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介绍 序章“必看”   命运是搞笑的,生活是深刻的。悲莫悲兮生别离,一个你从没见过的地方可能就是故乡,一个你从没触及到的东西可能就是灵魂。   绝望时,不要哭着问——生命,权利,金钱哪一个最重?因为一切都太迟了,迟到来不及听到答案。   有的答案,可以提前告诉你,可是,我爱!有些答案恐怕要等很久,等到一切都以成定局。   到那个时候,回不回答,或者要回答些什么都将不再重要。若是你一定要知道,若是你仍然一定要知道!那么,当生命即将结束时,请你慢慢闭上眼睛,去追溯,去翻寻,在那被遗忘的心灵最深处,有些什么人?什么事?曾袭入你柔弱而敏感的心。   五年前,华峰那落魄的小屋——很普通的一座筒子楼里六层的一间单身宿舍。那年,他的爸妈都不在了——在一次突如其来的车祸中永远的去了,去了一个华峰不知道的地方,叫天国。   昏黄的灯光,洒满每个角落,给原本简单的一切,涂上了油彩。   “华峰,回头吧!为了我们还未出生的孩子,好吗?我求你了!”冰雨爬在地上,满脸是血,呆滞的望着他,哀求道。   “回头?说的轻巧!要是那样,我什么都没有了!等我拿到了大笔的钱,带着你远走高飞……”华峰双拳紧握,鬼魅的凝视着冰雨满是伤痕的脸。   “你再这样下去,会坐牢的,你会……”冰雨被顶着额头的*****吓坏了,未说出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华峰叹了口气,脸扭曲开来,眼睛快迸裂了,大声的咆哮:“你到底听不听我的?不要再管我了好吗?”   “你个执迷不悟的东西,算我瞎了眼啦!我要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走!”冰雨飞快的爬上前去,抓起了话筒。   “砰!”枪响了,子弹擦着冰雨的头发飞过,打在了墙上。她抓着电话的手僵在了空中,慢慢回过了头,不解的看着华峰。   “我真的会一枪打死你!信吗?”华峰脸色苍白,继续用枪指着冰雨的头。   冰雨慢慢跪下了——跪在深爱了三年的人面前;肚子里的孩子也跪下了——向还未谋面的爸爸下跪。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掩盖一切的沉默。   门开了,华峰很快融入了夜的黑。   阴天,乌云遮住了本有的明星。奇怪的是,郊区小路那为数不多的路灯,都罢工了。华峰的心头,涌上莫须有的悲壮,跌跌撞撞向前走。   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长空,沉闷的雷声横贯周际,雨来的很急,大颗的雨点砸向大地,象群鸥时的拳头。   4三年前,市区一座三十层高的楼顶。   “你放手吧!冰雨,让我下去,迟早都是一死,我不想临死头上还多个枪眼!”华峰的整个身体悬在空中,肚皮和楼身紧贴着,双手被冰雨紧紧拽着。   “我会坚持住的华峰,我们的孩子都两岁了,很可爱,他不能没有爸爸!”   爱给了冰雨太大的力量,她身体前倾,纤细的双手牢牢拽着所爱的人,让他远离死亡。   她快绝望了,没命的喊:“天哪!警察怎么还不来,救命啊!……”   “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华峰呼天抢地的叫着,身体开始后仰,冰雨快拉不住了,跟着他一起向前,冲向死亡……   爱看热闹的人们,把楼前的一隅空地围的水泄不通,个个抬着头,用手遮着日光,睁着鬼魅的双眼瞧着,死一般的寂静。   一个小男孩儿跌跌撞撞钻出了人群,站到了最前端,迷缝着眼看着惊心动魄的情景,扯着嗓子喊:“叔叔,你不要松手啊!姐姐,你要拽紧他,拽紧他!”   冰雨隐约听到了小男孩儿的喊声,小男孩儿那娇小的身体浓缩成一颗豌豆,印入了她泪水迷茫的眼帘,一些不十分清晰的音符从她嘴里吐出:“对!我那两岁的儿子不能没有爸爸!不能……不能……”她的声音不断放大,最后变成了咆哮,身体被一股奇怪的外力拉着后移,华峰继续挣扎着要下去……   警笛响起来了,围观的人群散开了,沉默变成了议论。人们太爱看热闹了,肉体远离了,视线却依然关注着焦点。   警戒线拉起来了,气囊铺起来了……   冰雨哭得更厉害了,对着下面大声喊:“海明,快点啊!救救我们!”   海明清晰的听到了冰雨的呐喊,把泪咽到了肚里,来不及想什么,疯跑向前,对着话筒大声宣布:“跳!”   两个用爱连着的躯体,飘向了空中,坠落中,冰雨异常清醒,脸上挂着一丝难以琢磨的微笑,痴情的望着爱人的脸。她的笑——比蒙娜丽莎还美。   华峰的泪——绝望的泪,不甘心的泪,痛悔的泪,飘洒在空中,跟着他们一起飞……   坠落前是什么?坠落后是什么?   ——幻灭?枪声?我爱?这世界?  正文 第一章 结交   海州-四季如春的大观园,宛如痴迷的海边都市。在常人的眼里,美的有点儿过分。市区高楼树立,街道宽阔,车流如潮,商业店铺数不胜数,高中低档娱乐场所,见状就是太齐全了,不管是红灯区还是绿灯照,都是别有用心的人心中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线。   最美的是海边,远离商业港口帽业的地方,不管是白天黑夜,只要天气尚好,海没发脾气,就会有众多游人前来观光,其中不乏一对对情侣。美丽的地方自然谁都愿意去。   人们在沙滩上玩儿,光着脚享受那细腻的感觉。在太阳伞下乘凉,体味那繁华之外的悠闲。   这一切表象化的东西,使滨州很是浪漫。浪漫不是她生的,因为她的骨子里有好多不为人知的肮脏东西——与繁华并驾齐驱的肮脏。可她的确是浪漫的妈妈,谁让这不伦不类的浪漫就躺在她怀里呢!   欲望,索取,犯罪,是浪漫的三个孪生兄妹,他们一起,组成了滨州复杂的背景,贪婪的人,无辜的人,该死的人,不该死的人在里面挣扎着——为了欲望,为了生活,为了爱挣扎着,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流血的创口,总有复合的盼望,而在心中永不痊愈的,是那不流血的创伤。贪婪应笑欲望,多前来,早生的不光是华发,还有那心灵深处的裂痕——把生命一分为二的裂痕。平淡的一半,不甘寂寞,奢华的一半,乐不思蜀……   2故事从六年前说起。   又是一个灯火辉煌的夜,又是一个迷醉的夜。一切低糜的爽的东西开始出现,穿着暴露的靓妹开始疯狂赚钱。需要解脱和释放的人,给自己找到了合适的地方,身体和心灵全方位放松着。也许物质和精神就是这么结合的,象男女*那样……   华峰那鸟不下蛋的家。   他们一家三口,住在市南最偏最旧的一座筒子楼六层。屋子有五十多平米,所谓的家具:一个很不好用的十九寸彩电,从来没见过色儿,摆在褪了色的组合柜上,冒充高档品;洗衣机早就不转了,因为收破烂的给的价格不合适,一直在家里搁浅着呢;坐三个以上的人就凹陷的不成体统的破沙发,好象是黑色的,其实是红色的,好象是皮的,其实是革的;经常露气露火的煤气罩,孤独的呆在五六平米的厨房,随时待命把这个破房子连同里面的鸟人都烧死,或者熏死。   “爸爸,什么时候买新房子?冰雨说,没有新房子,她不会嫁给我。”华峰满脸的愁容,旧话新提。   爸爸掏出一支低档香烟,努力了半天,点燃了。“爸,给我也来一支。”华峰看着爸爸满是褶皱的脸,轻声说。   爸爸给他递过一支烟,把打火机扔给他:“买房!买房!一套不大的商品房也要几十万,你爸我混到现在,没给你攒下几个钱,买不起。”   “那我只好打光棍了。”华峰无奈的甩了一句,扭头要回自己的小屋。   “你给我坐下!你看看海明和若飞,你们从小玩到大,现在哪个不比你强?他们也在这筒子楼里滚了二十年,是靠自己的本事买的房,全家都搬走了,你看看你,除了会打架,会给我惹事,什么都不想干,就指着老子养你一辈子呢!”爸爸愤怒说。   “什么啊!人家海明那是老爸给偷的门子上了警校,现在到公安局混去啦!我最适合当公安!你道是去给我找啊!”华峰朝着爸爸喊。   “你个混小子,除了会跟老子顶嘴就没别的长处了,吃老子的,喝老子,还这么横!若飞道是没上警校,照样有出息,跟上大老板了,你就会整天跟床怄气!”爸爸脸上的青筋蹦跳着,有点想打华峰的意思了。   “老东西,你就少说两句,儿子这不没有合适的工作吗?”妈妈无奈的劝道。   华峰听得有点儿不耐烦了,不满的哼哼了两声,回了自己屋,把身子平放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爸爸的咳嗽声,和妈妈的议论声,不断的传入他的耳朵,夜不是很深,他还没有睡意,干脆用被子蒙住了头,尽量产生一种窒息的感觉。   他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进入梦乡,至于做的是春梦,还是夏秋冬梦,无人知晓。他不自觉的笑出了声,估计是梦到了和冰雨的床上戏。   电话铃烦躁的响了起来。   “华峰,电话,若飞找你。”妈妈扯着嗓门喊,他从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睛,踢着拖鞋去接电话了。   “若飞,什么事啊?”   “你马上到逍遥夜总会二楼三号包厢,我给你介绍了份儿差事,老板想见你呢!”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马上来!”   华峰放下电话,飞快进了自己的小屋,换上了白色的运动型短裤,穿上了仿制的黑面白底奈克运动鞋,风风火火出了门。叫了个计程车,朝希望进发。   3逍遥夜总会大门外,霓虹灯来回闪着,给了华峰莫大的动力。如此神秘的地方,正是华峰所向往的。由于没钱,不是朋友请客,他很少能来此逍遥一番。   他大步走了进去,里面声音很大,几个进口音响互相攀比着,轰着炸着,让人不难想到原子弹爆炸时的广岛。七色灯光同时焦聚于舞池,让人眼花缭乱。   两个堕落的脱衣舞女,暴露的吓人,硕大的屁股来回扭着,恨不得把自己的私物挂到树上,让飞鸟也享受一下人鸟的待遇。   欢呼的人群疯狂的跳着,跟着DJ的节拍一起喊着:“你的那个给我,我的那个给你。”至于那个,到底是哪个,球知道?   华峰迈着八字步在舞池里来回转着身,留连了五分钟,朝二楼奔去……   三号包厢里,高档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坐着三个人,一男两女。男的看上去挺有来头,四十多岁,头发中分,满脸横肉。身体很是粗壮,包裹在薄料黑色休闲西服里。两条柱子似的腿,来回颤着。   看到了华峰,他松开了怀里的两个妙龄女郎,递给她们每人两百块钱:“你们先出去,我有正事谈!”两个女郎把钱塞进蓝色牛仔的后屁股兜,向在场的人很有礼貌的打了个手势,离开了。   他点燃了一支雪茄,吸了口,直视着局促不安的华峰,吐了个很规范的烟圈儿:“你就是华峰?”若飞和其余两个胳膊上赤着龙的人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没有插嘴的意思。   “是的,我就是!”华峰和那大哥模样的男人对视着,不屈不挠的说。   那人的眼神转移到若飞脸上,低沉的说:“若飞,给你这位朋友介绍一下各位。”   若飞陪上笑,开始说了:“这位是我们的老板,人称黑哥。这个瘦高个儿叫乐天,矮点儿的叫光明。我们三个都是帮黑哥做事的。”   “黑哥好!”华峰正对着黑哥,弯了一下腰,必恭必敬的说。   “哈哈哈,听若飞说你很能打,我道要试一下!看你到底值多少钱?”他给乐天和光明使了个眼色。   乐天和光明同时冲上前,乐天快速的挥起一拳,朝华峰的鼻子打来,与此同时,光明抬腿踹向华峰的肚子。华峰伸出胳膊,挡住了乐天的重拳,身子轻快的一挪,避开了光明。他紧跟着一个飞踹,脚重重的落在了光明的脸上,光明应声倒下,痛苦的呻吟,无法爬起。   乐天看到光明倒下了,拼命还击,说什么也不能在黑哥面前丢了脸。   他手脚相加,快速的向华峰进攻,可总也打不到。华峰的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找了乐天一个空挡,把他举了起来,重重摔在地上。这招特别狠,乐天还没反应过来,就不醒人事了。   若飞站在一边,表情冷漠,心里却暗暗替华峰叫好。   黑哥灭了雪茄,起了身,连连拍着巴掌:“好!好!果然名不虚传,我需要的就是你这种人。”   黑哥起了身,把茶几上的XO酒瓶拧开,倒了满满两高脚杯。放在手里摇了摇,递给华峰一杯,华峰两只手同时伸出,接过了酒。   “碰了杯就是自己人了,来!干杯!”黑哥表情凝重的说,话音刚落,高脚杯撞到了一起,两个杯中的酒都有少量溅到对方杯里,还有少量洒落于地,形成一个类似“杀”字的不规则图形。   华峰把酒一饮而尽,由于不胜酒力,很快上了头,心跳加快。   黑哥乐呵呵的看着脸红脖子粗的华峰:“兄弟,玩过女人吗?”   华峰听到女人的字眼,刚才见过的那几个妙龄女郎的性感姿态突兀于眼前,他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我有女朋友,不过没那个过。”   黑哥竖着眼睛看了若飞一下:“你把逍遥夜总会最漂亮的女郎找来,今晚陪华峰。”   