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逃离这座城市 窗外的天空是深灰色的明亮,远处有星星点点的光亮,偶有闪烁的微光出现。 雨依旧淅沥地下着,雨雾氤氲在窗玻璃上,水珠渐渐滑落,划出条条歪曲的痕迹,仿佛诉说着一个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没有解决,充满悲伤,孤独得像是这个世界的弃儿,在角落默默哀伤。 夜色越来越暗,渐渐地看不见坠落的雨丝,只闻那细微的声响,淡淡的淅沥声,如同低吟婉转的诉说。秦慕瞳站在二十楼的阳台上,手中的女士香烟半明半昧,她眉头深锁,有化不开的烦闷,集聚在额头中央,让人有着上前抚平的冲动,久站不动,像是一座雕像一样,风化在夜色下。 这是台风席卷后的城市,这个不速之客侵袭这这座城市,道路上显得凌乱不堪,鲜有车辆来去往来,为数不多的几架车辆风驰电掣的奔驰而过,向着目的地加速前进,他们都有归家的渴望。 对面未完工的楼盘就是个巨大的工地,突兀停工的断生建筑,包裹着墨绿色的网兜,层层交织在一起,浅木色的泥浆水,堆砌得高高的钢筋水泥,以及还未开垦的高草地,在夜色下显得极其怪异。巨大的搅拌机在暗影下如同黑色的怪兽一般,却要被夜色吞噬一样。 即便是入夜很深,灯火依然通明,可城市的霓虹却不如往日绚丽,雨夜下,是一种朦胧的色彩,晕成了圈圈点点,仿佛是劣质像素下的相片,让人有种捉摸不清的错觉。 可即便如此,这个世界,依旧包裹着厚重的孤独感,每一个人都是孤独患者,对独处有着强烈的恐惧感,他们有着趋向光明的想法,想靠近居然的人群,却发现是如此的艰难。每日匆匆而走,对他人漠不关心,包裹在金钱之下的灵魂,干枯得只剩下可怜的躯壳,匮乏的情感成了硬伤,拉扯着人性的距离。 烟头很快被芊芊玉指掐灭了,星火光明瞬间成了黑色的灰烬,枯萎的光亮,转而传来的是剧烈的咳嗽声,一声一声有着撕裂心肺的残忍,这盛年的生命,却有着枯槁的时光。 这些年来,秦慕童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年华,竟然滋生着这些种种,如同历经千帆过尽的日暮,只剩下最后的时光。 虽是夏日的气温,烦闷炎热,可秦慕瞳竟觉得心寒袭来,她抱紧双臂,搂了搂自己的肩膀,以此来慰藉自己冷却的心。她转身走入室内,幽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木质的地板上,有她悉嗦地步伐声,回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更加的寂寞。这本是与人同住的公寓,如今只剩她一个,那些悲伤的过往她不忍再次提起,每每提起,都像是在撕裂着自己的皮肤,痛,且残忍。总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想伤她,企图用这些去刺伤她。 秦慕瞳一路摸索着走到床边,从乳白色的木质床头柜抽屉里,找出一盒安定,白色的纸盒,在黑暗里,好像被包裹着淡淡的光芒,她娴熟地掰开两粒,甩下纸盒,揽过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和水吞咽而下,喉头轻微颤动,药物顺势而下,秦慕瞳紧闭着双眼,似有痛苦的表情,黑暗里并不能看清楚她狰狞的面色。 她已经忘记了,多少个夜晚,自己需要靠药物来维持睡眠,每日辗转反侧,却难以入睡,那是一种怎样的折磨,只有她自己能够品尝,却从不能与人诉说。严重的心理疾病让她的情绪不堪重负,生活于她,只剩下残败的躯壳,她害怕终有一日,她会无法承受这些现实,在众人面前发作,或许被当做满身斑点的怪物一样,在众人激烈的目光和言语中,被渐渐杀死,这个社会从来都不宽容,稍微一点点口水,就能杀死一个脆弱的生命。 或许是耐药性的发作,渺小的药物日渐无法抵挡不住巨大的梦魇,秦慕瞳如困兽一般在梦境中抵死纠缠,冰冷的海水一波波地涌来,盖住了她的脚踝,没过了她的膝盖,再后来,整个人都沉入了海底,海藻般的长发缠住了她的颈脖,慢慢地有种窒息的感觉,那种想要拼命求救,却叫不出一丁点声响的感觉,让人顿生绝望。深海里有巨大的怪兽,慢慢地不怀好意地靠近,面部扭曲得让人心生发麻。秦慕瞳挥动着双手,想要抓住那漂浮的稻草,却是那么的无望,无法摆动的双腿和怎么都够不到的双手,让她觉得整个人都在下沉,慢慢地像是被吸进了黑洞一样的漩涡之中,离那海兽的血盆大口越来越近。海的颜色很奇怪,并不是暗淡的深蓝,却是清澈的绿色,刺眼的绿色,碧波之上,浮现的,却是那一张熟悉的脸孔,脸孔微微的笑,仿佛从未见到掉入险境的秦慕童,只是微笑,让人心冷的微笑。 梦境迟迟无法醒过来,像是真是存在一般,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幻觉,都是梦境,却怎么都醒不过来,一层一层,仿佛盗梦空间一般,都不记得是第几层梦境。 持续一夜的噩梦,醒来时,浑身冷汗,早已将薄薄的被褥全部浸湿了,晕出淡灰色的印记。掀开白色被子,还好,自己完好的存在,没有被怪物吞噬,一切都只是梦境。 “离开”这个词语像是被深深地印在了秦慕童的心脏之中,一切是那么地迫不及待,无可救药。只有离开,才能是救赎,她急切地需要这场救赎,一刻都无法忍耐这个环境。压抑地环境让她喘不过起来,尝试过与至亲告别,这是她无法面对的。 又是隆隆的汽笛声,缓缓倒退的车站标志,那红色的字体渐次变得模糊,最后“南泽”两字彻底消失在秦慕瞳的视线之中。 南泽是做伤心的城市,秦慕童不会轻易忘记,她在这里所有的记忆,从盛大的相遇,到凄惨的结局,这座城市,耗光了她所有的能量,友情,爱情,最后能抓住的,是什么? 秦慕瞳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急切,急切地想要离开这座城市。她卷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匆匆辞了工作,不顾一切地离开了南泽。她迫切地想要切断与这座城市的任何联系,就好像从未抵达,不曾来过一般。这里不该有她的身影,不该有她的存在,更不应该有任何回忆是属于这座城市的。 “只要一张能离开的车票。”售票窗口前,售票员被这句话震惊了,从来没有一个人是这样购票的,她抬眼看了一下窗口外的女人,大众的身高,娇好的面容,除了脸色有些白之外,没有丝毫异样。 “最早有班车开往青笠,十分钟后开,慢车,硬座。”生冷的语气,冰山一样的面容,对待未知,售票员只能如此。 “可以。”坚定的语气,只要离开,秦慕童无任何奢望,仿佛呼吸着这座城市的空气,都能让她有窒息的错觉。 站台上有些拥挤,毕竟南泽算是一座一线城市,人来人往,拥抱别离,别人可都有明确的方向,唯有秦慕瞳的眼里,涣散成毫不在意的神色。手中的车票被捏着皱巴巴的,沾染着手心的汗渍,大抵已经不成样子了。从售票员那里接过以后,秦慕瞳就再也没有打量车票,而是被她的手掌蹂躏后拽在了手掌中,这不过是离开的钥匙,无关紧要。 绿铁皮的老式火车,残旧的座位,原本白色的套子上有常年无法清洗掉的污渍,微微的泛黄,有种恶心的感觉。车厢里是浑浊的空气,有人吸烟,空气里,弥漫的气息让人想要咳嗽,喧闹的吵闹声占据了这个狭小的空间。有回家探亲的包工头大叔,有回老家的乡村大妈,有带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反正一切的一切,都是杂乱的,浑浊的。 秦慕瞳缓缓掰开人群,踢开掉了一地的香瓜子壳,找到了靠窗的位置,踮脚将自己的行李安置在高处的架子上,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尘,坐了下来,从自己的帆布包里掏出耳麦塞进耳朵,隔绝这个世界的喧嚣。外面的叫卖声,聊天声,吵架声,统统与自己无关,那是自己的世界,安静得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耳麦里并没有播放音乐,这是秦慕童多年的习惯,她只是想把自己从这个世界的声响里分割出来。 窗外是加速倒退的景色,广阔的田野,层次不穷的绿色一直连到了天边,像是绿色的大海,偶有青瓦房屋,这儿一座,哪儿一簇,仿佛城市的人儿一样,有成群结队的,有孤独落单的,景色一帧一帧好似播不完的默片,重复的,断续着。火车持续行驶着,吱吱呀呀的声响,像是快要报废的老机器,在寿命的最后,勉强拖动着。 白色的光芒穿越过深深的隧道,突然袭来的黑色光线,伴随着摇晃着沉沉欲睡的错觉,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年的夏天。 第一卷 第2章 开学之初的乌龙事件 菁菁校园,香樟树长成了树精,浓密的枝丫相互交织,你侬我侬无法分离,讲述着自己的夏日悄悄话,密布在校园上空,阳光丝丝缕缕地照射下来,打在枝叶上,淅沥地落在灰色水泥地上,光影陆离斑驳,煞是好看。校园里往来的新生和家长络绎不绝,人潮拥挤,上届的学长学姐也拉起横幅,摆起摊位迎接新生,更多的是兜售各种日用品的小贩。 好不容易,秦慕瞳才摸索进自己的宿舍,房间里已经挤满了人,同住的有三人,她们都有家长陪同,唯独秦慕瞳,像一个异类一样,站在宿舍的门口,背着大包,手里还拖着两个大行李袋。宿舍里原本喧闹的气氛一下子凝结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扫视在这个不起眼的丫头身上。秦慕瞳撇开所有人的目光,径直走进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床位。 蓝色天空渐渐染上霞光,缓缓夜幕上映,经过大半天的感情联络,宿舍里的气氛愈渐融洽了起来,几个来自五湖四海的女孩已经打成了一片。在持续了几个小时的卧谈会之后,女孩们都沉沉入睡,唯有秦慕瞳,没有丝毫的睡意,一双眼睛就算闭上,都无法沉睡。 九月的天气依旧燥热,知了不停的蝉鸣,让人有着聒噪不安的感觉。秦慕瞳起身从上铺爬了下来,借着月光,摸索着桌面上的玻璃杯倒水,月光映在洁白的瓷砖上,惨白惨白,像是没有血丝的人脸。 秦慕瞳有些想念陆恩年,那是她高中的挚友闺蜜,曾说好上同一所大学,谁也不离弃谁。可往往天不遂人愿,说好的约定只能当做无意的玩笑,她俩一个向南,一个往北,各安天涯。多少个不眠的夜晚,是恩年相伴,坐于楼顶的平台上,望月光,诉心事。在恩年的心里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她只愿与秦慕瞳分享。 狭小的宿舍给人满满的压抑感,秦慕瞳有些不想停留,她推门而出,径直走下楼去,熟练地翻过宿舍外绿色的铁栅栏。夜色下的校园让人心头宁静,除了婆娑的树影再无其他动静,月光依旧惨白,照得道路白晃晃的。秦慕瞳摒弃了大道,拐进了一旁的小路,那是一片悠悠的竹林,此时还散发出泥土的香气和那种竹子特有的香气,这一切似乎让秦慕瞳想起很多陈年往事。 忽然,秦慕瞳的思绪被淡淡的笛声打断了,那绕梁的笛声似有磁石一般的魔力,将秦慕瞳的好奇全然激发了出来,她循声而去,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不一会儿就走出了这片竹林。此刻秦慕瞳的脑海只剩下这悠然的笛声,像魔音一样,深深地缠绕。 