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梦初醒 漆黑的夜空,沉闷的没有半点星光,深秋的季节,竟无一丝虫鸣,四周压抑的几欲让人疯狂。 阴阳月推开客栈的窗子,一股热风涌了进来,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微微蹙眉:“这般燥热, 这是怎么了?”趴在窗口,望着空洞的天空,那里什么都没有却又像一个漆黑的漩涡,将人不 知不觉卷入其中。“月儿。”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阴阳月立刻回过神来,四处一看,没看到人 ,又看向天空,好危险,刚才若不是有人叫她、、、、、、不敢再盯着天空看,忙垂下眼脸看向楼下 众人,皆是出来纳凉的。但是,到底是谁在唤他? 不知又过了多久,漫天的漆黑中竟现出了一抹光华,先是泛着点鱼肚白,渐渐便成了一缕冰蓝。 各家各户都推开了门窗指指点点看着这异象,也有胆子小的躲在屋里不敢出来,顿时,人声鼎沸了起 来。这缕冰蓝持续了近一盏茶的时间后,天空顿时像撕开了一个裂口,刺眼的七彩光芒立刻涌了出来 ,众人赶紧掩住双眼,光华过后,黑夜中,一只七彩的蝎子悬挂当头! 山外山,一白发道人抚须,直叹:“七彩冰蝎,天降异象,深秋之际,众蝎盛行,这冰蝎怕是要 成万蝎之王了,不知是福是祸啊。”一少年立于身后,问道:“师傅此话何解?”道人接道:“为 师竟算不出这冰蝎的命数、、、、、”良久,道人又叹道:“掩儿,或许,你该下山了。”云掩 抱剑下跪:“弟子听从师傅安排,只是、、、、、、”抬头看着道人的背影,眼中尽是不舍:“弟子 离开后,请师傅多加保重。”道人闭眼,深吸一口气:“即刻便去吧,找到身有七彩冰蝎之人, 护在他左右,若是无事,日后便别再回来了。”云掩脚下一顿,忍住眼中的泪水,轻轻答道:“是。 ”待云掩走后,道人才缓缓睁开眼,那眼眶竟也红了。 待天上光华散尽,天空也明朗了起来,街上的行人也还三五两群的讨论着方才之事,所谓众说纷 纭便是如此。 “千年轮转、孤魂乱世 ,异世风云,归期何处?七彩冰蝎,万蝎之王,孩子,你这一生注定不 凡,待时机成熟,便到淮阴找我吧。”“你是谁?”“到是你自会明了。” 三月后。 “苏大夫,我姐咋了?”苏大夫收拾了药箱摇了摇头,擦了擦汗:“性命之危是没了,只怕是、 、、、、、”看着床上睁着眼一动不动的某人:“杨子啊,临修怕是烧坏脑子了,哎~作孽啊,好好 一大姑娘啊、、、、、、”杨止一愣,也顾不及送苏大夫出去,待回过魂来,大吼一声:“姐啊~! 你这一走我可怎么办啊!哇哇哇哇哇哇、、、、、、!”嚎了半天,那人才悠悠道:“你要是真想 我死就这么趴下去吧。”杨止抬起头抹了把眼泪:“你没死啊?我还以为你死了、、、、、、” 那声音委屈的,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吼了起来:“没死你就吱个声儿呀,挺什么尸啊!”临修 摇了摇头,哎,罢了,认命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再也不想回去的事了,免得又被人当成神经病 。看了看杨止,语重心长的说:“杨子,我俩好歹同学一场,一起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怎么着 都得互相照应不是,现在我生病了,你照顾我也是应该的啊。”杨止一怒:“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 你非要到那个破山洞去探什么破险,我们能到这鬼地方吗?啊!”受不了他在那儿嚎,临修继续挺尸 ,待杨止说完,手伸向他,哀怨道:“止妹妹,你放心,待哥哥死后,定会为你寻个好婆家!” “嘭~!”杨止捞起床脚的垫子,临修彻底挺尸了,“妈的,臭婆娘!老子不是gay!” 临修好得很快,几天后就能下床了。   一样是夜晚,一样是星空,只是这里的星空总有些不一样。走到门外,杨止坐在石阶上,撑着头   ,看着星空。临修在他旁边坐下,也看向了天空:“今晚的星星很亮。”杨止点点头:“因为没有。   月亮,所以星星才会这么亮。”临修似乎想起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呼~,八月十五快到了。”   良久的沉默后,杨止看向临修:“疯子,你说我俩还回得去吗?”临修笑了笑:“不知道,当初怎么。   到这儿的都不知道,这里是哪里都搞不清楚。”身后破烂的小木屋在星空下摇摇欲坠,两人都不再。   说话,临修一巴掌拍在杨止肩上:“杨子,你放心,姐不会抛下你不管的!”杨止一把挥开她的手。   “得了吧,也不知道现在是谁养谁,指望你?我还不如等着天上掉馅儿饼!”临修一听挑了眉,双手   叉腰:“啊呀~!臭小子!要不是王阿婆把我当成他失散多年的孙女,我又说你是我妈和继父的儿子,   我俩能在他临终前得到这个小院子吗?破是破了点儿,但总比露宿街头当乞丐来的强吧!”杨止也不   服了,站了起来:“哟呵~!你还了不得了,是谁这三个月来要死要活的要回去的?要不是我上外边。   儿赚钱,你丫早饿死了!”临修刚想说什么却又停了下来:“哎~不对呀,你今晚怎么不上工?”。   杨止一拍脑袋:“哎哟~!我的妈啊,光顾着跟你吵,我给忘了!”临修朝他的屁股踢了一脚:“你。   丫愣着干嘛?赶紧走啊~!要不咱俩真得喝西北风了!”杨止边揉着屁股办骂骂咧咧的跑着:“死。   疯子,你给爷等着!”   杨止走后,临修敛下了笑容,摸了摸左肩,脸色沉了下来,临修自语:“杨止,到底是你还是我?。   ”。   话说杨止一路狂奔,一直到了一灯红酒绿看起来挺繁华的、糜烂的街道。纵观此处,当真是朱门   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一家挂着大红灯笼名曰醉乡楼的楼前停下,看着拉客的姑娘以及一位位荣光   满面的贵族公子们,低低叹道:“当真是醉倒温柔乡啊。”摇了摇头,越过正门往侧门走去。扣了扣   门,一个面色蜡黄的小姑娘打开门,见是杨止,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杨哥!快些进来!”杨止跟   着进了门:“小容,对不住了,今儿来晚了,光叔没说什么吧?”小容摇了摇头:“光叔还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两人顿时僵住,冷汗蹭的一下流了出来,杨止机械的转身,扯出。   一个僵硬的笑容:“早啊,光叔、、、、、、、”那叫光叔的胖大汉吹了吹胡子,冲小容喝道:“还   不进去帮忙!”小容担忧的看了杨止一眼,还是进了后厨。见小容走了,杨止脸上的笑更怪了,突然   一下子垮了脸:“光叔,我也不想的,但是我姐姐真的病的很严重啊~!呜呜呜呜呜,我苦命的姐姐。   啊!!!!!!”光叔叹了口气:“行了行了,这次就算了,以后注意点儿,别让宝姐知道了,快去   吧快去吧。”杨止抹了把眼泪:“哎~!这就去,谢谢光叔!”看着杨止的背影,光叔叹了口气:“。   哎~!都是苦命人,王阿婆,我也只能做到这儿了,你老安息吧。”说着,摇着头也进了后厨。   醉乡楼前厅,当真是纱幔重重,红灯翠柳,脂粉纷飞,酒香萦绕,琴音入耳,嬉笑连连,又是一 个个面若桃花,春光满面,温香软玉,好一个温柔乡!好一个纸醉金迷!!! 正文 阴阳乱 杨止在后厨待了一会儿,见没人注意便偷偷往前厅去,躲在窗帘后,看着前厅的一切,心里又好 奇,也有些羡慕。正在脑补的时候,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杨止抬头四处看了看,便见一名 唇红齿白的公子哥正含笑看着自己。那人正往二楼去,似乎也是不经意间看见了躲在帘子后的杨止,觉得 笑,便多看了他几眼。以杨止的眼力,一下子便看出来这应该是一名女扮男装的女子,不知哪根经搭 错了,他也对着人家傻呵呵的笑了起来。那女扮男装的公子哥低下头,用折扇掩住嘴,可眼里的笑意是 掩不住的。那公子正准备上楼,一名身着暗红华服,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子将她拦了下来,女子的 声音透着一股风尘味,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味道。“这位小姐,我们这里不招待女宾,小姐还是请回吧。”那公子哥对这女子一笑:“哦,想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宝姐了,你,难道认不出我是谁?”宝姐 盯着他的眼睛一看,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掩了下来,“原来是阴公子,公子恕罪,奴家一时没认出 来。”阴公子一摇折扇,“行了,这些日子本公子便住在这里了,你给本公子好生安排便是。”宝姐犹豫了一下:“阴公子,这,若是让主人知道了怕是不好。”“叔父那里我自会去交代,你自按照我说的去做 即可。” 阴阳月站在花街入口,不禁皱了皱眉,随口吐出二字:“无耻。”便转身朝夜色里走去。阴阳月走 后不久。下山多时的云掩又站在这里,也是挠了挠头:“明明是这里的,怎么又没了?”疑虑也只是 一会儿的功夫,片刻便被这热闹的景象所吸引,四处逛了起来。“嘿嘿,下了山就是好! 比山上好玩 多了!”云掩是不会承认自己没节操的,下了山就忘了师傅。 刚找到客栈歇下,阴阳月便收到了三月前就应该到手的,但是被某人刻意遗忘的飞鸽传书,“师傅居然收了云掩做关门弟子,麻烦。”云掩确定有人说他坏话了,因为他打喷嚏了,真的!从小到大,只要 有人说他坏话就会这样!阴阳月从包袱里拿出个竹筒,打开,飞出了三只泛着淡紫色荧光的小蝶,阴阳 月对着小蝶轻轻挥手:“去。”三只小蝶便飞向了夜空。阴阳月便关了窗,坐在床上打坐。 话说,缘分这东西真的谁都说不清,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三只小蝶就找到了在逛花街的云掩,看着绕着自己转的小蝶,云掩只觉得新奇。