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年代 第一章 悲剧   谭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因为有个小煤海的戏称,所以造就了一批高不成低不就的煤老板。其中以本地上塘村老牌家族文家和下塘村外来家族王家为代表,其他的小鱼小虾都团结在这两个家族之下,俗话说得好:团结是力量嘛。有利益就有争斗,有争斗就会出人命。出了人命就会产生连锁反映。   叮铃铃……   谭山中学清脆的下课铃声打断了正在会周公的文狄,一个初二年级的学生,老师讲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老师也不管,也管不了。除了睡觉这丫在学校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打架。坏事做绝,唯一做过的好事就是扶过一个跌倒的女孩,当然是为了乘机吃豆腐,尤其最近跟着堂哥看了几次录像,又开始对班上漂亮女孩的大肆的性骚扰。总之一句话,问题少年,很危险的问题少年,很嚣张的问题少年。   没办法,谁让他有个有钱的煤老板老爸,有个当镇长的伯父。还有两个在这个小镇算得上是扛把子的堂哥想不嚣张都难。更何况在他的记忆老爸对他的管教除了打意外就没干过别的,加上老妈的溺爱,叛逆的年纪,萌动的岁月当然得干出格的事情,不然就对不起这大好的青春岁月。不过还好他小叔对他们这一辈小子都挺上心的管教,所以至今他没干啥杀人犯法的大事。   习惯揉着惺忪的睡眼,刚刚踏出教室准备去厕所抽个烟,却看到了一张最不愿意看到的脸,猛的把他的瞌睡惊醒,把烟藏好,他小叔。虽然他老爸四兄弟看上去最没本事最没钱的就是这个四叔,可是文狄一辈几兄弟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个人,文北达,一个二十三岁上矿就再没有转行也没有升官,二十多年了还是一个矿工,也是他们四兄弟里唯一一个管着文狄这一辈几个小家伙的人。文狄几兄弟基本上被人告一次状就会被这位四叔教育一顿。这文北达对他们从来不打不骂,犯事要么罚站马步,要么罚抄古文,而且是用毛笔,苍天啊,大地啊就两字变态。   文狄一看到四叔,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最近没犯大事,老师也没说过要叫家长啊???这个家伙怎么跑过来了???)可一看四叔满脸压抑的悲哀,他更傻了。   “你爸妈出车祸了,恐怕不行了,想见你最后一面……”   文狄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老头子老妈不行了???那个每次见面对自己不是打就是骂的老头子不行了???那个十几年对自己关心备至的老妈不行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文狄顿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文北达说完不顾傻了的文狄的反应,把他拉上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桑塔纳而不是他的摩托车。一路狂飙往医院去了,速度堪比杭州七十码,不过他的技术明显比某人好,因为他没有撞到过马路的大学生。   文狄不知道怎么度过将近半个小时的车程的,他不相信这个是真的,他不相信他那个跟他没啥感情的老头子就这么不行了。那个成天骂他没出息,不愿意认他却偷偷叮嘱着老婆好好照顾他的老头子就要离他而去了,那个这么多年来对他关怀备至的老妈也不行了,那个整天对他嘘寒问暖的老妈不行了,他不愿意相信,他不愿接受,可是现实不是你不相信、不接受就能改变的……   当文狄被文北达带到加护病房时,看着躺在病房里戴着氧气罩的父母,床单上那些许刺眼的血迹,将他拉回了现实,继而狂暴,随之疯狂……   “老头子你是不很牛吗???你不是说要打断我的狗腿么???你不是说一辈子不想再见我了么,这下如你的意了,不爽我你现在出来揍我啊……”文狄一边吼着一边疯狂的敲打着加护病房的玻璃窗。很明显加护病房的玻璃是中国制造,不是随便锤两下就碎的外国货。   文北达连忙拉住了正在发泄着的文狄,被文北达一把抱住的文狄刹那间崩溃了,“妈,爸,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管啊,你们醒过来啊,我保证以后一定听你们的话……”哭着、吼着……虽然,他早熟,他抽烟喝酒样样精通,虽然他表现的不是一个好人,虽然他表现的很成熟,但他终究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刚刚失去了父母可怜的孩子,此刻的他没了从前的放纵,没了以前的轻浮,只是一个脆弱的孩子,一个孤儿,伤心痛痛哭的可怜孩子,除了哭泣他还能怎么样???除了哭他还能做什么???   按照一般的剧情,文狄的老爸要么把遗言啥的都交代好再完蛋,要么就是出现啥牛掰的人物三下两下把文狄的老爸弄好。可是现实是很残酷的,牛掰的人物不是四脚的蛤蟆遍地走。文狄在加护病房外边守了将近两天却只等来了医院一次次给在昏迷中的夫妇两病危通知,还有一份交通意外的说明书。除此之外只有前来看望的人们的美好祝福,和一些跟本没有丝毫用处的礼品,还有最后一前一后相差不到十五分钟的死亡通知。   白布盖住的脸清理得很干净,白布下一双人的表情似乎也很安详。只是在白布盖住他们的脸之前,可有人知道他们有多么的痛苦,可有人知道他们对这个花花世界有多么深切的眷恋,可有人知道他们对病房外那群默默流泪、祝福、祈祷的人们有多么深沉的爱?没有,除了他们自己,如果在白布盖住他们之前他们还有意识的话。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两人有是那么幸福的:虽然不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能执子之手相伴黄泉!   这或许就是:姻缘月老红线牵,红尘俗世百磨练。   不求相扶千百年,只愿相扶过黄泉。   都说男孩真正成长为男人就是从父亲死去的那一刻。可是父母双亡的孩子呢,他会变成什么样???没人知道!即使再伟大的预言师也不能预测到一个孩子的一生。   成龙成虫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三岁定八十!!!可信么???   谁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所以谁也无法看清谁的未来,人生是无法预测的,虽说自己的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可现实有太多太多无奈,*着我们走向一条我们无法掌控的道路。 青涩年代 第二章 祠堂宣战   人生灯灭,终究是要尘归尘土归土的。不管生前多么显赫多么不可一世,死后不过是一方小小的墓地。不过好在谭山不过是个小地方,还保留着土葬的风俗,所以文南冲(文狄老爸的名字)能保留一个全尸,而且占的墓地相比城市里那些墓地能稍微大一些,也只是稍微大一些。   文家,在谭山这个屁大的小地方算得上是第一大的家族,虽然近年来随着外来实力的进入和壮大,分享这块本来就不大的蛋糕,文家显得有些式微,可是老虎再瘦也是虎啊。何况从清末这个家族就盘踞在这里,历经近两百年老大的位子一直岿然不动,没有出过几个猛人,没有一些隐藏的势力,没有一点积淀是不可能的。   文氏祠堂,一个自从文家落户此地就存在的建筑,先后经过数十次翻修可依然可以让人感觉到一种经过时间沉淀后的厚重。文家的规矩,文家男性子孙死后必须在祠堂设灵堂,可以说是传统或是历史的诟病。此刻文氏祠堂摆着两副棺材,按照文氏的规矩女人是没资格在祠堂设灵堂的,不过唐舒也算是文家历史上的第一个,谁让这两口字死活都不分开呢,虽然她进祠堂挺曲折但终究还是进了,这也算一种进步吧……   祠堂祭祀原本应该很凝重很庄严的场合,可是除了少数人之外,别的人身上压根就找不到这种感觉。仿佛他们是在为棺材里的两位脱离人世的苦海而庆祝。此刻文狄正跪在灵台前,傻傻愣愣的好像一切都和他没关系。好像父母的离开也带走了他的灵魂,此刻的他只不过剩下一具皮肉。一切的喧哗都和他无关……   可是当一群人出现在祠堂门口时,整个祠堂的气氛一下变了,前一刻还是鸡鸭齐鸣,这一个确实万籁俱寂,气氛是相当的凝重。门口虽然出现了一群人可是进来的却只有两个人,王子善和王子奇,王家两兄弟,二十五年前从北方老家来到谭山这个南方小镇,从身无分文一路打拼走到今天,几千万身价,还有红狼帮老大,能在文家一枝独大的谭山混到这个可见这两兄弟还是有一定的手段和过人之处,刚到不惑之年就有这样的成就这两兄弟也可以算得上成功人氏了。比那些靠祖辈的遗产发展起来的人更值得人们尊重。   两人表情十分庄重的祭拜了两位死者,可当老二王子奇开口后,整个人却变了味,整个祠堂充满了火药味,貌似这才是他们来的真正目的。   “南冲啊南冲,你怎么就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呢???你走了以后这世界就寂寞了,没了你我以后挤兑谁去???没了你我找谁麻烦去???没了你你的煤矿不就都荒废了么???不过你放心你的煤矿我都会帮你管好的。一定管得比你好”   “王子奇!你要清楚你现在是在哪,这是文家祠堂,不是你随便可以撒野的地方,不要以为这些年你们有了些势力,翅膀硬了就可以在我文家祠堂撒野,当初要不是老爷子可怜你们赏你们一口饭吃你们能有今天???更何况你们那点势力,我文家还没看在眼里。”王子善刚说完,文家老大文东辰就吼开了,当年叱咤谭山的虎哥虽然金盆洗手好几年了,可那份匪气依旧,不愧当年虎哥的称号。   “虎哥,我可没说过你们文家怕我们啊,当年老爷子要不看我们兄弟两有才,你们文家没啥有用的人物也却实轮不到我们,文家,哼哼……”王子奇阴阳怪气的接过了文东辰的话。   “王子奇,你当心点,叫你手底下小弟都提点神,不要哪天被人做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尤其是你那不争气的儿子,王纵,叫他没事老往游戏厅跑,最近外面不太平。”文天,文东辰的儿子,一个近一米九的大汉带着浓烈的威胁说道。   “文天,你个毛都没张齐的小子都敢威胁我???你以为就你那点手段我会放在眼里???还是叫你的人小心点别到时候死了都没人收尸。”王子奇笑了笑接着说“老爷子,当年果然是很明知的啊,知道文家一代不如一代,与其让你们把家业败光,还不如送人。”   “王子奇,你够胆啊,看样子你今天是不准备走出文家祠堂了。”文东辰在王子奇话音刚落就边卷衣袖,边往前走准备动手,一个五十岁的半老天还是改不了火爆的脾气,身后文家人也大多跟着往前走。   “文东辰,我们赶来还会怕你动手不成。”王子奇话音刚落,站在门外的一群人也呼呼拉拉闯了进来。   “大哥”文西鹫叫着便顺手拉住了往前冲的文东辰,“王子善、王子奇今天你们说的话做的事我们文家记下了,以后咱们就各凭手段了,但今天我弟弟跟弟媳刚入殓,我不想再发生什么事,打扰他们两的清静,所以请你们走!”文西鹫安抚住文东辰,不软不硬的说道。   “你们……”王子奇刚想说却被王子善拦住了,进入祠堂后一直没说话的王家大哥发话了“既然文镇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再闹下去就是我们不懂味了,以后就各凭手段,今天我们就到这里了,子奇我们走。”王子善说完便转身走了,王子善也哼了一声跟了出去。一群人呼拉拉上车走人了。“大哥我们就这么走了太没意思了吧,我今天还准备来个大闹祠堂呢。”