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爸爸受伤   1998年,初春,周五。   在锦鸡市商学院财会系学会计专业的19岁大三学生罗思文,在人潮涌动的车站快速的走。   罗思文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18岁,骨架瘦削,身材高挑,瓜子小脸,白皙的皮肤没有丝毫杂质,似乎吹弹可破。长睫毛下,一双水旺旺、黑幽幽的眼睛顾盼生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好象随时都能说出动听的话来。一笑起来会露出两边的一对小虎牙和一对浅浅的小酒窝。乍一看,明眸皓齿、冰肌玉骨,恰似出水芙蓉一朵,端庄、秀丽、婉约,总之,她是一个典型的、人见人爱的美人胚子。   罗思文的爸爸罗福贵,在锦鸡市3000多职工的电机厂当一名普通车间工人。   妈妈张小妹出生于一个县城,在罗思文5岁时迫于生计,回到爸爸大山的老家,又相继有了弟弟妹妹。   尘封的记忆中,小时候,爸爸节假日很少,平时几乎不回家,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家住几天,家里只有妈妈和三个孩子。   罗思文上高二的时候,爸爸罗福贵因为连续三年获得厂里先进个人,单位破格允许农村的老婆孩子转为城镇户口。在县城上高中的罗思文和全家搬着所有值点钱的家当,乘着爸爸单位给他们拉东西的两个卡车,拉着粮食、土豆和值点钱的家当进了城,成了城里人。所有关于农村生活的痛楚,到此为止,生活从此掀开了暂新的一页。一家人由农村人全部变成城里人,从山里的农村老家到城里生活,这在他们村当时是很荣耀的事情。   由于在农村上学早,罗思文16岁考入锦鸡市商学院会计专业,上了大学。   罗思文站在站台上,眉头紧蹙,看看来往的人流和车流。   罗思文焦急的踮起脚尖,抬起额头向远处看了片刻。   罗思文快速走到电话亭,拿起电话,迅速拨电话号码。   市邮局财务科,黄昏。   空空荡荡的大办公室。   陈海坐在办公桌旁,面前放着一个饭盆,饭盆里盛着米饭和菜。   陈海21岁,老成稳重,是罗思文的校友,和罗思文学的一个专业,比罗思文高2级,在市邮政局财务科上班。农村出生的陈海长的一表人材,1.82米的个子,戴副眼镜,宽盘大脸,白静、斯文、儒雅,戴着一副眼镜,知性而帅气。是个热心、善良,朝气蓬勃的小伙。   此刻,陈海边吃饭,边目不转睛的翻看《锦鸡晚报》。   电话铃声剧烈的响起来。   陈海扭头看着响的电话,犹豫不决,电话连续的响了一阵,他左手抓起话筒,漫不经心的说道:喂?   罗思文的声音飘过来:喂,请问陈海还在不在?   陈海意外的站起来,放下筷子,紧张的问道:思文,我就是。你怎么了?这么紧张!还带着哭腔哭调!   罗思文的眼泪刷的流下来,擦一把眼泪,泣不成声的说道:陈海,你还在!我可算找着你了。   陈海:噢,我今天有点事,临时加了一会班,晚了,就在办公室瞎忙。思文,遇到什么事?怎么想起现在给我打电话?   罗思文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陈海着急的问道:思文,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你快说,别吓我,说不定我能给你什么建议呢。   罗思文抑制住自己的哭声,大声的说道:我爸,我爸,我爸腿被砸了,听说很严重,已经住院了。   陈海惊慌的问道:啊!住院?叔叔在哪个医院?我们赶紧去看看。   车水马龙的街道,人潮涌动的车站。   车站旁,罗思文定定的看了看电话,稍许,快速挂了电话,扔下2毛钱,拔腿就向站台跑。   陈海匆匆快速吃完饭,拿上外套出了门,快速的锁了门,朝外奔去。 正文 不期而遇   罗思文旁边。   美丽的、艳若桃花的宋一琦左手提着一塑料兜水果,左手拉着吃香蕉的11岁的姑娘果果,果果吃完最后一口香蕉,顺手将香蕉皮扔在地下。娘俩继续并肩朝前走。   车站,远处的街道,穿着西装的姜小伟边看着远处开来的25路车边大步朝站台跑。他19岁,1.78的个子,理着寸头,皮肤微黑,是个桀骜不驯、玩世不恭,而又阳光,帅气的小伙。   姜小伟眼看快跑到站台了,一只脚却踩在宋一琦女儿刚刚扔下来的香蕉皮上。   姜小伟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撞上了正在奔跑着的罗思文的后背。   姜小伟嘴里发出“啊”的很大很响的叫声。   罗思文没有提防,朝前一个惯性的前倾,双手不由自主的分开举过头顶。   宋一琦和果果听到很大的响声,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却看到姜小伟踩着香蕉皮,抱着罗思文的腰,样子狼狈极了。