了,那我们吃多少都是应该的。这样一想,我们就理直气壮了。   老板,再加两桶米饭,另外再加两份配菜吧。军子已经叫了几次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叫了,村长果断地站起来把目光越过两个桌子,扯起喉咙就喊。   那肥胖的火锅店老板脸上的肥肉明显的都颤抖了。我们看见。但是还是又扭动过来,看了看我们的饭碗和饭桶,又看了看火锅里,确实是没米饭没配菜了。一脸惊讶和肉疼地去给我们加米饭和配菜。我估计,那肥胖的火锅老板在脑海里死死的记住我们五个家伙的模样,下次再也不招待我们这几个饿死鬼投胎的家伙了。同时又想,下次再也不先把类似于尽管吃,保管够吃的话先撩下了。   米饭和配菜终于送来了。我们又开始奋斗。   当我们吃得爽歪歪,一个个舒服地在那里剔牙齿的时候,肥胖的火锅老板跑过来了。注意,是跑过来的。估计真的怕我们跑了吃白食。我估计他肯定在给别人弄食物的时候都时刻关注着我们的举动的。   嘿嘿,你这帮小子,可真够能吃的啊。少见。肥胖的火锅老板站在我们身边,不得不佩服的是,他居然把容易走动的小巷道给堵上了。   老板,每个人四块钱,我们一共五个人,一起给你二十块。军子把我们早就凑起来的钱递给肥胖的火锅老板。   是勒,吃得还好吧?肥胖的火锅老板手上接过钱,认真的数了两遍。   还好,就是火锅里的肉少了点,油也不够多。毛毛一本正经地说。   肥胖的火锅老板有种想一屁股坐下去把毛毛坐成标本的想法。还肉少,油水不够。你他妈的吃这么多,老子今天钱没赚到,亏本不说,还给你这帮家伙说三道四的肉少油水少。肥胖的火锅老板显然脸上的肉又颤抖了两下。   好说好说,小本经营,现在做点生意不容易啊,兄弟几个多担待点。肥胖的火锅老板脸上堆出个笑来。   走吧,吃饱喝足了,真他妈的想睡觉啊。我提议道。   好勒,兄弟几个,走好啊,欢迎下次。。。。。。肥胖的火锅的老板终于是把欢迎下次再来这句话给闷死在了肚子里。   我们几个走出火锅店,一路大笑啊。想起那个肥胖的火锅老板的样子,我们都觉得有种痛快,痛快并且相当的搞人。今天真他妈的太能吃了都。我们的工作计划暂时搁浅了,钱这个东西,有了就糟蹋得厉害点,没有那么多,也就知道省着点花。为了打发时间,各自都租了几本小说窝在宿舍里看。那时候确实无聊了点,读书对于我们来说,完全失去吸引力。你看看我们的科目就能想象,旅游管理,学科里居然有《邓小平理论》,《思想道德建设》《大学数学》。对于中国的教育,我实在是痛心疾首。直到出了大学以后参加工作几经坎坷学校学的东西几乎完全没用。我从中国教育的这个事情上最后得出的想法就是,骂?没用。别人当你愤青,痛骂?完全改变不了现状,越是骂越是觉得自己更生气。久而久之,也就眼冷心热最终什么都不愿意再说,沦为这个世俗世界的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老百姓。   我们班级就我和暴熊两个男生,每天坐在教室里听一个老处女废话讲什么函数跟方程式,我们真的很想把自己敲晕掉。我内心地始终觉得,我是交了钱来读书的,无论老师怎么教,不浪太浪费钱了,已经浪费了时间。这就好找鸡样的,反正花了钱,放在那里不玩浪费的是自己的,她可是不管你爽不爽的。最开始就抱着这样的想法去上课,后来真的彻底死心了。于是我们开始逃课。暴熊开始担心考试不过关,拿不到毕业证,于是每天还去点到。有人说,现在的老师大多是读书读傻了,毕业后在社会上混不走,于是回炉继续在学校里混饭吃。老师这个职业,很难衡量技术含量的,目前的标准就是学生的考试成绩高,那就是老师的水平高。想想这个道理,我都觉得可笑,在旧社会,女人以嫁人后生出男孩子传承香火为光荣,生不出来则是没本事,受一辈子气。而我们这些求学的学子,几乎就处于这样的位置,生出男孩子了,是男人有本事,生不出来,是女人不行。跟我们考试考好了,几乎就是说明老师有水平,学生考不好,那肯定是学生的关系。不然为什么有人考好了?你考不好?一句话说得人比小媳妇还憋屈。 魂 第七章:强奸生活   现在的学校,彻底完蛋了。一个国家的教育处了问题,后续的发展就完了。现在的学校流行把学生在高三的时候复读,增加学生考取高分的几率,甚至把学校好的集中在一起,把复读生集中在一起,并且大量的招收复读生,以此冲击某某某名头。可耻。介于此,我无限地鄙视误人子弟的老师。祸害无穷啊。   反正,我开始逃课了。第一次一天都没去上课,班主任是个姓吕的家伙,跑来跟我说,课还是上,不要担心考试,到时候你去把空白的地方填满,我给你毕业证。   这句话,让我记住了很多年。彻底死心不去上课。有时间的时候,倒不如自己研究下。