华峰的心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脸更红了,默默的低着头,没有拒绝的意思……   4华峰和女郎去了三楼的六号豪华套间,两人在沙发上坐定了。   女郎朝他的脸亲了一下:“看的出,你是黑哥跟前的红人啊!不简单嘛!”   “呵呵,我是才认识他的,对他的了解很少,旦愿跟着他能发起来。”明辉低头看着地,眼神不敢在女郎身上停留。   你以后就叫我阿娇!一起洗澡吧!”说着,拉着华峰的胳膊,朝浴室走去……   浴室里,二人在浴缸里开始亲吻,阿娇无病呻吟的叫着,她的叫鼓舞了华峰,他的动作更快了,鸳鸯戏水开始了……   事毕,二人出了浴室,赤身裸体的躺在柔软的床上,阿娇搂着华峰的脖子:“亲爱的,我好吗?”   “好,好,你很迷人。”华峰连声说,手在阿娇身上来回摸着。   “你也很好,虽然不是很熟练,但你很强壮,我喜欢。”说完,阿娇骑到了华峰身上,床开始大幅度的颤抖,要不是质量上乘,顷刻间就会坍塌……   阿娇吸收了不少阳光雨露,满足的睡去了,华峰却无法入眠,冰雨的容颜闯进了他的脑海,往事的一幕幕是那样的清晰:郊区的原野,象小鹿般奔跑的冰雨;迷醉的海边,和他热烈拥吻的冰雨;暖媚的小屋,拒绝和他上床的冰雨;“华峰,等你有钱买了房,我的整个人就是你的了。我不给你并不代表我不爱你,我们何不把最美好的瞬间留给新婚之夜……”冰雨的话一遍遍在他的脑海回响,经久不息。   他的眼里浸满了液体——一种叫做泪的玩意。明辉觉得对不起冰雨,她静静的等着自己,自己却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偷情。他禁不住回头看了眼阿娇,冷笑了两声。   生活真是个很搞笑的游戏,总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金钱和欲望,使本该平静如水的生活泛起一个个波涛。   妓女说:“想爽吗?拿钱来,我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就全是你的了,二百一次,三百两次。”   杀人犯说:“都是他妈因为钱,还有那肮脏的欲望,我老婆跟别人跑了,我把那人杀了,现在我也要死了。”   金钱和欲望说:“不要无端的抱怨,这都是贪婪的人一手造成……”  正文 第二章 第一次   若飞新买不久的房里,晚上。   “你的房子确实很气派啊!”华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来回搜索着,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是啊!比起海明那六十平米的新房,强了点儿。买房子的钱都是借黑哥的,花了三十多万,这么一来,我算是卖给他了。”若飞正对着华峰站着,若有所思的说。   “他肯借给你那么多钱?”华峰将信将疑的问。   “是的,他这个人对手下的兄弟很够意思。”若飞很肯定的说。   华峰干咳了一声,扔给若飞一支烟,自己点燃了一支:“黑哥主要靠什么发财,我们跟着他一般都干什么?”   若飞哈哈大笑起来,身体来回颤着,华峰被他笑的一头雾水,疑惑的看着他。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跟我装傻?至于黑哥靠什么发财,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他和一个叫滨州进出口贸易集团的大公司打的火热,一般的任务都是那个公司的大老板吩咐给黑哥的,黑哥再交给我们。”说完这一长串,若飞猛吸了两口烟,挨着华峰坐下了,偷偷的斜着眼看了一下华峰的表情。   “我还是不明白,那你跟着他这将近一年都帮他干了些什么?”华峰忽然抓着若飞的手,眼里有哀求的成分。   若飞本不想现在就告诉华峰那些不该他知道的事情,只是看在华峰和他从小玩到大的情分上,也不想再隐瞒下去:“是这样的,华峰,我们主要的任务是帮黑哥扫清阻挡他发财的障碍,打打杀杀。不单纯是保镖!黑哥可是看上了你的身手,不过你现在想退出还来得急。”   华峰听了他的话,紧追着问:“那就是黑社会了,你为什么不退出?”   若飞痛苦的看着华峰:“因为我要生活!我要过常人难以想象的奢侈生活!!”   华峰忽然觉得,生活真他妈能戏弄人,但又好象是上天的安排。海明小时侯的愿望算是实现了,当了个不穷不富的警察,每天威风的不行,三人在一起小聚时,他准是警告华峰和若飞不要触犯法律,就是闲得无聊,和别人打架时,千万别把人给打死了。   现在可好,从小长大的弟兄,真的分道扬镳了——两黑一白。真不知道谁将死在谁的手上。   但是,华峰道没觉得若飞的回答有多意外,活在这个人欲横流的世界,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最风光最牛*的。   他搂住了若飞的肩:“是啊!我也想,冰雨要的房子我还没有着落呢!为了生活,为了爱情,我要留下来。只是……”他没有往下说,久久的沉默。   若飞抱怨道:“好在你还有人牵挂,我他妈活了二十多年,不知恋爱是个什么味儿,就是跟妓女上床了!”   他的话最后一句刺痛了华峰,华峰的眼神避开了他:“我一定不能让冰雨知道我在干什么,到时候买了房子,给她一个惊喜。”   “是啊,女人是最麻烦的,整天怕这怕那。对了,跟我过来,把吃饭的东西交给你。”   两人进了若飞的卧室。他交给华峰一部手机和一把枪:“这个是黑哥让我给你的,手机是我们社团专用的,这个号码不允许同任何外人联系,切记。*****里有子弹,必要的时候……”   华峰伸出颤抖的双手,接了下来,心里象是打翻了五味瓶,难受的要命。   隐约间,他的脑海里呈现出奇异的幻觉:他买了新房子,比若飞的还大,里面装修的好漂亮,冰雨拉着他的手,在房里轻歌曼舞。然后,他开始向冰雨求婚:冰雨,嫁给我好吗?冰雨动情的说:华峰,我现在就给你……   华峰目光呆滞的看着手里的枪,咬牙切齿的说:“是生活*我的,不要怪我太狠!”   “家里道好说,你要想清楚怎么应对冰雨,因为我们必须做到随叫随到,枪不离身……”若飞瞟了华峰一眼,异常平静的说。   华峰还不是很清楚,前方到底有什么在等着他,他觉得死亡是个很遥远的事情,起码在几十年之后,枪也不算个什么东西,玩玩而已。他满脑子灌的都是钱,房子,冰雨……   2   海又一次发起了脾气,滚滚巨浪朝岸边袭来,游人们都远离了,去了一个不知道的地方,继续浪漫,继续逍遥,继续流浪……   华峰家。   “妈,若飞帮我找了份工作,在一个私营公司帮忙,不过经常加班,只要听到召唤就要过去。”华峰看着妈妈苦涩的眼睛,慢通通的说。   “儿啊!我和你爸爸还能动,不会拖累你的,你去忙吧!”她摸着儿子的头,无奈的说。   电话铃响了,华峰预感到是冰雨来的电话,快步上前,接了起来。   “喂?你好!”   “好你个头啊!你这两天跑哪里去了,怎么连个鬼影子都没了?”   “你现在出来吧!我在市中心广场的雕像下等你。”……   自从那把要命的枪带在了身上,华峰不敢再穿短裤了,不论天气多么热,都必须穿长裤——兜很深的那种。他连做梦都害怕,走在街上时,枪突然掉了出来,引起行人的围观……   市中心广场雕像下面,华峰和冰雨相见了。   那是个裸体女人的雕像——看不出是中国女人还是外国女人,裸体是肯定的。她双腿叉开,头看着天,一支胳膊朝上举着,象征着滨州的开放和繁荣。   华峰有点儿不敢看冰雨了,眼睛在雕像身上转来转去。   冰雨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好奇的看着他:“不会吧!我的大帅哥,想女人都想傻了?”   华峰意思到失了态,回过了神,搂住了冰雨的肩膀:“宝贝儿,我找了份不错的工作,薪水很高的,我们很快就有房子了。”   冰雨欣喜若狂:“太好了!看我妈还说你什么?对了,什么工作。”   华峰不自然的笑了笑:“一个私营公司,干体力活,不过也算白领的!”   冰雨把头靠在了华峰的胸口:“为了我,你就辛苦点吧!”   华峰漠然的看了看天,眼里满是泪水。一群白鸽从他们的头顶飞过,那不加渲染的白,使一切忽然都变得那么美好。   “冰雨,我想要你。”华峰深情的望着冰雨的双眼。   “现在吗?”冰雨的脸上满是红晕。   “是的。”华峰把冰雨搂的更紧了。   冰雨不停的抚摩着华峰的脸,想着:“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又是真心相爱,是时候给他了。   “好的,我答应你,只要你能一直对我好。”幸福的泪,顺着冰雨的眼角流下。   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欠妥。女人是眼泪做的,高兴的时候,眼泪幸福的流,伤心的时候,眼泪痛苦的流。流啊流,永远没有尽头,流成大海,流成太平洋……   华峰牵着冰雨的手,冰雨如一只乖巧的兔子。二人朝附近西南角的水仙宾馆走去。   在那里,冰雨将要把那纯洁的少女的身体献给所爱的人。   3   水仙宾馆三层九号包间。   华峰和冰雨热烈的拥吻着,交流着*。   他迫不及待开始脱冰雨的衣服,把她推到了床上。冰雨微闭着眼睛,喘着粗气,任由他摆布。   很快,冰雨已经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了,比广场上的雕像更性感,更清纯。   华峰三下五除二,把自己也脱了个精光,重重的压在了冰雨身上。   爱,不需太多的语言,只要行动,互相索取和拥有。   冰雨轻轻叫了一声——华峰进入了她的身体。   床开始剧烈的颤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冰雨不断的呻吟,华峰越战越勇……   两人的激情——华峰的第二次,冰雨的第一次,持续了二十分钟。事后,冰雨彻底得到了满足,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第一次做就能体味到那飘飘欲仙的*。   华峰平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   “我要是怀孕了,要不要这个孩子?”冰雨抚摩着华峰的胸口,问他。   “要!为什么不要?我们真心相爱,孩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我们要好好培养他,将来不会象我……”   冰雨捂住了他的嘴:“你很好,很正派,很帅,我你。”   华峰再一次上了冰雨的身,床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更强烈。冰雨毫无顾忌的大叫,华峰象个勇猛的骑士……   半个小时后,两人真的累了。   冰雨面带微笑的看着华峰的脸,浮想联翩,这里忽然成了他俩张灯结彩的洞房。她身披洁白的婚纱,如此那般美丽……   华峰无法抗拒矛盾的心理,朝冰雨的额头温了一下,点燃一支烟。他真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着他。毁灭?死亡?   他没勇气再想了,忽然觉得冰雨是那样的无辜——他很残忍的骗取了她的一切,因为他没有资格拥有她,没有能力给她幸福……   “宝贝儿,有了这份工作,我就不能每时每刻陪着你了,你介意吗?”   “怎么会?再说我也要上班,我们一起努力……”她忽然转了个话题:“你真是很怪,有了工作是好事,不用每天游手好闲了,你好象很不高兴?”   “没……没有,我是太在乎你了,一刻都离不你。”   那一天,海边异常的喧闹;那一天,一群白鸽划过长空;那一天,华峰真正拥有了爱的人;那一天,是他俩生命中最美妙的一天……  正文 第三章 不义之财   滨州进出口贸易集团,坐落在市区南边的滨州路。办公大楼有二十五层,华丽无比。楼前高高的旗杆上飘扬着鲜艳的五星红旗,显得他们很听党的话,再往前是个不大不小的花园,开满了火红的玫瑰,凭空渲染了一层浪漫。花园左侧的停车场上,每天都有十几辆高档轿车栖身。   身着蓝色制服的公司员工,从楼里进进出出,为生活,为事业不停的忙着,自认为实现了人生的价值。   董事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别人都亲切的称呼他李总,高高的个子,均匀的体形。他经常这么说:“我们都是大海的儿女,所以我们的理想是蓝色的,心是蓝色的,制服是蓝色的……”   自然,大海不通人性,不知道他的标榜,要不,早一个浪头把公司卷走了,让那华丽的外表和内在的肮脏一起沉入海底,永不见天日。   宽敞而奢华的办公室里,黑哥正在和李总密谋一件大事。   “这批马来西亚的货很纯正,我们的死对头,通达进出口贸易公司也想独吞。我们一定要不折手段的拿到!”李总手里摆弄着一只金笔,阴深深的说。   “李总,现在最关键的不是谁将拿到这批货,而是海关那边,这段时间风声很紧,这么多*****要想蒙混过关,太难了!闹不好,我们就栽到这桩买卖上了。”黑哥抽着他的雪茄,愁容满面的说。   “你说的我都想过。”