母女俩相视片刻,恶作剧的笑,宋一琦把女儿往后拽拽,转过身,娘俩站在人群里,继续看他们的热闹。   周围的人群听到叫声,也纷纷回头看热闹。   毫无防备的意外事件让两人同时叫出了声。   罗思文挣扎着试图甩开腰上陌生的手,愤怒的回头,瞪圆双眼,准备训斥粗鲁无礼的人,却看见理着寸头的英俊小伟。   罗思文愤怒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僵硬的看着姜小伟。   人群中有人捂嘴偷偷笑。   宋一琦拉着果果的手也鄙视的笑。   姜小伟(难为情地松开了搂罗思文腰的手,站直身子,看看不断上人的25路车,回头再看美女罗思文愤怒的表情,弯腰,诚恳的深深鞠躬,鞠完躬,站直,彬彬有礼的):对不起,美女,实在对不起。我有急事,要坐25路车。跑得太急,不小心踩上了香蕉皮,然后撞上了你,诚恳的请美女原谅。(尴尬的眼睛余光偷偷的瞄罗思文)   罗思文(脸上的表情松弛下来,看看25路车,再看看姜小伟满脸的歉意和诚恳的态度,露出一对小酒窝,笑,挥挥右手,温和的):算了,算了,你又不是故意的,赶紧坐车去吧。   姜小伟又深深的鞠一躬,快步朝25路车跑去。   宋一琦看看果果:走吧,丫头,我们坐车去。娘俩朝站台上的3路车走去。   人群很快散去,行人纷纷上了各辆公交车。站台上的车陆续开走了。 正文 美女与帅哥的邂逅   姜二伟眼看快跑到站台了,一只脚却踩在宋一琦女儿刚刚扔下来的香蕉皮上。   姜二伟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撞上了正在奔跑着的罗思文的后背。   姜二伟嘴里发出“啊”的很大很响的叫声。   罗思文没有提防,朝前一个惯性的前倾,双手不由自主的分开举过头顶。   宋一琦和果果听到很大的响声,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却看到姜二伟踩着香蕉皮,抱着罗思文的腰,样子狼狈极了。母女俩相视片刻,恶作剧的笑,宋一琦把女儿往后拽拽,转过身,娘俩站在人群里,继续看他们的热闹。   周围的人群听到叫声,也纷纷回头看热闹。   毫无防备的意外事件让两人同时叫出了声。   罗思文挣扎着试图甩开腰上陌生的手,愤怒的回头,瞪圆双眼,准备训斥粗鲁无礼的人,却看见理着寸头的英俊军人。   罗思文愤怒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僵硬的看着姜二伟。   人群中有人捂嘴偷偷笑。   宋一琦拉着果果的手也鄙视的笑。   姜二伟(难为情地松开了搂罗思文腰的手,站直身子,看看不断上人的25路车,回头再看美女罗思文愤怒的表情,弯腰,诚恳的深深鞠躬,鞠完躬,站直,彬彬有礼的):对不起,美女,实在对不起。我有急事,要坐25路车。跑得太急,不小心踩上了香蕉皮,然后撞上了你,诚恳的请美女原谅。(尴尬的眼睛余光偷偷的瞄罗思文)   罗思文(脸上的表情松弛下来,看看25路车,再看看姜二伟满脸的歉意和诚恳的态度,露出一对小酒窝,笑,挥挥右手,温和的):算了,算了,你又不是故意的,赶紧坐车去吧。   姜二伟又深深的鞠一躬,快步朝25路车跑去。   宋一琦看看果果:走吧,丫头,我们坐车去。娘俩朝站台上的3路车走去。   人群很快散去,行人纷纷上了各辆公交车。站台上的车陆续开走了。   (切)上   姜二伟随着拥挤的人流上了25路公交车,在25路车中靠窗的座位上坐下,朝窗外定定的看罗思文。   马路上,各类车排成了长龙,25路车停在站台上。   人潮涌动的车站上,罗思文成了别样的风景。   姜二伟透过公交车的玻璃,直楞楞的看着窗外站台上的罗思文。   前门又上了一拨人,后门下了一拨人,姜二伟从座位上快速站起来,准备下车。   车门快速的关上,25路车重新启动,车开走的一瞬,姜二伟颓废而沮丧的坐在座位上,右手捂住眼睛。   车不断的朝前开,姜二伟快速放下捂眼睛的右手,迅猛的回头,眼睛一直看着变的越来越小的罗思文。   站台上,罗思文看着来往的人和车,浑然不觉远处的车上深情的眼神。   9路车象一头喘着粗气的老牛,终于姗姗的开过来。站在门口的罗思文,和一群人蜂拥着挤上去,找一个空座位坐下,车朝前方驶去。   罗思文看着外边不停变化的风景目光迷离的想心事。   公交车停到了下一站的站台上。   9路车停在站台上。   车内,罗思文朝远方凝视。   马路对面的站台上。   姜二伟脚步踏上了反方向的25路公交车。   车门关上了,马路对面,站在反方向的25路公交车上的姜二伟与马路这边坐在9路车上的罗思乘的车朝站台背道而驶。   姜二伟在车里伸长脖子朝外看。   马路对面的站台上。   25路车到了站台,车停稳,后门打开。   姜二伟从车上跳下来,和匆匆的人流快速穿过斑马线,走到马路这面。   