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惊魂逃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村子里每隔十年就会选一个女子配阴婚。然后被摧残而死,这次竟然轮到了我。 黑色的送亲轿子挂满了白绸,喜嫁变丧嫁,十有八九明日一早,我进的就不是轿子,而是棺材。 颠簸的轿子伴着哀乐上了山,撒了一路的纸钱。我坐在里面被颠的七荤八素,手指紧紧绞着衣服袖子,嘴唇咬成两半儿。 谁愿意小小年纪的早夭,还是要被……被厉鬼蹂躏致死,可尽管我千般不愿,都抵不过祖训二字。 系在腰上的白玉坠,此刻通体泛着白光,丝丝冰冷传递到我身上,或许明日我还要戴着它入葬!嫌恶地想要丢掉,奈何这玩意儿打从挂在我身上便再也摘不下去了。我的心已凉了半截,期待不了有人来救我。 神庙内烛火通明,点点光晕散开,庙里只剩下我一人。我害怕得一动都不敢动。 “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咯吱晃荡两声,开启又被关上。 我瑟缩着身子,紧紧裹着被子只露出脑袋,七月仲夏明明是闷热的不行,可我却拘筋乍冷,僵硬着四肢, 心里头更是害怕的要命。 干涩的喉咙没有半点水分,勉强开合的唇角已然发不出声音,身上的棉被猛然被抽走,来不及看清的身影压了过来。 冰冷的手隔着衣服在我身上摸着,逐渐向下游走,停留在我的小腹上,随后掀开我的裙子往里探去。 我下意识并拢双腿,颤抖的躬起身子,那人也不急,湿冷的舌头舔着我的脖子,大手利落的解着我身上系扣。 我心急如焚想要推拒,却浑身无力软绵绵的瘫软在他身下,任由他将我的腿蜷起,盘上他的腰。不适的轻吟似乎更刺激了他,不由分说的掰开我的双腿,将他整个身子置于我两腿之间。 一只手捏着我的腰,另一只撕扯我的裙子,我惊恐的用手去挡,却被他抓住。坚挺的东西抵在我的小腹上,我吓得哭泣:“不……不要……” 朦胧间我看到身上的男人,咧嘴一笑:“叫阿……叫出来,我喜欢听,反抗吧,你反抗的越厉害,本殿下越是高兴。” 想不到会遇到这种嗜好的,我呆愣当场反被他抓住空档,他迫不及待的解开裤带要冲进来,我神色大变。 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身影突然变得虚幻,只来得及说一句:“好……好大的胆子……” 便化成了飞灰,灰飞烟灭了。 我瞠目结舌,抓起被子盖住自己春光大泄的身子,手指紧张的抓着被角,眼泪拼命的往下掉。 带着一张厉鬼面具的男鬼,收起刀轻声念了句:“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我哪里会信,鬼都是哐人的,可我又哪里敢说实话,只能抽动嘴角,对他道谢:“谢……谢谢你……” 男鬼混不在意,上前坐在床沿上看着我,我哆嗦的收拢手指,动都不敢动,面具男鬼柔声道。 “别怕,我才是真正与你缘定三生的夫,今日知晓你被秦广王的长子欺辱,特来救你的。” 虚中带实的手,拿出一个物件儿递到我面前:“这碧玉环你且收好了,时时戴在身上,关键时刻可以护你周全,记住,莫要离身。” 我有些被蛊惑,鬼使神差的接了过来,然后我便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自家的床上,天已大亮,昨晚对我来说,婉如发了噩梦一般。 就在我坐起身以后发现,枕头边上当真放着一块碧绿色的玉环。想起昨夜那个他说过的话,他才是我命定的夫!我脸上一热,有些報羞,却并不觉排斥,甚至有些……有些欢喜。 倘若当真命中注定我不能嫁给活人,那么若是他的话,或许……我可以接受的吧。 …… 意外中的意外。 我居然活着下了山!除了有些被惊吓到,没有任何将死的征兆,这可是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情况。 第二天一早,好几个邻居家的婶子,大伯母都来了我家,我出门洗脸的时候瞧见了,王婶子看到我眼睛还瞪得老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二……二丫头,你身子骨可还爽利?” 她的意思我明白,只是表情有些僵硬,尴尬的冲她们一笑:“还……好……” “天幺寿哦,几百年了这可真是头一遭哦!” 王婶子向来是个心直口快的主,这脱口一出后,被旁边的李家大伯娘拐了一下子,随后才捂嘴收口。 二人神色匆匆的就进了爷爷奶奶的堂屋,我站在原地伸进兜里的手,紧紧握着昨晚救我的男鬼送我的碧玉环,手心里溢出满手的汗。 …… 最终全家人一直决定让我远离这里,让父母带我去城里念书。爸妈自然是二话没说,第三日便收拾行李带我进了城,这一走,就是两年。 两年前我上了梦寐以求的高中,爸妈打工供我念书,一家三口过着普通平凡的日子,就好象过去的十几年是个梦魇,现在才是我们该有过的日子。 然…好景不长。 平静了两年,就在那天,我冷不防的被邪祟近身,大病了一场。从那开始便接二连三的被鬼物侵扰。 袭击我的鬼物说因冥婚未完成,迫使我身上阴气不散, 容易招惹邪祟。可这些我都只能自己承受,是断然不敢跟爸妈提起的,就怕他们跟着我担惊受怕。转眼就到了六月中旬,临近中考之前。 正文 第二章:被鬼撵了 临近中考之前还是挺紧张。 今儿个一早还没睡醒,我妈就来拍我的门,把我从噩梦惊醒,我满身大汗喘着粗气。 “芸芸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不敢说,吱吱唔唔的掩饰说昨晚熬夜赶论文,没怎么睡好,一闪身进了洗手间。 洗脸时看到镜子里胸前的碧玉环,我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摘下来揣进兜里。好在没被我妈看到,不然她追问起来我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妈是教初中的老师,文化颇高的知识分子,更加不信鬼神,若我说这东西是一个男鬼给的,她非揍我一顿不可。 想到这个我有些心不在焉,匆匆吃过早饭便去了学校。 那男鬼连个姓名都没有留下,两年了,我日日将碧玉环带在身上,可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早晨的阳光温暖和煦,清风拂面,北方的小镇,六月天很是舒爽宜人。 可不知怎的,我竟有种毛毛的感觉,带着阴冷气息。似乎被什么东西暗中窥视,我心跳加速,心虚的四下张望,并没发现任何异常。 走到校门的时候,突然从墙角窜出一只黄褐色的黄鼠狼,北方通称为黄皮子。 吓了我一跳,这种东西早前在乡下是常见的,可这是在镇上,黄皮子胆小怕人,少有出现在人多的地方的,这里怎么会有!还是在学校这种地方。 不仅如此,它瞧见我的时候还不躲不闪,细小的眼神儿直勾勾的瞧着我,透着诡异,怎么瞅都怪异得很。 我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错开它进了校门,更诡异的是,我没回头都觉得它在一直盯着我。 乡下人普遍都很迷信,我以前就听奶奶说黄皮子是邪性的东西,少招惹为妙,即便看见了也不要在意,更不能理会。 而且那东西记仇,若是谁招惹了它,日后肯定是要回来报仇的。 