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老婆,你可真够大方的   夜凉如水。   酒店里,乔闻心刚刚看完了手里的收购案。   合上资料,她将其扔在桌上,身体向后仰靠,疲惫似的闭上眼睛。   周围,很静。   “咯咯咯.......不要这样嘛.......讨厌........哈哈哈哈,好痒——”   安静的空间里突兀的响起女人娇媚的调笑声。   乔闻心猛的睁开眼睛,面色却依旧沉着。   只见跟隔壁房间相同那道门开了。   一男一女出现在她的眼前。   男的,她很熟悉,因为——是她的丈夫。   至于那个女人,她没兴趣知道是谁。   郁墨染慵懒的靠在门边,尊贵冷傲的注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俊美的脸颊,令人屏息。   “这么晚了还没睡啊?”他抚摸身旁女人的脸颊,嘴角带笑,问的漫不经心。   “马上就去睡了!”乔闻心回的冷静。   起身,她走到冰箱旁边,从里头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仰头,把水倒进嘴里,连同涌至喉咙里的苦涩一并吞下去。   心里潮湿的想要哭,可哭了又能怎么样呢,又能改变什么呢。   只能让悲哀变的更悲哀。   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她的神经顿时绷起。   身子,不着痕迹的退远。   腰肢被扣住,耳边扑来一团温热的气息,声线低迷暧昧的流荡开来:“我有这么恐怖吗?”   “怎么?一个女人还满足不了你?”乔闻心提着气,口吻尽可能的平静,还附带满不在乎的微笑。   郁墨染没应,绿色的眸子,因她脸上那抹笑,而履了一层薄冰,正闪着猎猎的寒光,危险而又变幻莫测。   好样的乔闻心,竟然还能笑的如此无所谓,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到什么时侯。   郁墨染轻抚她绸缎般光洁如玉的脸,笑面诡异:“连你都无动于衷,我又怎么能满足呢。”   他的指间丝滑的触感,让绿眸染上情欲,他暧昧的凑近她:“仔细看,你长的可真是美。”浑厚质感的嗓音,夹带着几许邪恶。   揽紧细腰,霸道的板过她的身体,他的气息粗重了一分。   “干什么?”乔闻心一把将他推开。   郁墨染脸上瞬间变的绝顶的肃杀,身后的女孩趁机师上来,搂住他的手臂。   看到乔闻心,女孩收敛了一些,可眼里带着敌意。   装什么装,穿的一本正经的,就不是情人了?   “不用在意我,你随意。”乔闻心看到了女孩的心思,不过她不想解释太多,比如,她是总裁夫人这个事情。   说穿了,这女孩不过是郁墨染用来刺激她的一枚道具。   当着乔闻心的面,女孩肆无忌惮的引诱。   “亲爱的,我们别站在这里了,我不习惯当着外人的面跟你亲热嘛,你让她走好不好。”女孩享受的娇嗔着,脸上充满了胜利者的骄傲。   外人!突如其来的两个字,刺到乔闻心的耳朵里,让她想笑,心里却还是钝钝的痛了。   “看来还是人家女孩懂事,快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吧,那里地方大,好施展。”乔闻心说着,又背过身去,假装又去拿水喝。   她以为见到这样的画面,她能够无所谓了,可事实上,她还是太高估自已了。   微微扬起头,她不让眼泪流出来。   郁墨染突然大笑起来:“老婆大人,你可真够大方的。”   他的话里透着咬牙切齿,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他总是刺探不到她的心!为什么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刺激他!她都是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那颗心,终究只藏着那个男人。   握在女孩身上的大掌,寸寸收紧,带笑的绿眸,变的狰狞。   “痛。”   刚才他叫这女人什么?老婆!!!!   女孩的脸顿时变的惨白,忙松开郁墨染,死定了,她死定了,这女人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是…”   乔闻心用力的吞咽,像饮毒般的将水一口气喝完,她一秒也呆不去了,她大步的往门外走,开门离开。   出了酒店,茫茫的黑暗就将她吞没了,无边无际,她闭着眼,逆风而行,风呼呼刮在脸上,怎么就这么凉呢,仿佛要穿过她的骨头,将她撕裂开来。   14年了。   父亲用性命,给她换来了郁氏帝国长媳的的位置,挤掉了他捧在心尖上的女孩,可是那颗在他心里早已经生根发芽的心呢,也能一并挤掉吗?   那个女人,就是一株长在他心上的罂粟花,让他戒不掉,也离不开。   蹲在地上,她把头埋在膝盖里,脑海中,是无止境的黑色潮水,一会涌来,一会退去……   *   次日,离开了美国,在第三日凌晨6点,到达迪拜七星级帆船酒店。   乔闻心一路从机场睡到酒店门口。   未来一周,这里被郁氏集团包下了,分部全球的高层、股东,全都会汇集到这里,来参加一年一度的总公司年会。   郁氏,一个足以用帝国来定义的跨国大集团,以食品业发家,迅速占临连锁超级市场这块大肥肉,市场里60%的产品,全出自于洛氏制造,带动了多领域,多行业的发展,之后随着公司的不断壮大,商业的触角也衍生到了传媒行业、地产界,大肆收购公司,等等……   郁氏的现在掌舵人,正是郁家第9代传人郁墨染。   酒店大门外,整齐排列着来自郁氏的高层主管,他们刚刚接到消息,总裁的车到了。   席闻心被司机叫醒,下车,阳光照的她头昏昏沉沉的。   香槟色的房车停稳,郁墨染一身尊贵的从车里下来,目不斜视,倨傲的往前走,俊美如神的脸,刀刻般的严酷。   跟在后面的席闻心,跟他保持着一段距离,与美国的同事走在一起。   忽然,郁墨染停下步伐,后面的人全都撞成一堆。   有人刹不住车,直接把席闻心给推了出去,害的她脑袋直直的撞到郁墨染的背上。   “啊——”   “席总~~~~~”后面犯了滔天大罪的那个同事,叫的那叫一个鬼颤。   席闻心撑着他的背站稳身体,微微的皱起眉,瞪着他的后脑勺,他干嘛停下来。   长臂往后一揽,郁墨染将她直接揽到身边,冷酷的脸上,好似只有对她才展露笑容似的,羡煞旁人:“总裁夫人,我们还是一起走吧!”   席闻心一怔,像是有光照进她的心里,直愣了半天,才恍然顿悟,她挽上他的手臂,对他笑笑,偶尔,他也会心血来潮的跟她演戏,装模作样他向来最在行。   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是温热的触感,内心想要疏离,可又带着某种渴望,乱了她的心智。 正文 第二章:那个人,好久不见   进了电梯,席闻心就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安静的垂放在身体两侧。   郁墨染转开头,脸上透露着失意。   电梯一格格的上升,无言的气氛让人窒息。   “昨天晚上,本想告诉你一件事的,跟你有重大关系,不过你走的太快,没机会听。”郁墨染在边上悠悠的开口,打破沉默。   席闻心不解的看他:“跟我有关?”   “没错!”   郁墨染挑眉,露出灿烂的笑容,这让她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男人笑的多有好看,内心就有多歹毒,所以她能肯定,绝对不会是好事。   “在美国看不到国内的报纸吧,哎——,对你来说可是一个大事,你多了一个妹夫了,可知道是谁?”眸光如琉璃般的闪烁着,他爱极了她这张因为紧张而变白的小脸,她越是害怕,他越要吊她胃口。   “谁?”席闻心听到自已的声音,莫明的带着颤意。   “江——斯——耀!”一字一字说出这个名字来时,郁墨染脸上的笑容明媚到了极致,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触摸到她心脏的脉搏。   江斯耀!江斯耀!这个像是上辈子留在她心里的名字,此刻鲜活的跳跃到她的眼前,他跟郁宁香,他们怎么可能会走到一起。   席闻心惊诧到说不出话来,震惊的瞪着眼,微张着因熬夜而显得有些黯然的唇。   “吃惊吧,可怜哪,心该有多痛啊,那个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现在成你妹夫了,真想听听看,他叫你嫂子的时侯,是不是也能让你销魂。”郁墨染饱含恶意的凑近她,绿眸中波光潋滟。   她闭了一下眼,又静静的张开:“或许吧,我很期待!”   他从不知在这世上,除他之外,已经没有人能让她痛了,但她不想让他知道,一丁点的端倪也不想被他发现。   “期待跟他重逢?之后呢.....暗度陈仓?”郁墨染笑意未减,绿眸却透着野兽般的危险光芒,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将她扑杀。   “有可能!”席闻心云淡风轻的回答,无惧的迎视他的目光,她不怕他,从来不怕,这14年来,她学会忍耐,学会不哭,也学会跟他抗争,无法挣脱的命运,必须学会的是适应。   郁墨染笑意尽褪,眼神在一瞬间变成赤裸裸的凌厉:“你敢——”   怒吼在刹那间,穿透云霄!   在他们对峙之中,电梯到达顶楼。   席闻心先走出去,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郁墨染,你发火了,你输了!   “该死。”低低的咒骂声在电梯里响起,他竟然让她看到他发怒了,这下子她该得意忘形了。   *   下午的会议,席闻心带领着自已的团队,提前20分钟进入会议大厅。   一进门,一个深灰色的高大身影,就将她抱了个满怀:“闻心,好久不见!”   席闻心被吓了一跳,但马上就听出是谁来了,她开心的叫了起来:“四叔!”   松开她,郁云帆笑意盈盈的脸上,满是宠溺:“在美国生活的开心吗?”   “还不错啊,你呢,在法国生活的开心吗?”他们是两个被郁家排除在外的人,从小就有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   他只比她大9岁,是爷爷的私生子,有着清俊温和的面容,嘴角总是挂着暖暖的笑,从不见他动怒,在郁家,她就数跟他最要好,也听说他妈妈长的极美,把爷爷迷的神魂颠倒的。   “跟你一样,还不错!”郁云帆笑看着她,狭长的眸子里,暗藏着一种情愫。   “这么早就来叙旧啦!”   他们背后响起一声满含讥讽的男音,磁性浑厚,又份外好听,这声音唯独一人才有。   郁墨染带着他的重量级队伍,浩浩荡荡的走进来。有公司的元老级股东,还有叔叔郁宏国,他两个儿子,郁子赫跟郁子龙,女儿郁宛馨跟女婿黎圣卿,姑姑的两个女儿,郁诗涵跟郁诗菲。   席闻心跟郁云帆同时转过头去。   她的视线穿过郁墨染,落在他背后刚刚走进来的两个人身上。   只一眼,便如同被胶水粘住般,再也移不开了。   彼此对望,恍若隔世,只是他的眼神平静而淡然,陌生的仿佛是今生第一次见面。   席闻心在郁墨染探测般的幽深目光中挺直了脊梁,没有人知道,她现在的后背绷的有多紧,她没有想到,他也会来。   江斯耀被郁宁香挽着,在万众瞩目中款款走来。   郁宁香——郁家最得宠的大小姐,如今她挽着跟她哥哥郁墨染同样耀眼的男人,笑的无比甜蜜与骄傲,似乎在向所有的人炫耀她的成功。兄妹两人,全都遗传了母亲的高贵血统,有着欧式的精美五官,郁墨染是黑发碧眼,而郁宁香则是金发黑眸,今天她把金发松散的盘起,如同芭比娃娃般高佻的身材,将一件淡紫色的长裙穿出了女神般高贵的味道。   “大嫂。”郁宁香看到席闻心,像蝴蝶般向她飞来,亲昵的抱了她一下。   “宁香,一年不见,你又变漂亮了。”席闻心微笑,被她这么一抱,她的视线总算能移开了。   然,江斯耀已经停在她的眼前,跟郁墨染站在一起,他们的身高相当,一样的俊美,气场也不相伯仲。   “大嫂,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江斯耀,我们下个月订婚。”郁宁香献宝一般,拉过江斯耀的手,把他带到席闻心的面前。   阔别了14年,这是第一次真实的面对面站着。   郁墨染站在那里,对席闻心笑的阴气沉沉:“老婆,不跟我们的未来妹夫打个招呼吗?”   席闻心很镇定的伸出自已的手:“江先生,你好!”   “你好!”江斯耀淡笑,稳如泰山,眸光如镜子般,丝毫不见波澜。   掌心与掌心接触,几秒的交错与分开。   有的东西,时间久了,与爱就无关了,可那段美好的回忆,在记忆中那么鲜明温暖,是如今的物事人非,生生驳了她的心跳。   席闻心也终于知道,对他只剩下回忆了。   郁墨染瞅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冷眸凝起寒冰,残酷的声音,透露出身居高处的人与身俱来的威严,在偌大的会场中平地炸开:“开会——” 正文 第三章:情敌出现   他从席闻心身边雷厉风行的经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擦身而过时,撞了一下她的肩,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撞的直往向退,摔在地上。   而他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停顿,看都不看她一眼。   郁家的人的脸上只有幸灾乐祸,郁宁香刚刚还一口一个嫂子叫的甜,现在却是无动于衷,而员工们亦是知道,不能插这个手。   “闻心,没事吧,”全场的人,只有郁云帆敢出手,他蹲身将她扶了起来。   “谢谢你,四叔。”席闻心站稳,感激的对他笑笑,拉了拉身上的职业装,装作没事人一样转身走了,在那个人面前这么狼狈,心底自是难堪。   在她背后,一双星子般的眸,由平淡慢慢变的炽烈。   江斯耀在心底冷笑,贪图名利的她,原来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虽然光鲜,但也卑微。   会议开始,郁墨染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听着各个分公司向总裁回报这一年来的业绩报告,近4个小时的会议,席闻心一直端正的坐着。   会议接近尾声,天色也暗了,盛大的派对也即将拉开序幕。   席闻心本也不讨厌这种派对,反正都已经习惯跟麻木了,只是今天她确实是有点累了,身累,心更累。   散场后,上百号人依次退场,席闻心逆向走到郁墨染面前,他被郁家人众星捧月般围坐着,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是固有的不可一世。   她还看到,江斯耀就坐在边上。   “总裁,我身体不太舒服,晚上的派对我就不参加了。”席闻心不紧不慢的开口,说话的语气,完全就是下属对上司的态度。   郁墨染身子向后靠,长腿交叠的那么自然优雅,他抬起头来看她,绿眸衍生出黑气:“这怎么行,你可是总裁夫人,你想让我今晚落单吗?”   席闻心在心里暗自腹诽,你什么时猴在意过这些,你想演戏的时候就演戏,不想演就把我扔在一边不闻不问。   “不是我不想参加,是我真的不太舒服,还请你批准。”她的态度依然是恭敬又疏离的。   坐在一旁的郁家人,冷嘲热讽的开腔了。   “嫂子,你的身子也太娇贵了吧,照理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怎么说病就病呢?”郁宛馨的眼神斜斜的看去,跋扈嚣张。   “宛馨,这话就错了,山鸡养成凤凰,没学到高贵的气质,也得学会一些脾性吧!”郁诗涵在对面似夸似损的接话,笑里藏刀。   “这脾性的东西,也得要有分寸,当着公司上下的面,不去参加,就是不给表哥面子!”郁诗菲语气重了一些,她在郁家年纪最小,说话最为直接刻薄。   郁宁香笑看着席闻心,语气柔和多了:“大嫂,去参加吧,挺有趣的。”   “闻心她要是实在身体不舒服的话,就让她去休息吧,比起来还是身体重要。”郁云帆不紧不慢的开口,帮席闻心说话。   “外人就会帮着外人,白眼狼是养不熟的!”在这里年纪最大的长辈郁宏国,轻拍着桌子冷哼,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野种。   郁云帆正视着他,浅笑的眸子,黑的如此深沉。   郁墨染则兴趣盎然的等着看席闻心的反应。   席闻心淡定的站了一会,什么也不再多说,只吐了一句话:“我会准时参加。”   郁墨染追随着那抹深蓝色的背影,眸光有些黯然。   别以为他不和道,她不想参加派对是因为江斯耀,看不得初恋情人成为别人的男人,所以才那么沮丧不是么。   瞥眼,他的视线跟坐在一旁的江斯耀的不期而遇,有一种暗战,只有他们知道。   ********   席闻心回到房间,懊恼的扔开手里的笔记本,撑着额头坐下来,大骂自已是笨蛋。   刚才她做了一件蠢事,本以为他多少会怜惜她,才去跟他说一声的,想不到反倒成了他羞辱她的机会,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是心还是凉透了,而且还在江斯耀的面前,14年后,让他看到自己活成这样。   现在她只想年会快点结束,她好回美国,过一个人的生活,孤单冷清,可起码自在。   稍后,郁墨染让人给她送来了礼服。   是一件黑色礼服,用珍珠做成的肩带,穿在身上大小刚刚好,像是给她量身定做的。   “叮咚——”   席闻心去开门,郁墨染站在门前,黑色礼服,白色衬衣,颈间系着黑色的丝带,尊贵之中多了一丝飘逸,他是那种,无论穿什么都很好看的男人。   “好了吗?”   “快好了,得把头发梳起来。”   她面无表情的回答,走回房间,站在镜子前。   郁墨染跟进来,随意的坐在一旁。席闻心的头发还披散着,海藻般的发丝间,细长的脖子若隐若现。他很喜欢她长发披肩的样子,依稀能记得丝细细软软的发丝拂在脸上的感觉,那股子清香,让他难忘。   席闻心仔细的把发盘好,镜子后面,男人的身躯贴上她。   “老婆!”郁墨染环上她的腰,头靠在她的颈间,叫的亲亲热热。   席闻心心颤抖的厉害:“派对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她冷淡的拒绝,让他有种侮辱感,他收起眼底的温柔,抽出自己的手:“说的也对,派对上多的是比你年轻漂亮的美女,你不过是我们郁家的童养媳而已,用来装装门面的。”   “是啊!但愿我还对得起你这张脸。”席闻心转头对他嫣然一笑,挽住他的手,感谢他,又在她心上多添加了一道伤口。   *   郁墨染跟席闻心的到来,成了全场的焦点,总裁跟总裁夫人,看起来非常的相配。   迎面,一个穿着金色礼服的美丽女人,正大光明的走来。   席闻心一怔,呆若木鸡!   她下意识紧紧的拉住郁墨染,不让他过去,可是他的手还是从她身上抽离,离开她的身边,向那个女人走去了。   “瑾璃,你怎么来了?”郁墨染开心的大步迎上去。   “你不欢迎我啊!”苏瑾璃笑颦如花,自然而然的勾住他的脖子,撒着娇。   “怎么会呢,我是怕你嫌这里太闷了,不是说去巴黎开画展嘛,进行的怎么样?”郁墨染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动作亲密。   怎么会那么自然,那么融洽呢,席闻心像个傻瓜一样看了许久,才木讷讷的转过身,微微垂下眼帘,世界就一片漆黑。 正文 第四章:陌生人的安慰   四周那么多的人,所有人心里都了然,但都装作没看到。   原来总裁也会笑,还笑的那么开心,像个孩子一样,原来总裁最爱的女人是她,不是他的老婆,原来……   席闻心丢尽了脸面,觉得自已现在已无处可逃,可不管怎样,她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她不能晕倒,不能哭,更加不能逃跑,双腿跟灌了铅一样,动不了,也丧失了方向。   尽管,在这么艰难的时刻,她还得大大方方的对人微笑,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把嘴角牵起。   “席总,给你香槟,”一看到这情景,美国的下属非常机灵的拿了杯香槟递给她,总好过空着手傻站在那里强。   “谢谢!”对席闻心来说,简直是救她于水火。   她伸手去接杯子,手形一晃,杯子掉到地上:“啪——”   玻璃在她脚边碎成一片片,她惊悚的看着地上,强颜欢笑也在瞬间支离破碎,原来她无力到连酒杯都握不住了。   有一块碎片飞溅起来划破她的脚背,鲜血如同她的痛,一点点从肌底渗透出来的。   “席总,你流血了,痛不痛?”   原本在这喧闹的会场中,摔碎个杯子并不足以惊动郁墨染,不过这受伤的人比较特别,是总裁夫人,众多的议论声,还是将他吸引了过去。   转过头,看到席闻心的脚背上触目惊心的血,郁墨染心里一紧,拉下苏瑾璃的手,大步走过去,蹙眉训斥:“搞什么鬼,故意给我丢脸是吧。”   席闻心呆了,不敢相信似的看着他,她做错了什么,他还骂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捧着他心爱的女人,到底是谁给了谁难堪。   心溃烂成殇,她懒的去恨他,果断的蹲下身,扯掉礼服的一个下摆,手脚利索的给自已包扎好。   “我再去拿杯酒。”她一拐一拐的转身走开,每走一步这伤口就牵扯一下,痛自然是痛的,可是与现在心里的痛相比,这点痛,实在太过微不足道了。   郁墨染看着她的脚踝,目光郁痛,表现的软弱一点会死么,看在夫妻一场的面上,他也不会看着她流血流死的,心顿时烦闷的像是喘息不过来。   “啊——”   凄厉的声音,引的席闻心停下步伐,她转过头,正好看到郁墨染奋不顾身朝着苏瑾璃跑去的场景,脚一用力,伤口裂的更大。   刚刚到的江斯耀跟郁宁香,还有郁云帆,看到这场面,也停下脚步,看过去。   “瑾璃!”郁墨染紧张的扶住她。   “墨染,我手指不小心被那边的刀子割到了,我疼。”苏瑾璃举起自已漂亮的手指,撅着小嘴,眼中噙着泪,柔弱无比。   郁墨染想也不想就含住她的手指,给她止血:“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不知道自已的手多重要么,还疼不疼?”宠溺的语气,柔情似水。   苏瑾璃满脸的甜蜜笑意:“不疼了。”她的视线穿过人群,看向席闻心,你能跟我比么,就算你得到了那个位置,心还是我的。   席闻心木讷的脸上,忍了很久,雾气终于忍不住氤氲开来。   憋回眼泪,她目不斜视的走过去拿了一杯香槟,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那懦弱的液体,会猝不及防的掉落。   郁墨染处理完苏瑾璃的伤,想起席闻心,忍不住侧头去找寻她的身影。   见郁云帆不忌讳的蹲在那里她包扎伤口,江斯耀也伴在她的身边,绿眸内一片冰天雪地。   “墨染,陪我过去跟闻心打个招呼吧。”苏瑾璃看到郁墨染眼中的怒气,心知此时过去,又是一场好戏。   苏瑾璃大大方方的挽着郁墨染的手,走向他们。   “闻心,好久不见了,你的伤没什么吧,都怪我不好,受点小伤就哇哇大叫。”苏瑾璃似自责的说道,变相炫耀。   席闻心轻轻一笑:“我没什么,先照顾客人是应该的。”她的回应的滴水不漏。   “瑾璃,她怎么能跟你相比,你的手是用来画画的,在我眼里就是艺术品,她的嘛……”郁墨染不屑的睇视了席闻心一眼:“只要不腐烂,就死不了。”   