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月黑正是杀人夜,风高才是放火时。周遭一片死寂,空气中迷漫着让人窒息的味道。夜,静得可怕,除了偶尔远处传来几声不知名鸟的怪叫声,再无其它声响。在这常人看来无异于寻常的夜晚,某处高墙之上,却上演着一幕惊心动魄的生死对决。   我的手慢慢地摸向腰间的青冥蝠翼刀,刀柄上镶着的银制蝠形嵌饰闪着摄人心魄的寒光。握在刀柄的手不由地又紧了紧。面对如此强大地几乎不可战胜的对手,是战还是逃?我能选择吗?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她已经动手了。比她先动的是她的剑,那把传说中没人见过的剑。因为,见过的人都死在那柄剑下了。她,就是武林中盛传的天字第一号杀手“中原一点红”。   想不到,竟会是如此年轻美貌的女子,真是天大的秘密啊。不过,很快,这个秘密便会随着我逝去的生命而又长埋于地下,“中原一点红”的卢山真面目也只是这般昙花一现,便又会再次成为武林中一个最为神秘的不解之迷。我该为此而庆幸吗?也许吧,毕竟为数不多的知道迷底的人中也算了我一份,但为了这个迷底,我们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值吗?不,绝不能坐以待毙,想我青翼蝠魔叱咤江湖数十载,怎可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连放手一搏的勇气也没有?伸头一剑,缩头也是一剑,拼了!握刀的手一推,一柄长二尺有八,宽约两掌的青紫色大刀顺势而出,迎着扑面而来的剑气破将而去。   冷,好冷。这还是剑气吗?怎好似关外的寒风这般,让人心中为之战栗。我急忙运气以抵御这股寒流,不想还未有动作,就被这剑气所包围。不好,心中一惊,一股杀气从头顶直扑而来,我慌忙飞身退出,刚出数米之远,眼前但见一袭粉衣飘过。   她一抬手,我被其一掌击飞。她长袖一卷,我又被拉了回来。他飞起一脚,我向远处的一棵古树撞去。她一剑刺出,我跌落于地上。导演一喊停,我收工。   靠,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没天理,躺在半尺厚的海绵垫上,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今天已经连着拍了十六个钟头了。那些个大腕们,拍一小时起码得休息三小时,而我们这种小人物,却没有一刻闲着的。又当群众演员,又当替身,还要当跑堂打杂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猫晚,干得比牛多,吃得比猪差。从开拍到现在忙得脚不沾地,到头来连个片尾留名的机会也没有。有时候想想真不值,但为了理想,我也认了。从十七八岁开始就在剧组里打杂跑腿,混到现在二十七八了,也没混上半个角色,戏是拍了不少部,但没有一部露过脸的,碰到哪天导演心情好,给留个全尸就算人品大爆发了。不过我从来没有对自己失去过信心,我相信,凭着自己的努力,总有一天能成为一名伟大的演员。   什么?你不信?切……咱虽然没从正规的影视学院混到那张破纸片片,但怎么说我也是在电影世家长大的啊。我妈,电影院买票的;我表叔,电影院跑片的;我姑妈,电影院放电影的;还有我那二大爷,电影院看车棚的。喂,说你呢,笑什么,好歹咱家也有这么多人为电影事业做出过一点贡献吧。   不是跟你吹,我看过的电影比你看过的电视多,我还在吃奶那会儿,我妈就抱着我看电影了,不是我想看,是家里没人照看我。等我记事后,才发现,电影已经成了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我学会的第一句话是电影里的台词;我会的第一首歌是电影里的主题曲;我和大院里那帮孩子们拍的画片是过期的电影票;连我上学包书本用的书皮也是电影海报。可以说,上幼儿园之前,电影是我的一切。   在我五六岁那阵子,我们小镇上的电影事业正处于鼎盛时期。那个年代的人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还有不少家庭没有电视,看电影便成了一件十分有面子的事。谁要是看了部什么电影,方圆五百米的街仿都能听他把内容情节给讲一遍。听的人津津有味,讲的人唾沫横飞,往往讲到精彩的那段,还故意卖个关子,停一停,拧开茶杯抿上一小口,吊足了听众的胃口,其专业程度怕是连单田芳老师见了也要竖个大拇指吧。就是那样的一个年代,电影推动了评书事业的再一次蓬勃发展,丰富着小镇人民的精神文明生活。   可好景不长。渐渐地,也没过几年,小镇上的人们开始淡忘了电影,影院放映厅也改成了旱冰馆,检票厅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电子游戏机。看着和我般大的孩子们在游戏机前丰富的表情和夸张的叫笑,看着他们在旱冰场上风驰电擎的身影和互相追逐的嬉戏,当时的我动摇了。也许我们这一代就再也不需要电影了吧。直到后来在街边的录像厅看了一部香港枪战片之后,我才又找回了当年的信心。其实电影一直就没有离我而去,只是小城太闭塞了,于是,我有了去大城市闯一闯的念头。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踏上了去广州的列车。那年我十六岁。   到了广州才发现世界真是大啊!为了生存,我端过盘子,洗过碗,做过推销,也摆过小地摊,贩过盗版,还做过保险。曾经有位保险公司老板见我业绩不错,想让我跟着他一起发展,但我还是拒绝了,最后在我不懈努力下,才混进了一家来内地拍摄的香港剧组中打杂。当时我真的很兴奋,自以为已经进入影视圈了。好在现实就像一盆凉水,彻底把年少轻狂的我浇醒,于是我脚踏实地在剧组干,虽然中途也换了几次剧组。一转眼十年过去了,走南闯北地,在剧组里我学到了很多,但也看透了很多。想上戏,光靠努力是不行的,你得按着圈子里的规矩来,就拿今天刚拍的这部戏来说吧,本来是拍一大老爷们行侠仗义的事情,结果半路里杀出来个小妮子,也就是现在的女一号,刚刚把我挂了的那什么“中原一点红”,你说一三流电影学院刚毕业的小丫头片子,凭什么用一个晚上就让剧本和主角全部大换血?这我不说你也知道,光看那投资拍片的李总三天两头来组里探班,那小妮子对李总那撩人的眼神,明眼人人心里也就该明白八九分了。   重重地一拳打在海棉垫上,长叹一声,为什么咱就是个爷们儿呢?我要是个大姑娘家,指不定比舒淇还火呢。我也想过了,等改天换个富婆投资拍片儿,我就豁出去了,就看咱这一表人材,混个上镜也不是难事吧,哈哈哈。正在YY中,一记巴掌拍在我脑瓜子上,把我从YY中拉了回来。   “唉哟,我说王哥,你轻点儿。”   “你小子三天不打就皮痒。”说话的是王哥,比我入行早些年,在组里又有点路子,混了个剧务。平是我对他少不了表示点心意,所以他对我也还算是关照。“起来起来,收垫子了。你小子还在那装死,小心我抽你啊。”手一抬,我已经一个鲤鱼打挺。哈哈,没抽到。   见我跳起来,王哥招呼着不远处的小平头,“小张,再找个人过来,把垫子拖回去。”   “哎,知道了,王哥,马上就来。”   一听有活要干,我脚下抹油,闪人。   “你小子别跑。”一只大手紧扣住我的肩膀。   “轻,轻点儿,我说王哥,你就不能让我歇会儿吗?这不刚拍完吗?再说了,我刚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怎么也照顾一下吧?”   “照顾?我照顾你还少了?你小子就会偷懒,这点高就摔着你了?以你小子的身手,再高个三四米也一点事儿也没有。干活去!剧组可不养闲人。”   “王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给的票子太少啊,你说,每天累死累活地就挣这点儿钱,干活还能有积极性吗?”   “你小子每月挣那么多也没时间花啊。”   “王哥,我真服了你啦,有钱还怕没地儿花?老实说,每月就这几千块,还不够出去消费一回呢,弄得我现在看到美女都有心无力哦。”   “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什么好鸟,整天就这些个花花肠子,亏得你没钱,要真让你发达了,还指不定多少男人失恋,多少男人跳河呢?”   “哎王哥,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得劲呢,整个我一社会不安定因素似地。要说小弟我你还不清楚吗?我哪有你说的那能耐啊,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我现在也不至于快奔三十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条啊?”   “少来,你那套把戏,糊弄别人还行,少在我这儿现宝。你小子的女人没有一个连,也不止两个排了吧?”   对于王哥的话,我还真不好反驳,这些年跟着剧组走南闯北,凭借着在剧组里这人缘熟络,又嘴皮子好使,再说,咱这人长得也确实是那什么,啊,一表人材,哈哈,每到一地总能搭上个把漂亮MM亲密接触一下。可话说回来了,那也不过是逢场作戏而以。演戏嘛,本人的天份那,那些个女孩子大多数也都很配合剧情的需要,找准自己的位置。跟我是假,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借我这块跳板,想混进影视圈来,这大家都心知肚明,交往起来倒更加没有什么负担。占了人家的便宜,也该为人家出点力。我可不像有些不负责的导演之类的,那什么了人家以后一提裤子就走人,一点职业道德也没有,这不是给我们影视工作者脸上抹黑吗?我可不是那种人,我一般都会给她们向导演之类的头头们引荐一下,至于能不能成就要看她们的造化了。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影视圈可不是她们那些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想的那样单纯,至少到现在为止,和我交往的那些女孩子里,还没有一个能付出就得到相应的回报的。最多也就有个把长像出众点,心机又不差的在由我搭线和某某导演完事后,混个不咸不淡的配角,匆匆地在片子里走了个过场而已。想出人投地?嘿嘿,看看我都混了那么多年也不过如此,就应该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王哥,你这不是拿兄弟我开心吗?那些个女人你还不清楚?一个个心里都打着小九九来着,她们有她们的歪门心思,我有我的生理需要,到头来不过是做了场交易。等各自了却了心愿也就一拍两散而以。”   “哈哈,那么龌龊的事让你小子这么一说还真成了天经地义的啦。我年轻那会儿怎么就没你那政治觉悟呢?”   “那时就算你有我这政治觉悟,也得有我这身体素质才行啊。哈哈。”   “嘿,你小子皮紧了是吧?敢拿你哥我开涮,长能耐啦?别跑,让你见识见识啥叫身体素质。”   不等王哥动手,我已蹿出好远去了,开玩笑,这么多年可不是白练的。一边跑一边叫道:“别啊,王哥,我错了还不行吗?”   见王哥晃着他那略有发福的身体,执着地向追赶着我,实在不忍心再折腾他那把老骨头了,忙迎上前去。“来,吸颗烟,消消火,哎哟,轻点儿,别打脸啊,烟掉啦……”   好一阵修理,王哥总算挣回些面子来了。不过他那两下子对我也是毫发无伤,全当做了个推拿,放松了一下筋骨。爽!   “哈哈,你小子就一贱胚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哎哟,不服老不行啦,换作年轻那会儿,你小子就躺下了。”   “是是是,您老人家的身手,组里哪个不服我小宋第一个就不放过他,要不是您昨晚那什么来着,超常发挥了是吧?哈哈,今个儿我也趴下了。”   “你……看来还没修理够。”   “别,王哥,说点正经事儿,昨晚你跟张导他们出去潇洒的时候,小弟我可是正在组里干力气活啊。”   递过去一支烟,给王哥点上,自己拾起掉地上的,点上猛吸了一口说:“你看,这戏也快杀青了,组里也没我啥事儿了,多我一个少我一个也都无所谓,您老人家就放我两天假吧,让我也去市区潇洒潇洒,您可不能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王哥冲着我脸上喷了口二手烟,又恢复了往日那种公事公办的破脸色。“唉……组里忙,人手不够啊。”   “王哥,我您又不是不知道,比划比划拳脚还行,打杂可不是我的强项啊。你看这戏都快完了,我在这儿不也没多大用处吗?你放心,就两天,回来不会忘记您的好处的。”   “哈哈,就知道你小子一闲下来就没得安生,好吧,就两天啊,晚回来了你自己跟张导那边解释去,别每次都让我给你擦屁股。”   “哪能呢,保证按时归队,我这就收拾收拾去,明天一早就走,谢谢啦,王哥。”哈哈,自由的感觉真TMD好,美女们,我来啦!   PS:向大家隆重推荐一本好友的书《天命有归》,希望大家能够喜欢:http://www.zhulang.com/42174/index.html 正文 第二章:像男人一样去购物   济南市区,繁华的泉城路商业街口,本人貌似刑满释放人员,不停地打量着来往的美女们。   台词早已想好了,毕竟是那么多年的老江湖了,应付这些个对繁华世界充满美好憧憬却又认识不足的小丫头们已是轻车熟路。   单看我这身为了伟大的泡MM事业而花血本置办起的皮尔卡丹一套行头,就已是把我原本英俊潇洒的形象包装成不折不扣的资深影视圈高层人士了。   再加上我那死鱼能说得眨眼的口才,甭管哪种类型的MM,经过我这一阵糊吹猛侃的强烈攻势以后,还能保持原有清醒头脑的只怕没有几个了,前提是不要让她们发现我那辆停在远处拐角里的二八老凤凰就好。   哈哈,连我自己都开始佩服我自己了,绝对有职业演员的潜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五月初的天气虽不算太热,但也不适合长时间西装格履地站立于露天的街头了。   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断地冲刷着我的耐心,为什么这么热闹的市道口,在这“五一”黄金周的大好时间里,就看不到一个让我怦然心动的女人呢?   天时地利我都占全啦,就差人和啦,老天啊,你要是收到的话就快掉下个美女来让俺瞧瞧啊。   唉,看来老天可能是欠费停机了,没收到我的消息。靠,看着一个接一个长得有创意,活得有勇气的女从身边不断走过,我开始有点按耐不住了。   要知道,本人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可以用于对美女的纠缠中,但绝不能消耗在漫无目标的等待里。   算了,降低点要求吧。我暗下决心,一会儿只要再让我碰见个看得过去的,就将就着凑合算了。毕竟在没有解决温饱问题之前,谈什么小康生活不过是他妈的扯淡吗?   于是乎又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随时用我那惊世骇俗的口才去征服将要出现的目标。   有道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目标没等来,我却成了别人的目标。   正当我的目光停留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之中时,一只干硬的大手捉住了我的胳膊。我本能地一甩手,差点将来人弹出两米开外去。   待我仔细一瞧,只见那人一身中式长褂,头戴一顶灰色礼帽,脚穿一双小口北京千层底,一只鹰钩鼻子上架着一付黑漆漆的金边太子镜,面容枯瘦,干瘪的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须得意地抖动着。   好家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共建和谐社会主义社会的大好形势之下,讲文明,树新风的美好大环境之中,如此繁华的商业街口,竟然有人公然从事封建迷信活动,这不是给社会主义形象抹黑吗?   没人管吗?城管都死光啦?一想到自己的伟大计划竟让眼前这算命的半仙从中破坏,不禁怒火中烧。   刚要发作,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不长眼的半仙,就听得那人惊叹道:“骨骼惊奇,骨骼惊奇啊。”说话间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气,看来前一顿没少喝。   “高手。”不禁心中暗自佩服,果然是老江湖了,见机行事的本事绝不在我之下,喝了酒反应还这般敏捷。   眼看我就要发难,还能故作镇定,单凭一句话就能化解矛盾冲突,转移我的注意力。从而达到反客为主,重掌场上主动权的局面,不简单。   也罢,既然大家来这都不过是想通过自己的口材来征服目标以达到自己不可示人的目的,那也免强算得上是半个同行了。   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走到一起来的革命同志,只不过一个为财,一个为色而以。   