甚至想着自己是不是什么天赋异禀,身有奇香什么的,反正能够招蜂引蝶就对了。 正得意之际,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云掩?”云掩下意识的答道:“有何贵干?”一转 身才发现身边没人,又挠了挠头,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正疑惑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别 找了,你看不到我的。”云掩立刻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何方妖孽?!快快现身!”坐在客栈里, 看着镜子里的人耍猴,阴阳月额上掉下三根黑线,叹了口气:“我是你师姐,阴阳月,你到安宁客栈 来,我现在就在这里。”云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脸上却浮现出激动的表情,那可是他的偶像! 师门的骄傲,传说中的师姐阴阳月啊~!!!!!!!!!!不行了不行了!他要快兴奋的死掉了! 不对,这个小蝶......云掩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竹筒,额......忘了,自己也有.“师姐,我马上就去!” 那阴公子抛下那几名喝醉的风尘女子,走到窗前,看着空中的明月,紧紧握住拳头,嘴角一勾: “阴阳月、、、、、、”纵身一跃,这阴公子便消失在月色中。 阴公子坐在后墙上,看着准备回去的杨止笑了笑,这会儿天快亮了,杨止也准备回去了,“嘿 ~!小子!”杨止闻声抬头,见是今天那女扮男装的小姐,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啊,不由又呆呆的笑 了笑,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姑娘给他的感觉很舒服,很舒服很舒服的那种。阴公子又掩嘴笑了笑 :“傻小子,笑什么呢?”杨止也不走了,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没笑什么,你是特意来这里拦 着我的。”说的那叫一个肯定。小姑娘头一仰:“我叫净儿,叫我净儿吧,你呢,你叫什么?”“净 儿、、、、、、”默默把这个名字在心里念了几遍,“是安静的静吗?”净儿摇头:“是干净的净, 快说你的名字啊!”“呵呵~干净,是挺干净的。”净儿不乐意了,“你瞎嘀咕什么呢?”杨止抬头 :“没什么,我叫杨止,杨花的杨,静止的止。”净儿低头咬了咬手指,似乎在思考:“杨止、、、 、、、好奇怪的名字、、、、、、”杨止喜欢这种感觉,好久没有过这样安逸舒心的感觉了。“哪里 奇怪了?很正常嘛,话说你一个姑娘家学人家上青楼干嘛?难不成、、、、、、你喜欢女的?”看着 杨止疑惑的眼神,净儿脸一红:“呀~!你好不要脸!”说着便恼羞成怒般,翻下墙,不见了踪影。看 着人瞬间不见了,杨止只能感叹中华武术的强大,虽然这里不是中华大地。 回了那个临时的家,天已经差不多亮了,很奇怪的,一向睡惯懒觉的人早早的起了。“哟~!今 儿吹什么风了?疯子也起那么早。”临修只是看了他一眼,没回嘴,“早点摆桌上了,吃了睡吧, 我出去一趟。”杨止一皱眉,拉住她的手:“哎~!你干嘛呀?这闹什么呀?我跟你说别闹啊,我 可不想再拖个半死不活的人回来了。”临修突然一笑:“臭小子,你想什么呢?我要出去看看能不能 找点儿事做,我都快闲死了。”杨止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早说嘛,去吧去吧,早点回来啊。” “你当我只会发疯啊,快回去屋里躺着吧你,拜~!”说完转身出去了。 临修出去后,杨止随便吃了点东西便上床睡觉了。毕竟是在后厨工作,再怎么样也不会饿到自己,倒是上夜班,真的很累,要是可以的话,还是换个工作吧,杨止睡前是这样想的。“嘿~!你想什么呢?”杨止看了看周围,怎么回事?他这是回来了吗?这里是他的家!没错,是他的家!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摆设!还有熟悉的身影! 妈妈正围着围裙把刚做好的菜端出来,脸上挂着笑容,正在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爸爸说话。他们似 乎在谈论表哥的婚事,妈妈说那个女孩怎么怎么好,爸爸说还得多了解、、、、、、杨止有一种想哭 的冲动,忍不住喊了声爸妈,却是没有人应。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爸妈,原来只有真的离开了你们 ,才知道我有多想你们、、、、、、“你别哭了,好不好?你为什么要哭?这里又是哪里?”那个声 音又响了起来,杨止往身后一看,忍不住惊呼:“净儿!怎么你会在这里?”净儿显得很无辜,“我 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杨止一时语塞,净儿看了看杨止身后:“他们是谁?你的亲人吗?”杨止静下 心来,点点了点头:“嗯,他们是我父母。”净儿似乎有些奇怪,“你父母?那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你家好奇怪,你父母穿的也好奇怪,你跟他们不一样。”杨止苦笑一声:“我们这里都是这样穿的。 ”净儿把头凑向他,“你是想你父母了嘛?”“嗯。”杨止神情有些落寂,“那就回去看他们吗。” 杨止摇摇头:“回不去了,回不去了,要是能回去,还能等到现在、、、、、、”净儿皱了皱眉,“ 是因为你家很远?”“不是,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净儿不再说话了,他就这样,跟杨止蹲在角落里,看着杨氏夫妇的一言一行,看着杨止默默流泪、、、、、、 正文 凤凰 临修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也不知该走向哪里。在这陌生的地方,谁都不认识,或许以后再也回 不去了吧,也不知道发现自己莫名失踪之后,他的父母会不会担心。想到这里,临修自嘲的笑了笑。 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既然要在这里生活,那就必须要做好长久打算了。就这样绕来绕 去,便过了一下午,果然,闹市、客栈等人流集中的地方就是收集消息的好去处。或许,杨止工作的 醉乡楼会是个更好的选择。尽管下定了决心,临修还是觉得心里很难受。非要她说出个原因她也说不 出个所以然来。 正想回去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奇特的鸟鸣,那声音嘹亮悦耳,临修忍不住抬头看了看,瞬间便瞪大了双眼,那是一只雪凤!明明是凤凰,却通体雪白,就那样飞在空中,但街上的行人却像没看见也没听见它的鸣声一般。临修眨了眨眼,那凤凰依然在,而此刻竟只与临修隔了三米多的距离,直勾勾的盯着她。突然,那雪凤长鸣一声,便向远处飞去,临修脚下一动,竟然不自主的跟了过去。等回过神来,竟然已经到了城郊,可那雪凤却已经不见了踪影。临修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怪了,难道我真眼花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临修转身往城里走去,还是快点回去吧,免得杨止又以为自己寻死去了。 刚转身,便又听到了那雪凤的鸣叫声,只是这会儿的叫声竟然多了几分戾气,还伴随着一些人声。一下没忍住好奇心,临修循着声音走去,哎呀~!这场面好不壮观!这明明就是现场版加真人版的人兽大战啊!临修躲在一丛灌木林后,看得唏嘘不已。那群人有四五个,其中一名女子貌似是他们的头头。那雪凤好像就是冲着那女子去的,那女子躲到哪里它就往哪里啄。即便被众人护着,身上也多了好多伤口,更别说其他人了,一时间尽显的有些可怜。 那女子忍不住骂了句:“该死的畜生!这畜生是从哪里来的?!本郡主要杀了它!一定要杀了它!”似乎是察觉到那女的在骂它,雪凤惊鸣一声,攻击更加猛烈!临修继续蹲点,唏嘘了一声:“好通人性的 小凤凰啊!”似乎是声音有点大,也似乎是那女的刚好看见她,反正就是她被人发现了。那自称郡主 的女子也是眼尖,立刻便拨开众人,跑到临修身边蹲下,临修张着嘴看着她,那女子捋了捋头发,一 眼瞪过去,吼了句:“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额、、、、、、好吧,这美女好泼辣,临修想说 ,美女,你这话好耳熟?你确定自己是原著居民?好吧,忍不住吐槽了。 看着临修低头数蚂蚁,女子推了她一下,“哎~你在这儿看多久了?是不是觉得很好笑?”临修没搭理她,我不和神经病说话、、、、、、那女的还在自说自话:“我也觉得好笑,这鸟儿哪来的?好端端就找上我了、、、、、、”女子停了下来,又转过头看着临修,凶神恶煞的:“说!是不是你弄过来的!”临修很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起身:“我娘喊我回家吃饭了。”奇怪的是,临修走了,雪凤随即也走了,像是约好了一样。女子握着拳头,恶狠狠的说:“还说不是一伙儿的!”如果是漫画,临修觉得现在自己脸上应该有三根黑线吧,头上那只大鸟,您老这是为哪般啊为哪般???????????????!!!!! !!!!!!!!!!!雪凤温柔的鸣了一声,似乎在说,不为哪般啊不为哪般! 进城后,临修就看不到雪凤了,但是她确定那小鸟一定跟着她!回去的时候,杨止刚好起床,两 人随便弄了点东西吃,临修问道:“杨子,今天你带我到你那儿地方看看行不行?”两人思想都比 较开放,以前临修也没少去酒吧KTV之类的地方,所以对于这个问题,杨止也没多大反应。只是淡定 的点点头:“行,你收拾收拾,晚上我带你一块儿去,但是你别捣乱啊。”