突然一声尖叫,划破了安静的氛围,狰狞的神情浮上秦慕瞳的脸颊,后背上有剧烈的灼烧感。这时候,从树上跳下一个男生,对着秦慕瞳低头哈腰,连连道歉。 秦慕瞳的棉质T恤上被烟头烫出了灰色的洞眼,显然,肇事者就是眼前的这个男生。秦慕瞳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被眼前的小子挡来挡去,弄得进退维谷。 “放心,我会负责的。”男生看了看秦慕瞳的后背,说道。 “负责。留疤了怎么办?”入学第一天,摊上这种倒霉事情,让秦慕瞳怒火烧心,她一把抓过男生的衣领。 “不会留疤的,绝对不会的,我家乡有祖传的烫伤秘方。”男生慢慢放下秦慕瞳的手,然后从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你想干嘛?”秦慕瞳警觉了一下。 “没,没干嘛。”说着男生掏出一张卡,“你吃什么就买什么吧,好好补补身子。” 卡上赫大的三个字显得格外刺眼--校园卡。秦慕瞳差点没扑哧一声笑出来。 “顾倾。是吧。”秦慕瞳看着卡上的学生信息。 “到。” “手机号写上,有问题,我随时找你负责。”秦慕童故作呲牙咧嘴的样子,恶狠狠地堆着面前的顾倾。 “是的,是的,小的告退。”顾倾卑躬屈膝,退出竹林,末了,甩下一句:“好好补补身子。” 听到这个,秦慕童差点没岔气了。 顾倾的背影在月色下拖拽出长长的倒影,直至消失,徒留秦慕童一个人站在原地。 “哇,这是哪里来的。”还在睡梦中的秦慕童被一声惊声尖叫给吵醒了。她推了推脑袋,似乎一切还停留在昨晚的状态。新的集体生活开始了,显然她还没有很好地适应。 颇有起床气的秦慕童对于这怪声音很是不满意,她用手抓了抓凌乱的长发,看起来和泼妇更为接近了。 “严子陵,你就不能小声点。”怒气涌上心头,谁都阻不了秦慕童的发作。 “我的大小姐,这都几点了,新生开学典礼一会儿就开始了,我看你还来不来得及,别以为有校草做后台,你就厉害了。”一旁的严子陵放佛司空见惯了这种场景,一脸淡定,嘴里却是阴阳怪气的语调。 “赶紧的吧,看看你这鸡窝头,哪还来得及啊。”严子陵瞥了一眼秦慕童的发型,有些不屑,“黎珊和宋晴天早就在礼堂了。” “那你怎么还杵在这里啊。我这鸡窝头碍着你了?”秦慕童猛地从上铺爬了下来,看都没看严子陵一眼,自顾自地梳洗。 “秦慕童你是瞎眼了还是怎么了,没看见我这美丽动人的妆容也需要时间啊。不和你贫了,迟到了有你好看。”严子陵回眸一笑,扭着水蛇腰走出了宿舍大门。 一边刷牙的秦慕童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词语,“校草”?我秦慕童何德何能,认识了校草都不知道。秦慕童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再乱想了,怎么溜进礼堂才是当务之急。 南青大学礼堂 “下面,我们有请新生代表,梁汀汀发言,大家欢迎。”主持人介绍道,话音刚落下,台下局部地区便响起掌声雷动,放眼望去,自然是男生最多的人堆。 这梁汀汀还没来报道,就早已名扬南青大。娇好的面容加上出众的气质,早已被一众南青男校友评为新一届的校花。 梁汀汀一身白色长裙,飘逸得恰到好处,散落的乌黑长发搭在肩头,平添了女神气质。她轻提长裙两侧,移步莲足,缓缓上台,眼神顾盼流连,仿佛从小到大对于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众人钦慕的眼神,一并接受。 梁汀汀刚想开口,礼堂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了,一个人影踉跄而入,一头栽在地上,这并未引起什么,梁汀汀再次想启口读稿,却不料一个尖锐的嗓门猛得响起。 “秦慕童,这儿呢,这儿。”严子陵边喊边招手示意,这下,所有礼堂的学生都望向了门口,再也没人看着台上的梁汀汀了,场上原本热烈的气氛一下子冷却了。 本想低调平静的进入礼堂,毕竟已经迟到了,可人一倒霉起来,喝口水都塞牙缝。秦慕童推着礼堂的大门,却纹丝不动,再推反倒一下子无处借力,脚下一滑,直接跌了个狗吃屎,本已狼狈,却也无人发觉,还想找个角落默默坐下,却不料严子陵这个大嘴巴,将众人的目光引到自己的身上。 一脸吞了死苍蝇的苦逼样,还要忍着膝盖上的伤口,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秦慕童已经在心里把严子陵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此时的严子陵被两道目光轮流刺杀着,要化成真的刀光剑影,真不知道要死多少回合了。 开学的第一天,秦慕童就抢尽了校花的风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步入礼堂,镇定就坐,当做无事发生一般。 主持人在台上话中带刺了一番,才算平息了这事,一切步入正轨。梁汀汀故作镇定地把发言稿念完,全程360度无死角的微笑,仿佛一朵开在阳光下的蔷薇花。 梁汀汀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无论是端庄大方的妆容搭配,还是无懈可击的发言稿,这无疑都奠定了她在南青的校花地位。 “接着,是我们的学生会主席顾倾同学发言。”主持人有条不紊地往下进行着开学典礼,却丝毫没发现舞台一角着急的助理,躲在角落的助理心急如焚,想叫主持人,却又不敢太大声,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言毕,台下一片寂静,仿佛都在等待顾倾的出现。 “顾倾。”主持人再次念到顾倾的名字,还以为这是一场精心安排的桥段,毕竟以前也有这种情况的发生,最后不过是一个游戏。 依旧是不见踪影,台下开始一片骚动,同学们彼此之间交头接耳。小助理忍不住了,径直跑上了舞台中央,和主持人窃窃私语。 “安静,顾倾同学出了点意外,没有办法和我们新生分享了。”主持人显然是对这种突发事件司空见惯了,一边主持着骚乱的局面,一边和助理沟通的。 “顾倾。”这么熟悉的名字一下子盘旋在秦慕童的脑海中,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严子陵用胳膊撞了撞隔壁正在发呆的秦慕童:“顾倾在哪里,你一定知道吧。”严子陵挤眉弄眼地,似乎自己一下子窥探到了事情的真相一般。 “我知道?我怎么能知道。”秦慕童严重呆滞了一把,才想起回答严子陵的质问,“才开学一天,我哪能认识学生会主席。” “哟。看不出来,你秦慕童还挺能装的,这校园卡都交给你了,还能不知道?”严子陵一脸欠揍样,阴阳怪气地细声说着,让秦慕童看着,真想一巴掌甩上去的感觉。 “校园卡。”猛地想起昨晚的事情,“原来是他。”秦慕童有种恍然大悟的错觉。 “那又怎么样,人家乐意把校园卡给我。”本着气气严子陵的目的,秦慕童一下子傲娇起来,目光对上严子陵的双眼,有着嘲笑的意味。 接下来的所有时间里,才是秦慕童最头痛的时刻,严子陵的嘴巴像是开了道大口子一样,叽里呱啦讲个不停,无非是想旁敲侧击出关于顾倾的小道消息。 终于,结束了,秦慕童的耳根终于能够清净一会儿了,她朝着严子陵甩下一句:“不知道。”便一溜烟的离开了严子陵的视线范围内。 第一卷 第3章 204艳遇和502的大爆发 秦慕童刚踏进宿舍大门,就被严子陵神神秘秘地一把拉了过去,脸上一脸的奸人相,有着似笑非笑的意味。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与我何干?”秦慕童不想理严子陵,却无奈手臂被她一把钳制住了,看着这严子陵一火柴妞,骨干的身材,却力道不小。 “无关,你不知道,听说顾倾开学头一晚连夜回家了。”严子陵的脸上有种大祸临头的神色。 秦慕童刚想扭头,却被这句话怔住了:“什么?连夜回家,这家伙跑路了。” “惊讶了吧,就知道你感兴趣。校草级别的男生,怎么都吃香。”看到秦慕童的表情,严子陵的脸上这才晕开了笑意,花枝乱颤的脸庞才符合严子陵八卦的个性。 这顾倾是何许人,怎会有对他不感兴趣的女生,一切都在严子陵的预料之中。 “不知道了吧,听顾倾的室友说,顾倾半夜得罪了个女生。你说,是哪个女生这么好命啊!”严子陵的花痴状态开始渐入佳境。 “不行,他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秦慕童撇开严子陵的手臂,直接冲出宿舍。 “是啊,他都有你了,怎么还能拈花惹草呢。”严子陵点了点头,正准备冲秦慕童说,恍然才发现,身边早就人去楼空了。 “这回有料了。”本着一颗八卦的心,严子陵怎么也不能错过了,一路小跑,跟在秦慕童身后。 “一定是小道消息,这家伙难道还跑路了不成。”秦慕童一路上气喘吁吁地直奔男生宿舍。 “同学,同学,这里是男生宿舍,你不能进去。”宿管大叔冲上前去阻拦一路闯入男生宿舍的秦慕童。 “大叔,我们不怕吃亏。”一旁的严子陵朝着宿管大叔百媚一笑,连连点头。 男生宿舍204门口,秦慕童大声吼道:“顾倾,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 “形象,注意形象。”这种时候了,严子陵还整了一下自己的刘海,提醒身边的秦慕童别摆出一副泼妇的样子,不时的,朝着路过的男生频频微笑。 许久,门才吱呀一身,打开了。一团肉色挡在了秦慕童的眼前,眼见着满房春色的严子陵早就按捺不住了,一声声叹息呼之欲出,就差流鼻血到底了。 “你又不是雪姨,吼什么吼!”开门的男生浑身直围着一条白毛巾,上身赤露,露出健硕的肌肉,古铜色的健康肤色。 “果然是帅哥云集的传奇宿舍。”严子陵像照X光一样,把眼前的男生浑身上下扫了个遍,嘴角哈喇子都流了下来。 “顾倾不在,昨晚连夜回家了。”言毕,帅哥正要关门而去。不料被秦慕童抢先一步,占据了领地,她一手叉腰,一手框在门框上,“我照顾倾,与你无关,他不在,我进去等便是。” “你……”帅哥有点着急,“你进来,我怎么做正事。” “穿成这样办正事?”脑子转得飞快的严子陵顿时来了精神。趁着帅哥和秦慕童没发现,已经一溜烟地溜进了204. 严子陵侦查员一般地存在,飞快地扫视整个204,这客厅到卧房,甚至连卫生间也毫不犹豫,脸不红心不跳地参观了一下,却丝毫没有发现任何一样,翻遍了所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之后,大失所望。 “我说,秦慕童,这顾倾确实不在。”明明是私心作祟,却还要大义凌然,这才是严子陵,不折不扣的八卦女。 秦慕童转身就想离开,丢下了依旧站在204范围内的严子陵,和一脸茫然的赤裸帅哥。 “嘿,等等我啊!”刺啦一声,严子陵也迅速离开了204。似乎这个言语不多的室友,比起眼前秀色可餐的帅哥,重要的多。 无功而返的秦慕童气势汹汹,还未解了心头之恨,这无情的男人为了开脱,事发当时倒是花言巧语,卑躬屈膝。越想心头越气,完全没有心思看路,不料撞上了不知何物,温热的,软软的,还有淡淡的青草味气息。 “顾倾,是顾倾。”还未等秦慕童抬头,一旁的大嗓门严子陵就已经拉开了架势。 听到这话语,秦慕童原本暗淡的眼眸一下子清亮了起来。 “没事吧。”随着熟悉的嗓音,秦慕童抬头,目光顺势而上,对上了顾倾的脸,正打算开口质问,却被顾倾接下来的话语一下子哽咽住了喉咙。 “放心,我没有跑路,回家是因为有不错的祖传烫伤药,连夜去取,好让你尽快用上,放心,用了这药,一定不会留疤。” 