姜二伟站在站台上抬头四处看,似乎想看到罗思文的身影。   姜二伟伸长脖子看来看去,望穿秋水,却没看到罗思文的身影,他的眼神越来越黯淡。   姜二伟在人群里举首再看,再瞅瞅涌到车门的人群,终于失望的蹲下,双手抱住了后脑勺,来回捋了很多遍。 正文 顶梁柱倒了   骨科医院。   315病房门微闭。   罗思文气喘吁吁推开门。   病房有三张床,靠门是一个30多岁的小伙子,左胳膊上裹着纱布,家属正在喂饭。   靠窗是70多岁的韩汝洁妈妈,老太太,矮、胖,富态,面皮白净,说话语速极快坐,在被窝里和老头在说话。   韩汝洁爸爸,是个70多岁的老头,一头白发,中等个头。   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转向罗思文。   罗思文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中,走向了躺在中间病床上熟睡的罗爸爸。   罗爸爸双眼紧闭,昏昏欲睡。   罗妈妈从床边站起来,头发凌乱,精神萎靡的说道:文文。眼泪滚滚而下,妈妈面朝墙,无助的左右手一下一下抹眼泪。   罗妈妈是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中等个,留着利落的短发,微胖。   罗思文拉开爸爸的被子,看见爸爸右腿从膝盖到脚踝全部被石膏和沙布裹满。   罗爸爸1.68的个子,头发有些花白,胆小、怕事,懦弱。   罗思文放下被子,给爸爸重新盖好。   罗思文拍妈妈肩膀,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慢慢流下来。   罗思文看坐在床边的年幼的弟弟妹妹,可怜巴巴地看自己,迅速的用手擦一把眼泪。   罗思超13岁,瘦弱、精干,稚嫩的脸上戴一副眼镜。   罗思羽8岁,肉脸,肉鼻子,黑黝黝的眼睛,穿着妈妈给做的花外套和布鞋。   罗思文皱了皱眉,哽咽着问道:妈,爸这是怎么回事啊?   罗妈妈惊诧的问:文文,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罗思文:我听赵叔叔说的,我回到院子里碰到了他。   罗妈妈看着罗福贵熟睡的脸:噢,文文,你爸上班的时候,车床上夹的电机壳体可能没有夹牢,突然甩出来,出了点意外,把你爸的腿砸伤。   罗思文紧张的问道:伤的厉害吗?   罗妈妈表情凝重的说:膝盖骨头都露出来了,听说骨头受到严重挫伤。   罗思文惊叫:这么可怕,妈,问没有问大夫,能不能恢复好?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罗妈妈苦着脸,没有回答。   罗思文愤怒的质问道:这么大的事,单位没人管吗?   罗妈妈伤感的说:出事后,厂里先派人把你爸送到医院治疗,后来才派人通知我。还来了几个人看了看,保卫科长李建超代表厂里看过了。   罗思文看看昏睡的爸爸,又看看柜子上放的水果和罐头:妈,伤的这么重,医生说没说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罗妈妈长叹一口气,目光呆滞的说:医生说,看他伤的这么严重,要恢复至少要半年以上。至于有没有后遗症,只有边治疗边观察,以后才能下结论。   爸爸是7级技术工人,巨大的车间,罗思文去过,都是又笨又大的机床,砸一下,后果真的难以想象。没想到这么倒霉的事,居然发生在自己爸爸的身上,罗思文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   想想生命何其脆弱,一次意外就可能导致生命瞬间的消失。幸亏爸爸没有危及生命,要不,这次意外就可能导致骨肉分离,家庭残缺。她想到这,又庆幸的松了口气。   突然间,罗思文想起上高一时地理课老师说过的一句话,当时还不能理解:死一个人,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微乎其微。但是,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有时候却是大厦将倾,天塌地陷,万劫不复,灾难重重。   此情此景,让罗思文瞬间醍醐灌顶,一下子全部领悟了。真不敢想象,如果那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家,该有多么恐怖。孩子都没成年,妈妈是家庭妇女,没有收入,不敢想象家中失去爸爸的生活,会是多么无序和混乱,因此,她感觉爸爸有种失而复得的珍贵。   自小他们全家都是在爸爸的指使下成长,虽然,那时候爸爸长年不在家,但是,爸爸总是定期给妈妈写信。家长里短,什么时候该给孩子们置办学习用品,什么时候该往地里喷洒农药,什么时候该给孩子们买新衣服,什么时候该给老人零用钱,该给多少,但凡能想到的,絮絮叨叨,总是来信及时的嘱咐到。   