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诡异的二手古装 我叫沈岑,是个二本学校的学生。 前几天我为了能够赢得三千大洋的奖金,我参加了一个COSPIAY的活动,为了省钱,我在淘宝上一位大姐手里买了一件看中了好久的二手古装,那大姐还吹嘘说什么这是古代某个王爷送给他妃子的。 今天就是快递到的日子,下午两点的时候,我终于等来快递的电话,课都没上,直接冲到校门口取货。 回到寝室,有俩室友都没去上课,我心里也稍微少了一些翘课的负罪感。她们见我回来了,脸上带着笑,盯着我手里的包裹看。 我非常兴奋的把衣服拿了出来,竟然和图片上一模一样,鲜红色的绸缎料子,裙摆处还绣着数朵不知名的花。 之前我跟她们说起过买了古装的事,都是女生,对古装都有一股说不出的渴望。 “呦,小山精的美衣到了,我来看看。”苏叶走了进来。 “这裙摆上怎么有血迹?”苏叶原本看的好好的,突然就脸色一变,把衣服拿在手上,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这……该不会是死人穿过的吧?”。 她说着,还拿起衣服又琢磨一番,上下翻开,把内里的布料抵出来给我看:“上面有缝补的痕迹,外面这层纱是新缝上去的,但是里面的……” 我不由喉咙发干,看向身旁另外两名室友,她们脸上也和我一样,露出了惊讶。 “应该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连洗都没洗。”苏叶低声说着,把衣服展开给我看:“这件衣服应该是襦裙礼服,样式是五代十国到宋朝之间。” “襦裙礼服是什么意思?”身旁的室友霍雨问。 苏叶歪了一下脖子,把衣服收起来,“嫁衣,女子出嫁时穿的礼服。” …… 深夜,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在淘宝上联系那位大姐,她一听我说衣服上有血,就再没有理会我。 说实话,这件衣服我挺喜欢的,大不了我把衣服好好洗洗,毕竟三百块对于这种成色的衣服来说,相当于打五折。 至于苏叶说她是嫁衣,这是一个坎,我一想到心里就发寒。 正是夜深人静,灯也没开,寝室里只有一些对面寝室楼照过来的微光。 三个室友都因为有事出去了,不回寝室睡。 我心说正好,反正没人看到,我偷偷穿上试试。 我从床铺上下来,看着桌上被我整齐叠好的衣服,也不开灯,脱了身上的衣服就把它套在身上。 肩宽、腰围和裙摆长度都非常合适,这让我有一丝“这件衣服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的错觉。 我迈着小步走到全身镜前,借着微光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突然脑袋一懵,揉了揉眉间,只觉得特别困倦,爬上床就躺下了。 迷迷糊糊中,我像是掉进了冰冷的水潭里,身体浮在水面,有点冷。 睁开眼时,竟然是坐在一面铜镜前,昏黄的铜镜中,我头上插着珠玉,戴着宝冠,身上身上穿着的,正是我买来的襦裙礼服。 突然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俊朗的面庞映在我面前,比明星还要帅,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明……”我躬身行礼,话在嘴边。 男人突然先前,一把抓住我的双肩,他的脸与我正对上,鼻子只差分毫就能碰到一起。 “别叫我,说,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有泪从眼眶里淌了出来,一股悲伤涌上心头。 男人猛地拉扯着我,将我推到了床边。 仓促中我还没坐稳,男人就压了上来,撕扯着我的衣服。 “他周妄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你贵为嫔妃,却要和他私通!”男人大吼,手猛地用力,竟然撕裂了抹肚,让我胸前一凉:“我亲自为你做嫁衣,给你万千恩宠,你竟然这么对我!” 男人的唇拥了上来,我措手不及,牙关紧咬,嘴里却是吐出三个字:“我脏了。” 唇上的攻击更加强烈,像是带着恨意,咬着我的唇。 疼痛中,我嘴里尝到了一丝血腥味,那宽大有力的手掌在我身上游走。 褪去襦裙礼服,我身上还有一件抹肚,男人将手压在了我的胸前,他抬头来看我,一双好看的眉眼里,却是红色血丝密布。 眼睛能红成这样,我想象不到他到底是有多生气。 突然他翻上床来,我不禁心跳到了嗓子眼上。 之前的动作已经很激烈,我无法控制身体只能接受,但现在这要进去的事,我二十几年来可都没尝试过,心里的害怕在这一个呼吸间被放大百倍。 疼痛来的突然,他丝毫没有顾忌我的感受,一层层像是火热又寒冷的浪潮拍打着我。 待他发泄完了,我躺在床上看着他,心头却还萦绕着悔恨。 我像是被那个周妄骗了,这才负了眼前的男人。 “你在这里好生等着,我去斩了周妄的狗头,让你看看他的下场!”男人穿上衣服,走的很急。 我呆坐在床边,还不等我多想这眼前的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身体就站了起来。 来到梳妆台前,铜镜是模糊的,我不能从中看到自己的模样。 我的手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段白绫。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愣了一下,心里说着:别啊,我不想体验上吊! 可是身体依然依照着它原主人的思绪行事,白绫抛上房梁,我站在圆木凳上,身上一丝不挂。 我心头莫名升起一股悲戚和决绝:“明,咱们来生再见。” 脚下圆木凳被踢开,脖子被收紧。 我猛地惊醒,额头上满是大汗。 我连忙看向周围,是在寝室里,不由长舒一口气,庆幸是梦。 窗外天已经大亮,我正发着呆,门外响起敲门声,是苏叶的声音。 我喊了一声来了,正要起身,只觉得肚子疼的厉害,下面还一阵湿热,掀开被子一看,不禁头皮发麻。 床单上有血,我连忙掀开裙摆看了看下面,懵了。 老娘守护了二十几年的完璧之身,被梦里的男人夺走了! 正在我惊慌失措,想着这事怎么可能时,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苏叶走了进来,十分急切:“沈岑,霍雨昨晚出事了!” 我怕苏叶看见床上的血,连忙把被子拉着挡在身前,问:“怎么了?” “霍雨昨晚出车祸了,咱们快去医院,说不定还能看她最后一眼。”苏叶言语急切,边说边往卫生间走。 我心中一惊,看最后一眼是什么意思? 趁着苏叶进卫生间的空档,我也快速下了床,把襦裙脱了塞到衣柜里,内衣也换上了新的。 也就一分钟不到,卫生间有冲水的声音,苏叶从里面出来,我已经穿好外衣,虽然肚子还有些疼,但没什么大碍了。 我们坐车去往医院,来到霍雨所在的病房,走进其中,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由用手捂住了嘴。 霍雨身上缠满了绷带,其中还有不少地方渗着血,脸上有大半血肉模糊,最古怪的是那双腿,已经骨折成了W形,两腿之间还有粘稠的黑色液体。 我和苏叶惊住了,医生在一旁摇了摇头,看向我们,说:“来晚了,她刚走。” 这句话像是深水炸弹,瞬时在我脑海中引爆,苏叶和我哭作一团,明明霍雨昨天还好好的,现在却没了。 我看向霍雨,突然她的脑袋转了过来,心里一喜,正要去叫医生,却看到她血肉模糊的脸上带着怨恨,一双充血的红眼直勾勾盯着我。 “沈岑,是你害死了我!” 霍雨说话了,医生正和护士把霍雨抬上推车,他们像是没看见她再说话!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地眼泪都没了。 她还在看我,嘴里重复着言语:“沈岑,是你害死了我!” 突然,我眼前一黑,感觉是一双手从后面遮住了我的眼睛。 这双手很大,不是苏叶的手。 正文 第二章 我让你魂飞魄散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怎么刚才还在医院,现在就在床上了? 看窗外有些昏黄,我不禁有些发愣,我这是睡了多久,去医院的时候才是早上。 