临修尴尬的笑了笑:“呵 呵,姐是这样的人吗、、、、、、”声音越来越小,“那我就不需要化化妆,换个男装什么的?” 杨止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有人会吃你豆腐?”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临修继续吃饭:“好吧, 当我没问。”杨止耸耸肩:“怕什么,小容不也是女的吗。” 夜幕降临,花街又恢复了一派繁华。杨止对光叔说临修病刚好,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家,就把她带过来了,光叔本就认识王阿婆,现在临修的身份是王阿婆的外孙女,他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交代了不要到处乱跑,二人连连点头。其实临修一直在怀疑自己长得到底像不像王阿婆所谓的孙女,王阿婆又没见过她,也不知她叫什么,只是突然之间在街上看到自己硬是说自己是她外孙女,或许老人是想外孙女想糊涂了吧,也或许自己真与她女儿有些相似吧,反正这事儿在临修看来就是这么奇怪.小容听说这是杨止的姐姐,也就对他很热情。过了一会儿,宝姐居然亲自到了后厨,“宝姐。”“宝姐。”、、、、、、众人纷纷叫了起来,光叔笑呵呵的走到她面前:"宝姐是有什么吩咐吗?”宝姐四处看了看,似乎是受不了厨房的油烟味,一直用丝帕捂着脸,最终把目光定在杨止身上:“哎哎哎,你。”见杨止疑惑,又说道:“愣什么呢,说的就是你,快,跟我走。”见杨止还愣着,光叔推了他一把,“杨子,还不快跟宝姐走!”“哦哦哦~!”杨止这才跟了上去。 杨止走后,后厨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临修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其实,她跟杨止某些方面还 是挺像的,比如,偷窥。低着头,抬着一碟菜,躲在一楼帘子后面偷偷看了半天,也听了半天。后来 感觉差不多了,便拿着那菜低着头上了二楼。一女子看见她手上的菜,忙说:“快点儿,小王爷都等急 了!今儿后厨怎么那么慢呐,光叔是怎么搞的?”临修忙说:“姑娘息怒,今儿后厨人手不够,这才 来晚了。”那姑娘想了想,又看向临修:“怎么,好像没见过你?”“我是光叔的亲戚,今晚是人手 不够,光叔才让我过来帮忙的,姑娘自然是没见过我的。”那女子一扭身:“行了,快跟我来吧。” 临修抬着菜盘,低眉顺眼的跟着她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女子堆起笑容推门而入,临修直叹变脸之神 速。“小王爷,燕儿回来了!”临修跟着进去了,低着头,也不敢四处看,只听那男子笑了笑,随手一 勾,又把那叫燕儿的姑娘勾到怀里,“来,给本王香一个。”“哎呀~王爷真坏!奴家不要啦~!” 随即又传来了众女的调笑声,“小王爷可偏心了,就疼燕儿姐姐。”“怎么?红儿可是吃醋了?小王 可是公平的很啊,哈哈哈哈~!”"燕儿姐说的没错,小王爷最坏了!"又是一阵调笑声,临修放好菜, 也听了个差不多了,收了盘子,悄悄退到门后,忍不住偷看了那小王爷一眼,面若桃花,好一个美男 子!“哎~!小姐你真不能进去!”只听嘭的一声,“哎哟~!”临修直接被门板拍到了门后。 随即,一名女子便闯了进来:“本郡主今天就进了你又能如何!”宝姐一脸苦恼,看着那女子身边的护卫,又看向那小王爷,“小王爷,这、、、、、、”小王云示意宝姐先出去,然后对着女子说:“明若, 这是干什么!”慕云明若俏眉一皱,骂道:“慕云明少!我还想问你想干嘛呢!我今日到阳城,你不来 接也就算了,我遇袭你不关心也行,可是,你居然是因为躲在这里才没去!哼~!”慕云明若把剑 指向那几名女子:“本郡主今日便要了你们的贱命!看你们还怎么迷惑我哥!”“行了!”慕云明少一 把抓住剑:“差不多就行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慕云明若也是个倔脾气:“不行,我就要在 这里说!”慕云明少也怒了:“慕云明若,适可而止!”两兄妹怒目而对,片刻后,慕云明若败下阵来, “哼~!”把头扭到一边,突然眼睛亮了起来:“喂!怎么是你?” 正文 岭南慕云家 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临修恨不得自己多长两条腿,能快速逃离这里。看着慕云明若,这不就是白 天那个倒霉的女子吗。干笑两声:“呵呵~这八成就是缘分嘛,俗话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会吗!” 慕云明若脸上多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是挺有缘的,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临修 忙摇手:“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我只是来后厨帮忙的!而且今天绝对是第一次来!”看着信誓旦旦的 临修,慕云明若笑了起来:“你真有趣,你叫什么?要不以后跟着我吧。”临修脑子一转,呆呆的答道 :“哎。”慕云明若又转向看热闹的兄长,眉毛一挑:“慕云明少,有什么事,待回府再说,走!”说完 便潇洒的转身,她带来的人也跟着走了,临修在心里暗暗鄙视了一小把:骄傲的小孔雀,早晚让你吃大 亏!众女在慕云明若走后,都看向慕云明少,“小王爷、、、、、、”慕云明少微笑的看向众女,桃花眼一眨,“今日便到此吧,本王改日再来。”众女自然是依依不舍,就这样,又温存了一番,慕云明少这才功成身退。 一出门便看到了蹲在门口发呆的临修,走过去,双眼含笑:“怎么了?你不跟明若回去?”临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要跟她走?”慕云明少一勾嘴角,眼里有说不出的意味,慕云明少绝对不是 一个温柔的人,即便他表现得很温柔,“明若不是让你跟她走吗?你不想去?”临修摇头,嘟着嘴,显 得很迷茫:“为什么要听她的话?她让我去我就去?”慕云明少摇了摇折扇,“有趣、有趣,第一次有人 这样回答,怪不得能让那丫头那么感兴趣。”临修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这人是不是有病?至少慕云明少 从临修眼里读出的是这个信息。不禁愣了一下,而后哈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他笑着离去,临修的头低了 下来,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人人都知道慕云二字在岭南代表了什么。 慕云,岭南的国姓,在岭南能被直呼小王爷的人,也就只有那位了,岭南唯一一位有着皇室血统的王爷,当年皇帝篡位时唯一留下而且还被封了王的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安乐王慕云赫。而安亲王并不像封号这般能安乐一生,他的麻烦远远比别人多得多。其中很大一部分,便是他的嫡长子,十岁便被封了郡王的慕云明少,由于慕云明少将来是要继承其父的封号,所以他的封号便是一个安字,安郡王。此后,众人也就只称他为小王爷。别问皇帝为何作出这般不合理法的是,俗话说君心难测,谁又说得清?又有谁敢去多想,他这般说,那便这般办吧。至于后事,自有后人去说。别看这慕云明少一副温柔佳公子的样子,内里却也不是这般纯良。要不他好好一个小王爷不在国都里待着,跑这破地方受什么罪?自然是一年前在澜城(岭南国都)犯了事,被皇帝罚下阳城来的。 而那慕云明若则是慕云明少唯一一母同胞的妹妹,人长得没话说,还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更有岭南第一美人之称,便如同民间所传,岭南慕云明少仁杰,明若一笑只倾城。慕云明若确实当得起美人这一称呼。然而,她的脾气却是出了名的傲。所以之前临修说她是孔雀自然也不为过。慕云明少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皆是庶出。但是他的兄长早些年便夭折了.剩下两人虽说是庶出,却也不可小视,大有和慕云明少慕云明若两兄妹一争高低的趋势。但皇帝似乎更为偏爱他们两兄妹,封了慕云明少安郡王后,便又封了慕云明若为安雅郡主,三个封号,皆有一个安子,这便又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因为,他们已故的母亲,安亲王妃闺名便是一个安字。 杨止跟着宝姐进了后院一间比较清静的屋子,杨止问了很多,宝姐却是什么都没说。进了屋,打量了一下四周, 都是古香古色的布局,只是因为是在醉乡楼,布置得有些艳丽,接着进入视线的是一个背影,穿着大红色宽袖长 裙,梳着简单的发髻,一头青丝如墨。那女子拿着一面铜镜照的出神,杨止心想,宝姐不是说是一位公子吗,怎 么会是女的?难道是这人有异装癖?不等杨止细想,那人便抬着一面铜镜转过身来,与这身艳丽的装扮不同的是, 那清纯的眼神。杨止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双眼睛的,那么干净,那么纯粹。“我美吗?”杨止出神的点点 头,“净儿,你这是、、、、、、”净儿嘻嘻一笑,放下铜镜,跑到杨止身边,杨止只觉得一阵淡雅的香味扑面 而来,便被净儿拉了出去。一时不备,竟被拉了个踉跄。似乎是还没从冲击中回过神,也就愣愣的跟着跑了出去 。一路狂奔,也不知过了多久,杨止感觉自己像是飞起来一般,但他确实是在地上狂奔着。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以及淡雅的清香。 待耳边安静之后,眼前又是另一片天地。这是一片倾斜的小山坡,长满了青草,还有稀稀落落 的小灌木丛,一眼望去,月色下,整个阳城尽收眼底,杨止忽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净儿拉着他坐下,“ 这里很漂亮吧!