身形一顿,万箭穿心!席闻心木然的扬起嘴角:“也是,这点伤死是真的死不了,瑾璃,玩的开心点,我先失陪了。”她笑的得体,不能使劲的腿,一踏出步子,白色的手帕顿时被血染红,她想告诉他,死的是她的心。   走出酒店,泪水一发不可收拾的狂流。   心痛这种东西,憋的越是久,发泄起来也越是凶猛,席闻心走到一颗椰树下,望着大海,滚烫滚烫的泪就大片的滑落。   海风吹来,衣裙飘扬,连盘起的发丝,也凌乱了。   望着那黑暗中涌动的海水,她觉得好亲切,仿佛那里就是她最好的归宿,在这个世界她是孤独的,家人、丈夫,甚至是藏在心底的初恋,他们都离她远去,连回忆也不剩。   一朵白色玫瑰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惊的她连擦泪的时间也没有,连退了两步,退进一绪肉墙里,腰上更是多了一只大掌。   她略为惊恐的抬头,趁着月色,她看到一张戴面具的脸,高高的礼帽,唯一能看到的就是窄挺的鼻子,以及薄如蝉翼的唇,那双眼睛被帽檐遮着,透着神秘感。   “你是谁?”不知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席闻心用英文跟他交谈。   男人环住她的腰,将手中的白玫瑰一抖,变成一条手帕:“我是魔术师。”   席闻心惊讶的看着他的手,很自然的拿过手帕扯了扯,刚才明明是朵花来着,她不由的惊叹:“好厉害!”   “美丽的小姐,手帕是用来擦的,不是用来扯的。”男人拉起她的手,轻轻压在脸上,拭去她脸上的泪。   一个陌生人,一个简单的举动,让她心里倍感温暖。   她还看到,他的小拇指上带着一枚细细的尾戒,在她的瞳孔中,闪着银光。   此刻的动作是那么暧昧,她却没有推开,这种跟陌生人轻浮的靠近,让她觉得自已正站在悬崖边,危险而堕落,可是又得自在,觉得可以畅所欲言。 正文 第五章:你算什么东西   “魔术师,你知道么,在这个世界上,谁都需要温暖,可是我好冷,好孤单。”   “别害怕,只要抱紧一些就不会冷了。”男人有力的手臂将她圈紧,弯腰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一口流利的法文,听起来缠绵动人。   席闻心缓缓的勾起笑容:“你说的对,只要抱紧一些就不会冷了,只是我没有可以抱紧的人。”   “你没有丈夫吗?”   “有,不过他永远不会是抱紧我的那个人,因为他不爱我。”   “那你爱他吗?”男人的声音,透露一丝紧张。   这个问题,席闻心沉思了许久:“我…不知道——”她最终都不敢老实的回答,因为她好怕自已听到后,会更加绝望。   男人的唇没有丝毫预兆就压了过来,覆盖上她的唇,吓的席闻心连忙挣脱,没命似的逃回酒店。   坐在大堂的沙发上,她惊魂未失定,自已刚才真是太疯狂了,她差点被一个陌生人给侵犯了。   也不知坐了有多久,腿间的伤口经过裂开愈合再裂开,四叔给她绑的白色手帕已经全部染红,她一拐一拐的回房间,走到门口,赫然看到郁墨染双手插袋,站在她的房门前,那挺拔的身姿,俊美的脸,彰显与生俱来的高贵。   看到她,他蹙眉,质问:“上哪里去了?”   “会情人去了。”席闻心一不做二休,干脆这么跟他说。   “什么?”郁墨染愕然,拔高声线。   席闻心懒的理他,开门走进房间,她现在疲累的只想闭上眼睛。   “我问你话呢,你聋了。”郁墨染从后面一把扯过她的手臂,绿眸上蒙生着杀机。   “我说我会情人去了,听清楚了么?”席闻心眯着眼,说的铿锵有力且大声,她心里太委屈,太委屈了,反抗的情绪也在一瞬间爆发。   郁墨染发力,几乎要捏断她的骨头,黑色的风暴在他的绿眸中聚集:“席闻心,是不是想死,”他在这里等了她半天,担心她会不会流血流死了,而她却堂而皇之的说跟情人约会去了,真是有种!   他冲天的怒气,让她觉得心里痛快,她甚至觉得,刚才不应该推开那男人,给郁墨染整顶绿帽子才对。   “你凭什么让我死,就许你找情人,不准我也风流快活?”她落寞的冷笑,眼底满是悲伤。   郁墨染拽过她的身体,眼神嗜血:“就凭你是我们郁家领回来的一条狗,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平起平坐,要不是你那死鬼老爸救了我爷爷,凭你这种贫贱的出生,也配成为我的妻子,你连给我提鞋的资格也没有,”那低沉阴诡的声音,像是死神般可怖。   他的怒气到达了最高点,说的话也极其恶毒。   席闻心的心被重重一击:“郁墨染你这个魔鬼!”她抬起手,发疯般的挥向他的脸,他可以冷落她、侮辱她、骂她,但是他怎么能够这么说她爸爸,不知道这是她心里不能触碰的一道伤么?   郁墨染轻而易举挡下她的手,并且钳制住:“席闻心,一切你在乎的东西我都会摧毁,记住,从你踏进郁家大门那天起,你就没有反抗的权利。”说完,他一把将她推远。   一个趔趄,席闻心摔在地上,她坐在那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表情却是无比的坚毅。   不要哭,千万不要哭…   郁墨染本是不想说这么恶毒的话,谁让她激怒他了,望着地上的女人,他手臂微抬,想要将她拉起,努力了半天,最终还是垂下,倨傲的走出房间。   席闻心坐在那里,依稀听到他用温柔的语调说:“瑾璃,我马上回房间,乖乖等着我。”   躺在地上,泪水终于长流不息。   *   穿过小花园,席闻心掏出钥匙开门进屋,结束了,终于结束了,这一个星期漫长的像在地狱熬着。   放下行李,脱了外套洗澡,烧了水为自己泡上一杯薰衣草花茶,穿着宽松的衬衣,坐在庭院的秋千上,一坐就是一个小时。   这么多年,她习惯一个人喝茶一个人睡;一个人微笑一个人发呆;一个人的生活这么自由,也这么孤单!   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仰头对着阳光微笑。   10天之后,她开着车正在回家的路上,放在控制台的手机响了,她按下蓝牙耳机:“喂,你好,我是席闻心。”   “少夫人,老爷病重,他让你立刻收拾行李回国。”   席闻心脑中轰的一声,险些把车子撞到隔离带上。   *   郁家的宅邸座落在风景美丽的海岸线上,巴洛克风格的白色豪宅,像一坐巍峨华丽的雪山,高高的耸立着,与湛蓝的大海遥相呼应。   黑色的大铁门,足有6米高,里面,大片绿地包围着艳丽夺目的鲜花,格局严谨,浑然大气,走进去,便知宅门有多深。   席闻心站在豪宅前,门开着,能望见大厅的金碧辉煌,心脏忽感压抑,像是一只小鸟又被抓回牢笼一般。   她深呼一口气,她拖着行李走了进去,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回来,可是太上皇下达的圣旨,她又不能不从,谁让这里是她的家。   “少夫人,您回来啦。”管家迎上来,接过她的行李,交给佣人。   “爷爷的病怎么样了?”   “不太乐观,他正在楼上等着见您,少爷他们也在,请跟我来吧!”管家向前走去,刻板的脸上,满是严谨。   席闻心走在他的后面,心思沉重,郁家真正的掌权人还是爷爷,他在这个家有着绝对的权威,也是唯一能够治住郁墨染的人,将心比心来说,爷爷对她很好,可是她总是无法真心的回报他,可能是因为爷爷她才失去了父亲,这道伤口太深,任何良药都愈合不了。   管家轻轻的开门进去,房间里有很多人,席闻心粗略的看了一眼,全家人都到齐了。   郁墨染站在最前边,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来,看到她,绿色的眸底亮了亮。   “爷爷,我回来了。”席闻心穿着众人,跟郁墨染站在一起,向床上的老人请安。 正文 第六章:说不定会一次成功   床上80几岁的老人,哪怕是生病,目光还是如鹰般的炯炯有神,不见一丝浑浊,一直不说话的他,看到席闻心来了,总算是笑开了:“闻心啊,爷爷的宝贝丫头,你可总算是回来了。”   “对不起爷爷,我回来的晚了。”席闻心对他尊敬有加,只是有些疏离。   “过来,坐到爷爷的床上来,我有话对你说。”郁远山对她招招手,他心里知道这孩子对他有怨恨,所以尽管他用尽一切来弥补,她还是不肯跟他亲近。   郁墨染瞅了一眼席闻心,其他的人,也面露冷笑,爷爷宠这个外人,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   席闻心坐到床上,淡然的注视他,等他开口。   “爷爷没多少时间好活了,闻心,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郁远山握住席闻心的手,期许的说道:“一个月内,你必须怀上孩子,为我们郁家开枝散叶。”   又是一枚炸弹,直直落入席闻心的大脑之中,将之轰的手足无措,瞥眼间,她看到郁墨染那张笑的无比狡诈的脸。   一个月内怀上孩子?也就是说,她必须留下来跟郁墨染睡回同一张床上,一起生活,天哪,她该怎么办?   “爷爷,美国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不能呆太久。”席闻心试着逃避。   “那边我已经安排人顶替你了,现在你首要的任何就是怀孕。”郁远山说着,看向孙子:“墨染,你也要好好努力,关键还是要看你,知道吗?”   郁墨染笑的八面玲珑:“知道了,爷爷,我跟闻心从今天晚上起,会不眠不休,好好努力的造人。”   爷爷跟郁墨染的话,让席闻心心头一阵的绝望,脸色也煞白如纸。   逃不掉了……   郁墨染装模作样的过来拉起席闻心的手:“老婆,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应该也累了吧,你看你脸色难看的,我先带你回房休息吧!”   “去吧,我也要睡一会了。”郁远山挥了挥手。   房间里的人依次无声的退出房间。   到了外面,郁家的成员就对席闻心左右夹击,或是讥讽,或是责怪了起来。他们心里都明白,老爷子之所以这么急着让席闻心生孩子,无非是怕自已死了之后,她就没了靠山,若怀了墨染的孩子,那就能母凭子贵,地位自是无人能撼动。   众所周知,他们夫妻感情不和,貌合神离,郁墨染不待见席闻心,情人一大堆,每天宠幸一个,都得排上十天半月,更有关系高调暧昧青梅竹马,而席闻心只是个被冷落到美国去的正妻而已。   聆听着家人的“欢迎词”,席闻心一直保持恬静镇定的模样:“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房间了。”   她转身离开,朝着三楼走去。   二楼的风格复古,到了三楼就时尚多了,推开房间门,专属于郁墨染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尊贵,冷酷,高高再上。   左脚慢慢的,试探性的跨进房间,夸张的活像是要进鬼门关,人站在里头,顿时像掉进冰窟窿似的,瑟瑟发着抖。   偌大空旷的房间,与她离开时一模一样,那张豪华霸气的黑丝绒大床尤为显眼,透着一股子来自深渊的诱惑,她曾在这张床上彻底的沉沦过,心跟身体都交付之后,得到的只是满地痛楚。   在她背后,郁墨染踩着地毯,无声的接近,靠在她的耳畔:“老婆,想念这张床么,怎看的如此痴迷缠绵呢。”   席闻心背脊僵硬,嘴角勾起冷笑:“我是在想,这四年来,有多少女人睡过这张床。”   “哈哈…”郁墨染大笑,抚摸她秀气细长的脖子:“你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而从今天起,你就得在上面,任我播种了。”说话间,他的手徒然向下袭去,撕裂她的衬衣。   席闻心握紧拳头,怒气暗生:“住手!”   “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们现在可是分别了4年之久,我现在渴望的都想要吃了你。”郁墨染动作更加狂妄,气息也更为粗重。   “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席闻心感受到自他身上传递的浓烈情欲,她开始害怕恐慌。   夜晚,这么快就来临了么。   “这种事还分白天跟黑夜?老婆大人,你落伍了。”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郁墨染的气息粗重的转辗在她的颈间,他想要她,非常想要,这种欲望是熟悉而迅猛的,好比饿狼看到猎物时,会越发的饥饿,他现在一心只想要吃了她。   席闻心被他压在床上,身上的裙子跟衬衣被扯的歪七扭八,头发也乱了,脸上是因他抚摸而渐渐浮现的潮红,这般模样看在他眼里,诱人极了。   “郁墨染,你坏蛋,我现在不想要!”席闻心气极了,也恼极了,挣扎着自已细细的手腕,想摆脱这无赖,他一点也不爱她,为什么还来要她。   “可是我想,说不定会一次播种成功呢。”郁墨染此刻的目光是柔柔的。   席闻心咬着唇,还是颤抖的呻吟出声,她的身体开始不听她的话了。   郁墨染的动作更加疯狂起来,她的内心即恐慌又兴奋,即拒绝又忍不住去回应。   其实他们从前,也有过那么一段甜蜜的时光,只是美梦碎的太快,心也伤的够深,才会变的如此胆怯。   “闻心,”他埋首于她的颈间,亲昵的叫唤着她的名字,吻细细密密的落下。   他温柔的叫唤,击溃她的防备,迷乱的望着天花板,她渴望的紧紧环抱住他的头,指尖插进他的发丝里,感觉那名为幸福的东西,从掌心渗透到心里。   “等…等等。”席闻心突然张开眼睛。   郁墨染想掐死这个笨女人,男人在这个时侯怎么能够等呢,他不悦蹙起眉:“有话说?”   席闻心环住他的脖子,甜甜的对她一笑:“老公,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你能不能不要跟苏瑾璃见面了。”若是他能帮她拔了心里的刺,她也愿意跟他合好。   郁墨染的俊脸顿时一沉,冷酷的拉下她的手,下床提起裤子,动作果断迅速的像个训练有速的士兵。   没有一丝丝的犹豫,他就选择了拒绝。   “席闻心,别太高估自已,瑾璃也是你能排挤掉的人么,气度别这么小。”郁墨染冷冷的说道。 正文 第七章:我心痛的快要裂了   转过头,看到她平躺在床上,衣衫不整,委屈,努力隐忍的模样,又觉得自己似乎说的过火了。   席闻心呼了呼气,憋回眼中的那层雾气,从床上坐起来,缓慢的背过身去:“你说的对,我气度太小,我就是容不下苏瑾璃,郁墨染没有了席闻心,世界不会有任何改变的,而郁墨染如果没有了苏瑾璃,整个世界也会崩塌。”   这段话让郁墨染心里莫明的难受,没有了她,他的世界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么?   *   郁家的晚餐,比摆酒席还要丰盛,每个人面前都有两双筷子,一双用来吃饭,另一双用来夹菜,二叔、三姑,还有他们配偶子女,长长的餐桌,坐了满满当当的人。   正要开动的时侯,郁宁香带着江斯耀回家来吃饭,坐在席闻心隔壁的郁宛馨跟对面的丈夫黎圣卿很识趣的把位置让给他们。   郁墨染的绿眸渐深,席闻心也绷紧了身体,她垂下眼,尽量不看对面。   “开动吧!”郁墨染拿起了筷子,其他人才依次开动,在这个家,比起辈分,权利才是一切的主宰。   江斯耀的眼神似不经意的从席闻心脸上掠过,目光停顿,似蜻蜓点水。   “嫂子,我刚听说爷爷这次叫你回来,目的是想让你怀上孩子,可是你人这么瘦,一个月时间能不能怀上呀,我真是替你担心。”郁宁香焦虑的看着席闻心。   席闻心扯着嘴角笑:“我尽力吧。”   “哎呀宁香,这种事主要是看男人,只要墨染肯努力的话,还怕闻心怀不上孩子嘛。”三姑姑洛海珍笑眯眯的说道,她在郁家一辈子养尊处忧,鲜少争名夺利,不过生了两个女儿,个个都不是省油的角色。   “妈,问题就在这里。”