我掀开被子准备起来,不由眼角抽搐了一下,身上竟然还穿着那件襦裙礼服,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厌恶。 自从昨天把它拿到手之后,怪事就不断,霍雨说我害死了她的那一幕,此刻就像发生在我眼前一样,让我不寒而栗。 正有脚步声从床铺下传来,我连忙用被子盖着身体,侧脸去看,正是苏叶。 “今天你昏迷了,送你回来的男生是谁啊?”苏叶趴在我床铺边上。 一听这话,我思索一番,一点印象都没有,心中烦躁地很,感觉时间嗖一下被某条狗叼走了,摇了摇头,再次窝进了被子里。 被子里一片漆黑,只听见苏叶叹了口气,离开了。 没一会儿,叮叮的音乐声响起,是霍雨生日时我送给她的音乐盒发出的。 …… 深夜十二点,我躺在床上,正有一些困意,按熄了手机,才把它放到枕头下,手机铃声就响了。 我心中好奇,什么人这个点打电话来找我,把手机摸出来。 来电显示上写着霍雨,我顿时惊恐万分,差点没把手机丢床下去。 强忍着恐惧,我心想可能是别人捡了霍雨的手机,打电话给我呢,便接通了电话。 我不敢说话,对面沉默了片刻,霍雨的声音响起:“沈岑,你说话啊?” 手在不自觉地颤抖,我只感觉喉咙发干,半天才低声说:“霍雨,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 “你害死了我。” “……” “你把阳台的门打开。” 我从床上伸头去看,阳台上什么都没有。 电话那头像是挂了电话,小半天没有动静,但手机还显示着正在通话中。 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从床上起身,爬了下去。 这时苏叶和小雪都睡着了,我动作很轻,才穿上鞋子,叮叮声从霍雨床铺下的桌上响起,是音乐盒的声音。 我连忙来到霍雨桌前,伸手过去拿起音乐盒,它是那种装电池才能响的型号。 可是我一拿起它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个重量,分明不是有电池的重量。 突然它又不响了,我头皮发麻,将它放回桌上,手才离开,它竟然再次响了起来! 我猛地甩手,把音乐盒丢到了桌上,它啪一下被摔烂了。 “啊!”凄厉的惨叫让我瞬时手足无措,只想着逃离。 我躲得远远地,突然发现自己的肩膀已经抵在了阳台玻璃门上。 阳台上一黑,我猛地转过头去,身体向后退,正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直挺挺站在阳台上,面容大半血肉模糊,但我知道,它就是霍雨。 我下意识向后退,瞪大了眼睛看她,突然脚下踩到了一个塑料壳,重心失衡,后背重重砸在地上,腰间一痛,像是刺破了皮肉,疼的我龇牙咧嘴。 手摸到疼痛的地方,试着碰了一下伤口,还好,只是被刺开了一个口子,流的血并不多。 可是当我抬眼去看阳台上的霍雨时,她烂掉的脸上绽放出狰狞的笑,一步一步,竟然是穿过了玻璃。 我在地上手脚并用,起身后拔腿就往门的方向跑。 突然头皮一疼,霍雨抓住了我的头发。 我整个身体再次失衡,膝盖重重跪在地上,眼泪一下激了出来。 这眼泪一半是疼的,一半是被吓的。 头发还被抓着,我的视线颠倒,霍雨狰狞的嘴脸在我面前摇晃,有一些血滴在了我的脸上,冷的像冰。 “你害死了我!”霍雨喊叫着,手猛地往下一按,我的后脑袋砸在了地上,脑中一阵晕眩。 背着地后,我反而能够反抗,猛地翻身,手撑着地面,不管头皮上有多疼,拉扯着头发,两脚着地。 好不容易站起身来,霍雨干笑两声,栖身上来就要抓住我的脖子。 我连忙向后退,眼睛左右查看,发现苏叶桌上有用完没收好的水果刀,扑身过去抢在手里,猛地对正冲过来的霍雨脑袋插去。 就在这一个呼吸的时间,水果刀不出意外就会插在霍雨的眼睛里,谁料它脖子一歪,躲开了水果刀,冰冷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跑不掉了,我要掐死你!”霍雨言语中有控制不住的喜悦。 我手中的水果刀扬起,再去捅她,却被她另一只手抓住刀身,猛地一甩。 刀柄从我手中脱出,叮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你为什么要说我害了你?”我挤出一些气息,快速问霍雨:“就算是死,我也要明明白白的死!” 霍雨脸上表情不变,像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掐在我脖子上的力越发地紧了。 呼吸困难让我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它从昨天前的遥不可及到现在的生死一线,直让我心里发麻,恐惧如浪潮般冲刷我的大脑。 意识变得有些模糊,我已经绝望了。 突然一声巨响,宿舍的门被踢开,我斜眼去看,视线已经模糊,有些看不清来人。 霍雨也和我一样往那边看,骤地她的身体就像破麻袋一样,唰一下飞出,卡在我喉咙上的手没了。 我双手撑地,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因为吸得太急,剧烈咳嗽起来,但脑袋明显从晕眩变得清醒。 一只袖长洁白的手伸到了我面前,我抬头去看,昏暗中,只看得到来人的轮廓,是个男人。 我瞪大了眼睛,想起来了,这个男人就是我梦里的那个男人。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的手搭在了男人的手上,宽大的手掌让我有种莫名的安心。 嗖一下,就像是被拎起的娃娃,我整个人被拉了起来,脚还有些发软,他另一只手就护住了我的腰,待我站稳后他才松手。 还没有言语,霍雨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 男人猛地冲过去,又是一脚猛踹,再次将她踹在了地上。 手往地上一抓,男人就将霍雨提了起来:“敢动我的人,我让你魂飞魄散!” 突然一股炙热的气息从男人左手上爆发,血红的火焰像是能够焚尽一切,没有丝毫停顿就要一掌打在霍雨身上。 越过男人宽厚的肩膀,我看到了霍雨绝望的眼神,心中一抽,嘴上大喊:“等等!” 正文 第三章 纸条上写了什么 男人回头来看我,猩红的火焰把他的侧脸照地通红,我与他四目相对,觉得他既熟悉又陌生。 我鼓起勇气,上前说:“她是我朋友,你不要让她魂飞魄散!” “猫哭耗子,沈岑,你别装了!”霍雨声音嘶哑,喊了出来。 一听这话,我脾气再好也要火冒三丈:“你凭什么,我平时什么样你没见过吗,我哪里害死你了!” 我心里有气,但一想到她终究是死了,或许心中有怨气,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发到了我头上。 “你告诉我,你怎么死的,我……”我语气软了许多,尽量平和。 “我被你害死的!”霍雨被掐着脖子,说话艰难,但还是又快又狠,像一只疯狗:“你害死了我,你也逃不掉,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霍雨哈哈狂笑起来,比我看过的任何恐怖片里的笑声都要吓人。 整个房间内刮起了一阵阵阴风,桌上一些纸张飞旋起来,气温像是骤降到了零度,让我浑身发颤。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红色火焰轰地燃起,只一个刹那,霍雨便在凄厉的惨叫中化作了灰烬,掉了一地。 “你,你怎么把她烧了。”我惊愕地看着男人,上前去抓着他的手:“我还没问出凶手是谁啊!” 虽然知道凶手很重要,但是我心里更难受的是,霍雨魂飞魄散了。 如果和鬼片里所说的是一样的话,那她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鬼片里的鬼都怕魂飞魄散,我觉得霍雨也是怕的,否则她刚才被男人抓着脖子时,不会露出绝望的神色。 但是什么样的仇恨让她连魂飞魄散都不怕,非要辱骂我到死呢,我想不通。 “你刚才应该让我多问她几句的。”我看着男人,心中有些气恼,他的动作太快了。 男人看着我,脸上严肃,双手抱胸,摇了摇头:“不对,她刚才已经没有想告诉你答案的想法了,她只想让你快点死,和她一样!” “她是个极其自私的人……”男人看着我抓在他手臂上的手,继续说。 “你了解她吗,你和她相处过吗,凭什么这么说她!”我听不下去了,骤地大喊,全然忘了,如果眼前的男人愿意,他能像拎娃娃那样把我丢出去。 “就凭她要杀了你!”