但是没有草原里漂亮,在草原的时候,月亮像是跟草原融为了一体,那感觉!”似乎是回想起了 那个情景,净儿闭着眼睛,一脸的享受。杨止看着她,也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草原?嗯,净儿,你是从早原 来的吗?”净儿睁开眼,“嗯,我从小住在草原,这次是好奇,才到中原来的,刚好叔父在这边有些生意,所以 就方便了很多。”杨止想了想,“醉乡楼不会就是你叔父的产业吧?”净儿点点头。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话说三百多年前,这辽阔的中原大地正是五国割据的时代,后来慕云家的祖先,太祖皇帝一统五国,自号为帝, 国号岭南,自此,番邦各国为求庇护,年年来朝。这其中就有北方草原的诸多小国,直到一百多年前,草原里出现了 一位大英雄,一统草原,岭南被誉为天朝,那时的皇帝便分他为草原的汗王,国号鞣扅。看来净儿就是鞣扅来的。 就在两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冷傲的女声响了起来,“净儿。”一听这声音,净儿脸色便变了,兀的站了起来 ,“阴阳月,你还真是阴魂不散!”阴阳月依然面无表情:“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除魔卫道,更是天道。”杨止 也跟着起身,满头雾水:“净儿,这是怎么回事?”“杨止。”净儿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干净的笑容,但是,杨止 总觉得她的笑容里有一股悲伤,以及,不舍、、、、、、没待他细想,一块红色纱巾拂面而过,杨止就这么倒了下来。 净儿俯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对不起。”阴阳月看着这一切,眉头皱了起来,看来净儿是动了真情了。“净儿, 你不该有情。”净儿仰头一笑:“该来的总会来,阴阳月,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还是想拼死一搏,说话间, 水袖便飞向了阴阳月。不远处,云掩和几名看起来有点粗狂的男子焦躁不安的守在那儿。云掩不停地看着前方,阴阳月 交代过,没有她的许可,不能靠近那里一步。可是、、、、、、云掩真的很好奇,他下山这么久,还没见过什么精怪呢, 更别说是鬼影了。真的很好奇啊,真的很好奇、、、、、、而此刻的二人,很显然,净儿被阴阳月制住了。阴阳月用一 根红绳捆着她,净儿嘴角流下血丝,头发散乱,满头大汗,狰狞着面孔仰天嚎叫着,一声一声,凄声戾骨,直叫人 心里发毛。 捆着净儿的红绳发出淡淡的红光,阴阳月拍在她背上的手掌,也发出柔和的光芒,想来阴阳月也不是很轻松, 满头的细汗。阴阳月突然大喝一声:“出!”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净儿身体里剥离,净儿软软的倒了下来。阴阳月 看着前方,正准备追过去,却发现本该守在另一边的几人跑了过来。其中一人忙问:“阴阳姑娘,阴公主如何了?” 随即看到倒在一边的净儿,忙将她抱起:“阴公主,阴公主、、、、、、”“阴公主无事,带回去好生调养一下元气 即可。”“多谢阴阳姑娘!”云掩看向阴阳月,有些支支吾吾,方才的东西,别人看不见,他可是全看见了,这些人 无意间阻挡了他的师姐去追那个逃走的妖物,师姐八成生气了。阴阳月扫了他一眼,便道:“反正你也闲着无事,那 逃走的妖物便由你去寻回吧。”云掩一下苦了脸:“不要啊,师姐,我还没修行到家呢,若是去寻那妖物岂不是找死,而且, 我也不知该往何处去寻啊、、、、、、”看着苦着脸的云掩,阴阳月突然心情很好,“那妖物被我削了元神,已经掀不起多 大波澜了。”看着想躺着的杨止,又说:“给你指条路,跟着这人,不用你去寻,那妖物自会来找你。” 正文 此心非彼心 云掩戳了戳床上的人,还没醒?不会吧,师姐都走了,他还没醒,师姐应该不会骗自己吧,可是,师姐为什么断言 那妖孽会来找这男子呢?还是说,这人有什么奇特之处?一切还得他醒来后才知道。杨止醒来 第一件事就是找净儿,但是,眼前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儿?云掩一直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这人想干嘛?醒过来也不说 话。杨止眨了眨眼,一个猜测涌上心头,试探性的问了问,“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云掩心呼不妙,这人八成是失忆了, 又想起阴阳月临走前的吩咐,按下心头的抱怨,语气尽量平稳地说,“哦,我在城外看到你昏倒在地上,就把你带回来了, 鄙人姓云,单名一个掩字,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杨止一听这话,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云掩一脸郁闷,怎么回事儿? 怎么又晕了他?想了想,使劲儿掐了掐他的人中,杨止又悠悠的醒了过来,哀怨的看着他,来了一句,“我又穿了、、、、 、、”搞的云掩一头雾水,心想这人难不成脑子摔坏了?却说另一边,杨止一夜未归,临修心想怕是哪里耽搁了,也就没在意, 可是直到晚上都没看见杨止的踪影,这下就着急了,连忙赶到醉乡楼。小容在后门见是临修,也就把她放了进来,临修直接 找了光叔,光叔这才觉得纳闷,昨日杨止被宝姐叫去之后,一直没回来,原以为他是直接回家了,没想到、、、、、光叔 心下也是着急,急忙带着临修去寻宝姐。这会儿醉乡楼刚开门没一会儿,客人还不是很多,宝姐现下也还是有些空闲,躺在】 贵妃榻上,露出一个娇笑,“我说你们爷俩儿这是有什么事吗?”光叔满脸堆着笑,“宝姐,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问问您, 昨日杨子跟宝姐您走后就一直没回去,您看,他们姐弟俩相依为命的,这丫头也是急了,这才,这才来打扰宝姐。”宝姐眯了眯眼睛, “你的意思就是,我把人扣下了?”宝姐心里明白,她昨日将人带给了阴公主,天明时分,两名护卫带着阴公主回来,却是不见了 那叫杨止的小子,怕是,凶多吉少了。况且,阴公主一行人早在中午时分就离开了,她想问也没个问处啊。光叔摇了摇头,“不敢不敢, 小老儿绝对没这意思!”临修一听这话不对,心里担心杨止,也顾不得那么多,“宝姐,人是在你这儿丢的,也是你叫出去的,你敢说 不知道我弟弟在哪里?!”看着临修咄咄逼人,宝姐眉毛一挑,从榻上下来,“小丫头,毛都没长齐就敢来跟老娘叫唤,是活的不耐烦了 还是怎么地~!”临修向前一步,“你不要岔开话题,我们讨论的是我弟弟的事,还有,你身上的脂粉味很难闻。”光叔看着宝姐 脸上的笑突然僵了下来,汗都流了一滴,连忙拉着临修赔礼,“宝姐,这丫头脑袋有点不好使,您老就别放在心上,我让她给你您赔礼!” 然后转向临修,“丫头,你是不是脑袋烧糊涂了?快点快点向宝姐赔罪,宝姐心胸宽广,肯定会原谅你的、、、、、、”“行了!”宝姐 大喊一声,光叔赶紧停下,宝姐对着门外喊了声,“请光叔出去。”门外立刻进来了两名打手,左右一架,就把光叔架了出去,另两名打手 进来后,关了门,站在宝姐左右。宝姐冷哼两声,“你敢惹我醉乡楼花宝宝,十年来还是第一个,要不,今天你就陪我这两个兄弟玩儿一下, 我倒要看看你骨头有多硬!”看着这两人,临修心里也有些不安,撇了撇后面那堵墙,慢慢往后退,宝姐端着杯茶坐在椅子上看着,两名打手 渐渐靠近临修。突然,临修抡起椅子,使劲儿砸到后面的墙上,顿时椅子四分五裂,隔壁的乐声也停了下来,临修似乎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这一次,她希望自己没有下错注。宝姐和两名打手皆是一惊,宝姐心疼的是那椅子,还有被临修这一吓掉到地上摔碎了的茶杯,当下站了起来, 指着临修手直打颤,“你你你、、、、、反了不成!给我教训他,好好教训他!”临修嗤笑一声:“宝姐,我还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原来, 也改不了这青楼妓子的习性。”那姿态,叫一个傲慢,宝姐听了这话确实是愣了一下,片刻后,便用手绢掩着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过后, 便挺直了腰杆,看着临修的眼里多了一丝玩味,“好厉害的小嘴,不知道这伺候男人的功夫怎么样。”随后,叉着腰,看向那两名打手,“左右, 好好给我教教她!”两人露出一脸淫笑,“宝姐,您就放心吧!”临修看这情形,心下一惊,坏了,难道今天真逃不过这一劫?狠下心,看着身后的墙, 是生是死,就在此一搏了!一咬牙,临修闭着眼睛撞了过去。 这一撞,是吓到宝姐了,没想到这妮子性子这般刚烈。宝姐倒也是见过世面见的人,很快镇定下来,这王阿婆也没了,杨止八成是被阴公主一行人 给杀了,以免她为寻杨止,做出什么不利主上的事,还是在没酿成大祸之前先折了这根祸根。思及此,宝姐向两名打手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正 准备行动,只见门外有人叫道,“里面的可是宝姐?我家小王爷有事交代宝姐,还请开门来说。”宝姐这才想起,隔壁可不是安郡王那尊大佛固定的 房间吗?想到这妮子之前几次三番的撞墙,心里也猜到了她的用意,不免对临修又多了几分探究。打开门,便见到了慕云明少的贴身小侍,白满,一个 稍有些胖的年轻人。“哟~!白哥儿,可是吵到小王爷了?该死该死~!”说着甩了自己几个耳刮子,白满斜视着她,道,“行了行了,你宝姐什么 心思,我白哥儿还不知道,我可同你说,里面那位,可是我家郡主的人,你可动不得。”宝姐也是愣了一下,“白哥儿,你可没耍我?”白满听到 宝姐质疑自己,当下不高兴了,“我耍你作甚?