我印象里似乎极少见过这东西,更不曾招惹过,想必不会是找我来的吧,可能……可能就是碰巧遇见了。 进了教室我才逐渐平缓住心情,同学们都来的好早,可能是要临近考试,都在抓紧时间啃书。 坐了一会又觉得不大对劲,今天实在太安静了,往日这个时间,大家伙多是闲散的聊天,可今天怎么都这么消停?就算是时间紧迫,也不至于如此。 刚好我的后座就是班长余肖,平日跟我交情甚好,我回过头就想问他两句,可他却直愣愣的看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要开口,余肖就说:“要出事了,咱们谁也跑不了,别回去,千万别回去。” 余肖他……不正常!真的不正常,莫不是考前恐惧症?还是压力过大精神错乱了。 我有点怕怕的也没跟他搭话,转过头看自己的书。 身后细碎的声音却让我身子僵直,我听到余肖状似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会死,我们都会死,谁都活不了,被献祭的新娘更活不了!” 我脑袋瞬间嗡地一声响,献祭,新娘,他说的……是我!可是怎么会,余肖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不可能,不可能的。 若说他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可怎么会跟我扯上关系,就算我跟他平日交情挺好,可也不会很他说村里的那些邪乎事儿。 净管我妈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这世上是没有鬼的,要相信科学,可我知道,这世界上是有鬼的,否则两年前怎么会发生那种事。 那晚的两个男子,他们浑身冰冷,没有半点温度,我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哪里会有活人没有体温的。 我把手不由自主的伸进衣服里,摸着脖子上的碧玉环,最近越来越诡异了,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一桩连着一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心心念念着,他什么时候会再出现。 一个上午我都是这么浑浑噩噩的,就连午休时间到了都不晓得,还是班长余肖路过的时候拍了我一把:“芸芸走啦,吃饭去!” 我呆愣的看着余肖,他的状态似乎恢复正常了,与以往并无不同,可早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咽下满肚子疑惑,勉强笑了出来:“啊!那个……你先去吧,我等会再去。” 余肖点了下头就走了,我紧张的握紧手指,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又坐了两分钟我方才起身到食堂打饭,排了老长的队才轮到我,我一抬头,却看到那个档口给我打饭的阿姨,眼神有些直。 “楚芸,不要回去。” 猛然听了这么一句,我愣神,后知后觉的问了句:“啊?” 那个阿姨却神色如常的给其他同学打饭去了。 我有些慌乱,为什么他们接二连三的提醒我不要回去,回那里去? 离奇,惊悚,一整天都让我精神高度紧绷着,好不容易挨到放学。 余肖要跟我一起走,我抹不开面子拒绝,想着最多一个路口就分开了。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刚出校门,余肖大步一窜,我阻止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他横冲马路,被飞驰而来的一辆QQ给撞飞了出去。 场面瞬间炸了,我傻眼的站在原地,手臂还保持着伸出去拉人的状态。 刚刚我想拉住他的,可余肖走的太快,赶着去找死一样。 不到无五米的距离,我亲眼看到他的身体被撞的飞起又跌落,最后面对着我,两眼翻白,嘴里不停地往外咕咕的冒着血泡,开合的嘴唇对打我唇语:“不要回去……” 我彻底傻眼了,脑子里都是白的,只知道疯了似的往家跑。 正文 第三章:游离之间 我气喘吁吁的回了家,咣当一声合上房门,我妈拎着菜刀从厨房里出来。 许是瞧出我脸色不大正常,惊讶的问了句:“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被狗撵了?” 看到我妈,我就像看到了主心骨,啪嗒啪嗒掉的眼泪:“妈,出事儿了,班长死了,就死在我面前,学校里不干净,有脏东西。” 我妈一听,脸都黑了:“胡说八道,你这是被吓着了,快回屋躺着去,我去给你买暴龙丸压压惊。” 眼看我妈不相信,知道不能再瞒着了,断断续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包括两年前我被献祭那件事。 我甚至还怕她不信,掏出了碧玉环给她看:“妈,我真没骗你,没撒谎,这东西就是他给我的,还让我日日戴着不可离身,说可以护我周全。” 我吓坏了,哭着说肯定要出事儿,余肖死的蹊跷,还有食堂的那个阿姨,也不正常。 我妈捂着脸哭出声:“天哪,我这是做了几辈子的孽,要嫁给你爸,摊上这么个事儿,还连累我的女儿啊……” 我知道其实我妈早就动摇了,她心里早就相信村里的那个传统都是有说道的,只不过不肯承认罢了。 如今铁证如山,认证物证都有了,她哪里还能再继续自己欺骗自己。 之后我妈让我请假在家待几天,最好不要出门,还让我扔掉碧玉环。 我嘴上答应,可心里舍不得,又偷偷藏起来。 余肖的死轰动不小,因为这场事故他占了全责,媒体报道的时候,不少网友都在评论,说是可能高考前学生压力大,导致神经错乱,才会赶着红灯横穿马路。 可我知道并不是那样,余肖他预知了死亡,而且还说什么都跑不了,这两天我在家就一直在想这个事儿,他说的我们究竟都有谁。 那天我失眠了,直到半夜,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整宿整宿的不敢关灯,只要眼前一黑,仿佛就看到张牙舞爪的厉鬼要来抓我,血红的眼珠子直直的瞪着我,锋利的獠牙跟吸血鬼一样咬住我的脖子,我惊惧的挣扎。 我嘶哑的声音尖叫出来,一个用力翻然坐起身子,才发现竟然是个噩梦。 从噩梦中醒来,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正想要要不要去拿一颗我妈的安眠药吃了算了。 突然,窗外狂风肆起,吹得门窗啪啪直响,我吓的缩进被窝抱着头发抖,下一刻却被揪了起来,吊在空中。 我惊恐万状的喊爸妈救命,可却没有半点回应,忽然阴风吹过,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悄然从窗边探出头,翻着白眼看我阴测测的说道:“楚芸,你阴婚不成注定要死,不如就便宜了我,给我曾加些修为好了,哈哈……” 我呼吸一滞,差点没被吓死,也知道这定然不是活人了。 下一刻它裂开艳红的大嘴唇子就要咬我,我紧张的直喊救命。 “滚!” 一声厉喝,女鬼倒退几步:“谁!”刚要发威,却看到一个带着厉鬼面具的男鬼,凭空出现挡在我面前。 女鬼阴冷一笑,对着面具男扑了过去,手指成爪,指甲长的不可思议。 带着厉鬼面具的男子,站在原地动都没动,右手一挥,女鬼便受了重创一样,喷出一口老血,连退数米。