其实那些课本,我都一个人窝在宿舍研究过了。没什么大用。也许我这样说,让人会觉得大学完全没作用?错了。其实真正的大学的作用在于,让我们这样的刚刚成年但是又不真的心智和社会经验成熟去勾心斗角争名夺利的年轻人在一个相对比较单纯的环境里相处。培养出真正的一辈子的交情。几乎百分子八十的人,一辈子的培养几乎都是在这个年龄段结识的。这是最主要的作用。另外就是让你能真正的去发泄青春期的张狂和无知。然后就是真正的认识到爱情这个东西原来是这样。大学之前,谈恋爱多少是被阻止的。   直到大学毕业,我没拿大学毕业证。也没去参加大学考试。我的逃课积分在全校排行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人们说,生活就像*,如果不能反抗的话,那就慢慢享受。可惜的是,很多时候我觉得这*犯太强壮,你无法反抗但是也无法享受,你就像个弱小的萝莉被生活这个壮汉压迫,在你身上尽情蹂蹑,你享受给我看看?最他妈的无力的是,当这壮汉爽完,你还得收拾残花败柳的身体假装自己一直都是个处女那样的冰清玉洁,继续在人前伪装得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生活下去。然后等待下一次被生活*。生活这个*犯,连安全套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生活还得继续。   这句话让我很无奈。但是事实如此。于是又搞得自己跟吃了几公斤伟哥样雄赳赳气昂昂的,假装得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牛*。   某个楼下的家伙听说我要长期占据第一位,很是不心服,想挑战下。结果我一星期都没去上课,那家伙也发狠了,走到半路都回宿松继续看小说去了。第二个星期我还是没去,那家伙再次发狠,直接抱了一堆小说回宿舍了。一个月以后,还是没见我去上课,那家伙彻底发狠了,租了个车去外地旅游去了。结果,我继续在逃课排行榜上,那家伙就没那么好运气,被学校开除了。因为他的班主任是个老处女,我的班主任幸运的是个雄性。可见,男人的胸怀始终要宽广得多啊。不对,应该说,老处女是危险动物。不能用气度心胸来决断。(原谅下,愤青了点。这一章,不过仅限个人偏见,如果引起什么争执或者你看得不爽,那你就骂我吧)。   不要见意我用妞这个词。妞这个字,其实很生动。至少比女人这两个字让人觉得可爱得多。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在网上认识了个新疆妞。家住新疆北部一个叫奇台的地方。当时馅进去了,甚至都开始规划是不是应该考虑下,以后去新疆工作定居然后把她娶了。然后每天晚上半夜,抱着宿舍的座机电话跑到走廊上窝着跟她聊天。乱七八糟的瞎聊。还装*的搜肠刮肚的想尽办法让人家觉得自己是个艺术青年似的,军子和毛毛他们,那些时间彻底把我当成间歇性精神病患者处理。我乐此不彼。结果和这妞网恋没多久,彻底失去联系了。后来看新闻才知道,新疆暴动了,哪里的通讯全部被毁了。   我恨武装暴动。他妈的。我可能的新疆定居规划,告吹了。   其实网恋这玩意是个很闷骚的事情。见不着面,那就啥都干不成。偏偏妞大多是靠甜言蜜语来成就爱情的,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啊,你想想,高考的作文都才限定八百字,你每天翻着花样的要编造那么多甜言蜜语是哄得妞开心,该是多难。结果还不能解决任何生理问题。当我后来认识到这一点以后,再也不再网上找妞泡了。眼光都放在周围扫描。男人注定悲剧的一点,经过李烈的研究是这样的,男人的生理旺盛时期和对异性好奇度最高的时间在十五岁到二十岁左右,看见个妞都想象她躺床上或者脱光衣服是什么样子。但是偏偏这时候的女孩子好像对于生理没什么需求。男人无法找到排解生理欲望的压抑,于是就开始搞出些极其**的行为出来。(不要觉得可耻,这是生理必然的。我也这样过)。因为旺盛的精力需要发泄啊,*犯大多是年轻的二十岁左右的男人啊。至少很多男人在这个时期非常想那个啥,至于为什么没发生,那是因为有色心,没那个色胆。至于女人在这个年龄段是不是真的这么想的,我不知道。我某些时刻真的很想下辈子是个女人,然后找个我这样的男人嫁了。   李烈这个家伙很多时候我真的很佩服此人,坚持不懈的研究女人。估计这家伙以后可能成为中国最有发言权的女性研究专家。这家伙的床底下,枕头底下,手机上,无处不在,都是关于女人的。好在这家伙研究归研究,没有一些变态的表现。比如偷女人内衣啊,偷窥女人洗澡换衣服上厕所啊。