郁诗涵讥笑,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其他的人似乎都明白到这里头的意思,都暗暗的发笑起来。   席闻心不比他们笨,自然也是明白,郁诗菲的意思是,郁墨染根本没有在她身上播种的兴趣。   安静的吃着饭,她很淡定,就算他们都觉得她丢脸,她也不会让自已表现出难堪来。   放下手中的筷子,拿另一双去夹菜,这是最后一块鲟鱼卷,她刚夹住一端,另一端也被人夹住。   条件反射的抬起头来,她撞进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如浩瀚的星空,深不见底,心漏了一拍。   江斯耀怔望了三秒,松开筷子,自然的润雅一笑:“你吃吧!”   “不,你吃。”席闻心回过神来,松开筷子,放回架子上,礼貌的推让给他。   “我吃饱了,还是你吃吧!”江斯耀放下筷子,拿起餐巾,轻轻擦拭着嘴角,动作沉稳。   “那好吧,谢谢了!”席闻心也不好在推让,只好重新拿起筷子去夹。   一双玉色的筷子比她更快的夹走,郁墨染咬了一口,嚼了两下,拿起餐巾掩嘴吐掉,冷酷的说道:“让厨房以后不要做这道菜了,净是一股恶心的味道。”   “是,大少爷!”佣人上前接走那块餐巾,换上干净,退到一边。   郁墨染的话,没有人敢有疑议,席闻心原本就没什么食欲,这下子更加连咽都咽不下去了。   江斯耀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事不关已的模样。   餐后,大家陆续离开。   “耀,去我房间吧!”郁宁香对他笑的娇美如花,长夜漫漫,令人无限遐想。   “好啊!”江斯耀温柔的应允,站起起来,对郁墨染还有席闻心说道“大哥,大嫂,我跟宁香先走了。”   郁墨染对他露出一抹假笑:“好!”   席闻心对江斯耀勉强的笑了一下,当作回答。   待他们离开之后,郁墨染的脸顿时阴沉下来,用力捏起席闻心的脸:“亲爱的老婆大人,我们也回房吧,去体会体会,什么叫春宵一刻值千金。”   浴室的水流声在响,席闻心站在更衣间,把行李箱中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挂起来,走到他的衣柜前,她抚摸着一整排悬挂整齐的衬衣,不经意的撩起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那上面也有郁墨染专属的味道,让她即满足又痛苦。   “你在干什么?”冷冽的声音,打断她的遐想。   “没什么!”放下衣袖,她很平静的回答,心里却心虚的像是做了什么坏事。   郁墨染挑挑眉,走进来,捏过她的下颚:“去洗澡吧,记得洗干净点。”   心尖刺痛,她甩了甩下巴,对他冷笑:“洗不干净了,正在发炎。”   “发炎?我看你在发骚吧,席闻心啊席闻心,刚才跟你的心上人,灵魂击撞的够爽了吧,可惜不是真抢实弹,这会他正在宁香身上努力耕耘呢,伤不伤心?想不想哭?”想起刚才在餐厅,为了一块鱼,两个人都是互动上这么半天,郁墨染就恨不得捏碎她的下巴。   席闻心很想告诉他,她心里没有江斯耀了,可是她为什么告诉他呢,能让他生气、发怒,她觉得有报复快感,起码他在乎苏瑾璃的时侯,她不至像个可怜的弃妇。   “现在我的心痛的快要裂了,墨染,该怎么办才好呢?”席闻心表情哀伤的捂着胸口,柔柔弱弱,肝肠寸断,在他眼前,为另一个男人伤心,这一幕她表演的淋漓尽致。   郁墨染的顿时怒气冲天,掐住她的脖子:“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次。”   “心痛,我为他感到心快要裂了!”看着他眼底的狂怒,席闻心感到心里很开心,喉咙都快要被他掐断了,仍不怕死的又说了一次。   “好样的!”郁墨染看了她一会,忽然松开她,一瞬间,他不怒了,收敛了全部的怒气,退到一边,笑盈盈的看着她,与刚才那个怒火冲天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席闻心最怕看到这样的郁墨染,深不可测。   “去洗澡,我在床上等着你。”郁墨染笑的无比明媚。   席闻心头皮发麻,快步从他身边经过,走进浴室,关上门,才松了一口气,她了解他,笑的越漂亮,下场越是惨重。   洗过澡,她拉开抽屉拿睡衣,满满的一抽屉的情趣内衣,让她傻眼了。 正文 第八章:这样可不行   怪不得他能笑的那么“灿烂”了,握了握粉拳,席闻心,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害怕与退缩,只会加重他折磨你的兴趣,你该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随便拿出一套来穿上,红色的蕾丝,比光着身子还要诱人。   不给自已犹豫的时间,她开门走出去。   郁墨染靠躺在床上,双臂松松的搭在身上,紫蓝色的丝绸睡衣微微敞开着,露出里面精壮的身躯的,绿眸注视着她,渐渐幽暗,他邪魅的对她勾勾手指,蛊惑的声音流淌而出:“过来。”   心里尽管打着鼓,席闻心还是无畏的走了过去,躺到他身边。   “我有让你躺下来吗?又或者——想让我为你服务?”郁墨染侧身,靠向她耳畔,低沉的声线无限撩人。   电流自体内流窜而过,席闻心咬了咬唇,对他似妩媚的勾笑:“开始吧!”   “这么想要得到我的种子啊,也对,这项任务可是老爷子交代下来的,你必须完成才行,要不然,你在郁家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郁墨染忽然抽身,平躺在床上“我现在改变主意了,种子是你要的,你自已来取。”   让她自已取?她怎么取?他这不是存心刁难她嘛。   “今晚你没兴趣的话,那改天吧。”席闻心拉高被子,盖在身上。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今天你若放弃的话,明天我就告诉爷爷,说你不愿意跟我造人。”郁墨染威胁道。   席闻心看向他:“你到底想怎么折磨我,你就明说吧。”   “如果你能勾起我对你的兴趣,我今晚就能让你怀上。”郁墨染信心十足。   “好,你说的,男子汉一言九鼎。”如果这就是他给她出的难题,她是不会退缩的,她利落在翻身跨坐到他的身上。   郁墨染的呼吸一窒,腹部一阵紧绷。   席闻心嘴角露出初战告捷的笑意,解开他的睡衣,她低头吻住他的唇,将舌头伸进他的口中搅拌,双手抚摸着他的身体,唇慢慢的离开他的身体,配合着手部的动作,一路向下游动着,一直到他的腹间,又慢慢的上去。   郁墨染按住她的头,向下压去……   她的脸顿时变色,抬起头来:“不是说让我自已进行,你为什么要动手。”   “席闻心,你就这点技巧?想要我的种子,可没有那么简单,拿出你的十八般武艺来!”郁墨染现在已是欲火焚身。   他想让她怎么做她明白,席闻心咽了咽水口,心里有些害怕,真的要这么做?不做的话,前面表现的一切全都前功尽弃。   这没什么,夫妻之间很正常的,她舔了舔唇,给自已加油打气。   “做不了就下去,别浪费时间!”郁墨染被她舔唇的动作弄的近乎要疯了,只能用激将法激他。   “谁说我做不了,就怕你吃不消。”一股作气,席闻心俯下身子,把唇凑近。   郁墨染感受到她的气息逼近,呼吸更是深沉,绿眸荡漾着一池的春水,他快要被逼疯掉了。   不行,她做不到,她得想办法,尽管结束掉。   机灵一动,她张口去。   “啊——”一阵刺痛,激的郁墨染欲望全消,一把推开席闻心,他坐起身子:“想咬断我吗?”眸中风雨欲来。   席闻心不紧不慢的坐起来,用手背抹了一下唇,微笑:“对不起,我学艺不精!”   看她笑的多善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虽然她觉得咬的还不够重。   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狠毒。   