同志之间的矛盾自然属于人民内部矛盾,那就得响应伟大毛爷爷的号召,要文斗不要武斗。   今天正好也闲得无事,就陪你这半仙过上两招,看看是你这神算厉害,还是我这在影视圈里摸爬滚打了十年的情场浪子高明。   想到这里,不由收起怒意,微笑道:“这位老先生,方才所讲我还不大明白,不知我骨骼惊奇在何处啊?”   见我一副恭敬之色,那算命的先生不禁心中暗自得意,以为我已然入套,随即摆出一副指点江山的神情。   “方才众人之中便见年轻人你气度不凡,想来绝不是泛泛之辈,于是便有心一探究竟,为你摸了一骨,没想到,没想到啊,以你的骨相来看,必是万千之中不出其一的大富大贵之人,难得啊,太难得了。”   靠,俗了不是,没新意了不是!本以为这半仙会有什么惊人之语,哪知也不过如此,吹过头了就没意思了。   富贵?呵呵,我这一身行头可不是盖的,花了血本啊,但要是光以貌取人的话,那你就未免失策了,我啊,哈哈,什么也不是。   以我下面的推断,他接着应该就会说我在何时何时会有一劫,什么恶运缠身,血光之灾之类云云,再变着法儿子诈我一笔小钱,美其名曰破财消灾。   而后,得了我的便宜,还得让我千恩万谢。靠,你也太小看本人了吧,但表面上我依然装作不动声色,接着问道:“那依您看,我富贵在哪里呢?”   “这个……可否让老夫再摸一摸?”   晕这老家伙不会是有那种喜好吧,莫不是还想财色兼收不成?   “不要紧,只是再摸一摸另一只胳膊就成。”   “奶奶地,拼了,看你能有什么花样。”我一副大义凛然状,伸出了我的左臂。   那半仙煞有介事地在我胳膊上又摸又捏,让我心里很不自在。好在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工作效率倒是满快的。“怎么样?”   “怪,怪啊,摸了一辈子的骨,就没有见到过这么怪的骨相。”   “怎么个怪法?”我不禁有些好奇。   “不清楚,依你的骨相来看,该是大富大贵之人。而怪就怪在这富贵之命似乎马上就要到来,却又似乎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说怪不怪?”   我心中暗暗一声冷笑,猜想眼前这老头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他们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总说些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话让你自己去捉摸。   你一但把自己对号入座,便已是落入了他的圈套之中了,他便会再以指点玄机为借口套你的话,反过来再让你主动把票子塞进他腰包里。   无本生意,单凭一张嘴上功夫,指不定就来个财源广进。厉害啊,再过个十年我要是再出不了头,就入你这行了。哈哈,想归想,但以咱的演技,哪是一般人能看得出来的,故作无知状:“先生说的玄乎其玄,我还是不明白啊。”   “别说你不明白,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啊,乱了,全乱了。”   “什么乱了?”   “本来从你的面相上来看必是富贵之人,你右手骨相直示你将平步青云,风云化龙。而左手却显示你的富贵早已如过眼云烟,烟消云散。这么乱的骨相,倒是平生第一次摸过。”   呵呵,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位老同志了,看不出这老头儿还有点创意,这种故事也编得出。   “那不知先生有何高见呢?”为了彻底揭穿他的老底,我决定陪他玩到底。于是装作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悄悄地递过去一张百元大钞。   本以为他也会心照不宣地收下,但万万没有想到,却被他推了回来,只见他正色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你的骨相实在是难以摸透,也就无法给你明示,又怎么能收你的钱?这样吧,你我相识也是缘份,我就送你四个字:“随遇而安”。   “随遇而安?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让我走哪算哪啊,那要是……”   我正想再问得详细点,却听得远处有人高喊道:“你个老骗子,看我不宰了你!别跑。”   回头一看,只见一又矮又胖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朝我们这里奔来。   “不好!”半仙暗叫一声,“今天不方便,改日有缘相见的话,你得请我喝两杯。”说完头也不回,像一阵烟似地溜走,只几个闪身便没入热闹的人潮之中,再也不见其踪影。   再看那胖子,和半仙比,除了因底盘较低而在稳定性上占有少许优势外,在速度上跟本不在一个级别。跑了半天才来到跟前,用他那肥胖的大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兄弟,那……那老骗子人……人呢?”   我看了胖子一眼,乖乖,十个指头带了十一个戒指,脖子上一条金链子和剧组里拴旺财的那条在粗细上有一比,整个一暴发户打扮。   见我没搭理,胖子忙从裤兜里掏出软中华递我一支,咧嘴冲我嘿嘿一笑,我倒,嘴里还有俩金牙。   看来这家伙很有可能是开金店的。“兄弟,你可千万别上了那……那老骗子的当啊。他说的都是糊弄人的,全他妈的扯蛋。”   “怎么,老哥你让他骗了?”   “哪能啊,那老狗日的也不看看我是谁,上回碰上了硬说我儿子四月底有血光之灾,得破财十万才能有救。操他奶奶的,当我脑袋让门挤了咋地。”   “你看看,这都五月初了,我家那大胖小子啥事儿没有,你说,他这不是明摆着咒我儿子吗?还想骗老子的钱,我呸,今个儿算是他跑得快,赶明儿让再让我碰上了,非宰了他不可。兄弟,你没让他骗了吧?”   “没有,给他钱他没要。”   “唉呀兄弟,你可千万别上当啊,他那是叫什么来着,欲擒……欲擒什么来着?”   “欲擒故纵。”   “对,对,就是欲擒故纵。那是放长线钓大鱼,啊,你等等啊,我接个电话。”说着掏出手机,旁若无人地大声嚷嚷着:“谁啊?”“唉哟喂,我说小姑奶奶,这些天你都上哪去啦?手机也停了,我可是想死你拉。”   “什么,唉哟,还在为那儿气啊,不就是钱吗?回来再商量商量啊。”   “唉,婷婷啊,你说我这两年对你可不薄吧,咱这两年的感情就不值那十万块钱?”   “我可没把你当二奶啊,我对你咋样你还不清楚吗?非得让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啊?说真的,我真的快跟那女人离了,这回真不骗你,你回来再说行不?钱的事再商量啊。”   “我知道你急用,前阵子不是周转不开吗?十万也不是个小数呀是不?不过现在周转过来了,只要你回来,我立马给你。”   “什么,打你账户上?你这……这不是瞎掰吗?钱给了你你再跑了我上哪找你去啊?”   “什么,你不要了?喂喂,你说清楚点啊,别哭啊,什么?你怀孕了?别别,你回来再说,你听我说啊,二十万够不?三十?四十也行啊,五十万!求你了,回来再说啊,什么?!你打掉了?我说你怎么这么大事儿也不和我说一声啊,怎么说我也算是孩子他爸啊!喂喂,喂喂,别哭啊,喂……”   电话里传来一阵盲音。胖子又急忙拨了回去,在听了一段《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的彩铃后,被告知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啪地一声,胖子狠狠将他那部诺基亚最新款手机砸在了地上,脸上的怒气惭惭地变成了沮丧的神情。   继而又目光有些呆滞地念叨着:“儿子……儿子……”忽然,又恍然大悟似地“儿子?十万?血光之灾?唉呀!我他妈的混蛋啊!”   一拍大腿,“大仙,大仙……”便朝着刚才那算命老头逃走的方向追去。只剩下我一个人在繁华的街头,被一大群人围观着,半天没回过神来。   “日,玄鸡巴蛋了,在拍戏?”我使劲摇摇头,恢复了一丝清醒,但再也提不起一点点泡M的兴致了。骑上我那辆二八大杠,漫无目的的在街头游荡。   等到熟悉的手机铃声把我的意识拉回来时,这才发现已经不知道骑到哪里了,于是跳下车,一看是王哥打来的。   “王哥,什么事啊?”   “你小子怎么那么久才接?是不是在做运动啊?哈哈。”   “哪有啊,出师不利啊,还在一个人瞎转悠呢。”   “哦,那你进度要搞快点啊,把真本事拿出来。呵呵。”   “王哥又取笑我了。”   “怎么了?听口气好像情绪挺低落的。没事吧?”   “哪有,刚遇到个朋友,聊了会儿,有点累了。”   “哦,那你好好的唉,对了,和你说个事儿,组里要采购点用品,我这儿人手不够,你回来时帮着捎回来吧?”   “行啊,都买哪些东西啊?”   “嘿嘿,可是要不少东西哦,一时也说不清,说了你也记不住,还是一会短信发给你吧。哦,差点还忘了,张导说了,再帮李总捎几样东西。”   “什么啊?”   “啊,就是那什么来着……”   “什么来着?”   “就你办事儿用的那玩意。”   “唉,我说王哥啥时也矜持起来了,不就是避孕套吗?知道了。”   “不光是这个,还有。”   “还有啥?”   “还有……蚁力神,妇炎洁。”   “什么,那玩艺我可从来不用,没买过啊。再说了,还有女人用的东西,不行,要他自己来买,那种东西我怎么好意思说啊。”   “人家都好意思让你代买,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不行,其它的都好说,这两样我不买。”   “不买也得买,张导亲自下的任务,办不好你就不要混了。”   “我……唉”心里恨啊,恨张总和那女一号,奸夫淫妇,奸夫淫妇!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狠狠一咬牙:“行,不过说好了,办完了回头多算几天假。”   “行,多给你一星期!还有……”   “还有啊?”   “这可不是我让你带的,你自己看着办,你那几个好妹妹还让你给捎几包卫巾回去。哈哈。”   “什么?!”   “你不捎也行啊,这事我不强求。”   “我……我招谁惹谁了我?”   “别抱怨啦,谁让你没事在组里乱搭来着,你可要对你那些妹妹们负责哦,哈哈。”   没心思再扯下去了,挂了电话,奶奶的,本来就够乱的了,这些个小丫头们还跟着起哄。早知道还不如把她们肚子都搞大,那样最少也有头十个月不用买那玩艺儿了。   骑上车,迎面的暖风让大脑稍微清醒了点,哪儿来那么多事啊,休个假还被逮着了搞采购。   压榨,赤裸裸的压榨啊。不过转念一想,话又说回来了,很多人削尖了脑袋挤着让人压榨还没人搭理呢。   知足吧,“随遇而安”呗。呵呵,想着半仙的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看看周围,我这是骑到哪儿啦?找个人问问。   搞清了大方向,我又开始了我的自行车城市穿越计划。手机短信一个劲地响,好家伙,要买的东西可真不少啊。   我仔细一看,洗发水,沐浴露,牙膏牙刷,花露水,香皂,洗衣粉……这些是外用。   还有感冒药,胃药,消炎药……这些是内服的。   再往下看,好嘛,做饭用的调味品,消毒用的医用酒精,杀虫用的喷雾剂……我不如把超市般回去得了。   密密麻麻的一大堆要买的东西,不会让我骑着这辆破车运回去吧,当我是玩杂技的?   一想到这点,仅剩的一点找乐子的念头也彻底烟消云散了。心里装着那么沉重的任务,哪还有玩的动力?算了,现在就买回去得了,早死早超生。再说,不还又给了一星期的假吗?哈哈。   大海啊,全他妈的水;超市啊,全他妈的腿。超市里,“五一”黄金周的效应可不是盖的。   刚一冲进去就差点让人给挤了出来。太夸张了吧,东西不要钱吗?我推了辆购物小车,又拉了一辆,重整旗鼓,再次杀入滚滚人潮,开始了我光荣而伟大的采购任务。   说实话,采购这种活不是我的强项,尤其是在如此恶劣的购物环境下。拖着两辆车在人群中左右冲杀,哈,不错,找到点儿当年赵子龙单骑救主的感觉了。   只是,在一排排货架之间挤了几个来回之后,我发现已经摸不清方向了。   还好,身高占优势,勉强可以看见周围的导购牌。但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有时,数米远的货物也变得可望而不可及。   妈的,拼了,于是提了一口气,从丹田之中延经脉远转了无数个小周天之后,才集聚了一点微薄的力量,朝着目标货物挤去,一路上招来白眼无数。   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之下,我想到了黄继光,想到了丘邵云,想到了董存瑞。   组织上考验我的时候到了。我要发扬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光荣传统,继承雷锋同志的钉子精神,确保采购任务的顺利完成。   于是,超市里就有了一个在人群中推着两车货物不畏艰险,排除万难,不怕牺牲,争取胜利的光辉形象。   看着清单上待采购的物品越来越少,我看到了胜利在远处向我招手。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加把劲,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因为,将要面临的困难是巨大的。   卫生巾专柜前,我迟迟不敢下手。奶奶的,这都什么事儿啊?我自认为不是那种脸皮薄的人,让我买避孕套的话绝对没有问题。但这东西毕竟是女人有的玩艺,我一大老爷们,哪时做过这等差事?   看着周围清一色的女性同胞,我的勇气已经落到了最低点。恨啊,恨自己为什么要请假出来;恨王哥为什么让我来采购;更恨组里那几个小丫头片子,不知是哪个或哪几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赶上了,回去得一个个检查一下,一定要严肃处理。   想归想,但现在再发牢骚也没有实质性的意义。认命吧,这是非之地,还是速战速决地好。   看了看周围,还好,女人们的心思都放在购物上了,没人注意到我,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操起几包塞进小车,再用其它货物盖上。   哈哈,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有做贼的潜质。此地不宜久留,闪人。   又过了半小时,东西差不多齐了,看看清单,只剩下一些药品和那对奸夫淫妇要的东西了。那得去药店。于是推着小车向收银区走去。   一路上骑着挂满大包小包的二八自行车,我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对于如此精彩的杂技真人秀,好奇的中国人民自然不放过一睹为快的机会,因此我也找到了当明星的感觉,一路风风火火赶到药店,来了一个漂亮的腾空下车动作。   人稳稳地站在了地面,没有一丝丝晃动。难度系数9.999。掌声在哪里?无人喝彩。   算了,跟这些个没有体育精神的人计较个什么劲?08年奥运会也不指着他们能为国家做啥贡献。   支起自行车,我雄纠纠,气昂昂地跨过店门坎,一名穿着白大褂的PLMM微笑着向我走来,“先生,请问要买什么药?”   再看我,紧张吗?笑话,我早就准备好如何回答了。清了清嗓子,稳了稳情绪正色道:“两盒白加黑,三盒头苞,五盒清凉油,一大盒创可贴,两盒胃康灵,再拿两包药棉和一瓶医用酒精。”   PLMM动作倒也很利索,转眼就给我装好了,“这是您的要的东西,还需要什么吗?”   “啊……还有,再拿一盒‘谁用谁知道’和一瓶‘洗洗更健康’。”   “扑哧。”售药的PLMM脸一红忍不住笑了出来“好的,请您到收银那边等,马上给您送过来。”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付钱,闪人。哈哈,不得不佩服自己了,nice!   大功告成,为庆祝自己圆满地完成了组织上交于我的艰巨任务,我决定“胃劳”一下自己。   找了个小餐馆,点了一桌子菜。再要了两瓶二锅头。什么,问我一个人吃得了那么多?我说你没事儿操那份心做毛啊,咱有钱啊,吃一半扔一半,我乐意,哈哈。   不过比我更乐意的是店老板,比店老板更乐意的是店老板家养的那条狗,我还没吃呢,那狗就在我周围转开了。   得,谁让我有爱心呢,于是丢了块大排给它,就这样,我吃一块,它吃一块,没喝上多大会儿,我就跟它称兄道弟了。呵呵,不……不好意思了,呃!……我……我没喝多……   真的没喝多,我还知道要回剧组呢,这事儿担误不了。我蹬上我那辆心爱的挂满货物的二八老凤凰,歪歪倒倒地向摄影基地骑去,就在市郊,不很远,快骑两个来钟头就能到了。   也许是完成了任务的原因,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总之心情格外的舒畅,浑身充满着力量,速度也自然快了,不一会儿就出了市区,骑在郊区的小路上,沐浴着夕阳,一路狂奔,任心情自由地放飞,爽!   老子就酒后驾车啦,交警!有种你给老子出来。哈哈。一路我笑骂着,发泄着心中对社会的极度不满,然而,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剧组啊,你在哪里?   