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引子   江苏赣榆,某山脉之中。   一行五人,正用手电照着前方的甬道快速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五人走到了甬道的尽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两扇巨型的石门,门高十来米左右,宽度将近六米,如果放在外面这两扇石门估计就是一座小洋楼的高度了。   两扇石门都是使用两块完整的巨石雕刻而成,中间几乎没有缝隙,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块巨型石板竖立在面前。   虽然无法知道石门的厚度,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凭这五人的力量是绝对无法推开。本来这样的石门当初设计就不是为了人居住进出方便的,而最有可能就是保护里面的东西不会轻易被他人盗取,起到保护的作用。   五个人站在巨门前,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仰望着、思索着。   其中一个身体有些发福的汉子道:“刘大哥!我们要的东西应该就在里面了吧?”   其他三人听言同时看向中间的一位中年汉子。表明这五人的头便是此人,此刻正是等待此人的回答。   被称为刘大哥的中年汉子道:“如果所料不错,确实如此。不过······”   “没什么不过的,大哥!我们兄弟五人为了寻找到这件东西,已经花了十年,如今就在眼前,里面不论有什么,哪怕就算是阎王殿也要闯上一闯。”   “是啊”另外三人也附和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兄弟就与里面的魑魅魍魉斗上一斗。”说话间豪气万分。   几人开始纷纷打量起眼前的石门,要想进去必须通过石门,可这石门沉重异常,非神力不可打开,现在他们几个人绝对无法办到,所以只能另寻他法。   “刘大哥!我们用洛阳铲在巨门的一旁打一个盗洞,然后钻进去,如何?”一位一直在门旁敲敲打打的汉子说道。   “不行啊,齐五弟!这是山体内部,岩石坚硬,我们不知道这石门有多厚,很难成功啊。”被称作大哥的汉子回道。   随着一个个方法被否决,几人的心情已经烦躁异常。一个个背着手不停的踱步。   不过却有一个人始终没有说话,一直蹲在门前,低着头看着地面,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毛三弟!你平时最擅长破解墓室机关,现在有没有什么主意破开此门?”刘老大看着蹲在地上的毛老三问道。   蹲在地上的汉子抬起头说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   “什么事?”   老三拿出背后的洛阳铲,在巨门上敲了敲说道:“听着声音,估计这门少说也有一米的厚度,其重量可想而知,以我们五兄弟之力就算门后没有阻拦也决计无法推开。”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现在是问你有没有办法打开。”一旁的一个瘦高汉子急躁说道。   以这五人的阅历,谁都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这里发愁,也难怪刚才那个瘦高里的汉子着急。   蹲在地上的毛老三不怒反笑说道:“马二哥不必着急,我还没有说完呢。”   只见刘老大也冲马老二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着急,继续听毛老三把话说完。   “正是因为如此,却也恰恰暴露这石门的开启办法?”毛老三脸上带着微笑,胸有成竹的说道。   听见毛老三说道,几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急忙竖直了耳朵,听毛老三讲解如何破开这道石门。   “这两扇石门沉重异常,几千年来一直竖立在这里,却丝毫没有下降,要知道,这么沉重的石门压在这石头上,即便山中岩石坚硬,却也必定会破裂,石门会慢慢有所下降”老三指着巨门下的地面说道。   “不错,这巨门下的岩石颜色有异,的确有蹊跷。”一旁的齐老五看了看脚下的岩石说道。   “不对啊,巨门没有把下面的岩石压裂,不是说明地面的岩石更加坚硬吗,我们要想从下面进去,岂不是更加不可能。”一直没有说话的陈老四紧接着说道。   毛老三笑着说道:“陈四弟你只说对了一半?”   “那另一半呢?”   “这巨门下的地面确实比两侧的岩石要硬,可地面的却并非是岩石,而是一种岩石的混合物”   “什么?”众人吃惊道。   “古人的智慧确实是我等望尘莫及,建造这座古墓的人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巨门下的地面是用煮熟的糯米掺杂一种更加坚硬的碎石砌成,如此来保证巨门即便历经千年也没有下降。”毛老三解释道。   众人恍然大悟,齐齐点头。   自古以来,为了死后可以永远不被后人打扰,墓穴的主人都会找来精通风水,善于奇巧之人设计自己的陵墓,正是因为如此,各种防止盗墓的手段层数不穷,用糯米来封墓门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万物相生相克,糯米虽然可以封闭墓门,防止被盗,却并非无法可破,盗墓之人经过无数次的尝试,终于发现用醋浇在糯米之上,糯米就会变得像豆腐一样,可以轻易破之。   毛老三打开背包,取出一个塑料的瓶子,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几天前进山,他们还在说毛老三尽带一些没用的东西,如今这装在塑料瓶子里的醋却成了此行的关键,兄弟几人不得不佩服毛老三的远虑。   只见毛老三把醋一点点倒在左边这扇巨门的中间,紧接着用洛阳铲轻易的倒过醋的地方一点点挖开,丝毫不费力气。仅仅从这一点就不得不让人对盗墓前辈们的智慧写一个大大的“服”字。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只听到,毛老三从巨门下传出一声叫喊:“挖通了。”   兄弟几人听到哥哥面带笑容,赶紧收拾家伙,依次钻了进去。   兄弟五人一字排开,借着手电的光亮查看着墓室里的情况,摆在五人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石阶,抬头看去,只见石阶的尽头是一个四方形的平台,四个角都竖立着一个欲飞的黑色石鸟,仔细一看,这几只石鸟竟然有三条腿。   真是怪事,鸟只有两条腿,这里的鸟为什么是三条腿,难道是他们的信仰吗?就像现代中国人信仰的龙一般,谁也没有见过,却如同神灵一般受人膜拜。   “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神鸟金乌了!”刘老大倒吸了一口气指着石鸟说道。   一直以为金乌只是一种神鸟并不存在,可是这里尽然会出现石刻的金乌,这实让人吃惊,不过这并不是五人此行的目的,所以除了老大谁也没有在意,或者说他们注意到了,却并没有说出来,随即大家把目光集中在了平台中间。   只见平台中间砌成了一个石台,四边都盘着一条像是黑石刻成的巨蟒,一个巨大的棺椁就放在石台之上,和巨蟒几乎融成了一体。   眼前的这一幕让五人个个面露喜色,他们这一趟的目标就在眼前,而且是十年的辛苦的结果,如何让他们不高兴呢。   马老二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笑了出来,同时拿着手电向石台走去,兄弟几人也紧随其后走了上去。   眼看他们就要走到棺椁的近前,只听得刘老大大叫一声:“块停下来,危险!”   兄弟几个侧过脸看着老大,不明白什么意思,走在最前面的马老二已经上了平台,听到大哥的一声喊,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转过头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见 刘老大再次喊道“二弟快躲开!” 正文 引子(二)   原来刚才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刘老大竟然看到其中一条黑石刻成的巨蟒动了一下,刘老大立刻意识到危险,那四条盘在石台之下的巨蟒恐怕不是黑石雕刻而成,而是用来守护棺椁的异兽。   老二不明所以,只见刘大哥正一脸惶恐的看着他的背后,心道难道是背后有什么问题吗?只好把头转了过去,想要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不过就在他把头转过去的瞬间,只闻到一股腥臭扑鼻而来。   马老二顿时觉得不妙,根本就没有看清是什么,就本能的顺势想要往边上滚开,不料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黑色的巨蟒一口咬了下去,而正是由于马老二刚才的往一边躲闪,也避过了黑色巨蟒咬中他的脑袋,黑色巨蟒咬中了肩膀,马老二并没有立即死去,而是快速被黑色巨蟒拖向了中间的石台。   本来这里的黑色巨蟒是陷入沉睡之中的,可是刚才兄弟几人借着手电筒的光线向石台走来,处于对光线的敏感,正对着几人的黑色巨蟒苏醒了过来,冲着最近的光源就咬了下来,这一点是谁都没有料想到的。