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过了海关,我们还真不怕通达集团。”他身体前倾,正对着黑哥,面部表情更阴险了。   “他妈的,麻子也太不讲情谊了,我们和他合作了那么多笔,从没失过手。他这次居然把仅有的500公斤,分开签给了两家。”黑哥咬牙切齿的说。   “暗地里把通达集团扫平,我们就可以吃独食了!”李总漫不经心的说。   电话铃烦躁的响了起来……   “喂!赵关长!货怎么样了?”李总急切的问。   “没问题,都按您说的办妥了。”电话那头,赵关长很恭敬的口气。   李总:“好好好!我不会亏待你的,你不就想要一辆奔驰600吗?”   “麻子心里应该清楚,为了让这批货*****关,我们付出的是什么?真不知道通达集团给了他什么好处?”黑哥满脸狐疑的猜测。   李总长长的叹了口气:“既然货都到了,麻子的人也就跟着到了,货给两家还是一家,他们得到的钱不会变。即使我们涨价,通达也会跟着涨。涉及到的利润太大!当务之急,就是把他们那个王总给做掉!”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黑哥面前。黑哥不敢怠慢,也要站起,李总伸出一只手,把他按在了坐位上:“这次你的任务很重啊!”   “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必效犬马之劳。”黑哥很郑重的说。   李总得意的点了点头,伸出左手,做了个射击的动作。   “好的,完全明白。”黑哥说完,起身要走。   李总拦住了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卡:“上面有100万,密码是358760,回去好好犒劳犒劳你手下的弟兄。”   黑哥双手接过了卡,显得异常兴奋:“谢谢李总的厚爱,我老黑就是粉身碎骨,再所不惜!”   “好!难得你这么忠心,走吧。千万别走漏风声……   2逍遥大酒店三号包房,黑哥,若飞,华峰三个人。   黑哥很爽快的扔给华峰一个牛皮纸袋:“你和若飞一样,是难得的将才,这三十万是我借给你的,有了再还,想买房想买车随你!”   华峰被这突如其来的三十万冲昏了头脑。真想马上抖出来数上一下,看是不是短一百,硬是克制住了,打算回去坐到床上,和冰雨一起数。   “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黑哥!”华峰爽快的说。   “你们两个坐到我身边来。”黑哥一声令下,华峰和若飞在黑哥的两边放下了屁股。华峰的手里继续提着装钱的袋子。   “事情是这样的,通达集团的王总,挡了咱们的财路,这个人非除去不可!”黑哥慢条斯理的说。   若飞来了精神:“怎么个除法?”   华峰毕竟是新手,听到要杀人,心里怕的要死,强装着镇静。   黑哥咳嗽了一声:“这个王总的行踪很诡秘,而且总有三两个高手跟着,要想除去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是这样想的,王总对一个叫小慧的情人及为宠爱,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让小慧把他引出来,而后杀之。”   “怎么找到小慧?”若飞急切的问。   黑哥:“那个女人原来在逍遥夜总会卖过肉,她的一个姐们现在还在逍遥,已经帮咱们弄清楚了她的住址。你们这么办……”   “明白!”华峰和若飞齐声道,华峰说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心里恐慌的要死了。   “黑哥,小弟的下面都快痒死了,你看?”若飞嬉皮笑脸的看着他说。   黑哥没说什么,起身出了包间。五分钟后,进来两个三点式着装的靓妹,分开搂住了华峰和若飞。   华峰觉得已经和冰雨那样过了,这么做对不起她。他推开了女郎,看着若飞:“你玩吧!我有点儿不舒服。”   陪他的女郎被激怒了:“怎么?这位小哥是不想给黑哥这个面子了?还是我不够迷人。”说着,把乳罩摘了下来。   若飞向华峰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不要太固执。   华峰看了看手里的钱袋,狠了狠心,爱谁是谁了!开始和女郎撕扯。   若飞和他那个女郎,很快进入了正戏。华峰还是头一次和别人在一起干这种事,迟迟不肯脱衣,只是和女郎口唇交错着。   若飞身子底下的那个女郎叫的太欢了,每一声都冲撞着华峰焦躁的心,华峰实在按捺不住了,入了流。   包房瞬间成了暖昧开放的伊甸园。两对男女,互相攀比着,尽显床上功夫……   3华峰没敢让爸妈知道三十万的事情,认为他们毕竟经历了太多人间的是非,难免起疑心。   今天爸妈不在,他把冰雨约到了家里,共同数钱。   冰雨看到那三十万,高兴的快昏厥了:“我的天!哪来的这么多钱?”   华峰搂着冰雨的腰,骄傲的说:“和我们老板借的。”   冰雨瞪大眼睛看着他,怀疑的口吻:“你才去了几天,他放心借给你这么多钱?”   “是这样的,那个老板有心脏病,若飞曾经在他忽然发病的时候救过他的命,他很感激若飞。这钱是若飞帮我借下的。”华峰在心爱的人面前,撒了个弥天大谎。   冰雨一直认为,华峰是个不会撒谎的人,况且他说的也有理有据。她没有怀疑什么,很快陶醉在了三十万的喜悦里,一发不可收拾,拉着华峰要到售楼处看房。   华峰扶着冰雨坐下,哄着她:“别急嘛!先把这钱存入你的帐号。等明年咱们结婚的时候再买房。”   “为什么非要等到明年结?你不早想的不行不行了吗?”冰雨用微怒的眼神看着他,娇声的责怪。   “我妈想抱孙子都想疯了,闲的没事找算命的给我算了一挂,算命的说,我要是今年结婚,就和老婆过不到头,明年就没事了。”他的话给冰雨的心里留下一片阴影。   冰雨:“明年就明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这三十万做底,我的家人不会反对。”   “先不要把三十万的事透出去,免得两方老人不必要的怀疑,老人都是很麻烦的……”华峰叮嘱道。   “知道!知道!”冰雨亲了口华峰的脸。她好想把那三十万也亲上一番,但怕华峰误以为她爱财如命,作罢了。   华峰的情欲燃烧了起来,调皮的说:“今年不能结婚,但不会影响我们亲热的。”   他把冰雨抱进了自己的小屋,重重的代上了门……   冰雨明显比前几次放的更开了,竭力符合着华峰,两人尽情的享受着爱给他们带来的一切。   华峰的心思一半在冰雨身上,另一半不知飞到了哪里,大概在担心将来的事,担心他和冰雨不会长久……   做到一半,华峰忽然想到钱还在客厅的沙发上!不情愿的起了身,把钱取了进来。激情重新开始,欲演欲烈……   如果上床是恋爱的最终目的,那么生活算什么?嫖妓算什么?*又算什么?说白了,是人自己践踏了爱的专一,爱的纯真。   妈妈回来了。他和冰雨只顾缠绵,全然没听到开门声,可能是他俩发出的噪音太大了,掩盖了一切。   她听到儿子的屋里有动静,还是那种动静,她马上明白儿子在干什么呢!只是单凭女子的叫声不能断定是不是冰雨。   她没有怪儿子的意思,毕竟他都那么大了,到了享受*****的年龄了。她悄悄的出了门……   4下午五点时分,海明分别给华峰和若飞打了电话,约他俩晚上过来小聚。   晚上八点,海明家,华峰,冰雨还有若飞都在。   华峰来回走动着,好好端详了一遍海明的新房,觉得面积,装修还有屋里的陈设,都没有若飞家气派。从而推断出,海明这个靠工资吃饭的小警员,活的并不轻松。   “爸妈被我那个活宝女朋友——丝丝气的回乡下了!”海明给他们分发着饮料,无奈的说。   若飞满脸愁绪:“你好歹还有女朋友,我就惨了,至今还是单身。”   “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海明乐呵呵的看着华峰和冰雨。   “就快了,等买了房。”冰雨洋溢着幸福的笑,大声的宣布。   若飞以为冰雨还不知道那三十万的事,刚要说什么,被华峰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和若飞都在给一个大老板打工,私营公司,很累,没你清闲。”华峰发给海明一支烟,平静的说。   “是啊,那活儿简直不是人干的,搬上搬下的,累的要死。”若飞补充道。   冰雨听了他俩的话,心被刺痛,头紧紧的贴着华峰的胸,眼里浸满动情的泪。她没说什么,这样想着:以后一定要对华峰更好。   海明:“我活的没你们想象那么好,工资低不说,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说着,挽起了袖子,露出了缠着纱布的左胳膊。   三人齐声问:“怎么搞的,伤的严重吗?”   “前天执行任务——抓两名劫匪时,被刀砍的,不过不要紧……”海明看着受伤的胳膊,沉重的说。   “妈的,人在哪呢?老子过去废了他!”华峰站起了身,激动的说。   华峰哈哈大笑起来:“被关起来了,你见不着的,是啊!我的身手不如你,有机会交我几招?”   “小意思,小意思。不是吹,就我的身手,除了什么北慕容,南乔峰,没人能比!”华峰夸夸其谈。   “吹的你!好象欧阳风就干不死你!”若飞没好气的反驳道……   电话铃响了,海明意识到是丝丝打来的,快步走了过去。   “喂,丝丝,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我的爸妈都回乡下了。”   “回不回去关我屁事,我是要告诉你,我们分手吧!我已经不爱你了!”   “为什么?以后这个房子就是我们的了。”   “谁稀罕你那个破房子?就你那点儿工资?不够还买房的贷款呢!我可不想跟着你喝西北风。”……   “丝丝!丝丝!别挂电话……”海明无助的喊着,电话那头已经是盲音。   华峰搂着冰雨,两人呆呆的看着海明痛苦的样子,不知如何去安慰他。   “这样的女孩儿不要也罢!太势力了,还不如一个妓女呢!”若飞撇着嘴说。   “住口,不许你这样说丝丝。”海明的眼里满是泪,厉声说……   聚会很快散了,海明爬在床上,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不知如何去抱怨,更不知该抱怨些什么——丝丝的自私?还是那脆弱的感情?   华峰的心思更重了,海明那身耀眼的警服印在了他的心底,挥之不去……  正文 第四章 凶杀   王总给情人小慧购置的别墅,坐落在市北郊,离海很近。价值一千多万。不过,对于这个丧尽天良敛财无数的亿万大富豪,此乃九牛一毛。   别墅的大院里有好多树,多半是杨柳树,正值夏日,绿糊糊一片,树下布满各种草和小花,引来无数蜂蝶,景色怡人。   别墅有两个楼层,总共约600平米。房内装修很豪华,摆设却一般,除了常用的家具电器,没别的了。   王总不在的日子,小慧无聊的时候就会勾引一些身强体壮的帅小伙来过夜,有些是她的老相好,有的自然是*,爽完了,各奔东西。   今晚,下起了蒙蒙细雨。雨,给这魑魅的夜凭添了一丝浪漫。华峰和若飞到了别墅的大门外。   华峰仰面朝天,雨丝轻轻的落在他的脸上,好凉好凉。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干谋财害命的事,恐慌是及其正常的。   杀人和打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虽然打架也可能把人打死。   二人不约而同带上了黑色的面套,找了个容易下脚的地方,迅速的翻入了院。   里面的防卫很薄弱。这么晚了,别墅的房门居然大开着,柔情的音乐声传了出来。   若飞看到房门开着,心里暗喜——又他妈少了一道手续。他俩蹑手蹑脚走了进去,看到小慧正在一楼的客厅里对着大镜子涂脂抹粉呢!   她隐约感觉有人进来了,倒吸了一口冷气,迈着猫步向外走去,试探性的喊了声“谁啊!深更半夜的!”   没人回答,她想出去看个究竟,刚迈出客厅,若飞迅速的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用枪顶住了她的后背:“别乱动,不听话打死你!”   小慧只是个风尘女子,和男人上床的事儿没少干,这等场面还从未经历过,吓得七魂六魄出了窍,恐惧的双眼来回转着,没敢挣扎。   华峰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若飞的精彩表演,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他忽然有点儿崇拜若飞了,认为他的胆子比小时候大多了,行动也利索多了。   若飞愣了他一眼,他回过了神儿,不再回味小时候在楼道里摔交的镜头了,掏出了枪,颤抖着对准了小慧的额头。   小慧被吓得紧闭着眼睛,脑海里一片空白,思维停止了,停止在这本不属于她的别墅,停止在内心那不知名的世界。   若飞拖着小慧后退,华峰继续用枪指着她的额头,三人上了二楼,若飞拿出预先备好的绳子,把她牢牢的绑在了镂空的柱子上。   他的手离开了小慧的嘴。小慧大口喘息着,头猛力的摇着,泪水开始滑落:“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得罪你们了?