一旁的严子陵早已含情脉脉地盯着顾倾的脸,花痴得就差哈喇子流了一地了。 秦慕童一把接过顾倾递过来的药膏,转身朝前,本已高傲的姿态不复存在,却奇怪的是,依旧不想在他的温柔言语中低下头来,顺从接受。背身而去,留个他的依旧是孤独傲慢的背影。 “顾学长是吧,我们住12栋502.我是严子陵,有空一起玩。”末了,严子陵还不忘散布自己的信息。 502宿舍里,秦慕童愣愣地望着顾倾的祖传秘方发呆,事实上,背上的烫伤一点都不严重,可顾倾这个毫不相关的人,却可如此上心。 “嘭”的关门声扰乱了秦慕童的思绪。 “原来204的那个帅哥叫莫然,是出了名的睡神啊!今天他说的正事原来是睡觉。”走了一圈校园的严子陵,已经把204研究得透彻,一切都了然于心。 “童童,你说,我是扮偶遇好,还是长驱直入得好。好纠结耶,可是莫然真的是我喜欢的类型。”有求于人的严子陵竟然也能低声下气,叫着童童,却让秦慕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和顾倾这么熟,一定知道关于莫然的内幕啦。帮我打听打听嘛,童童。”缠上秦慕童的手臂,严子陵像一条水蛇一样盘绕而上。 秦慕童不知是吃错了药,还是怎么着,竟然莫名其妙地答应了。后来想想,真是把肠子都悔青了。 排队打水这活儿,自然有宿舍的女壮士一并包办了,黎珊和宋晴天,一个正准备自己的小男朋友你侬我侬地约会去,另一个正甜蜜地在宿舍里煲着电话粥。秦慕童一个人夹着四个水瓶打算出门,严子陵瞧不下去了,上前拦住了打扮得花枝招展正要出门的黎珊。 “你这算是怎么回事?秦慕童给你捎点热水,这都成应该的了。”严子陵那架势,就差伸着手指,戳在黎珊的鼻子上质问了。 “你……人家童童乐意,管你什么事。”黎珊细声细气的嗓门,配上这急促的语气,着实有些搞笑。可这气氛,哪能让人笑出来,眼见着一场巨大的战争就快出现了。 “乐意?今儿个,老娘不乐意了。童童,放手。”一旁的秦慕童眼见气氛不对,放下手中的水瓶,上前一把拉住了激动的严子陵。 “放心,我不会对这种人渣动手的,免得脏了我的手。”天哪,这才相处一周不到,严子陵一下子看透了黎珊的人渣本性。 人要脸树要皮,这黎珊被严子陵骂得顿时站不住了:“你说谁呢,谁人渣了?”依旧是蚊子叫一般的语气,细声细气,那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像是在演滑稽戏。让气势汹涌的严子陵觉得随时得帮眼前这个弱女子接上一瓶氧气,才能够继续数落她。 “子陵这人你也知道,口没遮拦的。”秦慕童再次挡了上去。 “别拦我,我今天跟她没完。吃饭要人伺候不说,还挑三拣四。上课占座是谁帮你的,还嫌位子不好。”严子陵这是愈演愈烈的状况,说着倒撩起了袖子来了,“今天你黎珊不和我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还约会,我呸,想都别想。” 这架势,哪是黎珊这种小门小户的女孩子见过的场面啊,一下子被怔住了,眼见着眼泪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脸上的颜色也变了。可毕竟都是独生子女,在家里被宠惯了的公主,在外就算不被捧着,那也容不下外头被人这么厉声训斥的,况且都是同住的室友。 “严子陵,你好样的,回头告诉我家楚语凡,有你好看的。”听着这句话,严子陵都快抡起拳头来了。 里面的宋晴天眼见着要翻天了,也出来阻拦着发飙的严子陵。看着严子陵被众人架着,动惮不得,黎珊赶紧夹着小包一路小跑,都顾不上凌乱的发丝了。 眼巴巴地看着黎珊落荒而逃,严子陵无法发泄心头之怒,随手抄起黎珊的热水瓶,朝着黎珊跑路的方向狠狠地砸了过去。 宋晴天显然被今天的一出戏吓到了,平日里,严子陵就是一副大笑姑婆的样子,虽然古道心肠,口无遮拦,却也不是这般脾气暴戾。她退回房间,提起自己的热水瓶,默默地下了楼。这场硝烟弥漫的战争总算在众人的口水中落下了帷幕,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第一卷 第4章 水房挑衅事件 通开学典礼上,被抢了风头的梁汀汀一直对秦慕童等人怀恨在心,怎么都寻思着给点颜色她们瞧瞧。 今儿,旧气未消,新仇又至。道听途说之际,不知谁将顾倾的八卦消息谣传到了梁汀汀的耳中,真是火上加油。 考来南青的一半缘由是因为顾倾。高中时代,梁汀汀就认识顾倾,他是高中时代的神话,成绩优异就足以让他俘获女生们的心。 这本该郎才女貌,可这顾倾却似乎铁了心地只顾学习,对这男女之情丝毫不为所动。无奈,梁汀汀攻克不下这座堡垒,也只好作罢。暂时败下阵来,伺机卷土重来。考上南青,这显然是一个好机会。 可偏偏开学第一天,顾倾就失了踪影,失踪缘由竟还是为了一个女生,而这个女生还阴差阳错地抢了自己的风头。这报仇雪恨的,就得当机立断啊! 往水房的路上,严子陵才稍稍有些平静下来。 “子陵。刚才过分了。”秦慕童一手提着热水瓶,一手轻抚着严子陵的肩头。 “我知道,可黎珊这小贱人,真不是个东西,不给她颜色看看,以后有得变本加厉呢!”严子陵扬了扬拳头,一脸呲牙咧嘴,“我知道你不想惹是生非,我可不是个死人。” 难道是因为答应帮严子陵打探莫然的情况,俩人的革命友情日益增长,显然,严子陵已经以心相交了。这种义气仔女在现在这个社会,可真是不多见了。 “子陵,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不像平时的你啊!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好吗?”秦慕童在严子陵忽闪的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情愫,那飘忽不定的神情像是有事隐瞒一般。回想起今天的种种,严子陵似乎整日心不在焉的。 “我,我,没什么啦!我能有什么事情。”严子陵微微一笑,想阻挡住秦慕童的目光,那束企图看透自己的目光,心里有鬼的状态总是很难轻易被掩饰,显然此时的严子陵的表演有些拙略,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 “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今天的事情,虽是你出头,可却由我起,我们在一条绳子上。你还要瞒我?”正颜厉色的秦慕童看起来让人发毛。 严子陵突然停了下来:“他走了。” “他?”整个世界似乎停止了一般,空气凝结出凛冽的气氛,让秦慕童的心脏猛地收缩。 严子陵高中时代的死党突然莫名跳楼自杀,一整天,严子陵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有着各种揣测和不安,在消息得到证实的那一刻,她彻底崩溃了,那是她最好的朋友,陪她度过了最最简单的高考岁月。 原以为读个大学不过是生离,而事实却是连最后一面都无法见到的死别。 乐观开朗的人也都有想不开的一面,辗转至闻,似是遇见过分的室友,才酿成这出悲剧。所以眼见今天黎珊的所作所为,严子陵实在是气不过了。 阳光下,天空蓝得耀眼,像是得了伤寒一样,刺得人心阵阵发疼。严子陵趴在秦慕童的肩头哭了许久许久,眼睛肿胀成了水泡眼。所有的情绪化作透明的泪水,蒸发在空气中,落在地上的泥土里。 南青的学生真是够多,仿似约好了一般,都在那个点出现在了水房门口,秦慕童和严子陵到达之时,水房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泱泱大中国果然是龙的传人啊! 两人站在队伍的最后,排起对来,时不时的聊上几句,时间到也过得飞快,还有几个人,就轮到了。 突然后面一阵唏嘘声,秦慕童和严子陵正说着话,谁也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妥。直到梁汀汀站在了秦慕童的面前,秦慕童和严子陵这才察觉出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梁汀汀的手里拎着个粉红色的热水瓶,上面还贴着hello kitty的贴纸。她直接插在了秦慕童的前面,很明显这是插队。 众目睽睽之下,校花横行霸道,或许周围人看来,这不过是她梁汀汀的资本,可为何撞上秦慕童,这众人自然心知肚明。 本该是先来后到的规矩,这插队插在哪里,对后面的同学都是不公平的,她秦慕童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谁管她是不是校花,做出这种不道德的事情,简直就是笑话。 “这位同学,请在后面排队。”秦慕童并不认识梁汀汀,只是偶尔在严子陵的口中得知校花是如何霸道。 “呵,排队,你问问看,后面哪个要我排队了。”梁汀汀高傲地扫视了一圈排在后面的人,大抵都是男生,约摸着都是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的。 后面的男生们居然没有一个敢发言的,或者觉得和一届女流之辈斤斤计较比较丢架,又或者真的是女神无所不能,总之是没有人出头上前阻拦。 “可我不同意啊!”秦慕童言辞绰绰,提高了自己的桑门。 前面不明情况的学生打完水,回身,动作稍大,不料三人引起了碰撞,溢出的热水滴泼洒了出来,不同程度的溅洒到了两人的身上。 秦慕童感觉手臂有些刺痛,闷声不做声,只是低头看了看手臂,轻抚去沾染的水珠。一旁的严子陵倒是着急地询问伤势如何。 “哎呀。”娇滴滴的声音自然是梁汀汀发出来的,后面的人见有事发生,纷纷围绕了上来,两人被围作了一团。 “好你个秦慕童,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居然用热水泼我。”梁汀汀开始上演了一出好戏,可这才是个热身,就被人打断了。 “没事吧,走,赶紧涂药去。”熟悉的声音冲破人肉围墙,温柔将至。 “顾倾,是你啊。我被这个女人泼了热水,都烫伤了,你看看。”一见是顾倾,梁汀汀不由自主的环上他的手臂,却不料被顾倾一把推开。 “童童,还不走,烫到了,也不出声。”顾倾径直朝秦慕童走去,就那一句“童童”。就足以让众人猜度两人的关系。 秦慕童就这样,被顾倾牵着手,走出了人群,严子陵赶紧跟上,只留下不明就里的梁汀汀一头雾水地呆立在原地。 “我没事。”秦慕童甩开了顾倾的手。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似乎到了一个结冰的临界点。 “你俩真保密。”自知自己是个世纪大灯泡的严子陵开个玩笑,打算缓和一下气氛。 “我们没什么。”秦慕童和顾倾异口同声,朝着严子陵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这样也叫没什么?”严子陵乐呵呵的捂着嘴巴笑了起来,“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一定有。” “真的没什么!”秦慕童越是解释,却越像是掩饰,说着说着,脸上漾起了红晕。一边的顾倾倒是不再解释,任凭身边的两个女人打闹,他也乐得开心。 “子陵,子陵。”秦慕童的惨叫声,将顾倾的思绪拉了现实。他闻声而望,发现严子陵躺在地上,旁边有一摊血迹,红得刺眼。秦慕童扶着严子陵,神情紧张得快要哭出来了。顾倾加快步伐,一路猛冲过去。 “我又没死,你叫什么叫。你以为是演狗血的电视剧啊!”