最后突出翻起的白眼差点没瞪出来,颤抖着身子飞身逃走了。 是他!我内心狂喊,竟然是他!又是这样的危机时刻赶来救我。 我扑进他的怀里呜呜哭泣:“我以为这次真的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绝路逢生的我,在也顾不得矜持,抱着男鬼不肯撒手,男鬼轻拍我的后背,柔声道:“别怕,我这不是来了么。” 我擦了把鼻涕,有些不好意思。 男鬼却佯装没有看见,捧着我的脸看了一会,我被他看的脸红,耳朵有些发烧。 男鬼道:“芸儿,我很想你。” “我……我也想你。”此时我才发现,原来我的脸皮也可以这么厚,这么羞涩的话居然能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男鬼笑着把我抱起来坐到床上,摸着我的头发,我搂着他的腰不敢抬头看他。 想到接二连三发生的事,饶是我的心在大,也有些受不住了,埋在他怀里掉眼泪。 他拍着我的背哄我:“乖,别怕,我是你的夫,定会保护好你。” 我点头,将头埋的更深,他吻着我的脖子,激起我一个激凌。 “听我说宝贝,你们老家是因为欠了阴债,你不要再回去了,否则性命难保,记得千万别回去。” 我脸色大变,刚要问他为什么,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猛然间我坐了起来,发现天已经大亮,我正坐在床上。 我疑惑的看了看四周,难道只是个梦么? 正文 第四章:怪事连连 昨晚刚被提醒不要回去,第二天我妈就跟我说她要和我爸回老家,我浑身一震,惊得骇然失色。 “芸芸,这次是你奶奶去世了,我和你爸才不得不回去一趟,你乖乖呆在家里,不要胡思乱想,我们过两天就回来。” 我急吼吼说道:“妈,你听我的不要回去,千万不要回去!” 可能是觉得我反应过激,我妈起了怀疑:“芸芸,你跟妈说实话,到底怎么了,我们不过是回去两三天,你这么激动干啥。” 我一时间有些心虚,推脱说是班长说的,对!我要回学校证实! 我猛然想到,昨天食堂那个阿姨,她的状态也不对,跟余肖很像! 这么一想我就更坐不住了,必须得回学校求证,倘若真出了事,那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余肖,食堂阿姨,小义村,四者之间必有关联。 那就证明男鬼说的是真的,更加不能让我爸妈回小义村,我让妈一定要等我回来再走,换了衣服就想飞奔出门,却被她叫住。 “等等芸芸,我跟你说,这事不是你说等就等得了的,你奶奶尸骨未寒等着我们回去下葬呢,你乖乖在家里等,实在不行就回学校去。” 这个问题我能明白,可万一要真出了事,什么都来不及了。 知道自己拦不住他们,还得想想别的法子才行,等他们收拾好东西离开之后,我也出了门,回去之前我还要去确定一件事才好。 我匆匆赶到到学校,刚好看到救护车从校门口出去,还有好多同学围观,我随意拉了个人问了一嘴。 “同学,知道这是出了啥事了么!” 男同学看了我一眼说道:“是食堂打饭的阿姨,一大早被发现躺在档口里昏迷不醒,八成是没救了,还挺慎人的,以后还怎么去食堂吃饭呐,!” 说完就拍拍衣服走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得知那个阿姨当真出了事,立马心就乱了。 我回过神正想离开,却看到墙角的黄皮子依旧蹲在哪里,似乎还是在看我,就跟那天一样!我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有意忽略它的目光,我侧过头又朝门口看了一眼,救护车已经看不见了。 我呆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抹着泪打了个出租车:“师傅,火车站。” 司机应了一声:“好嘞!”油门一踩,车子蹭地一下窜出去,我双手握拳心念着:老天,千万要来得及啊!可他们俩的电话一个也打不通,我不免有些急了。 心乱如麻的赶到火车站,还是晚了一步,往锡林镇的火车已经开了。 我踌躇片刻,咬牙一跺脚买了下一班的火车,无论如何我不能让我爸妈出事,坐了一路火车,换成平时我早就犯困了,可今天不同以往,我心思重重的闭上眼都在胡思乱想。 临近傍晚的时候我才下了火车,锡林镇这地方不是很大,亦不怎么繁华,没有城市的灯火通明,眼下这个点儿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车也不怎么多。 我打了两个跑线的私家车都不愿意大晚上的进村子,最后实在没办法,找了个电动小三轮,又跟车主说了好半天,才答应送我进村。 三轮车颠簸的厉害,一路上又是坑坑洼洼的,好几次我都吓的以为随时可能要翻掉,好不容易到了小义村儿的山脚,司机就不干了,非让我下车。 “小姑娘,这山路难走,我这车是上不去了,不如你自个儿走上去吧。” 我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心直突突,哪能听他的就这么下车了。 “师傅,不然我给你加钱你就把我送进去吧,眼看天就黑了,黑灯瞎火的您让我一个人咋上山啊。” 三轮车司机也是个实在的,抽了口烟往外看了一眼,吐出口烟圈操着嗓子说了句:“行!” 他的手刚握上离合器,猛然一个哆嗦,就像触电了似的,我手疾眼快的踹了他一下,司机哎呦了一声大口窜着粗气。 “操的,什么JB破玩意儿,差点电死老子。” 司机骂骂咧咧的回过头坐起身子,我看着他又是一个哆嗦,这下可不淡定了,这什么三轮车啊!再坐下去该不会连我都有生命危险吧:“师傅咋了,又电着了?” 我看到司机身子抽搐着正打哆嗦,一只手还摸着离合器,离合器的铁棍子还辞辣刺啦的冒着火星子。 接着他就翻着白眼浑身抽搐两下不动弹了,我吓得两腿发软,推开三轮车在车门拖着瑶瑶玉坠在身子下了车,蹒跚在往山上跑去,根本顾不上司机是不是还活着。 觉着身后有东西追过来,也不敢回头看,紧着逃命,不能说我不仗义什么的,我还要赶着进村救人呢。 似乎有东西呼啸而来,听着身后在声音越来越近,我浑身只冒冷汗,手脚并用在的往前爬。 可图然就没了动静,我跌坐再低正喘着粗气:“啊......吓死我了!” 这时,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我立刻是汗毛倒竖,妈呀一声抱头蹲在地上。 “胆子这么小,还敢一个人回来。” 这声音听着耳熟得很,我不由得双手离开个缝隙偷看一眼,刚好看到一张厉鬼面具。 这个时候看到他,我差点热泪盈眶,激动万分的站了起来,哭着扑进他的怀里:“我好害怕,好害怕......” 男鬼将我推开,冷然道:”不是不让你回去么,你这是不想要命了?“ 虽然语气不善,可我还是激动的像找到了主心骨:“我......我知道你一定很厉害,那......能不能去救救我爸妈,拜托,求求你了。” 本以为他会答应我的,毕竟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不就是放心不下我么,可是他却摇头。 “芸儿,你还是听我的话,不要回去的好。”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原本的自信满满变得空落落的,不难免生出些小性子。 “你不肯帮就算了,我自己去,若是你不敢去,那就不要去好了!” 