这人昨日才被郡主收到门下,这几日便要移到府中去,你要是伤了她,难不保郡主找你麻烦,既然今天 遇见了,小王爷想着就趁此将她接到府中去,免得日后再麻烦。”宝姐点头称是,这下不放人也不行了。白满回到屋里,慕云明少正搂着一名妓子调笑, 见他进来,手上的功夫没停,口中问道,“可办妥了。”白满点头,“办妥了,人昏了过去,我让人先送回府中去了。”“嗯,再让人知会郡主一声, 人毕竟是她的。”“是。”慕云明少眼里精光一闪,临修、、、、、、这个人若到了澜城,定会掀起一番波涛,只是不知明若是如何想的。慕云明若 正准备安寝,就收到他哥哥派人传的话,昨晚那人,给她送到府中了,只是受了些伤,还在昏迷。慕云明若一听这话,先是开心,随后变多了一分担心, 忙穿上衣服,提着灯笼带着丫鬟往临修所在赶去,又忙让人去请了大夫。一番忙碌,这才到了临修那里。慕云明若看着榻上的人,先是呆了呆,然后呵呵 的笑了起来,仔细一看,眼里竟噙满了泪水。这时,大夫也赶到了,为她切了脉,再说了一堆之乎者也的废话,然后写了方子,慕云明若派人跟着去拿了。 人走后,她趴到临修床前,静静的看着她,然后又笑了笑,很亲切的感觉,很久没有过了,真的很舒服。随身的丫头穗心轻声说道,“郡主,临修姑娘既 然已无大碍了,我们就先回去休息吧,夜里风大,当心着了凉。”慕云明若摇了摇头,“不,今晚我就待在这里了。”穗心一惊,“郡主,这样怕是不好吧, 而且,恐伤玉体。”慕云明若轻轻一挑眉,“穗心,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穗心叹了口气,他家郡主的脾气她最是了解,说一不是二,这不,还是她先妥协 了。“好吧,那穗心去拿床被子过来。”穗心回来的时候,慕云明若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穗心心里一时也不好过,多久没有这样的笑 容了。神情复杂的看向临修,这人会给慕云家的众人带来什么?当年慕云明若只有四岁,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亲近临修她只是凭着一种本能,但是,当年 自己已经八岁,很多事情还是清楚的。把被子批到慕云明若身上,慕云明若毕竟只有14岁啊,还是个小孩子,她从来不问当年如何,大家都以为那是她年幼 ,不曾记得,可谁又知道,她只是不想让父兄担心,多少个深夜里,自己独自在月下哭泣。这一切,也只有穗心看到罢了。那天,慕云明若做了一个梦,梦到 了她多年不曾见过的母亲对着她温柔的笑,轻轻地唤着她,明若、、、、、、“母妃、、、、、、”慕云明若轻轻呢喃,泪水流了出来,浸湿了那一片被褥。 临修醒来就见那日那个什么郡主趴在自己床前,闭着眼睛,可眼里却流出了泪水。临修一时没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若是隔壁那人真来救了她,那为何见到的 却是他妹妹,貌似她在自己床前趴了一夜了,临修发誓,她可不是啦啦啊。慕云明若悠悠转醒,眼里还带了些迷糊,见临修醒了,先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才道,“你醒了啊!可有好些?头上的伤还痛吗?”临修摇了摇头,“郡主可是醒了。”闻声而来的穗心掀开帘子,绕了过来,身后的丫头捧着洗漱用具跟 着进来,穗心还为慕云明若带了换洗的衣服。看见临修似是才发现一般,笑道,“临姑娘也醒了!感觉可还好些?”慕云明若斜看着她俩,并未插嘴,而是让 丫鬟伺候着洗漱。临修很明显的感觉到穗心是在找茬了,而且貌似那个郡主并没有插手的意思,自己现在也算是寄人篱下了,不好再得罪人,也就回了一个 微笑,“是醒了,劳烦姐姐挂心了。”慕云明若噗嗤一笑,始终是没忍住,而后又道,“以后临修便跟在本郡主身边吧。”临修点点头,“多谢郡主厚爱, 只是家弟失踪,小女孩要去寻家弟,所以、、、、、、”慕云明若一挥手,“这个你放心,既然跟了本郡主,自是会为你寻找弟弟的。”临修心下一喜,“那 就多谢郡主了。”慕云明若一番梳洗后,便又恢复了那个高傲的小孔雀,背着手,昂着头道,“行了,你好生养着,本郡主先回了。” 正文 兄妹 早上临修喝了药,又睡了会儿,中午时分,觉得脑袋也没那么疼了,这才下床吃了些东西,随后便被穗心派人给唤了过去。穿过长长的长廊,左面临湖,右面花园, 只看得临修惊呼,果然是有钱人啊!一路上,穗心都没有说话,临修也不多问。待到长廊的尽头,便见几人站在那里,中间坐着的,便是慕云明若。临修随穗心 走了进去,见了慕云明若行了礼,慕云明若便唤她二人坐下,穗心自是不敢,临修却坐了下来,不免被穗心瞪了一眼,临修自动给她忽视了。慕云明若先是 拉着临修寒暄了一番,然后越聊越起劲儿,拉着她的手问道,“临修是哪里人?”临修道:“祖籍安北,家里遭了灾,同弟弟一起来阳城投靠外婆,不久前外婆也去世了, 家中只剩下我同弟弟相依为命,只是不曾想,如今弟弟也不见了、、、、、、”说到此处,临修低下头,声音也沉了下来,慕云明若本是女儿家,年纪也还小,心肠自然也 要软一些,“临修,你放心,日后便跟着本郡主,至于你弟弟,我定会派人帮你寻回。”看着小女孩儿一脸认真样,临修心中只觉一暖,这位郡主并不像表面那般啊。 临修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其实世人并不是全是坏人,但是、、、、、、临修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心软了。又陪着慕云明若聊了半晌,直到腹中饥饿,发出了声,临修不好意思的 红了脸,慕云明若掩面一笑临修只觉得瞬间一阵神迷,果然不愧是岭南第一美人。“穗心,也快到晌午了,快去命人摆了饭,我同姐姐一块儿吃。”穗心领了命,下去备饭。 慕云明若也坐不住了,拉着临修四处逛了逛。临修也吃惊,这慕云明若竟如此信任自己,这才一天,便这般对自己,确实让自己有点儿受宠若惊。“郡主,小王爷回来了。” “哦?”慕云明若挑了挑眉,又道,“那就请小王爷来用午饭吧。”“是。”临修试探着问了问,“小王爷每晚都到醉乡楼去吗?”“是啊,就连我来看他,他都不曾中断, 太让人伤心了。”说着嘟了嘟嘴,可爱得紧,临修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弟弟,以前嫌他任性不懂事,现在自己到了这不知是哪里的世界,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心里便多了几分 哀愁。“姐姐,你怎么了?”“没事,只是想到了我弟弟罢了。”慕云明若拍拍胸脯,“没事,我一定会为你找到你弟弟的,姐姐难道不信我?”说的那叫一个伤心,临修苦笑着 摇摇头,“自然不是,郡主对我的好,我心里是明白的。”只是,我说的弟弟并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弟弟啊,不知道,你可找得到?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二人便进了正厅,慕云明少 早已等在了那里。见了临修,便道,“看来姑娘已经无碍了。”临修道,“多谢小王爷昨日搭救之恩,小女没齿难忘。”慕云明少依然一副风轻云淡,“不过是举手之劳,再说, 你是明若的人,也算是我郡王府的人,自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的。”慕云明若坐下,一副调笑的样子,“哥哥今日怕是还没用过饭,不如和我们一块儿用了吧。”慕云明少笑笑, “也好。”这下便催了后厨那边,上了菜。饭桌上,也就慕云明若一直在叽叽喳喳的和临修说着,似乎是并不想搭理慕云明少,慕云明少也不恼,自顾自吃了饭。待三人皆吃完后, 白满命人收拾了桌子,穗心看了慕云明若一眼,便带着临修先下去了。临修也是猜到 这兄妹二人怕是有什么事要说,也就不多做打扰,跟着去了。待人都走后,慕云明少道,“ 到书房说。”慕云明若也就跟着走了。到了书房,白满守在了外面,二人也就无所顾忌了。慕云明少先冷下脸来,“你多大了人,还同我闹脾气。”慕云明若自觉有些委屈,“哥哥 都不疼我了。”慕云明少笑笑,“明若吃醋了?”“才没有,王兄最坏了,我讨厌王兄!”说着眼泪便流了出来,慕云明少拍了拍她脑袋,道:“这次是王兄错了,明若便原谅王兄, 不要再同王兄置气了可好?快同王兄说说,这次为何来阳城?”慕云明若抹抹眼泪,“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云明若瞪着慕云明少,“你可知道你这一走王府乱成什么样,老三老四个个狼子野心,父王病重,二夫人终日守在屋内,不许他人靠近,我已有一月多未曾见过父王了。”慕云明少面上并无变化,略一思索,道:“皇上如何说?”慕云明若冷笑一声,“哼,那个昏君,你还指望他能管什么。”慕云明少面色一沉,“明若,你逾越了。”慕云明若看着慕云明少漆黑的眼神,似乎察觉到什么,当下低头,“王兄,明若知错了。”慕云明少略一沉吟,“你这一出来,怕是惊动了不少人,快些去歇息,隔日我们便回澜城去。”慕云明若自知此次怕是为慕云明少带了不少麻烦,有些理亏,这下也乖了许多,“明若自知有错,下次不敢再犯了,王兄切莫怪罪。”说完,看了眼慕云明少,自己退了下去。慕云明若一走,一名黑衣面戴黑色面具的男子出现在慕云明少面前,慕云明少负手而立,“郡主离开后,澜城有何变故。”男子一派恭谨,“郡主离开后,二夫人同三公子派人追击过,对外却称郡主病重,于府内养病,不宜见客。四公子依然四处风花雪月,似乎并无在意,皇上也是如常。”慕云明少又问,“太子呢?”“太子。。。。。。怕是不行了。”慕云明少身形顿了一下,随即闭目道:“风影,让暗枭继续盯着澜城,一有异动,即刻回报。”“是。”暗枭,慕云明少的一支黑暗势力,由风影、清影、月影统管。而慕云明若身边一直有一支红衣女子组成的护卫队,名震岭南,名曰,红衣十三卫。至于岭南太子,名曰慕云明华。太子明华,年23,故皇后宁华所出,是晋阳帝慕云杰唯一子嗣,却自幼体弱多病,实乃晋阳帝心中一块诟病。安乐王乃晋阳帝唯一在世的胞弟,但,晋阳帝与安乐王府的关系十分微妙,说好吧,又没那么好,说不好吧,却又赏赐过了头,晋阳帝杀了自己那么多兄弟却独独留下了安乐王慕云赫。