刚出祠堂王子奇就追到王子善身边不满的发起了牢骚,“今天我们来只是让文家知道我们兄弟准备动手了,文家虽然实力不比从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况且文家的老四……”王子奇长叹了一口气,“走吧……”说完便上了车。“不就是一个破矿工嘛,有啥了不起。”王子奇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便也上了车。   “什么玩意,当初两孙子不过是我文家的两条狗”   “就是以为文家赏他们一口饭吃,吃饱了就想找事……”   “两白眼狼”   “养不亲的畜生”   王氏兄弟走了以后,祠堂里立刻炸开了锅,话语里充满了愤怒和辱骂,可是眼神里蕴含的意思就耐人寻味了,文东辰满嘴咋咋呼呼的骂着,指责文西鹫,而文西鹫怎满脸阴沉眼神闪烁没搭理文东辰,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自始至终有两个人神色一直没变过,一个是跪在父母灵台前的文狄,一个是貌似置身事外老四文北达。貌似今天发生的一切跟他没关系,冷漠的可怕。不过话说回来,他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人没人,这个场合说了也白说。   天晚了人在酒足饭饱后,呼呼拉拉慢慢的散了,每个人心里都明白,今天是王家算是向文家传出了宣战的信息,曾经老爷子的一手提拔起来的助手,在老爷死后就从文家独立出去,虽然互不来往,互相争斗,但至少没有摆到台面上,今天终于摆到了台面上,彻底撕破了脸皮。结局到底如何谁心里也没底,但大家都只道谭山这个小镇现即将到来暴风雨,现在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等待和积蓄。   是夜,文北达和老婆朱晓香躺在床上,“老三的死恐怕不那么简单”文北达望着天花板幽幽道。   “跟王家有关系???”朱晓香淡淡的道,语气跟问北达如出一辙。   “难说,不过有些事情总是要弄清楚的,文家的人从来就没有冤死的”文北达语气平淡,但眼神闪烁着一种叫做杀气的东西。   “你当年答应过我的,难道你忘了么???”朱晓香抱住文北达,呢喃着,语气里满是担忧。   “放心吧,我说过的话就会算,答应了就会做到,别瞎想了睡觉吧。”说完两人相拥而睡…… 青涩年代 第三章 家族会   经过数天的祭祀,文南冲和他的老婆终于下葬了风光大葬,下葬的那天可谓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一路吹打,一路鞭炮终于送进了文家的祖坟山,他们的人生彻底写下了句号,从此与这个世界再没半毛钱关系,当然如果他的兄弟或者儿子在清明烧纸钱祭祀就另说了。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文家的几兄弟和族里的一帮子人都放下了手头的活凑在文家祠堂里办葬礼,可是每天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脸上挂着悲痛之外,其他人都觉得这是一场喜事,大喜事!所以狂欢,所以放纵的吃喝玩乐。七天过去了,貌似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王家人也没有再来捣蛋,好像文家发生一切都和他们没关系,可事实确实如此么??谁也不知道……本家人也吃得够饱喝得够足了,文南充和他老婆经过一系列的葬礼活动终于入土为安了,死了的一了百了,眠三尺黄土,名望、钱财、恩怨、都化成灰烬掩在小小的坟墓中。努力了一辈子,除了一身寿衣啥也没带走,除了一个无辜的孩子和银行一串数字啥也没留下。   死者已长眠,可活人还要继续生活,地球少了谁照样转,时间不会因为谁而停留,尤其是一个还只是上初中的小孩,天天变个样,可偏偏没钱、没人照看。所以活着的必须有人来承担。不管乐不乐意,有些责任总是不能逃脱的。   祠堂,还是那个地方,灵堂撤了,牌位架上多了两个灵位,方正的小楷证明这两人曾经存在过;空了一张凳子,自然有人补上,少了一个声音,谈笑却不会停止,人就是这么样的,人走茶凉,人情就是这样的,人死灯灭,世界就是这样的,归根揭底只剩冷漠二字。家族会,为了死人而开,讨论活人的问题。虽然不情愿,虽然结局几乎已经注定,但形势主义,中国人向来是比较注重的。毕竟人言可畏嘛……   文家的祠堂,坐着文家的男人们,文家祠堂从来就是男人的天下,虽然掌管天下的是女人,但这并不妨碍这群妻管严在祠堂里高谈阔论充爷们。反正吹牛不犯法也不用上税,无聊的人都好这口。何况是开会这么无聊的事。更何况事先就已经有了结论,开会不过走一个过场。   今天文家的男人只来了文绽前一脉和文绽前的几个兄弟,文家的几位老古董级的人物坐在了主座上,也就当个见证,虽然没啥作用,可是身份摆在那,这叫尊老!老师从小就教育我们的。他们的儿子一个都没来,这是规矩,毕竟是文绽前一支内部的问题,几个长辈见证一下走个过场就行了别人没必要参合,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这也不是涉及整个家族利益的大问题。有利益就有纷争,中国人深知明哲保身四字的含义。   文绽前一脉现在的主流也就八个人,不过现在就剩七个了。老大文东成,退居二线的本地帮老大,本地帮顾名思义就是十里八乡的一帮无业游民热血青年纠结在一起,说到底也就一帮混混,所以也没个正经的番号。在外头号称一只虎,在家十足的病猫。二十岁结婚的他,从洞房开始就被他老婆管得死死的。他儿子文天现在接了老爸的班继续掌管本地帮。人称小老虎,在帮里说一不二,冲动却不失稳重,粗心却不失头脑,在本地帮里虽然他这个老大是子承父业,可是帮里的小弟没有不服气的,不服也没办法,谁让本地帮从来就是他们文家的。可是不知道小老虎结婚后是否跟他老爸一样成了病猫。不过他女儿可谓是净得其母的真传,虽然名叫文娟,人也长得比较秀气,可只有熟悉的才明白那是一枚怎样彪悍的妖孽。此刻小老虎同字正坐在他老爸的身后,呆着憨憨的笑听着老爸和二叔谈论,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只是眼神里的那抹嘲讽告诉我们他的憨不过是外表,或是伪装。女人没有资格出现在家族会,所以做为第三代的一枝独秀文娟没有出现这。   老二文西就,镇长,虽然三十八岁就上位了,可是近十年了可依旧还是镇长,爬不上也跌不下。谭山是个小地方,注定他的掌管者没有那种上位者的霸气十足,反而有些小家子气。而他的儿子文迪可谓是净得其“真传”,人称口上霸王,为人胆小、懦弱、猥琐,可偏偏又是本地帮的二把手,专管扒手和黄,吹牛天下第一,遇事总是最先逃,所以他身上没有任何疤痕,哦,错了,他还是有疤痕的,小时候被狗在腿上咬了好长一道口子……此刻他正坐在他老爸后面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好像这一切跟他没关,当然事实上也是如此……   老三文南充,已经入土为安,所以他的位子老四坐了,而老三的儿子文狄似乎还沉浸在失去父母的伤痛中,双目无神有些呆傻的站在角落,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好像曾经那个恣意青春放纵人生的家伙一夜之间成熟了、稳重了或者说深沉了,可真的是这样的么???没人知道!!!   老四文北达,似乎是他们四兄弟里最平凡、最穷、最没有社会地位的一个,所以他没有掺合两个兄长的谈话,很安静的坐着,似乎再仔细听着两位兄长的谈话,又似乎再仔细想着什么,或许他只是在发呆。而他的儿子文道则是站在他身后,虽然这家族会他们这些三代小鬼没啥发言权,但旁听还是必须的,毕竟他们是以后的主角,所以这个十二岁的小鬼出现在了这里。这家货睁大眼睛看着前方,很安静、很老实,或许只有他老爸才从他涣散的眼神、和轻微的鼾声里知道了些端倪,这小子睡着了,真他妈有才,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竟然是在睡觉!!!   过了好大一会,老大老二似乎发觉了整个祠堂就他们两在神侃,这才有点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老大清清喉咙:“今天大家都在场啊,主要讨论两个问题第一个是老三在煤矿的股份和他的财产问题,刚刚我和老二还有几位叔叔商量了一下,老四你对这一块不大熟悉所以有时间你就管管煤矿上的生产问题,至于煤矿的其他事情也就暂时由我和老二共同管着,等狄伢子成年以后再交给他,也算对老三有个交代了。还有一个就是狄伢子的生活问题。”说完便望了老二一眼。   老二接口道:“我是很乐意狄伢子搭在我家的。”老四听了笑了一下,略带嘲讽,可是没人注意到“可是你们也知道,我家那口子身体不好,又要照顾我家狄伢子的生活起居,而我在镇上的工作也很忙老是要出差开会没啥时间,所以……”说着便带着笑意看着老大,眼睛朝老四瞄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唉……我也是有心无力啊……”老大接过老二的话:“我家那个病货过两天又要去医院住院,自己都照顾不来,我家那个败家子又老是不着家,老三命苦啊……”说完便是一脸期许的望着老四,老二也跟着望过去,老四一脸的平静淡淡的说道:“多一个人不过多一双碗筷,我家那口子的虽然身体也不好,但多做一个人的饭也不会累死,多一张嘴也吃不垮我,狄伢子就住我家吧。虽然没大鱼大肉,但青菜饭绝对管饱。”说完淡淡的瞄了两位兄长一眼,不带任何感*彩。而老大老二似乎没事人一样恭维了老四几句就讨论着如何管理老三的财产,没有再理老四,可是他们没注意到他们身后的儿子的表情,如果注意了或许会觉得他们的儿子都长大了,虽然他们没有说出来,但对他们决定的不满还是表现了出来。   直到老四叫醒儿子拉着文狄离开,两位大哥都没有提过任何文狄生活费学费的问题。貌似老三的财产从此可开始就是他两的私有财产了,和那个在角落发呆的文狄没有半毛钱关系,不过有句古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别人怎么也弄不走,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就算你霸占的再久也终究会失去。可是古话真的可信么,谁知道??而且文家的问题似乎也被四兄弟仅剩的三个忽略了,真的么???当然不是,攘外必先安内,开战也要有借口不是,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敌不动我不动。   文狄的以后的日常生活从此刻开始就定下来了,吃在老四家住在老四家,和他以前除了老爸外最不愿意见到的四叔朝夕相处能过得舒心么???未来,没有人可以预测,日子只有过着过着才会明白适不适合,就算不适合也得有能力有实力该变才行,否则只有接受了。在从祠堂回老四家的路上,被文北达粗糙有力的手牵着的文狄似乎有些不适应,略微挣扎了一下,文北达松开了文狄,看着这个被双亲去世催熟的孩子淡淡道:“你爸妈不在了,以后就在我家生活,我可以保证你衣食无忧,但如果你想像以前那样挥霍,我是不可能给你的,只有靠你自己,毕竟你爸还是留了些钱给你的。”说完便一个人先走了。文狄听着文北达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只是一时说不出来。“哥走吧,以后我们两兄弟可以天天见面了。”文道推了推文狄,“恩,以后我们兄弟得好好相处!”文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抱着小他两岁的兄弟坚定迈出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步,只是以后会如何还得看他的造化…… 青涩年代 第四章 归属   文狄的最终归属经过家族会的“严密讨论”最终定在了老四北达家,当家族会结束北达就领着文迪和儿子文道回到了家中。