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不要杀我好吗?……”   若飞冷笑着:“不想死也好办!把你那个相好的王总骗过来!否则?”他用枪死死的顶着小慧的太阳穴,手指做出扣动扳机的姿势。   小慧被吓得昏了过去,不醒人事。若飞抬手狠狠抽了她个耳光,她很快苏醒了。   “好的,好的,我答应你们。”她的嘴唇不停的抖动,带着哭腔说。   “用我的手机打!”华峰开始胡乱的浑身摸索黑哥给的那部手机,表情异常慌张。   “放屁!你怕警察没有线索?”若飞呵斥道。   他俩把小慧解开了,拽到了电话机旁。若飞揪着她的头发:“快拨号!不许乱说,否则,在你的情人到来前你已经死了十次了!”   为了活命,小慧做了两次深呼吸,稳定了下情绪,拨通了电话。   “我是小慧,你能过来下吗?”她咧着嘴,痛哭的等待对方的回音。   好长一会儿,电话里传出了王总很轻的声音:“你挂了,我给你回过去。”   大约过了五分钟,电话铃响了,小慧慌张的接了起来:“喂?是你吗?亲爱的。”   “有什么急事儿,小宝贝儿,刚才我老婆在身边。”王总讨好的说。   小辉的眼珠飞快的转着:“来了再说!限你半个小时内赶到,否则,我就永远离开你,去一个你找也找不到的地方!”   王总叹了口气:“好的,宝贝儿,我马上到,你真是难伺候。”……   2半个小时后,王总的车很准时的停在了别墅大门外。隐约能听到他掏钥匙开门的声音。   王总是个矮胖子,肥肥的身子肥肥的脸,造型很不美观。他挺着啤酒肚蹒跚的走了进来,一大一小(个子)两个保镖跟于身后。   “小慧,小慧。”他喊了两声,*笑起来。小慧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毛巾……   王总是个很警觉的人,他平时得罪的人太多,想杀他的也不止一个。他感觉到情况有点儿不妙,小慧这么晚把他叫来,肯定会端坐在一楼的客厅等他,可是……   他没有上二楼,对两个保镖说:“快走!此地不易久留。”   若飞藏在一楼与二楼楼梯的交界处,在王总迈出客厅的瞬间,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闷闷的枪声,子弹进了王总的后脑,王总应声倒下。   两个保镖迅速回过了头,一边胡乱的开枪,一边拖着王总肥胖的身子倒退逃离。华峰的枪法很臭,开了十多枪,子弹不知飞到了哪里……   若飞的枪法道是好,可两个保镖也不是吃素的,巧妙的躲避,没有被子弹伤到。   很快,双方的子弹都打完了,若飞把目光投向华峰:“现在看你的了!”   两人疯狂的冲了上去,两个保镖自认为还很能打,没有怕的意思。他们觉得王总已经死了,把他扔到了一边,开始迎战。   华峰纵身跃起,飞起一脚,朝大保镖的脸部踹去。那人头一偏,躲闪开了。   华峰暗想,对方的伸手不凡,居然轻松避开了他那刁钻的一脚。他不感轻敌,拼命厮杀。   若飞被小保镖按倒在地,那人手持砍刀,朝若飞的头部劈去。华峰忍不住大叫一声:“啊!”跃了过去,一脚踢飞了那人手中的刀。   大保镖瞅准了机会,冲到华峰身后,用胳膊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华峰快被勒死了,眼瞪的大大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喊声,一只手拼力往开掰着,另一只手朝大保镖的裆部猛力挖去。   大保镖痛苦的哀嚎着,松开了手,慢慢弯下了腰。华峰按住他的头,膝盖朝他的脸部猛顶,一下、两下、三下……   没多大功夫,大保镖栽倒在地,满脸是血,不醒人事。   小保镖看到大保镖倒下了,无心恋战,惊慌的朝大门方向逃窜。华峰扑上去,几记重拳,把他的脸打得变了形。   若飞更狠,捡起地上的刀,朝小保镖的胸口刺去……刀抽了出来,鲜血喷了出来……   眨眼的工夫,就死了两个,华峰已经忘了害怕:“若飞,这个怎么处理?”他手指着爬在地上还未苏醒的大保镖。   “怎么处理?留着他报警啊?杀!”若飞冲上前,朝大保镖的背部连刺三刀……   三个重要人物都死了,华峰和若飞进了别墅。   若飞抓住小慧的头发:“小美人儿,大爷今天没心情跟你玩了,去死吧!”刀,插入了小慧的心脏,小慧瞪着双眼吃力的盯着他。那双美丽的眼睛始终没有合上……   雨本来停了,又来了,可能是想洗去这罪恶的血腥。华峰和若飞快速的逃离了现场,不远处,黑哥已经派车来接应……   3滨州市新闻联播,女播音员面对着全市的观众:“本台记者中午发回的报道,市北郊区一别墅发现凶杀现场。死者系三男一女,其中一胖男子被**********所杀,其余三人,都死于刀伤。警方已介入调查……”   一个星期后,华峰家。   妈妈看着他的脸:“儿啊!这几天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告诉妈。”   “没什么,妈妈。可能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华峰低垂着头,秧秧不乐的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妈妈起了身,出去了。   华峰拨通了冰雨的手机。   “冰雨,我有点儿想你了,有时间吗?”   “有的,你到我家来吧!今天和明天,家里就我一个人。”   “好啊,我马上过去。”   二十分钟后,冰雨家。   华峰刚一进门,冰雨就活蹦乱跳迎上来,搂住了他的脖子:“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这么多天,连个电话都没有,对了,我给你买了部手机,包你喜欢。”说着拉着华峰进了她的卧室。   冰雨把手机交给他:“喜欢吗?卡我都帮你办好了,以后想你了,就发信息给你……”   那三条人命已经刻在了华峰心里,他在多么浪漫的环境下都高兴不起来了。   “你怎么了华峰,闷闷不乐的。”   “哦,没什么。就是有点儿头疼。”   “你今天就住下吧!我好好陪陪你。”   “那我就留下了,你晚上做几道菜……”   晚上八点,华峰和冰雨坐在饭桌前吃饭。   华峰夹了口菜放进口中:“不错!你的手艺有所长进啊!”   冰雨眉飞色舞看着华峰:“那是!我是谁?”   “你是谁?”华峰打趣的问。   “你老婆”冰雨说完,笑的前仰后合。   华峰看着冰雨那开心的样子,心在流泪……   午夜十二点,冰雨那软棉棉的单人床上。   两人紧紧搂在一起,冰雨看到华峰快掉到地上了:“得,你睡觉不老实,到里面来,别掉到地下再摔出个好歹。”   “至于吗?这才多高。”华峰不屑的说……   那天晚上,他们做了三次爱——一次代表我爱你,二次代表我真的爱你,三次代表我真的很爱你……   生命原来是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理智的人,试探出的是通往幸福的途径,荒诞的人,试探出的则是通向地狱的深渊。  正文 第五章 抢夺   通达集团王总这一死,高兴坏了他老婆,忙坏了警察。   他老婆雪菲对他早有二心,背地里和一个叫刘冉的小白脸好着呢!可谓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你王总性功能不强还挺着硕大的将军肚在外面沾花惹草,闹到最后,还死在小妖精那儿了。姑奶奶我随三十有余,但论姿色论风骚,都堪称一枝花,找个小白脸,安慰一下身体,趋散一下寂寞也未尝不可。   他这一死,牵扯到一个上市公司的兴衰。他的弟弟王勇每天到公安局吵闹,要求尽早破案,把杀人犯绳之以法。其余三位死者的家属也到公安局哭闹。各大报纸和电视台的记者蜂拥而至。公安局这些天象在过庙会,人多车多。   王总死后的第十天晚上,王勇到了哥哥家,再一次和嫂子讨要公司的管理大权。   王勇相对他哥哥,个子稍微高了些,瘦了些,帅了些,脑子不够用了些。基本上属于当炮灰的类型。   雪菲,是个很精明很狡猾的冰美人儿。她就是冲着王总那个公司才嫁给他的。他们刚结婚时,通达在滨州至多算个屁,公司能发展到今天的辉煌地步,不管走的是白道还是黑道,她都是功不可没的。光和大毒枭睡觉,都快把身体累垮了。   现在,王总终于死了,她恨不得请个歌舞团到公司,好好庆贺一番。要她交出公司的大权,首先她的身体不答应,其次,她那欲望的灵魂更不答应。   “嫂子,你一个妇道人家,尽量少在公司抛头露面。影响不好。”王勇嘴里刁着一根烟,不怀好意的说。   “什么?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她双手恰着腰,站在王勇面前,凶巴巴的看着他。   王勇故意显出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儿:“哥哥的死,你我都心知肚明,他是死在那从马来西亚过来的五百公斤*****上了。杀他的人肯定是滨州进出口集团的人。”   听了王勇此番话,她轻蔑的笑了一下,挨着王勇坐下了:“弟弟,你也不傻啊!但是,管理一个资产上亿的公司还差那么点儿。”说完,她把手放在了王勇的大腿上,凑过脸去亲了他一口。   王勇活到今年,三十有二,还是光棍一个,虽然阅过了不少美女,但雪菲的姿色还是瞒吸引他的。只是哥哥以前活着,权大势大,他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儿。   他干脆把雪菲搂入怀中:“我的亲嫂子,公司到底归谁管,暂且放下。现在,你是属于我的,哈哈!”   “随你,随你……”她娇声道。   王勇抱着雪菲,进了卧室,把她重重的摔在了床上。床的弹性很好,她的身体忽高忽低颤了几下,双腿自然叉开了。王勇爬上床,褪去了雪菲的白色连衣裙……   他赤条条的压在嫂子身上,两人疯狂的拥吻着,身体很快结合了……   她一直把上床作为和男人交际的最高明手段,对自己的小叔子,也不例外。上帝赐给了她娇美的躯体,就是让她去糟蹋的。   床终于不动了,剩下的只是喘气声,一粗一细。   “想不到你的功夫那么好。”她抚媚的看着王勇。   “那是!练出来的。不过,嫂子的身体要比我想象中有趣的多。”王勇掐了一下她的胸部,调侃道。   “言归正转,后天就是供货商提出的交接时间了,这次只能你带人出马了。”她一丝不挂的平躺在床上,表情甚是凝重。   “没问题,这是我份内的事儿。”王勇把腿搭在了她身上,轻描淡写的说……   夜很深了,雪菲已经香甜的睡去,王勇实在睡不着,干脆起了身。他点燃了一支烟,赤身裸体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   他想,论智商,雪菲是女人中的极品,他是可望不可及的。论在公司的人缘,他更是没法跟雪菲比。跟雪菲正常的斗下去,他必输无疑。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把王家的公司慢慢吞噬?绝对不能。眼下又不能杀了她。要是现在不杀她,以后就更没机会了,可现在又有这么多破事儿……   他翻来覆去的想着,快疯掉了。涉及到厉害关系的紧要时刻,他那不爱转动的笨脑子也不得不工作工作了……   2今天是毒品交接的日子,供货商代表阿丙通知了两方,中午十二点,在市西边山上的森林里碰面。   王勇吩咐好了手下的弟兄,到了那里,一个目的——抢!最主要的是把子弹带足。   上午十点,黑哥拨通了阿丙的手机:“兄弟,我有个好建议,能否听一下。”   阿丙能猜到他想说什么,冷笑了一声:“让我把货全给你们?不是不可以,条件?”   黑哥一听有门儿:“你手下几个弟兄?”   “怎么?想打家劫舍?”阿丙冷冰冰的说。   黑哥换了个口气,不那么神秘了:“你想到哪去了?我们李总说了,给你三百万好处,把货全给我们,至于你给手下人分多少,是你的事!”   阿丙皱了皱眉头:“说到做到?”   黑哥很坚定的语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以后还指着麻子老弟发财呢!你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也算我们的财神爷啊!”   “好的,在哪里交易?事关重大,我一个人过去。”阿丙急切的问。   黑哥:“你开着车带上货到市东郊的旧仓库……”   其实,阿丙这次来,已经做好了携巨款潜逃的准备,加拿大的户照都办好了。成功了,有了那几千万,后半身就可任意逍遥了。不成功,大不了一死。一命博半个亿,值!   他沉着的面对着手下的三个弟兄:“我们可能被警方盯上了。肯定是内部人告的密。你们中谁是警察的卧底,快说!”他用充满敌视的目光来回扫射着三人,掏出了枪,枪口在三人的头前变换着位置。   这三个傻货被他搞的一愣一愣的,信以为真了,开始互相猜疑,各自辩解着,诉说着自己是多么多么忠诚,多么多么不怕死,不贪财。   阿丙发觉火候已到:“这样,你们三个先在这里等着,我把货转移到临行前主人告诉我的秘密地方存起来。回来再和你们算帐!”   他愤愤的吐了口唾沫,大步向拉货的白色面包车走去……   3市东郊的旧仓库是一间废弃已久的大房子,外面全是草,荒凉的很,正常的人很少到这里来。   