这些年安乐王府赏赐不断,却惟独没有实权,安乐王府处境其实是十分尴尬的。又加上已故安乐王妃与晋阳帝有一段情缘的传言,澜城安乐王府已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 正文 现世 云掩坐在客栈的后院眉头紧锁,想着早上帮杨止收拾东西时看到的东西,那帕子上七彩的蝎子,刺得他眼睛生疼,难道杨止就是师傅要他找的人吗?这、这、这、这也未免太狗血了吧?而且,自从杨止醒了之后不知道发什么疯,一直说又穿了又穿了,哎,疯颠颠的,今天一大早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起床,上街,然后,、、、、、、杨止爆发了,跟癫了一样,拉着云掩说,没穿,没穿的,搞得云掩好纠结啊。 话说杨止发现没有再穿越时,乐的那个癫啊,然后神神叨叨的,说他要回家了,云掩跟着他一直走一直走,到了他和临修临时的家,却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杨止大大咧咧的坐下来,“哎,这个临修,八成上哪儿去了,等她回来啊,我给你介绍她啊,我跟你说,临修和一般的女孩子可不一样,特别,他长得还很英气!”云掩四处看了看,问,“哦,那她是你什么人?”“她是我姐!”杨止倒了杯茶,刚喝就呸呸呸的吐了出来,骂骂咧咧的,“这茶都放了几天了?啊呀呀~!临修这个懒鬼!”云掩看的差不多,伸手摸了摸桌子,指腹上沾染了一层灰,云掩皱眉,“你怕是等不到她了。”杨止放下茶杯,“哎~!你什么意思啊你?”“这地方多日不曾有人住过了,你姐姐怕是已经离开了。” 杨止这才发现不对劲儿,自己在客栈呆了五日,临修找不到自己怕是急了,急忙到了醉乡楼找光叔。光叔见到他也是长叹短叹,直说造化弄人,便把那日醉乡楼的事说了。杨止只感觉一阵头疼,净儿被家人带走了,临修也被安郡王带走了,而且听说安郡王于两日前举家往澜城去了,只留了些下人在阳城郡王府看着。看着一头急的杨止,云掩只得把他打昏带回客栈,然后,就一直想着那张帕子的事,这张帕子到底是杨止的还是他姐姐的?但是,若是他姐姐的,又怎么会在杨止身上?所以说,还是杨止的可能性大一些,但是也不排除是他姐姐的可能。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临修再作打算。 说到做到,云掩起身,进屋,一盆冷水泼到杨止身上,杨止一个机灵翻了起来,“发大水啦!发大水啦!”杨止屁屁噗噗抹了把脸,这才看清了四周,松了口气,冲云掩嚷嚷,“干什么呢你?都湿了我、、、、、、”云掩翻了个白眼,“你要不要去找你姐啊?”杨止想了想根据穿越人士的定律,一个女人穿过来八成的有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这下看看这发展趋势多好啊,临修都已经被郡王带走了,自己还是不要去破坏他们的感情了吧,而且,也可以去追寻一下自己的爱情嘛,想到这,杨止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云掩一脸嫌弃,“笑得这么淫贱,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杨止突然微笑的抬起头,对着云掩眨了眨眼睛,“要不,跟哥哥去鞣扅吧!”于是,就这么着,云掩不得不同杨止一起踏上了前往鞣扅的求爱路。 再说这阳春三月,本该鸟语花香,四处春景,有一处却是大雪纷飞。只见这漫天的雪白中,一红衣女子坐在满是大雪的山崖上,闭目调息,这突兀的红,却成了这雪山上的亮点。只见那女子身材姣好,嘴唇红润,一张瓜子小脸,秀发乌黑,只是、、、、、、那鼻子以上的部位却是覆满了脓疮,一块完好的皮肤也没有。如果略懂一点的人或妖来看,定会离她远远的。她脸上的这些东西都是背叛者的标记。严格的来说,就是她本人,或者她的祖先背叛了妖界,或者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殃及了家族的其他人,却又罪不至死,那么他们自己或者他们的后人脸上就会布满脓疮。 一般的妖灵面貌都是通过幻化之术得来,但是一旦被刻上这个烙印,那么,不管你如何幻化都抹不去脸上的东西。这样的妖灵是被妖界遗弃的存在,任何妖灵都可以杀了他们。仔细一看,这红衣女子便是那日缚在阴公主身上的净儿。那日逃窜之后,净儿便找到这个雪山进行疗伤。运功完毕,净儿摸摸自己的脸,又暗自神伤起来,这下没了阴公主的皮囊,也不知杨止还会不会喜欢自己。这么想着,一只小青鸟飞到净儿面前,叽叽喳喳叫了一阵,净儿甜甜一笑,“知道了,谢谢你啊!”入夜十分,杨止云掩下榻的客栈外,净儿看着这客栈四周突显的金光,眉头皱了起来,又是燕山一脉!一个阴阳月不够,又来了一个修为毫不逊色阴阳月的燕山子弟! 净儿心下苦恼,自己重伤未愈,即便是大好,也不见得讨得到好,现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思索片刻,净儿灵机一动,唤来只青鸟,失了一个法术,便让它们飞到了云掩的房里去。过了片刻,净儿也跟着过去,便见云掩躺在床上睡得死死的,净儿心下偷乐,便到了隔壁杨止的房间。屋子里黑漆漆的,净儿却似夜能视物一般,毫无阻拦便到了杨止床前。净儿看着睡梦中的杨止,略一思索,一顶纱帽便在手中,随即便戴在了头上。轻轻摇了摇杨止,“杨止,杨止,快醒醒、、、、、”杨止咕哝了几句,又继续睡了下去,净儿加大了力度,杨止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见他揉着眼睛,净儿一喜,“杨止,我是净儿!”一听是净儿,杨止立刻便醒了,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净、净儿!”净儿点头,尽管杨止看不见,杨止又揉了揉眼睛,“真的是净儿嘛?”“是啊,是我!”杨止再努力揉眼睛,也只隐隐约约看得到一个轮廓,虽然感觉有点儿奇怪,但是,这个感觉是净儿没错!杨止喜出望外,紧紧抓住她的手,“净儿,你不是和你的家人回去了嘛?我正要去找你的!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想你了,就偷偷溜出来看你。”杨止一听这话,心里又乐了起来,净儿很清楚的看到他脸红了,“净儿,我也、我也想你、、、、、、”净儿使劲点点头,“嗯!我知道,但是,杨止,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不想被他们抓回去,所以,你要答应我,不可以把见到我的事情告诉别人,好不好?”“一定不会,我不想净儿离开我。”“这样的话,我每天晚上都会来找你的,杨止,你说这样好不好?”杨止点头,“一切都依你!” 想起了那日的事情,杨止又问:“净儿,我那天怎么会晕倒的?”净儿顿了会儿,才道:“那日是我的家人找了过来,他们为了带我回去,不慎、不慎将你打晕了,所以、、、、、、”杨止点点头,“我知道了,净儿,你家人好暴力啊!”净儿不再说话,听着杨止在那边叽叽喳喳的说,心里却思虑万分,杨止现在真的把他当成阴公主了,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啊。天快亮的时候,净儿走了,杨止也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杨止下了楼,见云掩也是一副刚醒来的样子,不禁调笑道:“怎么无精打采的?昨晚没睡好?”云掩摇头,一脸苦恼,“不知道为什么,昨晚睡得特别熟,好奇怪,今天也是好晚才醒过来的。”“睡得好是好事吗,有什么好奇怪的。”杨止不以为意,自己坐了下来,让小二上了早餐。云掩也摇摇头,坐下和杨止一起吃早餐。见杨止心情很好的样子,不禁奇怪了起来,“你捡钱了啊?这么高兴。”杨止神秘的笑了笑,“比捡钱还高兴的事 !”然后继续哼着歌吃早餐,云掩也不再理会,自顾自吃着。杨止发神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以理解。也不知道师姐怎么想的,跟着他真的会抓到那个妖物嘛?而且,师傅让自己找的人到底是不是他?还是说这真的只是个巧合?云掩平静的外表下又凌乱了。 正文 夜阑珊 话说临修同安郡王府众人一起回澜城,这一去便过了三四日。话说也奇怪,明摆着有人不希望慕云明少回澜城,临修觉得这一路他们应该低调的赶路,然后会有很多的杀手一路明杀暗杀之类的 ,但是、、、、、、为什么他们会是这么大摇大摆,招摇过市,然后还没有人来行刺???????????临修越想越郁闷,越郁闷就越纠结,慕云明若这一路上却是显尽了大小姐的脾气,自然也没多少心思去管临修。 这日,众人宿在一家驿站,据再过十多日才可到达澜城。这一路上的颠簸却让临修有些受不住了,从来没有坐过马车的人,突然坐那么长时间,一时半会儿也是受不了的。临修打开窗户,这天越来越热了,看着夜空,临修不禁有些伤感,不知道爸爸妈妈知道他失踪后会怎么样?他们肯定很难过吧、、、、、、、自己家里条件并没有多好,好不容易考上重点高中,却突然失踪了,弟弟也不怎么听话,哎。 想着想着,似乎听到什么声音,临修仔细一听,便往空中看去,一下子眼睛便亮了起来,又是那只全身雪白的大鸟,真没想到,这些日子这只大鸟一直跟着自己,也不知道它想干嘛。这么想着这只鸟的,鸣叫声便渐渐远去,直到临修回过神来才发现对面的窗子已经打开了,慕云明少穿着里衣正含笑看着他,临修被看得面上一红,便关了窗子进了屋。只觉得心里一直在跳,慌得很。这时房门被打开,穗心走了进来,眼神扫过临修便不再看她,自顾自收拾了床铺睡下了。临修这些日子也摸清了穗心的性子,这人八成是感情神经欠缺,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慕云明若在她心里排第一,接着便是慕云明少,其他人一律无视,所以,临修也不比在为自己找麻烦了,没必要自己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吧。况且,穗心似乎有些不待见她。 临修想了想,便灭了灯,睡到了另外一张床上。