我气哼哼的转身就走,走了半天也不见他追上来,不禁气闷,到底是只鬼啊,不懂人情的。 还说什么是我的夫,只要有他在,定会呼我周全,眼下这就指望不上了,我抓着手里在木棍挥了挥,一边走一边嘟囔,心里有气。 不过气的不是他,而是我自己。眼看这就要天黑了,我干嘛要跟他置那个气啊,万一路上出个啥危险啥的,岂不是没进村我就玩完了么。 要么说,这人一倒霉可千万别乌鸦嘴的咒自己,那可真叫一个灵,我这才寻思完,一抬头可不就来了么。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正文 第五章:亲密接触 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能从身形判断出是个女人,长发披肩。 我站在原地,等她走近后发觉她面色有些苍白,疑惑她这么晚了还在山上乱走,我这抬脚刚要往前迈上一步,却发现这人还有些个面熟,细看之下才看清她身上穿着的衣服。 那……那不是寿衣么! 我脑中一闪瞳孔放大,这才认出,眼下在我眼前的不是奶奶邻居家的张婶子么。 张婶子不是都去世好多年了?我记得清清楚楚,她出殡我还去过。 可这会儿谁能来告诉我,站在我面前冲我招手的又是那个? “芸芸……过来呀!我是你张婶儿,快过来啊孩子,张婶儿好久没见过你了,快来让我瞅瞅。” 我脚步细碎的往后挫,顿时是冷汗直冒。 张婶儿说着就往前走,我转头就跑,听着后边阴测着声音在追,边追边喊。 “芸芸你跑什么啊,快停下让婶儿看看……别跑啊!” 这时候我哪还顾得上什么婶不婶的,就是我亲婶子,我也不能给她看啊!谁知道她是诈尸的还是鬼。 张婶子穷追不舍得追半天,我差不多已经确定她不是个好的,不然咋可能这么追着我不放。 果然没多久她就失去耐心了,撕掉伪善的嘴脸厉声在我身后喊着:“楚芸你个死丫头,我让你站住你还敢跑,看我抓到怎么收拾你。” 我不敢回头,耳朵还是灵光得很,听着她脚下生风,踩着枯树叶子擦擦直响,而且越来越近。 我心急之下脚下被一根木棍绊倒,眼看就要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我下意识闭上眼等着自己被摔个狗吃屎,不想三秒钟过去,我却没半点疼的感觉,腰上还被什么东西禁锢了。 我猛一睁眼,一张放大特写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我浑身一哆嗦的立马退开,盯着面具男鬼看了一眼,没错!此刻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与我冷战的面具男。 这么一会功夫,张婶子就追上来了,面具男把我扯到他身后,对着冲过来的张婶儿伸出一掌,后者直接就被散了魂! 这只果然厉害,刚刚为啥要跟他冷战啊!就是软磨硬泡,也要求他帮忙才是。 事到如今再让我现开口求他,我还真有点拉不下脸。 “那个……额……” 想着爸妈还等着人去救呢!眼下可不是纠结面子的时候,就在我开口之前,面具男反倒先说话了。 “抱歉芸儿,刚刚是我不好,知道你急着救人,不该劝你回去,对不起,我这就陪你去救你父母,别再生我的气好么。” 刚刚我都快被吓傻了,眼看就要被活丧尸给吃了,说不怕那肯定是骗人的。 眼看小命不保被他救了,怎么能不感动,又听到他这么说,终是忍不住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该跟你脾气……我……” 男鬼心疼的将我拥进怀里安抚:“不怪你,怪我,好了!天都黑了,咱们快走吧。” 我看了一眼前方,已经有些看不清路了,掏兜才想起:“啊……我手机掉那三轮车车上了,没手电怎么看路啊。” “在这等我别动,我去找回来,你哪都别去就在这里等我!” 我立马答应,可一等他离开我就有些害怕了,黑咕隆咚的荒郊野外,我怎么就傻了不跟他一起去找呢,在这里等,不等他回来我就要被炸死了。 我这刚寻思完,就看到正对着我的前方出现两道身影,一黑一白头戴长帽,上面写着常字,不用说也知道,这俩定然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勾魂索命的阴差。 那他们来找我,莫不是我阳寿已尽,来勾我的魂了么。可他们的话却让我心中一凛。 “说,大殿下在哪?” 大殿下?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什么大殿下?我……我不知道。” 黑无常阴冷的盯着我,在我身上挥了一下,一鞭子下去我差点皮开肉绽,但身上却没留下任何伤口。 楚芸,你休得同我们装傻充愣,你已嫁与大殿下,两个月前大殿下来阳间与你成婚一直未归,如今大殿下消失,岂能跟你无关,还不速速招供,否则定让你吃吃苦头,大殿下身份何等尊贵,若是出了半点纰漏闪失,莫说是你,就是你们全家,全村都要完蛋。” 黑无常这么一说,我猛然惊醒,两个月前?成婚?那么不就是我被献祭的那只男鬼?他…… 我怎么说……那个什么大殿下早就魂飞魄散了,我若说了实话,救我的那个男鬼岂不是吃不完兜着走。 不行!我横下心来,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出卖救命恩人! “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大殿下。” 一直没开口的白无常眼神阴郁,手拿着哭丧棒就往我身上招呼,动起手来绝不比黑无常下手软。 我被打的哀嚎不已,疼的直掉眼泪,可还是忍住不说,总之就四个字,我不知道! 这下俩无常更是怒了,拿着铁链子就要锁我的魂:“哼!冥顽不灵,既然如此,就拿你下了阴间严刑逼供,届时在油锅上滚上一滚,看你还嘴硬。” 我被黑白无常锁到了阴间,看着四周漆黑一片,我心里立马凉了半截。 黑无常把我锁到一个阴冷刺骨的铁柱子上,他拿着带刺的骨鞭在我眼前比划两下子:“怎么样,你招还是不招。” 我心里头直发抖,可为了那人我还是不能招出来。 黑无常见我不说话也是怒了,挥起鞭子啪啪往我身上抽,那骨鞭上有倒刺,抽到我身上就陷到肉里,再被扯出去后,生生扯掉我身上的皮肉,若不是我被吊着,恐怕连站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我以为快被黑无常打死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我强睁开眼看到,一个面容俊秀的男人站在黑白无常身后,又想这里是阴间,恐怕不会有人出现的吧!可还是忍不住打量了他。 这鬼身穿黑袍, 头发是红色的长发,头上有角,长得极为好看,手上还拿着厚厚的本子和一根毛笔。 黑白无常见此鬼后,神色一变纷纷弯腰施礼:“连判官!” 这位连判官高冷的扫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黑白无常说道。 “黑白无常好大的胆子,居然对活人动用私刑。” 一声厉喝,吓得黑白无常连连颤抖,看样子似乎很怕这个连判官。 “连判官,实非我们兄弟要动私刑,是因为她……牵连到大殿下,大殿下失踪两年,恐怕凶多吉少,这女人必然脱不了干系!况且是阎王亲自下的令,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黑无常急于解释,却被连判官挥手打断,说即便如此也不能在人间,对一个凡人弱女妄动死刑下如此狠手,让他们速。