黑哥,华峰,若飞,乐天还有光明,腰里掖着枪,躲在仓库里,恭候着阿丙大驾光临。装满假钱的三个大皮箱安静的躺在地上。   阿丙风风火火赶到了那里,下了车。黑哥从仓库里钻了出来,热情的把他迎进了仓库。   他毕竟是大风大浪闯出来的,没有被眼前几人虎视耽耽的样子吓倒,他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黑哥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钱呢?”   黑哥回头指了指地下的三个皮箱:“都在里面!货呢?”若飞迅速的把三个皮箱都打开了,一打一打崭新的假钱展现在了阿丙面前。   阿丙的心为知一动,嘴角稍微扭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正常:“跟我来!”说完,开始往外走,不时的回头看着,身怕被冷枪暗算了。   黑哥和四个手下,跟了出来。黑哥和阿丙上了面包车。阿丙麻利的解开了那个巨大的黑色胶皮口袋:“请验货!”   黑哥随便抓出一小把放在手里来回捏着,不时的用鼻子闻一闻,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麻子的货,纯正!好的,成交!你过来收钱吧!”   阿丙活这么大,就看别人数钱了,一想到眼前的巨款就要是自己的了,高兴的过了头,兴冲冲的从兜里取出了微型高灵敏度验钞机。当面点钱不为丑,当面验钱也说的过去。   黑哥没有往进走,华峰等四人紧跟在阿丙身后,慢慢掏出了枪。阿丙的眼光凝聚在了钱上,忘了回头看。黑哥忽然干咳了一声,若飞嗖的抬起了枪,对准阿丙的后脑,扣动了扳机。阿丙应声爬下了——爬在了三箱子假钱上。   若飞把*****从枪口上拧了下来,得意的目光在华峰、乐天、光明的脸上扫来扫去。   黑哥欣慰的看着若飞,不停的点着头:“你又是头功!有前途!”   乐天的心里最为不服,但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暗下决心,总有一天要盖过若飞……   他们五人把货转移到他们的车里,忘不了把假钱也带上。车飞快的开走了。留下了一具尸体还有一辆空荡荡的面包车。   4中午十二点,王勇带着几个人,准时到了约定的地方。   阿丙的三个手下,知道他们是来提货的,端坐在那里只是抽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王勇觉得不对劲,快步上前:“货呢?谁是阿丙?”   其中一个人不情愿的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被警察盯上了,交易都取消了,阿丙开车把货送回马来西亚了!”   王勇觉得他的话纯属于放屁,意思到慢了一步,猛力的一拍脑门:“警察这些天正忙的焦头烂额,怎么会盯上!我们上当了!”   听到上当二字,另外两个坐着的蠢货也站了起来。瞬间,在场的人都反应过来了……   通达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王勇一头撞了进来,冲到雪菲面前狠命拍着桌子,低着头,痛苦的抽泣:“我们晚了一步…晚了一步……”   雪菲目光呆滞的看着他,慢慢的起了身:“你…你说的是真的?”   王勇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勇气了……   雪菲从办公桌上拿起个茶杯,重重摔在了地上,用牙齿咬着下嘴唇,很快咬出了血,她仪态全失,没命的咆哮:“滨州集团!我跟你势不两立!”……   任务完成的很圆满,黑哥满面红光的到了李总的办公室,邀功请赏。   “李总!都办妥了,货按您的要求,存放到了指定地点。通达那边还蒙在鼓里呢!”黑哥说完,狡诈的笑起来,李总陪着他一起笑……   “你老黑的确是个人才,这三百万是你的,一定把货保护好!”说完,他又递给黑哥一张卡……   事后,华峰他们四个每人得了十万,到了逍遥夜总会,混在舞池里,疯狂的扭疯狂的跳。   华峰忽然觉得,赚钱也不是件难事儿,就单纯的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枪,十万元就到手了。这要是在工地推沙子,得推一辈子!   假如生命是一列疾驰而过的火车,欲望和金钱就是那两条铁轨,在生命的背后,紧紧追随。所有的时刻都是仓皇而模糊的,除非你停下来,远远的回顾。只有在回首的刹那,才能得到一种晴朗的辛酸。所以,也只有在太迟了的时候,才能细细的揣摩出——原来,淡然,是最无悔最美丽的心情。  正文 第六章 新欢   次日上午,阿丙的尸体被一位拾荒者无意中发现。那老头着实被惊了一下,恐慌到了极点,扔下放垃圾的破口袋,发疯般的朝市区跑去,沿路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也难怪,这个捡了大半辈子破铜烂铁的人,虽然平庸,但和凶杀却八竿子打不着,在他的心里,和平年代出现此类事件,几乎是不可能的。可偏偏就让他给见到了,没吓出个脑出血心肌梗塞就算好的了。   110是免费的,报警是肯定的。警察和法医闻讯赶来,对现场进行勘察,海明虽然破案经验不多,好歹也是个刑警,这次跟着来了。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从而断定,被害者是被暗枪所杀。种种迹象表明,这里可能刚进行过一桩不为人知的买卖。至于死者是带钱来的主儿,还是带货来的主儿,还不能确定。   事件的参与者至少三人以上,脚印繁杂,模糊难辨,他们把重点放在了那辆面包车上,技术人员很快搜集到了几个不同的指纹还有一丁点白色的粉末。   车里那微乎其微的白粉是黑哥验货时,不小心遗落的。王队长很大胆的猜测,那就是*****,绝不是刷墙用的大白。   稍微专业点的东西,海明什么都不懂,不愧是偷门子进来的。他插不上话更插不上手,来回跑动着,一会儿钻进仓库,一会儿又出来了,显得他很忙,这案子没他不行。   “先到这里,把尸体抬上车……”刑警队刘队长大声喊道……   验证结果很快出来了,死者头颅里的子弹和杀死王总的是同一型号,很可能是同一人或同一组织所为。白色粉末为纯度很高的*****。   公安局会议室里,负责此案的人都在,刘队长坐在正中央的位置,端起他那很陈旧的银白色保温杯,吹了吹水面漂浮的茶叶,没有喝,把杯子放归原位。   他直盯盯的望着前方,心事重重的样子:“半个月内,出现两起命案,死了五个人。第一起是凶杀,第二起是贩卖毒品所至。种种迹象表明,这两起命案是有关联的,现在畅所欲言。”……   在场的人,陆续把自己的高见说了出来,围绕的是一个中心:两个案件起源于同一桩毒品交易。   海明忽然觉得做警察越来越有意思了,充分满足了他的好奇心。他天生就对各种犯罪有着浓厚的兴趣,幻想某一天能成为福尔摩斯。   “死者的身份证是假的,通过指纹验证没有前科,一时很难搞清其庐山真面目。既然我们断定两起案件有着必然的联系,不如先继续查第一个案子。”刘队很沉稳的说。   海明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扬起了头,侧着身子,平视着刘队:“王总的老婆很肯定王总和小慧是在逍遥夜总会认识的,可小慧的母亲却一口否认女儿身前曾从事过卖*活动。我认为,小慧母亲的话不可信,只是不想女儿死了还留下个骂名。”   “你说的有道理,可逍遥夜总会的袁老板说他们那里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刘队眉头紧锁着说。   会议持续了一个小时,确定下一步还是从明面上查起——逍遥夜总会。   2   海明的女朋友丝丝,是个很大方很漂亮的女孩。长相和身材都没问题,那头乌黑而飘逸的长发尤为动人。可惜的是,此女最大的爱好是钱,对正义和真感情没多大兴趣。当初看上海明,是一时兴起,认为公务员是个铁饭碗,想摔都摔不坏,除非人死了。海明又穿着那身执法者的“袈裟”,闲得没事,威风的不行,就接受了他真挚的追求,混个警察的女朋友当当。   后来,权衡了一下认为,此人不适合托付终生,原因有三:“1、职业的危险性太高,各种媒体报道的每年殉职的警察不下百人,嫁给他,止不定哪一天就成了寡妇;2、工资太低,就那每月的几百元,还不够没一瓶法国中档香水,嫁给他,注定一辈子与奢华无缘;3、他的父母多病,还都不是大病,再过几年,难免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太累赘!   和海明分手前,她就和一个叫杰克的英国籍男子好上了,不止一次的睡过。可怜海明为了她,买了房子,欠了一屁股的债,还不清不白当了王八。   礼拜六。丝丝到了杰克在滨州市购置的新房里。   为了见这个高大威猛英俊潇洒黄头发蓝眼睛的怪物,她好好拾掇了一番,澡必然是要洗的,去了难免*,和外国人做,也相当于身体出口了——干干净净的出口,不给中国人丢脸。   杰克见了高贵典雅一般警察配不上的丝丝,先是用手揉搓着她的白色紧身半袖衬衫,僵硬的说道,这个好,好!而后又摸了摸她的粉色迷你裙,舌头快断了:“这个更好,更好。”   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聊着心事和理想,勾画着他们的美好未来。实在是没什么好节目,五十多个台,播的几乎全是广告。安尔乐的保护,体贴又周到,两分钟传入丝丝的耳朵五回。杰克好奇的问:“安尔乐是什么?口香糖么?”丝丝笑而不答。   “你会永远爱我吗?”丝丝盯着杰克的脸,很郑重的问,脸上挂满了希冀。   杰克:“爱,爱,永远是什么?”……   是啊!永远是什么?永远到底有多远,这个问题洋鬼子肯定搞不清楚,只能无端的形容为——forever,中国人也不是很了解,研究了几千年,儒家,道家,佛家说法不同,很难统一。   没有一个**会拿着卷尺一点儿一点儿去量,而后把结果相加再精确到多少,得到答案。因为,量的时候,永远更远了。   “我们*好吗?”杰克把丝丝的大半个身子压在沙发上,提议道。   “不在这里,到你的卧室去。”丝丝不假思索的说,就好象不是和男人上床,而是去吃饭。   杰克的卧室里。   所谓的爱,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过了国界,致使两个不同种族不同国籍不同性别的人,身体紧紧粘在一起,密不透风。   正在兴头上,丝丝的手机响了,是海明打来的。丝丝一边附和着杰克,一边叫着,一边把手机关了……   海明郁闷的在市区的商业街上转来转去,不知前方是何方。昨天刚拿到七百元工资外加一百元奖金,他本打算把丝丝约出了,通过这八百元的威力,重归于好。   他太失望了,昏昏沉沉的走着,忽然想起了华峰,想找他呆上一会儿……   丝丝和杰克狂欢了一个多小时,两人都已偃旗息鼓,静静的躺在床上。   “我想把我们的事儿告诉我的前任男友,好让他彻底死心。”   “好的,我支持,你是我的,不是他的……”   3   华峰家。海明和他坐在客厅的破沙发上,抽着烟,聊的火热。   “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迷恋上了警察,真不如下海经商,赔赚都认了。”   “当警察挺好的,我是一直都想当,可人家不要。”   “说实话,我爱我的职业,但我的职业不爱我,工资太低。”   “丝丝就是因为这和你分手的吗?”   “是的。”   海明的手机响了,他定睛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丝丝,一脸的惊喜。   “丝丝,你在哪呢?刚才怎么把手机关了?”   “你不是想见我吗?半个小时后,到绿岛咖啡厅五号包间来,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   华峰隐约听到了丝丝的话,疑惑的口吻:“怎么?这娘们儿要给你引见人,不会是掏好心,帮你物色了个对象吧!”   海明似笑非笑的说:“她能有那么好心,凭我的直觉,估计是让我看看她的新欢,让我不要再缠着他……”   华峰愤怒的站了起来:“走,一起去。”   “可以去,但不论什么情况都不得动粗。”海明告戒道。   华峰很爽快的答应了。二人起了身……   绿岛咖啡厅五号包间,丝丝和杰克已经在此等候了。   “你,你的男朋友是什么人?”杰克把头探到丝丝胸前问。   丝丝喝了口咖啡,迷着眼笑:“警察,怕吗?”   “我,我什么都不怕,只,只要有你。”杰克挥着手说。   敲门声,丝丝很动情的望了杰克一眼:“来了。”起身去开门了,杰克也站了起来……   海明和华峰同时把火辣辣的目光投向杰克。丝丝没想到华峰也会来,表情很尴尬,带着颤音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友杰克。”她故意搂住了杰克的腰,显出很亲密的样子。杰克没有意料到事态的严重性,很大胆的弯下腰吻了丝丝的脸一下。   当华峰回头看海明时,发现他已泪流满面——一个钢铁般的警察,为了一个负心的女人,哭了。   