男人也恼了,躬着身与我双目正对着。 随即男人突然笑了笑,再次挺直了身板,把我的手抖开:“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在她手里了,哪里有命在这里和我争论她品性的好坏。” 我不说话了,男人说的没错,霍雨从开始到魂飞魄散之前,一门心思就是要杀我,现在我却要对救了我的人发脾气,实在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说出来有些艰难,我还是躬身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责怪你,谢谢你救了我。” 我再抬头时,男人嘴角一歪,手搭在我头上揉了揉,走出了半开的宿舍门。 “我叫周明儿,以后我罩着你了。”声音从走廊里传来,很洪亮。 周明儿走后,我躺在床上,心中奇怪,刚才那么大动静,宿舍里的室友为什么都没醒。 心中带着不安,我睡着了,第二天一睁眼,宿舍里其他四人已经有三人起床,正在洗漱,看样子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 原本我以为霍雨魂飞魄散之后,事情就结束了,但让我想不到的是,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又死了两个校花。 虽然跟两个校花不熟,但是通过我多方打探,还是找到了很多她们的个人信息。 拿这些信息和霍雨的比对,生日、籍贯、所读过的学校等,没有一条是吻合的。 就算是她们三人平常接触的圈子,也少有交际,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学校内人心惶惶,校领导对此引起了高度重视,校卫队的巡逻密度加强了一倍。 女生过了晚上八点基本都不出门了,就算出门也是结伴而行或有男伴陪同。 临近夜晚十二点,闲来无事,我打开了学校贴吧。 原本只是逛逛,一个被标红、置顶的帖子落在我眼中:最新校花评选。 我点开帖子,原本只是看个热闹,却发现自己的图片也在帖子里。 帖子里,留言多是男生头像,不少人和我一样,都是抽个热闹,凭个第一感觉在图片下评论,而我的图片下评论最多,也就是票数第一。 虽然知道校花什么的只是虚名,但我心中还是欣喜了一阵。 又玩了会儿手机,我就睡了。 半梦半醒间,我脑袋像是大冬天被一盆凉水浇过,瞬时清醒。 这一个月里,死了两个校花,而我现在被推上了校花的位置,细思极恐。 第二天早上,我尽量像往常一样和室友一起去上课,心中只希望这所谓的校花评选只是一个玩笑。 上课铃声快响了,我们一行人加快了脚步,快到教室门口时,突然一个小跑着的男生撞在了我身上,同行的室友们惊呼一声。 我脚下不稳,摔在了地上,心里不愉快,看向撞我的人。 迎上来的是一个帅气的面庞,是张启航学长。 我平时和张启航没什么交集,但学校里举行各种活动的时候,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他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绅士的模样,深得不少女生的喜欢。 张启航先我一步起身,伸手过来拉我:“你没事吧,怪我太心急了。” 我搭着他的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没事。” 看一旁室友们一个个站在我旁边,像是门神一样,我心中不由埋怨,一帮见色忘友的丫头,也不知道拉我一下。 张启航满脸歉意向我又道了个歉,指了指教室里,我们转头看过去,离上课只有一分钟不到了。 突然我手中一痒,回头看时,张启航阳光般的笑容从我面前掠过,说了声拜,转身快步走了。 我动了动手掌,里面应该是一张纸条,忍着现在就拿出来打开看的冲动,假装如无其事地把它放在了口袋里。 这么一个大帅哥偷偷给我塞纸条,说不动心是假的,但是张启航这种校草级的人物,据说家里挺有钱的,倒追他的女生一大把,等我看了纸条上写了什么,再做他想。 正文 第四章 黑色液体 可惜我自认刚才藏纸条的动作天衣无缝,还是逃不过有心人的法眼。 苏叶搭着我的肩,笑着说:“小山精,这就准备避开我们,独享美男啊,给你个机会,自己把纸条拿出来!” 我瘪了瘪嘴:“还说我呢,你们刚才一个个都没来扶我,光看帅哥去了。” 说话间,我已经把纸条拿出来了。 不过是一张纸条而已,我不是那种偷偷摸摸的人,给她们看了也没什么,如果真是什么示好的言语,我反倒还觉得有面子。 我一点点打开纸条,说实话,我的心是悬着的,如果这张纸条不过是张启航的恶作剧,类似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游戏,玩输了的惩罚,上面的言语就极其不确定了。 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上午第二节课后,操场旁竹林,不见不散。 看清是这句话,我悬着的心就落下了,多少还有些小激动。 苏叶直接调侃起来:“咱们小山精最近真是桃花运爆棚啊,美男一个个自动送上门来!” 我没好气地白了苏叶一眼,用手肘戳了戳她的腰。 此时张启航已经快走到走廊尽头的转角,我发现一旁的小雪一直盯着那他的背影,目光都不带移动的。 我故意祸水东引,开玩笑问:“小雪,你这么深情地看着张启航,是喜欢他吗?” 小雪愣了一下,此时张启航的背影进了转角,她才收回视线。 看着我们,小雪脸上带着一丝犹疑:“这个背影,我好像在霍雨出事的那天晚上见过。” 这话一出,我脸上笑容收了起来,也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一下变得凝重,大家都沉默了。 上课铃声响起,我们进了教室,虽然坐在一起,但相互之间的言语并不多。 两节课很快就过去了,一下课,苏叶和小雪就过来调侃我,问我去不去赴约。 我没回话,正想着怎么脱身,小铃铛坐了过来,甩给我一个更难回答的问题:“上次送你回寝室的那个男生,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收拾了桌上的书,对苏叶笑了笑:“帮我带回去一下。” 随即我就起身,从后面的座位翻了出去。 不是我忽视小铃铛,只是周明儿的身份我自己也没搞明白,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翻过桌子,我从教室的走道往外走,离开时看了一眼室友们。 苏叶正和其他室友说笑着,唯独小铃铛目光中带着奇怪,还望着我。 一路到操场,现在正是中午,操场上人不多,大概有七八个,正闲散地散步。 快到竹林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操场上的人影,不由揉了揉额头,心说也算是中了小雪的毒了。 如果今天张启航只是单纯地约我出来说说话,回去之后我可要好好挤兑一下小雪,让她害我心神不宁,紧张兮兮的。 我走进竹林,这里有青石板间隔着铺做的小路,弯曲幽深,比我想象中要静僻,心中不禁忐忑,步伐也慢了下来。 顺着青石板路往里走,周遭越来越暗,我站在一条由抱团的竹子形成的小岔路上,心中哭笑不得,想着的不是选左还是右,而是回去还是继续走? 忽然一个人影从左边的岔路冒出上半身。 竹子高耸茂密,虽然是正上午,但那边已经昏暗,我并不能确定那人影是不是张启航。 没有贸然过去,我站在原地,嘴里喊了一句:“张学长?” 回应久久没有传来,我歪着脑袋往那边看,向前多走了几步,那人影像是也在看我,身体从竹丛里冒了几下。 人影向我招了招手,随后就转身往后面走,从背影上看,这人应该就是张启航了。 我心里好奇他为什么不说话,思索一番,想着会不会里面有什么惊喜? 好奇心驱使着我向前,步子并不快,基本是三步一回头。 走到刚才张启航站过的地方,余光中,我看到竹子上有一些黑色的痕迹,不由凑近了多看几眼。它像是油漆,黏糊糊的,但没有怪味。 我不由皱起眉头,刚一收回视线,突然一张黑色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僵硬的脸上露出橡胶人一般怪异的笑容!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是张启航的声音,但明显沙哑了许多。