反正我是没发现。   看看这个家伙的座右铭的更换你就可以想象他研究女人到了什么程度。他给女人下了一个定义,三个字。日用品。让我们一宿舍的人彻底对这个家伙死心塌地的佩服。(女同胞们,切记这是小说,不带有现实的任何歧视,阿门)。   我们就这样昏昏碌碌的浪费着我们的青春。有句奢侈的话,青春就是用来浪费的。这是多么不负责任的话。直到我的经济危机的到来。其实在为难没有到来之前,也许你已经有这样的觉悟,觉得会让你的日子多么难过,但是当这样的时刻真正到来了,就像一个妞,遥远地和你谈情说爱,某一天,突然就来到你面前,活色生香地,你才会觉得一切原来都这样真实得可怕。当我的口袋里和银行卡里加起来不到两百块钱的时候,终于醒悟,别人也许这个时候可以一个电话打回家呼叫救助,而我却不得不自己去想办法自己去搞定。如果可以退缩,人也许就这样妥协了,放弃所谓的部分尊严,或者全部尊严。但是事实是无路可退。于是终究只能挺身而上。  魂 第八章:决定!做鸭子。   我肚子窝在宿舍的被窝里想办法,想通过自己九十八的智商,想通过自己这个还算健康的身体去通过劳动或者什么途径换来自己的需要—钱。去抢劫?不行,没有那么熊的胆,去骗?貌似身边也没这样携带巨款的家伙让我去骗。去偷?算了。还不如去抢。内心里,平凡的老百姓的我,首先想到的是良心的谴责。那么好吧,通过劳动,谁要我?临时工,没有什么技术,去工地工头嫌弃我个子不够壮,尽管我努力的试给他看,我完全能抵抗日晒并且抗着那么重的建筑材料跑两圈,工头说,你小子是开头行,阳痿的命,没持久力。指望不上你坚持几天,我难得再去找人。   事实证明人在绝望情绪中的时候,智商会下降并且相信一些本来没有希望的事情发生。我开始想象,我如果站在天桥上,或者窝在某个街边的角落,会不会有某个好心的人赏赐我点小钱花花,或者我直接学电影里演的那样去找个富有点的人家装着快饿死的样子,然后被富人收养了。但是自己想了想始终觉得这样的事情可行性太低,这个时代不具备这样的条件让人有良心。至少我没看见过。   我一个人窝在宿舍久了,军子他们奇怪地都去上课了。格外安静的宿舍,黄昏的时刻,太阳西落,让我倍觉孤单和无助。于是我想,我得出去走走。至少在宿舍不会捡到钱,至少走在路上还有几率捡到别人不小心掉落的钱。于是我一个人走出校门,穿过那道黑森森的隧道,走进喧闹的人群里,眼睛盯着地面,一步一步地茫无目的的走。   就这样,走在贵阳这个城市晚上的街,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看着身边经过匆忙或者面带笑容的人们,看着那些麻木的脸,或者衣着光鲜,灯红酒绿,满城繁华。而我独自一个人毫无依靠。   我彻底的把自己放到最低的位置。如果可以,我只是希望我用我的付出来换取我要的东西。一个电线杆上的广告吸引了我的视线。招聘,男公关,年龄要求18-25岁,身体健康,长相端庄,待遇优厚,3000元底薪+提成。   我站在那个电线杆面前,死死地看,死死的推敲可信度。人在这样的时刻,终究失去理智。内心地开始相信,也许别人不行,也许我行的。也许别人那么容易被骗,我不会的。我会很小心地,那谁骗得了我,反正钱在我包里,反正我就剩下这两百块,也损失不了什么。内心死死地纠结和犹豫。终于,心一发狠。我打了那个电话,用路边的公用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想应聘。我声音终于颤抖地说出了这句憋了很久都憋得闷热的话。   你是什么学历?那女人的声音带点高傲的磁性,有点稍微的小小沙哑。   我是在读大学生。   身高多少?   168厘米身体健康吗?   没得过什么病。   那这样吧,你明天中午来盛丰酒店,知道这家酒店吗?贵阳五星级的酒店。   哦。   你到了打这个电话。我面试你。   好的。我到了怎么见你?   不用担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电话挂断了。   那天晚上,我一个走着回去的。走了两个小时。当我走回学校的时候,门已经关了。我翻过破烂的校门,再翻上宿舍的一楼围墙爬上窗户的铁栏杆,然后摸进了宿舍。军子他们都已经睡了。我看了看座机电话上的时间,凌晨1点过13分了。   我尽量轻轻的挪动脚步脱掉衣服躺在床上。心里忐忑不停。   你才回来啊?去哪里了?好像一天都没见你?军子还是被我惊醒了。这家伙失眠,很容易被惊醒。   没去哪里,在外面瞎转了半天。我轻声回答。   哦,那赶紧睡吧。   恩。   过了大概几分钟,军子见我并没真正睡着。轻轻的下床来。   