归阴间。 二鬼差无奈,只得悻悻离去,一转身显示在原地。 黑白无常一走,禁止自动解了,我屁股朝下咚一声掉在地上,正哎呦着爬起来,那连判官瞅了我一眼,我立马僵直身子,语带尴尬的冲他道谢。 “谢……谢谢。” 在我看来,这鬼也是分好坏的,他既然救了我,那就是个好鬼吧! 连判官似乎很是高冷,只点了个头就转身消失了。 我猛然眼前一黑,在睁眼已经回到了原地,浑身疼得要命,身子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上, 突然背后一凉,一双泛着冷意的手指揽住我的腰,同时也避免了我与大地的亲密接触。 我心里一紧,却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芸儿,最近可有地府上来的鬼差询问你大殿下之事?” 我认出他来,浑身一凛,缠着音回答:“有……刚刚黑白无常找过我了,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更没有把你供出来!我不会……不会出卖你的。”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过眼神。 他揽过我的腰,将下巴放在我的头顶,语气带着不忍又有些嗔怪:“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你尽管实话实说, 不要为了我犯傻,我鬼滔什么也不怕,唯有你,芸儿!你没事才是真的万事大吉,其他有我,记住在有下次,不可再如此了,知道么?” 知道他是为我好,心里不生气还有些小感动,这说明他是真的在乎我的,而且我到现在才知道他叫鬼滔。 “我记得了,以后都听你的再不会范险了,那……能让我看看你的脸么?” 我殷切期待的看着他的眼,他却摇头,语气中透着无限温柔的说了一句:“还是先别看了,我长得丑怕吓着你。” 我虽有些不甘,却也没有强他所难,悻悻地收回眼神,瓮声瓮气的说了句:“哦……” 正文 第六章:刀山火海 我和鬼滔贪黑摸上了山,进到村子以后才看到亮光。 夏季的天有些闷热,日落之后也会有村民出来聚在一起闲聊,我刚进村就看到村头的矮石台上,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老人。我浑身一震,感觉不大对劲的样子,莫不是村里真出了大事儿了? 我侧身看了眼鬼滔,他看出我的意思,在我耳边说了句:“放心他们看不到我。” 我这才放心的往前走,石台上的几个老人看到我,颇有些惊讶:“这不是老楚家的孙女么,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啦?” 我认出冲我打招呼的王大爷:“王大爷,我回来送奶奶。” 几个老人家一听都有点伤感,奶奶在这个村里还是人缘甚好的,提起奶奶都有些惋惜。 “丫头,你奶奶走的急,没让你们见上面儿,你回来送送也是好的,回去吧!” 我点头带点鼻音跟他们告辞朝家里走去。 到了奶奶家,我妈看到我来,脸色阴沉着问我:“佳佳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在家里等么,你这孩子……咋这么不大人的听话,主意咋这么正呢。” 我爸倒是没说话,一旁的二爷爷开口了:“老大媳妇,他奶奶走了孩子回来看看也应该的,毕竟小芸是她奶看着长大的,你这是什么话,数落孩子干啥。” 二爷爷是我爷爷的亲堂弟,爷爷去的早,早年二爷爷没少帮衬我们家,这话奶奶以前也说过的,所以二爷爷在我们家的分量也是很大的。 就连我妈都没敢再说些啥,只说让我进屋。 不想我人还没动呢,后面一哄哄的来了一大堆人,都是村上的。 七大姑八大姨左邻右舍的人,来到我们家门前就直嚷嚷,说我怎么还有脸回来。 我妈一听就不乐意了,冷着脸跟那帮人吵嚷:“怎么没脸回来了?,这话怎么说的,咋!我们回自己家碍着你们这些旁不相干的人什么事?要你们这些人来说三道四的,你们算老几啊!” 我妈这一开炮,可是彻底得罪乡亲们,以往跟我妈就不怎么对付的一个伯娘冷笑。 “旁不相干?呵!说的好听,你不知道你们家楚芸是献祭的新娘么?还带着她跑了,这回可好,俺们全村都要被你们给害死了,还有脸说这些话!” 她一说完,其他人脸色更加不善的盯着我和我妈,我紧张的握紧手指,见我妈还想反驳回去,却被另一个中年男人打断。 “村长,我看为了咱们村,还是让楚家再献祭一次好了。” 我这才发现,原来来的人当中,竟然还有村长在内!原来村长也……觉得是我害得么? 我默不作声的就这么看着,村长起先是犹豫的,可又架不住这么多人说道,最后将目光放到了我二爷爷身上。 二爷爷纠结着脸,实属无奈的叹了口气屈服了。现在他们家不能跟全村的人作对。 最后大家伙合计着要把我再一次献祭给阴司! 我妈当场就怒了,想要发火却被二爷爷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给弄昏了,我爸手疾眼快的扶住我妈软倒的身子,眼底透着苍凉,看向二爷爷。 二爷爷看了看我爸,又看了看我说道:“孩子,别怪二爷,二爷爷是没办法呀,为了保住咱们全村人的命,只能再委屈一次佳佳丫头了。” 我看着我爸那苦难懊悔却无计可施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帮不了我了,也不可能这时候站出来替我说话,突然明白为啥我妈这么不待见他了,因为我爸是在太怂!连自己的儿女都不敢站出来相护。 二爷爷和村长带着人在院子里就直接做起了法事,和上次的一样。 我心里明白,有鬼滔在,我是断然出不了事的,所以很淡然的看着。 可没等鬼滔出现,我妈倒是先醒了过来,一看眼前这架势,疯了是的跑过去要抓二爷爷。 “老不死的东西,上次就是你们合谋害了我闺女,我真是疯了才会人你们胡作非为!这次还要再来一次?告诉你们,我豁出去跟你们拼了,今天有我在谁也别想动我女儿!” 我头一次对我妈的强悍刷新了记录,二爷爷的脸被挠出三道血印子,可见是被逼急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了,好半晌才回神去拉扯我妈和二爷,我看向鬼滔,求他帮忙。 鬼滔这回到没犹豫,直接在众人眼前献了身。 “住手!” 鬼滔冷戾带着威压的声音,成功阻止了正纠缠不清的众人。 大家伙纷纷看着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疑惑的问:“你是谁?” 鬼滔冷眼一扫,继而搂住了我:“本座是阴司的!” 嘶! 所有人倒吸口气。 鬼滔冷声对众人说出了献祭的真相! 原来我们村是摸金校尉的后人,因为祖上盗墓欠了太多阴债,所以被阎王判决,后辈每十年就给阴间献祭新娘来偿还。 就连我奶奶的死,都是因为我阴婚失败,阎王的儿子失踪。 得知真相的村民们惊恐的说不出话来,鬼滔趁机将我带到没人的地方看着我说道。 “芸儿我有话跟你说,我让你答应我,下次阴司再有人找你,千万一定要把我供出来,天大的事有我鬼滔来抗,这样你才不会有危险,大不了我被鬼差追追而已,听到没有!” 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波涛汹涌,我想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背一个男人这般在乎着,忍不住红着眼眶看着他。 