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马老二就要被黑色巨蟒拖回石台下,刘老大三步并作一步冲了上去,顺势把一直背在身后的一把唐刀取出,向黑色巨蟒砍去。料想一刀击中,巨蟒吃痛肯定会松口,这样马老二或许还能够保住一条性命。   谁想由于刚才这条黑色巨蟒的动静已经惊醒了其余三条沉睡中的黑色巨蟒,其中一旁的黑色巨蟒直接探过头来,朝冲上来的刘老大咬去,刘老大无奈,只得放弃眼前咬着马老二的黑色巨蟒,身子一侧,堪堪躲过旁边黑色巨蟒的攻击。   也就是这一耽误,马老二已经被黑色巨蟒拖回石台之下,整个身子被巨蟒缠了起来,只 留下一个头还在外面,嘴里不停地冒着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马二弟!”老大手握唐刀,看着眼前残忍的的一幕大喊了一声,因为他明白马二弟已经不行了。   可是巨蟒并没有给他们悲伤的时间,旁边的那条黑色巨蟒一击不中再次向刘老大冲了过来,刘老大顾不得悲伤,急忙后退,避过黑色巨蟒的再次攻击。   其他的三个人看到眼前的发生的事情,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够选择后退。当大家都退到石阶之上时,他们发现这几条黑色巨蟒并没有冲过来继续攻击,而是把身子弯成“C”型,等待着攻击猎物。   就在大家全身心的防备黑色巨蟒再次攻上来的时候,只听见马老三喊道:“你们块看它们的尾巴。”   原来这四条黑色巨蟒的尾部都被铁链穿体而过,锁在了石台之下,所以不能够远距离攻击,只能够等待猎物靠近再发动突然袭击。   几个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已经损失了一个兄弟,接下来该怎么办,有这四条黑色巨蟒在,几个人想要取得棺椁根本不可能。不过巨蟒也不能冲过来,一时之间四个人和四条黑色巨蟒竟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听到一阵“咯咯咯”的声音,四人寻着声音发现,这声音竟然是从石台之上的棺椁之中发出的。   四人不觉一阵发寒,棺椁里面的东西他们是知道有多厉害的,如果真的出来了,就算他们有天大的能耐也休想活着出了这古墓,眼前的形势可谓是凶险万分。   “大···大哥!怎···怎么办?”齐老五被吓得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他们这次进古墓之前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知道这棺椁里面东西的十分厉害,所以带了至宝相克,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棺椁的下面会有四条黑色巨蟒看守,根本就不能上前,而里面的东西一旦出来,那可真是完了。   刘老大的此刻也是无可奈何,后背不停地冒冷汗。   “大哥你看。”突然毛老三指着头顶再次喊道。   四人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八条铁链呈蜘蛛网一样吊在头顶之上,一端伸入石壁之中,另一端相互盘结,不知是什么用途。   “有了”说着刘老大把唐刀交给了毛老三,从身后的背包之中取出飞虎爪套在脖子上,又拿出一枚古镜用布包裹系在腰间。   “你们在这里用灯光吸引住四条黑色巨蟒的注意,我从上面下到棺椁之上,把那东西压回去。”刘老大交代了几句便急忙往石台下跑去。   剩下的兄弟三人明白刘大哥的意思,他这是下定决心做此一搏,虽然不忍心刘大哥冒险,却也无奈,兄弟几人数刘大哥的身手最好,如果他都不能成功,那真的只有等棺椁中的东西出来,等死了。   刘老大跑下石阶,用手电在石壁上寻找着可以用来挂住飞虎爪的地方,只见他左手拿着绳子的末端,右手用力将飞虎爪甩出。   只听得“叮”一声,飞虎爪牢牢地抓在了一处凸起的岩石上,刘老大用力扯了扯绳子,确定稳固后,开始向上攀爬,此时的刘老大就像猴子一般灵巧,快速的向上攀爬。   石台之上的棺椁,不停地发出声音,“咯咯咯”的声音也越来越来,突然,棺椁的盖子向上翻了一圈,一股黑气从里面喷出,盖子再次盖在棺椁之上,不过这一次整个棺椁都开始晃荡了起来。   剩下的兄弟三人一边看着向上攀爬的大哥,一边密切关注着棺椁的动静,一个个脸色煞白,神经紧绷。   伴随着“咯咯咯”的声音,整个墓室再次响起一阵嘈杂的“唧唧唧”的声音。   石阶上的三个兄弟各自拿着手电向四周照去,只见墓室的边上一个个足球般大小的洞里开始爬出一个个硕大的老鼠,如果不是亲眼随见,谁也不会相信这里的老鼠竟然和猫一般大小,一个个拖着长长的尾巴,开始向石台之上窜来。   这下可真是把几个人逼上了绝路,石台上面有四条黑色巨蟒,下面又有无数的大老鼠冲了过来,现在是不用等棺椁里面的东西出来,几个人恐怕就已经被老鼠咬的渣都不剩了。   “今天老子就算是交代在这里,也要杀光你们这群恶心的东西”陈老四大喊了一句,从背后拿出精钢伞。   齐老五也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先钻出洞口的老鼠已经快要窜到三人身前,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老鼠从洞里钻出,整个石阶上黑压压的一片,并快速向前移动着,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领头的老鼠窜到三人近前,直接跳了起来,对着毛老三的脖子就咬了过来,毛老三急忙挥起唐刀。   “呲”的一声,老鼠硕大的身子被唐刀劈成了两半,掉了下去。   随着第一个老鼠发起攻击,后面的老鼠开始不断冲向三人,毛老三用唐刀不断地劈砍冲上来的老鼠,陈老四和齐老五则用精钢伞和匕首阻挡冲上来的老鼠。   不过老鼠实在是太多了,三个人虽然分工明确,还是各自被老鼠咬伤,尤其是老三,他站在正面阻挡老鼠,浑身都是被老鼠咬破的伤口,鲜血不断的从伤口处流出,如果不知坚强的意志作支撑,此刻他很有可能已经倒下了。   很快他们发现,这些老鼠似乎对他们并不太感兴趣,而是因为他们三个人挡住了这些老鼠的道,才会攻击他们,有些老鼠冲过他们的攻击范围,直接向石台蹿去,也正是如此,除了毛老三,剩下两人才只是受了点轻伤,不至于有生命之险。   这些老鼠窜到石台之下,只见四条黑色巨蟒的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开始大肆屠杀冲过来的老鼠,把一个个咬死后并没有吃掉,而是继续屠杀后面冲上来的老鼠。不过后面冲上来的老鼠似乎没有看到前面同伴被屠杀的场景一般,继续冲上去,竟然和巨蟒斗在了一起。虽然巨蟒是老鼠的天地,可是这些老鼠似乎毫不害怕,不断地往上冲,疯狂的撕咬着黑色巨蟒,慢慢地黑色巨蟒居然开始落于下风。   有些老鼠开始撇开黑色巨蟒,往石台上面爬去,看样子黑色巨蟒和下面的三个一样,都不是这些老鼠的目标,它们的目标应该是石台上面的棺椁。很快,石台之上就聚集了很多老鼠,它们趴在棺椁的四周,一动不动,姿势显得十分慵懒,好像在人在吸食毒品一般,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斗志。   随着棺椁四周的老鼠越来越多,棺椁震动的也越来越厉害。   棺椁的盖子不断地偏离,现出一条缝隙来,不知什么时候,一条黑色类似于手臂的东西从缝隙中深处,奇长的指甲不停地抓着棺椁,似乎想要出来,看着这一幕,浑身是伤的兄弟三个眼睛瞪的极大,好像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将要发生。   眼看棺椁里面的东西就要出来了,三人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手里挥动武器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   可是就在他们以为死亡到来的时候,突然之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地上的老鼠目光呆滞的看着石台,四条黑色巨蟒也因为和老鼠的战争中浑身是伤,此刻盘在一起,盯着石台,而石台上的棺椁已经恢复了原状,那条黑色类似手臂的东西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片刻之后,所有的老鼠开始疯狂的向洞口狂蹿,四条黑色巨蟒也慢慢地垂下了黑色的脑袋。   兄弟三人发现了眼前的变化,也望向石台之上的棺椁,只见在棺椁的正上方,一个中年汉子双脚绑着绳子,头向下,离棺椁竟然只有半米左右。绳子的另一端连接着那悬着的八条铁链。   而在棺椁盖子的一头竟然平放着一枚青铜古镜。 正文 拜寿   我的爷爷兄弟两人,大爷爷叫刘镇山,爷爷叫刘回春。爷爷一家人生活在北京,经营一家中医馆,而大爷爷却一生未娶,一个人生活在安徽境内荆山脚下的祖宅。在我的记忆里他们两人似乎并没有见过,我不明白爷爷兄弟两人之间为什么不见,而且每当我问起关于大爷爷的事情,爷爷也只是一笑而过,不肯多谈。   这次我回祖宅的原因很简单:大爷爷八十大寿,爷爷和爸爸派我来给大爷爷拜寿,这点我倒是十分乐意,一来可以看看十年不见的大爷爷,二来不必待在药堂里,乘机好好的放松放松。   