睡不着,我们出去抽根烟吧。   好。   我们两个男人,光着膀子。就那么坐着宿舍的过道上。夜,很安静。走廊昏暗的灯光让人觉得静谧中带着一点晦涩阴暗地隐藏在某个角落。   我们各自点了一跟烟。   你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告诉我,好吗?军子开口问我。   没事,就是有点莫名其妙的郁闷。呵呵。   你小子,就装吧。装死你狗日的。军子貌似一眼就看到我心底去了。   真没事,就是心血来潮的郁闷了而已。你知道的,不光是女人每个月总是有一两天不舒服,其实男人也有这么一两天的。我胡乱地瞎扯起来。内心里却感觉到一股温暖。在这个时刻,尽管只是坐在我身边,军子,模糊的脸,让我觉得,我终究还有兄弟。   你小子没事就好。对了,跟你说个事情,我最近手头紧,家里我老妈病了,估计这个月没钱寄给我了,你有钱没?到时候支援我点。军子犹豫了下,说了这么一句话。   哦,我暂时没什么钱。不过你如果到时候真没饭吃了,我想办法。我内心里,更坚定了一个决定。妈的,做鸭子,又不是没人做过。   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坐在冰凉的过道上,瞎聊了很久。军子始终没发现,我脸上的笑,那么勉强。   第二天,中午。军子他们破天荒的又去上课了。也许是真的没钱折腾了,呆在宿舍无聊,索性就去教室无聊吧,至少那样人多点。   我一个人穿上自己觉得最帅的衣服。跟校门口的卖报纸的大叔打听了去盛丰酒店的路,然后前去面试。   我站在盛丰酒店的门前,有点头晕。第一次见到这样豪华的建筑。高大的门柱,门口站在两口改革后的西式旗袍,脸上化了淡淡的妆,身材高挑,面带职业的微笑。我犹豫是不是就这样走进去?真的决定了吗?走进去,看就真的开始了?看是想想,快喝西北风的日子。想想军子跟我说的事情,终于豁出去了。走上前去,装成正常入店的顾客那样,目不斜视地走进了大厅。   我走进大厅,金碧辉煌,四个字,一下子让我有点茫然。有几个老外在前台那里好像办理什么手续,身后拖着两个行李箱。边上跟了个翻译。我边小心地挪动脚步,边查看周边环境。然后终于看见一排沙发,我加快脚步走过去。坐下。然后等待那个女人来面试。   我等了大概快一个小时。身边的沙发上陆续的坐下来几个人,其中有个居然是日本人。说话的语速很快,很铿锵的样子。我开始觉得浑身不自在。口干舌燥起来。又坚持坐了十多分钟,还是没见有任何人到我面前来的样子。我猛然想起,我来了,那女人好像还不知道。于是我赶紧起身走了出去,在对面的街边找了个公用电话打了那女人的电话号码。   您好,我到了,我是昨天应聘的那个大学生。   哦,我看见你了。你刚才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的,是吧?那女人的声音依然那么沙哑,磁性,高傲。   是的。那就是我。我赶紧回话,心里忐忑得不行。还有这样面试的?我居然傻坐在那里那么久。还好没搞什么不得体的动作出来。   我看了下你的条件,你符合我们的要求。这样吧,你身上带身份证和照片了吗?   不好意思,我今天没带。我心里一慌,本是想说带了的,但是确实没带,万一等下叫我交,拿不出来就麻烦了,还是实话说了。   哦,这样啊。那你有健康证吗?那女人的声音明显得多了点失望的调调。   不好意思,明天我带来可以吗?我赶紧补救。   也行,不过我们的招聘很紧急。要不你这样,你现在把服装费和办理入职需要的押金缴纳了,我帮你留着这个名额,你明天早点把身份证健康证带来。那女人的声音停顿了几秒钟后说。   好的。请问要缴纳多少?我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心里刚刚放松下来,结果后半句又让我紧张起来了。交钱,我身上就剩两百块啊。   你其实还算不上正式的员工,你就交四百块吧。我们提供的服装一共是两套定做的西装,毕竟这是必须的,收四百块只是象征性的。那女人好像感觉到我的为难了。口气缓和了一些。   您好,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来得匆忙,身上就带了两百块,我先交两百块,可以吗?我心一下子就紧张得凌乱了。   啊?这样的情况啊,你等等。那女人的声音停住了。好像是询问身边的人去了。   我刚问过招聘的主任了,说你是最后一个应聘的人,就特许你明天补交。你先交两百块吧。那女人的声音过了没多久再次响了。   好的。谢谢啊。请问我在哪里交钱呢?我心里终于落定了点。   