最早是找别人给读信和回信,罗思文上小学三年级后就开始帮妈妈完成这些工作,直到全家离开农村。那时侯,慈祥的爸爸在罗思文心中,就像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力神,无所不能,无所不在,让年幼的罗思文有种顶礼膜拜英雄般的崇敬。从小到大,爸爸都是家人的主心骨和指挥棒,他指向哪里,家人就转向哪里。现在,这尊神因为意外躺在床上,让家人似乎失去了生活的方向。   罗思文是家中的老大,她感觉生活的重担一下压在了自己肩上,压抑的透不过气来。罗思文看看爸爸,麻药可能还在发挥作用。他在熟睡,并发出轻轻的酣声,床边瓶子里的液体正一滴一滴的缓缓流向爸爸的身体。罗思文愈发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觉。   罗思文看熟睡的爸爸。   爸爸发出轻轻的酣声。   瓶子里的液体缓缓流向爸爸的身体。   罗思文在爸爸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回头对弟弟妹妹招手:来,你们都来把爸爸亲一下。   两人疑惑的走过来,在爸爸的额头上陆续亲亲,亲完了,罗思文把他们一左一右揽在怀里。 正文 男人的力量   两人疑惑的走过来,在爸爸的额头上陆续亲亲,亲完了,罗思文把他们一左一右揽在怀里。   罗思文看看年幼的弟弟妹妹,故作轻松的说道:老天有眼,辛亏咱爸就伤了腿,没有危及生命,要不,你看你们都这么小,我们生活都会成问题,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好在爸爸腿受伤了,生命没有危险,我们应该庆幸才对,不要太难过,大家应该坚强点。   弟弟妹妹点点头。   思超看着姐姐,严肃的说道:姐,你说的对。   陈海还没有到来,他单位离骨科医院更远,罗思文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直叫,连续奔波了几个小时,因为太紧张,居然忘记吃饭了。精神松弛下来,才觉着饿的前心贴后背。   罗思文勉强挤出笑容,说道:连续奔波了几个小时,因为太紧张,居然忘记吃饭了。现在精神松弛下来,我感激饿的前心贴后背了,肚子咕咕直叫。她和蔼的看着弟弟妹妹:思超、思羽,你们肯定都饿了吧?   弟弟妹妹懂事的再次点头。   罗思文拉着弟弟妹妹的手,说道:思超、思羽,咱们赶紧去先把饭吃了!妈,你在这把爸陪着,我们吃完给你再打一份端回来。   罗妈妈挥挥手:孩子们,你们去吧!去吧!快去快回!说话间,拿起一个大瓷碗和一双筷子,递到罗思文的手里:文文,拿上,自己的干净。   罗思文拿着碗筷,三姊妹鱼贯而出,朝外走去。   已经过了吃饭时间,食堂里吃饭的人零零星星。即使剩下的饭菜,也不再冒热气。   罗思文琢磨着还是吃面食简单,又省钱又实惠。   她领着弟弟妹妹到专门卖面片子的摊子上,吃完一个,洗了碗,轮到下一个吃。   先是罗思羽,下来是罗思超,最后是罗思文。三人轮流用大瓷碗匆匆吃完泡的粘乎乎的剩面片子,完了,给妈妈买一份端上。路过小卖部,罗思文顺便给爸爸买了袋牛骨髓油茶。   罗思文端着面片,思超提着牛骨髓油茶,和思羽进了病房。   陈海已经到了。   罗思文和陈海已经相处一年,他们全家已经把陈海当作家庭中的一份子,所以特别熟悉,大家无需互作介绍。   看样子,妈妈已经向陈海介绍了爸爸的情况,因此,陈海也不多问。   陈海看到三人回来,从坐着的床帮上站起来,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罗思超和思羽先后招呼陈海:哥哥。   陈海看着他们,点头微笑。   陈海头转向罗思文,轻轻拍拍肩膀,温柔的安慰道:思文,别太紧张,抓紧治疗,应该能够恢复。”   自从知道爸爸受伤的那一刻后,罗思文心中始终充满紧张的情绪,弦,崩的很紧,心中七上八下,特别担忧。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会不会影响以后的工作和生活?她忐忑不安。   陈海到底是一个成年的男人,很有定力,经他这么一说,罗思文心中崩紧的弦,顿时松弛下来,不禁产生一丝轻松的感觉。   未来充满很多不确定因素,但是,男人们的话,有时会让女人们犹如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看到一丝光亮,虽然微弱,但是,充满希望和力量。   刚才,罗思文还心生恐慌,此刻,已经感觉轻松了很多。   陈海来了,至少他可以帮助自己减轻部分压力,包括心里的、精神的,让自己不再那么无助和恐慌。   罗思文把面片端在陈海面前,悲戚的说:陈海,你吃了吗?来吃点面。   