站在村口,看着自己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我的心里倒是十分期待,十二岁那年我离开了从小把我带大的大爷爷去了北京。一晃眼,十年过去了,我已经成为一个年轻的医生,只是不知道大爷爷还是不是认的出我?   刘氏的祖宅坐落在村子的中央,与周围的洋楼相比,刘氏祖宅的古朴显得十分扎眼,不过却让人不觉起敬,我快步向阔别十年的地方走去。   与我想象的不同,以为孤寡的大爷爷这次大寿并不会有多少人会前来,甚至只是他一个人,没想到还未到祖宅就已经看到进村子的马路上停满了各种车辆,其中竟不乏一些豪车。   在车辆间穿梭了十多分钟,才到了祖宅的门口。只见这里早已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各色人物在祖宅进进出出。我竟然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了,在我的印象里大爷爷因为一对招子坏了,大多数都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除了有几个照顾他的人外,并没有与外人还有过来往。   迈步走进祖宅,里面满满的都是人,足足有几百多口。我扫了一眼,有几位竟然十分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索性便不去想了,这次回来主要是给大爷爷拜寿的,又何必想那么多呢,打定主意,我直接向正堂走去。   走进正堂,令我不禁咂舌,这里面竟然还有不乏平时出现在电视里的某些机关领导,商界的风云人物等等,个个满面春风,喜笑颜开,好像是自己过大寿一般。   大爷爷刘镇山高坐首位,身上穿了一件大红的寿衣,胸前大大的“寿”字,表明了他今天主角的地位。   “不孝孙儿刘辰给大爷爷拜寿,祝大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着,我双膝跪地,在大爷爷面前深深的磕了三个头。   大爷爷一听,激动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哽咽道:“辰儿!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我急忙站起身,上前一步握住了大爷爷的手,说道:“大爷爷,是辰儿回来了,回来给您拜寿了。”   大爷爷抓紧我的手,不停地颤动,深陷的眼窝,流出泪来,或许是太久没有亲人的陪伴吧,他显得十分激动。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的这位至亲的大爷爷,只是手里用了些力气,紧紧地抓住了他那双干枯的手,传递着我不会离开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大爷爷明白了我的意思,轻轻地点了点头,恢复了一下激动地心情,慢慢地坐回了太师椅上。   就在这时。   “刘老太爷八十大寿,欢迎各位贵宾驾临刘府,下面请各位给老太爷拜寿”一个高亢的声音叫了起来。寿宴并没有因为我和大爷爷的相聚而受到影响,此时正堂里再次沸腾起来,人群的欢笑声一浪盖过一浪。   随着司仪的一声,大家依次上前拜寿,并献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气氛更加热闹起来。   大爷爷握着我的手,乐呵呵的坐在太师椅上,接受着大家的祝福,相比较对于这个场面的惊讶,大爷爷给我的感觉似乎对于眼前的场面十分平淡,一切似乎都在意料之中。   “马家马程云特来恭贺刘老太爷大寿,送上贺礼爪子符一枚,愿老太爷寿如松柏”随着这一声响亮的道贺声,一位四十来岁,国字脸的汉子走上近前行礼,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着西装的年轻人,长相倒是十分帅气,只是眼中透露着一丝冷漠,让我有点深冷之感。   还没等大爷爷出声。   “毛家毛方给刘老太爷拜寿,送上桃木剑一柄,愿老太爷寿比南山”又是一声响亮的道贺声,只见一位身材高大,四十多岁的汉子也走上近前,和前一位马家的马程云并列行礼,而他的后面却跟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孩,扎个马尾辫,低着头跟着行礼,虽然看不到脸,可一身运动装,给人的感觉十分轻松。   由于这两声祝贺,本来热闹的寿宴一下子安静下来,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有点疑惑,桌上收到的贺礼虽然不一定多么名贵,却上得了台面,可这两位倒好,一个什么爪子符,一个更小气,直接来把桃木剑,心想这几位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我松开大爷爷的手不觉上前一步挡在了大爷爷的身前,虽然我只是一个给人看病的医生,可也是年轻小伙子,总比大爷爷这么大年纪身手利索些,万一真是来闹事的,我也好挡一下,决不能让大爷爷受到伤害。   “哈哈哈”   大爷爷笑出声来,站起身,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没事,我看大爷爷一脸轻松的样子,才意识到是自己多心了,便退回到了大爷爷身边,只听大爷爷说道“两位世侄有心了”。说着,伸出手示意两位免礼,这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让我都有些怀疑大爷爷是不是真的瞎了。   随着这四人的起身,周围的人都开始低声议论着什么,眼神中对于为首的两个人似乎颇有敬意。   这两人转过身看着彼此,片刻,竟然是同时伸出右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这与我的设想完全不一样,刚才的拜寿,二人分明有较劲的意思,此刻却紧握在一起,好像一对老朋友相见。   这一场寿宴,对于我这个主人家来说,好像有太多的不可思议,想不明白干脆不想,等过了今天问大爷爷就知道了。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就开席吧”大爷爷高声道。   宾客落座,好不热闹。   而我自然是陪在大爷爷身边,平时都是请来的保姆照顾大爷爷的饮食,今天是他大寿,我想要好好地让大爷爷高兴高兴,便亲自来照顾他吃饭。   与我们同桌的还有被我认为不怀好意的马家和毛家人,另外还有两位老爷子,看样子应该和爷爷年纪差不多,只是这些人我都没有见过,心里总是感觉怪怪的。 正文 南毛北马   待众人落座完毕,寿宴正式开始,   和我们同桌的马程云和毛方分别给大爷爷敬酒,大爷爷年纪虽大,酒量却好的很,让我这个本来打算挡酒的孙儿有点意外,只好尴尬的坐在一边,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人的存在一般。   我抬头打量着和我一桌,跟着那个叫毛方的汉子来的女孩,大约二十来岁,皮肤白皙,眉清目秀,透露一种天真而纯洁的感觉,不觉之间,我竟然看的有些出神。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看向了我这边,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随后对我微微一笑。   “嗯哼”   毛方注意到我正对着他身边的女孩出神,重重的咳了一声,脸上微微一笑。   我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也咳了声,还好别人都没有注意到,我把头转了过去,看向大爷爷,而大爷爷这时候正和同桌的两位老爷子喝酒。   “老太爷!您身边这年纪人,一表人才,以前似乎没见过,不知道是您什么人啊?”毛方看着大爷爷询问道。   我心里一紧,刚才偷看他身边的女孩出丑,现在突然问起我来,不知道什么用意。   “毛世侄问的是辰儿吧?”说着,大爷爷放下手中的酒杯,抓住我的手。   “正是!”毛方点了点头道。   马程云放下筷子,面露聆听之意,好像也十分关心老爷子的回答,好像这个答案与自己有着某些关系一般。   “这是我二弟的孙子,我刘某孤独一生,今天还有这么个大孙子在身边陪伴,老怀甚安。”说着大爷爷抓住我的手用了用力。   我看着大爷爷,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悲伤。我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大爷爷一生未娶,只知道大爷爷一生有过不少女人,可是却没有一个女人给他生过一儿半女,更没有一个留在他的身边,所以老来一个人,留在老宅,生活过的十分孤苦。   想到这里,我心里更加惭愧,十二岁以前都是跟着大爷爷的,是他把我和大哥带大的,后来我离开这里去了北京就没有再回来看望过他,其实我也有想过要接他去北京安度晚年,可是爷爷并不同意。我真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大家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这样。   “原来是这样,看小伙子年纪轻轻,不知道二爷的本事学到了几分?”这一次是马程云打断了我的思考,问道。   我看了看他们,有些尴尬的说道:“让两位叔叔见笑了,我爷爷精湛的医术只学了皮毛,实在不值一提。”