文狄就这样带着几身换洗衣服从此定居北达家,没了妈妈的孩子像个草,没了父母的孩子是啥???无根的浮萍,身不由己,终究逃不脱寄人篱下的定居。庆幸的是北达虽然不富裕却很厚道,虽然文狄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毕竟留着和自己差不多的血,兄长走了,身为叔叔的他终究不能像两位哥哥一样,终究逃不脱刻在骨子里的血脉亲情和责任。   回到家,文北达的老婆迎了出来,“文狄从此就住我们家了,三哥走了,我们不能委屈了他的孩子。”说完没有任何表情走近了卧室。文北达的老婆朱晓香十几年来似乎已经习惯了老公的冷淡,或者说是冷漠。当然不是刻意针对谁的只是性子如此。“四婶”文狄呆滞的叫了一声,眼圈有些泛红,似乎四叔刚刚的话勾起了他对父母的回忆。“诶”朱晓香应了一声,声音似乎有些颤抖,女人从来就是感性的动物“从此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四婶一定对你和文道一样,当亲儿子看待。”抱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文迪,马晓香温情而坚定的说道。“妈……”被朱晓香抱住的文迪猛的哭着出来,那一声“妈”不知道是叫自己的妈还是叫马晓香,反正朱晓香是应了。   也许是缘分,也许是命运,也许没有也许。反正文狄最终是落户在了文北达家了。也许是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或许是流着一样的血脉,文狄最终安心的呆在了这个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很温馨的家里,开始了他的寄养生活。以后的生活是怎样没人能告诉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只要活着活下去明天总会到来的。   吃过晚饭文狄和文道两小家伙洗过澡之后便回房睡觉了,也许是时间来不及或者是夫妇两本来就打算好的,反正两小家伙住在了一个房间,睡在了同一个床上。熄灯睡觉,黑暗中的的文狄翻来覆去总是觉得不自在,睡惯了席梦思的他睡不惯文北达家的硬板床,很早就一个睡的他也不习惯和别人同床睡觉。“文道,睡着了么???”和人同床还是有好处的,睡不着有人聊天,“嗯,还没呢,快了,怎么不习惯么???”文道迷迷糊糊的回答着,“没有,只是我睡了你一半的床有些不好意思”文狄略带歉意的掩饰“没事,我睡觉不怎么动的,何况我们是兄弟,你是我哥哥,就算把床让给你我谁地上也没关系啊”文道单纯的话让文狄心里一酸,为父母守灵七天攒着的眼泪,哗的全流了出来,“只是我睡觉喜欢打呼噜,晚上可能会吵到你。”“没事的,我也打呼噜。”文狄声音略带哽咽的说道,“那就好,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说完便不在出声。黑暗中文狄反复咀嚼这身旁小两岁的弟弟的话,依旧难以入眠。“吭……呼……”不知过了多久,文道的呼噜声打断了文狄的胡思乱想,“呵呵,呼噜声真不小,我也睡了,明早见,我的兄弟……”文狄嘀咕了一句也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这边两小家伙睡着了,另一个房间的夫妻两却还在夜话,原本三个人的家庭突然多了一个人总得有些不自然,虽然不自然可人与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有些人可以轻易放弃的东西有些人却坚持不放弃,血浓于水有些东西不是你漠视就能改变的。   “现在文狄住在我们家会不会有什么不方便?”黑暗中朱晓香的声音有些担忧,“有什么不方便,不过多一个人多一张嘴,一个小家伙还能把我给吃垮了?”文北达冷漠中难得的带上了一丝调侃,“那你对文道的训练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啊?毕竟有些东西不是谁都能守口如瓶的,何况是一个小孩子?”朱晓香轻轻道,担忧一丝不减“大不了让文狄文道那两小家伙一起,毕竟有时候一个人难免有些不足,两个人相互羁绊也是一种磨砺。”文北达眼神闪烁“毕竟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当年的那个承诺注定我们文家背上永远卸不掉的枷锁,文家也到了该睡狮猛醒的时候了,不然那些属于我们的安宁就没了。”“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苦了,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你内心的不甘,也知道你对文道寄予的厚望,希望文道那孩子不会让你失望吧。”文北达说完,沉默了很久后朱晓香轻轻的道,“也许文道这孩子在你眼里是典型的乖宝宝,可我知道我们的儿子不像表面这么简单,他从来没让我失望过,相信以后也不会。”朱晓香刚说完文北达便轻轻的搂住了朱晓香,用难得的温柔语气在她耳边呢喃道:“再说了,当年是我的选择,选择了我就没后悔过,所以以后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夫妻之间不需要对不起。”   ……………………………………………………………………………………   “哥起床了,再不起来我估计老爸又得罚我们了”还在熟睡的文狄忽然被文道摇醒了,文狄擦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来一眼手表不耐烦道:“才四点半就起床,你没毛病吧。”多天没睡觉的他,好不容易放下了心里的包袱睡了一觉好的,却被吵醒难免火气大,从来睡觉到自然醒的他,从来没有早于七点起过床,谁知到四叔家的第一天就被老弟吵醒。“哥,别睡了,真的,要不然老爸有得发火了。”说完不由分说掀开被子拉起文狄便往外头走。   无奈啊,我们的文狄同学穿着一条小四角,光着膀子被同样装束的老弟拉到了院子里,五月天虽然已经是初夏光景,可凌晨四点半还是很凉的,冷气的刺激让文狄打了一个摆子清醒了过来。到了院子里,文道便松开了哥哥的手,自觉的跑到院子放的小方桌旁,扎马,倒墨,润笔开写,一切动作自然,仿佛生来就如此,文狄走近一看,我的乖乖,一叠宣纸,文道正拿过一张开写呢,旁边摆着一本线装的古书,右起第一纵写着几个稍大的字“张丞相列传第三十六”文狄虽然读书不咋滴,怎么也知道这列传乃史记里的一种,心里刹那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再看老弟文道觉得被迷雾笼罩一般,这一刻他觉得这个平时并不惹人注意,胖乎乎的弟弟如此的陌生。“张丞相苍者,阳武人也。好书律历。秦时为御史,主柱下方书……”文道并没因为哥哥站在旁边而受到影响,依旧忘我的一字字写着,标准的小篆。   “你起来了,就一起写吧。”文狄正沉寂在自己心里的震惊,身后响起了文北达的声音,平静却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哦……”文狄无意识的答应了一声,便也走到小方桌的旁边,扎马,润笔,拿过一张纸准备开写,“你写这个,一天一遍”文北达拿过一张小帖放在了桌子上“千字文”文狄有些诧异的望着放下字帖便走了的四叔,“我刚开始也是写的这个”文道的声音,“快点写吧,写完了才能休息”说完便继续写自己的字,“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文狄望着这个名字很熟内容从未见过的《千字文》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怎么也没想到到四叔的第二天竟是以这个开始的,感慨完了开写,五分钟过去,大小不一,歪七扭八写了近两百字的文狄变汗如雨下,双腿一个的哆嗦,扎马啊,这个小学老师最常用的体罚方式,多久没干了,就算文狄扎的不标准,丫也抗不住啊,再旁边扎着马抄着史记的小胖子,云淡风清,那字写的那叫一个好,就像打印的一般,还有那速度,一张A3的宣纸就快写满了,那速度估计是文狄的四五倍,文狄刚想站起来活动一下,“啪”一根竹条抽在了他的背上,文北达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背后,“文道不是跟你说了么,不抄完不能休息。”“我抗不住了”文狄有些气愤,想站起来,突然文北达伸手往他的腰眼点了一下,文狄顿时站不起来了,双腿的感觉任在,可就是不听使唤,“抄完!”文北达说完便又转身进屋了,文狄试了几次,还是站不起来,虽然感觉双腿已经支撑到了极限,可依旧无法改变姿势,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点穴???文狄心中疑问到,“哥,赶紧抄吧,抄不完,咱们都甭想休息。”无奈啊,文狄继续写,四十分钟后,我们的文狄同学终于抄完了,而旁边的文道小胖子也抄完了那篇“张丞相列传”。   文狄本以为扎马抄书完了就能休息了,哪知刚抄完,文北达又神出鬼没的来了,“抄的什么东西,鬼画符一样,明天抄两遍。”文北达说完便朝文狄的腰眼又点了一下,文狄便自由了,直接瘫在了地上,“起来,文道,你教你哥打拳。”文道二话没说拉起了瘫在地上的哥哥“哥,赶紧吧不然老爸有得罚我们了。”文道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两腿不受控制的打着摆子,而文道则在一旁拉开的架势,一招一式打得一板一眼,文狄顿时觉得有点好笑,这拳小时候他也练过,这是文家祖传的拳法,共有32式,每式有9招,共288招,没得个把小时甭想打完,文狄虽然练过,可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都玩得差不多了,但怎么也都写模糊的记忆,所以也就跟着文道的后面依葫芦画瓢的乱舞起来,哪知刚拉架一竹条直接甩在了腿上,那个疼啊,“马步似扎根,弓步如奔虎,这叫什么???拿出点力气来。”文北达冰冷的声音又出现了,文狄心中有苦说不出啊‘丫,站个把小时马步试试’不过当他看到正打拳的文道事,不由得苦笑一声,文道这小胖子咋练的啊,就那胖乎乎的身子,站了了那么久的马步抖都不抖一下,打起拳来还游刃有余,加上四叔那个可恶的藤条文狄也拿出了12分精神,虽然还达不到文道的那水平,至少一招一式也还马马虎虎过得去,一个小时过去了,本以为打完拳的会累得不行的文狄却发现这拳越打越舒服,连之前酸痛的双腿也只觉得一阵阵暖意,蛮舒服的,所以都没让文道提醒也跟着他接着打了第二遍,而且越打越快。   等两小伙打了两趟拳也差不多七点了,朱晓香也把香喷喷的蛋炒饭端上了饭桌,两下家伙搞完洗漱狼吞虎咽玩便各自上学了,对文狄来说新的生活也从这个疲惫的早晨正式拉开了序幕…… 青涩年代 第五章 打老师(新手上路求收藏)   文道背着他的老式解放书包一路小跑出了家门,文狄因为他那辆拉风的山地车丢在了学校,所以只能郁闷的步行上学,虽然学校规定早上七点半必须到学校进行早自习,可我们的文狄同志依然走得慢慢吞吞。迟到???别搞笑了,咱们的文大侠不迟到的次数比迟到的次数多的没法数,逃课的次数跟他上课的次数差不多。   刚走了一会,突然后面传来了一声呼叫“文狄!”文狄回头望了一眼,头疼了,埋头继续走,不过快了许多。叫他的正是班长大人马晓晓,虽然马晓晓长得那叫一个清秀,在不知道的人眼里绝对是一个温柔的小女人,可在我们文狄同志眼里那绝对是噩梦,一个骂不过打不过的女人,所以文狄同志每次见到她都是头疼无比。   “吱……”马晓晓停在了文狄的前头“叫你怎么不答应啊???”马晓晓怒气冲冲的道,每次一见到文狄心头总是有一团莫名的火。“额……我没听到。”文狄心虚道,“胡说,没听到你还回头看。”文狄一阵尴尬,跟这个马晓晓同学八年,似乎总是被她压住一头,每次在她面前总是没有嚣张的勇气。“都什么点了,还这么慢慢悠悠,想迟到么???”