陈海推推眼镜,手放在罗思文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故作轻松的说道:思文,我吃过了,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从食堂把饭打回来,放在嘴边,边吃边看报。正好你打电话过来,我几口拔拉到肚子就跑过来了。指罗妈妈:快让阿姨吃。   罗思文把面放到柜子上,笑道:那好,妈,饿坏了,赶紧吃吧。   罗妈妈看看陈海,认真的问道:陈海,你真吃了?   陈海笑道:阿姨,你肯定饿坏了吧?赶紧吃,别客气。   罗思文笑了一下,大家都咧嘴笑了。病房凝重的空气似乎有所缓和。   罗妈妈不再推辞:那好,我吃了。   罗妈妈提起暖壶,往里倒了些开水,搅和几下,坐在床边碗放在柜子上低头吃起来。   思超坐在陈海旁边,思羽坐在罗思文旁边。两人紧挨着,罗思文看着陈海,她感觉心里踏实了很多。   陈海看罗妈妈吃完,微笑着说道:阿姨,你们都回去吧,晚上我照看叔叔。   罗妈妈摇摇手:陈海,这怎么行?他爸腿受伤了,很麻烦的。   陈海不容置疑的:阿姨,没关系,就这么办吧,我年轻,精力旺盛,又是男人,在这方便,还能帮叔叔翻身什么的。 正文 生活还要继续   罗思文看着陈海,也许,这时候,一个小伙子留下来,照顾一个躺在床上的成年男病人更合适。罗思文看着他温和的说道:陈海,你,真的这么想?   陈海笑道:阿姨,那还需要想!直接就做出了决定。   罗思文自语着:陈海,你这么大的个,晚上睡哪呢?四下看看,每个床旁边有一个躺椅。这个季节,外边乍暖还寒,天气变幻无常,屋里暖气还没停,依然暖烘烘的,罗思文欣喜无比的想,所幸自己拿来一个毛毯,躺在躺椅上,盖上毯子还能对付。   陈海得意的指躺椅,说道:思文,屋里暖烘烘的,比我宿舍好,,我晚上就睡这了。   罗思文俏皮的说道:陈海,要不,我也在这陪你们?   陈海戏谑着:思文,快别说傻话,日子还长着呢。看叔叔这情况,肯定得在医院住一段,以后你陪的日子多的是。   罗思文指着躺椅:陈海,那,晚上就委屈你了。别忘了把毯子盖身上。另外,今天晚上你得有思想准备,我爸醒来的时候,伤口可能会疼,可能会影响你休息,可能休息不好。   罗思文絮絮叨叨的说,陈海不停的点头,以示尊重。   看着她说完了,陈海动情的说:思文,阿姨,你们快走吧,快走吧,天快黑了,别没完没了,我都知道了,我有心理准备。   罗思文看着陈海好像一切胸有成竹,就和他告别。   楼道内。   罗妈妈、弟弟、妹妹远远的站在楼道看着罗思文和陈海。   罗思文和陈海告完别,朝家人走过来。   妹妹走前边,罗思文走最后,家人一道出了医院。   罗妈妈边走边说道:靠窗的那个阿姨,是电机厂的,老头姓韩,她的女儿和女婿也是电机厂的,听说女婿还当的办公室主任,可能以后要升副厂长。   罗思文惊问道:啊,妈,是吗?   罗妈妈平和的说:当然了,老太太自己说的,老太太是坐骨神经疼。   罗思文自语道:看着还挺面善的。   罗妈妈说:就是的。我们要搞好关系,都一个单位,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要求到人家的女儿和女婿,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罗思文若有所思的说:妈,你说的对,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况都在电机厂。   马路上,霓虹闪烁,人潮涌动,热闹异常。但是,大家各怀心事,无心欣赏,一家人心事沉重的朝公共汽车站走去。   家属院。   电机厂占地面积40多万平方米,厂区和家属区分别在一条马路的两边,马路的那边是单位的办公区和厂房区,马路的这边是单位的家属区。家属区也分两个很大的院子,1号区是楼房区,那是单位先前盖的一排排的楼房区,占了很大一块地方。楼房大多是早些年修建,住的也都是一些领导、老居民户、双职工或者和各个领导有各种关系的关系户。   2号区是平房区,也占了很大一块地方,那是单位最早所盖,后来没有及时拆除,住的大多都是单职工的家庭,或者孩子很多,通过各种方式陆续农转非进了城的家庭。罗思文家属于后者,他们家就住2号区。两边比较,楼房区,看起来象是达官显贵,平房区,更象一个经济拮据的平民。   罗思文家搬来的晚,当时孩子们都还小,单位后勤科就安排住在这一大片平房区中间部分的一间房子。一排排井然有序的小平房映入眼帘。虽然是小平房,但是,房子与房子之间的距离很大,一排排小平房门口,盖着各式各样材质不同,大小各异,或高或矮,或大或小,大小不等,规模不一的厨房。   厨房的规模和大小显示了各家的经济状况和家庭成员的多寡,经济好或人口多的厨房就盖的大一些高一些,反之就差一些。罗思文家人多,所以厨房就大一些,简陋一些。