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见张启航全身发黑,身体比之前混实了一圈,躬着身,双手向我抓来。 “你……你是人是鬼?”我惊慌中说话咬到了舌头,疼地厉害,手脚并用往后退。 张启航僵硬的笑容更甚,追赶着我,语气中带着一丝优越:“僵尸,高贵,不死。” 一听是僵尸,我全身汗毛都炸了,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向后退的动作因此慢了一些。 “女人都是坏人,都该死,我要替天行道!”张启航向我扑来,双手猛抓。 沙哑厚重的声线让我头晕,本能地,我快速翻身,从地上爬起来。仓促中身体重心一直在飘,我心惊肉跳,好在最后没有摔倒。 突然手臂一疼,我回头去看,只见张启航离我只有半米距离! 见屏息不奏效,我连忙大口呼吸,在竹林里乱窜,与他之间的距离总在半米内拉锯。 我想着大声求救,但走得太深,只怕喊出去也不一定有人听见。 慌乱中,我从怀里掏出手机,按开屏幕就想去点通讯录,也不知道点中了谁的电话,来不及看电话就拨出去了。 我把手机搭在耳边,身后那两只黑色的手就像催眠的死神,手臂上刚被它抓伤的伤口正淌着血,刺辣辣地疼。 “喂?”电话通了,我一下就听了出来,是我闺蜜的声音。 我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心中不由一愣,屏幕上显示的是我前男友的号码。 现在情况危急,我也不管这些杂事了,连忙喊着:“我在学校,有僵尸在追我,你一定要救我!” “啥,僵尸?”电话那头传来嗤笑声:“沈岑,你故意找麻烦是吧,我不怕你!” 我虽然心里骂开了,但是嘴上还是喊着:“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在被僵尸追,你快让……” 还不等我说完,听筒里就传来一声大喊:“滚蛋!” 电话应声挂了,我欲哭无泪,还要去按通讯录,突然手臂被猛地抓住。 不由我反抗,巨大的力扯着我往竹林里拖。 “张学长,你放过我吧,我绝对不说出去!”被张启航拉着到了竹林深处,我心存侥幸,带着哭腔求饶。 张启航把我按在地上,脸上狰狞笑着,像是根本没听见我说话,双手抓着我的大腿,硬生生掰开,下身凑了过来。 这一刻,我愣住了,心中升起无限恐怖。 看着张启航身上的黑色液体,我想到当时医院里,霍雨两腿之间也流着黑色液体! 正文 第五章 现在你能问问题了 我头皮发麻,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求你了,放了我吧!” “女人,都是该死的东西,你也一样!”张启航用左手压着我。 我趁着他只有一只手控制住我的间隙,猛地使力,把他的身体撞歪了一些,但他晃了一下身子就立稳了,另一只手已经伸到我的腰间。 “为什么是我,我是女人,但是我又没有犯错!”我喊叫着。。 张启航把我的手压在腰间,半个身体附在我面前,伸出漆黑的舌头,脸上露出暴虐的笑。 “你现在确实没有犯错,但是你以后就会有了!”张启航斩钉截铁说着,像是他的话就是现实一样。 看张启航这副模样,我心里又怕又气:“我不会,我现在都没谈过恋爱,你又不是法官!” 张启航一巴掌打在我脸上,瞬时让我脑袋一懵,他的身体整个前倾,嘴已经伸到了我脖子间。 “不会不会,我前女友也说不会,我被她骗得像她儿子似的!” “我算是明白了,女人都是该死的,都要死!” 我能感受到张启航尖利的牙齿。 “可是我不是你女朋友啊!”我大喊,眼泪夺眶而出,手猛地去推张启航的胸膛,但他就像是一块铁板,纹丝不动。 尖利的牙齿停止了摇曳,我心存侥幸。 突然脖子一疼,我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呼吸变得不畅,意识变得模糊,眼前彻底黑了。 隐约中,我像是听到了周明儿的大喊声。 …… 我缓缓睁开眼睛,身体像是跑了五千米长跑一样虚脱,但我心中还是欣喜,至少没有死,我还活着。 身体捂在被子里,我看向周围,发现这个房间很陌生,我不曾见过。 “醒了?”是周明儿的声音。 我侧脑袋去看声音传来的方向,正看到周明儿站在床位,身上还有一些黑色液体散落在衣服上。 “你救了我?” “是的,我说过会罩着你。” 这句话有些逗,但是我听了之后心中没来由地一安。之前说过罩着我,也确实做到了。 我喉咙干的厉害,牙根有些痒,思绪还在梳理,问:“张启航呢?” 周明儿在房间里走动,没一会儿来到我身前。 “被我打死了。”周明儿半蹲下来,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我有些惊讶,但他手上端着的一杯灰黑色的水吸引了我的注意。 “来,把这个喝了。”周明儿把水递到我手边。 我皱眉看了水杯一眼,它像是一杯苦中药,但没有药味,问:“这是什么?” 周明儿把我扶了起来,水杯伸到我身前,抬了一下下巴。 把水杯接在手里,我闻了一下,发现里面竟然有纸灰的气味。 要我喝了它,我的内心是抗拒的。 周明儿知道我不愿意喝它,在我身旁说:“你被僵尸咬了,喝了这个,等会儿我还要给你把毒吸出来,否则你会变成僵尸!” 我心中一紧,僵尸? 想着之前霍雨流出的黑色液体,我不禁古怪,她应该也是被张启航杀的,而且还被侵犯了,但她怎么没变成僵尸呢? 我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了一些,面对陌生人的水,特别是女生,肯定是不能贸然喝的。虽然是周明儿救了我,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些提防。 眼下我对身边发生的事都还是一头雾水,正好周明儿在,且看他展现出来的实力,肯定知道的比我多。 脑中一下子有无数个问题涌现出来,我手指敲打着杯子,看向周明儿。 “之前霍雨也被张启航咬了,她怎么没变成僵尸呢?”我脸上不动声色,但心里急切。 这个问题很重要,我盯着周明儿的眼睛,一动不动。如果他诓骗、或者一半真一半假地回答我,我希望能够从他脸上看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虽然把宝压在看表情上有些不靠谱,但此时的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周明儿看着我,声音有些低沉,说:“因为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你被僵尸咬了,你就百分百变成僵尸。” 这是什么话,我有点懵。 但看周明儿的表情,一丝摇曳和犹疑都没有,我心中只得暂且相信。 “那为什么……”我正要再问,就看到周明儿抬了一下手,贴在了我嘴唇上。 我拿着水杯的手被周明儿抓住,慢慢往上抬,杯口碰到了我的唇:“先把它喝了,剩下的事咱们等会儿再聊。” 此时周明儿脸上带着一些急切,又说:“尸毒发作的很快,咱们没时间耽误。” 说完,他像是要向我证明什么,伸手过来,从我下巴往上摸,压了压我的虎牙:“这里很痒对不对?” 我心中一动,咬了咬牙,确实很痒,只得如实点头。 周明儿表情严肃,没再说话,抬手示意我喝水。 我知道再怎么也绕不开这杯水了,深吸一口气,把水杯里的水全喝了,感觉就像喝了一杯沙子。 周明儿把水杯从我手中拿走,放在床头柜上,手环抱过来。 我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问:“干嘛?” “我给你把毒吸出来。”周明儿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一听这话,我用手摸了摸脖子,果然有两个牙孔,一碰就刺辣辣的疼。 “你……你快点。”我脸上一红,把身体靠了过去。 周明儿斜抱着我,嘴触到了我的脖子,他的左手还压着我的胸口。 一股吸力从我脖子间传来,他的鼻息撞在我的皮肤上,让我不由全身发麻。 让我有些惊讶的是,周明儿贴着我的手上,正有一股暖流涌出,让我像是身处温泉中,全身暖洋洋的。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当我身体一晃,从半梦半醒中清醒时,正对上周明儿的脸,他脸色白了一些,说好了。 我现在只感觉全身舒畅,连忙摸向脖子,牙孔竟然没了,又去看手臂上的伤,也不见了,连一点疤都没有。 