说着马晓晓便从单车上下来,让出车头把手“干嘛???”文狄明知故问,“装傻啊???赶紧上车”文狄无奈,深吸一口气,接过了单车,马晓晓自觉的坐等后座,车动了,一路颠簸的走向的学校的路。   虽然谭山的经济还算比较发达,可没个有心人给修条好路,所以路基本都是黄土路,稍微好点也就铺了点碎片石,路虽然不是很好走,也不至于一路颠簸,文狄虽然不敢明着报复马晓晓可这些小伎俩还是敢玩的,马晓晓坐在后座也不吭声,知道抱怨也没啥用,不过从她的咬牙切齿和那似搂似抱环在文狄要上的双手,还有文狄不断的抽冷气可以知道,文狄付出的代价也不小,至少腰上的青紫不会少。大概二十来分钟在两人相互较劲中两人来到了学校。   两人虽然一同来到人声鼎沸的教室,可一个从后门进一个从前门进的,虽然都是第一排,不过差距就是天壤之别了。在以成绩为唯一衡量标准的中国特色素质教育下,很多东西都是成绩的表现,比如座位。马晓晓典型的好学生,一落座整理好课桌就拿出了语文书开始了早读,而文狄则是把自己往座位上一丢,趴在桌子上会周公同学的朗朗读书声貌似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加上早上起得太早,被训得太累,所以没一会便和周公愉快的下棋了。   不知过了多久,文狄感到有人拍他,所以揉揉惺忪的睡眼,爬起来,映入眼帘的竟是班主任陈扒皮,陈扒皮原名陈良,因为身兼政教处主任,所以被广大的“差”学生冠上了陈扒皮的称号。话说这个周扒皮长得一米七八,浑身横肉,要是弄几个纹身穿个背心整就一黑社会打手。文狄才一起来,便被周扒皮领着往教室外头走,文狄跟在后面嘴角抽了一下,似乎略带嘲笑和不屑。目的地当然是黑房政教处了。   等文狄一进政教处周扒皮便关上了那扇刚换上的新防盗门,毕竟体罚学生大家都知道,但万一被人看到也是影响不好的。政教出除了周扒皮之外还有一个和他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政教处副主任刘元,刘元高高瘦瘦的,一脸和气,嘴角总是挂着微笑,可只要进过“黑屋”的都知道刘元整就一笑面虎。刘元见文狄进来笑意更盛“文狄啊,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吧???”“嗯!”文狄对着他连话都懒得说,“文狄啊,我知道,一下子失去父母,是很难接收的,不过你也要节哀啊,要好好学习,不要让死去的父母再伤心啊。”刘元虚伪的安慰道,不过配上他嘴角笑意怎么都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虽然除了父母摆灵台的那几天文狄显得略微沉默一点外,其他时候貌似跟以前没啥区别,可是有个词叫伪装,有些伤只能隐藏,虽然文狄一幅混吃混喝等死的样子,可是真正懂他的两人已经离开了,所以他的隐藏别人不懂。“知道了,刘副主任,我一定好好学习,不会让父母再失望的。”文狄的回答带着一脸真诚的笑,如果以前被他“踩”过的人在这肯定会提防,因为这样的文狄才是最危险的。“知道??就你,我相信狗能改掉吃屎,也不信你能该。”文狄刚说完,陈良便接着话头讽刺道,“老刘你是不知道,我刚刚巡视的时候就抓到他在睡觉,就他才死了爹娘都不知道改进一点,你还指望他以后能有多少改进?不天天给我们惹麻烦就好了。”“陈主任,我只是因为这几天没休息好,有些困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以后我一定会好好表现。”说着文狄靠近了两人坐着办公桌,脸上满是整成“请两位以后看我好好表现。”说玩便鞠了一躬,陈良和刘元相视而笑似乎很有成就感,可就在这时,刚直起腰的文狄猛的抄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砸在了陈良的头上,鲜血直流。陈良和刘元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愣了一下,以前在“黑屋”只有他们打人的时候,虽然偶尔有反抗也是在他们出手以后,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脸真诚认错的文狄会突然出手。当文狄咬牙切齿准备第二击的时候,反应过来的陈良连忙起身反抗,而坐在陈良对面的刘元也连忙站起来抢夺“凶器”。文狄虽然也称得上身经百战,可面对陈良和刘元两经常拿学生练手配合默契的两家伙似乎差距挺大,刘元从后面扯住了文狄的手臂,而陈良也一脚狠狠的踢在了文狄小腹,要知道小腹可是人体最脆弱的位置之一,一击之下文狄似乎全身发软失去了反抗,而刘元则是一脚踢在了文狄的腿弯处,文狄便单腿跪在了地上刘元乘机抢过烟灰缸丢掉,将文狄的双手牢牢的扭在头后文狄挣扎无果。陈良踢过一脚见文狄被制住,拿过桌上的餐巾纸擦着留到脸上的血“有娘生没人教的畜生,竟然动手打老师胆子打了啊。”边骂边擦,文狄则红着眼扭头瞪着扭着双臂的刘元,“怎么,还想反抗啊??”刘元脸上满是冷笑,提腿,对着文狄背上就打算来一脚,手不由松了。文狄突然一挣头狠狠的往后一撞,真好砸中两腿之间,巧合还是必然谁也没注意。刚准备踢人的刘元失去了平衡便往后退了几部,弯腰捂裆,文狄一撞马上顺势站起,转身一脚踢在捂裆刘元的脸上,说得慢实则快,刘元刚被文狄一脚踢倒,身后的陈良便一脚踢到了文狄的后脑,文狄眼前一黑,便扑倒在倒在地上的刘元身上晕了,陈良似乎还不解气扯着文狄不要钱似的一个接一个大嘴巴扇在了文狄脸上。一个一百几十斤的彪形大汉十几个大嘴巴子抽下去后果可想而知,文狄被他抽醒了又抽晕了,脸肿的跟嘴里塞了两大馒头似的,嘴角和着唾液的血也在往外头冒着。   也许是文狄的反抗刺激了陈良,失去理智的陈良好像要文狄命似的一个劲的抽个不停,好在刘元稍微恢复了一点,看着意识有点模糊的文狄,一骨碌爬起来猛的拉住了还不想停手的陈良。刘元压低在陈良的耳边说道:“住手吧,再打下去真会出事的,虽然他爹妈没了可毕是文家人真出事了也不好办啊。”听到刘元的话陈良才意识到他现在一心想打,而且狠狠打的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好打的,但是打都打了陈良似乎也豁出去了狠狠的踹了两脚才助手。   两人也没有管躺在地上的文狄,坐在办公桌上狠狠的抽了几口烟略微平静了一下,刘元才幽幽的说道:“打都打了也别想太多,还是同志一下他家里人吧,毕竟就把他丢在这里也不是个事。”陈良听着没有反映,皱着眉头用纸巾捂着头上的破口狠狠的抽了几口闷烟才开口:“他老爸老妈都不在了往哪打啊?除了文家那个窝囊的老四我们也没别人的联系方式,就算有也也不敢联系啊,毕竟人家的父母才死我们就给他来着这么一出只怕文家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吧。”刘元常常吁了一口气:“是啊,走一步看一步吧,虽然咱们也是受了那两位的指使下手重了点,但毕竟咱们占理啊,想想他们也不可能对咱怎样吧。”   “请问是文狄的家长么?”陈良刘元在办公室商量了许久,陈良才拨通了文北达家里的电话,而此刻文狄也从躺在地上,移到了沙发上。   “你好,我是文狄的小婶子,请问你是?”接电话的是文北达的老婆朱晓香。   “是这样的,我是文狄的老师,今天文狄早上的时候迟到了,在老师对他进行教育的时候他和老师起了冲突,动手打了老师,所以想请你们来一趟学校。”老师就是老师,说出来的话滴水不漏。   “哦,那我马上去。”朱晓香一听文狄在学校出了这样的事,也没有多想立马就答应,挂了电话就往煤矿去了。虽然文狄现在寄居在她家,但她毕竟是文狄的婶子有些事不好管,所以她先去找了文北达。  青涩年代 第六章 开除风波(求收藏!)   朱晓香火急火燎赶到了矿上,刚好碰上文北达手下做事的李宏,“嫂子咋来了,达哥才来上班就舍不得啦啊?”朱晓香没理会李宏的调侃张开便问:“李宏,咱家北达在哪里我找他有急事。”李宏听了也一愣心想:这是出啥大事了?也不废话:“达哥这会正在换衣服呢,我帮你去叫。”说完便回头跑着走进了更衣室。   “达哥,达哥……”李宏才进更衣室的门就扯开嗓子喊起来。   “什么事,叫得这么急。”刚换好衣服的文北达,边系皮带边从一排衣柜后面转出来。   “我能有啥急事啊,嫂子现在在外面找你呢,说有急事找你。”   “嗯,你先去你嫂子那,一会我没回来就叫彭子把事情都布置下去。”说完也不等李宏答应便往外走去。这是多年来的习惯,在他这一亩三分地里,他说啥就是啥,他从来不担心自己的话得不到执行。   “出什么事了,这么火急火燎的跑来。”文北达离朱晓香还在五米开外不便开口问道。   “刚刚文狄学校打电话到家里,说文狄在学校跟老师打架。说要叫家长过去呢,我一个人也不知道咋办只有来找你了。”   “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先回家我去学校看看”说完便转身往更衣室里走去。   谭山本来就是个小镇,如果不是因为有比较丰厚的煤炭储量,或许至今它仍然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当然财富带来的不仅仅是物质上的丰厚,更多的是利益纷争。   从矿上赶到文狄的学校骑摩托车也就十几分钟,所以从陈祖良挂断电话到文北达出现在学校也就过来差不多半个来小时。半个小时能发生很多事,可是陈、刘两位老师除了抽烟,合计怎么应付文家来人之外啥也木有干。当然陈祖良的头上的伤口还是做了简单处理的,毕竟自己的命金贵不是?所以当文北达出现在政教处黑屋的时候呈现在他面前的是这么一副景象:陈、刘两位老师坐在办公桌旁抽着烟,整个屋里烟雾缭绕,陈祖良的脸上和衣服上满是血迹,文狄则躺在一片狼藉的地上与烟头垃圾一起静静的躺着。   话说文北达对这黑屋还是非常熟悉的,因为文狄每次出啥事基本都是他来学笑处理的,跟陈祖良、刘元两位还是比较熟悉的。   文北达一进黑屋就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两包烟和两袋槟榔给两位人民教师,烟是好烟“芙蓉王”槟榔也是市面上比较好的,陪着笑说道:“两位老师,狄伢子,又让两位老师受气了,两位老师消消气。”典型一副老实巴交憨厚想形象。   陈祖良看了一眼桌上的烟和槟榔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刘元瞅了一眼陈祖良朝着文北达笑道;“老文啊,你也不是第一次因为文狄的事情来学校了,你也知道文狄在学校的表现向来不是很好,大过都记了好几次了,可是这次他太过分了,你看看老陈,头都被打破了,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刘元话还没说完陈祖良就吼道:“老刘,还有啥好说的,就这样的学生还要他干嘛,都敢打老师了谁还敢教,开除!必须得开除!”   文北达干笑两声陪笑道:“陈老师,这小孩子年级才这么点,不读书能干啥啊,再给一次机会吧,我保证好好管教不会有下一次。”   “没啥好说的,必须开除,都打上老师了,这样的学生我们学校教不了你另请高明吧,啥也不用说了。”   听了陈祖良的话文北达一脸为难涩涩道:“陈老师,你看我兄弟跟嫂子尸骨未寒,我这做叔叔的必须照顾好他们的孩子,不然我心难安啊,你看这样行不行,还给狄伢子一次机会,以后他要是再犯事我保证不用你说我自己把他拉回去。”   陈祖良这话火就上来了,吼道:“死爹娘咋啦?死爹娘打我就有理了?啥也别说了开除就是开除……”陈祖良话刚到一半就觉着不对了,刘元一脸错愕的望着陈祖良,而文北达也收敛了笑容,绷着脸,眼神森森得慎人。   文北达盯着陈祖良好一会才悠悠开口道:“话我就撂这了,人我先领走,有个好歹你看着办,这书我还读定了。”说完便抱起躺在地上的文狄往外走去。   政教处黑屋,陈祖良和刘元大眼瞪小眼,刘元突然口道:“老陈啊,这文狄真的开除?”“开除!必须开除,不然我的脸往哪搁啊?”陈祖良有些气恼。“就他文家老四放句狠话我就不除了?