操,迷路了,不会吧,我晃晃悠悠地停下车来,心想再路盲也不会连一条直路也跑错吧,明明就这一条小路嘛,怎么就骑不到头呢?   呃……我打了个酒嗝,四处观望,近晚乡间的凉风让我的头脑清醒了一些,看着远处的人家星星点点地亮起了灯光,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是继续往前还是掉头?   “随遇而安”,脑中又响起了那算命老头的话来,妈的,死就死啦,前进!   于是借着酒劲往前冲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连星星点点的灯光也看不到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草丛中偶尔传来的声声虫鸣。算了,调头吧,不调又能怎样呢?前面没路了。   掏出手机一看,才6:58?哦,呵呵,拿倒了,是8:59才对。奶奶的,可终于让我骑到头了,得,还得往回骑。   于是推着车调了个方向,刚要跨上,却看见不远处的一棵巨大的老树上,不知是什么东西,在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什么东东?好奇心驱使我推着车来到树下。   靠,这是什么树啊?可真TMD大,怕是七八个人都抱不过来吧,得长了多少年啊?再抬头看看,那紫色光芒便是从树冠之中发出来的,会是什么呢?   这荒郊野地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定不会是灯,也不像小孩子玩的萤光棒之类的东西。   管他呢,借着酒兴,先上去看看再说。支起自行车,圈起袖子,站上了座垫,我勉强够到了一根树杈,双手吊在上面,试了试力道,还行,能架得住我。起!   一个标准的单杠二练习圈腹上,便轻松地上了树。这回离那发光的东西可近了些,看着像是个球形的东西。   又攀着树杈上了几步,凑近一看,我惊呆了,原来是一枚果子,一枚发光的果子。形状有些像桃,却光滑如玉石雕凿而成,半透明的果子里有紫色的光晕在流动。   从来没见过会发光的果子,这是棵什么树啊?不会是什么珍稀植物吧?   哈哈,发达了,难到半仙说我富贵就是说这个果子不成?恩,看样子指不定还就真是个宝贝。   我摘下果子,感觉捏在手里倒是和平常的果子没什么异样,有点像油桃,仔细瞧着,好东西,一定值不少钱,哈哈,一得意,酒劲又似上来了,脚下一滑,差点没摔着。   好险,先下去再说。我慢慢地顺着树干往下爬去,一手握着果子,心中阵阵窃喜。   这么好的事咋就让我碰上了呢?“啊……”只觉一脚踏空,我摔下树去。   我感觉到自己砸在自行车上,车倒了,果子从手中掉了出去,接着紫光一闪,太亮了,我本能地闭上了眼,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日,咋的了?老美打过来了?   我没有时间去想了,只觉得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光线也越来越刺眼了,即使我的眼一直都是闭着的。   下坠,我感觉自己在极速地下坠,太刺激了,比海盗船刺激,比过山车刺激,比蹦极还要刺激!总之我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感受了,下坠的速度已经远远超过我能承受的极限。   我想喊,但我张不开嘴,心脏好似抵在了我的嗓子眼上。我只得任由身体不断地往下掉去,仿佛整个人跌入了无底深渊一般,不知道何时才能落地。   我心中真的慌了,捉摸着这还得往下掉多久啊,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从大气层外边进来也该到地了吧,总不至于在我落地前先要把我饿死吧。   我心中暗暗祈求老天快让我摔死得了,就算是死了也比现在这般感受强。不过老天并没有因为我的胆怯而放过我,反而变得更加变本加历了。   旋转,下坠的感觉还在进行中,身体却开始在空中旋转起来,而且越来越快,头晕了,想吐,本来酒就没醒透,这会却又转得这般厉害,任谁怕也是受不了的吧。   我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大陀螺一般,被无形地鞭子不停地抽打着,越转越快。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谁来帮我啊,给个痛快的…… 正文 第三章:初到大宋的交通事故   突然,停了,所有的压迫感却都在这一瞬之间停了,我头却晕得更加厉害,醉酒的后劲也更加让我神志不清。心想难道死亡就是这样的?我真的死了吗?我缓缓地睁开眼,不想眼前的一切却让我吃惊不小,在我第一眼看来,一定是发生车祸了。   只见我倒在了我的那辆二八自行车上,自行车下还压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还用块黑布蒙着个脸,看上去有点像电视里的恐怖分子。我吓了一跳,日,不会真是喝多了撞到人了吧。在此我要真诚地奉劝广大读者朋友们一句,酒后驾车害人不浅啊。我使劲地摇了摇头,不对啊,我明明记得我是摘果子从树上掉下来的啊,怎么会是骑车撞到人了呢?莫不是真的喝糊涂了?我慌忙想起起扶那人起来,毕竟是我撞倒他的,再说我酒后驾车,(呵呵,自行车也算车吧。)主要责任也在我,心想赶紧给人家赔个不是,要不一会儿交警来了可就不好说了。不过当时的情形根本容不得我去道歉,因为被我压在车下的那名黑衣人此时正从身边抽出一柄长剑向我剌来,日,不就是撞到了吗,至于这么拼命?难道是黑社会不成?   我来不及多想,对着眼看就要刺中我的长剑,我本能地闭上眼,伸出我的左手去挡。妈的,当时可真是把我吓坏了,一紧张,再加上刚才那阵子天旋地转地,只觉得胃里一阵难受,哇地一下,吐了那丫一头一脸。哎呀,你还真砍啊,只觉得左手臂上一凉,看来是被砍了。不过还算是幸运的,要不是我吐了那人一头一脸,影响了那人的视线,可能我这条小命今个儿就算是要交待在这儿了。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人竟还不死心,一剑不成又来一剑,看来今个儿是跟我干上了。   “小心。”一声惊呼从我背后传来,我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但我已经无力回头去看了。只觉得胃里又一紧,再次给那车下的人来了回“现场直播”。   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像是两把长剑对砍的声音,接着便听到车下那人的一声闷哼。我低头一看,车下压着的那人已经不动了,心口上还刺着一柄长剑,显然已经死了,虽是一直蒙着面,但此时的他双目怒睁,满头满脸是我的杰作。样子着实狼狈到了极点。再看那人的神情,好似心中有无尽的怨气一般,高举着长剑的手也迟迟没有放下,而那柄略有弯曲的长剑却落在了地上,在月夜里反射出今人心寒的光芒。我吐完了,心中也舒服了些,但头却更晕了,一时间竟没有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到。当我慢腾腾地顺着那人心口的长剑往身后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妙龄女子,极其美貌的那种,也是一身黑衣,但却丝毫掩饰不住那傲人的身段。不过此时那女子好似受了伤一般,原本白晰的脸庞上汗水沾湿了几缕青丝贴在脸上,显得有些许惊慌,凌乱。嘴角还留有一丝血迹。激烈起伏的胸口也是粘稠地一片,但因是在晚上,她穿得又是黑衣,也看不太真切,最重要的是我喝高了,眼花得很,我只觉着可能也是血迹吧。只见她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还握着那把刺在蒙面人心口的长剑。   “美女?你你杀人了?”酒精让我的舌头有些打弯。   那美女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感激之情,“那不是人,是杀人的魔鬼,他想要杀我。要不是恩公您及时出现砸倒了他,小女子可能已经事在那恶魔的剑下了。”   “哦,是这样啊。”我满口酒气地冲着那美女笑道:“那你这算是正当防卫了哦。放心,不用怕,回头警察来了我给你作证,我看这人大晚上的还蒙着个脸,一看就不是好人,再说他还想砍我,这更说明他极度凶残,有很大的暴力倾向。这种人死了留着尸体也也是污染环境,就算送到火葬场烧掉都嫌不够环保。”呵呵,酒喝多了我就是这样,话多。不过别看我说得一套一套的,可这会我的脑袋却是不大清醒,换作平时,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我断不会在这儿磨嘴皮子。   再看那美女,一脸迷惑地望着我,好像是对我说的话不是很明白。难道是我喝多了,语言表达能力也下降了?   于是我又再次给她解释一遍,指了指车下的死人对她说:“他,坏人,你,女人,我,男人,坏人要杀女人,男人救女人被坏人砍,女人杀了坏人,不算杀人算自卫,明白?”   点头,不过眼里旧是迷茫。   “唉,妹妹,哥跟你说啊,你不要怕,这事儿好办,不要有心理负担,你杀的可是个坏人啊。”我见那少女不说话,便借着酒劲再次开导她:“你要知道啊,你杀了他他还得谢谢你哦。”   “谢我?”少女不解。   见女子搭腔了,我更来了劲头,“可不是吗?你想啊,这人怎么说也算是个练武之人吧?练武之人追求的是什么?是武功的境界啊。再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你可不就是帮了他的大忙了。”   美女依旧是一脸疑惑“小女子愚笨,还请恩公明示。”   “呃,”我打着酒嗝,一脸醉意地指着那挂掉的家伙“你看他,也是使剑的吧,这用剑的最高境界便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看了看心窝里还插着剑的蒙面人,再看了看他一直没有放下的那只空无一物的手。少女笑了。“恩公你真会说笑,这样也叫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当然,你别不信,你看这人,此时是不是一脸的贱相?”   “剑相?”   “有道是人是人他妈生的,剑是剑他妈生的,如人有了贱相,那他就不是人了。”   “那他是什么?”   “是贱人。”   “剑人?”   “对,你再看他这心口的这一剑,这角度是太合适了。不偏不移,刚刚好贯穿了他的心脉,跟他可以说是血脉相连,密不可分了吧?”   “嗯,那又如何?”   “这就又是另一种境界了,他跟这剑已然是做到了人剑合一了。当一个人能够做道这一点时,那就更证明他是个贱人了,他就是剑人,剑人,贱人!哈哈哈。”我笑起来,不想却牵动了我的伤口,这会觉着痛了。“奶奶的,这贱人砍伤我了。”   说着又抬起那伤了的胳膊。只见我圈起的衣袖处,一道伤口正往外流着血。不过不是很深。   “啊!你受伤了?”那女子见我伤了吃了一惊。   “我受伤了?日,我刚才差点死了。”想想刚才那一阵子天旋地转的我就后怕。不行了,一想又要晕了。“不过这点儿小伤不大事儿,想当年,呃”我重又打了个酒嗝,“想当年就不提了,我睡会儿先”说着眼皮一沉便要睡去。   “恩公,醒醒。恩公。”   那美女摇着我的胳膊,把我给疼醒了。   看着眼前的那名女子此时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我眼前晃动。由于离得较近,一阵淡淡的清香随着晚风飘来,一种绝美的气味,凭我多年的泡妞经验,我敢保证绝不含任务化学成份,那是一种美女自然天生就有的体香,不是极品美女绝对不会有这种香气的。正是这种气味,让我好一阵鸡动。于是我抬手向她胸口摸去。“啊?美女,我看看你的伤怎样?你叫什么名儿啊?”我觉得越来越迷糊了,只想睡觉,想抱着美女睡上一会儿。   “哦,恩公,小女子叫梅雨心,您快别动,我于你包扎一下。”那美女挡下了我意图不轨的手,止住了我的性骚扰。   “不用,这点儿小伤不碍事,时候不早早了,我看,呃!我俩还是早点歇息歇息吧。呵呵。”说完又将手伸向那两块海拔较高的地方。   “不可,恩公您还在流血,不包是万万不成的。”我的登山行动又给终止了。   “流血怕什么?”两次伸手都没得逞,我有点气恼,遂叫嚷着:“你们女人哪个月不流?咱一大老爷们儿还能不如你们女的?哦,对了,跟你说我啊,我这儿有最新产品,加长夜用型,超大护翼,支持大流量,再多的血也不怕,嘿嘿。”说着,我吃力地从袋里翻出那几包东西来递于那女子。另一只手又开始不规矩地向她胸前抓去。   那美女再次挡开了我的手,不过显然是被我的酒话说得脸红了,她慢慢地接过那包卫生巾,迟疑了片刻,才问道:“恩公,这东西真能止血?”   “当然,我还骗你不成?”呃!我又打了个酒嗝。   “那,如何用,还请恩公教我。”   “靠,你还是不是女人啊,这东西也不会用?扯出一片来贴裤裆里就成,啊哈哈哈。”我乐得大笑。我想当时我的表情一定是相当的猥琐。不过接着我只觉得胸口一阵气接不上来,又一次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这一觉睡的爽,看了看四周,不对啊,这是哪里。   我努力回忆着发生的一切,好像是想起来点什么了,但又不全能记得,只是依稀觉着好像是迷路了,接着又是采了个果子,对,还是发光的,不过后来好像又出车祸了,接着被人砍了,然后就杀人了,再就是……美女?   一想到美女,我顿时来了精神,可看看了四周,美女人呢?   四周是一片陌生的小树林,我正躺在一棵小树下,身边是我的那辆老凤凰,好些购物袋散落于四周。记忆中的大树已经没了踪影,更别说车祸现场跟什么美女了。我使劲摇了摇头,难道真的是做梦不成?我想看看几点了,不想刚一抬手,就觉出疼来。再看我那左胳膊上,分明系着一条白色的手绢,不过有些地方已经让血给染红了。   不是吧,难道昨晚的那些事都是真的?那……那可不是真的死人了?不可能,我心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要是死了人怎么现在连个尸首也没见着。不过我还是不敢确定,我想可能只有那美女是真的,其它的或许也只是半梦半醒时的幻象,毕竟是法制社会,杀人这种事儿不是谁都能碰上的。我不去想了,因为有太多的东西我理不清楚。看来还是赶紧回剧组把东西送回去才是。于是我也顾不上手臂上的伤了,爬起来去扶自行车,但总觉着哪里不对劲,我低头看了看,日,谁把卫生巾贴老子裤裆里了,哎,不对,好像记起点什么来,有点印象了,莫不是昨晚那美女贴的?日,当真贴在裤裆里就能止血啊?傻吗?我扯下那片加长夜用型丢在地上,又一件一件拾起地上的袋子挂回到车把,但始终没有发现那枚会发光的果子。   半路上我停了一会,因为不放心我的伤口。小心地解开手绢,还好,伤口不深,只是在表皮,相信过几日就没事了。倒是那条手绢很让我注意,光是看质地就知道不是凡品,由洁白的蚕丝织成。握在手中觉着有些凉,又有些滑。再看那手绢的一角,一朵用丝线绣成的小巧的梅花悄然绽放,在周围的血迹的映衬下更显得娇艳动人。梅花?等等,我好像又记起点什么来了,昨夜那少女好像跟我说过的,她叫什么来着,梅……梅雨心,呵呵,终于想起来了。看着手绢,凑上前闻了闻,不错,就是昨夜里闻到的那种香气,是以我可以断定这条丝手绢一定是那叫梅雨心的少女留下的。心中不竟更生出一阵莫名的情素。肯定是位有爱心的女子,就算是真的杀了人,也定是正当防卫。我小心地将手绢叠好收入怀中,幻想着下次如果有缘再见时也好还给她,至少也有个套近乎的理由。   我推着我那车往林子外边走去,早晨林子里的空气很新鲜,让人觉得舒服,但此时的我没有心思享受这一切,我只想尽快弄清我身在何处。 正文 第四章:桃花源里的来客   一边走一边四处看,只见不远处的地势较高的地方,好像一个庄子。去那边看看吧,找个人问问再说。于是朝着那农庄走去。一路往前走,可路上都没碰到一个人,不知不觉来到一座二层木制小楼前。   再次打量这周围陌生的一切,依然没有看到记忆中的那棵大树,周围的小树倒是不少,大树呢?看了看四周,小楼后那座不是很高的小山包上可能有几棵吧,不过和昨晚看到的那棵也绝对不是在一个重量级上的。   楼前一弯波光粼粼的小池,六七只大白鹅在水面上嬉戏,太阳虽然是有些劲道,但不时会有一阵阵清凉的微风抚面而来,倒也不觉得热。可能是因为靠近山林吧,连空气也异常地清新。深深地吸了一口,哇塞,精神百倍,快赶上吸氧了。   再转身一看,可了不得,四周风光无限啊,借着地势的高度向刚才我来时的方向望去,遥远的地方,大片的农田在阳光下展现着绿油油的生机。   一条婉如玉带般的小河婉涎地穿过其中,只是看不见甲壳虫似的汽车在乡间的小道上爬行,呵呵,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美丽的地方,让人置身其中不自觉地便会产生一种心灵深处的宁静,一种与世无争的超脱。   就连方才那些理不清的繁杂思绪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看看眼前,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是青青的世界吗?   