看我一脸惊讶,周明儿得意地笑了笑:“现在你能问题了。” 正文 第六章 死法一模一样 我思索半天,虽然周明儿每次出现地都很及时,但这让我不禁疑惑:“你为什么每次都能救我,你在跟踪我吗?” 周明儿看着我,却是反问:“你还不知道吗?” 我狐疑地看着周明儿,心说我在问你问题,你问我知不知道,这算什么回答。 “看你的样子,应该不知道。”原本以为周明儿会和我踢皮球,却想不到,他说了一句让我大吃一惊的话:“你已经和我结了阴婚。” 我瞪大了眼睛,身体向后挪了挪,言语有些颤抖:“阴……阴婚?” 看我这个反应,周明儿反而皱起眉头:“原本和我定下冥婚的女子名叫沈萌,但你的母亲不愿意,就改了生辰八字,让你来替她。” 我看着周明儿,在等他笑,等他告诉我他是在开玩笑,可是好半天,他都没说话,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我。 “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我蜷缩起膝盖,双手抱着大腿,这样让我有安全感。 虽然周明儿现在说的跟真的似的,但我都不知道有这档子事,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和他结了阴婚! 我妈也不可能用我去顶替一个我都不认识的女人,光这一项想着就不对。 “这样的玩笑不好笑。”我嘴角挤出一丝笑容:“现在你如果承是在开玩笑,我还能原谅你。” 周明儿好似在组织语言,我指着房间里的家具和日常用品,特别是桌上摆着的饭菜,说:“你如果是鬼,这些东西是谁的,你别告诉我,鬼也要吃东西!” 只见周明儿笑了笑,鼻子往那边闻了闻:“都冷了,没热的时候闻起来让鬼饱。” 我头皮一麻,再去看桌上的饭菜,果然没有发现筷子或是勺子。 还不等周明儿继续说话,我从床上爬起来,鞋子都没穿,跑到厨房,都不用看橱柜,台面上就摆着筷子和碗。 我心中得意,指着厨房说:“你看,餐具也有,你还要骗我吗!” “我在思考……”周明儿摇了摇头,脸上好像很为难:“我要怎么才能在不吓到你的情况下,让你确信我是一个鬼。” 我脑袋有些发懵,指着窗户说:“你跳下去,不死我就相信你。” 还不等我反应,周明儿竟然真的走到了窗户旁边,打开窗。 一股狂风吹进来,我屏住了呼吸,心说:大哥,千万别逞强,为了圆自己的谎言,把命搭上了。 也就一个呼吸时间的停顿,周明儿手扒着窗台就爬了上去,回身看了我一眼,脸上扬起一丝笑容。 我有些看不懂,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有心情笑,再逞强就要死了。 周明儿身体往前一探,人跳了下去。 我站在原地,脚不知怎的就麻了,晃动了一下肩膀,我发现不是我的脚麻了,是我全身上下都僵住了。 周明儿跳下去的时候还在笑,我心中已经确定,他是鬼没错了。虽然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是他至少现在看来,并不那么讨厌,还救了我两次。 一想到和鬼那啥,我脸上一红,身体也慢慢松懈下来,没那么紧张了。 “碰——”楼下发出一声闷响。 我傻了,拖着脚往窗户边上走,这什么情况,他真的是人? 脑袋有些不敢往窗户下面看,但我强迫着自己去看,是人是鬼,总归要搞清楚。 这里楼层很高,足有十几层,一抬头就能看到远处的学校大门。 我视线慢慢往下望,正看到一个收垃圾的车,余光中,像是有个脑袋和我一起伸出了窗户。 “看啥呢?”周明儿的声音响起。 我吓地连忙后退,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下面的情况我看清了,是垃圾车在收大铁皮垃圾箱里的垃圾。 我心中又惊又怕,看着脸上带着笑意的周明儿,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抓着他的手就是一阵打。 “我说了会吓着你,你还不信。” “你怎么就不穿个墙呢,至于跳楼吗?” “……” 好半天功夫,我才缓过神来。 周明儿是鬼,我和他结了阴婚,这两点没跑了,但我心中还有疑惑,甚至是有些不满:“你既然知道我不是那个女人,为什么还要和我结阴婚呢?” “因为你是阴年阴月阴日生人,是纯阴之体。”周明儿几乎没停顿,好似之前就想好了怎么回答我:“只有你这种体质的人,才能和我在一起。” 我不知道什么纯阴之体,甚至生辰八字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但他说我妈改了我的生辰八字,让我顶替另一个女人,这件事我万万不愿相信,但它又是真的,否则周明儿也不会找上我。 一股恶寒从我背后升起,我不敢接着想下去,我妈是我的亲人,平常也不见她对我有什么怨言。这种感觉如噎在喉,让我呼吸困难。 正在我思索时,周明儿已经从厨房里拿着一副碗筷放在桌上,刷刷吃起了饭菜。 “鬼真的要吃东西吗?”我知道不能继续想下去了,看向周明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料周明儿是有意还是无意,说了句让我不由笑出来的话:“我比较高级,和那些游魂野鬼不能比。” 吃了一些饭菜,看了时间我才知道,我已经睡过了一天,现在正是上午九点。 周明儿告诉我,尸毒只能我醒着的时候解,如果我再晚一刻钟不醒,就会变成不人不鬼的僵尸,他就只能带着我这个女僵尸过日子了。 我准备离开,周明儿没有阻难我,反而摸了摸口袋,拿出一个镯子递到我手边:“戴着这个,它会保护你。” 我拿起镯子,它通体暗灰色,上面带着木纹,比木头重,也不像玉石那样圆润凉手。 “谢谢你救了我,又给我这个手镯。”我向周明儿道谢,拿起手镯,试着将它戴在手上,竟然十分合手,很容易就戴上了。 当我戴着手镯摇晃了两下手腕时,我发现周明儿脸上却是带着一丝看迷了的表情。 回到学校,路上正有四个女生在边走边议论,我一听,顿时脊梁骨发寒。 又有人死了,和之前两个校花的死法一模一样。 正文 第七章 只有鬼王才可以找到 张启航不是被周明儿打死了吗,怎么还会有人死,而且死法就像被他杀死的一样。 “难道张启航还没有死?”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我心中就升起无尽恐怖。 我一路小心翼翼回到寝室所在的楼层,就听见寝室里传来一阵阵怪叫。 整个楼层除了我的寝室,其他的都关着门,这事在平时不算稀奇,但是那些怪叫是什么鬼? “南无阿弥佗佛,急急如律令!” “妖魔鬼怪快走开,看我柚子叶……” 我贴着墙走过去,往门内看,苏叶手里正拿着一把桃木剑在寝室里乱挥,小雪手里端着盆子,手中的柚子叶在疯狂抽打厕所的门,其他室友也各自耍着耳熟能详的驱魔花招。 一看大家都在,我心中就不怕了,走了进去。 大家一看我回来了,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看了看人数,发现不对,看着苏叶问:“小铃铛呢,她干嘛去了?” 苏叶摇了摇头:“昨天她就没回来,也不知道去干嘛了。” 我觉得有些吵闹,高声问:“你们干嘛呢,这集体搞封建迷信啊?” 小雪停下抽打衣柜的举动,端着水盆看向我:“你昨天不在不知道,寝室里闹鬼了!” 众人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心中不由好奇,什么事把她们都吓到,一个个都上阵驱魔了。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我问了一句。 苏叶脸色一白,整个人竟然瑟瑟发抖起来:“昨天晚上,十一点钟左右,我们关灯睡觉,当时就看到有人把衣服挂在阳台上,我们也没在意。” “半夜小雪起来上厕所,发现那衣服不像是一件衣服,更像是一个吊着的人!” 小雪猛地点头,皱着眉头说:“我当时没敢叫,摸回去找苏叶,她让我开灯看。” “开灯之后呢?”我心想可能真的看错了,夜里看衣服,特别是阳台方向,确实容易看着像人,以前我也有过这种错觉。 “什么都没有!”另一名室友说,但脸上的表情并未松懈。 我知道,这事肯定没完。 “我去上厕所,没开厕所的灯,刚一开门就看到两条腿悬着,脚跟和我肩膀齐高。”小雪面色难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肩。 