我这政教处主任还做不做了?我……”话还没说完,陈祖良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陈祖良,马上来我办公室。”陈祖良话都没说,“啪”的一声电话就挂了。   “谁啊?”刘元望着拿着电话有点发愣的陈祖良问道。   “校长,叫我马上去他办公室。”   “唉,那你赶紧去吧,我也回家换身衣服。”说着便站起身,拍拍陈祖良的肩膀便走了。   陈祖良,狠狠吸了一口手上的烟,让后把烟头按在了沾血烟灰缸里头,往校长室走去。   “校长你找我啊?”陈祖良敲开了校长办公室的门对着一个五十左右满面红光正在伏案写着毛笔字的老头问道。没错这老头就是校长郭凯。   “嗯,来了。”老头写完一个大大的忍字,然后把毛笔搁在笔架上。“听说你要开除文家老三的儿子?”   “额”陈祖良被问得有点摸不着头脑:这还在酝酿中的事情校长咋就知道了呢?“是有这么回事,今早上例行检查发现文狄在睡觉,所以就和老刘对他教育了一番,哪知他还动手打人,看看我这头现在还流着血呢。”   郭凯盯着陈祖良的看了老半天沉吟道:“一点皮肉伤也没啥大问题,小孩子难免年轻气盛,犯点错误是可以原谅的,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就这么算了?我得瓢就白开了?下回谁逮着谁就可以打?”陈祖良有些气结的厚道。   “陈祖良啊,你不傻有些事我能做但有些话我不能乱说,你平日里怎么样我都懒得管你,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给文家的小子一个留校察看通报批评就算过去了,你这伤算工伤医药费学校出,行了,就这样吧,你先去医务室把伤口处理一下。”说完便又拿起毛笔写起来。陈祖良一见这架势也没啥好说的,掉头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直奔医务室去了。   陈祖良刚出办公室郭凯就把笔停了下来,望着关着的办公室门喃喃道:“陈祖良啊陈祖良,你可千万别犯傻哟,不然就连你那教育局长的舅舅也保不住你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文家这头装睡的老虎?”   话分两头说,文北达抱着文狄出了政教处,才下楼就对着怀里的文狄说:“醒了没,醒了就自己下来走。”文狄一听这话才不好意思的睁开了眼:“叔,不好意思有麻烦你。”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们几个兔崽子犯事我给你们擦屁股的还少吗?尤其是你。”说着便把文狄放了下来。“以后做什么事之前最好想想后果,叔能管你一时管不了一世。”文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文北达也没管径直往学校外走去,走了几步发现文狄没跟上来,便回头朝文狄笑道:“走啊,还傻站着干嘛。”“去哪啊?”文狄有些纳闷。“还能去哪啊,上医院,被人打了一顿别打出个好歹来。”两人一同走出学校跨上了摩托车往医院去了。   “老王狄伢子咋样了?”镇医院的检查室外文北达边散着烟边到。   “没啥大碍,都是一些皮外伤,一点轻微的震荡吊几天水就好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体形微胖的医生接过了文北达的烟点燃吸了一口,“我说达哥,你们家几个小子都是你看管着,你现在都成职业奶爸了。”   “有什么办法,兄弟几个就我是个闲人我不管还谁管啊。”文北达吸了一口烟重重的吐了一口略带感慨的说道:“人啊一代不如一代,尤其现在我们这些人越来越有钱,小孩还是管严实点好,不然哼……”   老王也貌似勾起了啥陈年记忆:“是啊,像我们当初年轻那会……”   “打住,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们都不年轻了,还是好好过日子吧。”   “可是达哥,你甘心么?”老王盯着文北达眼神带着一丝别样的意味“嘿,有啥不甘心的,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么,年少轻狂,还是现在平淡点好啊。”说完把手里还剩半截的烟丢在地上用力碾灭,“这边你盯着点,我矿上还得盯着去,回头我把你嫂子送过来,完事你弄个车把他们送回去。”说完便头也不会的走了。   老王盯着往外走的文北达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终究只是化作了一声重重的叹息。转身走往检查室走去,边走边喃喃道:“真的甘心?我可不甘心啊……” 青涩年代 第七章 冲突(求收藏)   文狄出院已经是四天以后的事了,在医院修养了几天,吃得好睡得香病养好了气色好了,人也隐隐胖了一圈。有句话说得好:狼走千里吃肉,狗到天边吃屎。说得就是这人啊折腾惯了总是忍不住得折腾点啥事出来才安心,而且折腾得就得往大里折腾。这不,我们的文狄同学在医院休养好了,被学校记上了第N+1个留校查看后,做了两天好学生忍不住又犯事了。   文狄住在老四家后作息时间规律多了,准点起床站桩写字,放学后也径直回家,以前常去的游戏厅、桌球室也没去了,口袋没钱去也干看着还不如回家,也省得回去晚了被四叔念叨。也就这准时回家让他撞上了这本可以避免的冲突。   话说这天放学,文狄骑着自己那辆牛叉的山地车晃晃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当然他不是一个人,村上的几个同龄人一般都是一起的,当然少不了他的班长大人马晓晓,一个外表温婉内里却跟个小刺猬样的女人。几个人晃晃悠悠的骑着车扯着蛋回家,才转过一个弯,远远的看着前边站着五六个人,也是一群学生,文狄瞄了一眼心里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为啥?因为这几个人他都认识,准确来说是“仇人”,为首的正是王纵,王子奇的儿子,也许是因为父辈的矛盾所以文狄和他从读小学开始两人就隔三差五的干架,各有输赢,所以两人的仇也越来也大了,再说这段时间文狄“从良”了,上下学也就跟村里的人一起,没有狗腿的文狄王纵会放过才怪。   文狄等人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王纵便带这贴身狗腿李强、李斌等人堵在了路上,要说这李强、李斌两兄弟虽然相差两岁,可站在一起跟双胞胎似的,身高长相差不多,他们的老子李虎也是王纵老爸手下的头号人物,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要力挺王纵了。   “哟,这不是狄哥嘛,怎么这么早就赶着回家啊,赶着回家吃奶么?”王纵等文狄走近就迫不及待的挖苦到。文狄一听这话就脸色一变,铁青铁青,下了单车,同村的几个人也下了单车。   “纵哥,你啥记性啊,咱们的狄哥老爸老妈都见阎王去了,咱们狄哥想喝奶也得先问问阎王答不答应不是?”李强还没等文狄说话,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李强话音刚落王纵等人就迫不及待的哄然大笑起来。   “王纵你什么意思?”文狄刚准备开口,马晓晓却先开口了。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马大美女啊,也对咱们的狄哥死了妈好在还有你这个小媳妇护着。”王纵阴啧啧的笑道。   “你……”马晓晓才说了一个字,我们的文狄大哥就人不住了:“王纵,我艹你女马!”话音未落,手中的山地车便朝着王纵砸了过去,人也跟着冲了过去。   虽然文狄突然出手,但由于山地车的体积太大,王纵等人都闪了过去,可王纵才闪开山地车,还没回过神,文狄的拳头便狠狠的砸在了王纵的脸上,文狄是个老手,所以王纵的鼻子悲剧了,可王纵也不是菜鸟,没有管受到一拳的鼻子流着泪吼着双手乱舞,便和文狄扭打在了一起,而旁边李强兄弟等人也一窝蜂的拥上来,一时间是群魔乱舞,额貌似是乱拳飞舞才对,五六个人围着一个人打,难免打偏,可最受伤的还是文狄。   文狄突然出手,同村的几个人还没反映过来,反应最快的还是马晓晓,马晓晓冲过去边喊着:“别打了,松手……”边扯着围殴文狄的几个人,只见马晓晓扯出一人,便松开手去扯第二个人可第一个又围了上去,这时同村的几个人才反映过来,两女孩子在边上扯着嗓子喊,三男生冲过去帮忙扯人,拉拉扯扯总会出问题的,这不原本拉架的结果参战了混战。话说当时围观的人那是人山人海,直到混战了十多分钟只后也没见人制止。这就是中国人啊,看热闹积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当众人散开,留下中间满脸血痕和浑身灰土的文狄时众人也都散去了。   “文狄,你横啊,你那牛*老爸死了,你还横个球啊?以后老子看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王纵狠狠踹了文狄两脚之后,擦着鼻血扬长而去。嚣张不可一世。   而文狄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微微颤抖,似乎缓解着浑身的伤痛,而冲过来的那三个个同村男生也是鼻血横流,毕竟他们是菜鸟没怎么打过架,而旁边被两同村女孩拉着马晓晓脸上也印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顺手给了她一巴掌,这帮孙子真下的去手,如花似玉的姑娘都扇。   马晓晓浑然没有在意到自己的脸上被扇了一巴掌,而挣开了两女向文狄扑过去,跪坐在地上右手扶着文狄,左手拉着衣袖擦着文狄脸上的血焦急的说道:“文狄你没事吧?”废话,被人揍成这样能没事么。不过马晓晓还真有点小媳妇的意思。而文狄似乎也被揍傻了,靠在马晓晓的怀里眼神有些空洞。也许他是在享受马晓晓怀里的温暖,也许是享受马晓晓擦拭他脸的小手的温柔,隔了好一会才说了句“没事!”便挣扎着爬了起来,也没管旁边同村的几人蹒跚着走过去扶起他的山地车往前走。同村的几个人互相瞅了几眼也各自扶起自己的单车跟了上去。   虽然文狄平常和他们不常一起玩,但都是从小传开裆裤一起长大的,所以有些话没必要说,有些事做了就做了。回家二十几分钟的路,大家都沉默着,谁也没说话,如果不是脸上还有些没擦干净的血迹,身上还有没拍干净的灰尘,谁也看不出这群人刚刚和人打过架,文狄一个人骑着车晃悠的走在最前面,后面的几个人也不快不慢的跟着,只是马晓晓盯着文狄的背影眼神里满是担忧,进村了,几人就分开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马晓晓和文狄住得离村口最远所以最后一段路就剩他两人。马晓晓快速的踩了几脚踏板追上了文狄。   “文狄,你真的没事吧。”马晓晓似乎很不放心文狄。   “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都习惯了。”文狄心不在焉的会答应着,转头看了一眼马晓晓才发现她白皙脸上的那个刺眼的红色巴掌印。   “你的脸哪个畜生的???”文狄猛的抓了刹车停下车喷火的眼神盯着马晓晓的脸问道。   “没事,也就不小心被他们碰了一下,真没事。”说着用手擦了擦还疼的脸,笑着答道,“你也是,刚被学校记了大过,以后少跟王纵他们打架,影响不好。”   文狄直愣愣的盯着马晓晓,直到盯着马晓晓满脸通红才略带尴尬的说:“嗯,知道了,回家。”说完跨上单车便走,马晓晓捂了捂通红的脸,也跨上了单车。   文狄回到家,准确说是他四叔家,朱晓香正在厨房忙着,而文北达则带着在后院的菜园子里挑水浇菜,“婶,我回来了。”正忙着的朱晓香正往灶堂里添着柴,也没看文狄“嗯,赶紧洗洗,洗好了叫你叔和你弟准备吃饭了。”文狄答应了一声走进了浴室,对着墙上的镜子仔细的清洗着,脸上没有弄干净的血迹和身上的灰尘。