这时候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涉险,为求自保出卖他呢。 “不……不行!我……我不能……” 鬼滔抓住我的肩膀:“芸儿,相信我, 那些小鬼是抓不到我的,等事情冷却了,我自然会去找你,明白了么 。” 我咬唇犹豫了半天,见他坚持到底的样子,索性也就答应了:“好,我听你的。” 鬼滔见我应下似乎缓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脑袋勾唇一笑道:“那就好,我先走了,阴司的人马上就会来拘你下去,照我说的做,定能保你安然无恙。” 鬼涛说完便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下,我回到院子里,没多久黑白无常真的带着阎王亲自来了。 所有人都吓傻了,见二爷爷跪倒在地,也都跟着跪下,就连我妈,都被我爸拉着跪下,四下皆静,有种鸦雀无声的窒息感。 我心里突突的直打鼓,却强装镇静。 阎王黑着脸哑着嗓音问我:“你就是我儿阴婚的女子?” 我傻愣愣的没敢吱声,倒是黑白无常替我开了口:“回阎王,就是她!” 阎王鼻孔喘着冷气,魁梧的身材,居高临下得看着我,恨不得能将我看出个窟窿,我缩着脖子惶恐的不敢再看。 阎王冷脸问我:“大世子在哪。” 想到鬼滔的话,我心里千思百转一时间没有答话,阎王有些怒了。 问我是不是把世子害了,我猛然抬头,对上阎王的目光,带着毅然和决绝:“是,是我一个人做的,那日我被献祭,那什么大世子要......要......我不愿意,就把他给弄魂飞魄散了。” 阎王一听,脸色骤然一变,气的浑身直颤,最后广袖一甩说道:“既然招供,就按阴司律法来判,判你入刀山火海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说到最后,阎王盯着我的眼神变得凌厉狠辣,恨不得将我亲手剥皮拆古,食肉饮血。 而我早已料到,尽管怕得要死,却无可畏惧,为了他即便是下了地狱又如何!我呵呵一笑,笑的凄凉,笑的决然。 纵使我被判下地狱,在别人眼里恐怕也是罪有应得的,我看到在场的村民尽数缓了口气,一副如释重负之感,我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我妈听到他们要将我带走就要奋不顾身的冲过来,却被二爷爷拉住:“你疯了,那可是阎王,得罪不得!” 就在我妈一个愣神之际,我被白无常生生扯出魂魄,我看到自己的身体软倒在地,我妈嚎啕一声扑了过来抱着那副躯体痛哭不已。 正文 第七章:许愿还愿 我的魂魄被带到了地府牢房。尽管已经来过一次,还是免不了心凉。牢房里充斥着各种凄厉的喊叫,鬼哭狼嚎声不绝于耳。 我被黑白无常推搡着来到其中一个牢房,刀山地狱! 黑无常扯着我的膀子将我往里一推,对着里面的一个鬼差说道:“鬼滔,这只要犯是阎王亲自下令滚刀山的,可得伺候好了。” 突然听到鬼滔这个名字,我不禁浑身一僵,是他! 可他却毫无反应,冷然道一声:“知道了。” 黑白无常转身而去,我这才抬眼看向他,他的样子果然很那看,手上拿着一把柴刀,面无表情。 我见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冷着声音让我过去,我不禁纳闷,却没表态。 我光着脚,颤悠悠的经过他面前的时候,脖子上的碧玉环从松垮垮的领子露了出来。 鬼滔眼神一凛,一把扯住我胸前的碧玉环,讶然问道:“这玉环,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先是一愣,迷茫的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是在装傻,不禁心底泛起冷意,我撇开目光冷冷说道:“捡的。” 鬼滔冷着脸瞪着我说道:“不可能,我是阴司鬼差,已经多年没有去过阳间,你怎么可能在阳间捡到我的东西,还不快说实话,哪里来的!” 我猛然抬头,发现他不似作假,皱着眉刚欲开口,却见一道黑影闪过,一张厉鬼面具突然出现袭击了鬼滔。 鬼滔被杀,我捂着胸偶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却直接拉着我的手:“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然后竟然直接带着我返回了阳间。 返回阳间后我还处在呆愣状态,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有一点我却是清楚了,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定然是骗了我! 我喘着粗气,下一刻趁他不注意直接摘掉了他的面具,面具下的那张脸,该怎么去形容的帅气? 可他却突然冷眼一扫,死死的盯住我:“既然你已经察觉,还看到我的脸,那就留你不得。” 我没想要,他居然对我动了杀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原来......原来之前的种种,都是用来迷惑我的,他根本就没喜欢过我,都是在利用我。 我强忍着想哭的冲动看向他,他却对我勾唇一笑,仿佛回到从前,用最轻柔的声音,说出最伤人的话。 他说:“念在你对我一片真情,杀你之前我会满足你三个愿望如何?” 我低头双眼紧闭,片刻后又睁开,对他展颜一笑:“好!”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眸中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一闪而过。 他催促我说出第一个愿望,我寻思一会儿轻道:“第一个愿望,我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和为什么要利用我。” 他先是犹豫了半晌,随后说,反正他左右都会杀了我,告诉我也无妨,于是将他的身份缓缓道来。 “我的父亲原是阴司判官,而我的母亲是女夜叉,他们相恋有违冥界律法,为三界所不容,我母亲生下我之后父亲一起失踪了,多年来我暗中搜寻无果,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说到此处,我看到他脸色一片阴暗,正处于极力隐忍的状态,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有什么利用我?” 他看了我一眼,微闭上眼道:“我继承了父亲的判官职位,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指掌阴司,掌控阴阳界,改变法则,所以才要利用你扰乱阴司,可以让我从中得利。” 我听得喉头滚动,忍不住吞咽口水,感情这货还有这么大的野心,颠覆阴阳,一统冥界?我的天! 我暗自咂舌,却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没话找话的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斜眼看我说这个可算第二个愿望,我转头不看他说:“当我没问。” 