还好,严子陵还有心思说笑,倒是一旁的秦慕童,紧张得手心里都沾满了汗水。 “还有心思说笑,这都要瘫痪了。”看着眼前满大腿的都是血的严子陵,顾倾二话没说,一个横抱,抄起严子陵,就往医务室跑,秦慕童快步跟在后头,眼见着,平时日落落大方的严子陵的脸一下子变得红彤彤的,比落了一地的血渍还要刺眼。 南青大学医务室 带着瓶底厚眼睛的老医生终于从帷帐的后面走了出来,着急的秦慕童一下子迎了上去,倒是顾倾颇为淡定。 “医生,她的腿怎么样了?”急切的语气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不安堆积在了秦慕童的眼眸中。 “这个!”不厚道的老医生似乎还要故弄玄虚,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讲,“她的情况还算好,送到的及时,没有失血过多,不过有些轻微骨折,得养上几个月,我帮她上了石膏,基本上没问题了。” “真的没问题了?”秦慕童半信半疑,“医生,你说真的?” 秦慕童的话音还未落下,内室就传来了严子陵的声音,中气十足,哪像个病号:“好你个秦慕童,你这是在诅咒老娘啊,医生都说没事了,你还偏不信?” “信了,听到你这洪亮的声音,我还能不信吗?”秦慕童赶紧走进内室,顾倾跟着老医生取药去了。 “哈哈,被顾倾抱着的感觉真好。”无厘头的严子陵活了过来,“要知道,全校焦点啊。” “瞧瞧你这么没出息的样子。”秦慕童朝着严子陵的脑门上就是一个金刚毛栗子,天知道,那不过像是大人宠溺小孩子的表现,能有多痛。 “哎呀,哎呀,脑袋敲坏了,失忆了怎么办?”严子陵假意皱着眉头,一脸痛苦,“这么一段美好的记忆,我可不想失去,老的时候,还能拿出来和孙子孙女们吹吹呢?” 坐在床沿上的秦慕童都快笑抽过去了:“嘿嘿嘿,就你还想着孙子孙女啊,有没有人接手你还是问题呢?” “老娘就真的这么差劲吗?”瞬间,严子陵的脸上呈现出严肃的表情,谈及人生大事,这可得严肃严肃再严肃。 “就‘老娘’两个字,一看就是标准的女汉子,简直比脑门上贴着‘男人勿近’还严重啊!”秦慕童一本正经,一字一句,像是在传授着万年恋爱经验一般。 “哟,你又懂了?也不见得你恋爱有多成功啊!”严子陵哪能轻易被击败,假意嘲讽那是她的长项,“有成功案例不?” “那是自然。”秦慕童的脸上呈现出小女人该有的温柔。 第一卷 第5章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顾倾推门而进,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药品和点滴的药水,瓶瓶罐罐,好似街边的小贩一眼。 那一刻,两个女孩子的对话戛然而止,凝固在那个瞬间。 “子陵,你看清楚撞你的人了吗?”自始至终,只有顾倾一个人头脑清楚,看清楚了事情的发展始末,有条不紊地解决着这个头疼的问题。 “顾少,你叫我什么?”显然严子陵的关注点全然不在顾倾的发问上,而是在名称上面,那么一刻,她都在怀疑,这不过是一场梦境,突然地拉近了自己和校草的世界,就这么一步之遥,她也能和校草有着交集。 “子陵,有问题吗?你是童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就像多年老友一样,顾倾不觉得有任何问题,或者这是校草多年的习惯和资本吧。 “朋友。哈哈。”子陵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脸上的肉一把,还不信,“童童,你赶紧叫醒我,我这是在发梦吧。” “别花痴啦,子陵。”秦慕童严重看不下去了,又是一个金刚毛栗子下去。这才让严子陵恢复了正常。 “顾少,那你能帮我打听莫然的消息吧。”不过正常了一秒钟的时间,严子陵的花痴毛病又犯了,顾倾不是她的目标,204的莫然才是。有了顾倾这个跳板,她的人生大计似乎步上了康庄大道一样,一片坦途光明。 “自然是没问题的,但这是后话。”原来顾倾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很接地气的凡人一枚,“我们先把今天的事情解决了,你养好了身子,和莫然可是有大把时间啊!” “那个男人开着电摩,朝着我直冲而来,显然是很有目的的。”严子陵陷入了回想中,那一刻的惊心动魄,现在依旧还心有余悸,“那人带着黑色墨镜,几乎遮了大半张脸,当时情况又那么危急,我实在是想不起来。” “最近有和什么人结仇吗?”此时的顾倾就像是纠察大队的顾警官,一板一眼,有模有样,就差拿个本子出来做笔录了。 “结仇?和黎珊的那一场对骂,算吗?”那时候,黎珊虽然怒气汹汹,却也不像是能做出买凶杀人这种事情的人啊。 “对骂。你说详细点。” “yes,顾sir。”对着如此严肃的校草,严子陵还真有些不习惯。倒是边上的秦慕童让严子陵好好说给顾倾听。 宿舍大爆发,一个热水瓶引发的血案,被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呈现在了顾倾的眼前,一个活生生的泼妇对骂的场景,可涉及了秦慕童,他都能提起兴趣。 “黎珊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你们才相处没几天,她以前是怎么样的人,你们都不知道。”顾倾头头是道地分析着情况,“不过,在宿舍里,她也折腾不起来,今天实在是我们疏忽了,以后你们出行小心,子陵的腿没好之前,我都会接送的。” 夕阳下,天边的云朵蔓延成了火烧云的模样,沿着天际线,烧出一片绚丽的颜色。回宿舍的路上,是顾倾背着严子陵的,一路上引来了无数目光。有来自大一小女生的各种花痴羡慕,有来自高年级学姐的嫉妒和仇恨,各种复杂的神情,好奇的猜测交织在一起,足以把严子陵上上下下扫个几百遍,就算严子陵她是猫妖转世,九条命也不够她使的。 “汀汀,快看。”和梁汀汀一个宿舍的肥妹仔一手指着背着严子陵的顾倾,一手拉扯着梁汀汀的雪纺蕾丝连衣裙一角,“那不是顾大少啊?看他背的是谁啊!” “拿开你的脏手,油腻腻的,知不知道我这裙子有多贵,你赔的起吗?”梁汀汀鄙夷地看了肥妹仔一眼,肥妹仔满身赘肉,挤得衣服快要爆炸的感觉,她大概有150斤,平时走路都已是很麻烦的事情,却对梁汀汀寸步不离,仿佛把自己当成了校花经济人一般。 肥妹仔触电般的缩手,低头看了看自己胖嘟嘟的手背,这几天来,她似乎开始习惯了梁汀汀的数落,把自己的尊严收了又收,地位降了再降。 “你说这严子陵怎么就这么好命。”梁汀汀没有看肥妹仔一眼,心高气傲地发问。半响,没有得到肥妹仔的回应,“喂,肥仔,你在听我说吗?” “啊,哦,汀汀,你说是不是我们猜错了,顾倾喜欢的女孩子不是秦慕童,是严子陵?”回过神来的肥妹仔,接过梁汀汀的话语,努力的分析着,似乎还能掰出个所以然来。 “没一定哦,反正这两个都是我梁汀汀的大仇人,和我抢顾倾,这就是找死。”梁汀汀龇牙咧嘴,无奈美女怎么都好看。有着身边一个胖妞的对比,这梁汀汀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一袭米白色的雪纺蕾丝长裙,仿佛是量身定做,往哪里一站,都是一道风景线,无奈美丽的人,却没有一颗善良的心。她的嚣张跋扈,总有男屌丝们买单,可又能维持多久呢? 在顾倾背上的严子陵接受着来自各方的眼神,这比走红地毯出席奥斯卡颁奖都过瘾,她目光扫视,有种“同志们辛苦了” 的感觉,如同站在泰山之巅一览众山小。一边的秦慕童像是个侍奉左右的小丫鬟,成了小角色。 忽然,人群中有了一抹刺眼的色彩,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恰到好处的相声组合,就这么落入了严子陵的眼底。那分明就是梁汀汀和肥妹仔,这样的组合,到哪都显眼,美丽的,分外过分,丑的,又无法直视。 对上梁汀汀的目光,严子陵明显地感觉到了杀气,强大的气场,如同随时随地的万箭齐发,将严子陵射成居然的筛子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抽回目光,严子陵不敢对视梁汀汀,现在她还没有修炼到梁汀汀的程度,她严子陵的骄傲全然来自于她的自卑,因为不够强大,她才需要极力的掩饰,把自己放置在喧闹和低俗之中,却忘了自己值得骄傲的,正是因为这一颗单纯的心脏。这是梁汀汀永远无法企及的,终身妒忌。 “顾少,快走。”此刻严子陵想要避开梁汀汀,像是避开瘟神一样。也许是受伤的事情,让她在这一刻,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结仇始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今天受伤的是自己,那么明天呢? “有我在。”顾倾的话语坚定有力,明显地点燃了严子陵的小宇宙,助长了她的小火苗。 果然不出所料,梁汀汀带着肥妹仔一路朝着这边走来,这对相声组合又聚集了不少行人目光,俊男美女,自然话题不少,围观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能为茶余饭后加料添饭的八卦消息。 有了顾倾为自己拍胆,严子陵完全不怕这对恶势力的存在,对上梁汀汀的目光反倒觉得理直气壮,奇怪的是,或许自己的坚定削弱了梁汀汀的气场,怎么一下子,梁汀汀的神情不对了,似乎变了不少,肥妹仔是个小角色,根本不值得一提,一直是神经大条的存在。 终于迎了上来,有种狭路相逢的感觉,谁是勇者,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 “子陵啊,这是怎么了,你这腿怎么这样了呀?”这剧情完全180°大反转,谁也没有料到,竟然是这样。不知情的旁人还以为,这梁汀汀和严子陵那是挚友亲朋。 梁汀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那模样让人看着生怜:“瞧瞧这腿,这大夏天的,会感染不?子陵啊,你得好好休养啊。” “顾倾,你累不累啊,要不让肥妹背子陵回去,你歇一歇好了。”梁汀汀朝着肥妹使了个眼色,肥妹已经意会明白了,赶紧凑上前去,企图从顾倾手里接过严子陵,“童童啊,你可要好好照顾子陵啊,子陵就拜托你了。”梁汀汀像是主持大局的家长,就在这一分钟之内,已经轻易地把所有人的事情都合理安排好了。 “童童,刚才水房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居然是梁汀汀自己主动道歉。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24小时都不到,所有的事情都变了样,这梁汀汀之前还一副高傲冷眼的样子,仿佛生人勿近,现在怎么有了低身下气的错觉,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 “不用麻烦了。”在这两个女人都惊呆了的时候,只有顾倾冷静着,他生冷地拒绝了梁汀汀盛情的好意,“还是我送他们回去比较放心。” 顾倾顿了顿身子,将严子陵往上托了托,头也不回地径直朝女生宿舍走去。 “可是,顾倾,你进不去女生宿舍啊!”梁汀汀急的有些跳脚,任凭自己在后面呼喊,也叫不回顾倾的一刻停留。一边的肥妹仔愣在哪里,和梁汀汀并排站立,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 “不用你担心,我自有办法。”