你就在附近的建设银行,把钱存到这个账户就可以了,存进去之后给我打电话。   好的。   你把银行账号记录下,重复一遍给我听。   好的,号码是。。。。。。   对,就是这个账号,开户名是郑丽娜,别存错了。   好的。我这就去。   然后。我赶紧挂了电话去银行把身上最后的两百块钱存了进去。   然后,我再跑回公用电话处去打电话。   然后,电话接通了,挂断了。   然后我再打,关机了。 魂 第九章:广场上的烟头   我不知道怎么走到广场的,一个人茫然地坐在喷泉边上,就那样一直坐着,不想说一个字。任凭周围异样的眼光扫过。那一时刻,心里满是不甘,心灰意冷,茫然,痛恨,气愤,甚至绝望。这个世界,第一次真实地把残酷的一面摆在我的面前,来得太突然,我无法接受。至少暂时真的无法那么容易接受。这个世界,如此不堪入目。在这个满眼繁华的现代都市里,那些人来人往的背后,那些背街的巷子街道,那些明晃晃的高大建筑,那些衣着光鲜的人们,阴暗的吞噬和利益的悲剧正在每个时刻地上演。   心,彻底冷了。对于这个社会。生活也好,社会也好,物竞天择,都是为着活着而用尽一切手段,人类自喻高等级的生灵,却将活生生的弱肉强食已经展现得鲜血淋淋。   可笑的我,一个人无法去抵抗这个世界的昏暗。如何抵抗?内心里我恨不能将这样的人撕裂了丢进垃圾桶里去,恨不能将这些利用手段欺骗别人的所得去享受生命的美好的杂碎横切八刀竖切八刀剁成渣渣。心里想想,可能吗?我不过是一个没有能力去保卫自己的可怜虫而已。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欺骗?谁让你被骗了呢?人家欺骗了你,你去报复就是了,可是我敢吗?我哪里去找到这个人?电影里可以这样演,而现实却完全无法这样上演。我迫切的是身上已经再没有一分钱,肚子饿了,我需要迫切地去解决这个问题,今天的生活费,明天的后天的生活费在哪里?   我坐在广场上,尽量地想整理自己的思绪,告诫自己,现实无法允许我如此颓废下去。颓废无济于事,心里的恨,无法排遣,只能深深地装进去,埋藏。从此以后,做个坚强的人。再不让自己这样傻*地被骗得一无所有,然后可怜兮兮地像个小孩子一样愤愤不平,因为没有人会同情,没有人会因为我的被骗而大发善心来拯救我。这个世界,谁也无法拯救。   从此这个六十多亿人的地球,一个懵懂单纯的少年消失,多了一个心里寒冷鄙视生活规则的邪恶灵魂。也许,本就没有什么正义不正义的。大多数人嘴里的正义,光明,当真正的利益之争到来的时候,为了各自活下去,为了各自更好的享受到所谓的生命,一切都显得更像被强暴过的处女一样的脸色苍白。老天,空负善名而已。都他妈的跟老子去死。这个世界注定就是强者制定规则的。当你的能量足够强大到无人能灭杀你的时候,你就是规则。你就可以去践踏别人的生活,甚至生命。在这个光明的正面,多少阴暗滋长猖狂?当你没有能力去保卫自己的时候,你就活该被践踏。这个时刻,我终于活生生地明白了这个道理。   苹果只有一个的时候,超过一个人想要这个苹果,就注定了这个苹果引起纷争和对生命的践踏。这只是物种对于生的本能追逐而已。   我看着那些人来人往的各色人等,或者浓妆艳抹,或者卑微地苟活,奔走在这个世界上,我突然地觉得,自己也不过是生活在一个庞大的动物观园里而已。我们其实并不必野兽就高级多少。只是我们这样标榜自己而已。   然而我的生活如何继续?   我将最后一根烟头丢在地上,才发现地上一堆烟头。从此,我发誓,我再不抽烟。我要狠狠的活下去。让践踏我的人,遭受更彻底的践踏。既然,没有人来可怜我,我又何必去可怜别人。怪就怪自己没有能力去保证你活下去吧。   夜。来了。夜风吹来,我头晕晕的。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回去。明天,我该如何去面对。这个问题我迫切地需要解决。我不能改变什么,就我目前这个样子,我得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   我回到宿舍,简单地跟各个兄弟说了我的想法,停学,去闯荡闯荡。这个狗屁大学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军子和毛毛,暴熊他们感觉到我的态度坚决,不明白为什么前几天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于他们的劝告,我没有过多解释。怎么解释呢?难道跟他们说,我去做鸭子没做成反而被骗得一无所有?   我写了一张停学申请让暴熊代交给班主任。然后打了个电话给龙哥,说我要去他那里。