他缓缓的抬起那似要杀人眸子,笑意灿烂的让人犹如被拨了冰水:“席闻心,这可是你先挑起的战火,放心,我会慢慢折磨你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讨厌一个人的时侯,做什么都是错。”席闻心无辜的笑笑,他不用折磨,她已经在地狱了。   “说的对!从现在起,无论你多努力,也别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现在给我滚下床去!”郁墨染痛的紧,没心情陪她慢慢耗。   “这是我的床,我有权利睡在这里,如果你不想见到我,可以到别处去。”席闻心睡在枕头上,拉高被子,闭上眼睛。   房间里没了动静,过了一会,郁墨染穿起了衣服,摔门而出。   砰的一声巨响,震碎了她的心房,宁静的脸上,泪水静静的淌在枕头上。   她很想他躺下来,哪怕是背对着她。   *****   一连好几天,他都没有回来,她无事可做,早上在庭院里,一坐可以坐几个小时,这样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已经很久没有了。   “他们近来关系好不好?”郁远山吃过药,随口问问。   “少爷已经很多天没回来了,少奶奶就每天无所事事呆在家里,也没去管少爷。”管家如实回答。   “哎,这样子可不行,”郁远山担忧的叹气,想了想,说道,“你忙我去叫闻心过来。”   “是,老爷,我现在就去。”   管家在花园里找了席闻心,带她来到郁远山的房间。   “爷爷,你找我?”席闻心站在床边,恭敬万分。   郁远山对她慈祥的笑着:“好,明天就要公司报道吧,职位我来安排”郁远山高兴的点点头。   第二天,席闻心去公司,心知爷爷会将她安排在能每天接触到郁墨染的地方,但没有想到,会成为他的首席助理。   站在他的办公桌前,郁墨染脸上狰狞的笑意,简直可以将她撕成碎片。   “与其对我吹胡子瞪眼,不如回家自已跟爷爷说,拒绝我当你的首席助理。”席闻心与他平视。   “你别以为爷爷对你好,就可以无法无天,在公司可是我说了算。”郁墨染眸底的怒气更加狂妄,最讨厌她将爷爷摆出来压他,对,老爷子的命令,没有人敢反驳,也包括他。   席闻心得体的微笑,恭敬的一欠身:“是的,总裁,随时听侯您的指示。”   “非—常—好——”郁墨染发狠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来。   窗外的烈光,洒落到他们的身上,她面朝着光,依旧坦然处之,他背对着光,满身的戾气,似要置她于死地。 正文 第九章:刁难   “总裁您现在可以吩咐我做事了。”席闻心不跟他斗气,对待工作,她向来认真。   “这还需要我来吩咐吗?当惯了老大,做不了下属了?”郁墨染双臂一环,靠在那里,似笑非笑看着她,行,既然她要来自讨苦吃,他成全她。   “我刚来,需要时间熟悉。”   “公司可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你熟悉,半个小时之内,你要泡好咖啡,整理好日程安排,把该处理的文件全部拿进来,哪一样做不到位,罚扫整栋大楼的厕所。”郁墨染面无表情的说道,心里充满了得意。   “是!”席闻心镇定的应道,退出办公室,求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她快步走进首席助理室,看到办公室上文件资料洒了一地,翻找了半天的日程表,也不见踪迹,更离谱的是,茶水间没有咖啡粉。   上班第一天,他就给她送了这么多的惊喜。   可想而之,他如愿的罚她扫了厕所,她不是神仙,没有魔法,就算可以花半个小时买到咖啡,也变不出被藏起来的日程表。   “扫的干净一点,我会派人去检查的,”郁墨染笑的璀璨,也无比的恶毒:“席闻心,爷爷在你手上,可是把双刃剑,别以为不会割伤手哦!”   当着办公室外其他秘书的面,席闻心不说话,只是转身走了。   她知道,那些女人在她背后幸灾乐祸的笑。   一整个早上,她戴着口罩跟橡胶手套,一层一层的打扫着。卫生间未开空调,热的她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厚厚的口罩蒙在脸上,让她快要窒息了,但是她不会认输了,敢来上班,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时近中午,她实在热到吃不消了,想着别人都去吃饭了,便钻近有冷气的办公区。   刚摘下口罩来透透气,不想前方的办公室里有人走出来,她忙又戴回去。   抬眼,看到是郁宁香跟江斯耀,人生要么不相逢,要么处处都相逢。   “你是清洁工,不可能进入办公区的,快出去。”郁宁香很是厌恶的挥着手,好似席闻心身上全是细菌似的。   席闻心微微欠身走出去,没有被他们认出来,真是万幸。   江斯耀望着清洁工的背影,若有所思,是他眼花么?   转开矿泉水的瓶子,席闻心仰着头,将水倒进嘴里。   “真的是你!”   背后突然响起的男声,惊的她把全部喝进去的水,都喝进了气管里,剧咳了起来。   “没事吧?”江斯耀快步走来,轻拍她的背。   平复了一下,席闻心才意识到身边的男人是谁,忙退开几步,跟他保持距离:“不是跟宁香下去了,怎么又上来了?”   “我手机忘在办公室了,上来拿。”江斯耀淡淡的回答,就算是撒谎,他依旧镇定自若。   席闻心在心里暗笑,好老套的借口。   “原来是这样,那拿好了快下去吧,宁香最不喜欢等人了。”她没有兴趣去戳穿他。   “听说今天是你第一天你来郁氏上班,郁墨染给你安排了这么特别的工作?”江斯耀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水捅拖把,以及她身上的工作服。   此时她正汗流浃背,衣服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紧贴在身上,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汗味,透着女人的自然芬芳,闻着比一些化学合成剂,舒服多了。   他不由自主的靠近一些,席闻心反应极快的退开一些:“出来工作就应听从上司的命令,这是基本准则,并没什么问题!”   “听上去,你还是心甘情愿的。”江斯耀的话里掺杂着一丝讥讽,眼神也变的复杂。   “是!”席闻心点头。   长长的走廊上没有人,一身西装笔挺的江斯耀,低头,忽而轻轻的笑了,那黑色的星眸,闪烁着冰凉的银光:“是该忍耐,金钱、地位、权力、都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你必须像狗一样匍匐前进,供蹂躏与践踏,尊严与爱情算什么。”   在他眼中,她已变的如此不堪,还以为,自已会是他心里美好的回忆,如他在她心里存在一样。   “你说的对!”席闻心屏着气息,笑的灿若桃花,心却一点点往下沉。   突然间,他迅疾的向她逼近,将她抵在墙上,高大的身躯紧紧的压着她,星眸牢牢的锁住她的瞳孔:“闻心,从现在起,我会永远永远注视着你的,直到死!”   他嘴里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不由的屏息:“江斯耀,你放开我!”抬起手来,她要就将他推开,却反被他握住了手腕。   一低头,他的唇向她压去。   席闻心惊吓的侧开头,吻落在她的唇角,热热的、软软的,她羞愤的挣扎:“你别乱来,随时会有人来的,”她不敢想像,如果被别人看到了,会是什么结果。   江斯耀靠在她的颈间,急促的喘息着:“总有一天,你还会是我的。”   从她身上退开,他恢复从一贯的沉稳,优雅从容整理着袖子:“嫂子,多有打扰,下次再见!”   