苏叶接着说:“我们一起去看,这次把灯打开了,又什么都没有。” “然后我们怀疑小雪在说谎……”苏叶苦笑了一下。 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不是亲眼看见,但我想,以苏叶的性子,肯定要验证一下。 果然,苏叶瑟瑟发抖起来,其他人脸色也极其难看。 “一关灯,我们什么都没看到,还没一会儿,一个脑袋就从门框顶上伸下来,黑漆漆的,是个男人的脸,直勾勾盯着我们。”苏叶啪一下把手砸在墙上:“厕所的开关被我砸坏了,但是灯亮了。” 我歪眼睛去看,虽然外面很亮,但厕所的灯还是亮着的,再看头顶上,寝室天花板上的灯也还是亮着的,心说她们应该是开灯开了一晚上。 突然,我左手上的镯子响了,我猛地看向手镯,只听见一个声音在我脑中响起:“你这房间不干净啊。” 还不等我去问,镯子就接着说:“你带着她们贴着床走三圈,我来看看。” 我心中一动,看着众人说:“虽然我说的有点怪,但是你们要听我的话,说不定能把这件事解决了。” 众人都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最终点了点头。 我也不多解释,让她们跟在我身后,按照手镯所说的,沿着床把房间绕了三圈。 刚一停下,镯子就响了:“这鬼还在这里,应该是那个僵尸的一缕魂魄。” 我一听这话,僵尸就是张启航,心中不禁恶寒,连忙问:“我们要怎么办才能把他赶走呢?” 镯子里,那个声音沉吟了一阵,缓声说:“这僵尸有怨气,只要把恩怨消除即可。” “消除怨气?”我心里犯难了。 张启航想杀我,现在我却要帮他消除怨气,这让我心里有些接受不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怨什么。 突然我眼前一亮,白光很刺眼,我不由伸手去挡,耳边却是响起了镯子的声音:“不能挡,仔细看。” 我放下手,眯着眼去看,白光渐渐消散,周遭变得昏暗,窗帘拉着,地上是一堆生活垃圾,左手边角落里的床上被子隆起着,像是有人。 我想要上前,但我现在就像站在窗口往房间里望一样,并不能向前。 继续看着房间里的一切,突然发现眼下倒在地上的椅子有点古怪,旁边还散乱落着一些书。 几乎是下意识,我往上看,只见两条腿悬在我头顶,一个舌头伸地老长的男人,面容已经铁青,但我还是看清了这张脸,正是张启航。 我愣住了,心说他不是被周明儿打死的吗,怎么现在变成上吊死了? 突然眼前画面一闪,白光再次充斥我的视线,缓过神来时,正看到苏叶眉头紧皱的脸。 “沈岑,沈岑,你怎么了?”苏叶焦急地问着。 我抬了揉了揉一些发疼的眼睛,摇摇头说没事。 等我缓过劲来时,室友们都围在我身边,我把看到的一幕都说给她们听了,她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苏叶抓这我的手,问:“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我叹了一口气,想着之前张启航说他前女友出轨的事,或许能够从他女友那里找到一些线索。 张启航有女朋友的事鲜有人知,我和苏叶一起去了学生会,正碰上苏叶在学生会的熟人,通过她朋友,我们找到了平时和张启航关系比较好的一个学长。 “启航的事他一般很少说起,也不喜欢别人打听。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学长靠在栏杆上,眼中带着一丝顾忌,但苏叶对着他甜美地笑了笑,他又开口了:“他前女友住在外面的学生公寓,704号房。” 我和苏叶谢过学长之后,马不停蹄赶到学校外的学生公寓,这栋楼很高很大,里面的房间都很不错,家里经济条件允许的学生一般都会在那边租住。 到了学生公寓,我们坐电梯上了七楼,这里的布局和宿舍没什么区别,只是六人间变成了一人间,也没有宿管大妈守着门。 来到704号房门前,我心里有些忐忑,想着对方出来了之后我该怎么说。 “门怎么没关?”苏叶推了一下房门,它就打开了。 我心中一愣,还没来得及让苏叶等等,她就推门进去了,我也只能跟上。 才走过左手边的厕所,一股恶臭从里面传来,我心里一股不安涌上来,走在前面的苏叶捂着嘴,眼睛瞪得老大。 我上前一步,正看到一具腐烂的尸体头朝下躺在床上,从头发和身上的衣服可以看出,是个女生。 正在我不知所措时,镯子发声了:“这个女人死的蹊跷,周围都没有她的灵魂。” “什么意思?”我强忍着恶心,在心里问。 镯子说:“像这种无故消失的灵魂,只有鬼王才可以找到。” 正文 第八章 如假包换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向很有主意的苏叶此刻也被吓傻了:“能报警吗?” 我拉着苏叶退出了房间,带上房门,对她摇了摇头。 坐电梯离开了学生公寓,我和苏叶都没怎么说话。 来到校门口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看向斜后方,那栋周明儿租住的公寓。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我对苏叶说了一声,她看着我,神色复杂,最后点了点头。 不多时,我到了周明儿房门前,心里有些忐忑,手抬起敲了敲门。 还没一秒钟,门就打开了,就像他在门前等着我似的。 周明儿手放在我肩上,往里拉了一下:“进来说话。” 我顺着这股力进了房间,他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凝重:“你知道鬼王在哪里吗?” 还不等我反应,周明儿又说:“正好我和鬼王挺熟,你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找它问问。” 一听这话,我心中一喜,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突然周明儿上前一步,与我的脸贴地很近:“但是我帮你可不能白帮,你要和我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我身体一抖,看向周明儿,猛地摇头:“不行,你想都别想!” 周明儿也不说话,直接转身走到窗边,靠着一张太师椅,翘起了二郎腿。 我皱眉看着他,心里已经骂了不下一百遍! 短暂的沉默,周明儿看向我,脸上带着玩味:“我救了你两次,你总该有个表示吧。” 越过周明儿的肩看着窗外,我心中不禁想,张启航的怨气一日不除,寝室里就一天不得安生。 我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周明儿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手触碰着我的身体,棱角分明的面庞到了我眼前,唇贴了过来。 我像是再次堕入了梦里,不知不觉,骨肉缠绵,忘了他是鬼,忘了他和我之前的一切。 周明儿搂住我的腰,身体被他抱起,缓步向前,来到了床边。 我被丢在床上,床碰地响了一声。 周明儿脸上带着坏笑,眼睛已经落在我的腰间。 我脸上一阵羞红。 正在我面红耳赤,呼吸都无法自持时,周明儿的嘴贴在我耳边:“小娘子,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叫相公。” 我脑袋发懵,心里害羞说不出口,他咬住了我的耳朵,又重复了一次。 “相……相公……”我不自觉的喊了出来,那声音却不像是我自己的。 …… 愉悦过后,我快速穿着衣服,周明儿却还躺在床上。 我有些气恼地说:“你快起来,我们找鬼王!” 周明儿撇了撇嘴,眼睛移向窗外:“这次不是我救你两次换来的吗?” “你无赖!”我气得直跺脚,指着周明儿大骂。 周明儿欢脱地笑了,我恨得牙痒痒,只见他从起身,双手在身前摊了一下,说:“开个玩笑,别生气”。 出了公寓,周明儿在前,径直往学生公寓的方向走。 来到学生公寓,他没有坐电梯,而是快步钻进了楼梯间里。 我连忙跟上,心中疑惑,但他什么都没说,我也就没问。 楼梯间里一片昏黑,越是往下,潮湿腐朽的风就越是寒冷,我缩着脖子,抓着周明儿的手臂。 往下走了三个楼层的楼梯,我实在忍不住了,小半身体已经贴在周明儿身侧:“我们来这里干嘛?” “不是你说要找那个女生的魂魄吗?” “是找鬼王”我止住了步伐,拖着周明儿:“找到鬼王,再让它帮我……” 环境昏暗,我看着周明儿脸上的笑,不禁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你就是鬼王!”