龙哥问了我几句,然后让我把银行账号发过去,他打钱给我,让我尽快过去。然后我收拾了下简单的行李,能不带的都没带,能送人的都送人了,整理下来,才发现自己能带的要带的也就是两套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的用具。军子和暴熊他们突然觉得我要走,都沉默了。   从相识到现在,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才一年的样子。但是,彼此都当对方的兄弟了。一辈子的兄弟。   谢谢你们,陪我在这个地方嬉笑怒骂了一年。我的兄弟们。   军子和毛毛,暴熊,菜鸟,村长,七斤,李烈,田鸡,石娃,超哥,一行人来到学校边上的小饭馆,说是为我送行,喝酒。   我其实十分厌恶送行。类似于站在候车月台上,想说的话,觉得说出来俗,不说吧,又觉得沉默着挺伤感,可是那火车迟迟不来,让你一直矗在那里尴尬。于是我装疯卖傻地喝酒,和暴熊军子他们开不着天地的玩笑,搞得自己真的是去闯荡天地荡杀贼寇似的。我终究无法做到真的心冷如铁,至少在这帮家伙面前,我依然还有点那个单纯的我的样子。那么,痛快地喝酒吧。   军子的名言。人生苦短,喝死算卵。   暴熊拿起一个瓶子,和我对吹瓶子(本地俗语,意思就是直接干掉一瓶酒)。我的酒量并不好,不过今天何必在意这些,喝。啤酒带着它特有的冰凉,灌进我的喉咙,我的胃,感觉一下子就蹿进肠子里去了,把肚子一下子就鼓动起来。脸红,脖子粗,满嘴酒气。索性,敞开衣服,让夜风吹来,吹吧,吹尽我心里的压抑和痛恨。我感觉到一种爽快,果断又拿起瓶子和军子他们对吹起瓶子起来。   今召有酒,今召就醉。军子趁着酒兴,唱起黄家驹的《海阔天空》。这狗日的,人张得不怎么样,歌确实唱得好,唱得老子都想哭。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著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谁没在变)   多少次迎著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不知不觉已变淡心里爱(谁明白我)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仍然自由自我永远高唱我歌走遍千里(在此奉上黄家驹的海阔天空的歌词,以表无限的敬意)。   歌唱完,大家都沉默了。也许,都唱到每个人心里去了。情与义,用这样的歌词来佐证,让我们都为彼此的宿命感叹。   喝酒。唱个毛,好好的喝酒唱啥子歌。暴熊又拿起瓶子吼叫起来。   喝死你,你小子几斤几两老子不知道啊。军子也感觉到这样的气氛有点沉闷。打趣暴熊起来。   老子几斤几两你知道?老子岂止是几斤几两就称完的。老子随便一条腿也有几十斤。暴熊跟军子来气了。   是是是。你重量级的。再重还不就是个暴熊。我还不信你的邪你能成为熊猫不成。军子嘴上不饶人,手里拿起瓶子就是一口灌下去。   像个妇人样的,喝酒。田鸡看不下去这两小子的互掐。这小子从来不说像个女人,都说像个妇人,可见这小子对少妇的毒中得有多深啊。   喝酒就喝酒,别扯那些没用的,管你是妇人还是处女,跟老子没关系。李烈永远都跟田娃是唱对台戏的。处女VS少妇,这两个家伙从来没停止过争执。   喝就喝,有种跟老子吹瓶子,吹到你倒为止。田鸡不服气了。对于少妇的理论和李烈争执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输赢,想在酒量上找平衡,挑战李烈。   人生苦短,喝死算卵,喝,老子不行喝不死你个小田鸡。李烈豪气冲天,挽起袖子就干。   小田鸡,老子哪里小?你看过?田鸡红着脸跟李烈对抗起来。   老子上次偷偷看你打飞机的,跟个小牙签似的,不是小田鸡是什么?哈哈哈哈哈。李烈大笑。   你小子,狗日的,老子什么时候打过飞机了?田鸡其实是心虚的,但是在这个时刻却不能认账,鸭子死了嘴硬,死撑。   打飞机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打了就打了嘛,果断点,承认了。你又不是没打过。毛毛也来洗刷田鸡。   老子就是打飞机了,怎么滴嘛。关你鸟事。老子就是喜欢打飞机。田鸡见死皮赖脸抵抗不住,索性破罐子破摔耍赖到底了。   田鸡打飞机。从此这家伙再也没甩掉这个笑柄。酒喝到最后,大家都糊涂了。我也醉得厉害,但是还算是清醒的能走路。军子和暴熊也还行。田鸡喝得最惨,直接是把胃都吐了个底朝天。李烈扶着这个家伙一路东倒西歪的走回宿舍的。