顾倾礼貌性的回答,却始终没有回头看上梁汀汀一眼。 “别和梁汀汀来往,她没有好心。”刚才梁汀汀的态度,让顾倾以为严子陵和梁汀汀交上了朋友。 “怎么会,我们哪会和梁汀汀这种人来往,你说是吧,童童。”严子陵回头看了一眼秦慕童,赶紧和梁汀汀划清界限,撇清关系。 “那就好。”顾倾舒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两个傻女人被梁汀汀骗了。 “顾少?话说,你有什么本事近女生宿舍啊,乔装打扮吗?”如何将严子陵背回502才是正事,这女生宿舍的宿管阿姨是出了名的严厉,这短短几天时间下来,严子陵真算是领教了什么是泼妇的真正功力。自己那天和黎珊吵架,比起宿管阿姨们,这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怎么够不敢班门弄斧。 第一卷 第6章 秦慕童不为人知的情史 果然美色当前,宿管阿姨们无比受用。顾倾的美男计对付这帮如狼似虎的老妇女们,应该是屡试不爽。 “果然是顾少,这女生宿舍应该一路畅通无阻了吧,宿管大妈们都被你搞定了,你真是老少通吃啊!”严子陵在顾倾的背上说着,毒舌本色发作,句句话中带刺。 “怎么说话的你,不怕我两手一松,你直接顺着楼梯滚下去啊!”顾倾接着严子陵的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半开着玩笑,“要知道,你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你才是大赢家。” “我能占什么便宜啊?”这回轮到严子陵奇怪了。 “现在所有宿管大妈可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了。不然我哪能进来了。”顾倾一脸认真,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旁的秦慕童已经快笑得前仰后合了。 “你,你这是毁我清誉啊,我这还怎么和莫然表白啊。”严子陵急的有些哭声了,手握拳头,猛锤起顾倾的背。 “我有这么差劲吗?脸莫然都不如啊!”顾倾一脸委屈,性感的嘴唇嘟了起来,像是个得不到玩具的小家伙,正准备哭闹的前兆,“子陵啊,我真想把你甩下去。” “其实不然,你说是童童的,我可不能强人所难。”一语戳中,这是躺着都中枪的表现吧,多嘴的严子陵愣是把这层纸给捅破了,背着她的顾倾瞬间站住了。 空气里顷刻之间,多了尴尬的气氛,其中的意味只有顾倾知道,其实自己本无需这么热心,两个大一的学妹同自己毫无关联,和秦慕童也不过是一面之缘,一事纠葛,却莫名的对眼前的女孩子多了那么多的牵挂,那种保护欲望呼之欲出,如何都无法阻挡。 对于顾倾的出手相助,秦慕童无法不感激,可自己真的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内心的挣扎不是没有,可当时的情况,太需要一个镇定能处理问题的人站在身边了。 知道自己出多了,严子陵赶紧补救:“我的意思是,顾少的气质和童童更加相衬。” “言外之意,你的气质和莫然配啦。”赶走冻结的气氛,顾倾自然也得出把力了。 将严子陵送回宿舍,顾倾就着急地离开了,许是刚才的气氛不对,自知自己也不该留下来,徒留这种氛围。 顾倾前脚刚走,一见宿舍没有其他人,严子陵的八卦本色又一次袭上心头。“嘿,童童,你就真的不考虑考虑顾少?”一副女特务上身的表现,好像不查问个所以然来,誓不罢休一般。 “顾倾,这才认识没几天,人家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样的性格,什么都不知道。”秦慕童分析得似乎头头是道。 “那就接触接触,知道一下人家是什么样的人,怎么样的性格,到时候你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奸诈的表情慢慢浮现在严子陵的脸上,看在秦慕童的眼里,真是欠揍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做媒婆了,热衷于给人牵线搭桥了啊,以后开中介婚介啊!”秦慕童鄙夷地瞧了一眼,半躺在床上的严子陵。 “好主意啊,现在剩女这么多,真的很有前途哎。童童啊,你太有商业头脑了,我爱死你了。”要不是腿脚不方便,估计此刻的严子陵已经扑上去,一把抱住秦慕童了。 “要是到时候还单着,我也给你介绍哈。”这严子陵不说一句毒舌的话,仿佛就像是失了新鲜空气一般,就要活不下去的节奏。还好秦慕童已经还是习惯了这个无厘头的严子陵,这个浑身傻气,却又傻得可爱单纯的女孩子。在以后的岁月里,竟然陪伴得最多的,也是她,严子陵。 电光火石间,脑子转速飞快的严子陵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童童啊,你不考虑顾少,是不是因为你的那个成功案例啊?” “成功案例?”显然,秦慕童已经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就在医务室里,和严子陵提到的成功案例。 “就是你在医务室里说到的啊!你不记得了啊。”严子陵饶有兴趣的看着秦慕童,作为一个病号,手脚不便的自己,唯有时刻保持头脑的八卦转速,才能让这无趣的养伤岁月不至于那么地乏味无聊。 猛地想起,自己说过的话语,这不过是自己的故事,却在严子陵的眼里,有着不少的兴趣。还好,秦慕童已经把严子陵当成了亲密好友。 “子陵,这是个不值一提的故事,你确定要知道?” “要是勾起你的伤心回忆,就算了。” “还好,你知道,我为何考来南青吗?不过是因为一个约定,他一直喜欢南泽这个城市,这座大城市,是他一直向往的。”秦慕童开始娓娓道来,似乎又一次陷入了回忆之中,只是这一次,她却那么平静。 “其实严格意义上,我们从来没在一起过,我只是习惯他的存在,对我的好,是那么地贴心。” “那他向你表白过吗?”没有疑问,就不是严子陵。 “有次喝多了,拐弯抹角地提过,可不清不楚的,又是酒精作用,我不想做个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例子,后来他再也没有提及过。他不说,我也不问,我从来不是个主动的人,从不强求,是我的一定是我的,而不是我的,注定无缘份。” “童童,你这样的性格不行的。”见过弱者被欺凌,这本就是个恃强凌弱的世界,严子陵从不会忍气吞声。 “高考,我们约定一起考南青,或许大学会有个不一样的开始。” “那他在南青吗?”还未等秦慕童说完,严子陵已经迫不及待了,挖掘的男主人公的一切信息。 “最终他还是改掉了志愿,留在了古尚,我们的约定原来抵不过他人的半句旁言。”秦慕童冷静地让人后怕,放佛叙述的不过是别人的故事,与自己毫无瓜葛,可以冷眼相待,客观评论。 “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严子陵正义凌然,愤愤不平。 “整个暑假都是他在陪伴我,你知道吗?我习惯了他的体贴和细心,就像是附和在血脉之中的经脉一样,无法割舍,只是他从不说出那句话语。或许,他明白,我们没有未来吧。” “童童,你会找到更好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显然,故事里的他已经彻底在严子陵的心目中没有了地位,她已经将其归入人渣贱男的行列之中。 门外是一直没有离去的顾倾,所有的对话都落入他的耳内,原来,秦慕童有如此故事,他似乎窥探到了她的秘密,却格外心疼这个女孩子。 这一夜,秦慕童失了眠,这是她长久以来不愿提及的回忆,她努力地否认它的存在,奋力割舍,假装自己过得很好,没有任何过去。 慢慢长夜,辗转反侧,天气似乎闷热得有些过分,月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窗外是不停息的知了叫声,一阵一阵,化作哀怨的声响,似那生离死别一般。 秦慕童睁眼望着苍白的天花板,像是投影仪的纯白画布,播放着无法阻止的画面,一帧一帧,飞跃而去,白驹过隙地重复着旧时光。他的笑脸笑得如此灿烂,就如同她最爱的葵花一般,永远给人乐观的感觉。秦慕童擦了擦自己的双眼,还是画面依旧存在,可明显是幻觉作祟。 茂密盛大的香樟树群,这是古尚的标志,一到夏天,浓密的绿色遮盖了整个城市,这座小小的城市化成了绿色的海洋。阳光透过树影洒落在浅灰色的水泥地上,陆离光怪的样子,街边有小小的温暖小店,他知道秦慕童喜欢逛小店,炎热的夏天陪着她逛了一家又一家,有时候,偷偷买了她喜欢的书籍,塞在了她家的青绿色木质邮箱里,这些她秦慕童都知道,可他不说,她便当不知。 他们你来我往地玩着沉默的游戏,却最终丢失了彼此。在这盛大的青春岁月里,再也找不到彼此。 只是,秦慕童不信命定,她还想等待,如此无望的等下去,即使浪费了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可明知道,原来的轨迹早已被迫改道了,彼此就算有交集,也不不会长时间的停留了。 凌晨3点了,秦慕童已经没有丝毫的睡意,睁大的眼睛怎么都没有困顿的感觉,黑暗里有悉悉索索的响声,乌漆麻黑的房间里,有人在动。 “子陵,是你吗?”凭着直觉,让秦慕童觉得,这声音是严子陵发出的。 “童童,我睡不着。”果然是严子陵发出的声响。 “子陵,是不是伤口难受。”秦慕童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爬到了严子陵的窗前。 “不是,腿上没事,今天听了你的事情,我又想起了我死党,突然好难受,一下子就失眠了。” “子陵,你需要休息,还有我在不是吗?”拥抱着严子陵消瘦的身躯,秦慕童突然地想哭,却还是极力地忍住了。 月色下,两人的身影如此突兀。 第一卷 第7章 黎珊是个贱女人 两个失眠的家伙知道凌晨五点才有了睡觉的念头,却在七点钟的时候,被大声的关门声一下子吵醒了。巨大的声响,像是怕人家不知道她的存在一样,故意折腾出扰人的声音。 原来是夜不归宿的黎珊回来了,显然这个地方对于她已经没有了归属感。 严子陵歪着头看了一眼出现的是何方妖孽,一看是黎珊,鄙夷地回过头去,直接用毛毯兜住了脑袋,继续睡觉。此刻的她,已经不想和狗吵架了,以此拉低自己的身份,毕竟,作为狗,可以咬人一口,可作为人,难道愤恨之时,去回咬狗一口吗? 原来这黎珊倒不是省油,估计回来的路上已经道听途说过严子陵的惨状了。 “哟,昨天还神气活现的,现在怎么萎焉了。”不友好的气氛一下子蔓延开来,在客厅的宋晴天闻声而来,站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严子陵捂了捂耳朵,不想听这狗吠声一阵一阵的。 “听说伤筋动骨了,这是要残废的节奏啊。哈哈。”幸灾乐祸的黎珊真是太不厚道了,就差拍手叫好,“严子陵,你仇家太多,都不用脏了我的手,就有人来收拾你了。” 一看情况不对,秦慕童赶紧起身,她真怕万一严子陵忍不住,这又要掐架了啊。 “你给我走。”秦慕童一手指着大门。 “凭什么,这宿舍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黎珊又是这细声细气的嗓门,一大力说话,整个人都有点颤抖的倾向。 “那就滚回你的狗窝去,别在这里吠。”