他含笑离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席闻心怔在那里,这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少年,他变的好可怕,跟郁墨染一样的可怕,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竟站也站不起来了。   走廊上,响起快节奏的脚步声,掷地有力的踩踏声,又重又沉,带着狂怒。   席闻心站起来,眼看着郁墨染凶神恶煞的向她走来,绿眸里燃绕着两团火。   他一冲过来,就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席闻心,你好大胆子,竟敢在我眼皮低下偷情。”   席闻心原本就站不稳,他夹带着狂怒的一巴掌扇过来,光是掌风就能将她击倒,她重的摔向一边,脑袋撞到墙上,砰的一声,头骨都似要碎了,眼前更是模糊了一下,眼前的墙,由一块变为两块。   “站起来!”郁墨染正在气头上,没察觉到她的异常,拽住她的头发,把她拖进卫生间,又一把甩在地上,扯松领带,双手叉腰,指着她的脸:“你以为我让你来扫厕所,就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了?看看头顶的摄像头,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监视着。” 正文 第十章:在乎   席闻心抬头,没有焦距的往上看着,额头青肿,嘴角扯出一丝虚弱的笑:“何必呢,想想你跟苏瑾璃之间的那点事,50步笑百步罢了。”   “你说什么?”郁墨染像只被激红了眼睛的狮子,这么多年来,虽知道她心底有个男人,却一直还是循规蹈矩,从来没有发生过像今天这样的事情。   看到江斯耀吻她,他顿时气疯了,在电脑另一头,他都想穿过屏幕拧下他们的头。   “又想要打我?我可以告你使用家庭暴力的。”席闻心高高的仰着头,笑的云淡风轻,与其说她无畏,不如说麻木不仁。   郁墨染眯着眸子,胸口起伏的怒气渐渐平复:“席闻心,你不要以为你不怕死,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我的千百种折磨你的方法,总有一样,会让你痛的死去活来。”   “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吧”席闻心从地上站起来,双腿一软,又跌在地上,头好晕…   郁墨染心脏被揪了一下,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别装可怜博同情,起来,告诉我你没事。”   席闻心眼底略过一丝光,可怜兮兮的对他伸出手,柔弱的叫唤:“墨染,我头好疼,扶我!”   郁墨染半信半疑:“别耍花样!”   垂下眼,她清冷的笑了,看,并不是每个人用这一招都是有用的,就算她装嗲,扮可怜,也不能得到他的怜爱,明知结果的事,心还是会痛。   “好可惜哦,我还以为能骗你一次呢,”席闻心咬咬牙,努力克制那股子晕眩感,艰难的站起来:“总裁请回吧,我要继续工作呢。”   “我就说嘛,越是下贱的东西,生命力就越强,好好做,不做完,不许下班。”郁墨染残酷的冷笑,转身走出卫生间。   他一消失在门口,下一秒,她就软倒在地上。   郁墨染回到办公室,继续盯着电脑,从上午她下楼开始,他就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空调是他让人故意关掉的,光是打扫,怎么能难倒她。   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一看时间,已经12点了,他的视线立刻移到屏幕上,盯着卫生的门,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水性扬花的女人,饿死了活该!   可这么想的时侯,最先郁闷的也是他。   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席闻心用尽全身的气力再次站起来,糟了,莫非刚才脑袋撞在墙上撞出脑震荡了?!   听到门外有人推门进来,她赶紧戴上口罩,走出去,去下一层打扫。   坚持到3点钟,席闻心已经不知道自已做到几层了,可能从小便练就的韧劲,支撑着她不轻言放弃,实在感觉过不去的时侯,她会安慰自已,困难总会过去的,只要她在坚持一下下。   晚上8点。   郁墨染下午有会议,开完之后出来,已经4点多了,在电脑上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席闻心的身影,想来是坚持不下去了,躲到别的地方去休息了。   下班之后,心想她是回了家,想了想,推到约会,将车掉了一个头,往家开去,比起跟女人吃饭,回家兴师问罪更有趣。   结果到家之后,她还没回来。   10点钟,他站在窗前往外看,难道她知道他会找她麻烦,所以怕不的敢回来了?!   不可能,席闻心可不是胆小鬼,她乐于跟他斗,她是他见过最强的女人,害怕不曾出现在她的字典里,犹豫再三,他还是驱车去公司看看。   一层一层的往上找,大热天的,卫生间不开空调是又闷又难闻,他跑了不到三层就满头大汗了,脱掉外套,解下领带,卷起袖子,他继续往上找,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句只会体会过才能知领回。   找到大约二十层的时侯,他头发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难受极了,看到安全通道口,门半掩着,他加快脚步跑进去,看到一个穿着蓝色清洁服的身影倒在楼梯间。   “席闻心——,”心提到半空中,他快步跑下去跑起她,拍拍她的脸,已经不醒人世了:“闻心——,”第两声的叫唤,声音即温柔又心痛。   医院里。   来来往往的护士不时会偷看坐在急救室外的美男子,既优雅又狂野,魅惑的眼眸就算现在冷若寒冰,也照样迷人的让人沉溺的心甘情愿,至死不渝。   急症室的门开了,郁墨染立刻站起来,迎上去:“她怎么样?”   “中暑了,这虽然不是什么大的病疾,但若是送来的太晚,也会出人命的,下次要注意一些,现在人没事了,稍后会送到病房里面去的。”   “好的,谢谢!”郁墨染对医生礼貌的道谢,心里松了口气。   病房里,氧气瓶发出扑扑扑的声音,席闻心静静的躺在床上,宛若一朵洁白的梨花,面容平静,手腕上挂着点滴,那冰凉的药水一滴滴的流入她的静脉之中。   郁墨染坐在床上,手臂慢慢的抬起来,指尖落在她脸颊被打青的地方,足足停顿了一分钟,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落下,而是收回了手。   睡梦中席闻心忽而皱起了秀气的眉,满脸的哀伤,喃喃梦呓着:“爸,你不要走,带我一起走吧,爸,求你带我一起走,一起走……”   她不断重复着那几个字,眼泪不住的滑落,可见那是一个多么悲惨的梦。   郁墨染诧异的望着她的脸,喉咙被梗住,绿眸闪烁抖动,彷徨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就好像是共同体,一方强悍了,另一方也会跟着强悍,一方失去了方向,另一方也会跟着失去方向。   一阵阵的清香,将席闻心的从睡梦中唤醒,张开眼睛,发现自已躺在医院里,侧了一下头,看到郁墨染正侧身站在桌边,把粥从保温桶里倒出来。   他认真仔细,平和淡然的模样让人感觉温暖,如同他手里冒着热气的白粥,细腻、温润、轻柔、光是闻到就能治愈心底的伤痛。   郁墨染转身,本想准备去叫醒席闻心的,却不想,她早已醒了,张大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