半夜的时候,军子横竖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我感觉有点不对劲,跑过去一看,这小子一脸汗水,脸色苍白得跟个僵尸样的。   怎么了?我紧张地问。不会是喝酒喝个什么事来了吧。   我结石病发作了。痛得要命。军子硬挺着回答我。两手死死的顶在肚子上。   我草,怎么像是月经要来的样子啊。我嘴巴里不知道怎么滴就来了这么一句。   别死撑着,赶紧去看看去。我背你去。我发现这话说得太他妈的没人味了。军子都痛成这个鸟样了,我还开这样没营养的玩笑,心里满是愧疚。赶紧补救。   没事,死不了,撑一下子就好了。军子也没见意。脸憋得更加的苍白了。   撑个毛。起来。我懒得跟这小子啰嗦。一把将他拉下床来往背上挪,背起就跑。   其他的几个家伙也被惊醒了,毛毛,村长,李烈,七斤,就田鸡睡得跟个猪样的。估计梦里跟某家少妇正纠缠,因为田鸡一脸*荡的样子,口水把枕头都浸湿了。   我背起军子,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也不知道附近的诊所有没有没关门的。这附近没什么大规模的医院。管他的,背着去找,一条街一条街找。凌晨三点,街上鬼毛都没一根,冷清得要死。地上到处是垃圾。军子不胖,一百多斤,我怕跑快了,疼着这小子,只好小快步地跑。跑了三条街,终于找到了一家诊所灯亮着的。   医生,快来人,救人。我冲进大门就扯开嗓子喊。毛毛和村长赶紧把军子从我背上扶下来。本来半路上毛毛和村长他们也想换着背,我觉得懒得换,换来换去的,麻烦不说,我能背就果断背到点。结果一放下来,我浑身顿时软了,躺在医院的门口手脚都颤抖不止。大口的喘气。   你没事吧?叫你给我背你不信。毛毛跑过来看我有点虚脱的样子,关心地问。   没事,赶紧找医生,你管老子干嘛。我火了毛毛一句,躺在地上继续喘气。   医生,快来救人。毛毛一路冲进去了,扯起嗓子吼。   来了,来了,病人呢?一个穿白大褂的胖子冲了出来。四处张望寻找病人。   在门口呢。毛毛拽着医生就往门口拖。   我看看,什么病啊?医生被拽得难受,把毛毛凉开,开始检查军子。   慢性结石,半夜发作的,疼得不行了。村长替军子回答。   慢性结石哦。疼是正常的,不疼就不是结石了。死不了。抬进去。医生一脸见惯生死漠不关心的样子。   这话听得老子要不是起不来,非抽这胖子几巴掌不可。什么叫不疼不正常了。他妈的。   村长和毛毛懒得跟胖子医生计较,赶紧又扶起军子往就诊室跑。 魂 第十章:龙哥   折腾了半晚上,军子的病稍微得到缓解了。慢性结石这种病不能一下子治疗,得慢慢调理。医生打了点滴,拿了些乱七八糟的药,我们就回宿舍了。大家都累了,各自睡觉。   我睡醒之后,见大家都还没醒,我是心里有事,也睡不沉。拿了行李,走出了校门。不打算再跟他们道别了,省得整得跟个娘们似的伤春悲秋的难受。去银行取了龙哥打来的钱,然后买了车票,挂了个电话给龙哥。就说了一句话。   龙哥,我出发了,预计二十三个小时到。   好的。龙哥说完挂了电话。   我的大学,滚蛋。老子走了。   火车载着我翻山越岭,从云贵高原一路奔驰,往东方而去。车窗外,一片片灿烂的田野,一片片繁华的城市,一座座高低不等的山岭,飞驰而去。我的心,随着这火车,铿锵地前行。龙哥,我来了。   龙哥几乎可以说是个现实生活环境里的带点江湖味道的传奇人物。家里穷,生下他后老妈就死了,家里养不活,寄养给了别家,小学读到四年级,没钱继续读书,就出门打工,刚出来的时候,老老实实进了工厂,但是八十年代的沿海地带,由于受到古惑仔系列电影的影响,兴起一股浪潮,到处都是混的人,创建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帮派,大的乱子倒是不多,都干了些小打小闹的事情,打架,要保护费,带小姐,几乎都是跟古惑仔学出来的。那时候的年轻人,几乎说自己没加入什么帮派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龙哥的日子最开始过得很不顺。经常被人勒索交保护费什么的。龙哥最开始忍让,到最后实在不想忍了,和一个小帮派的人干起来了,砍死了两个人,跑路了。几经周折,龙哥到了Z省,自己带了一帮小弟,效仿别人的帮派也干起了古惑仔的行当。龙哥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脑袋也不笨,甚至是很精明。古惑仔没干多久,各地方政府的管制也严厉起来了,古惑仔也不是很好混,于是龙哥将混混们都集中起来,不再去收保护费,专门去偷有钱人。