夜半时分,临修仍然没有睡着,到是穗心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临修翻了个身,这晚上失眠的时候随便一点儿声响他就觉得很烦心,就越发的睡不着,这可是从小到大的毛病了。临修叹了口气,悄悄从床上下来,盯着穗心来看了会儿,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看够了便朝门外走去。临修到了院子才感觉凉快一些,到院子中一棵树下坐下,临修才觉得舒心了一些。这夜深人静的时刻,临修的思乡之情就更加的浓了。轻轻哼起了歌,临修用手扇着风,好久都没有这么惬意过了,一只萤火虫从临修面前飞过,临修的目光随着萤火虫而去,伸出手,一捏,那萤火虫便跑了。临修起身去追,便看见萤火虫被不知何时出现的慕云明少握在了手里。临修一慌张,便低下了头,“小王爷、、、、、、”慕云明少笑了笑,“你刚刚哼的什么曲儿?好生奇怪。”临修低着头微微一笑,却是已经思索了片刻,“方才那曲儿是母亲生前教我唱的,名唤、、、、、、”临修看了慕云明少一眼,“风。” 慕云明少松开手,那只萤火虫便飞走了,临修眼神一暗,本以为慕云明少会将萤火虫给他,没想到他居然给放了,却是有些惋惜。慕云明少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这调儿确实与寻常曲子有些不同,可否再唱与小王一听?”临修点头,“旌旗 猎猎 刀落 见血 我 狂傲举杯 敬霜雪 敬你的美 挥剑 穿越 历史 轮回 叹 千年岁月 人生 太零碎 风 风中穿越 兵法横写 我令世人皆惭愧 风 风 风吹不灭 命运咆哮了整夜 红尘 疲惫 生死 微醉 我 爱恨收回、、、、、、”“曲儿虽好听,但是,本郡主却还要睡觉,要不,你二人重找个地儿再调情,如何?”慕云明少睁开眼睛,看向二楼,只见慕云明若趴在窗上看着他们,语气一如既往的调皮,却因夜色看不清脸上神情如何。临修却因慕云明若方才所说调情二字而微微红了脸,稍低下了头,不敢看他二人。慕云明少道:“是兄长考虑不周,扰了你睡觉,妹子若是困了便安心睡下,我二人不再吵便是。”临修见慕云明少如此说,便道:“扰了郡主安睡,是临修的错。”“嗯、、、、、、本郡主此刻也无心睡眠了,但是也不能扰了其他人的睡眠,要不你二人等我下来,我们三人换个地方如何?”临修与慕云明少相视一笑,慕云明少便道:“那还不快下来,别让我二人在这干等着啊。” 慕云明若一乐,“好嘞!就来!”三人找了壶酒,便在厨房门口的石阶上坐着聊起了天。“王兄,快来尝尝这酒怎么样!”“好好好!”慕云少喝了一口,眯起了眼睛,“嗯、、、、、、不行不行,掺了好多水。”“我看看我看看。”慕云明若抢过酒,也喝了一口,随即便眯起了眼睛,“果然,这老板也忒黑心了,掺这么多水,他得赚多少啊。”说着便把酒壶递给临修,“临修,你也尝尝。”临修接了过来,抿了一口,淡淡的一股酒味儿,确实没有多少酒精成分。慕云明若又道,“王兄,你可记得小时候我们同太子哥哥还有萱萱一起去偷皇叔的御酒嘛?”慕云明少点头,陷入了回忆,“那时候,西方大冗国进贡了一批葡萄美酒,明华起了心思想要,却因明华身体弱给拒绝了,明华这才出了这个馊主意让我们同他一起去偷酒。”慕云明若笑了笑,“那时候我们四人在酒窖里喝了大半天,把皇叔的酒窖搅了个底朝天,愣是过了一天一夜才被人发现,那时候我们都醉的跟猫似的,呵呵~!”“你还说,那次害父王和舅舅被罚了半年的俸禄,我们四人也被禁足了一个月,还有明华,这一醉身体便越发的不好,整整半年才下得了床。 ”慕云明若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王兄你还记着这茬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呵呵~!”临修在一旁听着,却觉得自己插不上话,心里越发的寂寥,这时,慕云明若已有了几分醉意,靠在了临修的肩上,“临修,你和我说说你家里吧,我想知道、、、、、、”临修看着昏昏欲睡的慕云明若,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却是没有开口,慕云明若却是说着说着便睡着了。酒水虽少,这也颠簸了几日,这又熬了大半夜的,确实也是困了。慕云明少揽过慕云明若对临修道:“我先送明若回去,临修姑娘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临修点点头,“知道了。”看着慕云明少抱着慕云明若回去,临修低眉顺目,活脱脱一副乖巧的样子。待二人走远后,临修沉下了面容,嘴里轻轻呢喃,“临修,你到底是怎么了、、、、、、”回到房里,穗心还在睡,临修轻轻走到床前刚准备躺下,穗心那边便传来了声音,“尊卑不分,毫无廉耻之心。”漆黑的屋子里也不见临修作何表情,只是在床边不声不响的坐了一会儿,然后便躺在床上睡了。 另一边,慕云明少抱着慕云明若进了屋子,慕云明若便自己跳了下来,到桌边倒了杯茶喝了起来,“王兄怎么看。”慕云明少微笑,“我想听听明若的看法。”“依我看,临修也就是一个粗野山人,只是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有些言行奇怪,不懂尊卑罢了,我也看得出他有些小心翼翼的,王兄其实不用在意。”慕云明少点头,“若是这么说倒也是说得通,我也派人查过他的家底,也正如他所说,但是,临修到阳城之前并不叫临修,也没有弟弟,他父母过世后临修确实是听从遗愿去阳城找他外婆,杨止也是一夜之间出现的,之后临修变改了名字。”慕云明若想了想,“这倒也说得通,只怕是那杨止是她的小情人吧,不好意思,这才撒了谎。”“许是我多虑了。”慕云明若道,“王兄做事细心自然是好的,哪里是多虑了,快些去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慕云明少捏了捏她的鼻子,“小鬼头,就你嘴甜。” 正文 今夜哪里有鬼 云掩驾着马车疾驰在官道上,而马车内,杨止正蒙头呼呼大睡。天色渐晚,二人便在路边的驿站歇了下来。杨止从车上下来,伸了个懒腰,“哎哟~!这一觉睡得舒服啊!”云掩脸色阴沉,照着杨止的屁股一脚踢下去,“臭小子,这几日就知道睡,像什么鬼样子!”杨止擦擦鼻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小云掩,别生气嘛,你这么乖的孩子做这些粗鄙的动作可是有损形象啊,这两日我不是身体不舒服嘛,等我好了肯定会帮你忙的,哈~!”云掩脸色阴沉,捏着杨止的下巴把头转过来,杨止怪叫了起来,“唉唉唉~!你干嘛呢,小爷知道自己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男女通吃,可是小爷不好这口的!”说着护住了自己的胸口,云掩脸色更黑了,“说说说,瞎说什么呢!鬼才对你有意思呢!你恶不恶心啊,一个大男人说出这种话,也不害臊!”见他急了,杨止也不再逗他,自顾自进了驿站点了菜,他今晚还要早点睡呢。 云掩黑着脸跟了进去,坐在了杨止对面,“我看你这几日确实有些不对劲,面色发黑,印堂发青,你老是跟我说,你到底哪里不对劲儿。”杨止嗤笑一声,“尽搞封建迷信,鬼才信呢,赶紧吃饭,吃完饭睡觉去!”云掩见杨止不信自己,脸色更臭了,“你爱信不信,我还不想管呢!”咚的一声站起来,走了出去,行至一半,便又折了回来,端起一盘烧鸡,拿了两个馒头又走了,杨止看着他,完全说不出话来,还没反应过来,云掩又回来了,气鼓鼓的拿起唯一一壶茶又走了,杨止嘴上的东西掉了下来,“还有,还有这样的、、、、、、”云掩坐在驿站门外不远的地方,东西吃个差不多,但是气还是没消,杨止竟然不相信他,从小到大,燕山一脉都是受尽世人尊敬的,还没有人敢这样质疑燕山一脉的弟子,况且燕山每一代的弟子都不超过15个,人数稀少,个个身怀绝技,都是各国争着要的人才,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自然是气的很。 “我知道自己没师傅师兄师姐们厉害,但是,我肯定不会看错的,杨止居然不相信我,真是岂有此理、、、、、、”咕咕哝哝的,云掩见天色晚了,明天杨止八成又睡着了,还不是得自己赶车,还是赶紧回去睡吧。杨止的房间里,一如既往,净儿又来了,二人坐在桌前聊了会儿天,杨止便道:“净儿,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整夜的呆在屋里,我也有些心烦了。”净儿沉默了下来,“杨止,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吗?”杨止连忙摇头,握住静儿的手,拿手出奇的冰凉,竟让杨止有一种心疼的感觉。“你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怎么会不喜欢和你在一起?我最喜欢净儿了。” 净儿霎时一阵感动,紧紧回握了杨止,瞬间便红了眼眶,“杨止,有你这番话,我便是死了也值了、、、、、、”杨止心头一热,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便伸手抱住了净儿,15、6岁的年纪,本就是容易感动些,“净儿、、、、、、”只这两个字,杨止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二人抱了片刻,净儿问道:“杨止很喜欢外面的世界吗?”杨止露出一个微笑,“世人都是向往光明的,我自然也不例外。”“可是、、、、、、”净儿离开了杨止的怀抱,看着窗外,眼神飘忽,“光明吗、、、、、、有生之年,我怕是见不到了、、、、、、”“说的什么傻话,你若是想看阳光,我带你去看便是了。”净儿收回目光,低头一笑,又看着杨止,“你和我在一起,怕是只能在这黑暗中了,这样你还要跟我在一起吗?”杨止有些不知所措,今天的净儿有些奇怪,“净儿,你是怕我们出去被你的家人找到吗?这样的话我们不出去就是了,你不要难过、、、、、、”净儿似乎也觉得自己今天情绪有些不对劲儿,调整了一下情绪,便道,“方才我有些激动,杨止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虽然看不见净儿的目光,但是杨止感受得到那纯洁的像一汪水一样的眼睛此刻肯定是慢慢的期望。