秦慕童终于发火了,手指都快戳到黎珊的鼻尖上了。 “哟,软柿子长姿势了,今儿个好热闹,姓秦的,你也敢戳我的鼻子。”蚊子叫再怎么样都是文字叫,黎珊的身高不及秦慕童,看起来这样的站势有些奇怪。 秦慕童没有说错,黎珊子个儿的床上,就是个狗窝,换洗的衣服被杂乱的堆在床上,脏衣服和干净的衣服都傻傻分不清。桌上的化妆品、护肤品堆成了山,瓶瓶罐罐,有的盖子开着都没有盖上,这平日里,走出门的黎珊才像个人,把自己收拾得人模鬼样,一窝在宿舍里的她就是一副女鬼样,从来不收拾自己,邋遢地让人甘拜下风,要是男人见到她的真面目,还不知道有几个能继续爱她。 “今儿个,我心情好,不和你们计较。”黎珊收拾了几件稍微干净的衣服,挎着她的爱马仕手袋,朝着大门走去,留下了围观在旁呆立的宋晴天。桌上床上,依旧是堆积成山的垃圾,狗窝屹立不倒,永垂不朽。 “子陵,我一定帮你查出来,谁撞你的,八成就是这个死女人干的好事。”终于,秦慕童也受不了这个极品女人的存在了。 宋晴天收拾收拾出了门,空荡荡的宿舍只剩下秦慕童和严子陵,无人打扰的上午,两人继续昏睡中,没有人知道严子陵的毛毯上沾染的,是她的泪水。 看着严子陵腿上的伤势,黎珊的内心格外舒畅,仿佛中了百万彩票一般的,简直内心了疯狂的喜悦。想着想着,腰肢扭动地格外欢畅,手里的小包愉快地甩动的,走出了女生宿舍的大楼。外面阳光刺眼,黎珊带上了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庞,以及那精心打扮过的妆容,厚重的粉底像是粉刷了墙面一样,遮盖住了所有的毛细血管,让人看了没有一丝人气儿。 黎珊刚走到了十字路口,一辆摩托车从远处风驰电掣地开来,猛地在她的身边刹车,掀起了一阵尘土飞扬。摩托车上的男人摘下厚重的头盔,头发一甩,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可脸盘之上却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仿佛一件完美的工艺品上的一道瑕疵一般,有了轻微的遗憾。 “楚语凡,你找死啊!”张嘴的黎珊像是吃了一大口灰尘一样,小小的灰尘颗粒在唇齿之间缓缓摩挲,那种感觉,吞不下去,吐不出来,极其的恶心,就像是严子陵见到黎珊的嘴脸一般。 “珊珊,不是说好的,我来接你的啊!”楚语凡对着黎珊,一副好脾气。 “谁答应你了,谁答应你的?”黎珊的脾气异常的暴戾,就连不远处的宿管站的阿姨们都探出脑袋来看个究竟,这帮老女人,是不会错过任何八卦的好戏的。 “我告诉你,楚语凡,没我的电话,你没资格来接我。”突然地,黎珊的手袋里,传出了手机铃声,黎珊娴熟地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手机,最新款的iphone5,白色的机身,流畅的线条,按了通话键,黎珊的语气即刻有了180°的大转变。 “是啊,我一会儿就到门口了,是是是。”此刻的黎珊温柔的快滴出汁儿来了,谁能想到,前一刻的她,明明就是一头发怒的母狮子,就差那一头修剪精细的头发竖起来了。 “珊珊,你换手机了?”楚语凡一眼就看见了那款抢眼的iphone5,这时候iphone5才发布没多少时间,这女人还是真是赶时髦,已经抢先换上了,可这不前一阵子,还对其实哭穷来着,楚语凡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一肚子都是问号。 “楚语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婆了,不要你管的事情,你还唧唧歪歪。”黎珊一脸鄙视,斜眼看着楚语凡,脚步却朝着另一个方向迈去,“要等你给我买个iphone5,这黄花菜都凉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你哪来的钱买的?”黎珊的经济来源,楚语凡一清二楚,这要是靠爸妈给的生活费买iphone5 ,那是绝对的天方夜谭,之前那个心心念念的iphone4s都是楚语凡画了一个暑假的时间打工攒钱给黎珊买的,而楚语凡自己的破诺基亚都已经好几年没换了,一直中意的诺基亚lumia925,怎么都没舍得给自己换一款。 “都说了,没你什么事,又不是你买的,我靠自己本事,没偷没抢。”黎珊骄傲地说着,脸上的不耐烦愈来愈浓重了,脚步也开始迈开了。 “怎么不管我的事情了,你是我女朋友。”楚语凡有些着急了,从摩托车上着急的下来,企图伸手去拉黎珊,却没够到,一手拉在了手袋的链子上。这反倒激起了黎珊的怒气。 “拿开你那肮脏的手,你知道我这包包有多贵吗?爱马仕的,拉坏了,你赔得起吗?”黎珊扯开了楚语凡的手,重重地甩开了。 “爱马仕?哈哈。”楚语凡突然狂笑不已,“黎珊,你现在都已经要到和我装的程度了对吧,别人不知道你的LV、古驰是怎么一回事,我楚语凡还不知道吗?” 眼见着老底要被揭穿了,黎珊又换了一副嘴脸:“凡凡,刚才是我不好,我赶时间,才没体谅你的感受,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我真的来不及了。”语气一下子温柔了许多,这时候的黎珊才柔情似水,像个女人的样子了。 “珊珊,我没怪你,只是这些事情,你都得和我说清楚。”这楚语凡也是个贱胚子,被黎珊这巧言几句,居然一下子就原谅了她,也许是多年的感情割舍不下,他始终硬不起心肠来对黎珊。初中,两人就好上了,这么多年了,他楚语凡早已习惯了黎珊这善变的性格,一次次的原谅她的任性和傲慢,对自己的呼来喝去早已是家常便饭,可楚语凡始终相信,黎珊的本性并不坏,她不过是个虚荣心过度的女孩子,有些过度的公主病而已。 安抚了楚语凡的情绪之后,黎珊自然打算打发楚语凡离开:“凡凡,等我回来,我自然会去找你的,你一会儿还有课,赶紧去教室吧。” 楚语凡看着黎珊娇俏的脸,有些依依不舍,一步一回头,走向自己的摩托车,这一幕,全然落在了正要去女生宿舍楼底下的顾倾,他站在角落里,不动神色地看到了一切。敏感的触觉让顾倾觉得,楚语凡是个可疑的角色。 打发走了楚语凡,黎珊扭着纤细的腰身迈向学校的大门,一路的细高跟,走得有些吃力,却丝毫不影响她的走路速度,像是一只欢快的喜鹊,奔向森林的怀抱。 校门口停着一辆奔驰z4,大红色骚包的色彩让人觉得格外刺眼。远远的,黎珊就看到了这个显眼的目标,一度加快了步伐,几乎是踩着小高跟一路小跑步。 “干爹。”黎珊靠着奔驰z4的车窗玻璃,把腰弯的低低的,紧贴着玻璃,低胸的衣服,将那事业线暴露无遗,配合着这嗲声嗲气的声线,车里的男人骨头都酥了一半了。 “还等什么啊,还不上车啊。”迫不及待的声音是从车内发出的,车上的男人虽是中年的年龄,却发福得厉害,凸起的啤酒肚是多么的突兀,头上发丝稀疏,已经有了地中海的趋势。 “怎么样,小心肝啊,给你买的苹果5用得还习惯吧。”边说话见,男人的手已经在黎珊的身上上下其手了。 “用得惯,用得惯,还是干爹最好了。”随着男人踩动油门,黎珊已经顺势半贴在了男人的身上。 红色奔驰z4 绝尘而去,很快消失在了校园城范围内。 第一卷 第8章 工藤新一一样的顾倾 顾倾出入女生宿舍,就如同拿到了免死金牌一样,出入畅通无阻,宿管大妈们都知道他有一个断了腿的女朋友,对他这个尽心尽职的男朋友那是夸得天上有人间无。 这不,顾倾走过门口的时候,又被宿管大妈们拦了下来,拉着手不放,嘴上寒暄着,又开始了长篇大论的赞赏词。 “倾倾啊,又来看你女朋友啦。”宿管大妈们是不是都有一种包租婆的气质,每每看到总有星爷电影里,元秋的气质。 “是啊,李阿姨好,周阿姨好,吃过饭了吗?”礼貌的孩子在哪里都受欢迎,何况还是个长相出众的甜嘴巴。 “倾倾啊,嘴巴真甜,阿姨最喜欢你这种好学生了。”周阿姨抢先上前,拉上了顾倾的手,总让人有种老牛吃能草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也无可厚非,谁让这周阿姨都六十出头了,打扮得比四十岁的阿姨都妖艳呢,唇上抹着鲜艳的唇彩,桃红色的腮红没有那一天是落下的,一头长发烫成了栗色的波浪卷,高高地在脑门后束起,满是皱纹的颈上系着劣质的珍珠项链。无奈着宿管的职位,要穿统一的工作服,不然的话,周阿姨估计得穿上她那黑色束腰的连衣裙,指不定还得来双坡跟的系带高跟鞋也是很有可能的。 要不是顾倾说,怕女朋友等着着急,这宿管大妈们绝壁没有那么快放过顾倾啊! 逃离了老妖婆的魔掌之后,顾倾一路上往502奔去,顺着楼梯而上,在四楼半的时候,隐隐约约地感觉502的门口站着个人影,是个颇为庞大的体积。 “肥妹仔?”爬上五楼的顾倾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影,这个人物并不重要,但是背后却是一个更大的阴谋,肥妹仔怎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502的门口。 “顾少。”听见声音的肥妹仔转身,一看见是顾倾,即可低头哈腰,仿佛看见了宫里的主子一样。门口的空间极小,肥妹仔一个人几乎把所有的地方都占据了,来了个顾倾之后,瞬间这狭窄的空间已经无法挪动了。其实这不是肥妹仔的本意,可一下子就让人觉得,这是肥妹仔故意而为,目的是为了阻止顾倾进去502,以拖延时间,为里面的人进行不可告人的秘密起到了掩饰掩盖的作用。 “肥妹仔,你让让,挡在门口做什么?”此时的顾倾已很不耐烦了,秦慕童和严子陵就在里面,自己和她们那么短的而距离,却此刻被一个大胖子挡在了门口。 “顾少,我,我……”肥妹仔吞吞吐吐地,仿佛面有难色,让顾倾更加觉得这是个阴谋诡计。 “别以为我不知道梁汀汀在里面做什么?”顾倾一手推开肥妹仔肥硕的肩膀,终于在狭路相逢之中,伴随着肥妹仔的一声划破天际的惨叫,挤进了大门。 “我也不想挡着你,可这地方确实太小了。”惨叫完的肥妹仔,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汀汀又没做坏事,你紧张个啥。” 顾倾进门的时候,看见桌子上堆积着大包小包的塑料袋,透过薄薄的塑料袋,隐约可以看见是各类零食小吃,还有价值不菲的保健补品。 一见顾倾进门,梁汀汀倒是连忙起身迎接。 “顾倾,你也来看子陵啊!” “对,但是子陵这样子,需要静养休息,没什么,不要来打扰她。”许是顾倾从头到尾就一直明白,梁汀汀对自己的目的,所以面对这个女人,顾倾一直是处于戒备的状态,言语生冷,不想给她一丝幻想。 “好好好,我这就走,这些就留着给子陵补补身子吧。”梁汀汀今天一身抹茶绿的长裙,裙摆一直拖到脚踝处,配上细高跟的豆沙绿波西米亚风格的凉鞋,打扮得恰到好处,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又楚楚可怜,让一旁的秦慕童都有些对顾倾的冷漠产生了反感。 “不用了,这些你带走吧。” 看着肥妹仔大包小包的地把这些东西拎上五楼,现在又得拎回去,秦慕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帮忙。 梁汀汀走在前头姿势优雅,两手空空,像个高傲的公主一样,后头跟着两个小丫鬟一样的人物,大包小包,走在狭窄的楼道里,不知不觉,汗珠一下子攀上了两人的额头,尤其是肥妹仔,一身肥肉,格外容易出汗,走到楼下的时候,已是大汗淋漓。 秦慕童看着过分的梁汀汀,早已没有再继续帮忙的欲望了,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终究不适合这种过分的人群。