这句话倒不是谦虚,爷爷的医术那是出了名的,什么疑难杂症,只要他出手,几乎没有好不了的,这也是我最佩服的地方。   可是佩服归佩服,我对于医术却并不感兴趣,如果不是从小生活在这样一个医药世家,爷爷和父亲从我十二岁开始,就教我学习医术,我想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接受去当一名中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有哪个年轻人还愿意守着一个药堂过日子。也是因为如此,我的医术真的很一般,勉强算得上一个赤脚中医吧。   “世侄谦虚了,二爷的医术谁人不知,更有祖传秘方,你是二爷的孙子,怎么可能医术平平呢?”马程云笑着说道。   其实我明白,这些话好像是在说我,实际上却是说给大爷爷听的,毕竟我一个年轻人能有几分能耐,还不是看在大爷爷的份上抬举我一下。   “我这孙儿,天性顽皮,老二那点本事他确实没学到,不过来日方长吗!”大爷爷笑着回答道。   大爷爷不愧是活了这么长时间的人精,一下就听出了马程云话中的意思,一句话替我解了围,同时还暗示了我,以后要好好学习医术,不要让外人笑话。   我暗暗地点了点头,我可是老刘家的人,决不能让外人笑话了,同时心里也有了主意,怎么也不能在美女面前丢了面子。   “不知道两位叔叔是何方高人?小侄日后也好多多请教”我看着马、毛两位说道。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两位来头不小,可却对大爷爷十分客气,说明他们还是对我刘家十分在意的,所以才大胆的问起他们,反将他们一军。   听了我的话,马程云和毛方很默契的看向彼此,片刻之后,一起大笑起来,好像我的问题是一个傻子才会说出口一般。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这么有名吗,我不认识他们就这么无知吗?   我转过头看了看大爷,他也露出了笑容,好像对于我的问题也表示出了无奈。   “辰儿不知道你们也正常,毕竟他是跟着老二长大的,对于道上之事知之甚少。”大爷爷笑着说道,   道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座的还是江湖大佬不成,我有点被大爷爷这话弄蒙了。别人不知道,我还是十分清楚的,大爷爷除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特别长外,与普通老人没什么区别,当然他比正常人还少了一对招子。   就在我发蒙时,只见坐对面的两位老爷子捋了捋胡子,其中一个说道:“这两位就是在道上,人称南毛北马的当代家主,哪一个在道上都是很了不起的人物。”   南毛北马是什么?我在脑子里快速搜索了一遍,却并没有想起什么。我平时虽然宅了点,却也不至于与世隔绝吧,怎么在他们看来这么有名的人,我却一无所知呢。   不过看看今天大爷爷的寿宴,对我来说确实有太多不可思议,已经超出了我对于大爷爷的认知,现在又出来什么南毛北马,更是把我彻底弄糊涂了。   “陈四叔客气了!晚辈怎么敢当,在刘老太爷和两位叔叔面前,马某人只算得上晚辈后生,就算同辈人中,也是万万不敢当的,要知道刘大哥造诣那才是令人敬佩。”毛方对着陈老爷子说道。   旁边的马程云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毛方的话。   我明显看到,在毛方说起刘大哥时,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刘大哥是谁,只是觉得也姓刘,会不会和我有关呢。   “世侄不必客气,南毛北马在道上的名头谁人不知,至于寻灵也不过是比你们多走了些地方而已。”大爷爷捋着胡子微笑道,   听了大爷爷的话我明白过来,他们口中的刘大哥竟是自己的大伯,大伯叫刘寻灵。不过在我的印象里大伯是一个痞气十足的人,和家里救病治人,心怀慈善的氛围那是格格不入的,也因此十分不受爷爷的喜欢,大伯也就离开了家,一个人在外面,我很少能够见到他。可是在这些人的眼里,大伯怎么成为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了,难不成大伯也是混黑社会的,今天这里都是黑社会集合,想着我不觉得的打量了周围。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刚才进院子时,分明有看到了一些机关的领导,他们怎么也不会这么大胆吧。 正文 尸毒   虽然不明所以,可我却对家里的事充满了疑问,外人对我家里的事一清二楚,而我自己竟然一无所知,究竟家里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而为什么却没有人告诉我呢?   心里纵有很多疑问也无法现在就向大爷爷发问,毕竟这个场合不是谈论家事的时候,我只好按捺住心中的疑问继续听他们谈论。   “刘老太爷不必过谦,我和马兄对于刘大哥的造诣都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再说当年如果不是刘大哥,我们恐怕早就埋骨在那地宫之中了”。说着,毛方和马程云脸上都露出感激之色。   听了这些话,我隐约有些明白了,地宫那可是陵寝建筑的重要组成部分,为安放死者棺椁的地方。莫非大伯和这些人都做过盗墓贼?不会啊,我家里算不上书香门第,却也是医药世家,一直秉承祖训,济世救人,怎么会做掘坟盗墓的勾当。   只听大爷爷说道:“我和你们父亲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寻灵与你们又有兄弟之义,救你们那是应该的,两位世侄不必记在心上了。”   跟着毛方的女孩听了他们的对话只是微微动容,看来她对于这段往事早就知道,不像我什么都不知道,一直被蒙在鼓里,若不是今天回来给大爷爷拜寿,我竟然还不知道大伯还做过盗墓的行当。   “我们几家本就是世交,不说这些感激的话了,否则倒显得我和马兄矫情了。来!我和马兄共敬老太爷一杯。”说着,马程云和毛方一同站了起来,敬了大爷爷一杯酒。   结束了沉重的话题,大家再次热闹起来。   “都给我让开!”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显得与此时的气氛极其不符。可是我却又觉得这个声音特别熟悉,可是一时竟想不起来。   我站起身来,抬头向外看去,只见一个蓬头垢发,满脸灰土的汉子怀中正抱着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往里面走着。   院子里吃寿宴的客人纷纷起身避让,只见那汉子走到近前,我才反应过来,这人竟然就是刚才大家讨论的刘寻灵,我的大伯。   “大伯”我喊了一声,赶紧离开座位,迎上去。伸手去接大伯怀中的人。大伯看了看我,可是并没有松手,还是死死地抱着。   “大伯!快救救坤儿!”大伯嘶声喊道。   坤儿?那不是我大哥吗?难道我抱着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大哥?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和大伯差不多,蓬头垢面,只是面无血色,身体不停的抽搐。我顿时一阵心疼,这不是却再熟悉不过,和我一起长大的大哥吗?   大哥只比我长五岁,却十分疼爱我,小时候我闯祸都是他替我受罚的。此时,我看着他,心里不觉心疼不已,虽然还不知道他怎么了,可是如今昏迷,脸上惨白,以我做医生的经验,此刻大哥的情况一定不容客观。   “寻灵!坤儿怎么了?”大爷爷听出了大伯的声音,急忙站起身来问道。   “坤儿被尸胎咬去了右臂,如今尸毒入体,再不救要来不及了,大伯你赶快想想办法吧。”大伯再次嘶声说道。   一听大伯的话,我赶紧看向大哥的右肩,只见大哥的右臂已经齐肩不见了,断口处血肉模糊,上面还可以看出被咬时留下的齿痕,看着像是什么野兽所导致的。   大爷爷一听,着急就要寻着声音的方向的过来,不料却因为看不见,拌在了座椅上,眼看就要摔倒,说时迟那时快,毛方带来的那个女孩一闪身到了大爷爷身前,急忙扶住了大爷爷。我回过头正好看到,冲她点了下头,表示感谢。   “快把坤儿带过来,尸胎之毒乃是至阴毒首,若无解毒灵药压制,中毒者顷刻就会毙命。”大爷爷喊道。   我赶忙手上用力,把哥哥从大伯的怀里抱起,往里屋走去。马家的女孩也搀着大爷爷跟在后面。   只是我抱起哥哥的时候,大伯怀中一轻,却反而站立不住,眼看倒了下去。他能撑到把大哥抱回家里,完全凭借的是自己坚强的意志,身体早就透支了。   眼看大伯就要倒地,马程云和毛方一左一右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架了起来,同时喊了一声:“刘大哥”.   我并没有回头去看大伯,因为刚才我就打量过他,大伯并没有外伤,只是一脸的疲倦,他用坚强的意志支撑把大哥送回来,见到大爷爷和我,放下心,晕了过去,只需要好好的休息就可以了。再则,有马程云和毛方在,他们肯定会照顾好大伯。可是我怀里的大哥却不一样,不仅失去了一条胳膊,还中了什么尸毒,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性命堪忧。   我抱着大哥进了房间,轻轻的放在了床上,仔细打量着他,大哥一条右臂没了,断口处被布条死死地系住,已经不再流血,可是却那么触目惊心。