罗思文家的厨房与所有其他各式各样的厨房,构成了院子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正文 贫寒的家   各家门口堆放着各种东西,显得杂乱无章。有的人家门口种着一些太阳花、大荔花、葡萄之类,有的门口种着一点小葱、蒜苗、小白菜、萝卜等。院子里横七竖八的拧着铁丝,上边挂着各种内衣外衣,衣服裤子、床单被套等等,不一而足,大人的小孩的,长的短的,红的绿的,五颜六色,远远看上去,象万国旗一样迎风招展。   到家,已经是万家灯火,罗思文一家脚步停在五号楼1单元1楼。罗思文打开门,一家人陆续走进去。   家,50多平米,简单的2室一厅,父母是大卧室,孩子们是小卧室,小卧室放着罗思文的单人床,靠窗的是一个上下架子床,思超上边,思羽下边。   客厅里有一个写字台和几个漆着红色油漆的箱子,还有一个18寸的电视机。。   爸妈的高低床也是爸爸按当时最时兴的样式做成,当时做好后,从城市运到农村,后来又从农村搬到城市,仅此而已,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这个家,一点也不过分。   除了放床的地方,其他的边边缝缝,犄角旮旯堆满小物件。家中唯一的一个象样的电器,是一个14寸的黑白电视,那是单位的招待所客房旧电视淘汰的时候,爸爸咬牙花了50元钱买下,那是家中唯一的家电。   虽然家中值钱的东西几乎没有,但是,家中所用的东西都放的井井有条,东西都擦的器皿放亮。   罗思文的妈妈是一个闲不下来的勤快人,平日没事的时候,就干家务活。刚从农村搬出来的时候,孩子们都还小,将就着住下了。虽然经济不很宽裕,罗爸爸每月3百多元工资,但是,罗妈妈是个贤内助,总是把生活打理的有声有色、妥妥帖帖,生活荤素搭配,日子有滋有味。   大的衣服穿完了,妈妈缝缝补补洗干净,小的又穿上。罗思文穿过了,思羽穿,爸爸淘汰了,就给思超穿。   一家五口人,生活虽清贫,但是,孩子们学习很好,家庭安宁祥和幸福,这让爸妈非常欣慰。日子再穷也有盼头,孩子大了就好了,这是爸妈经常互相安慰的话。   罗爸爸想着再好好努力努力,再评个先进之类,就向领导申请要一个大点的住房,或者争取单独给半间,给闺女们做卧室。   闺女都大了,跟父母住一起很不方便,何况还有一个儿子。爸爸心中有榜样和工作的动力,经常加班加点,都是为了心中美好的梦想,谁能料到,居然出了这事。看来今年再评先进不可能了,一种希望落空的感觉陡然包围了罗妈妈。   罗妈妈拿起闹钟仔细的看,8点整,妈妈放下闹钟,环顾房间,再看看幼小的孩子们,长叹口气。   罗妈妈颓然的坐在自己的床边,烦恼的想心事。   思超、思羽匆匆在洗漱。   罗思文看妈妈的表情,走过去,坐在妈妈旁边,手放在妈妈的手上,坚定的说:妈,既然坏事让咱们遇上了,咱就得咬牙克服,日子还得继续啊!咱不能想不开,颓废沮丧,那没用的,这世界上没有救世主,咱全家得咬紧牙关,自己拯救自己。   罗妈妈看罗思文,悲伤的说:文文,我当时一听你爸受伤,我吓懵了,不敢相信这样的事让你爸给碰上,我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去应付。   罗思文叹口气,安慰道:妈,我知道爸对于这个社会,就是大海中的一滴水,可有可无,但对于咱的家,那是顶梁柱。现在爸受伤了,以后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我都和你一起去克服,别悲观,你不是有我们三个吗?这就是无价的财富,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她搂住妈妈的肩,轻轻的拍了拍。   罗妈妈眼睛看着思超和思羽,痛心的说:就是因为还有你们三个,我才压力大,你看,那两个还那么小,说话都没变音,奶声奶气的,家里这么穷,可怎么办呢?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罗思文:妈,他们会长大的,也会懂事的,我们一起努力来度过这难关。   罗妈妈喃喃自语道:好,文文,我们一起去克服。你去洗,洗了早点睡,今天太紧张了,这么大的事还是头回遇上,把我都吓傻了。   罗思文柔声道:妈,你也早点睡,这一大家子的生活还需要我们去奔波呢。   罗妈妈说:文文,你先去收拾吧。   思超头在厨房门口一晃。   罗思文站起来说:思超、思羽你们洗完了吗?   思超走进来说道:姐,我们好了,你来洗吧。   罗思文走出去。 正文 活色生香的生活   卧室内。   拉上的布帘子把大家隔开了。   大家都爬上各自的床,躺在床上想各人的心事。   罗思文也躺在自己的床上。   罗妈妈和罗思文不时的翻身,偶尔传来床压的咯吱响的声音。   罗思文在半梦半醒间来回辗转,总算迷糊过去了。   晨曦透过窗户的缝隙钻进来,撒下点点金辉。   