海明扭头要走,被华峰拽住了:“走什么?逃避能解决问题吗?”那语气,已经很想打了。   华峰恶狠狠的指着杰克的脸,腰稍微弯了些,两条腿乱晃着,痞子相出来了:“你是哪国的?”   杰克走上前,友好的伸出了手:“我,我英国,很高兴认识你。”   华峰紧紧捏着杰克的手:“你再重说一遍,大爷耳朵背,没听清。”   杰克的手快骨折了,歪着嘴:“你,你耳朵怎么了?不关我的事!”   丝丝看到情况不妙,忙上来劝阻,她拽着华峰的衣襟,哀求道:“放开他吧!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去**吧!”华峰一拳打在了杰克的左眼上,杰克痛苦的叫了一声,抬手捂住了眼,倒退五步,靠在了墙上。   海明从梦中惊醒,冲上来想抱住华峰,但慢了一部。华峰纵身跃起,脚落在了杰克的脖子上,一个下勾,杰克翻了一个跟头,重重摔在了地上,头撞在了放咖啡的桌子上,丝丝的咖啡杯落了下来,洒的杰克满头都是。   “杰克!杰克!你怎么了?”丝丝蹲下了身,用手不停的摇杰克的头。   “装死!洋鬼子,我**!”华峰轻松的挣脱了海明的束缚,冲上前,照着杰克的肚子猛踹起来……   动静大了,咖啡厅的工作人员进来了,丝丝不想让事态扩大,慌忙的起了身:“对不起,对不起,只是一点小误会,损坏的东西我会照价赔偿。”……   杰克被送到了医院,内伤外伤都很重,醒来后不停的吐血,死不了是肯定的……  正文 第七章 袁老板之死   黑哥横躺在逍遥夜总会包房的沙发上,两个三点式着装的靓妹来回揉搓着他肥大的身体,黑哥伸出两只肮脏的手戏弄着她们。放荡的笑声灌满了整个屋子。   正当黑哥准备换一种玩儿法时,手机响了。“他妈的,哪个该死的……”他一边骂着娘,一边掏出了扫兴的手机。看到了来电显示,他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迅速接通了,很恭敬的口气:“李总,有什么吩咐?”   李总火急火了的说:“赶快到我的办公室来!”   黑哥:“明白。”……   滨州进出口贸易集团,李总的办公室。   黑哥用随身携带的毛巾来回擦着脸上的汗:“什么急事儿,李总?”   李总来回在屋里转着,不发一言。黑哥看的有点儿晕:“到底怎么了?”   李总猛的一回头:“逍遥夜总会袁老板刚来过电话,说警察最近盯上他了。”   袁老板是个很关键的人物,滨州集团的毒品多半都是通过他的手转给各种小贩的,他要是一出事,警察*问起来再露了马脚,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该死的东西对咱们的命脉可是了如指掌,而且是个怕硬的主儿。”黑哥慢条斯理的说。   李总坐回了他的宝座:“是的,既然警察都开始查他了,那么他就不能继续活下去!”   黑哥一听杀人就来劲:“您说,什么时候动手?”   李总:“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晚上。”……   通达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雪菲坐在丈夫身前的位置上,悠闲的抽着女式香烟,那烟又细又白又长,象她的腿。   王勇很不服气的坐在招待客人的沙发上,不时的斜雪菲一眼:“说白了,要不是逍遥袁老板透漏出小慧的藏身之地,大哥也不会……”   “是啊,你大哥就是千错万错,他终归是你哥,这口气你能咽吗?”雪菲开始用激将法。   她太希望袁老板马上死了。间接害死王总是次要的,因为她早就想让丈夫死了。关键在于,原来购买通达毒品的老客户都让袁老板忽悠到了滨州集团。致使通达仅余的几十公斤*****都无法出手。况且他活着还会继续帮滨州集团,至通达于更不利的境地。   “我他妈今天晚上就找人做了他,替哥哥报仇。”王勇把手里的半截烟狠狠的扔在地上,站起了身,朝雪菲的方向走来。   雪菲抛给他一个媚眼:“那就今天晚上,旦愿你哥哥在天有灵。”……   黑哥的住所,是座很高档的别墅,高大的围墙,伸手一般的人即使登在另一个人肩膀上,也很难跃入。院里养着两只大狼狗,都是名贵的德国黑贝,*****是没有问题的。别墅是欧式风格,中间高两边低。主体是灰白色,布满了各种漂亮暗纹,貌似他很有品位。   乐天和光明也住在里面,保护他的安全。在他看来,生命和金钱地位是同等的——光活着,钱不多,不如死了;有了钱,没了命还不行。   毕竟要杀的人是逍遥夜总会的老板,在逍遥谋划方案,黑哥觉得别扭。他很忌讳手下知道他的住所,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在他的老窝谋划。   下午五点,华峰和若飞按照黑哥提供的路线,到了他家。   华峰自然是又被房里的装饰征服了一次,认为那不单单是奢华,简直就是人间天堂。他想着,若是将来能和冰雨住在这么漂亮的房子里,少活十年也值了。   屋里的三个漂亮女人被支走了,开始谈正事。   黑哥的脑子飞快的转着,考虑怎么样夸奖两个身手不凡的亡命徒,才能让他们深刻体会到杀人的价值。   “知道为什么把你们叫到我家谈正事吗?”黑哥没头没脑的问。   华峰和若飞异口同声:“不知道,以前都是在逍遥夜总会的。”   黑哥阴险的笑了好一会儿,恢复了正常:“有两个原因:1,我太信任你们了,我的好多手下都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们两个例外;2,这次要杀的是逍遥夜总会的袁老板,明白?”   若飞的神经再一次兴奋起来:“什么时候动手?”   黑哥:“袁老板每天回家都在凌晨两点以后,而且有两个随身保镖,你们凌晨四点动手,那个时候,天还不亮,而且他刚好睡的跟个猪似的。”   若飞:“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乐天不怀好意的斜了若飞几眼,每一眼若飞都记在了心上,只是碍于在黑哥面前不好发作,要不早上前把他废了。自然,若飞也很羡慕乐天和光明——每天能陪黑哥住在如此豪华的房里。这样的生活环境和方式,正是若飞梦寐以求的。   袁老板的住所是市南的一座二层小楼,虽谈不上别墅,但也足够气派。商议完,黑哥开车带着华峰和若飞到那儿转了一圈,认了认路。   2王勇对暗杀不是很精通,采取了蹲点的办法。晚上十点,他和四个手下,开一辆蓝色越野车,到了逍遥夜总会附近一个不显眼的地方……   袁老板下午在夜总会招待了两个老同学,喝了不少酒。到了晚上十二点,身体倍感不舒服,准备提前回家。   他被两个保镖扶着,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王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夜总会门口的霓虹灯不够亮,看花了眼。把车的大灯打开,直直射了过去,终于肯定,那厮就是袁老板,心里一阵紧张又一阵狂喜。   袁老板的车开走了。王勇轻声对司机说:“跟上,不要太近。”…袁老板的车停在了家门口,两个保镖先下了车,其中一个帮袁老板打开了车门。   王勇的车快速的冲了上去,车的玻璃在同一时间都降了下来,五把*****同时开火。袁老板的身子刚一从车里出来,就中了五枪,两个保镖则被打成了马蜂窝。   袁老板求生心切,忘了装死,开始往前爬,背部又挨了十多枪,彻底告别人间,去了比逍遥夜总会更逍遥的极乐世界。   王勇的车来了个急转弯,飞快的朝一个不知名的方向开走了。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   几个晚归的市民有幸目睹了这一切,以为是在拍电影,没怎么放在心上。半个小时后,一人从杀人现场走过,透过昏黄的路灯发觉确实是死尸,地下隐约有好多血,吓得当场昏倒,陪死尸躺了一会儿终于苏醒,开始执行公民的义务——报了警。   刘队长闻讯带人赶来,很快封锁了现场。好多武警也来了。袁老板的爱人叶灵女士很是纳闷,怎么警笛一直在她的家门口响?还有嘈杂的声音。她不情愿的穿着睡衣下了床,身后跟着两个小保姆,胆战心惊的走了出来……   发现丈夫惨死之后,她哭得昏厥了过去。两个年轻可人的保姆忘不了袁老板趁老婆不在,对她们的凌辱,认为是老天开了眼,掉下来好多颗子弹,帮她们出了恶气。哭也是要的,捧捧场而已。   海明觉得现场好刺激,心砰砰然跳的厉害,恨没有亲眼目睹那激动人心的一幕。他又开始瞎忙了,来回看着地上三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现场勘察有条不紊的进行,检查的检查,记录的记录。刘队长双手扶着警车,面部表情甚是痛苦,终于忍不住骂了娘……   一个小时后,现场平息,叶灵和两个保姆被带走接受讯问,挂满枪伤的车被拖走了……   华峰和若飞对这此一无所知,凌晨四点,准时到了袁老板的门口。一阵风吹过,若飞那灵敏的鼻子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儿。他弯下腰开始来回搜索,很快发现了门前那一滩已经凝固的血。   “不好,华峰,赶紧走。”说完,一掉头飞快的跑了,速度之快,难以想象。华峰还闷在鼓里,但确信情况不妙,没有细想,紧跟着跑了……   王勇圆满的完成了任务,此时正在床上和雪菲耳鬓撕磨呢!雪菲担心的问:“你确信没人注意到你开的那车?”   “你真是个神经病!当时路上几乎没人,况且用的是假牌照,牌照都扔掉了……”王勇反感的说,觉得雪菲破坏了眼前的美好。   雪菲也是第一次指使别人干这种事,悬着的心一直放不下来,全然没有心情伺候王勇了。   王勇刚杀过人,尽头正足,霸王硬上弓,把雪菲的身子放平,爬了上去,又显英雄本色。无论王勇采取何种姿势,干得多卖力,雪菲还是一点反应没有,麻木的身体随着他来回动着。王勇真想一边用耳光抽她一边玩弄她,但没敢。   华峰和若飞一路换了三辆出租车,大有作贼心虚之嫌,就好象袁老板一伙真是他们杀的……   黑哥家的客厅。   “到底怎么回事儿?”黑哥不解的问。   “我们刚到袁老板家的大门口,发现了好大一片血,种种迹象表明,那里刚发生了凶杀案,至于死的人是不是他,很难说。”若飞解释道。   黑哥又开始转圈,速度比以前快多了。他老猪般哼哼了两声:“应该是他,谁干的呢?难道是通达?”   华峰和若飞不清楚通达和袁老板之间有何恩怨,不敢胡乱插嘴,直直的站在那里……   乐天和光明看到他俩失了手,开心的不得了。乐天冷冰冰的盯着若飞:“我说你长的是人脑子还是狗脑子,你就不会进房里看个明白?”   若飞一肚子的火,本不想在黑哥面前爆发,被乐天一激,愤怒的骂道:“你他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止不定警察就在里面守着呢!”   黑哥大声吼道:“你们两个别吵了!袁老板是生是死?天亮就揭晓!”   3黑哥一帮,从报纸得知,袁老板已经驾鹤西去,省了一道手续,爽快的很。黑哥只高兴了那么一会儿,又担心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和李总交代,说别人干的,拿不到赏金,说自己干的,又怕哪一天穿了帮。最后还是决定说实话,为前途着想。   李总的办公室。他得知了真相,也说不出其中的原由,通达干的份儿大,但也不排除是其他仇人所杀。若是其他人,道好说,怕就怕是通达开始反击了,先从对他们不仁不义又相对好处理的袁老板动了手。   “你觉得什么人干的可能性大?”李总很客气的征求黑哥的意见。   黑哥还未想好如何应对,吞吞吐吐的说:“这个……不好说,什么人的可能性都有,不过,肯定不会是警察干的。”   李总刚含入口的茶水喷到了地上,笑弯了腰:“我说老黑啊老黑,你怎么紧张成了这个样子,这可不是你的一惯作风啊!是不是怕拿不到赏钱?”   黑哥为之一怔,认为李总已经了解到了他的骨子里,还是要竭力挽回:“没……没有的事儿,无功不受赂,这次一分钱也不收。”   在李总心里,黑哥可是个重要角色,好多关键之事,没有他还真玩不转,不敢轻易怠慢了他。李总掏出钥匙,开了抽屉,取出一个大信封,扔给了黑哥:“这里有五万,拿去给兄弟们买酒。”   黑哥自然是闲少,比心里的底线——十万足足少了一半,也不好说什么,应付道:“兄弟们知道李总这么义气,干起活儿来,会很卖力的。”……   袁老板这一死,逍遥夜总会很快被查封了,里面的鸡鸭鹅全飞走了,至于去了哪里,不会太远,应该在人间。刘队长很肯定他的死和前两起凶杀案件有着重要的连带关系。现在,警方的唯一线索都断了。案情更加扑朔迷离。   经过对袁妻叶灵的几天审问,警方可以确信,她只是个呆在家里,安于享乐的女人,对丈夫平时都做些什么从不关心,一无所知。   自然,警察越忙,李总贩毒集团抛售毒品越容易,只是少了逍遥夜总会这个中枢机构,还得重新找一个能取代它地位的组织,光靠黑哥一伙远远不够……  正文 第八章 车祸   绵绵细雨无休无止的下着,秋的味道更浓了。如果忘不掉那一丝秋雨,那么就将记忆叠起,让罪恶和欲望暂且远离;如果怀念那朵落英,那么就再一点早起,呼吸新鲜空气,看清人间的是非。   