只是眼角的一小块淤青咋弄都没法洗去,好在头发够长,弄点水一搭也就遮住了,弄好了以后出了浴室叫回文北达一家人平平淡淡吃完晚饭洗漱完毕,文北达和朱晓香便出门散步去了,这么多年夫妻两雷打不动的习惯,晚饭后的散步。而文狄和文道两小子则在房间里窝着,文狄躺在床上发呆,写作业?别逗了,我们的文狄同学啥时候干过这事啊?文道则趴在桌子边写着作业,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   “哥,你今天打架了吧?”写着作业的文道突然回过头问道。   发呆的文狄被文道问得一愣:“你咋知道啊?”   “呵呵,刚刚看到你的毛巾上有些血迹,还有你裤子上好些地方都擦了灰,而且……”说着伸出手指指了指文狄的眼角的淤青。   “嗯,没事,老实写作业去。”说完便又望着天花板发呆。   而文道也没写作业,而是走出去捣鼓了半天拿着瓶红花油进来:“哥,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点,省得回头被老爸发现又要说你了。”文狄望着文道笑了笑:“你个小鬼。”说着便脱去身上的长袖单衣,文道望着文狄身上一块一块的淤青一遍擦着药一边恶狠狠的道:“额,哥,哪孙子弄的,下手这么黑,回头咱哥俩弄死丫。”   “就你?你还是老老实实上你的学吧,别回头我把你带坏了叔还不弄死我啊?你小子能不能轻点啊?”文狄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话。   “不能,这都青了不用力揉揉不能散瘀的。再说你带我去你还能向我爸汇报不成,他哪能知道啊?”说着擦药的手又加了几分力。别说咱们的小文道还真是个实诚人,用力揉绝不留余力,别看文道才十二岁,可一米六出头的身高,加上满身的横肉,想想这力道也不小,要知道每天下午浇菜都是这小子拿对大号水桶双手提的,一园子菜下来怎么也得十多担水,所以文狄悲剧了,整个就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擦完药文狄愣是疼出一身汗,眼里满是泪水,也不知是药水弄进眼里还是疼的,文道洗完手继续趴着写作业,不知过了多久文道突然说话了:“哥赶紧起来,老爸老妈回来了,弄本书做做样子。”文狄一听一骨碌爬起来随手拿了本崭新的课本,坐在床上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隔了两分钟的样子,便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文北达走进房里看着两人道:“赶紧把作业做完早点睡觉,明天还得早起。”说完皱着眉头抽了两下鼻子“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重的药味啊?”   “哥的伤还没好利索我刚刚帮他上了点药做了下按摩。”文狄正愁着怎么回答,文道就抢着圆了过去。   “哦,没啥大碍吧。”文北达朝着文狄问道,也没起啥疑心。   “没事,就是上次的伤还有点淤青,上点药揉揉好多了,过两天估计就好了。”   “没事就好,早点睡吧。”说完文北达便转身关门走了。   没多久文道写完作业哥两也就熄灯睡觉了,刚躺在床上文道似乎对那事还没死心“哥,到底是哪个畜生把你打成这样啊?我们哥两一起去弄死丫,这样的亏咱们可不能吃啊!”文道彻底一暴力分子。   “睡觉,没你啥事,我在外头打架还得找你这小屁孩帮忙?真是瞎**心。”说完便不理文道,文道也有些无趣的闭眼睡觉,没一会鼾声大作……   啥都好吃可这亏就不是谁都愿意吃的,都说吃亏是福可有几人能做到?我们的文狄是个能吃亏的人么?显然不是!真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正所谓祸起萧墙,正所谓血债血偿,所以我们的文狄报复了,而文狄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很惨很痛…… 青涩年代 第八章 召集人马(求收藏)   生活就像一个个相切的圆,每一个园如果代表一天的话,那么其实两个相邻的圆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人生其实很平淡,活得轰轰烈烈的不是死了就是正在通向死亡的路上,所以谁也没必要去羡慕谁,每个人走的路不一样,吃得苦不一样,起点不一样,终点不一样,但结局是一样的。人活着其实也挺可悲的,被困在一个圈子里无限轮回,所以人都想抡圆了活一场,所以挣扎着假装快乐。   新的一天开始了,昨天的重复继续。吃完早饭文狄、文道出门上学,文北达出门上班,朱晓香在家*持家务。   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地方,一群同样的人。文狄才到村口便看到同村的几个人挎着单车聊着,马晓晓远远看到文狄晃晃悠悠来了便扯着嗓子喊道:“文狄快点,就差你一个了。”文狄加快了速度,几人汇合以后便一起向学校路上行去。   “虎子,你们几个没事吧。”走了一段文狄看着身边的王星(同村男孩一号)问道。   “没事,就那么几下子咱们还扛得住,小时候咱们打架那次你下手比昨天那几个家伙轻?”王星揶揄道。王星的话似乎勾起了同村几个发小的回忆纷纷讨伐起文狄来。   “就是,我现在都上还有个疤呢,小学四年级那年跟我抢乒乓球台的时候你用窑砖抡的。”唐明理(同村男孩二号)接过了王星的话头,说着还拿手摸了摸后脑勺。   “你那算什么?小学五年级那会,我们勤工俭学上山捡茶籽的时,文狄这小子为了争一棵茶籽树把我左手都打折了。”王顺(同村男孩三号)假假有些生气的说道。   “有这事么?我咋不记得了?我只记得王星你小子拿乒乓球拍扇了我两次,唐明理、王顺两小子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在大塘里摸鱼你俩差点没把老子给淹死。”文狄笑着数落身边几个发小,这帮小子从小一起长大,打过架,而且都是下狠手,可有一点:打过了,伤好了还是兄弟。也许这是上塘村人祖祖辈辈的规矩,打架不能吃亏,场子找回来也就过去了不记仇。   四个小子互相数落着曾经的“恩怨”,虽然说说笑笑,可是旁边的女孩受不了了。   “你们这些男孩子就是这样,整天就知道打架,从小打到大,有意思么?”旁边一头齐耳短发,有点小泼辣文晓娥(同村女孩一号)有些不耐烦的抱怨道。   “就是,连我们以前跳个橡皮筋都要捣蛋。”坐在文小娥后座跟文晓娥跟文小蛾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妹妹文晓蝶立马接口。   “我们聊我们的管你两小虫啥事啊?”王星一听两姐妹的话立马不答应了。   “怎么王星做了还不兴人说么?”走在最前面的马晓晓立马反驳到,完全一副大姐头的模样。   “晓晓还说呢,从小到大我们被你修理的还少么,从小就这么凶小心以后没人敢娶你啊。”王星笑着接过了马晓晓的话茬。   “王星你混蛋……”   “难道我有说错么?”   “错了,我们的晓晓同志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一侠女哪能叫凶呢,那叫泼辣……”   几个人一路说说笑笑的说着童年的点滴,自上初中后就渐渐疏远了同村发小的文狄在一路的说笑中似乎有重新溶入了这个小团体,或者说他从来就没脱离过。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很短,笑却很长,到了学校的几人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一路说说笑笑进了教学楼,直到到了各自教室。   学校的生活单调而又充满了趣味,每天都在不断汲取新知识的孩子痛并快乐着。当然不是每个孩子都能做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尤其我们的文狄同学,与周公的约会是一刻不能浪费,自从上次打老师事件之后学校的老师似乎都放弃了他,听之任之。   上课的时间会周公下课时间文狄确是生龙活虎,似乎从有了人类开始,“圈子”这个东西就已经存在了,有各种相同的人组成了各种“圈子”,文狄这类人当然也有他们的“圈子”,上课的时间同处一室下课之后物以类聚。只是今天的文狄似乎在计划的什么,下课时候就奔走在各个班级,找着一些狐朋狗友商量着什么。   义务教育因为是义务,所以任务完成就好,学生不愿意在学校多呆(个人爱好除外),老师也不愿意学生在学校多呆(特殊原因除外)。放学后文狄早早的除了教室,而马晓晓这个好学生则去了老师办公室找各种老师解决各种疑问。   人流是可怕的,放学后的校门口除了人还是人。文狄推着山地车站在校门口,身边聚了五六个狐朋狗友聊着什么,而且越来越多的人聚在了一起。从学校门口出来的好好学生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咋回事了,胆子大的停车围观,胆子小点骑车回家。文狄身边大概聚了十三四个人之后,一群人缓缓往学校远处了路口走去,直到看不到学校门口才停下。没一会王星、唐明理、唐顺也领着一群大概十多个人从学校走了出来,径直朝着文狄走去。   “王星你们几个这是搞什么?”文狄看到王星领着一群人有些诧异。   “搞什么你不知道?跟你搞一样的事,咱们一起长大的谁不知道谁啊?”王星笑呵呵的道,两帮人里熟悉的人也各自打着招呼。   “王星你们几个平常可都是学习标兵,这些事就别搀和了,学校知道了对你们影响不好。你们都散了吧,这事因我而起我来摆平。”文狄担忧的劝着王星。   “喝,文狄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好像昨天王纵那帮小子没动我似的。”站在王星旁边的唐明理帮腔道。   “就是,再说了咱们这被人打了都不找回场子还是上塘村的作风么?”站在唐明理身后的唐顺似乎火气很大。   “你们几个小子……”文狄似乎也没啥话说了,在王星等人的肩膀各自轻轻打了一圈,然后几人就开始谋划到底怎么把王纵往死里揍。   等待的时间似乎拉的很长,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似乎几个小时似的,好在一帮子人各自聊着天嚼着槟榔也不显得无聊。盼望着,盼望着,王纵来了。带着李强、李斌一众狗腿姗姗来迟。王纵似乎也知道文狄今天要找回场子似的,也带着一帮子十多个人从学校出来了,除了学校门径直向文狄方向走去。为啥?学校门口就一条路!   “哟,狄哥,今天这阵仗挺大的啊,看样子今天想狠狠弄我一顿啊。”王纵丢了单车领着一帮子人朝着文狄等人走去。   “哪敢啊,纵哥昨天摆了那么大的阵仗,今天我不弄得像样点岂不是看不起你纵哥啊?”文狄背着手领着身边的人也都朝着王纵走去。   两帮人大概还隔着两三米的距离,文狄突然吼了一声:“干!”然后,加速冲向了王纵,也显出了背在后面的手,手中赫然拎着板块窑砖。没错,是半块窑砖,说迟那时快文狄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了王纵,两三米的距离眨眼就到,王纵举手边挡边闪,可惜距离太近虽然挡住了,可没闪过。提问:窑砖打在头上疼还是打在手上疼?答:都挺疼的。   就在文狄的窑砖砸在王纵高高扬起的手上的时候,两帮人也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当时的场景就像一场橄榄球比赛,区别就是人打球带了护具,他们没有。一时间是拳头乱舞,喊声震天,当然除了文狄这个猛人别人都没拿武器,毕竟他们还是一群孩子,还没那个械斗的胆。   文狄抡着窑砖往王纵身上招呼,两帮人以两人为中心纷纷保护着两人,打群架向来是没啥技术含量的,拼的就是一个气势和人数,文狄两样都占了便宜所以战局成了一边倒的局势,王纵那边稍微狠点的文狄这边一个人干不翻就上两人,结果场面越打越散,中心的位置文狄和王纵也显露了出来。