大楼门口,秦慕童撇下了两袋零食,直接转身往回走,肥妹仔看着又多两袋,顿时欲哭无泪。 “子陵,上次你和我提过和你吵架的女孩子叫黎珊吧!”梁汀汀一走,顾倾又开始他纠察大队队长的职务了。 “是啊,怎么了?”虽然一早上,刚被黎珊这个死女人挑衅了一番,但子陵神经大条起来,这种垃圾基本是不占自己大脑的内存的。 “有照片吗?” “喏,那个桌子上,你自己翻吧。”严子陵顺手指了指一旁的垃圾堆。 “自己翻?没关系吗?”毕竟是翻人家的东西,顾倾还是觉得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有关系?不就是在垃圾堆了挑挑拣拣,我还怕脏了你的手。”望着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严子陵用鄙夷都不足以形容,那是蔑视中夹杂了无法言语的情绪。 终于,寻找真相的勇气还是打破了礼貌的存在,顾倾迈向了黎珊的领地。果然,黎珊这个自恋的女人,怎么会不在自己的地盘放一两张写真呢? 很快的,顾倾就对上号了,在十字路口看到的妖艳女人果然就是黎珊。那么和她拉拉扯扯的男人又是谁呢? “黎珊有男朋友?”案情进展顺利,顾倾又进行下一项的分析。 “顾少,你神了,这都知道。”严子陵就差拍手叫好了,“不过,男人不都喜欢这种狐狸精的女生吗?” “谁说的。”顾倾一听,赶紧反驳道。 “你是个例外,但愿莫然也是个例外。”严子陵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伤残的模样,真是将倒追莫然的人生大事都耽搁了。 “你见过黎珊的男朋友吗?”顾倾连忙转回正题,才不至于让严子陵在八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听说叫楚语凡,黎珊那个小贱人可神秘了,只听见叫人,却从没见过真人。”严子陵突然对这个楚语凡有些好奇了,黎珊的男朋友,会是怎样的?是无敌美颜大帅哥,还是多金的猥琐男,这女人好奇心一起来,真是挡也挡不出。 “楚语凡。”回想起黎珊的叫声,似乎对上号了,今早看到的那对纠缠不休的男女,正是黎珊和楚语凡,“那就对了,撞你的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个楚语凡。” “没想到这个女人太恶毒了,居然还干起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果然是对狗男女。”一听这条腿变成这样子,全部都是拜黎珊这个女人所赐,严子陵顿时怒火中烧。“难怪消息这么灵通,一早就来奚落我,还装的毫不知情的样子,原来就是她男人干的好事。” “黎珊知不知情,我不知道,但这楚语凡驾车撞你,这可能性太高了。”关键时刻,最冷静的,始终是顾倾,“子陵,你放心,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童童怎么还不回来。” 楼道间的秦慕童一路往五楼爬,心想着赶紧回到502。半路上,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定是严子陵那个女人等不及了,打电话来催了。 秦慕童从浅蓝色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手机,号码显示的果然是严子陵的号码。 “子陵。” “童童,顾少简直就是个天才,他知道是谁撞了我。”电话那头的严子陵果然是兴奋过头了,“以顾少这相貌,那绝对是工藤新一的档次啊。” “这么夸张啊。我一会儿就到了。”秦慕童做梦都想揪出那个撞严子陵的混蛋,这回居然被顾倾给识破了,真是大快人心。 “行,你快点啊,我可等不及想要告诉你了。”明显的,严子陵都快脱口而出了,恨不得,下一秒,秦慕童就出现在严子陵的床前。 挂了手机,刚走两步,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严子陵做什么,不就几分钟的时间吗,这都等不及了,对着这心急的严子陵,秦慕童恨不得嘴上骂骂咧咧的。 按了通话键,秦慕童直接劈头盖脸回了过去:“严子陵,和你说了马上到……” 话语还未说话,后面半句被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不是严子陵的,却熟悉地无需任何猜测。 秦慕童想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响,魔音一样的抵死纠缠,缠住了自己的喉咙,如同一双巨大的手掌,死死的卡住。 “同学,让一让。”狭窄的楼道里,往来的学生才打断了秦慕童的思绪。 鬼使神差地挂了电话,秦慕童瞥见手机屏幕上的归属地—古尚。同样的号码再次被播了进来,秦慕童像是手上抓了极其恶心的东西,本能地甩开了手机。白色的三星顺着楼梯咕噜咕噜地滚了下去。 而秦慕童一屁股瘫坐在楼梯上。 第一卷 第9章 终于,我们要说再见了 “童童是怎么了,说快到了,这又五分钟过去了,爬个楼梯有这么慢吗?”等得不耐烦的严子陵开始坐在床上唠叨了起来,“你说这人啊,真不能太好心,帮什么忙吗?难不成还把梁汀汀安全护送回宿舍不成?” 就在严子陵各种猜测的时候,顾倾已经一把拿过严子陵的手机,麻利地在最近通话记录里找到了秦慕童的电话号码,顺便存入了自己的通讯录里,然后直接按下了拨通键。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电话那头并没有传来秦慕童的声音,而是优雅的通讯公司的服务人员。 “怎么样,童童怎么说?怎么还不回来。”一边的严子陵比谁都着急。 “关机?”顾倾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会不会是没电了?”严子陵猜测着各种可能性。 “我去看看。”这种事情,顾倾可不敢拿来打赌,即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拔腿就跑。 “等等我啊。”喊完,严子陵才意识,自己是个腿脚不灵便的病号。 刚推门而出的顾倾,没走几步就看见了坐在楼道里的秦慕童,背影看起来落寞伤心,他没有上前,就这么站着,望向秦慕童的方向。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以顾倾的触觉,这点小事,他比谁都敏感。回想起前日,在502宿舍门口听到的种种,他大抵已经猜测到了发生了什么。 此刻时间就像是停止了一般,空气流通都变得缓慢,周围的噪声也不用自主地被隔绝在一定的范围之外。楼道的一角,躺着秦慕童摔碎了手机,此时的白色,有种刺眼的感觉,幻化出嘲笑的感觉,像是一个小丑的角色。 良久,秦慕童缓缓地起身,朝着楼梯朝下面走去,她并没有发现身后的顾倾。 顾倾跟在秦慕童的身后,捡起了摔烂了的手机,一路跟随着,默不作声。 经过宿管大门的时候,毫无意外的,顾倾又一次被宿管大妈们拦了下来,家长里短。 “倾倾,看完女朋友了啊,腿怎么样了?”刚才没说上话的朱阿姨凑了上来。 “朱阿姨好,她好多了。”一边嘴上回答着阿姨们的提问,目光却随着秦慕童的身影已经拖拽出老远老远了。 “看什么啊,你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可不能乱看其他女孩子啊!”看见顾倾心不在焉的,阿姨们赶紧叮嘱道。 “知道了,阿姨,子陵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我一会儿还有课,先走了,阿姨再见。”这就是顾倾,怎么样都不会落了礼貌,要知道,以后要麻烦阿姨们的时间多着呢。 摆脱了阿姨们的纠缠,顾倾快步跟上了秦慕童的脚步。依旧隔开一段距离,断断续续地跟着,相伴,却不打扰,或者这是最好的状态。心伤,别人都无能为力,旁人的言语在这一刻是渺小的,无关轻重的。 中途,顾倾给严子陵去了个电话。 “放心,我找到童童了,她有点事情,可能一时之间来不及赶回去了。你要饿了,回头打电话给莫然,让那厮给你送过去。”顾倾叮嘱着严子陵,但并未将真实情况告诉她,只是不想她担心。 一听到莫然的名字,严子陵即刻来劲了:“真的吗?莫然真的会理我吗?可是我没有莫然的电话号码。”一想到没有号码,严子陵又有些垂头丧气了。 “这不是小问题,我回头发你手机上。” 挂了严子陵的电话,顾倾又拨了个电话给莫然,这厮果然是出了名的睡神,没课,就在宿舍睡午觉呢,被这个电话扰了睡眠,着实有点不开心,不过一听见是顾倾的声音,怒气也就消了大半。 “顾少啊,你不知道现在是我的午睡时间啊。” “莫然啊,差不多可以起来了,交代你个事情。”顾倾看了一眼手表,也差不多要起床时间了。 “说,啥事。”莫然倒也干脆。 “要一会儿,有个叫严子陵的女生打电话给你,你就照她说的做就行了。” “老大,这范围也太大了。”莫然看了一眼自己的赤身裸体,又听着顾倾的交代,明显地想歪了,赶紧搂了搂自己的身体。 “就是给她买个吃的,人家腿脚不方便,你想哪里去了。”大抵猜到了莫然的想法,顾倾赶紧纠正过来。 “那还好,还好。知道了。”莫然满口答应了下来。 从便利店出来,秦慕童的手里多了一扎啤酒。一路沿着江边,找了个空座位坐下,木质的椅子经过无数天的风吹日晒,木纹上有了裂开的痕迹,就像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一样,就算缝缝补补,也不过是残旧的模样了,始终无法回到原地。 夕阳开始了下落的痕迹,余晖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马路上的行人匆匆,这座城市节奏出了名的快,哪有人管你要跳楼自杀,管好自己才是当务之急,行色匆匆,表情木然,已是这座城市的标志。 终于,我们还是要说再见了,那句电话那头的话语就是一句魔咒。“我有女朋友了。”一遍一遍地回放在秦慕童的脑海里。 “周旭海,你是有多么残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我。我情愿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就算只是一时之间的幻觉,我也不在乎自己骗自己。为什么要揭穿,为什么!”拉开一罐啤酒,秦慕童仰头就饮下。 “你有女朋友,管我什么事情,还要特意打个电话过来。真爱,去年妈的真爱。不就交个破女朋友吗?了不起了啊,长姿势了是吧。”一罐啤酒喝完,直接朝着垃圾桶投去,无奈,没有投中,砸在垃圾桶上,弹射到另一个角度,此刻的易拉罐沿着马路的趋势慢慢滚动,砸落出凹凸的痕迹,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个身影弯下腰去,拾起地上的啤酒罐,轻轻地放进了可回收垃圾分类里,然后朝着秦慕童走去,在她的身边坐下。 “发泄适度就好,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为此上身,毫无必要,过得比他好,才是正确的。”顾倾的寥寥数句,说得言之有理,又好似轻描淡写地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三年,整整三年,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一定要差这么一步之遥吗?”