深夜,华峰躺在床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烟雾萦绕在他的周身,被白色的灯光一照,倍加神秘。   烟雾的神秘是很扯淡的,最神秘最难测的,是他那冥顽不灵的心——受控于金钱和欲望的心。他觉得,要是冰雨哪一天知道了他的所为,也会断然拒绝他的,真挚的爱是容不得一点污垢的。   他被难住了,他所做的一切,完完全全都是为了冰雨——他心中永恒的爱人。要是有了钱,没了命没了爱,又有什么用?矛盾,最终没能使他彻底反省,还是要干下去,罪恶下去,狠下去,看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冰雨这段时间快心烦死了,她们公司的石经理看上她了,整天不是用眉目向她传情,就是用暖昧的话挑逗她。   石经理可谓年轻有为,今年三十五岁,长相一般,但看上去很精干。他是典型的工作狂,为事业奔忙了十年,经理是当上了,房和车都有了,可爱却离他越来越远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女孩儿,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   他知道冰雨有男朋友,以前只是对她有浅浅的爱意,这段时间,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发展到了不向冰雨表白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平凡的一天,下班了,石经理把冰雨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冰雨的心跳的厉害,脸上泛起了片片红晕。她知道石经理想对她说什么,没有好的对策。要是断然拒绝,万一惹恼了这位掌管员工生杀大权的石经理,他公报私仇开除她怎么办?答应他?不用说,也是不可能的。她真正爱的人是华峰,爱的很深很深……   “坐下吧,我有话和你说。”石经理很温柔的看着冰雨。   “没事的,石经理,您有什么任务就吩咐吧!”   石经理的魂被冰雨小巧伊人的模样瞬间勾走了,他不由的起了身,两大步迈到了冰雨面前,抱紧了她,很激动的言语:“冰……冰雨,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冰雨没有叫出声,表情很痛苦,不停的挣扎,企图把石经理推开。石经理变本加厉,嘴凑了上去,想吻她。她的头来回扭动着,避闪着这不该有的热吻。   石经理用一只手紧紧的搂着冰雨的腰,让两个滚烫的身体尽力贴的更紧,另一只手伸入了她的白色衬衣,在她的乳罩上揉搓着。冰雨的身体扭动的更厉害了,头压的低低的,泪水流了出来……   “够了!你个好色的混蛋!”冰雨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把石经理推到了椅子上,向他咆哮。   石经理大惑不解的盯着她:“冰雨,难道我配不上你?我哪一点儿不比你那个穷小子男朋友好?”   冰雨停止了哭泣,哼了一声:“我不爱你,我爱的是华峰,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了,我们不会有结果的!”说完,愤怒的朝门的方向走去……   她走后,石经理开始和办公室斗气,把能搬的动的东西几乎全摔了。他想,好歹他也是一个不错的公司的总经理,居然连区区一个员工的心都得不到?不行,一定要把冰雨弄到手。   冰雨没有回家,一个人在街上漫步,轻飘飘的身子来回游荡。喧闹的人群流动着,热闹和繁华冲刺着每个角落。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茫然,不知道明天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急促的刹车声引来了无数好奇的目光,冰雨被一辆迎面冲来的越野车撞倒在地,不醒人事儿,头部鲜血直流。   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帅小伙子,模样很冷俊,他从车窗探出了脑袋,不屑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冰雨,觉得她伤的不轻,不情愿的打开了车门,很傲慢的走了下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们七嘴八舌的数落他,要求他赶紧送伤者到医院。   “真他妈倒霉,老子好好的开着车游玩,是她瞎了眼撞上来的!”司机手指着爬在地上的冰雨,恶狠狠的说,没有要报警的意思,更没有送冰雨到医院的意思。   众人的哀怨声此起彼伏,一位老爷爷看不过,掏出了手机,拨通了110,说明了缘由。   “老头!就你事多!她是你什么人?”司机冲上前去,掐住了老者的脖子。几个中年男子忍不住了,上前拉开了。司机继续骂着,上车要走,被众人挡住……   警察来了,司机继续稳坐在车里,悠闲的听着音乐,抽着烟……   冰雨被送到了市人民医院救治,司机被警察带走了……   2   那牛*的司机,是滨州市检察院院长的公子张旭,这人依仗老爸权大势大,为非作歹,十恶不赦,吃喝嫖赌,样样冠军。凭借他的帅脸蛋儿和大把的钞票,欺骗过不少女人的感情。他喜欢在玩弄女人的时候虐待她们,爽的不行,从来没把女人的命当回事儿,所以在开车撞了冰雨后,反应冷漠。   他进了警察局,嚣张的问:“你们陈局长哪里去了?”   警员:“这件事由我们分管,你最好老实点儿!”   “我要给我的爸爸打电话,让他直接和你们局长说话!”他大声喊着,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滨州市人民医院,冰雨还在急救。   医院负责人从冰雨的手机上查到了她家人的电话,通知了他们。冰雨的爸妈很快赶到了,坐在走廊的长凳上不停的哭泣。   “我可怜的女儿,你千万不能死啊!妈就你这么一个心肝宝贝儿!”冰雨的妈妈抹着老泪横流的脸,哭诉着……   华峰忽然好想见冰雨,拨通了她的手机,久久没有人接听。冰雨的手机连续响了几次,最后一次,冰雨的爸爸从恶梦中惊醒,接了起来。   “喂,你是找冰雨吧?”   华峰一听是冰雨爸爸的声音,很是纳闷:“伯父,我是华峰,冰雨没带手机?”   “她出了车祸,在市人民医院抢救呢!”……   华峰彻底傻了,不知道冰雨到底伤成了什么样,脑海里一片空白,打了个车,朝人民医院冲去。   “快点开,你他妈什么破车!”华峰对着的哥开骂了。   “你有病啊!怎么随便骂人?得!我伺候不了你,你另换一辆车吧!”的哥把车停在了路边。   华峰愤怒到了极点,狠狠拧住了的哥的耳朵:“限你五分钟开到人民医院,否则,你的耳朵……”他用的劲儿更大了。   的哥自然是怕丢了耳朵,连连点头应着……   到了,华峰连滚带爬进了医院,找到了冰雨的爸妈:“冰雨怎么样了,我要见她!我要见她!”他扭头朝急救室冲去。   “不行,你不能进去,病人正在抢救!”两个护士模样的人拼力拦着了他。他太想弄死阻挡他的人了,只是把医生都打死了,就没人救冰雨了,无奈的放下了跃跃欲试的双拳。低垂着头,挨着冰雨的爸妈坐下了。   “伯父,伯母,那个肇事的车和司机呢?”华峰阴森森的问。   冰雨爸:“车被拖走了,人估计还在公安局。”   华峰的火气又升了起来,站起身,不停的漫骂:“**!肇事司机,**,你个**,明天就弄死你!!”   “这里是医院,不准大声喧哗,不准说脏话!”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呵斥道。   华峰觉得自己左也不对,右也不对,冰雨到底伤成了什么样也不知道,真是生不如死……   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位女医生走了出来,随手摘去了口罩:“病人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只是肚里的孩子没了。”   冰雨的妈妈愣住了,皱着眉头:“什么?我女儿怀孕了?”   医生:“是的,快两个月了,还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竭力想保住,但无法做到。”   冰雨爸妈的眼神同时投向华峰。华峰快崩溃了,呆滞的望着二老:“对不起,伯父,伯母,冰雨怀的是我的孩子。”……   3   人民医院三号病房,冰雨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头上裹满了纱布,还在昏睡。冰雨的爸妈,华峰都在。   华峰扑在冰雨的身上,不停的哭泣着:“亲爱的,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华峰的手机响了(冰雨给的那个)。华峰擦了擦脸上的泪,走了出去,接通了电话。   “海明,我正找你呢!有急事儿!”   “怎么了?华峰!”   “冰雨出了车祸,在人民医院呢!不要担心,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只是我们的孩子没了。”   “我马上来!”   “等等,那个肇事的司机现在好象还在警察局呢!你了解一下,看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不归我们管,但我会帮你了解清楚的,一会儿见。”   肇事者张旭已经被释放了,海明很快了解到他的真实背景。心里很不爽快——他妈的,检查院长的儿子撞了人,就没事?   海明开着警察,很快到了人民医院。   冰雨的病房。海明认真看了看床上的冰雨,回头向冰雨的爸妈问了个好,做了自我介绍。   华峰:“我们出去说吧!”他拉着海明走出了医院大楼,钻进了海明开来的警车里。   “肇事的人是当今市检查院院长的大公子,叫张旭,已经被放了。”   “怎么给放了?”   “我了解到的情况是这样的,局里和医院通了电话,得知冰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随后,张旭的律师就到了,把他领走了!”   “他妈的!检查院院长是吧!张旭是吧!我的孩子没出生就被他那*车撞死了,冰雨也差点没了命!还他妈嚣张!律师!律个鸟!”   “你别太激动,更不能胡来,有关部门会给个合适说法的。”……   4   晚上,华峰到了若飞家,把情况告诉了他。   “冰雨没事就是万幸,孩子没了以后可以再有,况且你和冰雨还没结婚呢!”若飞信誓旦旦的说。   “是啊!整整一天,我都快被气死了,现在稍微好了点儿,我要往死里闹那个叫张旭的王八旦!”华峰叹着气说。   若飞:“我支持你,最好是让他生不如死,卸他一条腿玩玩,还不能让他怀疑是因为那场车祸所至!”   华峰听了他的话,很是赞同……   华峰和若飞通过道上的人了解到,张旭经常在红海湾夜总会出没,是那里很有名气的花花公子,虽然酷的要命,但很有女人缘,特别喜欢出高价买少女的第一次。   第三天晚上十点多,华峰和若飞到了红海湾夜总会门口,华峰一眼就看到了海明提供给他的那个车号,兴奋的看着若飞:“那个挨刀的在里面呢!”   若飞冷冷的一笑:“好啊!从明天开始,他就只能爬着走路了!”   华峰和若飞进了红海湾,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喝酒……   “张大公子,不能喝了,你已经醉了!”陪酒小姐娇声说。那声音传入了华峰和若飞的耳朵。   “我没醉!我还能喝,我还要和美人儿跳舞!我是谁?我是检查院长的后代,一会儿给你们几个都检查检查身体,看你们跟男人做过几次了!”张旭手里提着酒瓶子,被人搀着,摇摇晃晃进了舞池。他跟着欢快的节奏,东倒西歪的扭,乱摸着周围的几个女郎,表情颓废到家。   阵势越来越大,四五个保镖样子的男子还有十多个几乎没穿什么的靓妹组成了一个很大的圆,张旭在圆心的位置,尽情的欢舞。   华峰死死的盯着他们,一用力,右手里的酒杯碎了,手被玻璃划出了几道伤口,鲜血顺着胳膊流了下来。若飞看到华峰的手受了伤,脱下了衬衣,猛力扯下一块布,缠住了华峰的手。   “这点小伤算个屁!”华峰一口唾沫吐在地下,愤愤的说。   十二点多,张旭领着两个靓妹出了红海湾,后面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华峰和若飞紧随其后……   张旭的车开走了,华峰和若飞上了出租车,扔给的哥二百块钱。桑塔那开始和高档越野车赛跑。华峰透过车窗,欣赏着外面的风景,那张茫然和仇恨交织成的脸,甚是吓人。   的哥不时的回头看看他俩。若飞有点儿烦了:“你他妈开车不看路,老回头看我们干嘛?想死啊!”的哥不敢再回头了,车的速度更快了。   张旭的车停在了海边,他搂着两个靓妹朝前方的海世界宾馆走去,两个保镖穷追不舍。   若飞一把揪住了的哥的头发:“敢把今天的事都说出去,你的一家老小都得死!我已经把你的车牌号和姓名都记下了。”出租车开走了,他俩迅速的带上了黑色头套……   “站住!**!你竟敢玩儿我的女人??”