罗思文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正在做梦。   罗妈妈站在罗思文的床前,连摇带叫道:文文、文文,你醒醒。   罗思文一咕噜爬起来,迷迷糊糊的看看手上的手表,8点,又重新躺下,嘴里咕哝道:妈,还早着呢。   罗妈妈拍拍床,小声的说道:文文,快起来,快起来!我压力大的一晚上就没睡着,你还睡的醒不来。   罗思文懵懵懂懂的。   罗妈妈给罗思文床边放下20元钱:文文,你爸还在医院躺着啊!要是平时,睡10点我都不管。   罗思文一拍脑门,爬起来,迅速的穿衣服。   罗妈妈站在床边说道:文文,你是老大,弟弟妹妹都还小,他们指靠不上,让他们多睡一会,你要替大人分忧。赶快起来去市场买些排骨、大骨头,给你爸炖上,让你爸多喝些,早点恢复去上班,这一大家还要他养活呢。   罗思文说道:妈,我知道,我知道,刚才不是没睡醒吗,忘了爸那茬了。   罗妈妈说:这就对了。   罗思文想想很有道理,穿衣下床,迅速洗漱完毕。   罗妈妈看着罗思文拾掇自己,摇头叹息。   厨房门口,罗思文提着菜篮匆匆的出了门。   远处是错落有致的平房,再远处是几幢高大的楼房。   罗思文提着菜篮子朝外走。   远远的,大油罐前边,50岁左右,个子小、朴实、热心,爱帮忙的张妈手里拿着一个笤帚,54岁,中等个,憨厚的敢作敢当的张伯伯在前边跑,张妈在后边追。   罗思文走过张妈身边的时候,故意大声调侃道:怎么,张妈,大清早的,你和张伯伯又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到我们这边绕着油罐跑,边跑边解决啊?   张伯伯在前边停止脚步,笑道:思文,让你见笑了,这老太婆嫌我挣不来大钱,嫌我没本事,让她和儿子们跟着受穷,把我追来追去的藏猫猫。   张妈脸红着冲过去,拿着笤帚在张伯伯身上轻轻的拍打:老头子,让你胡说,赶紧做饭去。   张伯伯又围着油罐跑起来。   罗思文抿嘴笑,朝外大步走去。   锅炉工包虞发在莺歌燕舞的三月时来运转,成为食堂的管理员。   包虞发44岁,面如满月,五官周正,只是个子矮小,1.6米,胖入皮球,腰粗如箩斗。   刚上班的时候,因为没多少文化,技术活干不了,管理更谈不上,高不成低不就,领导安排他去烧锅炉,这一烧就是14年。   后来他觉着拿的钱少,还被人瞧不起,被人吆三喝四,根本没有前途和社会地位。他就多了个心眼,想着改变命运的法子。   包虞发巴结了当时还当后勤科长、后来当了副厂长的刘科长。   刘科长看来看去别的地方都不需要人,只有运输部和食堂需要人,运输部需要的是司机,是技术活,他干不了。而食堂需要一个管理员,这个他还能凑和着干,就让他去了那里。   电机厂大,效益特别好,职工经常要加班,单位的职工灶很大,很多职工都在职工灶吃饭,食堂在职和临时工近30人,因此,食堂管理员是个肥差。   包虞发刚当上食堂的管理员,正踌躇满志的准备大干一场。   包虞发经过认真的研究,发现食堂买回来的菜,价格虚高,等加工后再卖出去价格更高,职工怨声载道,一直不断的提意见,问题迟迟没有得到有效解决。包虞发刚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决定先着手解决这个问题。 正文 养家的重任   卧室内。   罗妈妈最后一个上了床。   大家都躺在各自的床上,想各人的心事。   罗思文也躺在自己的床上。   一会功夫,2个孩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罗妈妈和罗思文不时的翻身,偶尔传来床压的咯吱响的声音。   罗思文在半梦半醒间来回辗转,总算迷糊过去了。   晨曦透过窗户的缝隙钻进来,撒下点点金辉。   罗思文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正在做梦。   罗妈妈站在罗思文的床前,连摇带叫道:文文、文文,你醒醒。   罗思文一咕噜爬起来,迷迷糊糊的看看手上的手表,8点,又重新躺下,嘴里咕哝道:妈,还早着呢。   罗妈妈拍拍床,小声的说道:文文,快起来,快起来!我压力大的一晚上就没睡着,你还睡的醒不来。   罗思文懵懵懂懂的揉眼睛。   罗妈妈给罗思文床边放下20元钱:文文,你爸还在医院躺着啊!要是平时,睡10点我都不管。   罗思文一拍脑门,爬起来,迅速的穿衣服。   罗妈妈站在床边说道:文文,你是老大,弟弟妹妹都还小,他们指靠不上,让他们多睡一会,你要替大人分忧。赶快起来去市场买些排骨、大骨头,给你爸炖上,让你爸多喝些,早点恢复去上班,这一大家还要他养活呢。   罗思文说道:妈,我知道,我知道,刚才不是没睡醒吗,忘了爸那茬了。   罗妈妈说:这就对了。   罗思文想想很有道理,穿衣下床,迅速洗漱完毕。   