诶呦,两人那叫一个狼狈啊,文狄衣服被扯得稀烂,一头长发乱糟糟的,显然被人扯过不少次,嘴角、鼻子都破了,身上又添了不少擦伤和抓伤。而王纵的造型跟昨天的文狄差不多,双手抱头蜷成一团,左手手臂还不自然的扭曲着,脑袋上湿湿的全是血,而我们的文狄同学的窑砖还在一下下往王纵的后背上抡。脑袋?别逗了,抡一下顶过破皮震荡,抡多了是要出人命的,毕竟还是孩子。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正当文狄窑砖抡得正欢,两帮人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马晓晓和文家两姐妹从学校走过来,刚过路口马晓晓隔着人群便看到了在路中正抡着窑砖的文狄和躺在地上连呻吟力气都没有的王纵。马晓晓一看这阵势腿都打颤了,丢下单车从稀稀拉拉围观的人群中冲向了文狄。   “别打啦,文狄,别打啦……”马晓晓死死地抱着文狄腰往后拉,边扯着嗓子喊道。   马晓晓的声音很好听,也许是这个原因吧,在马晓晓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后,四周打得正high的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反应快的被反应慢的揍了多少黑拳就不说了,王星一听马晓晓的声音看了一眼,抬脚一个狠狠的膝撞摆脱和他扭打在一起的人,朝文狄冲了过去。   “文狄够了,别打啦……”踩过王纵身体的王星,抱着文狄用身体狠狠的顶着文狄,文狄也不说话,只是红着眼不断的尝试着冲向王纵。四周扭打的人也看清了场中的形式,纷纷放开了对手,唐明理、唐顺还有几个和文狄比较亲近的人冲过来拦着,李强、李斌兄弟两也带着几个人扶起了神智已经不清醒的王纵,其他人戒备着。被众人阻拦着的文狄也慢慢冷静了,哼了一声,望着文狄心里有些发虚的说了句:“走,撤!”领着众人走。一场群架圆满落下帷幕,围观的人大饱眼福,参战的文狄等人痛并心虚着,王纵的人痛、气愤并担心着。   文狄等人今天算是出了口恶气,心情舒畅的闪人了。谁都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结束,冤冤相报,仇越结越大,终究得一个彻底倒下才能结束的。所以古话常教导我们: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是人活着无非就是呼吸:呼者出一口气,吸者争一口气。除了圣人谁能忍得了,可况一群正值热血年纪的孩子,所以大家都只能咬着牙挺着战下去…… 青涩年代 第九章 打了也就打了(求收藏)   人都说打了小的还有大的,儿子被欺负了自然会有老子出头,护短可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王纵被打,此刻正躺在镇医院,给他治疗的恰巧也是上次给文狄治疗的医生老王。说起这个老王也是上塘村的人,本名王东升,十岁的时候全家搬到县城才慢慢跟村里人没了多少联系,十多年后王东升才回到这里,在镇医院当了一名外壳一声,一晃十多年过去已经是外科主任,听说马上就要升副院长了。   还是文狄躺过的那张床,此刻王纵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左手臂上打着石膏,头上绑着绷带,盖着被子不知道身上的伤到底如何,不过从那个正着水惨不忍睹的右手可以想象身上肯定也不好看。   一个身材发福,浑身金光闪烁的中年女人正坐在床边抽泣着,正是王纵的母亲张爱香,李强、李斌两人脸上也挂了彩,此刻正陪站在中年妇女的旁边小声的劝着……   突然门打开了,进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个子不是身高大概一米七的样子,可是给人的感觉很壮,一种难以言表的煞气。   “叔!”看到中年男子进来,李强两兄弟异口同声的叫道,没错来的正是王子奇。   “唔……”张爱香一看王子奇进来边哭得更卖力了,扑到王子奇的怀里:“老王,你可一定不能让咱儿子白挨打的,看看咱儿子都被人打成啥样子了……”   “没事的,有我呢!”说着王子奇轻轻的拍着张爱香的背,“好了,别哭了。”说完便放开了张爱香。   “你俩出来一下。”王子奇对着李强两兄弟说道。   走廊上李强两兄弟才出门把门关上,还没回过神,王子奇便冲着两人一人扇了一个大大的耳光;“你们两东西有什么用,王纵被打成那样,你们干什么呢?怎么不去死啊……”两兄弟没有应声,也不敢应声,只是默默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迎接王子奇的怒火。   王子奇望着两兄弟深深的吸了口气,并没有再出手:“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强两兄弟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把王纵和文狄两人之间的事说得清清楚楚,不敢有丝毫隐瞒。   王子奇听了脸上没啥变化(本来就是铁青铁青),只是挥挥手说:“嗯,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说完转身又走进了病房。李强的老子在王子奇面前也是惟命是从可况他俩兄弟。   “好了,你也别哭了,刚刚问过老王,王纵没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在这看着我去去就来。”说完掉头又走出了病房。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这边李强两兄弟急急忙忙往找人送王纵去医院,那边文狄、王星等人骑着车晃晃悠悠往家走,一边还眉飞色舞的讨论这刚刚的那场架如何如何,几人似乎都下意识的遗忘了被文狄往死里揍的王纵,文狄也没插嘴,光着上身蒙头骑车。   “文狄……”“王星……”……   王星一听后面的叫唤回头一看,马晓晓和文家姐妹正蹬着车从后面赶来,满头大汗。王星等人下意识的放慢了速度。   “文狄,你们几个到底想干嘛啊?”马晓晓从后面赶上来将车横在几人的车前挡住去路质问着几人。   “还能干嘛?被人打了当然就打回来咯。”王星大大咧咧的接口道,而文狄虽然停车可没有开口的意思。   “你们那叫打回来?文狄你知不知道你们走了李强怎么弄王纵都没醒,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啊?我自己下的手我自己清楚,死不了。”文狄似乎是在安慰马晓晓,又像是自我安慰,不管怎么样反正这话一出口似乎自己也松了口气似的。   “你……”马晓晓很无语,真的很无语“你无药可救了!!”说完跨上单车气呼呼的飞快冲了出去。   “还愣着干嘛,赶紧追啊。”唐明理看着愣愣的文狄,推了他一把。   “是啊,赶紧的……”旁边的几个也催促道。   文狄无奈的笑笑跨上单车追了出去,虽然说文狄受伤了,但他怎么说也是个男滴,骑的也是山地车,所以还是很轻易的追上了马晓晓,可这两人也真有意思一个气冲冲的骑车,一个紧紧地追着,两人谁也不说话,谁也没理谁。   就这样文狄快到家了,前面的马晓晓不知道是骑累了还是故意等文狄说什么反正速度是慢了下来。   “要我送么?”文狄瞅着快到家了,准备提醒一下马晓晓。   “哼……”马晓晓刚刚准备拒绝,可心思一转便换了话:“算你有点良心。”   其实从文狄四叔的家到马晓晓家骑车最多五分钟,文狄本来也就一句客套话,哪知这个套还真把自己套进去了,所以也没说什么就这么慢慢的跟着马晓晓,可这一段路上马晓晓好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都是嘴皮动动终究是忍住了。   有人说等待会把时间拉扯,此刻的文狄倒真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想说点什么吧又不知从何说起,所以简单直接:“到了,我走了。”说完掉头走人。   “等等!”文狄单车刚掉头马晓晓便叫住了他,文狄停下车扭过身望着马晓晓。   “今天的事回家好好跟达叔交代一下吧,好让他们也有个准备,毕竟……”马晓晓话还没说完,文狄就开口挡住了他下面的话。   “知道了,我会跟四叔说的,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说着也不等马晓晓答应便骑车走人,还朝后头挥挥手。   “你……”马晓晓望着远去的文狄心里满是担忧,可以没办法,叹了口气便推车进了自家的院子。   文狄回到家,朱晓香在厨房忙晚餐,文北达带着文道在后院提水浇菜,一如昨日的场景,只是今天文狄的伤比昨天重,也没办法掩盖。   “婶,我回来了。”文狄走进堂屋便叫道。   “嗯,洗洗叫你叔准备吃……”正在炒菜的朱晓香笑着说道,不过等她回头望向文狄时却变成了尖叫:“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这样。”丢下锅铲,朝文狄冲了过去。   朱晓香心疼的望着文狄满身的淤青和擦伤似乎一时也慌了神,扯开嗓子喊道:“北达,北达,赶紧过来,出事了。”   文北达本来听到朱晓香尖叫就停了手中的事,一听朱晓香喊话便往屋里冲。   “出什么事了?”文北达望着浑身婶侄两人问答,似乎永远不会变调的声音也带上了点焦急。   “没事,跟别人打架擦破了点皮。”文狄望着文北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还叫没事啊?北达赶紧送他去医院瞅瞅别被人打出什么暗伤。”一听文狄的话朱晓香马上不答应了。   “好了,你也别大惊小怪的,我看也是点擦伤上点药就好了,你做饭去吧。”文北达走近自习看了看文狄身上的伤道,语气恢复了平静。   朱晓香一听这话不放心的瞅了会犹犹豫豫的走进了厨房,文北达用眼神示意了文狄一下,然后走进了卧室。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卧室中文北达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盯着站在眼前的文狄问道。   “我把王纵打了,估计伤的很重。”文狄也不拖泥带水干脆的说了,他知道文北达从来之重结果。   “噢?王子奇的儿子?伤得有多重?”文北达皱着眉头问道。   “不知道,我用窑砖抡的,应该不会死。”文狄回答的很光棍。   “嗯……”文北达皱着眉头静静的想了会说道:“吃饭还得一会,你先去洗个澡,让你弟给你上点药。”说完挥挥手让文狄走了,文北达静静的坐在太师椅上出神的想着什么。   文狄洗完澡,又被文道近乎蹂躏的上了些红花油,一家人平平淡淡吃了晚餐,吃饭间除了朱晓香担忧的不断叮嘱文狄文道两父子只顾着埋头吃饭好像文狄受伤也没啥大不了的。   吃完饭文狄两兄弟照例在房间或写作业或躺在床上发呆,文北达两夫妇照例出门散步。   “北达,你说文狄这个样子不会有事吧?”两人散着步,朱晓香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唉……王家不会善罢甘休的,走一步看一步吧,去村口吧,估计王子奇也快过来了吧。”文北达说完两人便往村口去了。   王子奇才到上塘村村口远远便看见文北达两夫妇站在路边聊着什么,停下车怒气冲冲的走过去。   “文老四,你家的狄伢子把我儿子打了,你打算怎么办?”   “呵呵,小孩子嘛,打打闹闹很正常,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很正常!”文北达听到王子奇的质问笑道。   “你……”满肚子火气的王子奇被文北达一句话噎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再说,以前两小子打的架还少么?