哈哈,“请到这里来,请到这里来,这里是一个青青的世界青青世界……”哼着愉快的调调,我推着那辆超载的二八老凤凰,向不远处的小楼走去,有人就好办,先问问这是哪里。   延着雕刻精美的木楼梯上了二楼,看这座小楼好像刚建好不太久似的。纯实木结构,风格古朴典雅。   奶奶地,这得要多少上好木料啊。眼前仿佛看见一叠叠钞票被扔进火里的情景,烧钱啊。看来这楼的主人一定是个有钱的人,而且是那种有了钱就附庸风雅的人。   但不否定楼主在附庸风雅的同时,还是有点品味的,真会享受生活啊。我要是有了钱也在农村造一座小木楼,闲时来小住几日,也别有一种情调啊。   “有人吗?这里有人吗?”我清了清嗓子喊到。   中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出现在我面前。坦白地说,当时的感觉只有两个字:“惊艳”。   只见那少女面似桃花、肤如凝脂、眉似柳叶、目如春水。来似一阵春风,动如一片彩云。既有大家闺秀之风范,又有小家碧玉之神情。虽是一张娃娃脸庞,但身材却已是微波荡漾了。   不过得事先声明一下,本人绝没有那种恋童倾向,只是对美好的事物忍不住抒发一下内心深处的赞美之情而以。   但若是就事论事的话,眼前这小丫头绝对是个美人坯子。再过个两三年,怕是演艺圈的那些个大姐大嫂们也就该下岗了。看了看她一身古装打扮,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在拍戏啊。   还以为来了谁家的别墅呢,却不成想到是个摄影基地,那就好办,碰到同行了。   刚想开口套个近乎,却听的那女孩充满警惕地问道:“你是何人?”   呵呵,孩子就是孩子,不会吓到她了吧。我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你们这没有大人吗?”   “大人?”   “啊,是大人啊。就是像我这样的。”看着那小姑娘用充满疑惑的大眼睛迷茫地看着我,又缓缓地摇摇头好似没听明白。“喀,就是说话能顶用的。”   这回她是听明白了,挺了挺不是很壮观的胸脯正色道:“我就是。你是何人?”   呵呵,这丫头还挺有意思,耍我是吧?好。于是放下大包小包。一拱手道:“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想到了周星驰在《喜剧之王》中那一次一次的重复的台词,一直是我认为最经典的一句,里面包含了太多东西:自尊,追求,坚持,理想……   “没听明白。”   靠,这么经典的台词也不知道?还怎么在影视圈里混啊。要不再换一个。“小弟读过两年书,尘世中一个迷途小书童画安。实不相瞒,小弟我就是人称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支李花压海棠的小网虫周伯通!”   “谁问你那么多了,太长了,本小姐记不住,就说你叫什么名字吧。”   晕,还有没有一点幽默感啊。咳咳,“我叫宋风,这位小妹妹叫你么啊?”   “谁是你妹妹了,我叫淑贞。”   “淑贞?哈哈,这年头还有人会起这么土的名字。诓我是吧?”   “那,不知小妹妹是不是姓白或是姓邱呢?”   “你才姓白姓邱呢,我家上姓李。”   “真的假的?”   “我骗你作甚?你倒先盘查起我来了,我还没有问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鬼鬼祟祟,跑到我家来意欲何为?见你衣着古怪,行为乘张,言辞闪烁,神情慌乱,面容憔悴,臂上还有伤,一看便是身份可疑。说,你道底是什么人?”   突然发现眼前这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伶牙利齿的小沷妇,一时间倒真是乱了阵脚。   “喀,我昨夜迷路了,胳膊也是在林中擦伤的,只想问问现在身在何处,却不知一不留神就跑到你们庄子上来了。呃,不知贵地是何地方啊?”   “齐州章丘明水镇。”   齐州章丘明水镇?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记不清了。“那到市区得有多远?”   “市区?什么地方?”   “不会吧,市区也听不懂?就是到城里。”   “城里啊,那可就远了,坐马车也得一整天。”   “马车?你们这连汽车也没有吗?拖拉机也行啊。”   “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我这儿没垃圾让你拖,真是的,不坐马车你就走回去得了。”   “晕。这都什么年代了,连车也没有?”   “现在是大宋熙宁元年,你连这也不知道,不会是外族人吧?”说完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我。   “晕,大宋熙宁元年?宋神宗都给弄出来了,不是真的吧!”差点没站稳。这才想起来,济南在北宋是叫齐州的。莫不是我真的跑到古代的济南来了?   “你怎么了?看你言辞还算正常,不像是得了癔症。但你却又不知今时今日,看来还是差人送你去衙门得了,指不定不是好人。”   “别,别,小姐你听我说啊。”一想到要被送到衙门里去,我慌了神,那地方我见过啊,弄不好要挨板子的啊,想想昨晚关于死了人的记忆我就后怕。   “说什么?”   “听我给你解释啊。”   “那你快说,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小姐可不轻饶你。”   “好好好,那…可不可以先给我喝口水先。”虽然有点口渴,但主要还是想拖延一下时间,突然听说自己置身于大宋年间,任谁也无法冷静下来,这时候还有人逼问你话,你说我该如何做答?   难道告诉她真相,说我是未来战士?切…立马送衙门里去了,绝不能这么说,得编一个,就凭咱这口才,糊弄你个小丫头片子还不跟切菜似的。   “下面池子里有水,自己不会去喝啊?”   “什么,让我喝那池子里的水?”   “怎么,庄子里的人不都喝那水嘛,”   “小姐有所不知,小的我天生肠胃不好,生水,脏水,拉肚子。不知小姐房里可有凉茶?”   啪,脑袋上挨了一巴掌,“好大的胆子,本小姐的闺房哪是你这等来历不明的下贱男人随便乱进的?”   哎呀,失败失败啊,想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情场浪子,什么时候轮到让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拍了脑壳?还落了个“贱男”的名号,这要是传出去,我这一世英明还不毁了吗?   不过,现如今是人在屋檐下,先不跟你个小沷妇一般见识,“贱男”是吧,你等着,总有一天让你尝尝什么叫“贱男春”。   于是又强装笑脸道:“哪能呢。我见小姐宅心仁厚,一看就是观世间转世的菩萨心肠,猜想进屋讨杯茶水,小姐应当不会不肯吧。”   “这,只怕……”   “小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即是您的地方,量小人也不敢有任何非礼之处吧?”   “恩,这倒也是,借你个胆子只怕你也不敢闹出什么动态。进来吧,不过只许喝杯茶,喝完就得出去。”   呵呵,小孩就是小孩,一点自我防范意识都没有,也就是遇到我这样的正人君子了,要是碰上个变太色魔,呵呵,指不给你来个动感地带,你的地盘我做主。闪身进屋,反手关上房门。   “你…你关门做什么?”   “小姐误会了,小的这不是怕有外人看见小姐随便带个男人进了自己的闺房,影响了小姐的清誉了吗?”   “恩,说的也是,看来你倒是个有心之人了。”   “那是那是,能得小姐不弃,赏杯茶水已是荣幸之至,自当要为小姐着想才是。”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的物什,房内淡雅别致,几净窗……   宋朝时可没人用得起玻璃做窗户,所以窗明是不可能明了,几净窗也净,哈,窗下一小书案,文房四宝皆备,看来淑贞还是个能识文断字的小姑娘啊。   紧挨其旁一小巧装台,上置一面铜镜,一旁还有一檀木小盒,想来是装小女孩平常穿戴用的饰物等小玩艺儿用的。   爱美之心自古以来就是人皆有之嘛。再往里便是一帘青丝薄纱,把个闺房不经意间分成休息区和活动区两部分,互不干扰。   看到这不禁为古人在装璜装饰方面就已能有如此独道见解而暗自叹服。再看那薄纱之后,一张精致的红木小卧塌,隐绰可见。   不知眼前这样一位美如天仙的妙龄少女睡于如此朦胧的床第之上,会是何等情景……不知不觉便已在此情此景中失了神志。不禁开始浮想连翩起来。   “喂,你不是要饮茶吗?难道还要本小姐亲自给你倒上不成?”   “哦,对对,喝茶,呵呵,喝茶。”一语惊醒梦中人,刚才YY之时,想必是失态了,回头可得小心点。安全第一,安全第一。一边想,一边伸手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好茶,真是好茶啊。”   “你也懂得品茶?”淑贞见我连声叫好,好似疑惑地问道。   茶?本帅哥哪懂这些东西。那是斯文人玩的。不过话说回来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大户人家小姐喝的茶,怎么也不会差到哪去吧。   而且据我所知,茶叶也就是在宋代才开始大面积种植,随之兴起的茶文化也只限于王公贵族之间为了章显小资情节时才互相交流。至于平民百姓,那是连边也沾不上的。   要说这茶道,其中精髓我虽不知晓,但要说起空谈来,我可不一定输给那些精于品茶之人。演员嘛,戏看多了自然就会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啊?   于是我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再背着电影里的台词,把个茶道给她一阵胡吹猛侃。看着淑贞一对大眼望着我忽闪忽闪的,一开始刚见面时的小女生那种不懂世事的傻气又不自觉地显露出来。   哈哈,我暗自心中好笑,傻B了吧,这样的女孩子我研究过,心性要强,性情梗直,千万不要让她觉得比你强,那样你会死得很难看。但只要你能唬住她们,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轻则对你死心踏地,百依百顺,重则以身相许,更为严重的甚至不惜为你抛弃一切也再所不惜。想着不久的将来,眼前的这个小泼妇会变得像只小猫一样乖巧,不禁心中狂喜。“哈哈哈哈哈……”   “喂,喂喂,你笑什么啊?”   喀,我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失态,失态啊。不想我情场浪子驰骋情场,阅女无数,今日竟在这小丫头片子而前两度失态,惭愧惭愧,不过要怪只能怪这丫头长得实在太那什么了,唉,认栽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我借着刚才的狂笑高声念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武林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   好,够经典啊,据小道消息,当年唐帅哥就是凭着这一招才泡到秋香的。   “作死啊!谁让你站那么高,下来。”   我慌忙中从凳上跳下来,不喜欢就算了嘛,发什么火啊。“嘿嘿,在下看气氛过于沉闷,想借诗调节一下,呵呵,啊,刚刚我说到哪里了?”   “说到洗茶,闻香了。”   “哦,说闻香其实……”   “停停停,你这人油嘴滑舌,喝口茶也能说出这么多道道来,怕是再让你说下去天都有黑了,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闯入我家庄园?”   “这个嘛,说来话长,小姐,请听我慢慢道来。《桃花源记》听说过吗?”   又是一脸茫然,依旧是傻傻地摇头。   哈哈,好,没听过更好。我强压心中大喜,正色道:“没听说过也不怪你,那地方本就是一世外之地,据我所知,在我之前这世间只有一人去过,那人是个渔民,不过他去了,只待了数日,而我自小时误入该地直至今日。只因不幸走出,就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桃花源?嘻嘻,你怎就那么笨呢?怎么出来再怎么回去不就得了,原路返回你该不会也不认得路吧?”   一听此话我心中不禁万分惭愧,想我一世英明,却偏偏是个路盲,要不我也不至于按原路回个剧组也能把自己弄大宋朝来了吧。   但跟淑贞可不能这么说,千万不能让这种小心性的女孩看不起,那我以后可就惨了。   “切,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要是真这么好回去,还能叫世外桃源吗?听我说啊:“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   说到这里,我看了一眼小丫头,见她一直认真地听着,想来已经被我的故事所吸引了,于是我又抿了口茶接着道:“渔人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   “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 正文 第五章:一个花露水瓶引发的反应   我一口气背完老陶同志的《桃花源记》,才又端起茶杯猛灌了两杯,好家伙,幸好本人中学那会没偷懒,要不今天可还真不好自圆其说了。   再看一脸如痴如梦般的淑贞,不禁暗自好笑,又傻B了吧,还不信治不了你了就。伸手在傻女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真是太投入了。“喂喂,没事吧你?”   “喀,啊,那个”被我一叫,淑贞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失态,不免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说话也有些语无仑次来。“那什么,桃花源是吧,那,这,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那是当然了,我虽痴长你几岁(哈哈,虚报了年龄,以防让她知道我大她十岁而在心理上产生了代沟),也不至于依着年长唬弄你这小丫头吧。”   “谁小丫头了?”   “哦,不不,是大小姐,嘿嘿。”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还是不相信,天下哪有你说的那种地方?”   不信?我还非得给你拿出点忽悠的真功夫来,提起一包采购成果置于桌上,打开给淑贞看了一眼。   天啊,我后悔了,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其实也不过是些洗发水,香皂,花露水之类的日用品,但你想啊,这些在21世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东西,如今出现在宋朝一小姑娘面前时,又会是有多大的震捍效果啊。   单是那瓶花露水就已经让眼前这小丫头疯狂不已了。注意,还是没开瓶的。   “这水的颜色好美,桃花源里的水吗?”   “恩”   “能喝吗?”   “不能。”   “小气。”   “谁小气了,本来就不是喝的嘛,来,我教你怎么用。”   又是那又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但此刻更透露着一股无比的坚定。摇头,不给。一只粉嫩的小手,纤纤玉指坚握着花露水瓶子,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放心吧,这瓶送你啦,不要了。”   “真的?”   “当然,还能骗你这小丫头不成。哦,不,是大小姐。呵呵,拿过来啊。”   “不是送我了吗?”   “不教你你会用吗?唉,放手,不放我抽你啦。真是”……好不容易才从淑贞手中抢回来,拧开盖交还于她。   “好香啊!”   呵呵,这就叫香啦?早知道就再买瓶法国香水来了。“香吧?抹身上试试,更香。”   “唉咻,好凉啊。”   “哈哈,女人啊,头发长,见识短”   “你……”   “我什么,我有说错吗?”   “哼,不要了,还给你,马上滚到我家庄子外边儿去。”   见小丫头翻脸了,我暗叫失误:“喂喂喂,跟你开个玩笑呢,怎么生气了就?好好好,我错了还不成吗?拿着,拿着吧,我说小丫头,哦不,小姑奶奶,求你还不成吗?”   看着淑贞再没有接过花露水瓶子的意思,不禁大感后悔,嘴啊嘴,成也是你,败也是你啊,关键时候怎么就……唉。“我说淑贞妹妹,你倒说句话啊,我真不是有心的,就愿谅我一次不行嘛?”   看我折腾了半天,淑贞终于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美,太美了,古典中透露着时尚的笑容。   不过这倾国倾城的一笑之中,却似乎夹杂着一丝丝狡捷。