华峰在张旭一伙身后大声喊。   张旭放开了两个女人,扭过了头:“上!”话音刚落,两个保镖冲了上来。   华峰大叫一声——啊!侧着身子飞起一脚,踢在了一个保镖的下巴上,那保镖看似强壮,挨了这一脚,摔倒在地,努力了几次都没爬起来。   若飞和另一个保镖基本是平手,不分胜负,华峰看了他们一眼,朝张旭冲去。张旭看出情况不妙,酒意全无,抱头鼠窜,两个靓妹被吓得哇哇乱叫,分头逃走了。   华峰很快追住了张旭,揪住他的后背,猛力一甩,张旭重重摔在了地上。   华峰把张旭压在身下,抡起了拳头,照着张旭的脸左右开弓,嘴里胡乱喊着:“让你刚才搂我的女人,让你在红海湾玩儿我的女人……”   张旭的脸上,华峰的手上,全是血。华峰觉得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起了身,抓起了张旭的右腿,抬高了些,照着膝盖处猛的一踹,只听咯吱一声——腿断了。张旭鬼哭神号的叫了一声,昏死过去。   和若飞打的那个保镖道是想过来救张旭,但被若飞缠的死死的。华峰办完了张旭,过来帮若飞了。那保镖一看不妙,扭身想逃,被华峰拽住了。若飞照着那保镖的肚子猛打了几拳,把他放展了。   “快走!”若飞喊了声,两人飞快的逃走了,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消失在七彩灯光里。  正文 第九章 暴打   贪婪的人心中的欲望,是那不断哭号着扑打上来的浪。攫取中,有一种永不悔改的倔强迎风屹立,如海岸那巨大的黑色峻岩,不肯退让。当自酿的灾难来临时,惊呼,坠泪,都于事无补,他们用垃圾与怪手窒杀了每一块净土。   滨州市检查院院长张德林同志,正在一高档宾馆豪华套间的床上和小蜜缠绵,忽然,手机欢快的唱起了歌:“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   他从小蜜的身上翻了下来,掏出了手机:“是代经理啊!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不好了,不好了,您的儿子在我的宾馆外面让人把一条腿给废了!”代经理慌张的说。   张德林大吃一惊,面无血色:“什……么?你说的是真的?你……你确定没看错?”   代经理:“是真的,绝对没看错!您赶紧过来吧!对了,用不用马上报警?”   张德林:“千万别报警,那样就臭名远洋了!”   “怎么了,亲爱的,不要走好吗?”小蜜用手搂住了他,娇里娇气的说。   “滚一边去!老子有急事儿!”张德林没好气的说,推开了小蜜,下床走了……   海世界宾馆六层三号包房,张德林,代经理守在张旭旁边,张旭痛苦的躺在床上,脸部表情扭曲着,痛苦的哀嚎:“妈呀!疼死我了!爸爸,你一定要替儿做主!”   张德林狠狠抽了张旭一个耳光:“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总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人打成了这样!怎么没把你打死?”   “我还是不是你儿子?你还是不是我爸爸?我……我都成了这样,你还打我?”张旭委屈的哭着,嘴咧的跟八万似的。   张德林眼里好象有泪,唉声叹气的说:“你心里就没一点底?是什么人打的你?”他回过了头,看了代经理一眼:“把骨伤医院最有名的几位大夫找来,就说我的命令,让他们把器械和药品带全……”   “好的,我马上去办?”代经理弯着腰说了一声,快步走了。   “我只是听伤我腿的那人说什么我泡了他喜欢的女人,哎!那两个人都带着黑色面套,身手很好,我那两个保镖……”张旭喋喋不休的哭诉着。   张德林的爱子之心升腾了起来,抚摩着儿子的脸:“儿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看不单纯是为了女人,可能是爸爸……是爸爸得罪的人把怨恨发到了你身上,爸爸对不起你!”他说完,小哭变成了大哭。   是的,张德林当检察院院长这四五年,干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酿造了很多冤假错案。想把他碎尸万断的人太多了,只是此人平时实在是不好接近,毕竟是检察院的龙头老大。想杀他的人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拿他的儿子出气也正常。他是这么认为的,也很肯定就是这样的,到死,他都不会想到是前几天那起车祸的主儿找上门寻仇了……   华峰和若飞办完了事,爽快的要死,若飞提议找个地方乐呵乐呵,华峰也很想去放松,和妓女*比起和女朋友,别有一番滋味儿。无奈冰雨还躺在病床上,他实在不忍心在这个时候背着她干那种事儿,没去。若飞单独走了,去了个能让他消魂的地方,找一个或几个女人猛放炮,放猛炮,炮猛放……   滨州市人民医院冰雨的病房,她苏醒过来了,华峰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满脸的愧疚:“冰雨,我没照顾好你。”   冰雨很微弱的声音:“华峰,你不要自责了,这事和你没关系,是我走路不小心……”   华峰好想把干张旭的伟大壮举绘声绘色的给冰雨描述一番,但怕节外生枝,没敢开口。   “华峰,我的女儿就教给你了,你要保证一辈子对她好。”冰雨的爸爸目光凝重的看着华峰的脸,语重心长的说。   “我会对冰雨一直好的,伯父,你就放心吧!”话说至此,华峰的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   “华峰,我要是流下什么后遗症,你还会爱我吗?”冰雨担心的问。   “会的,会的,我一定会的,不管你变成了什么?”华峰朝冰雨满是绷带的脸亲了一口,泪流成河。   冰雨的泪——幸福的泪,动情的泪,从眼角滑落——一颗颗的滑落,悄无声息的滑落……   所有的故事,都可以换做另一种语言——哭泣。那么,迷失的心,为什么不想知道,关于今夜之后,到底是雨,还是雾?   华峰深情的看着冰雨,唱起了痴情的歌:我有两次生命,一次是出生,一次是遇见你……我爱这世界,因为我爱你,我爱这世界,因为你爱我。   2   冰雨车祸受伤的消息,象只长了翅膀的鸽子,很快传遍了她所在的公司。好多员工都想去看冰雨,石经理的意见是:现在公司太忙,想去的人礼拜的时候去。   石经理的真实目的是,让员工先稍候,他要第一个去看冰雨——把关心和温暖送到冰雨的心里。   这天,没风没雨没地震,是个探望心上人的大好时机,石经理买了好多水果又去买花了,可到底买什么花?他摸着可爱的脑门,无论如何想不清楚。   买玫瑰?红的太刺眼,万一被她的男友看到了,难免会单挑,他虽然不十分了解华峰的厉害,但还是很肯定打不过;买百合,显得太清高;康乃馨是送给母亲的……   想到最后,决定买月季,长的象玫瑰,只是小那么点儿,一来象冰雨表达了爱意,二来,她的男友责难下来,就说这是月季,不是玫瑰。   人民医院冰雨的病房,她的爸妈出去办事了,华峰坐在床边给她讲故事——还是那个“猴哥!猴哥”的故事。华峰活到现在,最崇拜的不是人,是仙——孙悟空。有朝一日,他也想成为“斗战胜佛”。   石经理到了冰雨的病房外,把衬衣往裤子里重新掖了掖,挺了挺腰,着实绅士了起来,抬手敲了门。   华峰没有喊请进,走到门前,直接把门拽开了。   四只眼睛对在了一起,石经理看到高大强壮的华峰,提着水果的手抖得厉害,拿着月季的手,抖的更厉害:“我是冰雨所在公司的经理,得知她受伤的消息,特来看望。”   “快……快请进吧!”华峰把石经理迎了进来。   冰雨看到是他,恶心感尤然而生,但来者便是客,况且是来看望她的:“您怎么来了,那么忙?”   石经理不知觉看了华峰一眼,把水果和花放在了桌子上:“呵呵,我代表公司的全体员工来看你了,冰雨。这月季代表了员工关心你的一颗颗心。”说“心”的时候,他故意使劲按了一下胸口。   冰雨早看出石经理的来意了,也很清楚,若是华峰不在身边,他想说的是什么。冰雨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话应对:“回去替我谢谢大家。”   华峰发现石经理看冰雨的眼神很不对,不由起了疑心——冰雨那么漂亮,公司肯定有人暗恋她,难不成,这个石经理就是恋得最严重的一个……   “哦,你们先聊会儿,我出去抽根烟。”华峰说完,出去了,悄悄的站在了门外,听他们说什么。   华峰一走,石经理马上疯了:“冰雨,冰雨,我想死你了,你说说你,真是太不小心了。”说着,拿起了那把月季,在冰雨面前晃了晃:“看到了没,这就代表我对你的爱,我本来想买玫瑰的,只是怕给你找麻烦,我的心很细……”   冰雨快被气晕了:“我真是无话可说!你太不要脸了,我说过一百遍了,我爱的是华峰,不是你!”   石经理忽然跪在了床前,抓住了冰雨的胳膊:“我有房有车,他有吗?他算个什么东西?全世界,只有我才能配的上你。”   华峰听了石经理的那很有哲理的真话,真想冲进去,一下干死他,绝对不来第二下,只是在冰雨面前他不想,等他出了医院再狠狠*练。   “你一定要明白我的心,这对你的前途有好处。”石经理说完,告辞要走。   冰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没这个福气,不送!”   华峰很快躲开了,石经理很梗直的开门出来了,他对刚才说的话太满意了,兴致勃勃的朝车的方向走去。华峰追了上去:“石经理,我要去海边,能送我一程吗?冰雨说,让我坐您的车去。”   石经理一听是冰雨的意思,深刻的感受到有车真好,真他妈光彩,别说是海边,就是伊拉克也送你去:“好的,没问题,上车吧!”……   3   石经理的车在海边一个人最少的地方停下了,华峰还没有下车的意思。   “怎么,你不是到这里吗?”石经理疑惑的望着华峰。   华峰一口唾沫吐在了石经理脸上,揪着他的头发向下按去,石经理的头重重撞在方向盘上,血很快出来了:“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妈!**主宗八代!你刚才和冰雨说的那些屁话,老子都听到了,老子第一眼就觉得你不是个好东西。”华峰一口气说完,没头没脑的打开了。石经理嗷嗷乱叫。   “救命啊!救命啊!”石经理喘着气,没命喊着。   华峰一听,做了亏心事还喊救命,他妈的,抡起一拳,朝石经理的背部,狠狠砸下去。   石经理一声不吭,昏了过去。华峰下了车,到不远处的商店买了瓶矿泉水,重新坐进了车里。他把水打开,将石经理的头扶正,浇了上去。   石经理感觉到一丝凉意,醒来了:“我,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华峰:“我凭什么相信你?记得,你回去就把冰雨开除,让她恨你!你要是不听,一个月之内,送你上西天。”   “好的,回去就开除,回去就开除!”石经理连连点头,脸上的血还在流着,甚是恐怖……   4   海明是从若飞口里得知冰雨受伤的,胡乱买了些看望的东西,急匆匆到了医院。   “冰雨,我才知道,华峰那王八蛋就没告诉我,还是若飞无意中说出的,真是不好意思。”海明连连解释道。   冰雨脸下部的纱布已经去掉了,能笑了,但笑的及其不自然:“没事的,你那么忙。我很快就好起来了。”   “忙,的确忙,杀人案件接二连三,闹得我们不得安宁,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把那杀人魔王抓住,毙了!”海明意气风发的说。   华峰站在他身后,如雷灌耳,心猛的颤了一下,差点脑溢血死掉,脸红的厉害:“是啊!就是该毙了!”   海明回头看了他一眼,大吃一惊:“你怎么了?脸那么红?”   “我没事儿,就是这几天太累了。”华峰低声遮掩道。   “你回去休息吧!”晚上有爸妈在你就不用每天来了,冰雨心疼的说。   “你回去睡吧!华峰,我下午哪也不去了,就在这里陪冰雨。”海明乐呵呵的说。   华峰一听海明下午不走,紧张的要命,他现在最怕的就是面对海明,每每看到海明,就想到了呼啸的警车,银白色的手铐,枪声……   “那我先走了,你陪着冰雨。”华峰拍了一下海明的肩膀,扭头要走,忽然又转过了身,走到床边,蹲下身给了冰雨一个吻……   华峰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和冰雨到了传说中的香格里拉,那里和滨州一样美,依山傍海,蓝蓝的水,蓝蓝的天,一群群的海鸥飞过长空,去了希望所在的地方。   “华峰,我爱你,我要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冰雨爬在华峰背上,幸福的说。   “好啊!我最喜欢小孩儿了,咱们的孩子一定象你一样漂亮。”他看着远方,笑着说。   他牵着冰雨的手,开始向前奔跑,冰雨的笑声,感染了大海——海!泛起了一片片的涟漪,那样轻微,那样恬静……   现实往往没有梦境完美。生活中,后悔的时候,也许会有这样的回顾——小时侯的天真,年轻时的冲动,罪恶的欲望,难得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