也没见我们家谁去你家找麻烦啊,吃了亏就自己找回场子就是啦,小的打输了难道老的就想上?”文北达慢慢悠悠的说道。   “文老四,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最好祈祷我们家王纵没事,不然我跟你没完。”王子奇怒吼道。   “呵呵,王老二,我们家文狄打你家小子,打了就打了,想找场子让你儿子养好伤自己去。自家小子没本事,就自己跑过来,你唬谁啊?没完?我们文家可不是软柿子你想捏就捏。”文北达还是那副要死不死的德行。   王子奇一听文北达的话恼怒难当,可有不能发作,虽然王子奇执掌着外地帮手下小弟也不少,可王子善千叮万嘱让自己克制点,现在还不是跟文家动手的时候。   “哼……文老四,风水轮流转,你记住你今天的话,这些话我总会还给你的。”说完王子奇怒气冲冲的上车走了。   “北达,你这话说得会不会太冲?”一直在一边沉默的朱晓香在王子奇走后担忧的说道。   “冲?不冲有能怎样?王家和文家总会有一场大斗,既然不能避免,怎样都一样。咱们强硬一点还能镇住他们,不敢对文狄玩什么小动作。”文北达略带担忧道。   “文狄也是,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让人不省心呢?”   “有些事不能避免的,就算文狄消停王家的小子也不可能消停啊,都是老三当初做得太狠太绝啊,现在咱们也没办法了,希望王家两兄弟做事留点余地别对文狄这孩子再动什么心思,不然我也只好动动了。”文北达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咱们回吧。”朱晓香紧紧的搂着文北达的胳膊,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文北达还是能感觉到朱晓香心底的担忧。   文北达长长舒了口气没说什么,随着朱晓香的步子慢慢的往家里走去。   矛盾越积越多终成祸,虽然两小子之间的打闹没有出什么大的问题,可也将两家人之间的矛盾慢慢的弄得尖锐起来,爆发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与人斗总是无法预计的,有一点确是不变的,血债终究是要血尝的。   ps昨晚一点半下班熬了一晚终于熬出来了弄完收工睡觉  青涩年代 第十章 我答应你(求推荐 求收藏)   好了伤疤忘了疼,对于小强似的文狄这点伤根本就不算什么,虽然身体的淤青依旧,可住在四叔家的他终于明白了四叔近乎冷血的不近人情。   本来以为受了伤可以好好休息,哪知一大早,被文北达一句“有精力打架,就别赖在床上装死。”愣是从床上骂了起来,重复着近乎残酷的训练。   同样的时间,村口一群人同时出发上学,几个小家伙对昨天的打架决口不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马晓晓似乎没睡好,连聊天的兴致都没有,闷闷的走着。   到了学校,各去各教室,昨天的群架终究是没瞒过学校,所以王星等人一进教室就纷纷被陈祖良找到了政教处。   好在王星等人在学校的成绩还比较出色,平常表现很好,所以口头教育教育就算过了,可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难免会被记个过啥的,反正是义务教育也没法开除也就那样。   只是文狄,这个罪魁祸首貌似真的被学校放弃了,没有人找他也没有人教育他,所以他继续着会周公的大业。   学校的生活很单调,单调到没有啥可说的,唯一的亮点可能就是放学,在学校不能做的事,不敢说的话,放学后就肆无忌惮了。   王纵住院了,李强两兄弟似乎也躲着文狄,文狄等人终于一路平安的会了家。   是夜,文狄正躺在床上发着呆,突然文道开口了:“哥,外头有人找你,估计是嫂子?”   “扯!你小脑袋想什么呢?哪来的什么嫂子……”   “文狄,在家么?”文狄还没说完,外头就传来了马晓晓的声音。   “在呢,等等……”文狄说着从床上爬起来,边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文道边往外头走。   文狄拉开大门马晓晓俏生生的站在外头,穿着碎花长裙,出水芙蓉大概就是说的她吧。   “这么晚了有事么?”文狄看着门外的马晓晓一边扣着扣子一边问道。   “呵呵,没事就不能找你么?”马晓晓歪着头问道。   文狄不知道咋回答,看样子今晚马晓晓来者不善啊。   “一起走走呗。”马晓晓说完转身往村路上走去。文狄没办法就跟上了。   春末夏初的晚上,月朗星稀,和风习习,出门走走是不错的选择。上塘村的夜晚还是很热闹的,大人小孩都习惯晚上出门走走。   “你有啥事就说吧,现在也不早了。”文狄跟着马晓晓走了一段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马晓晓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调整了一下心情,“我们一起长大这是我们头一次这样单独一起散步吧。”   “是啊,以前小只顾着玩,后来上初中就整宿泡游戏厅,说实话这散步我也是头一次。”文狄略带感慨道,还鬼使神差的接了句:“没想到人生的头一次就给你了。”   马晓晓的脸在文狄话音刚落级红了:“别臭贫了,你神上的伤怎样了?”马晓晓似乎不想接文狄话头,转移了话题。   “就那样,反正这有不是头一次,伤着伤着就习惯了。”文狄自嘲道。   “以前我们读小学那会虽然你们也经常打打闹闹,可现在怎么好像你跟王纵似乎有啥大仇似的,那天看你那样都吓死我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王纵那小子从小就不对付,上初中后就更变本加厉了呗。”文狄我所谓道。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以前你跟王星他们也经常打的,事情过了就没事了,怎么跟王纵就不能这样呢?”马晓晓皱着眉问道。   “能一样么,王星他们怎么说也是上塘村的人,上塘村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就是我们家跟王纵他家有着无法抹去的仇……”文狄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似乎想着什么。   “怎么回事?难道村上那些传言是真的?”马晓晓也皱了皱眉头。   “你知道上塘村的人向来是唯我们家马首是瞻,因为上塘村周边所有的煤矿基本都是我们文家的,而且现在上塘村的男男女女基本都是靠着这些煤矿活着。那时下塘村的人也是,后来王纵的伯伯从老家来到这里到矿上打工,过了几年便安家在了下塘村,我爷爷看他是个人才就让他管着下塘村的煤矿,我爷爷死了后王纵的伯伯便把下塘村的煤矿霸了,下塘村的人也就从那时侯起就跟我们上塘村水火不容打过几次架,煤矿没抢回可这仇就结下了。你也知道我爸管着我们上塘村的煤矿所以跟王家的人矛盾也就最大,也许是受父辈影响吧,我跟王纵从来就不对付,架打多了也就成了仇。”   文狄说完无奈的笑了笑,接着道:“虽然我爸没了,我住在四叔家也收敛了很多,可王纵没有,所以咱们之间除非真的倒下一个,不然总不会完的。”   马晓晓听着文狄的话,停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文狄,突然马晓晓伸手拉住文狄的手说道:“文狄,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文狄被马晓晓这么一弄有点傻了。马晓晓是什么人?虽然文狄跟马晓晓几乎天天见面,可马晓晓从小就是好好学生,而文狄则是典型的反面教材,说穿了两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同村同龄的男孩子基本上都喜欢马晓晓可他们都知道:公主爱上流氓那是小说里的桥段。   “额……嗯……”文狄感受着马晓晓手的温暖脑袋一片空白。   “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行么?”马晓晓认真的道。   “好!”文狄也认真的回答。   “走吧,我长这么大还没好好逛过夜晚的上塘村呢。”马晓晓说完便拉着文狄往前走去。   同龄的女孩总是比男孩成熟,尤其是那些优秀的女生。同龄的女孩也总比男孩知道的多,当然有些天然呆除外。   马晓晓拉着文狄从文狄家出发基本绕了上塘村一圈,文狄一路上也愣愣的跟着,一路上马晓晓欢快的对着已经熟悉的地方指指点点回忆着童年的乐事和糗事,而文狄则只是干笑似乎只是感受着马晓晓小手的温暖。   甜蜜的时刻总是过得很快,虽然上塘村不小,但毕竟只是一个村庄,约摸一个小时后马晓晓和文狄已经完成了各自人生的第一次“夜游”,或许说第一次约会更贴切吧,当然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只有朦朦胧胧的感受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好了,我到家了,你也赶紧回家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起上学呢。”马晓晓家门口,马晓晓小脸红扑扑的对着文狄道。   “嗯,我走了,你也到点休息。”   “拜拜!”马晓晓说完便转身回屋了,一路小跑似乎很害羞。   回家的路上文狄想着跟马晓晓的散步一个劲的傻笑,不时还把马晓晓牵过的手放在鼻子前闻闻,那叫一个猥琐啊。   “哥,咋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文狄才开门便听到文道的声音。   “小屁孩说啥呢?我不回来还能上哪去啊?四叔和婶子回来了没?”文狄边关门边问道。   “我爸妈早回来了,都睡下好一会了,我这不也准备睡觉了么?赶紧给我说说跟嫂子干嘛去了?亲嘴了没?”文道八卦的问道,八卦果然是没有年龄限制的。   “起开,小小年纪满脑子都想些啥呢?赶紧睡去,我也洗洗睡了。”文狄说着便没理文道径直往洗手间走去。   “哥,跟我说说今晚你跟嫂子到底干嘛了?”文狄洗完才进屋,躺在床上的文道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诶,我说你小子还没完了是吧,睡觉!”说完文狄便关灯躺上床。   “哥,给我说说呗。”文狄才躺下文道趴在文狄身上又开始了。此刻的文狄真的怀念自家的大床,至少在这样的夜里他能一个人静静的回忆马晓晓的温柔。   “别吵了,赶紧睡觉。”文狄有些生气了。   “哦,你俩肯定亲嘴了。”文道说完便躺下了。   “你……”文狄无语了。有时候他真想撬开文道那小脑袋看看里头到底装的是些啥。   黑暗中不知道过来多就,文道已经响起了响亮的呼噜,文狄还是无法入眠,虽然文道的呼噜是一定的原因,更多的是文狄想着今晚马晓晓的温柔。那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很朦胧却有很清晰。   又过了不知多久,月亮依旧亮得吓人,文狄已经入眠,只是嘴角猥琐的笑和高高撑起的帐篷就只他梦到了些不该梦到的东西。   年轻如梦,岁月如歌。听惯了青梅竹马爱上了别人的我们,似乎忘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纯真,也许文狄和马晓晓就是这般吧,但愿他们这朦朦胧胧的青涩情感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朦胧年岁手轻牵,素手留香情似坚。   待到人老灯残日,可有情话诉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