我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唉呀,我一拍脑袋,坏了,不会是被这小妮子耍了吧。那可真是糗大了。   慌忙中掏出手机一看,无网络,一颗心才又平静下来,看来淑贞没有骗我,但紧接着又是一股莫名的忧伤爬上心头。看来真的是到了大宋朝了,回不去了吗。淑贞手倒是快,一把抢过手机。   “唉,还给我!”   “就不,刚才那花露水,光瓶儿也值千贯吧,我家里也有个玻璃瓶儿,是我出生时爹爹特地从域外买来送我的,我可喜欢了,不过还没有你这支造型精致。但也花了八百多贯去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我又素不相识,我怎能接授呢?要不,就把这个玩艺给我吧。”   晕,她倒是不笨,花露水不要了,改要我的手机了,要知道这可是摩托罗拉最新款啊,能换几百瓶花露水了。   不过要说在这个年代,没信号也没有电的,这手机还真不如一瓶花露水好使,但还是不能把手机给她,我这里头隐私可多了,和女人之间的肉麻短信就已经不算什么了,要是前些日子刚下的几部小电影也让她给弄了出来,那……   我不敢往下想了,总之是妹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好妹妹,这个你也不会用啊,来,我教你。”呵呵,这回好骗,到手,关机,往西装口袋里一塞,齐活。   “你……你骗人。”   “嘿嘿”,冲她做了个鬼脸,“骗你又咋了,谁让你顽皮了,唉,唉,别动手啊,让人看见了,喂,放手,别摸,男女授授不亲,停,停。”   第一拨攻势终于在我的严防死守下免强化解。但看着那小泼妇不甘的眼神,显然第二拨会比第一拨更加强悍,靠,我一大老爷们还怕你不成。   让暴风丽来得更猛烈些吧。于是我双手扯开西装衣领,做大义凛然状。“来啊,摸啊,再往下摸就摸到了。”   “你……你下流!”   “呵呵,那还不是你逼的。”   “那也是你骗我在先。”   “好好好,小姑奶奶,怕你还不成吗?这样吧,那瓶花露水就当是我因为骗了你而赔罪的,不是送的,这会总可以接受了吧。”   “这还差不多。”一把抓过花露水瓶,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一边乐着,一边把那瓶儿在两手之间来回倒弄把玩着,眼里一阵痴迷状,“这瓶儿好光滑啊。”   “恩,那是当然。”   心中暗想,这高科技产物哪是你们这个时代的玻璃瓶子能比的,想着想着,但见那丫头竟一手握住瓶身,另一只手拇指与中指环住瓶颈,来回滑动。   看得我不禁深深地咽了口口水。各位哥们,不关兄弟我的事啊,试想你面前有一貌似天仙的美少女,用她那纤纤玉手做兰花指状,在一圆柱形物体上来回套弄,眼中还尽显痴迷之意。   只要是你还有正常的功能的话,会有何反应?死丫头,瓶子有你这么玩的吗?小心玩出火来。   吱呀一声,一阵恼人的微风,将虚掩着的房门吹开了。   “唉呀,门开了,快,快点去关上。”   “我?”   “还有谁啊,难道还要本小姐亲自去吗?快去关门。”淑贞丝毫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连正眼也不看我,继续把玩着那支性福的花露水瓶。   见我迟迟没有起身关门的意思,便抬头催促道:“说你呢!在看什么呢?还不快去把门掩上。”   摇头,我现在能做的只是摇头了。   “你去不去?”   见淑贞又要发作,“去!”奶奶的,人背不能怪社会。我微微起身,弯着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房门,将其掩上后再躬身退回座位上。   “你……怎么了?”   “啊,喀,没事,肚子疼。”   “肚子疼?我看看。”   “不!喀,不必了,老毛病了。坐一会就好。”那,那瓶子先放下,这里还有更好玩的东西。”   “什么好玩的?”   “放下就知道了。”   三分钟后,因一支花露水瓶引发的反应渐渐消失了,我也给淑贞一一介绍了袋中剩下的一些物品的功用,看着淑贞聚精会神的样子,心中更生几分好感。   想不到一个宋代大家闺秀,竟有如此强烈的求知欲。汝子可教也。“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了,休息一会。”   “还有那些呢。”淑贞指着地上更多的袋子问道。   “啊,那个啊,喀,那些东西就更深奥了,学习讲究循序渐进,要一步一步地来,切不过操之过急。”   “哦,知道了。”淑贞听我这么一说,倒也没有再死缠下去,朝我吐了一下小舌头,样子可爱之极。   看着一名伶牙利齿的小泼妇,在短短的个把时辰便完成了向一名尊师重教,通情达理,贤良淑德的三好学生的转变,一种巨大的成就感迅速漫涎了全身。   紧接着的是一阵倦意倾袭而来,想来是昨天的酒劲还没完全消散吧。于是掏出一支烟来,顺手用打火机点上。   “啊!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见淑贞无比惊讶地盯着我手中的打火机,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又以自认为潇洒之极的造型吐了个烟圈,又引起小美人一阵惊叹。   “哇,太神了,快教教我。”   倒,就可不是她这种未成年少女能学的东西。看着淑贞近似乎于参佛的神情,我不禁笑了。   这样可不好,要知道盲目的个人崇拜会对一名正处于心理发育阶段的青少年的心灵造成极恶劣的影响,甚至会使其将来的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发生严重的偏离,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成了摧残祖国……哦,不,应该是摧残大宋国未来花朵的罪人了?   呵呵,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来,这个给你,对,这样拿着,用手指,笨,拇指,对了,按下去,用点力气啊。对。”   “啊!”看着自己手中突然凭空出现的火苗,淑贞一紧张便把打火机丢了出去。   “胆小鬼。”哈哈,没什么好怕的,来,再试一次,对,这不就行了吗?你也会生火了不是?   看着手中跳动的小火苗,淑贞的眼里充满了惊讶的表情,只见她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慢慢捏向那火苗,“呀!”被火苗燎到了她那嫩葱般的手指,忙不跌缩回手捏着自己的耳垂,还一边不停地冲我傻笑:“呵呵,真的是火啊。”   废话,火还能有假的?你当是电影特技呢。   我猛地吸了口烟,再次吐出一个烟圈,又引得小丫头一阵啧啧称奇。记得小时我看我老爸吐烟圈时也是这般惊奇欢喜。   相到老爸。心里不由地一阵难过。在一个世上还不觉得,多少年在外边野惯了,有时过年也回不了家,那时倒也没觉着什么,但真要是像现在这般往后再也见不上了,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不知家里二老现在怎么样了,都好几个月没联系了,早知道要来这里,至少也得给家里去个电话啊。   不行,最好还是回去一趟,把自己的后事准备准备。我房里的衣柜上层的旧衣服里还塞了四千多块私房钱,那是准备送给二老买台健身器的,想凑到五千再给,现在看来是没指望了。   担心啊,别最后让收破烂的得了去。剧组给我买的人身意外保险,受益人填了我妈,得告诉她帐户密码是我生日,省得往后麻烦。小陈那小子过几月就要结婚了,红包得送去。   还有小莉,自打毕业分手后就没再见过面了,虽然知道她还在我们那小镇上。   多好的姑娘,怎么也得跟人家解释一下,最少也得让她知道不是她不好,而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唉……要是我还能回去的话,一定买个大钻戒去找她。人啊,为什么总是后知后觉呢?不想了,想也没用,至少我还没死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哎呀,我打!小丫头,脸贴那么近作死啊,差点没把我吓出心脏病来。”突然回过神来,发现小丫头的脸快要贴到我脸了上。   “嘻嘻,看你一会儿想哭,一会儿又想笑的,是不是又在想那什么桃花源了?”   “看你年纪不大,倒也算是善解人意吧。要是再温柔体贴一点那就更完美了。来,给哥我腰这儿捏捏。”   又是一记脑壳,“捏你个死人头,这种不知羞耻的话你也说得出口?““那有什么的,身正不怕影歪,只要问心无愧不就得了。再说了,不就是捏个腰吗,在我们那……那桃花源里,也就一平常小事儿,有必要给我上纲上线吗?”   “再说了,我都流离失所,举目无亲了,让你帮我捏下腰你都有不肯,就当抚慰一直我受伤的心灵不成吗,还有没有一点仁道主义精神了?”   “行行行,喏,就一会啊,要不是看在你送我那么贵重的礼物的话,我才不给你捏呢。哪里啊?是这里吗?”   “恩,对对,使点劲。对再下去点儿,啊哟,舒服啊,看不出来还有两下子啊。”   “哪来那么多话,再说我可不捏了,还有,今个儿这事不许和任何人说,要不……”   “要不咋样?”   啪,又是脑壳上来了一下子,“要不你就说出去试试。”   “呵呵,你这小丫头呀,什么都好,就是手太快,谁要是娶了你啊,喂,别停下啊,好好,我不说了还不成吗?呵呵,对,使点劲。”感受着淑贞那纤纤玉指带来的满足感,忍不住又望了一眼那支性福的花露水瓶。 正文 第六章:被自行车征服?   怕什么来什么,正当淑贞埋头为我腰部按摩时,吱呀一声,门又开了,这回可不是那讨厌的风了,淑贞见突然有人闯了进来,一时惊慌失措,以致于按在我腰间的双手也因局促而忘了收回去。   回头看了看满脸通红的淑贞:“呵呵,原来小泼妇也有害臊的时候,再看门外,一少女因不知是紧张还是羞怯,亦或是两者都是,脸竟比淑贞还要红,且神色中还透着些许不安。一时间双方都没了言语,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咳咳”我刚想开口打个圆场,不想淑贞竟突然爆发了,用绝对超过100分贝的声音冲着门外的少女吼道:“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   再看那少女,和淑贞一般大小,长得也还算机灵,只是一身打扮没有淑贞那样光鲜,应该是淑贞的侍女,一双水汪的大眼睛里透露着惊恐的表情:“小……小姐,以前奴家也都没敲过啊。”   “好啊,你个死丫头,学会顶嘴啦。今个晚上定不轻饶了你。”   “小姐,我……我……”侍女一脸惊恐状,不过可以理解,任哪个下人撞上不该看到的事也会如此。   “我什么我,还不快滚。”   “是是。”那丫头一脸恐慌地退出门去,顺手把门掩上。   “等等,回来。”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丫头显然担心淑贞再次发作,怯生生地问道。   “你不是回府上取我衣物去了吗?怎么这会功夫就回来了?”   “回小姐,本来是要去的,可车到半路上碰到府上的人,他说明日府上还有人来送东西,回头他让来人一快儿捎来。”   “哦,是这样,那倒少了你的事了。”   “……”小丫头不知如何作答。   “回去吧。”   “是。”再次地退出,掩上门。   “唉,回来。”晕,什么毛病,就不能一气说了,我都看不下去了,哈,想来怕是淑贞这小姑娘自个儿心里心虚吧。   “小姐?”   “恩,我问你,刚刚你都看到什么了?”淑高一步不饶。   “没,奴家什么也没看见。”   “恩,这还差不多,量你也没那胆子回去嚼舌子,要是我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你自个儿掂量掂量。”   “奴家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恩,好吧,你下去吧。”   再次退身掩门,奶奶的,这年头服务人员可真不容易啊,地主家就该欺侮人吗?见淑贞刚要小口微启,我也跟着凑热闹,和淑贞一起喊到:“回来。”   “要死啦,干嘛学人家嘛。”听到我和她异口同声地叫住了丫头,淑贞羞愧地赏了我一记粉拳。   “呵呵,我还不知道你吗?”   再次看那推门进来的丫环,额头上已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怕是快要崩溃了吧。   “和厨房说声,往后的吃食都单独剩了送我屋里来吃了,量得多些,该怎么说你自个儿看着办,今晚上把西厢房收拾出来,这位先生晚上过去时你去照应着。”   “知道了。”   “恩,去吧。”   半晌那丫头愣是没敢动,呵呵,换了我也怕啊。这小姐的脾性,谁知道她唱的是哪出啊?   要是捉放曹也就罢了,怕就怕她演的是那出孔明VS孟获,七擒七纵啊,要真是那样的话,算来还得再让叫回来三趟,所以不敢动啊,等着听下边还有没有吩咐了。   “还愣着干嘛,快去啊。”   这才放心下来,忙不跌退身关了门,一溜小跑下了楼去,生怕腿脚慢了又给叫回来。   唉,叫她俩这么一闹,按摩怕是没戏了,起来活动了下腰身,回头才发现淑贞正用一种埋怨的眼神看着我,“咋地啦,脸拉得跟驴似地,欠你钱啦?”   呵呵,就知道她有这手,我早有准备,闪。“没打着,哈哈。”   “都怨你!”   “怎么又怨起我来了?”   “不怨你怨谁?要不是你让我给你捏腰,哪能让那死丫头看见我和你那样啊。”   “我和你?看见我和你哪样啊?”   “看见……看见我抱着你的腰啦!”   “那又怎样,抱腰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什么‘抱腰’啊,没见有你这么说话的(几个月之后才知道,‘抱腰’在那会指的是‘接生’的意思)你说就今天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的清白可就……”   罢了罢了,不忍心看淑贞小小年纪就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可别一时想不开,钻了牛角尖,做出什么伤己伤人的事情来,那可就……罪过罪过,得劝劝她。   “其实,我倒是有一法。”   “什么办法?”淑贞用迷惑的眼神看着我。   “你拜我为师不就成了。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学生给为师的捏个腰捶个腿的,应当不为过吧……”   “你妄想!”没等我说完淑贞就的断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底细呢,就想让我拜你为师,你配吗?”   “配不配也要试了才能知道啊。今日你要是从了我,”呵呵,语气有点怪哦。   “我这儿新鲜好玩的东西可多了去了,就拿刚才的隔空取火之术来说,那是最最不起眼的了。但若你不愿意我也无法,只好让你那清白淹没在众人的品水之中了……”   说完我假意提起大包小包作将要离去之状。   “等等。”身后小姑娘急了。   “怎么,反悔了?”我暗自得意。   “你说的可是真的?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自行车。”   “也是车吗?”淑贞一脸茫然地望着我问道。   “当然,就在楼下,不过不是你见过的那些个普通货色。”   “快带我去看看。”   “走。”说完我与淑贞二人匆匆推门来到走廊,扶着雕花的木制栏杆向下望去,好家伙,我的二八老凤凰已被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还不时人对其指指点点,刚刚见过的丫环春兰也在其中。   想来可能是丫环发现自行车这怪物便上来告知小姐,不想却撞见了不该她看到的一幕,于是又下楼去了,估计是猜出自行车是我之物,也不敢擅自挪动,只得守在一旁,不让随后路过的庄户们触碰,看来这小丫头还是挺机灵的,有点眼色。   “看看你们都围着那车做甚?”   众人正在研究自行车,不想被大小姐一声诉喝惊着了,个个抬头作痴呆状,淑贞见众人被喝住,忙随我下了楼去,众人见我们下来,目光自然由自行车上转到了我身上,认了,谁让咱长像打扮惊天地泣鬼神呢?   我扫视了一圈众人,当目光于春兰对视时,小丫头心慌地低下头去,唉,怕是我的事已经在这小姑娘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了吧。   不等我自我介绍,淑贞已帮我做起宣传来,“你们听着,这位是我刚拜的老师宋风先生,是异域奇人,通晓各类奇门异术,这招隔空取火就是方才先生传于我的。”   说着拿出我赠于她的火机啪地一声点着,好一阵显摆,在众人一片惊叹之声中,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今后在这庄子上,所有人对先生都要以家师之礼相待,晓得不。”   “是,见过宋先生。”   众人纷纷上前向我行礼,我一现代人哪受过如此重视,诚惶诚恐,忙不跌一一还礼。   “行了行了,都回去吧,乱糟糟的成何体统。”   见众人纷纷离去,淑贞才转过头来,调皮地问我方才她演得像不像,我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说实话,方才淑贞把一个尊师重道的大家闺秀形像饰演地恰到好处,要不是刚刚还挨了她一顿,我还真会认为她转性了呢。   