一身衣服都被血水浸湿,此刻的大哥就像是一个血人。我不自觉地湿了眼睛。   就在我伤心的时候,大爷爷在马家女孩的搀扶下,慌忙的走了进来,我自知医术一般,所以赶紧让开,好让大爷爷给大哥查看伤势。   大爷爷坐在床头,我立刻把大哥的左手递了过去,好让大爷爷给他把脉。好根据大哥的脉象来进行判断他的伤势。我们刘家是世代行医,虽然我并没听别人说过大爷爷拥有精湛的医术,可是大伯却拼尽最后的力气把大哥送回来,要大爷爷治疗,心里肯定有把握大爷爷是可以治疗大哥。   只见大爷爷伸出大拇指按触大哥的脉搏,这一幕让站在一旁的我着实吃了一惊。要知道中医诊脉都是三指触脉,这样才可以很好的掌握病人的情况得出结果,而大爷爷一个拇指切脉,我却只是听说过,叫“一指定关法”。爷爷都不会,也许是我没看到过,此刻大爷爷居然做的这么自然,看来他一定是医术高超。想到这里我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吧,我十分担心大哥的安全,只觉得大爷爷把了好长时间的脉。   “寸关尺三部脉皆无力。”大爷爷慢慢说道。   我虽然医道不精,却也知道寸关尺三部脉皆无力,多为气血两虚,气血不足,难以鼓动脉搏。大哥失去一条胳膊自是如此,可是大哥明明中了什么尸毒,怎么大爷爷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呢?   “辰儿!打开坤儿的衣服,看看他的胸前是不是有异样”大爷爷紧接着和我说道。   我赶忙去解大哥的衣服,只是衣服都被血水浸湿,不得不小心,生怕给大哥造成再次的伤害。随着我把大哥哥的衣服解开,看到的却是大哥结实的胸膛上也已经被血水染红。我的心再次像被揪了一下的疼。 正文 施针   我忍住心中的悲痛,仔细查看了大哥的胸膛,只见在血液染红的皮肤下,一股黑气正由右臂向心脏的方向聚集。   “大爷爷!不好了,正有一股黑气向大哥心脏方向聚集。”我赶忙对大爷爷说道,我虽然医道不精,却也知道厉害。心脏是人身体中最重要的器官,把血液运行至身体的各个部分。如果这股黑气进入大哥的心脏,恐怕就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快把银针取来,快。”大爷爷听了我的话大声喊道。   “大老爷,早就备下了,给!”只见一个汉子说着把银针包递了过来。   这个汉子我是认识的,记忆里他一直跟在大爷爷身边,照顾大爷爷,我和大哥小时候都叫他:王叔。我看了他一眼,有点明白大爷爷这些年一个人在这里是如何过得了,虽然没有亲人,可他身边却总有几个似仆似子的人一直照顾着他。   大爷爷接过银针包,急忙打开,左手按在大哥的心脏偏左的地方,右手拿着取出一根银针,轻轻的扎了进去。我看着大爷爷把一根根银针扎在大哥的的周身穴位之上,足足有二十多根。   我屏住呼吸,再次仔细看向那股黑气,开始慢慢的停止向心脏的位置窜去,而是在心脏周围徘徊却并没有散去,我知道这是大爷爷施针暂时减缓了大哥血液的流通,并不能够起到治疗的效果。   “大爷爷!那股黑气被暂时压制住了,可是却并没有散去啊?”我看向大爷爷着急的说道。   毛家的女孩从衣服里拿出一条手帕给大爷爷擦了擦脸上的汗,面色凝重也等待着大爷爷的回答。   “中了尸胎之毒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解除,这些银针最多只能延缓这股黑气进入心脏三个时辰,至于三个时辰后,我也无能为力了。”大爷爷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深深地无可奈何。   我一惊,身体一晃,几乎站立不住。看着躺在床上的这个人,浑身是血,心里说不出的伤心。   我转过头,一把抓住大爷爷的手哭道:“大爷爷你再想想办法,救救大哥,他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我真的失去了理智,这一刻我只想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大爷爷身上,希望他可以救救大哥,我真的不能接受大哥在我的面前死去。   大爷爷只是摇了摇头,伸出左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说道:“辰儿,大爷爷真的尽力了,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救活坤儿了。”   “没有人能够救活大哥了···”我松开了大爷爷,面目呆滞,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心里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沉静了片刻,大爷爷站起身来,沉声道:“告诉今天的来客,就说我刘某人多谢大家的光临,不甚感激。只是今天我刘家有事要处理,还请诸位先回,事后必逐一致歉。”   “是”刚才递银针的王叔回了一声。   “另外让陈四、齐五,还有马、毛两家的世侄到正堂等我。”大爷爷补充道。   “是”王叔再次回道。   只见王叔转过身,向门外走去,紧接着就传来了王叔传达大爷爷意思的喊声。只是我并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还沉浸在大哥即将离我死去的悲伤之中。   外面的客人由于看到大伯抱着个人回来,心里早已没有参加寿宴的喜悦,彼此都低声讨论着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听到王叔传达大爷爷的逐客令,一个个悻悻的站起身来,离开了座位,向外走去。   “辰儿!别难过了,你跟我来。”大爷爷命令式的口气对我说道。   听了大爷爷的话,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一刻我竟然觉得说句话的不是已经年过八十的大爷爷,而是一个领袖在向他的手下传达命令。   “大哥回来了!”听了大爷爷的话,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陈四爷和齐五爷同时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怀念和自豪。   我回过神来,看着大爷爷,发现他的神色异常严肃,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完全变了,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陪我嬉闹的人,而是深深地距离感。   我站起身来,上前搀住他。跟着他的脚步开始往正堂走去,身后紧着陈四爷和齐五爷。再后面就是搀扶大爷爷进来的毛家女孩。   此时走进正堂,里面的一席寿宴已经被王叔叫人撤去,我扶着大爷爷坐下,陈四爷和齐五爷也分别坐了下来。   只见马程云和毛方从另一侧进来,对着大爷爷说道:“刘大伯放心,刘大哥他没事,只是太累了,现在昏睡了过去。”   “嗯!你们两个也坐下吧。”大爷爷说道。   马家的那个男孩和毛家女孩也分别站在了马程云和毛方的身后。   我站在大爷爷身旁,听着他们这几句对话,却发现一个很大的变化,那就是他们对彼此的称呼都已经改了,不再是之前的客气,而是一种自然的亲切。   “虽然二弟、三弟不在了,可两位侄儿在场也是一样。今天我们五家都在,并非我刘某人背弃承诺,只是坤儿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如果不救他只怕···”大爷爷沉声说道,只是说道后面,语气变得有些哽咽。   大爷爷提到二弟、三弟的时候,马程云和毛方以及他们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明显神色黯然,我估计,这四位应该就是大爷爷口中二弟、三弟的后人。   “刘大伯!你的意思莫非是···”马程云试探着问道。   “不错,如今只有那件至宝可以压制尸毒,保的坤儿性命,可是由我刘某人看守的那个东西,需要至宝的压制,现在需要取出至宝,所以必须经过你们的同意才可以,毕竟当年是我们兄弟五人一同出生入死,得到了那个东西,更因为那个东西又丢了二弟、三弟的性命。”大爷爷缓缓地说道。   “大哥!我没意见。再说了,现在离我们等待的时机到来还有一段时间,还是拿出来先救坤儿的性命要紧。”一直没有说话的齐五爷说道。   旁边的陈四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件至宝拿出来我和毛兄也没有意见,只是那件至宝也只能够暂时压制住尸毒,真正解毒却是做不到的。”马程云看着大爷爷说道。   “只要暂时压制住尸毒,我们再从长计议,一定能够找到办法。既然你们没意见,我现在就想办法暂时压制住那个东西,以便取出至宝”大爷爷说道。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听到还有一件至宝可以保大哥性命时,我心里一松,原来大哥还有机会医好,对于我来说这个无疑是最好的消息。可是当听到马程云说只是暂时压制,不可能解除时,我的心再次被揪了起来。还有心里有了意思疑惑,就是他们嘴里的那件至宝是什么,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被他们称为至宝的那件东西一定很重要。 