我低声喷出这四个字。 周明儿抖了抖肩,得意说:“如假包换。” 还不等我发作,周明儿就声音一沉,抬手做了个一的手势:“等会让无论听到什么声,都不要回答。” 我连连点头,他又说:“抓着我的手,别松开。” 这一点就算周明儿不说,我也知道。 周遭昏暗,周明儿带着我走到走廊尽头,面前是白墙,他却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走。 我心说要撞上了,却发现我抓着他的手臂已经有大半截没到了墙里。 也就一眨眼功夫,我像是掉进了一潭能呼吸的水里,有些冷,眼前全黑了。 手中已经没有了抓着周明儿手臂的触感,我慌了神,手往前猛地抓了两下,什么都没抓到。 我心说完了,我松手了! 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我已经懵了,心里害怕,喊着:“周明儿,是你吗?” 这只手拉着我往前,隐约中我听到了河水流淌的声音,小腿开始变得冰冷,慢慢到了腰。 我感觉有些不妙,这是在把我往河里带啊! 正要反抗,我才发现,拉着我的力很大,我用尽全身力气都无法抽手出来。 寒冷正在向脖子上蔓延,我心中绝望。 “滚,你个老东西,去别处找替身!”是周明儿的声音。 瞬时,手臂上拉扯的力消失了,我连忙转身,往正后方跑。 我额头猛地一疼,手也撞到了坚硬的硬物,眼前能看到东西了,眯眼一看,竟然是一面白墙。 白墙上慢慢浮现出一张人脸,我头皮炸裂,正要逃走。 噗通一声,一个飘着的女生被推了出来,周明儿紧随其后,刷一下落在我身前。 “这就是张启航前女友的魂魄,名叫薛莹莹。”周明儿揉了揉脑袋,走到我身前,对着我额头敲了一个爆栗。 忍着疼,我没反嘴,知道刚才不该松开手。 带着薛莹莹的魂魄,周明儿和我一起回学校。 周明儿如入无人之境,和我一起肩并肩,从宿管大妈眼皮子底下进了女生宿舍楼。 到了寝室门口,我和周明儿才一进来,寝室里的灯全炸了,吓得寝室里的室友一阵尖叫,跑到了门外。 我牙齿在打颤,周明儿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随即上前一步,站在我斜前方。 “出来吧,你女朋友来了。”周明儿喊了一声,手一抬,薛莹莹的身形慢慢显现出来,身上已经多了一件白色连衣裙。 突然门猛地关上,我吓得身体抖了一下,看向天花板上,正有一个吊着的身影,正是张启航。 骤地,张启航身体落了下来,看都不看我和周明儿,直接站在薛莹莹身前,冷笑:“你还有脸来见我?” 薛莹莹抬头看向张启航,脸上却是露出一丝泣哀,挤出笑容,嘴巴张了几下,终究是没有说话。 “又是这幅楚楚可怜的表情”张启航大喊,双手猛地掐住薛莹莹的脖子:“我杀了你!” 我不由上前一步,周明儿却抬了一下手,拦住了我。 薛莹莹表情变得痛苦,好一会儿,像是再难坚持下去,忽然说:“你自杀的第二个星期,我也死了。” 正文 第九章 最多三个月 张启航脸色一变,掐着薛莹莹脖子的手松了一些,问:“你什么意思?” 薛莹莹的身体在颤抖,泪如雨下:“你之前生了重病,在医院住院的时候,那个主治医师还记得吗?” “刘医生,我记得。”张启航忽然冷笑,脸上带着轻蔑:“怎么,你和刘医生也有一腿吗?” 不曾想,薛莹莹脸色一变,猛地伸手抓着张启航的手,甩开了它。 我突然发现,薛莹莹好像和刚才不一样了,脸上满是愤怒,死死盯着张启航。 “刘医生说你生病了,需要治疗,带我到一个小仓库里……”薛莹莹继续说着,不管张启航突然变得极其难看的脸,便是接着说:“正因为你,我才遇见那个恶魔!” 薛莹莹这突然说出的言语让我和周明儿心中都不由一惊,原本以为是她品行不端,却想不到其中另有隐情。 随着薛莹莹的讲述,我渐渐明白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张启航住院,薛莹莹去照顾他,两人的关系在当时非常好,虽说是住院的病,但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刘医生名叫刘康,是张启航的主治医师,他说张启航的病很复杂,治疗过程中,非常用心,还会说很多鼓励的话。 大半个月的治疗,张启航的病情没有好转,反而人开始出现上吐下泻、胃痛的症状。 一天中午,刘康在病房外,把薛莹莹叫了出来。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刘康面色沉重,看着手中的病例本。 一听这话,薛莹莹呆住了,想着刘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其实她心里已经知道,可能是张启航的病情要进一步恶化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张启航开始吐血,只能吃流食,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脾气也变得暴躁。薛莹莹尽心尽力照顾着他,心中的不安更甚。 一天傍晚,刘康给张启航做了身体检查,嘴里说着好好休息,再次把薛莹莹叫了出去。 “他的病情已经恶化……”刘康低声说着:“按照寻常的治疗方法,最多三个月。” 薛莹莹脑袋有些转不过来,眼泪要夺眶而出,刘康伸手搭在她肩上:“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行,但是需要你的配合。” 刘康又说:“你愿意这么做吗,或许整个过程中,你需要牺牲一些东西。” 薛莹莹连连点头,说:“我愿意,只要张启航的病能好起来。” 随后,薛莹莹跟着刘康来到了住院楼的负二楼。一路过去,五六个房间,门上都写着仓库,他们在最后一间停下,门上写着仓库6。 门被刘康打开,薛莹莹看向房间内,里面只亮着一盏台灯,歪斜在墙前,她第一眼看过去,只看到一张物件摆放工整的书桌。 进入其中,刘康就关上了门,薛莹莹特意留意,他并没有把门反锁。 不一会儿,视线适应了昏暗的光线,薛莹莹心里有些发慌。 这房间的左手角落里,正有一套妇科医生用的床具,各种器械也摆放在一旁的桌上。 “这是什么?”薛莹莹指着床具和器械问,心里已经萌生了退意。 “我用的是一个偏方,需要在最欢愉过后,采集你食指上的血。” “这是什么偏方?”薛莹莹心中便是有些害怕,更是不理解刘康这种偏方的意思。 “对,我从古书上看到的偏方。” 薛莹莹怪异地看向刘康,二话不说走向房门。 刘康见薛莹莹往后退,便立马抓在她肩上,冷声说:“你以为我想被你误会吗?但我以前用这个偏方救活过好几个病人。”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薛莹莹同意了。 薛莹莹躺在床上,手脚被扣在床上。看到刘康脸上绽放出兴奋的笑容,她心中恐惧,可手脚被绑,已经没办法反抗。 刘康从书桌里拿出一个录像机,摆好支架,正对着薛莹莹。 “你……你还把它拍下来?”薛莹莹头脑发懵,感觉上了贼船。 于是刘康便是各种花样百出的折磨持续了两个小时,薛莹莹身上虽然只有鞭子打出来的伤痕可以看到红色印子,但实际上,她全身上下都疼,一度晕厥,但是每一次都被刘康掐人中疼醒。 最后,刘康在完事之后后,薛莹莹感到食指一疼,流出的鲜血被收集在一根试管里。 足足躺了一个多小时,薛莹莹才缓过劲来,身体一颤一颤地回到了病房。 张启航醒着,双眼无神看着窗外,问:“你刚才去哪里了?” 薛莹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低声说:“我去外面散步,走了走。” 随后的小半个月里,刘康过两天就来找薛莹莹,让她不能拒绝的是,张启航的病情真的正在好转。 一直熬到一个月后张启航病好出院,薛莹莹以为终于能摆脱刘康的折磨了,但刘康拿着录像来威胁她,不答应继续下去就把录像给张启航看。 薛莹莹不得不答应,而刘康越来越残暴,她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 一天她被刘康叫过去,进到房间里发现有四个人,除刘康以外,其他人都戴着面具。其中一人的体态和张启航的极像,虽然知道不是他,但是薛莹莹心里备受煎熬。 不曾想,时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流言蜚语传到了张启航耳中,一盘录像也不知被谁送到了他手中。 