她也冲我咯咯一笑,你这是什么车啊,为何有两个轮子,我们这儿的车可是只有一个轮子的。   “你说的是独轮车吧?”   “嗯。”   “呵呵,牛皮不是吹的,我这车不是推的,看好了。”   说完我双手握住车把,单脚踩在脚蹬上,另一只脚轻轻一点地,我那二八老凤凰便翩翩而去,以一种悠美的路线向前滑去,正当我得意之时,“唉呀。”   路不平,差点儿出丑,惹得淑贞一阵哈哈大笑。   “笑个蛋那,看着。”   借着惯性顺势跨上车座,绕着小楼前的空地就骑开了,奶奶的,破地不平,心里埋怨着,但即便这样也丝毫不影响对淑贞的震撼效果,看看她,哈哈,又傻B了不是,没见过世面。   不管她,先绕着池子转一圈,这回可热闹了,刚刚散去的人群不知从哪儿又冒了出来,看杂耍吗?   不行,过会得找个人收钱才是。哈哈,连池中的呆头鹅也来凑热闹了,爬上岸来跟着车后边撵。一边撵还一边直叫唤,惹得人们一阵轰笑。   好嘛,杂技改马戏了?门票得加价。绕着小池子来了一圈,又回到了淑贞面前,一个定弹,刹车不错,灵光得很。   停车,下车,支起支架一气喝成,行云流水,毫无做作之感,引来周围一片掌声雷动。看着淑贞半是谅讶半是敬佩的表情,就知道又被我震住了,呵呵。   “喂,傻了吗?”   “去,你才傻了呢。”淑贞被我一喊这才回过神来。   “嗯?”我摆出一副自认为无比威严的表情。   淑贞这才反应过来,当着这么多人面,得对我以师礼相尊才是,忙一改面色,用极其恭敬地语气对我说道:“先生方才所为真是让学生大开眼界,学生受教了。佩服佩服。只是学生看不明白这车单凭两轮,又是如何能行驶却又不倒呢?”   “惯性。”   “惯性?何为惯性?”   “呃,那可一时半会说不清了,学习要循序渐进,惯性这东西现在对你来说还着实深奥了点,待过些时日我再于你慢慢细说。该吃晚饭了吧,今天就到这儿了,GO。”   说着头也不回迈着方步向二楼走去,呵呵呵,爽!   淑贞显然是不会领会GO的意思,但好在还算有点悟性,在短暂的一愣之后也迈着小碎步一路随我上楼来,末了还没忘了吩咐春兰道:“把先生的车置放绥当了,出了漏子为你是问。”   屋里,我刚坐下,淑贞也已经跟进屋来,掩上门,小泼妇地尊容便原形毕露。   “喂喂,怎么一进来就打人那。”   “打你?有刀我还想杀你呢?你个杀材,刚才沾着本小姐的便宜,正得意着了吧。我掐。”   “唉呀,疼疼疼。”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捉住淑贞的双手,呵呵,女人就是女人,手无缚鸡之力也敢跟哥哥我动手,一个小指头也能摆平你。   “啊呀,别踢啊,裤子踢脏了你洗啊?停,停,有话说。”哈哈,还是这招灵,百试不爽。   “说。”瓶儿一瞪着我,一副小泼妇的神情。   “说……说什么来着。”   “你……我打!”   “停,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看你那凶样,有话也让你给吓忘了。你要是不乐意我沾你便宜啊,我这就下去和大伙说说清楚,我不是什么先生,你也不是学生,怎么样?就说我俩一点关系也没有,行了吧?”   “喂,你站住,不许去。”淑贞的语气缓和了些。   “那你又说我占你便宜,又不让我去替你解释,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啊。”   “你……”小美女一时无话可说。我就喜欢看她这种生气的样子,绝对的卡哇依。   “我什么?”   “算了,看你就天生一副无赖之像,不和你争了,最多往后在人前叫你一声先生就是了,人后嘛……”   “人后怎么样,叫相公?哈哈”我耍起了无赖。   “去死,蹬鼻子上脸。”又是一阵粉拳,呵呵,习惯了,还挺舒服,找到点中医敲背的感觉了。让你打个够,只要不掐我就成。   过了会见我没反应,怕是自己也累了,这才停了手问:“喂,怎么不吭声了?生气了?”   “哪能啊,我一大男人哪似你们女人一般,那什么,别停啊,舒服着呢。”   “好啊,你又欺侮人家。”   “天地良心,一直可都是你在打我吧,还说我欺侮你?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咯咯地笑着,又是一记粉拳,“第九十八下了啊,我都给你记着了,赶明儿一块给你算回来。”   “看你那小鸡肚肠的样儿,干脆现在就打我得了,省得你一直惦记着,把个脑瓜子给想出毛病来。”   “好,可是你说的哦,别怪我出手太狠,一会给你打得你妈都不认得你。”   “你敢!”   “我不敢?来试试。”   “啊哟,九十九,一百,一百零一,疼啊。” 正文 第七章:甜蜜蜜   这一天过得很充实,不否认,新收的这个学生求知欲很强,不停地问这问那,若不是到吃晚饭的时间,只怕是还停不下来。   可能是酒还没醒透的缘故吧,晚饭也没什么胃口,吃了几筷子便放下了。   “喂,怎么了,还没吃完呢?”   “真的吃不下了。”   “你这人真怪,那么个大男人就吃这些东西,还没有老丁家的大黄吃得多。”说完自个儿笑得花枝乱颤起来。   晕,有这么打比方的吗?   “就算不饿,你也得想想,这才什么时辰,鸡还没上笼呢,你就要睡了?”   “那,那还能做什么?人生没有目标了,混吃等死呗。”   “你……你一堂堂八尺男儿,怎么没有一点远大的志向?”   “怎么没有,我从小就想当个演员,可现在,我还能当成吗?”   “演员?”   “嗯,就是演戏的。”   “不会是想做戏子吧,这也算理想?”   要知道,在古代戏子和艺伎是差不多,多是些命薄的女子为了生计而不得已为之的职业。   我一个大男人的理想竟是做一名戏子,难怪淑贞会不屑一顾。“逗你玩的,我本来也有理想,只是突然离开了桃花源,也就没法再实现了,现在嘛,过一阵子再看看吧。”   “这样还像个话。真的不吃了?”   我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那走吧。”说完起身而去。   “喂,等等,去哪里啊?”   “去看你的车啊。”   “车有什么好看的。”   “不嘛,人家以前又没见过,当然觉得好玩了。”   “好好好,怕你了。”小美女撒起娇来真是吃不住啊。“喂,等我啊。”我脱下西装扯下领带挂于椅背上,匆忙往楼下赶去。   淑贞拉着我来到楼下东屋,看看车又看看我,“这车是怎么骑的,教教我。”   “可以,不过这里地不平,不好学。得找块平点的场子。最好大点。”   “那去场子好了。那里又大又平。”   “场子?”   “啊,打谷子的地方,泥巴全夯实了。”   “行,那最好。在哪?”   “那边。”淑贞伸出纤纤玉指,指着远处一片绿油油的稻田,“就在那里,那片水田过去就是了。”   “有点远啊。”我跨上车,“来,我带你过去。”   “这车能坐人?”   “坐后边。”   “慢点,等等我。”淑贞一溜小跑跟着我,边跑边问道:“这么小的地儿怎么坐人?”   “哪那么多事,快上来,要不自己走过去。”   “你不停下我怎么上来?”   “跳上来。”   “那你慢点,等等啊,好,行了。”   “好了吗?”   “嗯。”   靠,小丫头动作挺麻利的,我回头看了看,还真上来了,不过是骑着坐在后边。呵呵,“不对,横过来坐,女孩子家的,叉开腿坐着多难看。”   “哦,我还以为要和你一样坐呢?”小丫头身手倒也灵活,加上我的车技精湛,在行驶中已完成了由正坐换侧坐这种本以为高难度的动作。   “怎么样,这车坐着有什么感觉?”   “不好,磕地慌。赶明儿得在后边加个垫子。不过倒是满好玩的,看不出这么个小车还能坐人。”   “当然能坐人了,前边大杠上还能坐呢。”   “还能坐一个?”   “嗯,当然,我这可是男式车。”   “车还分男的女的?”   “又不懂了吧,女车没那根棍棍,男车就比女车多根棍棍而已。”   “去死,啊!啊!”   哈哈,坐我车上还敢动手,摇一下把手也能吓住你,“别再乱动了啊,小心掉下来屁股给跌成三半。”   “你……啊!别……别摇啦!”   “路不平,哪里是我想摇了,哈哈。”   “好吓人啊。”   “那你抱着我腰不就稳当了。”   “不抱。啊!啊!”   呵,还不信制不了你。感觉着淑贞水蛇般的小臂抱在我的腰际,一阵电流直冲得脑门发麻,腿上仿佛有了使不完的力气。“抱紧了,我要加速了。”   “啊,慢点。我怕。”   一路下坡,没废什么力气,傍晚,乡间的小道上,自行车上的两个年轻人,沐浴在金色的夕阳之下,温和地暖风裹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迎面吹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感受到了心灵的释放。   广阔的天地间,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一切又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重要的只有眼下的我们,前面的路有多长呢?我会带着你一直骑下去。总有一天会是尽头吧。   心情是那么的放松,感觉是那么的美妙,远离了都市繁华,抛开了世间的纷扰,终有一天,我要带你去看天涯海角。   “喂,往哪骑呢?错了,右转右转。”   呵呵,走神了,光顾着天涯海角了,把打谷场给忘了。   “想什么呢?睁着眼瞎骑。”   “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是什么地方。”   “想去吗?”   “嗯,听起来很美,离这儿有多远?”   “那可说不清了,反正很远很远,可能要骑到天荒地老。”   “啊?那么远?”   “呵呵,还去不去?”   “那……我还是再想想吧。”   “傻女,呵呵。唱支歌给我听吧。”   “去你的,你怎么不唱。”   “好,我唱。”   “真的假的?你还真会唱歌?”   “怎么,我就不能会唱歌吗?”   “不是,只是想像不出你唱歌会是什么样子。”   “甜蜜蜜你笑得多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甜蜜笑得多甜蜜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甜蜜笑得多甜蜜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在我唱歌时,淑贞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这时候语言已经是多余的了,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了电影《甜蜜蜜》里的情景,黎明也是像我这样,穿着衬衣,骑着自行车,后边坐着一脸幸福的张曼玉。   人生如戏啊,整个人惚如梦中,而身后,当淑贞的脸慢慢靠上我后背所带来的感觉又是那么的真实,她也入戏了?我们这么一直骑着,打谷场?管它在哪里呢,仿佛世上最重要是事就是骑车,大宋朝,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不知骑了多久,反正离打谷场是越来越远了,我停下了车。不是我要停,因为面前的小路已经变成了一条小河。   河水清澈见底,偶尔几尾小鱼在小中游来游去,夕阳给远处的水面上镀了一层金黄的色彩,回头看了看淑贞的脸,也已让夕阳给映红了一片。“淑贞,没路了。”   “嗯,就在这儿坐会吧。”说着拉我在河边找了块石头并肩坐了下来。又是沉默,因为实在是无需要语言了,心灵与心灵相通的感觉吗?   仿佛两人之间有了默契,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淋浴在时间的河流里,这时候连时间也显得多余了,除了彼此,再没有什么值得在意。我就这么静静地陪着淑贞坐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又回到了上中学的那个年代,莉也喜欢让我陪着坐在学校里的池塘边,本以为我会一直这样陪下去,没想到后来我还是放弃了,为什么放弃呢?   我曾不止一次问过自己,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放弃是因为怕失去。呵呵,是不是很矛盾?我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人。   边上的淑贞娇小的身子往我这边挪了挪,歪着头靠上了我的肩膀。我心头一震,面对这样一位天仙似的却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我该怎么办?   放弃还是争取,这是一个问题。有没有人能担负起跨越时空的爱情?我不敢想,也许在这历史的长河里,我不过是一个过客,是一颗流星,因为偏离了自己的轨道,而在别人的世界里转瞬即逝。可笑,一颗流星,一个逃兵,又有什么资格去争取。   “宋风哥。”   “嗯。”第一次听淑贞这么叫我,心里难免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再唱支歌好吗?我想听。”   “嗯,好。”想了想,唱什么呢?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正文 第八章:洗洗更健康   唱歌果然是发泄的一种好方式,一曲唱完,反倒觉得心境豁然开朗了,从伤感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深深地吸了口气,爽,我又是我了。看着听得出神的淑贞,歪着小脑袋靠在我肩上,在月光下楚楚动人。   这时我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太阳早都收工了,我们呢?晕,看来淑贞还想再加个夜班。算了,舍命陪女子吧,好在月亮接了太阳的班,倒也不至于看不见回去的路。   “风哥。”淑贞的声音无限温柔。   “什么?”   “先前你唱的那两支歌都是桃花源里的吗?”   “啊,算是吧。”   “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美的调子,虽歌词不是很工整,但听着却让人觉得那么美,以后常唱给我听好吗?”   “行啊,管饭就行。”我笑道。   “去,又没个正经的了。”   “呵,时候不早了,你这车也没学成。”   “还不都怨你。一支歌就把人家心里唱得乱七八糟的。”   “怨我?那往后可不敢再唱了。”   “讨厌,又欺侮人家。”   “我哪有?不早了,还是回去吧。免得庄子里下人们着急了。”   “不回。”   “求你了还不成,要是让人别人知道天都黑了我还守着你就说不清了。”   “说不清就不说,要回你自己回去。”   “好妹妹,别使小性子了不行吗?回去给你看好玩的东西。”   “不看!”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回去?”   “再唱支歌来听听。”   倒,怕是这丫头听上瘾了吧。天色真的不早了,星星都出来了。好,最后一支了,说完我起身向身后的一片青草地走去,“美女,过来。”   “啊?叫我吗?”   “当然,难不成叫我自己?过来啊。”我朝着草地跑去,找了块软一点的地方坐下了。   “去哪啊,等等我。”   “快来啊,唱歌给你听。”   好不容易赶上来,淑贞不免有点娇喘连连。看着坐在草地上的我问:“你这人怎么这么多花样,唱支歌也要跑那么远。”   “嘿嘿,花样还在后头呢。过来躺下。”   “躺下?”   “啊,快点啊。”说着我先躺下了,拍了拍我边上的草地说。   “我……我不,你要做什么啊?”   “不来算了,不唱了。”   “我!……我来还不行吗?”说完淑贞使劲抿了抿嘴唇,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一屁股坐在了我身旁,闭上眼,心一横躺在了我边上。   哈哈,我一翻身压住了她,淑贞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声尖叫。但眼睛始终没敢睁开。   就这样僵持着,我感受到身下淑贞那娇小的身体在激烈地颤抖,一阵阵少女的体香传入鼻中,让我不禁有了非份之想。   小姑娘怕也是跟我一样吧,只见淑贞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哈哈,小丫头想什么呢。   “准备好了吗?”我故意问她,一边还打量着她的表情,只见小丫头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月光的照耀下缓缓地颤动,尖挺而略有上翘的小鼻子也显得那样的可爱,再有就是那不是很丰满的小胸脯,此时也因心情激动而上下剧烈地起伏着。   听得我问她准备好了没,淑贞紧闭着双眼,点点头,随即又马上使劲摇了摇。即使在星光下也能看得出脸红了一片。好了,不逗你玩了。“那我唱了啊。”   “啊?”淑贞这才诧异睁开双眼,不懈地看着我。   伸手在她那微微出汗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小丫头,不唱歌你还想我做什么?”   