最后也不知怎么的,他还真告诉我了,他说他叫连降。 连降!我心里默念了几遍,说不出此时此刻是个什么心境。 他又问我第二个愿望是什么。 我叹可口气想,我爸妈就我这么一个女儿,而我还活不了多久了,想来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禁心里难受的很,算了,既然不能尽孝,索性尽可能地帮他们争取日后老有所依吧。 “第二个愿望,我想让我父母发一把大财,不用再辛苦操劳的讨生活,即便以后没有我在身边养老送终,他们晚年也能老有所依,衣食无忧。” 连降睇了我一眼:“呵,你还挺孝顺。” 我翻了个白眼,对他已经无话可说。 索性连降也没再多话,带着我回了地府,一开始我还吓了一大跳,以为他是反悔了,想再推我进十八层地狱。 连降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不屑地撇春:“本座素来说一不二,说过的话从不反悔。” 我也不敢再惹他,跟着他来到一座桥,他让我在桥底等。 我看到他一摇三晃的上了桥,我想这应该就是奈何桥了吧,桥对岸还有个姑娘。 我听到连降叫她孟婆,我郁卒的差点跌进脚边的河里,感情孟婆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究竟是谁传说孟婆是个老婆婆的! 我眼角直抽地看着连降对着孟婆姑娘猛放电:“许久不见,孟婆你有没有想我啊?” 我原以为孟婆会直接给他一巴掌了事,却不想看到那姑娘竟然羞红了脸,将头扭过一边,小声嗔道:“连......连降,你怎么这么直白,让人家......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我有些傻眼,然后就看到那厮勾起孟婆的发梢放在鼻尖闻了闻,孟婆更是害羞的眼睛都闭上了,连降还一边跟她打情骂俏,一边趁机翻开案子上的本子,涂抹了几下。 然后又回复原状,放开抓住孟婆头发的手,还在她耳边轻轻一吻:“我还有事,回头再来找你。” 那姑娘不明就里,还深情地看着他的背影。 随后连降把我拎出桥下,一闪身再次回了阳间。 “那个本子是什么东西?你改了什么?” 连降面无表情的解释,那本书居然是血亲簿,冥界共有两书,一本是记载凡人生死的生死簿,一本就是记载活人这一世亲友关系的血亲簿,他改的那页正是我家的血亲。 让我爸妈租住哪个小区的物业集团的女老板,成了我妈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这样一来,日后那女老板必然会照顾你的父母,也算是完成了你第二个愿望。” 正文 第八章:上门认亲 尽管听连降这么说,我却是信不过他,央着要回去亲眼看过才行,连降撇唇:“你要是不信尽管回去看看,我连降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骗你一个小丫头。” 我同样撇唇,用跟他一样的语气回道:“骗不骗的也要验证过才知道,再说你也不是第一次骗我了,小心使得万年船!” 连降转头怒瞪着我,似乎对我这么说他相当不满,可那又怎么样,他既对我无心,我又何必介意他了,索性歪过头不去看他,管他呢。 连降带我回到城里自家租住的小区,他说我爸妈已经回来了,我进门一看,果然看到我爸妈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头哭泣。 我心里难受的紧,一步一步走过去:“爸!妈!我回来了。” 可他们好像听不见,也看不见我,我呆呆的杵在他们面前。 “你已经死了,他们看不见你。” 连降残忍的说出了事实,我鼻子一酸却忍者没哭出来,从我被献祭那一刻起到如今,我经历得已经太多太多,早就迫使我成了打不死的小强,更可以说是沙漠里的仙人掌,栽哪活哪儿。 “现在我该怎么做,如何能让那个女老板和我妈相认。” 我动也没动的问他,连降双手环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能做的都做完了,至于接下去怎么发展,就不关我的事了,不过早晚的事儿,你急什么。” 我恼怒的瞪他:“哪有人做事情做一半撒手不管的,我不管,反正我没看到想要的结果,这个就不算数,第二个愿望不算达成,那我是不是得考虑再换一个更直接的方法。” 连降冷眼撇我:“你想反悔,嗯?” 虽然啥也没说,但只单单这么一句,就让我拘禁乍冷的心底泛起凉意,他这话摆明了在威胁我,我要是敢反悔,定是血溅当场的下场。 “我没说要反悔,只不过对这个结果不满意,我要亲眼到他们认亲才行,不然我咋知道你不是在诓我,总之第二个愿望没完成,第三个愿望我也不会说出来,咱们就这么耗着吧,我看你也不怎么急欲杀我。” 他若不杀我那倒好了,好死还不如赖活,我也不至于急切的想去找死不是,反正对我现在的处境来说,能活一时算一时。 眼下这状况前狼后虎,左右我也是没活头了,那我还怕个啥。 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而我现在基本已经到了不要命的程度了,就算连降也拿我没办法。 我瞧着他眉毛上挑,手指微动,恨不得立马出手掐死我,最后生生忍住,冷哼一声咬牙道:“走。”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态度弄的有些不明所以:“干嘛去?” 连降恢复冷漠:“想法子,完成你第二个愿望。” 我哦了一声表示没多大兴趣,站在原地不动:“你去吧,我想在这个陪陪我爸妈。” 哪怕只能这么静静的看一会儿也好。 不知道是怎么的了,连降那厮好像受了刺激似的,拎着我的衣服领子就给我提溜出去, 到了小区里头,一把将我扔到地上。 “你干嘛,疯了啊!” 我呲牙咧嘴的冲他嚷嚷,这货是羡慕嫉妒恨咋地,这么看不得人家有爸有妈么。 我正恨恨的咬牙切齿,一张放大的俊脸咻然出现在我眼前,我吓了一跳,心口凸凸的跳个不停,又别扭的在心里咒骂自己,都这时候了,咋还看不清现实,怎么可以还对他...... 随后的一句话却打破我的幻想。 “不是我疯了,是你不要命了!郭佳人,奉劝你一句,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我心里像憋了一口气一样,闷闷的不想吱声。 连降起身,收起对我的满脸不屑指着前面:“那个女人,就是这个小区的物业老板沈红玲。” 我点头:“我该怎么做。” “你跟着她,今天晚上入她的梦,托梦给她个提醒,至于怎么说不用我再教你吧。” 我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这样! “那你呢?不跟着我?” 鬼知道我怎么会脑抽了问出这句话,接着我看到连降似乎愉悦的勾起唇,凑到我耳边轻呵:“怎么,舍不得我?不过我还有事要办,要先离开一时。” 我慌乱的推开他,不想再露出半点情绪被他看出来,若不是我现在也是只鬼,怕是脸都要烧起来了。 我没说话跟上女老板,再一转头连降已经不在了,我堪堪喘了口气,甩开那种窒息感,不用猜也知道他怎么想的,我现在可是地府逃犯,量他也不怕我跑出他的手心,所以才这么无所顾忌的丢下我一个。 好不容易熬到了半夜十一点,沈红玲终于睡了,我便急不可耐的入了她的梦。 