解愁的液体随着喉咙流入体内,带着清凉的感觉和淡淡的苦涩。 “童童,有些事情,从来不是时间长短问题。”望着汩汩而流的江水,忙碌往来的船只,顾倾淡淡地说,“若是时间,那结婚数年的人们为何还要分手离婚,既然没有缘分,与其半死不活拖着,倒不如爽快决断,今日哭一样,醉一夜,明日一切都好。” 身边的秦慕童嚎啕大哭,引来无数路人的目光,好似惹哭她的罪魁祸首就是身边这位扮相思维的男孩子。 顾倾借过肩膀,倒也不介意旁人的非议,就算充当一回坏人,能开导了秦慕童,也不失好事一件:“你们曾都努力过,只是,你们始终差了一步之遥。无憾了,不是吗?” “童童,这些事情,旁人都没办法帮你,唯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救赎。就好像考试写不出答案,诊治一颗永远长不出来的智齿,这些,旁人都没有办法帮你做到。今天,我能借你一个肩膀,让你好好痛苦一场,可后面的路,依旧是你自己走下去的,就算我一直相伴左右,做决定的始终是你自己。” 所有的委屈在顷刻间爆发,自己到底不服气什么,怨老天,还是怨自己,或者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只是秦慕童想要把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她害怕半夜失眠,梦见周旭海的笑脸,梦见古尚一整个夏天的香樟树,梦见那些年再也倒不会去的旧时光。 星光攀上了夜空的帷幕,夜色下的城市又有了不一样的味道,星光熠熠,霓虹灯来回照耀,扫视着一整个城市,隔着江面,望向对面,有着幻彩香江的感觉。江水是深黑色的,如同人的眼眸一样,却是浑浊的,望不到底。暗涌阵阵,席卷着一切的可能性。偶有行人在江边逗留,成双成对,结伴而行。 这些人们,又有谁知道他们未来十年二十年的命运呢?短短两年,真是如此的渺小,在这个盛大的宇宙中,我们好似蜉蝣一样存在,很多事情,我们都没有办法去改变,也无力改变,眼睁睁地看着,这就是整个世界对我们残忍,隔着一整个时空,或者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还有一个我,你,他。走了一条我们都想走的路,主宰着自己的命运,不让幸福只有一步之遥。 “周旭海,再让我为你醉一次,最后一次,然后,我们就真的再见了,再也不见。”顾倾背着喝醉了的秦慕童一路往学校走,肩头的秦慕童嘴里念念有词,终于越来越小声,直到最后在顾倾的背上睡着了。 夜色下,两人的背影被拖拽出长长的影子。 第一卷 第10章 原来她是严子陵 一个人在宿舍的严子陵百无聊赖,才恍然想起,顾倾提到可以找莫然帮忙买吃的。 说做就做,行动派的严子陵可没有什么拖延症。 按着莫然的电话,直接播了过去。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这显然是出师不利的表象啊。“没想到这莫然的应酬还真多,这多大的几率啊,被自己碰上了。” 严子陵还准备过会儿打第二个电话,毕竟这可是人家顾倾给她制造的机会,可千万不能浪费了顾少的一番心意啊。 刚拿起手机,恰好发现有电话进来,来电显示正是莫然。 “这小子,脑袋还挺灵光的。”严子陵一阵窃喜。 “喂。” “你好,是严子陵吗?” “哟,果然顾少都交代了,这么快就摸清门路了。”严子陵嘴上没说什么,心底暗暗发笑。 “是啊,本小姐肚子饿了,麻烦你帮我去食堂打包一份白菜牛肉盖浇饭回来。”严子陵明明内心激动的要死,偏偏还要摆摆谱,要是秦慕童在,估计都想一巴掌扇死她了。 “这个没问题啊,顾少交代的事情嘛,当然要给办好哩。”这个莫然办事,倒是挺爽快的,“502宿舍嘛。你等着。”挂完电话,莫然总觉得这502三个数字怎么那么熟悉啊,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提过。 收了线的严子陵在心里那是把顾倾夸了又夸,人品好真是一呼百应啊。接下来的时间里,严子陵就只要等着白菜牛肉盖浇饭由养眼的帅哥送来就是了。 敲动着小键盘,听着音乐,严子陵的心情舒畅到家了,没想到一切就这么顺利地进展着,全赖顾少这个大媒人,才得以如此顺利,想着想着,这严子陵都已经想到了结婚成家,大好前程就等着自己去拥抱了。越想越得意,不知不觉之际,竟然哼起了小曲。 接完电话,莫然也不敢耽搁,踩着自己的单车,直奔一号食堂,一口气跑上三楼,还好还好,盖浇饭的窗口还没有关掉。 “师傅,来一份白菜牛肉盖浇饭。刷卡。”莫然摸出自己的校园卡,放在刷卡机上。 “好哩,稍等。”盛菜打饭打包,掌厨的师傅三下五除二,麻利的就搞定了。 莫然把饭盒固定在车把手上,再三系好,才放心出发,一路朝着女生宿舍前进。 要进女生宿舍,自然要过宿管阿姨的大关啦。 这帮老女人对着莫然盘问了又盘问。 “什么?我知道了,原来是帮倾倾的女朋友送饭啊。”李阿姨搭着莫然的肩膀,真是有了吃豆腐的倾向。 “早说嘛,倾倾和我们很熟的,去吧,去吧。”朱阿姨大手一挥,仿佛批阅奏章的大气,就这样,把莫然放行了。 “原来是顾少的女人,搞了半天自己是给嫂子来送饭了。”听着宿管大妈们的话语,莫然终于摸清楚了头绪,“顾倾的女朋友叫严子陵。” 循着门牌号,莫然一路寻找12栋502.借着夜色,灯光又暗,还真是让莫然一路好找,摸了半响,才找到了12栋。 一路爬上五楼,莫然终于站在了502的门口,打开房门,推门而进。客厅里没有人,里面传来朗朗的歌声,有些走调。 房间里,严子陵哼着小歌,等着白菜牛肉盖浇饭。歌声音量过大,丝毫没有听到门外有什么动静。瞧了一眼手机,这都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就算是莫然梳妆打扮,白菜牛肉盖浇饭现场烧出来,那也没理由这么久啊。不行,怎么得打个电话去催催。 电话通了,电话那头是莫然的电话,但似乎还有三四个女人的声音,周围环境有些嘈杂。 “白菜牛肉盖浇饭什么时候啊,本小姐都快饿死了,饿死了。”严子陵开始装可怜。 “一会儿就到。”接到电话的莫然仍然心有余悸,回想起刚才的场景,真是想想都后怕。 严子陵等着等着 ,是等来了白菜牛肉盖浇饭,却没等来送饭的帅哥莫然,出现的只是门口宿管站的周阿姨,简直就是阴功啊,让个六十岁的老太婆爬五楼给严子陵送饭,这也只有莫然才干得出这事。 可却是今天是把莫然的小心脏都吓没了。 “阿姨,你们就帮帮忙吧,这个给12栋502的严子陵送过去就行了。”接完电话的莫然拜托着这些老女人,“就是顾倾的女朋友,你们应该认识的。” “好吧。”阿姨倒是爽快答应了,毕竟让男孩子出入女生宿舍终究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莫然还是冷汗阵阵。 刚才自己爬上五楼,推门而进,床上的那个背影怎如此熟悉。回忆开始倒退,一帧一帧飞速倒退,这才想起来,那日秦慕童找上门去那日,自己的宿舍就是被眼前这么奇葩女人翻了个遍,从此,严子陵就被他莫然列入了恐怖生物的行列。 这不,冤家路窄,眼前的,不正是恐怖生物—严子陵。 本能的关门,退出房间,直奔宿管站,唯有请大妈们帮忙,才能破了这个局了。 “这顾倾什么眼光啊,找了个这样的奇葩女朋友,真是让人伤脑筋。”莫然对这个残酷的现实,终究百思不得其解,一时之间真的无法接受。 手机震动,来电显示,是顾倾。 “我说顾少啊,你找了个什么女朋友啊?”还未等顾倾开口,已经被莫然的一句质问哽住了喉咙。 “什么女朋友?”顾倾有和尚摸不着脑袋一样。 “严子陵啊,今晚你让我送饭的那个。”一提严子陵,莫然浑身都是冷汗。 “你说她,这是个误会,回头和你解释。”莫然一说,顾倾恍然大悟,“我就是想问问,你给她送过饭了吧。” “送过了,送过了。”莫然搪塞道,真希望顾倾不要再继续盘问了,毕竟宿管站的大妈们到底靠不靠谱,谁也不知道。 送秦慕童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的事情了,正常的这个时间段,已经是熄灯关门了。 “这丫头是怎么了呀。”看着顾倾背着秦慕童朝着宿舍走来,李阿姨赶紧迎了上去。 “李阿姨,给开个门吧,这丫头出了点事情,被人灌多了。”顾倾接过李阿姨的话头,眉眼之间,全是感激的神色。 李阿姨回到了门卫房里,伸手按下了开门的按钮。 “李阿姨,你陪着走一趟吧,真是麻烦你了,我毕竟一个男生,很不方便的。”顾倾又朝着李阿姨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好,我和朱阿姨说一下,你稍等。”善解人意的李阿姨进了内室,一小会儿就出来了。 在李阿姨的帮忙下,顾倾安顿好了秦慕童,和严子陵大致交代了一下,就离开了502. 回到204,同住的还有两个男生还没有回来,只有莫然一个没有活动,宅在宿舍打游戏。 “这真是猪一样的队友,遇到了神一样的对手,回天乏术了啊。”正在厮杀的莫然套着耳麦,嘴里骂骂咧咧,丝毫没有发现已经回到宿舍的顾倾。 “靠,又输了一局,摊上这群队友,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不行,我得截图立帖为证。” “早就告诉你换队友了啊!”顾倾拍了拍莫然的肩头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走路和鬼似的,都没有声音的?”莫然埋怨道,停下了手中的游戏,把椅子转了过来。 “哪是我没有声音啊,明明就是你自己玩得太high了,就算地震台风你也觉察不到啊!”顾倾收拾着桌面上的书籍,“少玩这游戏啦,一点营养价值都没有,有时间,想想社团的活动方案,新生开学,又该招新了。” “有你顾少在,还怕招不到大一的学妹啊,你就是活字招牌啊,还用什么方案啊,”莫然在一边嬉皮笑脸地看着顾倾的背影,“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么快找了女朋友,真不影响你的校草地位。” 顾倾这才想起来,还有个误会没有解释清楚,他转过身来,对着莫然的方向,揽过一张椅子坐下:“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一来,我没有交女朋友,所以也不存在严子陵是不是我女朋友的问题。” “一。”莫然的脸上依旧是痞痞地笑,“看样子,还有二、三、四……顾少开始要讲课了。” “没那么夸张,两点而已。”顾倾挪了挪椅子,坐得更加端正了,仿佛召开人民代表大会一样的严肃。 “顾总,继续。”显然莫然心不在焉,完全当做毫不在意的故事听,还和顾倾半开着玩笑。 “二来,我才没觉得我是校草,论长相,你帅气过我啦!是不是,莫帅。”说着说着,顾倾的脸上转变出狡诈的笑意。 “哟,被你说我帅,那可是天大的赞美啊!”莫然突然有点沾沾自喜的样子,却一会儿像是被触电一样的感觉,“莫帅,这称号怎么那么坑爹的,你又框我了是吧。” 此时的顾倾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椅子被扭动着吱吱作响,回神后的莫然真想上去,逮住顾倾一顿暴打,却发现顾倾已经一溜烟的跑进了洗漱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