一时间风光了几年,捞了不少钱。自己买了车,买了房子,养了两个小情人,手下小偷也大概有两三百个,算是不小的势力。对于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农村小子来说,算是混得可以。   我是怎么认识龙哥的呢?我小学的一个兄弟,叫老偏,此人脖子天生神经萎缩,导致头有点歪,也就是偏的意思。我们就叫他老偏。我跟老偏,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那家伙家离我家隔着一个山头,经常半夜喝酒高了半夜爬山到我家来找我,闲吹牛。老偏的老爸就是收养龙哥的人。龙哥比老偏大几岁,于是龙哥是老偏的哥。又因为老偏的老爸非常喜欢我这个小子,经常跑去他家玩,帮忙下地干活,比如和老偏一起去西瓜地守夜等等。老偏的老爸喜欢我,见人就夸,这要是我儿子多好啊。后来这么一说,就干脆收我做干儿子了。于是龙哥也间接地成为了我名正言顺的哥了。   对于龙哥,之前我是多少有点抵触的。因为我的所有成长经历,都是告诉我,做人要厚道。对于一个靠去偷去抢成家立业的人,我多少不屑与伍。甚至心里有点痛恨。但是现在我觉得,无论用什么手段,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保卫自己想要的,才是最应该的。所以对龙哥的看法也发生了改变。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管你有多黑,只要你足够强大。这也是为什么去找龙哥的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龙哥读书少,对于我这个大学生早已经表示过拉拢之意,我是他的弟弟,虽不是亲弟弟,至少比起在外面结识的人更可靠得多。我在上大学之前,龙哥曾经主张我不要去读大学了,跟他混。如果实在要去读书就去读法律专业,将来好为他做事。当时我一口回绝了龙哥。龙哥当时还气愤地跟我说,你小子不听我的,别跟我拽得二五八万样的,你觉得我这个行当不地道,没人性,没关系,你有本事混个人样给我看看,我就服你。我打电话给龙哥时,多少心里有点难堪,毕竟是自己之前拒绝龙哥了。   龙哥这个人长得不帅,也没谁规定非要长得帅的人才能混江湖。身高有点矮,脸很圆。属于笑面虎的类型。狡兔三窟,龙哥自己也不放心,给自己准备了四个住处。一般没人知道他具体那天住哪里。龙哥喝酒最喜欢的事就是和人交流江湖心得,话说某年在某地蹲监狱伙食怎么样,某地某监狱的管制比较松散可以跟狱警套关系上厕所的时候抽烟,某地某监狱的谁很猛砍死过多少人,反正一扯起来,没完没了,我估计,Z省周边的监狱龙哥比谁都清楚。从职业的角度来讲,龙哥其实很敬业,至少从来没见过他抱怨这个行业有什么不好。龙哥始终热爱着他的江湖。   江湖两个字。离我的生活本来多么遥远。而现在,我是不是算把自己也踏进这个江湖里来了。老外曾经对江湖这个概念很不能理解,江湖在哪里?江湖是什么?武侠里的说法江湖就是人心,就是利益,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利益之争的地方就有杀戮,于是也就有了江湖,有了豪情,有了正义与邪恶,江湖就是包容所有正义和邪恶对立的地方,这个地方没有具体的坐标,他貌似不存在任何地方,但是也存在任何地方。中华古武学理的精髓并不是各种神奇的武学,而是一种精神,一种江湖衍生出来的精神,一种正义,大情怀的精神。也许这样的精神只存在于武侠小说里了。   我们的江湖,不过是个碌碌众生混迹各种生计的地方而已。我们自喻的江湖而已。真正的江湖早已经沦丧,至少我没有见过。   火车终于长途奔波后停下来了。这个时间上从来没有过准点到站的火车。就像你的人生,从生到死,轨迹是注定的,你永远不知道什么到这个终点站。所以我也不敢抱怨火车晚点了。   出了车站,凌晨四点。该死的火车。他奶奶的,什么时候到不好,凌晨四点才到。在ZJ省大部分地区,貌似GZ等地也有这样一群人存在,黄包车夫。在上海滩时代,黄包车曾经风骚一时,后来没落了。现在的黄包车经过改装,大多是由自行车和摩托车改装而成,小巧,灵活,几乎钻遍城市的每个大街小巷。从火车站出发到客车站去转车,我打了个一个黄包车前行。到了客车站去买票才发现客车站停业了,得早上八点后才上班。那黄包车夫见我对环境完全不熟悉,贴过来给我介绍旅社,反正也没去处,总不能在这里呆着等天亮。于是随了黄包车夫去旅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