正文 祠堂   从他们的嘴里我听得出那件至宝的重要性,而且关乎着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可是他们都没有说出究竟什么?用来等待的那个时机又是什么?这些我都不知道,不过这些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眼前最关键的是可以暂时保住大哥的命,这样就可以有时间去想办法救大哥了。   “既然几位都没有意见,那就取出来吧。”大爷爷沉声说道。   陈四爷、齐五爷、马程云还有毛方一起点了点头。   “那就快点取出来啊,三个时辰马上就会到的。”我看大家都点头同意,急忙说道。   “不要着急,那件至宝并不在这里,还需要人去取来,至于去取回的人选吗......”大爷爷有些犹豫的说道。   “大爷爷!我去。”心里担心着大哥的安慰,我抢着说道。   “你?”大爷爷看着我低声说道。   我看着大爷爷,他的神情很明显,在我提出去取那件至宝的时候他十分犹豫,似乎我去取十分的为难一般。   “就让他去吧,如今坤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谁能够置身事外呢?”坐在一边的毛方无奈道。   “就让宇扬和毛玲一起陪着辰儿去吧。”马程云补充道。   我终于知道跟着毛方一起来的女孩原来叫毛玲,的确是乖巧伶俐。而跟着马程云来的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男孩子叫马宇扬。   大爷爷听了他们的话,并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深思,好像这个小小的决定十分艰难。   “好吧!”沉思了几分钟,大爷爷无奈道。   我听得出,大爷爷做出这个决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而更多的是对一些事情的担忧。   “既然事情已经决定了,那么就请刘大伯带他们去吧。”马程云听了大爷爷的话说道。   “你们三个娃儿跟我来吧。”大爷爷说道。   说完大爷爷站起身来,我赶紧上前搀扶着。虽然我十分担心大哥的安全,大部分的心思也都在大哥的身上,可还是看的出大爷爷脸上的疲态,毕竟他已经是一个八十岁的老人,今天不论是身体还是心里他都十分疲惫了。   “去祠堂。”大爷爷抓住我的手吩咐道。   我搀扶着大爷爷慢慢地向祠堂走去,身后紧跟着毛玲和马宇扬。虽然我已经离开了十年,可是这里的一切几乎都没有变,一切布置还和十年前一样,或许变化的只有我看不懂的人心吧。   搀扶着大爷爷很快来到了祠堂,里面供着我们刘家的历代祖先牌位。大爷爷慢慢的跪在了蒲团上,我也跟着跪了下来。   “不孝子孙刘镇山,为救孙儿刘坤性命,不得已打扰各位先祖,还望各位先祖原谅。”大爷爷虔诚的说道。然后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我也跟着磕了三个响头。   磕头完后,大爷爷并没起身,而是吩咐我道:“辰儿!你按顺序把祠堂里面四根柱子底部的莲花座逆着转动,首先是东南角转动两圈,西南角转动四圈,西北角转动六圈,东北角转动七圈,最后再把东南角柱子的底盘回归原位。”   我不明白大爷爷在说什么,在我的记忆里只知道祠堂里有四根柱子,并不知道柱子底部的莲花座还可以转动,一直以为是支撑房梁用的,可现在仔细一看,这件祠堂并不大,似乎根本用不到这四根柱子支撑上面的梁柱,一时间我竟然发现柱子显得那么多余。   我按照大爷爷的吩咐,走向东南角的柱子,蹲下身子,双手用力抓住柱子的莲花底座,用力按照逆时针方向转动,果然,在我用尽全身力气的情况下,底盘转动起来。并伴随着“喀喀喀”的声音。   我按照大爷爷的吩咐把四根柱子的底盘全部转动,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站在一旁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只听“咔嚓”一声,   我不知道是什么动静,好像是某个锁被打开一样发出的声音,接着我看这件用来供奉刘氏先祖的石台慢慢的从中间竟然分了开来。两半分别往左右两侧移动。   伴随着石台的分开,中间露出的竟然是一个漆黑的洞口,我吃惊的看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脑袋里一片混乱,真的不知道家里究竟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辰儿!你过来。”对于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表情的大爷爷说道。   也许是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也许是早就知道发生的一切,我想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吧,大爷爷的淡然让我吃惊。   听到大爷爷喊我,我回过神来,走到大爷爷近前。这才让我更加清楚的看到那个洞口。一阶阶青石砌成的台阶倾斜向下,没入黑暗之中,好像是一个巨兽张着嘴巴,让人不寒而栗。   “你和马家、毛家的两个娃儿一起下去,把里面的至宝取出来吧。”大爷爷很平淡的对我说道。   刚开始提到那件至宝,大家都十分紧张,如今大爷爷这么平静的对我说,也许是想明白了吧。只是我看着露出来的洞口充满了些恐惧,天知道这个洞是通到哪里,会不会有危险。   不过大爷爷吩咐我去做,自然是保证我不会有危险,再则心系大哥的安慰,我硬着头皮回答道:“好的”。   “不过,大爷爷我并不知道那件至宝是什么啊?万一拿错了怎么办?”我疑惑的看着大爷爷问道。   “不用担心,你进去后自然就知道需要取出的是什么”。大爷爷自信的说道。   我有点不明白大爷爷的意思,万一自己拿错了,耽误大哥的治疗,可就后悔莫及了。   正待我要张口再问大爷爷时,只听得大爷爷厉声道:“你记住,看到那件至宝,你要咬破手指,将你的血滴在上面,才可以拿出来,切记。”   “大爷爷!我···”   “去吧!”大爷爷打断了我的话沉声道。   “是”一直站在后面没有说话的马宇扬和毛玲一起说道。   我只好不在询问,迈步走到那个洞口前面。身后紧跟着马宇扬和毛玲。   正当我要迈步进去时,身后的毛玲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看去,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的手电筒正示意我拿着。   这个手电筒应该是她随身携带的,不然急忙之间她如何能够未卜先知,来拜寿还带着个手电筒。我有点疑惑,一个女孩子怎么随身携带这个,于是想不明白干脆不去想,这也是我的一贯做法。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客气的伸手接了过来。   深呼了一口气,我迈步开始向下走去。马宇扬和毛玲只是跟着,一句话也没有。   我打开手电筒向下照去,令我吃惊的是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型手电筒的射程竟然这么远,光线也十分强,可以清晰的看到大约在十几米左右的距离出现了一道墙。很明显这个手电筒是有特殊用途的,我回头看了身后的毛玲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向下走去。 正文 八卦   沿着静谧的暗道,缓缓地前行。眼前除了灯光所及尽是一片黑暗,摸着冰冷的石壁,让人心里倍感凉意。   身后的马宇扬和毛玲只是紧跟着我的脚步,也不出声。除了他们的脚步声,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这里就我自己而已。   走到之前照到的那面墙壁,我发现甬道向右下方通去,我继续迈着步子往前走。   也不知道具体走了多久,手电筒向前照去,竟然还是一阶阶石阶,视乎看不到头一般,消失在灯光不及的黑暗之中。   我只能够咬了咬牙继续向前走,如果是平常我肯定不会继续向前,可这次关系到大哥的生死,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够放弃,一定要取得那件至宝。   终于,灯光所及之处不再是无尽的甬道,而是一座石门,只是离得有些远,看的不十分清楚,隐约可以看到上面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我赶紧加快了脚步,身后的马宇扬和毛玲也紧随其后,向那道石门走去。   走到近前,我发现那竟然是一道闸门,并没有锁,也没有缝隙,这下可难办了,也不知道这闸门多重,我要如何才能打开这道闸门呢?   “这道闸门叫做断龙闸,重量达到几千斤,若非神力,是打不开的。”身后的马宇扬见我有些不知所措,略带讽刺的说道。   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像眼前的这道闸门能不能打开和他无关似的。我心里顿时冒火,如果换一个场景,我一定给他一拳,让他小子说风凉话。   可如今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合动手,我是为了救大哥才来到这里,与他确实无关,一定意义上他还是为了陪我才下来的。