罗妈妈看着罗思文拾掇自己,摇头叹息。   厨房门口,罗思文提着菜篮匆匆的出了门。   远处是错落有致的平房,再远处是几幢高大的楼房。   罗思文提着菜篮子朝外走。   远远的,大油罐前边,50岁左右,个子小、朴实、热心,爱帮忙的张妈手里拿着一个笤帚,54岁,中等个,憨厚的敢作敢当的张伯伯在前边跑,张妈在后边追。   罗思文走过张妈身边的时候,故意大声调侃道:怎么,张妈,大清早的,你和张伯伯又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到我们这边绕着油罐跑,边跑边解决啊?   张伯伯在前边停止脚步,笑道:思文,让你见笑了,这老太婆嫌我挣不来大钱,嫌我没本事,让她和儿子们跟着受穷,把我追来追去的藏猫猫。   张妈脸红着冲过去,拿着笤帚在张伯伯身上轻轻的拍打:老头子,让你胡说,赶紧做饭去。   张伯伯又围着油罐跑起来。   罗思文抿嘴笑,朝外大步走去。 正文 新官上任三把火   锅炉工包虞发在莺歌燕舞的三月时来运转,成为食堂的管理员。   包虞发44岁,面如满月,五官周正,只是个子矮小,1.6米,胖入皮球,腰粗如箩斗。   刚上班的时候,因为没多少文化,技术活干不了,管理更谈不上,高不成低不就,领导安排他去烧锅炉,这一烧就是14年。   后来他觉着拿的钱少,还被人瞧不起,被人吆三喝四,根本没有前途和社会地位。他就多了个心眼,想着改变命运的法子。   包虞发巴结了当时还当后勤科长、后来当了副厂长的刘科长。   刘科长看来看去别的地方都不需要人,只有运输部和食堂需要人,运输部需要的是司机,是技术活,他干不了。而食堂需要一个管理员,这个他还能凑和着干,就让他去了那里。   电机厂大,效益特别好,职工经常要加班,单位的职工灶很大,很多职工都在职工灶吃饭,食堂在职和临时工近30人,因此,食堂管理员是个肥差。   包虞发刚当上食堂的管理员,正踌躇满志的准备大干一场。   包虞发经过认真的研究,发现食堂买回来的菜,价格虚高,等加工后再卖出去价格更高,职工怨声载道,一直不断的提意见,问题迟迟没有得到有效解决。包虞发刚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决定先着手解决这个问题。   人来人往的菜市场热闹非凡。   食堂采购员赵登高领着包虞发挨个在市场考察。   赵登高,54岁,1.78米,英俊帅气,仪表堂堂,有着宽厚饱满的国字脸,藏蓝色的西服穿的四棱四线,干干净净的衣服,穿的立立整整,各处熨的有棱有角,下边穿着条藏蓝色的休闲裤,白色的衬衣扎在裤子里,飒爽英姿。干练、帅气,有成熟男人的韵味。是一个好色,爱沾女人便宜,见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动路的汉子。赵登高走在前边,心虚的领着包虞发朝里走。   包虞发边走边说:老赵,我这刚上任,刘厂长就找我谈话,说食堂的菜价格高,职工一直提意见,问题没有得到解决。我也发现了这问题,我感觉我们食堂买回来的菜价都高,加工后卖出去价格更高,我要着手解决这个问题,要不,给刘厂长没办法交待。所以,这不,周末把你叫来,你别介意,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赵登高点头哈腰的说:包管,那是,那是,我全力支持你工作。   包虞发边走边左右看看,和颜悦色的说道:老赵,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新上任的管理员有很大的压力,我得烧几把火给大家看看啊。   赵登高吃惊的说:包管,压力?大笑道:干这个工作,有什么压力?公家的事,别太认真,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呗!   包虞发:老赵,那有那么容易!伏下身子,拿起三轮车上的一根葱,问道:这葱新鲜,多钱一斤?   瘦农民响亮的回答:4毛,买多优惠。   包虞发直起身子,边走边言不由衷的说道:我看农民的菜便宜还新鲜。   赵登高谦卑的回答:包管,再看看里边的。   包虞发故意蹙着眉:老赵,我已经问了5家了,都比你给食堂买的菜新鲜还便宜。   赵登高愣会神,尴尬的说:包管,这?   包虞发说道:我以前是烧锅炉的,不在这位置,不说这话,现在我到食堂当管理员,就应该干点实事。   赵登高敷衍道:包管,那是,你还年轻,干好了还大有作为,不象我,再干1年多就要退休了,儿子就接班了。   包虞发意味深长的说:哦,老赵,作为到谈不上,就是不想辜负了这位子,我刚上班的时候,没文化,没技术,领导安排我去烧锅炉,这一烧就是14年。到这位子,真的不容易。所以,我得珍惜。   赵登高说:包管,是这个理,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