淑贞这才反应过来,我是在逗她开心,于是狠狠地拍了我一巴掌,又随即又用手捂住已红得发烫的脸颊。“你坏,又欺侮人家。”   “是你自己乱想吧。”其实我也乱想了,只是我还能克制得住自己,毕竟人家还只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姑娘。   如若现在换个成年的女子在我身下,我一定会长驱直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枪空对月嘛,哈哈。   “我……我才没乱想呢,都怪你,又欺侮人家。”   “好了好了,不要说话,听我唱歌。”   “嗯。”   我再次缓缓地躺下,星空下,小河边,草地上,一对年轻男女并排躺着,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叭……叭……叭……”我伸出双手打起了节拍,慢慢地,淑贞也跟着我的节奏拍起手来。这时候,一个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响了起来,不好意思啊,是我的。   “我想了十几个夜晚我想我一直都在想什么是完美的感动我想到开始头痛你说不定也是一样想要爱却害怕遗憾你说不定也很希望我可以比你勇敢躺在星空下的草地上心事全都摊开让你看满天星星张大眼睛盯著我想要说任他们说他们看我都不管我只要宣布爱你的人就是我对没有错就是要简简单单就是我爱你爱我不需要啰嗦……   对没有错就是要简简单单就是我爱你爱我不需要啰嗦,回家。”   一首美妙的情歌,想来已然是敲开了淑贞她那少女的心扉。但我不是故意的,谁让我只会唱情歌呢。人送外号情歌王子便是在下了。   歌声一停,我便爬起身来向自行车冲去,不能再让淑贞有反应的机会了,要不今晚上可就回不去了。现在的我,一个字,困。赶紧回去睡觉。   一路上车后的淑贞一直埋怨我唱完了干嘛就跑,也不让她回味的机会。   “回味?有什么好回味的?”   “你不懂,好东西在你享受之后,要再反过来再重新回忆一遍,思索个中让你心动的细节,再细细品味一次,会有另一番滋味。”   “好,赶明儿你啃过的骨头我都让春兰给你收着,回头再让你细细品味一次,会有另一番滋味哦,哈哈。”   “你……啊!讨厌。”   “坐我车上还敢不老实?哈哈,我的地盘我做主。”   回到庄子上,四下已经是黑灯瞎火了,只有一间小屋的窗户还透出一点昏黄的光亮。   也难怪,这年头又没有电,又没有娱乐项目,大多数庄户人家都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自然规律。   “春兰……”一到小楼淑贞就叫道:“给先生的车放回去。”   “还是我自己来吧。”   春兰闻声从亮着灯的小屋中冲了出来,“别,先生一会该回房休息了,还是让奴家来吧。”   “哦,那谢谢了。”望着春兰风风火火的身影,这小丫头也太能干了,不比菲佣差。   正说着,直觉让我感到好像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但只是一种感觉而已,说不清,可能是昨晚的事给我的心理留下了阴影了吧。   我看了看小楼后的山林,黑暗中像只困兽一般让人生寒,一种不祥的预感使我头皮一麻。奶奶的,有点邪呼,不去看了。   淑贞与我上了二楼,领我进了西厢房。见四下没人,便又腻了上来,“宋哥,刚才……”   “刚才怎么了?”我打断了淑贞的话,“天晚了,该歇息了。”我知道刚刚在草地上淑贞对我的感情已经发生了180度的转变,如果说去时在车后抱着我还只是对我有好感的话,那草地上与我一同躺着便可以说已经是对我敞开心扉了。   宋代女子虽不像历史中记载的那般保守,其中也不乏为了爱情大胆地追求,敢于与世俗斗争的典范。但也并不像现代女子那般开放,对贞洁操守看的还是很重的。   试想做为大家闺秀的她,方才淑贞能与我那般,也是她所能做出的最大表示了。也足以证明她的心也交于了我。   现在想来,刚才让她躺在我身边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我虽是无心,但淑贞却不可能无意。像她这样心性高傲,性格好强的女子一但动了心,可是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   倒不是我不想在这清风明月之夜与美女有上一段亲密接触,但淑贞毕竟还是个小姑娘。才这么小的年纪,让我在心理上实在无法接受。   我虽不是君子,但也不是禽兽。所以我只能克制住自己的情感,所以才打断了淑贞的话。   “那……”   “有事明天再说好吧?我想睡了。”   “哦,那我回去了。”说完神情有些失落。   “等等。”   淑贞听我叫她,惊喜地回过头来,眼里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喜悦。   “啊,那什么……一会叫春兰帮我打盆热水来,再送杯水,我洗洗睡了。   淑贞眼中的喜悦一点点地转变成惊讶,“洗洗?”   “对,还要刷牙。”   “哈哈,你真是个怪人,好吧,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叫春兰去。”   后来才知道,这里的男人没有睡前洗濑的习惯,只有女人睡前才会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清洗。不过通常也只是下半身,刷牙就更别说了,连牙刷都没有的时代还刷什么牙啊。   不一会儿春兰便端着个木盆进了屋来,还送来了一小茶杯水。只有现代用的一般小酒杯的大小。靠,不会是让我用这么小的杯子刷牙吧,“有没有大点的杯子?”   春兰不解地看着我,使劲摇了摇头。呵呵,小孩子认生,单独见了我连话都不敢说了。   “那有没有大一点能盛水的东西。”   点头。   “那麻烦妹妹再跑一趟,帮我拿来好吧?哦对了,再帮我拿个干净点的盆来。”   点头,一溜小跑便下了楼。不一会儿又听得楼梯咚咚地响,动作好快啊。小丫头喘着气跑进屋来,递给我一个小一点的盆和一个水瓢。   盆的大小洗脸正好,只是这瓢有点……算了,将就着用吧。“行了,那谢谢你了。”转身从身后的一个袋里拿了一块德芙递给春兰。“这个送你了。”   摇头,晕,如果不是开始听到她说话了,我甚至于会以为春兰是个哑女。我真的就这么可怕吗?   于是尽量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再次递过巧克力,“这是吃的,好吃。拿着吧。”   春兰还是没有接,双手收在身后,不住地往后退。算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让人见了还以为我欺侮小姑娘呢。   别好心办了坏事,可就不划来了。“那谢谢你,也没别的事了,你也先回去睡吧。”   又是一溜小跑,晕。这小丫头是属兔子的?   从袋里翻出牙膏牙刷,心底不禁对王哥有了感激之情,要不是他让我采够,我在如今这大宋朝能享受到这待遇?   放眼世界,现如今能用这这玩艺儿的怕也只有我一人了吧。哈哈,爽,为我独尊。刷牙也能刷出天下第一的气势来,不容易啊。   不知是瓢大还是我嘴小,总之总觉着哪不得劲,不过好歹也算是整完了。   对着铜镜,裂开我一口洁白的牙齿,再抛个媚眼。帅啊,哈哈。不是我自恋,这个动作可以让我找到充份的自信,是一位大导演教我的。也是我以前每晚睡前的必修课。   还过……唉,再白的牙齿用铜镜照着也是黄的,看着镜中一口黄板牙的自己,算了,以后睡前必修课该停了。于是拿着毛巾向脸盆走去。 正文 第九章:第一次刷牙   水有点热了,凉水洗脸会好一些,不过在这里一切生活习惯都是那么的不同,凑合着吧。   木盆大小正合适,式样也别致,原木的颜色被桐油浸过后更有接近自然的韵味,只是有种怪味,不过很淡,可能是桐油吧。   洗完脸,水倒进了大盆一起洗脚,洗完脚又把袜子扔进盆里洗了,节约用水,从宋朝做起。   一切做完,人也觉得轻松多了。撒踏着皮鞋拿了支烟来,往床上一歪,任由思绪游荡着。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不过也难怪,换做谁也会觉得荒唐。   好端端的就回到宋朝了。真希望是个梦啊,梦醒了我还是我,哪怕还是个一文不名的跑龙套的也行。   油灯小小的火苗在跳动着,映得房中一切事物的影子都有些晃动,让我很不适应,我想我不应该属于这里,这里不适合我。   睡吧,也许醒了就没事了。我起身灭了灯,脱去衣服钻进帐内。被子可能也是新的,丝绸的被面摸着光滑舒适。不过衬里的棉布倒是不够软,有点蹭人。   所兴把被子反过来盖,呵呵,感觉不错,神清气爽。唉,不对啊,上午不是就困了吗?怎么这会儿又睡不着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剧组,小镇,电影院,发光的果子,蒙面人,美女,王哥,张导,超市,爸妈,小莉,仿佛一瞬间记忆里所有的东西都跳了出来,在脑袋里走马灯似地回放着。   乱了,乱了,我猛地坐起身来,脑子里不断轮回的影像也随之突然停止了转换。定格在一张我熟悉的面孔上。   淑贞。不,不会吧,为什么会是她,我和淑贞才相识半天啊。我使劲摇了摇头。但淑贞那张天仙般的脸孔却仿佛烙印般地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越是不想却越心乱,刹那间满脑子里全都是她,她的美,她的笑,她发脾气时撅起的嘴。她在我心中是最美,每一个笑容都让我沉醉。   晕,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宋风!”我在心中暗骂自己,“太丢人了,相你纵横情场,阅女无数,却让一小丫头片子给掏了心去。你也太……太……太什么呢?我努力想着,太……太有才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呵呵,天经地义啊。多么好的小姑娘,多有发展潜力啊,这才十五六就那么楚楚动人了。再过个两年可不得迷死一万人。   再说了,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就看这庄子,这家势,不是富商也是地主啊,说不定还是名门之后,我宋风何德何能,能得到这样的女子喜结良缘,夫复何求。   淑贞,哈哈,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那眼,那眉,那脸蛋,那小嘴,那身段,还有那双葱白玉手。   坏了,又想到花露水瓶的事儿了,身体上迅速有了反应,怎么办,想想芙蓉姐姐吧,恩,好点了,这招管用。   身理上的反应渐渐平息,我不敢再去想淑贞了,但还是睡不着,难道是体内还有酒精残留不成?看来还得几天才能缓过劲来,不过也没什么,现在的我多的就是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一点没有增加的感觉,反倒是头脑却越来越清醒了,不久前发生的离奇事情在脑中一遍清晰回放着,不知不觉想到了春兰身上。   这小丫头挺机灵的,长得也还算水灵,只可惜出身太好了,典型的无产阶级,苦大仇深,根红苗壮。   唉,万恶的旧社会啊,还这么小的孩子,就得给人家为奴,这往后的日子哪还有个盼头?   想到此我也不禁有些自责起来,快奔三的大男人了,还让个小姑娘给自己端茶递水,连洗脚水也让人家打了,惭愧啊。   心中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不能等明天了,关爱儿童,从今天做起,于是起身端起刚才那盆洗过脸洗过脚还洗过袜子的水向门外走去。   端着盆出了门,一阵清新的晚风拂面而来,让人精神不觉一振。宋朝的生态环境就是好啊,空气和现代社会比简直是没有一点污染,不禁又深深地吸了两口。   白天的疲劳顿时一扫而空。这水往哪倒呢,四下看了看,发现淑贞的房里灯还亮着,于是来到窗前,都这么晚了,小丫头还没睡呢,不会是在想我吧,哈哈,想我也是正常的嘛,哪个少女不怀春。   算了,就不下楼了,省得弄出动静来让淑贞也认为我孤枕难眠可就不好了,头伸出木栏杆外向下看了看,光线有点暗,不是太真切。不过这么晚了,不会有人。   就从这往下倒吧,我这盆水可是富含多种矿物质和微量元素啊,对楼下面的小草的茁壮成长一定会有大大的帮助。于是端起脚盆一股脑全倒了下去。   “啊!”一声怪叫从楼下传来。   一听,暗叫不好,浇到人了。   接着就听得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木楼梯上响起了噔噔的脚步声,楼下的灯也点上了。   吱呀一声,这声音我熟,是淑贞屋里的门开了,无语,为何每次开门声响起时着伴随着尴尬的事情呢,正如我现在这样,只穿着一条三角内裤,这要是让淑贞见着了可……闪。   “啊!”身后传来淑贞那小丫头的尖叫声,我知道一切都晚了。   “宋哥?”   “我……我……”   “有人来了,先进来再说。”说完一把拉我进屋,关上了门。   “你……你这是?”屋里淑贞转过脸去,不敢正视我健美的身体。可以理解,这年代的小丫头哪个见过这种阵势,近似乎全裸的造型给她带来的视觉冲击想来是巨大的。   “我……我……我是出来倒洗脚水来着,不想……”   没等我说完,门外已传来一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大小姐,方才听闻您尖叫,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你先回去吧。”   “那,那我先回了,哦,大小姐,方才那水……?”   淑贞看了看我手中的脚盆,忙答道:“哦,是我倒的,没想到你在楼下。”   “啊……这,这都怪我,起夜起得不是时候,那……那没事儿我先回了。”   “嗯,那麻烦您了,老丁。”   “小姐?没事吧。”春兰也来了。   “没事,你们都回吧。”   “是。”   于是楼梯上再次响起了脚步声。等他们走远了,我才敢喘口气来。一抬眼发现淑贞正看着我,四目相对,顿时都羞怯得望向别处,“啊……喀……那什么……这么晚了,淑贞妹妹还没睡呀?”   “啊……那……这……嗯,还不困,一会就睡了。哦对了,以后端茶倒水这种事情就让春兰来做,哪用得自己动手。   “是是是,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刚才以为楼下没人,所以……”   “无妨,刚才那人是老丁,庄子北边的,就是我白天说他家养了条大黄狗的那人。想来是今天轮到他当值,所以就在楼下睡了。真是巧得很,这么晚了也能让你给泼到。”   “是啊,巧了。呃,你说那当值是怎么回事?”   “哦,那是我爹订的规矩,这小楼只是我家的人才住的,庄户们都有自家的房子,我家府上在齐州,这里只是我家城郊的一处庄园。平日里都是交由庄子上人自己打理,我也只是偶尔过来小住一阵子。”   “楼下本来是有跟我一起过来的帐房老钱住的,不过这几日老钱回府上去了,怕夜间不警慎,所以我爹定下了规矩,只要是楼下老钱不在时,便要庄上的人在我来住时轮流住在楼下,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哦,你爹想得真的很周到。”   “那当然了,爹很疼我的。宋哥,怎么这么晚了你也没睡?”   “我……啊,睡了,只是起夜时不小心踢到洗脚盆,所以怕夜里再碰到,就端出来倒了,不想……”   “哦,那宋哥还是回先歇息吧。这么晚了,你我二人又都穿得如此单薄……”   本来还没注意,这一说才提醒了我,淑贞原来也只穿了一身亵衣,薄如蝉翼,内衬的粉色肚兜隐约可见。白晰的手臂如玉般光滑,更要命的是那双修长的腿,不经意地一动作便让那完美的曲线暴露无遗。   只一眼,便如一股暖流沉入丹田,心头一紧,坏了,又有反应了。忙蹲下身来。   “宋哥?你怎么了?”淑贞见状,忙关切地问道。   “没,肚子又疼了,没事,一会就好。”   “我……我给你揉揉。”   “别!”一听淑贞要帮我揉,赶紧制止,天啊,会出事的。心中暗叫芙蓉姐姐救我。   这回不好使了,怕是叫芙蓉姐夫也不管用。不行,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忙摆手说道:“没事,一会就好了。你也歇息吧,我先回了。”说完也不等淑贞回答便弯腰冲出门去,一直跑回屋上了床裹上被子才松了口气。   没觉着过我久,就觉着外边好吵,再一看,天都亮了。   我穿好衣服出了门去。正碰着上楼来的淑贞。   “小姐起得好早啊。下面在吵什么呢?”   “哦,我也是刚起。下面是厨房的老吴在吵,说是洗菜的盆和喂猪的瓢都不见了。”   听到这里,原本和蔼可亲的笑容凝固在我脸上。   早饭自然是省下了。   淑贞在用完早餐后来到我屋里,环视了我房内一周,问道:“宋哥,昨夜睡得可习惯?”   “习惯习惯。都快不想起床了。”   “那一会宋哥想去哪里?”   “随便,刚来哪也不认识,不如你带我出去转转吧。至少认个路,也不至于往后再跑丢了。”   “呵呵,大黄跑丢了还知道回来呢,你个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   “晕,你个小丫头怎么老拿大黄和我比。”   “晕?”   “啊?不晕,不晕,就是说你怎么老拿大黄和我比。”   “大黄也是这么点儿大时自个儿从外边跑庄子上来的。”淑贞用手比划了根筷子般那么长说:“所以我觉着你和它在这方面有点相像吧。”   “得得得,换个话题行不?”   “行,那你说谈什么?”   “谈……谈什么呢?跟个宋朝的小丫头能谈什么呢?”想了想,“那,就说说老丁吧。”我想起昨晚被我泼了一头一脸宋师傅矿物质水的那人。   “说老丁?那还得从大黄说起。咯咯。”   “怎么又扯大黄上了呀。”   “不是扯,是真的相关。老丁原本不是本地人,前年家里遭了灾,全家人都死了,就只剩下他和家中一条老狗下的小狗崽了。那狗崽就是大黄。”   “后来一人一狗一路逃难来到此地,路过庄子时老丁因病倒在了田梗边,亏得大黄跑上庄子来找人让老钱碰到了,才救了老丁一命,你说,要说起这老丁还能不说大黄吗?”   “哦,是这样啊,这么一说大黄还真是一条义犬啊。”   “那可不是,要不一会我领你去看看大黄去。”   “好啊,我也正好想去看看老丁,哦对了,这个给你。”我顺手拿起昨晚春兰没要的那块德芙递给淑贞。   “这是什么?好精致。”   “吃的啊,很好吃的,在我家乡女孩都爱吃这个。”   “我又不是孩子。”   “你不是?呵呵,好好,女人也都爱吃,行了吧。”   淑贞冲我一笑,“谢谢了。怎么吃啊。这东西看着就那么精致,想到要吃了还真不舍得。”   “那你就留着吧。哈哈。”看不出小丫头还有舍不得的时候。“我们走吧,去看看老丁去。毕竟昨晚泼了人家一身洗脚水。”   “哈哈,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想笑,你这人还真怪,没见过有男人晚上还洗这洗那的。”   “你们这里男人不洗脚吗?”   “洗啊,做田的不洗脚,满脚是泥还怎么睡啊。不过不是睡前洗,做完活回来就得洗了。”   “那要是不做田的呢?”   “那……就没听说过还有洗脚的了。我爹就不洗。我们这儿只有女人睡前才洗的。”话一说完,淑贞意识到说漏嘴了,忙冲我一吐小舌头,脸上泛起一片绯红。   “咳,那什么,其实也没什么,洗洗更健康嘛。”我打着圆场。“来,再送你样东西。”   “什么啊?”   “牙刷。”   “牙刷?做什么用的?”   “清洁口腔和牙齿的。”   “那怎么用呢?”   得,还是身教重于言教。亲身示范一下吧。于是端来水,又把每日两遍的动作重复地做了一遍,结合动作,讲解要领。力求淑贞一遍就能听懂学会。   好在淑贞的悟性不错,只一遍就记住了。要是碰上个笨的,指不定今天我得刷几遍呢?好了,齐活,操起毛巾把嘴角的牙膏沫一擦,冲着淑贞呵了口气。又咧开我洁白的牙齿给了淑贞一个灿烂的微笑。   “什么味,怪怪的,不过挺好闻的。我也要试试。”说完就抢我手中的牙刷。   “喂,放手,小丫头手就这么快,你不能用我的,两人用一个多不卫生啊。”   “哦,”淑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喏,这把给你,还有这支牙膏,这样,看着没,挤一点在刷上就行了,就像我刚才教你的那样。”   “辣,好辣,又辣又甜。”   “辣就对了,一会用水濑濑口就好了。”   不一会而,淑贞在我的倾力指导之下,完成了她这一生第一次刷牙。完了还学着我的样子冲我也呵了口气,又咧嘴一笑。   哈哈,可爱的小女人。“好了,以后每天早晚各一次。”   “那要是这牙膏用完了呢?”   “啊?”我倒把这事给忘了,这牙膏在当今世上怕也只有我们这眼前的两支了。用完了怎么办呢?   “要不用这小刷子沾上细盐,你看行不?”   “行,不错,汝子可教也。”古人就是以盐清洁牙齿的。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用得上,对于穷人来说还是奢侈的。想不到这小丫头竟能触类旁通。 正文 第十章:义犬大黄   “行了,可以走了。”   “好,坐你的自行车去。”   “你还坐上瘾了啊。白天有人时可不能搂着我哦,小心屁股摔两半。”   “讨厌,就会取笑人家,往后那些事儿不许再提了。”   “好好好,不提不提。哦,想起来了,第一次上门,总不能空着手吧。”说完转身在袋里找了找,送什么呢?找了听可口可乐,对,就送它了。   “使不得,庄子上的庄户人家,你送这些怕是会显得礼重了,回头人家该不知回什么礼好了。”   “哪能呢?送了就送了呗,还要回礼做甚?再说不就一易拉罐吗,在我们那里,那桃花源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不抵一顿饭钱,哪里会显重?”   “你是这样说,可人家怎么想,无缘无故地收你这么重的礼,心上不是压了庄心思吗?不回礼更是万万不能的。有来无往非礼也。而且你这叫易拉罐的东西,单先不说在你那桃花源里价值几何,到了我们这里,怕是也算得上是希有之物了吧。自古以来就是物以希为贵,你说这能不算是重礼吗?”   不可否认,淑贞说的也不无道理,对于民风淳朴的宋朝人民来说,送礼不回是万不可能的。但是昨夜里泼了老丁从头到脚一身洗脸洗脚带洗袜水那档子事儿,实在心里过意不去。   “这样吧,东西你送去,罪你都帮我挡下了,这罚还能不让我摊吗?你替我送去也就合情理了,全当为昨夜那事赔不是了。不就不用老丁回礼了吗?”   “我说不用就不用了,不过一庄户人家,也不会计较这点小事儿的。”   一听淑贞说这话可不中听了,怎么着我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新一代。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你一小地主阶级怎么就能看不起农民阶级呢?小心哪天给你革命了。   于是教育道:“庄户人家怎么了?往上推个几代,谁家祖宗还不是种田的。”   “说谁呢,想我大唐李氏……”淑贞一急,话也说得快了,但刚出口就意识到失言了。大宋朝里说大唐,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弄不好得灭九族的。   不过我还是装作不经世事一般,仿佛没听得明白似的。心里却暗想到,乖乖,想不到还是李家还是前朝皇族后裔,可惜了,生不逢时啊,要不指不定就成淑贞宫主了。哈哈,那我不成附马爷了……   淑贞见我面上没有反应,心里也似放了下来,改口道:“我家祖上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没有农民。”   切,什么觉悟,还不是农民呢,我要是告诉你我们老祖宗都是猴子变来的你还不眼珠子掉下来啊。   不行,小丫头得好好教育教育才是,要让她知道没有农民伯伯们的辛勤劳动,哪有你们的衣食无忧。   “就算你家没有农民你也不能看不起农民啊,没有他们你吃什么?穿什么?没有他们你能这每天坐这儿就能喝到茶吗?没有他们你能安安稳稳地坐这儿做你的大小姐?”   听着我一阵连珠炮似的质问,淑贞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迷茫地望着我,好半天才冒出一句:“你……你也是农民?”   “我……这都哪跟哪啊,我没做过田。”   “那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我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哪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啊,我怎么就看不起农民了?再说了,就算我说了什么,但是他们种了我家的地,还不兴我说上两句啊。”   “那人家也给你缴租了不是。”   “爱缴不缴,我还不稀罕呢。”   看着淑贞大小姐的脾气又上来了,我意识到可能是我话说得重了,意思虽是不错,但没注意说话的方式方法。   再说了,我和淑贞从小所处的教育环境也大不相同,再说现在还是在人家的时代里,又怎能用社会主义时期的道德标准来要求她呢?   于是一改面色,和蔼地对淑贞说:“好好好,不吵了。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也不是谈论什么大是大非的事情,就事论事地说,我泼了人家,赔个礼是不是在情理之中呢?农民也有尊严。”   “恩,这么说也有点道理。好吧。那我就帮你这个忙吧,给你送去。不过你要记得欠我个人情哦。”   呵,看着一脸天真的淑贞,不禁心里更多了一些好感。小丫头脾气是大了点,不过还算得是通情达理。心地也不坏。   女孩子嘛,使使小性子也是难免的。来的快去的更快,这不,现在又跟个小麻雀子似的欢腾着呢。   “快来啊,拿车去。”   “唉,来了。”我笑着跑过去。   一路上,依旧是那首《甜蜜蜜》,淑贞仿佛一只乖巧的小猫,一动不动地伏在我背上。所幸庄子上的人都下地去了,路上倒是没有人看到。   “喂,往哪边走?”   “就这条道,直走就成,到了我叫你。”   “还有多远了?”   “骑你的就是。”   “唉,你不是说带我逛逛你家庄子吗,也不给介绍介绍。”   “没空。”   “哦。”暗道小姑娘在想心思吧。得,我还是骑我的车得了。   “哦什么?怎么不唱了?”   “你当我是唱小曲的啊?”   “咯咯,”淑贞听我这么一说,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接着故意压着嗓子,学着男人的腔调说道:“来,给大爷唱一曲。哈哈。”   “讨厌!”我也很配合地反串了一回。   开心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正说着笑着呢,就听得淑贞叫道:“停停停。到了。”   “到了?”我刹住车,“在哪。”   淑贞从车后座跳下来,指着前面道“前边的田就是了,看,那地里干活的可不就是了。”   “哦,边上那只狗就是大黄吧。怎么还有几条小狗啊。”   我顺着淑贞指的方向望去,前方不远的田里,老丁正在地里忙活着,一条大黄狗围着老丁来回欢快地奔跑着,身后还跟着几条小狗。这会儿大黄狗见来了生人,冲着我这边狂吠着。   老丁听到大黄的叫唤,抬头一看见是我和淑贞,忙止住大黄,放下手中的活往我们这边走来。一边跑一边挥着手叫道:“是大小姐和宋先生来了啊,这么大老远的,快,进屋坐会。”   身后大黄也跟着屁巅屁巅地跑过来,带来三只小狗崽子。先是冲着淑贞使劲地摇着尾巴,在她腿边来回地蹭着。一边警惕地盯着我。倒是一只黑黄相间的小狗崽子不认生,跑到我跟前来撒欢。   淑贞弯下腰轻轻地拍了拍大黄的头,冲着老丁咧嘴一笑,露出刚刷过的牙齿。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地,完了还一阵显摆后的得意,搞得老丁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第一眼看到大黄,我便吃了一惊,靠,不会吧,在我的想像中一直以为只是只普通的土狗,这会一看倒是只纯种的金毛犬。   关于狗的方面,我还是有点研究的,呵呵,本人一直就喜欢狗,所以在这方面平时也比较留意。   我蹲下轻轻地抚摸着大黄的头,大黄也比之前温顺了很多,至少对我没有什么敌意了。我也借机把大黄细看了一遍。   单看眼前这只狗的头颅,在脑袋顶稍后有一个很明显的骨骼突起,没有这个突起的金毛,种不纯,所以据我看来,这可能真的是一只纯种的金毛。   我没想到,一直认为原产于英国的犬种,不想起源竟会是我们中国,而且还是在一个普通的庄户家里见到的。   我怎么也无法把眼前的这只纯种金毛跟老丁这样的穷苦农家联系到一起。再看鼻子正中,呈下凹状态一条纵向直线,典型的金毛寻回犬特征。   再看其它地方,只见这狗嘴阔,爪大,毛色呈纯正的金黄色,多而长,且油光顺滑,站立不动时尾部自然向斜下方下垂,又眼直视前方,看不到一丝眼白,鼻子为黑色,双耳不大不小,堪称标准。   虽然此时的大黄身上有点脏,但丝毫掩饰不住其纯种犬的气质。   淑贞在一旁见我看了大黄好长时间,不由笑了:“想不到宋先生跟大黄也这么投缘啊。”   “啊?”我回头发现小美女正一眼坏笑地看着我,仿佛又要把我跟大黄扯到一块了。   “哦,”我笑着解释:“其实我也很喜欢狗,今天看到大黄就觉得是条好狗。”   “当然是好狗了,他可算是救过老丁的命呢。是吧?老丁。”   “那是那是,要不是这畜生上庄子上来报信啊,我怕也是活不到今天了。”老丁在一旁笑着咐合。   “我说的不是大黄做过什么,我是说它的品种好。哎?老丁,你家从前是富贵人家吧。”   我这么问是有道理的,试想真的是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家,哪还能养得起纯种狗呢。即使再纯的品种,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的情形之下,也是难留下那么好的种来。   所以我推断,至少在大黄的父母那一代丁家的生活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   “这……我……”老丁吱唔着,“先生说笑了,我家可是世世代代的庄户人家,哪有先生说的什么富贵?呵呵。”   老丁解嘲似地笑着,可以我多年的表演经验来看,此时他脸上笑容倒是有些许牵强。   算了,我心中暗想,毕竟穷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尤其是本来富贵的人家,家道中落了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许人家忌讳提起这事儿呢,我又何必去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淑贞倒是没觉出来这气氛的细微变化,依旧开心地跟着几只小狗闹腾,“哎,老丁啊,这几只小崽子怎么跟大黄一点都不像啊。真的是大黄生下的?”   “哦,那可不是,也不知道这畜生到哪疯来的,一连出去好几天没见着影儿,回来后这肚里就有了。连根公狗毛也没见着就下了崽。呵,畜生就是畜生啊。   我也寻思着,怎么就长得这个模样呢?真不知道是哪里的野狗,留下的种都那么丑,一点也不像它们的娘。”   听得他们这么一说我才望向那几中正跟淑贞打得火热的小崽子。方才我的注意力一直在大黄身上,这回细看几只小崽才发现,果真跟大黄在体征有很大的不同。   只见这三只小崽子们一个个都四肢细长,背毛呈黑色,比它们的妈妈大黄要短得多,不过还是很光滑。   两耳大而直立,头长额宽,呈三角形,眼睛大而突出有神,尾细长而下垂,体形紧凑,胸深宽,腹紧收,头、体、尾黑色,四肢、眼圈,嘴呈棕褐色。   我一眼就看出,分明就是几只小狼狗嘛,而且从它们那四肢下端及尾腹侧的紫红色皮毛来看,极似狼狗中的一种叫“苏联红”的品种,但又不全像。   真不知道这大黄是怎么下出这样的崽子来?“哎,对了,这庄子周边儿的山林里是不是有狼啊?”   “狼?有啊,哪座山林里还没个狼啊什么的。”老丁哈哈笑了,“哎?先生突然问起这狼,该不会怀疑这几只小崽子是大黄跟狼生下的吧?”   “我看是极有可能,一般的狗能下这样的种?”其实我也不敢肯定,关于狼狗是不是狼和狗杂交的产物一直还是人们在争论的话题,有人说是,但也有人说只是狗在自然进化时自然形成的。   我无法得知哪种是说法是正确的,但此时也无法搞清真像,姑且就先这么认为吧。   “哦,先生这么一说可我还真觉着像了,就看这几只小的,还真就有几分像狼。我看先生倒好似对这养狗这一方面挺有研究,不知这……养大了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这倒不会,必尽不是狼。即便是狼种,也是狗生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哦,这就好,先生这样说我说放心了。只是总觉着这几只小崽子比普通的狗要闹。整日里给我闹腾地哦,一刻也不得安生。”   “哪能啊,这不挺热闹的嘛?”淑贞一边领着小崽子们疯,一边笑道。   “大小姐,你哪知道啊,看着是热闹,吃起来更热闹。这几个畜生加起来比我吃得还多。再吃下去家也要让它们给吃倒了。您要是看着开心就带走吧,我是供不起了。”   “好,一会儿回去带上个小崽子回去,平日里也好有点乐子。”   “那感情好。我看宋先生也是爱狗之人,最好就给全带走了,省得我心烦,哈哈。哦对了,大小姐和先生今个儿怎么有空上这儿来了。”   “哦,先生刚到庄子上来,觉着四处新鲜,我便带着他四处看看。”   “那是那是,宋先生啊,这庄子可大着呢,那边还有个小山头,这后边的竹林子,前边一直到河那过去都是李大小姐府上的地。要跑起来怕是得老半天功夫啊,我当年第一次来这庄子上时也觉着新鲜啊,好地方啊,一待下来就不想走了。”   “真快啊,这一晃就两年多过去了。大小姐,当年可巧正好让钱管子家发现了,也多亏得老爷菩萨心肠收留下我。要不我这条老命可就算交待了。”   “哪里,那是你命硬,吉人自有天向嘛。”   “呵呵,瞧您说的,不管怎么说我这条命啊,还是多亏了老爷给救回来了。哎呀,你看我这光顾着说话了,进屋,进屋。”说着领着我们进了边上一座黄泥坯墙作的小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