我只好按下心中怒火,转过头看向那道闸门。   我仔细的看着这道闸门,发现之前看到的并不是什么符号,而是一道道浅沟形成了一个八卦的样子,每一个卦位上有一个凸出的石柄,由于我平时对于易经之类的学问并不感兴趣,所以也只是能够看得出这是个八卦,别的就无能为力了。   “这是一个机关闸门,要想打开必须破解闸门上的机关。”一个清脆的声响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知道这是毛玲在说话。   “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这个机关吗?”我转头看着毛玲问道。   此刻我的心里十分疑惑,大爷爷明明知道这里面有机关,我们到这里会受到阻碍,有可能会进不去,从而拿不到那件至宝救大哥,可为什么还是没有直接告诉我破解机关的方法呢,而是要我们自己想办法。   现在已经不能再回去找大爷爷问开门的方法,我只好向毛玲询问,希望她有办法可以破解此闸门。   “这道闸门已经给了我们钥匙,缺少的只是开门的方法。”毛玲指着八卦上的石柄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些石柄就是钥匙?”我疑惑道。   “没错,只是这八个卦位上的八把钥匙只有一把是开启闸门,另外七把却是开启杀人机关的。”毛玲看着我严肃道。   “这怎么可能?这里是我刘家的地下,虽然不知道用来干什么,可是怎么会有杀人的机关呢?”我反驳道。   “我说这位刘少爷未免太天真了吧。此处既然是刘家的秘密所在,那自然不想被外人知晓里面的秘密,如果有人巧合进入此地,是不是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取得里面的秘密呢?”站在后面的马宇扬用看白痴一样眼光注视着我说道,并伸出右手指向闸门的四周。   我抬起头看着他指的地方,竟然发现一个个漆黑的洞口,我顿时明白马宇扬所说不假。   “不错,既然是秘密所在当然要确保安全,你们刘家人进入这里,自然知道开启闸门的方法,不会受到伤害,如果是外人想要进去,又不得方法,贸然尝试,极有可能会遭遇机关,死在这里”毛玲补充说道。   “那我们怎么才能开启这道闸门?我可不知道开门的方法。”我无奈道,我作为刘家的一份子,别说这开启闸门的方法了,就是这个暗道也是第一次知晓,心里真是无比郁闷。   “或许我有办法。”毛玲说着走到闸门前,仔细查看石门上的八卦图案。   我心里一怔欢喜,这下终于有办法了。我站到旁边看着毛玲在仔细的查看闸门上的八卦。   “八卦的意思就是:为人处世,逢凶化吉。表示事物变化的一种符号。”毛玲一边查看一边说道。   “其中“—”代表阳,“--”代表阴,用这两种符号,按照大自然的阴阳变化平行组合,组成八种不同形式,也就是八卦了。”毛玲指着闸门上组成八卦的浅沟如数家珍般的道出。   听了她的话我才觉得自己是多么无知,不过心里却有点窃喜,她对八卦如此了解,一定可以解开此机关。   “不错,《周易本义》中记载到:乾三连,坤六段;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一直站在最后面的马宇扬说道。   “同时八个卦位还代表着八个方位,坎卦居正北、坤卦居西南、震卦居正东、巽卦居东南、乾卦居西北、兑卦居正西、艮卦居东北、离卦就是正南。”毛玲一边研究闸门上的八卦一边说道。   我听了他们的介绍,再次上前看那八卦图案,惊奇这小小的图案竟然蕴含了这么多的内容。   “不对啊,刚才你们说乾三连,位居西北,可是这个图案上明明是在东南啊。”我发现不对急忙说道。   别的不清楚,上初中时地理老师天天挂在嘴上的“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我还是知道的,闸门上的八卦方位明显和他们所说不一样。   马宇扬听我说了这么一句,脸上露出一笑,说道:“我们刘家大少爷还不算傻吗,竟然能够看出这方位正好相反。”   听了他的话我一下就火了,感情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傻子。我正要发作,只听毛玲说道:“好了宇扬,别逗他了,还是尽快破解了这个闸门吧。”   一听这话,我才再次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没有理会马宇扬,等待毛玲去解释这个问题。   “这个很简单,古人标记方位与现代刚好相反,现代人标记方位是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而古人则是下北上南,右西左东,所以这个八卦方位看起来是反的。”毛玲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听了毛玲的话我恍然大悟道。   “那究竟怎么才能找出这个机关的真正钥匙,破了闸门呢?”我接着问道。 正文 棺材   “八卦又被称为八相,也就是开、死、伤、杜、休、景、生、惊,对应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知道这些要破解这个机关,也就不难了。”毛玲从容的回答道。   “那你快告诉我该如何做?”我急切说道,同时上前一步,站在了八卦图案前。   “好,那你按着我说的来移动正确的钥匙。”毛玲看着我干脆的说道。   “那你说吧。”我有点激动地回道。   至于马宇扬则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看来他对于毛玲能够破开此机关拥有相当的信心。   “首先艮位为生门,就是说艮位的石柄是打开机关的真正钥匙。拉动石柄进入八卦。”毛玲严肃的对我说道。   我辨别了一下,找到位于东北方位的艮位,抓住石柄用力向八卦中心移动。随着我手的移动轨迹,八卦图案上开始出现一道沟痕。不过在石柄移动过后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继续移动钥匙到休门,然后从那里快速回到开门,从开门进入,如此这个八卦图机关就破了。”毛玲看着我移动石柄继续说道。   我照着她说的一步步移动着石柄,虽然不必使用十分的力气,可我却已经满头大汗,可能是内心的太过紧张了吧。当我按照毛玲说的,把石柄从开门移入过后,松开手,紧紧地盯着闸门查看,可是闸门却毫无动静,周围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我侧过脸看着毛玲,想要询问她怎么回事,正当我要开口时,只听得一阵“咔咔咔”的声音,就好像是铁链扯动的声音。   紧接着,我看见眼前的闸门开始慢慢的升起,我吃惊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拉动这么重的闸门。   “别发呆了,我们单纯的辰少爷!”马宇扬嘲笑道。   我回过神来,没有理会马宇扬,用手电筒照着闸门后面。发现眼前竟是一个石室。看来我们已经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那件至宝也一定在这间石室之内。   我抬脚向石室走去,马宇扬见我没有搭理他,也不再说话,和毛玲一起跟在我的身后进入石室。   走进来才发现这间石室并不大,墙是用大青石砌成显得十分阴森。   “我们要取的东西应该就在北墙石台上了。”毛玲缓缓地说道。   在甬道里转了半天,我早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不过挺毛玲一说,我转头看向正对闸门的那堵墙,因为只有那堵墙有一个石台,其余两面什么也没有。   我走上前去,用手电筒照着石台上面,只见石台上面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那棺材由于放在石台之上,高度几乎达到了我的胸口,棺材上面隐约刻着什么纹饰,不是十分清楚,只是给人阴森之感。   而我突然看到这口棺材,心里一紧,连忙向后退,由于退得急,我竟然踩到了毛玲的脚,毛玲看看我并没有说话,我也感到一丝尴尬,迅速把脚拿开。一个女孩子看到这一幕都没有反应,我一个男人居然这么失态胆小,会不会太让她失望了,我心里想着。   只见马宇扬不退反进,走到棺材边,蹲了下来仔细的看着这口漆黑的棺材,一双手也不停地抚摸着,动作十分暧昧,在我看来,他就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   再回头看毛玲,只见她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棺材,和马宇扬的神情一样,只是她并没有上前去抚摸那口棺材,一时间我的惊讶盖过了恐惧,甚至有点怀疑这两位不会有什么毛病吧,没事盯着一口棺材看。   “喂!你们俩看完没,不就是一口棺材吗?”我沉不住气说道。   马宇扬回过神来,站了起来,转过头很鄙视的看着我,似乎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一个白痴,这种感觉让我十分不爽。   “你一个爷们看我做什么?”我厉声说道。   马宇扬并没有理我,轻蔑的一笑,把头转了过去,弯下腰继续研究那口漆黑的棺材去了。   “靠”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回头一看,毛玲还站在我后面,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她却并没有在意,反而表现出一副理解的表情。   