看着薛莹莹的视频,张启航难以接受,消沉数天后,上吊自杀。 而薛莹莹长期被折磨,得了抑郁症,在张启航死后的第二个星期里,病症急剧恶化,自己了结了生命。 眼下,看着两鬼四目相对,我心中百感交集。 张启航通红着眼,嘴里呜咽:“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 薛莹莹低着头,揉捏着手指,没有说话。张启航拥了上去,她也伸手,小心翼翼将张启航抱住。 突然我听到一声叹息,侧眼去看,正是周明儿发出的。他上前一步,手对着空中一按,嘴里念着生涩绕口的经文。 相拥的两人身体渐渐化作白光,像是烟雾,消散在空中。 寝室恢复寂静,周明儿拍了拍我的肩,走到房门前。我心里想问那个刘康怎么办,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好好休息,以后这种事,尽量别碰。” 周明儿打开门走了出去,室友们还站在门外不敢进来,我面上苦笑,招呼一声:“别怕,事情解决了。” 第二天清晨,我刚醒,拿着手机看时间,正看到有新闻提示,上面写着:我市第三人民医院医生刘康,因抢尖被判无期。 正文 第十章 噩梦 晚上,我睡得极不安稳,觉得自己朦朦胧胧的,仿佛进入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这是一座陈设精美的内室,床榻梳妆台书桌都看起来古色古香。我有点纳闷:这是看古装剧看多了吗? 然后,我忽然看到一个女人,穿着华服,披散着头发,正僵硬地吊在房梁上,我吓了一大跳,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因为我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脸,居然是我自己! 什么?我死了?不不,这一定不是我,那个女人完全是古代打扮啊。 “皇上驾到!”一听有太监喊皇上驾到了,我心急火燎,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是皇帝急匆匆的没有形象的跑了进来,而且对我视若无物,奇怪的是,这位皇帝跟周明儿长得一模一样。他看见了吊在房梁上的女人,目瞪口呆,继而撕心裂肺的喊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原来这个吊死的女人是皇帝的爱妃啊,我心想。 皇帝脸色苍白地大叫道:“太医,太医来了没有?”他此时完全失了分寸。 他把这个妃子从房梁上抱了下来,放在了床上,一个背着药箱的太医,擦着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过来试了试女人的鼻息。这个太医用针灸扎了好几针,又给她灌什么人参回神丹之类的,但是女子还是躺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我叹口气,人都已经死了,做这些都是无用功啊。 “太医,你一定要救活她!不然你知道后果!”这个皇帝用手指着太医,眼神凶狠得可怕,让太医瑟瑟发抖。 “皇,皇上……”太医磕磕巴巴地,欲言又止。 “怎么样了?”皇帝满怀期待地问。 太医犹豫再三,下定了决心,终于道:“娘娘已经仙逝了。” “不,这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皇帝抓住了他的衣领,情绪激动。 “皇上。”太医连忙解释道:“发现得太晚了。请皇上您节哀顺变,娘娘已经去了。” “你这个庸医!”皇帝咬牙切齿,一把抽出了旁边侍卫的剑,狠狠地刺入了太医的胸膛,太医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嘴角流血,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死了。 “她死了,我就让你们都下去陪葬!”皇帝举着带着血的剑,仰天长啸着,接着像是发现了我似的,看了过来,虽然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但还是被他的这个无奈而又痛楚的眼神惊到了,我猛地坐了起来。 看了看周围,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过是个梦啊,我这还是在我自己的房间里,自己的床上呢。不过也是奇怪,为何会做这样的梦呢? “做噩梦了?”一个低沉性感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然后一个人搂住了我。听到周明儿的声音,我的心情才平复下来,刚才因为目睹了一场惨剧而造成的郁闷压抑也一扫而光,道:“是的。一个你是皇帝,我是妃子的梦。” 周明儿顿了一下,笑道:“梦就是梦而已。” “不过,我居然是那个妃子,你居然是那个皇帝。”我奇怪地说,虽然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但是还是感觉到心口的沉重,似乎这件事是曾经发生在我身上一样。 “傻瓜,那是因为你想我了呗。”周明儿吻住了我,直到我快无法呼吸的时候,他才放开了我,声音中带着笑意,“所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着,他伸手摩挲着我的脸,语气和表情都非常的温柔,同刚才梦里冷酷的君王判若两人。 不得不说,他长得非常英俊,就在我看着他的脸犯花痴,深深着迷的时候,他轻笑了一声,又朝着我吻了过来,亲得我七荤八素,他的一双大手,也在我的身上游走着:“我也很想你呢,沈岑。” 他的身躯终于压了过来,我觉得害羞而又难以自持,这还是在我的宿舍里啊!但是我却在他的呼唤声中,竭力地配合他,迷迷糊糊的度过了一个不可描述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我浑身酸痛地醒来,看了看身边,根本没有人影,周明儿已经消失了。唉,来无影去无踪,果然是又走了。我的心里有些怅然。下床洗漱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室友苏叶,我担心昨晚上,我和周明儿的事被苏叶察觉了,于是赶紧低下头。 苏叶指着我一惊一乍:“哎呀,你脖子上的小草莓是怎么回事?” 想起我和周明儿做的羞羞的事,我瞬间红了脸,苏叶凑近我,狐疑地问:“昨晚发生了什么?我听见你好像一直在哼哼唧唧的。” “没,没什么,昨晚做了一个噩梦,梦境太真实了,好像是真的发生在我身边的一样。”我定定神,回答。 “做梦?”苏叶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捂住了嘴巴,吃吃地笑了起来:“难道你做的是春梦?你梦到了你未来的男朋友或者是老公?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呢你!”我羞恼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作势上前去打她,她嘻嘻哈哈的躲着我,说:“害羞了,害羞了,脸都红成这样了!还说不是!” 我终于追上了她,伸手去挠她的痒痒。我们笑闹成一团,过了一会儿,苏叶笑着摆手:“不闹了,不闹了,都到了开饭的点儿了,再耽误下去,食堂就没有饭了。我们快走吧。” 我看了看表,点点头。于是挽着她的胳膊下了楼。 到了食堂之后,我们一人拿着一个托盘,去食堂打菜口去买饭。这个时候,苏叶忽然戳了我一下,道:“喂,你看那个女生,好奇怪啊。”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女生和我们年纪相仿,穿得很是利落,头发梳成了一个发髻。手腕上带着一串儿珠子,珠子上有奇怪的花纹,脖子上戴着一道符,背上背着一把桃木剑,看起来就像是电影里的抓鬼人。 “这不会是拍戏来的吧?道具都挂身上了?”苏叶吐槽。 谁知道呢,不过大学学风开放,穿成什么样都是个人的自由,我只不过扫了几眼,就移开了目光,长久对别人行注目礼,可是不礼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