杨止一下子心软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净儿。” 二人在屋子里一番温存,却不知云掩刚进了驿站便觉得不对劲儿,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净儿也是没有想到今日云掩并没有在房内,所以他的法术也就不奏效了。云掩皱着眉站在楼下一动不动,然后拿起一直挂在腰间的青铜短剑,这把剑一看就是有些来头的,古朴,却又透着一股正气,这柄剑据说是云掩的母亲传下来的,是燕山一脉有名的神兵利器,青渊剑。 云掩右手持剑,横放在眼前,左手仅伸出两个手指,从右至左,瞬间,一道金光随着他的手指而过,一瞬间,云掩的眼睛也发出了淡淡的金色的光芒。云掩右手持剑,上了二楼,一直到杨止的房前才停下,早该想到,房内的净儿一个机灵,手一挥 ,杨止又华丽丽的倒了。门外的云掩右手持剑,口中念念有词,青铜剑也四处挥舞,所过之处皆闪过一道金光,一瞬间,整间屋子就被就被金色的字体围住,净儿一跳,便被弹了下来,云掩的声音传来,“妖孽,修的猖狂!”净儿也有些气愤,三番两次栽在燕山一脉的手上,“你和阴阳月是什么关系、!”“阴阳月是我大师姐。” 净儿也不再废话,如今伤势还未痊愈,不能与他多做纠缠。摇身一变,一只青色大鸟便往屋子外冲了出去,云掩往后一退,也是震得有些头晕,待反应过来净儿已经走远了。担心屋内的杨止,云掩拿出一个竹筒,几只紫色的蝴蝶便飞了出去,“追!”那些蝴蝶便朝着净儿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屋子已被毁了大半,云掩干脆拖着杨止连夜跑了。他们身上的银子不多,若是赔偿了驿站,他和杨止就得喝西北风了。查看了杨止的情况,除了昏睡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云掩也就放心了。杨止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晚上,看云掩一脸阴沉的坐在自己旁边,杨止心里也有些犯怵了,再看看四周,“这,这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在驿站嘛?”云掩盯着他看了好久,“杨止,你老实说你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那鸟妖一直纠缠着你?”一下子一下子笑了起来,“哎我说你干什么呢,什么鸟妖啊,哪里来这么多神神鬼鬼的啊。”“你不信我?”杨止嗤笑两声,“反对封建迷信啊,哥儿是无神论者。”“你!”云掩指着他半天不说话,“你以后被妖怪吃了我都管不着!”看着小孩儿气跑了,杨止摇摇头,“小孩儿就是小孩儿。” 本以为云掩脾气挺好的,没想到还会闹别扭啊,还有点儿小傲娇的感觉,呵呵~!要是临修在肯定喜欢,再想到临修,只是叹了口气,哎~希望她找个如意郎君吧,自己把事儿办完再去找她吧。到时候说不定临修已经变成王妃什么的了。 正文 澜城安乐王府 过了十多日,安郡王一行已于今日正午时分抵达澜城。此时澜城却因安郡王慕云明少未经传召私自回澜城而乱成了一锅粥。 慕云明少独自一人直接进了宫,其余众人便让慕云明若带着先行回王府。晋阳皇帝慕云杰此刻正在御花园赏花,陪同之人有如今正得圣宠的云妃,内阁大学士白远,字道公,世人皆称白道公,此人乃已故安乐王妃白安彤胞弟。只见那百花盛开的园中,宫女太监四处候着,大内侍卫周边待命,一身穿紫色官袍头戴朝帽的男子坐在桌前,那男子三十来岁,留的半长黑须,一副文人雅士的样子。桌上瓜果点心,好不齐全。另一边,一粉衣女子巧笑倩兮,朱颜半掩,实乃人间绝色。只是,女子旁边一明黄锦衣男子,头束玉冠,明黄缎带由玉冠自两颊垂下,眉毛较男子要细些,较女子却又略粗了些,似斜非斜,颜色又比常人略黑了些。眉下一双细长凤眸,波光潋滟,却又暗藏深机,鼻梁高耸,略显凉薄的薄唇稍带粉色,肤似白玉,却又透着股寒意,让人不寒而栗。似乎是破坏美感一般,这人上唇蓄着些许胡须,平白让一名美男子多了几分大叔的意味,此人正是晋阳皇帝慕云杰。 大内总管荣德胜近前,“陛下,安郡王于宫门外负荆请罪。”慕云杰稍作思索,眯起了眼睛,一直巧笑的云妃见此便止住了笑声,皇上这样子是不能打扰的,慕云杰道:“算着日子,安郡王也是该到了啊。”荣德胜接道,“可不是吗,这安郡王刚到澜城便进宫负荆请罪来了。”慕云杰不冷不热的笑了一声,话锋转到白远身上,“道公啊,你说这安郡王无昭而归,该如何处置。”白远拱手,“陛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安郡王此行却应按岭南律法处置,以儆效尤,当震我岭南法纲。”慕云杰含笑点头,“道公果然清廉,有道公实乃我岭南之幸啊。”白远连忙跪下,“臣惶恐。”“爱卿快快请起。”慕云杰又道,“荣德胜,传旨,安郡王无昭而归,本因重罚,震我法典。念其事出有因,因其父病重,孝心可嘉,故,从轻发落。着其罚奉一年,禁足两月,钦此。”“诺。” 荣德胜走后,云妃笑道,“陛下宅心仁厚,安郡王父子定会感恩。”却不知,白远此时额上已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晋阳皇帝荒淫暴躁已是天下皆知,未曾想到此次竟是这样容易便放了安郡王,看来他真是爱惨了姐姐了,连姐姐的孩子都受了庇护。宫门外,慕云明少听荣德胜宣了圣旨后,低头叩谢皇恩。待荣德胜走后,他深深望了眼朱红色的宫门,转身离去。 回到安乐王府的时候,管家福伯正在指挥着人整理他的院子,见了慕云明少,那一把老泪纵横啊!慕云明少也不耽搁,立刻领着慕云明若去看望卧床数月的安乐王慕云赫。还未进慕云赫的院子,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慕云明少皱了皱眉,“父王身子一向好,为何一下子病的那么重?”福伯见四下都是自己人,便低声道:“小王爷,依老奴看,王爷这病来得蹊跷。”慕云明少停下脚步,“福伯何出此言?”福伯一下子陷入了人回忆,“老奴记得,那日刚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一夜间,城西的梅花林便全开了,王爷素来爱梅,第二日便邀了众位大人前去赏梅,至晚方归,那夜王爷似痴了一般,整夜在房中作画,画的都是那血红的梅花,第二日便早早的睡了,晚上的时候又开始这样,如此一月之后,王爷便病倒了,口不能言,也不能动,那时二夫人便独守在王爷的院子里,说是王爷需静养,便一直不让旁人见王爷。” 慕云明若冷哼一声:“什么静养,还不是她私心 所至。”慕云明少问道:“父王的病可曾请大夫看过?”福伯哀叹一声,“哎,请了,这澜城的大夫都看过了,说是气血两亏,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后来又请太医来看过了,也是这般说,药是吃了不少,可就这般啊,哎~!”慕云明少不再做声,一行人直接进了院子,未经通报,直接就进了里间,二夫人王氏一见着实吓了一跳,“小王爷回来了?也不通报一声。”慕云明少微微一笑,“也是方才才到。”又看向慕云赫,往日风神俊秀的王爷此时已经消瘦了大半,闭着眼睛,不省人事。兄妹两一阵的伤心,慕云明少道:“父王,孩儿回来了!”一下子便跪了下来,慕云明若也跟着跪了下来,“父王,明若把大哥找回来了,您听见了嘛?”福伯,白满,穗心在一旁也抹了眼泪。兄妹两在房内待了半晌才出来,慕云明少对王氏道:“这几月照顾父王,姨娘辛苦了。”王氏慎然,“王爷是妾身的夫,照顾王爷是妾身的本分。”“姨娘说的是,这般辛劳,明少于心不忍,姨娘这几日便歇息一下,明少另派他人照顾父王即可。” 王氏面色不悦,却不得不接受。出了院子,慕云明少沉下面容,“明若,明日进宫一趟,去请太子借花姑娘一用。”慕云明若答道:“王兄,我曾找过太子哥哥,那时花姑娘并不在澜城,太子命人去请了,花姑娘却说她是应了皇叔所求才替太子看病。”慕云明少停下脚步,“这花谷架子好大,你明日进宫面圣,求皇叔请花谷姑娘替父王诊治,为兄尚在禁足期间,不宜出府。”慕云明若点头,“好。”“另外,这几日便让临修来照顾父王。”慕云明若面色一变,“临修、、、、、、她行吗?”慕云明少笑的高深莫测,“听我的便是。” 当晚,安乐王府便为慕云明少和慕云明若设了接风家宴,三少爷慕云明允,四少爷慕云明兆,五小姐慕云明芳,三少爷与五小姐的生母王氏也在席内,四少爷慕云明兆生母早年便过世了。这一顿饭大家各怀鬼胎,除了性格温润仍在学堂念书的慕云明兆之外。临修被安排在慕云明若的院子里,穗心警告过她,不要到处乱跑,所以,即便很好奇也不敢去看,毕竟现在寄人篱下啊。临修正准备睡的时候,院子里有了一阵骚动,她知道大概是慕云明若回来了,片刻之后,慕云明若便叫了她屋子的门,这也是临修没有想到的。 门打开,一股酒气扑面而来,“郡主?”慕云明若挥挥手走了进去,临修给她倒了杯茶,慕云明若半晌才抬着微红的小脸说:“临修,你知道了吧。”临修点点头,下午的时候穗心已经派人来跟她说过了明日去照顾王爷的事。慕云明若笑了一下,“我和王兄很担心父王的,母妃去得早,同我们亲的也就只有父王了,可是,那王氏却不安好心,我们信任的也只有你了,临修,你会照顾好父王的,是不是?”临修看着这个小姑娘,点点头,慕云明若见她点头,这才笑了起来,“谢谢你,临修,有你真好,真好、、、、、、”临修不明白为何总能在慕云明若眼中看到名为眷恋的东西,但是,她喜欢这样的感觉,这样,她就知道,他也是被人需要的。临修趴在桌子上看着醉眼朦胧的慕云明若,也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么温暖,“郡主,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因为你的眷恋,让我知道我是真实存在的,这一切,并不是一个梦。夜微凉,人已眠,这澜城风云又有几人知道?夜色下的一派安宁,又能维持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