我无奈只能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希望她可以给我一个回答。   “这口棺材可是来历不凡啊!”毛玲感慨道。   我没有插话,等待着她继续往下说。   “你知道你大爷爷的眼睛是如何瞎的吗?”毛玲反问我道。   我惊讶的看着她,摇了摇头。对于大爷爷的眼睛是如何瞎的我一无所知,每次问起长辈,他们也只是一语带过,谁也没有提起过。不过听毛玲的语气,似乎大爷爷的眼睛瞎了和这口棺材大有关联。   “如果当年不是为了这口棺材不仅你大爷爷不会瞎了,我爷爷和马宇扬的爷爷也不会死在那地宫之中。”毛玲有些悲伤的说道。   听了毛玲的话,我顿时一惊,直到今日才知道关于大爷爷眼睛瞎了的事,还有就是大爷爷和毛玲的爷爷,还有马宇扬的爷爷竟然都是盗墓贼,而且他们两位的爷爷还因为盗墓而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急忙问道   “我们五家人或许只有你不知道吧!”马宇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原来他在查看棺材同时还听着我和毛玲的对话。   “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我反问道。   “至于这一点,我们也不清楚,似乎这些都是早已安排好的,我想如果不是坤哥这次出了意外,这辈子恐怕你都不会知道这些。”马宇扬对我说道。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看着毛玲,想要从她那里知道马宇扬说的是不是事实。   毛玲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表示马宇扬说的都是真的。   我明白了这一切他们应该是从长辈那里听说的,我想知道的他们也回答不了,还是等拿了东西救了大哥再好好的问问大爷爷。打定了注意,我便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看我不说话,马宇扬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还是办好眼前的事吧。   也许是明白这里的一切他们早就有所预料,我心里不再那么害怕,和马宇扬一起向棺材走去,毛玲也紧跟上来。   之前只看到是一口棺材就把我吓得后退,现在近距离仔细查看,发现这口棺材上的雕刻虽然很浅却十分精致,好像是在叙述一件事情,难怪马宇扬看的着迷,不过我对于这一切却并不十分在意,毕竟这不是我此行的目的。 正文 发丘印   我并没有太过在意棺材之上的雕刻究竟是在说些什么,直接把目光放在了棺材盖上,我心里想着不会我要拿的东西在棺材里吧?   我仔细打量着棺材盖子,发现了一件奇怪的是,这上面似乎也雕刻着什么,不过与棺材侧面之上的雕刻内容完全不同,这似乎是雕刻着一个大大的符印,我一时有些想不明白,棺材是用来装死人的,这个棺材上面为什么画着一个这么大的符印呢?   毛玲看我对着棺材盖子发呆,说道:“这是搬山一派的符印,具有驱邪之用。”   我心里想着:搬山一派什么?驱邪画符那不是道士用来骗人的吗。再则,这棺材摆着这里虽然有些奇怪,可总不至于这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这可是在我刘家祖宅下面。   我顺着棺材向另一头看去,只见一面圆形的铜镜平放在棺椁之上,显得十分突兀,正所谓事出无因必有妖,我赶紧向毛玲和马宇扬喊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毛玲和马宇扬听我一喊,纷纷向那枚铜镜看去,只是他们与我不同,我是好奇,他们的眼神中确是无比的渴望,比起刚才看到棺材,此刻他们两人的眼神显得更加炽热。   我有点不明所以,看他们的眼神,这枚铜镜绝对不是普通之物,难道他们口中的至宝,能够暂时保住大哥性命的不是在棺材之中,而是眼前的这面铜镜?   我侧过头疑惑的看着马宇扬和毛玲。问道“莫非你们两个知道这枚铜镜?”   “铜镜?我们的辰少爷果然单纯”马宇扬再次嘲笑道。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继而看向毛玲,希望她可以告诉我答案。   “你口中的铜镜就是发丘印,一件无价之宝啊。”毛玲有点激动的说道。   果然这枚铜镜就是他们口中的至宝,只是把我的心中有些疑惑,“发丘印是什么?”我喃喃的说道。   我上学时虽然是一个典型的学渣,不过却对中国历史情有独钟,常常一个人跑到图书馆研究历史典籍,甚至各个时期使用的文字也有所了解,可是对这发丘印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但眼前这枚铜镜却似乎大有来历,而且看样子起码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我不自觉走向那枚铜镜,伸出双手去取,既然大爷爷早已经安排了这一切,眼前这枚铜镜应该就是关键。   “啊”我只觉屁股上一阵剧痛,大叫了一声。身体便向一旁飞去。正好撞在了墙上,这一撞可是不轻,我的脑袋顿时有些迷糊。   我摇了摇脑袋,站起身,看向我飞出的地方,只见马宇扬还保持着踢我时那一脚的动作。   我顿时火冒三丈,大骂道:“你他娘是不是有病,干嘛踢我?”   马宇扬轻蔑的一笑,并没有理我,收起他的脚,向那枚发丘印看去。   气得我当时就控制不住,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去狠狠地修理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好让他知道我刘辰可不是好惹的。   毛玲看我就要冲上去和马宇扬大打出手,急忙拉住我,说道:“你先不要发火,如果刚才不是马宇扬这一脚,我们三个恐怕都要死在这里了。”   我虽然不买马宇扬这个家伙的帐,可是毛玲这么一说,我倒是冷静了一点,不再往上冲,而是听她接下来怎么说。   毛玲松开我,继续说道:“这枚发丘印放在这里就是为了压住棺材里的东西,一旦刚才你贸然取下这发丘印,里面的东西就会立即破棺而出,别说我们三个,就是上面的几位爷爷也将拿它没办法。”   我顿时觉得是自己太过鲁莽,不过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说道:“你的意思是这里面的东西还活着?”   我虽然看不出着棺材具体是什么年代的,可最起码也应该有个上千年的历史,里面的东西怎么可能活这么长时间,那不是成精了吗?再说即便成精,那也要呼吸啊,这个棺材是封闭的,里面根本不可能还有活物,可是联想起在上面的时候,大爷爷他们的对话,我又开始有些怀疑了。   毛玲看我疑惑不解,解释道:“这里面的东西不能算作活着,只是····”   这叫什么话,既然不是活的,怎么可能出来?你不会拿我当小孩开涮呢吧?   “有些事情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必须是你亲眼见过才会明白,反正刚才马宇扬那一脚是救了我们大家一命,你就不要再生气了。”毛玲不知道怎么继续和我解释,只好把话题转开。   既然毛玲都这么说了,我虽然恼火,也不好再发作,只是把这一脚记下,以后再找你这个马宇扬报仇。   我深呼吸一下,压了压心中的怒火说道:“这个什么发丘印取不得,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对于眼下该怎么办,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大哥现在命悬一线,离大爷爷施针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如果不能尽快上去,只怕···可解救他的办法就在面前,我却不能拿,只能看着着急。   马宇扬回头看了看我,又摇了摇头,说道:“我说单纯的辰少爷,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在北京的药堂里,哪个对我不是客客气气的,眼前这个家伙倒好,一开口就是损我,什么时候受过这个窝囊气,可现在又不能发火,真是让我憋屈的很。   我只好压着脾气对他说道:“那你有什么主意就说,别在这里冷嘲热讽的。”   马宇扬有些无奈的说道:“哼!你也不想想我们下来之前,你大爷爷是如何交代的。”   对啊,大爷爷在我们下来之前特意交代过,在拿那件东西的时候,必须先咬破手指把我的血滴在上面,这样就可以取印了。看来毛玲刚才并不只是为了缓和尴尬才说出那些话,如果不是马宇扬那一脚,我只怕真的是已经闯下大祸了。   “事不宜迟,刘辰,你就按照你大爷爷的吩咐取印吧。”毛玲不再迟疑,对我说道。   看来我猜的没错,眼前这么发丘印就是我要带上去的东西,只是自从我们三个下来,毛玲和马宇扬似乎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熟悉,如何开启那扇石门,这具棺材的来历,还有就是这枚发丘印,难道他们来过这里?我心里突然闪过这些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