入眼的竟是一片漆黑,然后我看到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姑娘,蜷成一团地在哭。 看眉眼应该是沈红玲小时候,画面一转,突然又出现一个方子,好几个小孩子在欺负她,嘲笑她,往她身上丢东西。 我看的有些心酸,原来她的童年就是这样过的么。 随后我不再犹豫,强行改变了她的梦境,我没有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有个失散的姐妹,而是引导,我让她在梦境里看到了一个跟她差不多摸样地小姑娘陪她玩儿。 想来她若醒了,定然会有所疑惑,然后亲自去找出“真相”! 果然,女老板沈红玲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了私家侦探。 那家侦探所也是个有效率的,没过三天就查出了头绪。 沈红玲看到结果,发现竟然是在她的那片小区,更是激动了。 当天便带着证据上门认亲。 我妈虽然还沉浸在丧女之痛,但是平白多出个姐姐来也算是得了一些安慰。 我妈和沈红玲姐妹相认,作为有钱的女老板,得知我妈过的并不怎么如意,为了拟补多年的姐妹情谊,对我妈百般示好,送房子送车,瞬间我爸和我妈就变得高大上了,我在旁边看着也算得了些安慰。 然后连降就回来了,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差点把我吓得屁滚尿流,还以为地府的鬼差追来了。 他见我浑身一个激灵,竟然闷笑:“怎么,见到我激动了?” 激动个狗屎! “吓死鬼了。” 连降撇嘴:“那么,第二个愿望也算圆满了,说说你最后一个愿望吧!” 他这是催着我送死呢,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两天一直都在想,我这么死了也太他妈的冤枉了。 被一只鬼利用到死,想来古往今来也就只我一个了吧。 就算我真心喜欢过他,可就这么被一个从么爱过我的鬼杀了,我又岂能甘心。 “第三个愿望嘛!我还没想好,不如等我想到了再跟你说,不过这辈子我怕是没啥愿望需要你帮了,或许下辈子会有呢,嗯,那就等下辈子好了!” ...... 连降气的冒火,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给吃了:“该死的,敢耍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实话,若是他一开始就这么恶狠狠地对我,可能我还会怕他,可是现在么,呵呵! “怎么,堂堂阴司判官就连这点信誉都没有了?还说什么妄想执掌冥界,就这么点度量,说过的话都能不作数,谈什么大业,开什么玩笑。” 果然,我一说完,连降的脸都快扭曲了,冷着脸拂袖一甩,消失在我眼前。 我顺了口气,想着总算躲过一劫。 接下来按照计划,晚上我又托梦给我爸妈,让他们再回小义村,趁着我头七未过,或许我还有机会还阳! 果不其然,天还没亮,我爸妈就醒了,同时说了这个梦,俩人一合计激动的跟什么似的,当天清早就回了小义村。 偷偷将挖了我的坟,看到我的尸体果然好好的,我一激动扑过去,没想到却是出奇的顺利,我神思一晃,再一睁眼直接就醒了过来。 爸妈差点哭出来,悄悄埋了空坟,带我回了城,倒是瞒住了村里的所有人。 正文 第九章:饥饿女鬼 爸妈带着我连夜赶回城里。 一上火车我就有些迷糊犯困靠在窗口睡着了,直到天黑下来才幽幽转醒。 我揉着眼睛看到对面坐着的爸妈,连续紧张了好几天的心,突然间就像落了地。 我缓了缓神,起身想去趟洗手间,也不知道几点了,车厢里的灯一直亮着,周围鸦雀无声静得出奇。 我站起来扫视了一眼,发现除了我自己,竟没一个醒着的人,就连我爸妈也都沉沉的睡着。 我拢了拢衣服,觉得有些凉意,心想或许是空调一直在吹的原因。 可下一秒,我心里突然升起不安的感觉来。 我伸手推了推我妈却没反应,不对!我妈一向觉轻得很,不可能连推三次都叫不醒的。 周围静的可怕,只能听到火车跍咚跍咚的响,我预感不好马上做出反应,趴在座位上装睡。 果然!没多久车厢里传出一阵刺耳的哭声。 我紧张的握着手心,小腿直打哆嗦。 哭声越来越近,我把脸埋在胳膊里眯着眼偷看,刚好看到一只白衣女鬼,披头散发的背对着我。 女鬼双脚离地三尺,从车厢这头飘到那头,又折了回来。 我这才看清她怀里抱着的,竟然是个血肉模糊的婴儿。 突然她怀里的婴儿一声啼哭,女鬼站定在我跟前停下哄着孩子。 它们就离我那么近,饶是我在镇定,也恐惧的打着冷颤。 我这一哆嗦不要紧,那女鬼立马发现了我。 反白的双眼,死鱼一样瞪向我:“你还醒着?额呵呵......” 女鬼笑的惊悚,我知道她是发现我了,暗道一声完了,起身想跑。 可脚下突然一个趔趄我摔倒在地。 女鬼咧嘴笑的诡异,她这一笑不要紧,我看的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只见女鬼一咧嘴,立马有无数驱虫蠕动着往下掉,饶是如此也就算了,她手上抱着的血婴孩儿,竟然张着嘴,将那些落在头上的蛆虫,尽数吃了进去。 我忍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往上涌,那女鬼却笑意更甚:“我的宝贝饿了,是妈妈大意了,快吃快吃,妈妈的乖宝贝。” 终于我一个没忍住,哇一声吐了出来。 女鬼看了我一眼,突然面部扭曲,咧着猩红的大嘴冲我瞪眼:“难得碰上一个这么强阴气的女人,吃了你我们母子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哈哈......” 说着就要往我身上扑来,我惊恐的瞪大眼睛,脑袋当场死机。曾经我以为自己是女主角,总有主角光环笼罩,所以不会轻易哲在泥坑里,但这次不同,开了外挂的金手指已经弃我而去,所以,这回我可能真的要死定了。 千钧一发之际,两道身影横空出现,一黑一白,手拿哭丧棒拦下了女鬼。 我不禁惊叫出声:“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看到我立马扭曲了脸:“郭佳人你果然在这,真是好大的本事,既然能从十八层地狱跑出来,害得我们被阎王训斥,这次我看你还能跑到那儿去,乖乖束手就擒,跟我们回去领罪。” 乍一见到他们俩,我心底猛然一跳,地府果然通缉我了,除了派这么只恶鬼,居然还有鬼差来拘。 却不想是我想错了,火车上的女鬼竟不是阴司派来的,否则女鬼也不会攻击被白无常。 “额呵呵......竟然还有鬼差,刚好我儿子饿了,你们两个就给我儿子当宵夜好了,鬼差呐!吃了你们,我儿子就能长大了,啊哈哈......” 我一看这情况,立马火上浇油一把:“我说黑白无常,你们俩是鬼差没错吧,这还有个更厉的鬼在呢,你们还是先解决了女鬼再来抓我吧。” 黑无常扭头怒瞪我一眼:“少说风凉话,,别高兴的太早,等我们收拾了这东西就轮到你了。” 白无常到是没说话,直接挥起哭丧棒对上抱婴儿的女鬼。 女鬼既然敢对黑白无常下手,肯定也不是孬的,一手抱着血婴,一手弯成鹰抓动作敏捷,快如闪电的对上了白无常。 我撇嘴,心想等你们收拾得了再说吧,不过现在也不是能高兴的时候,这两方拼个同归于尽才最好,否则她不管落到谁的手里,都没好下场。 白无常怕是轻敌了,一个照面就被女鬼断了哭丧棒。 女鬼阴森一笑,嘴里流着蛆虫,可是把我看的胃都要吐了。 “老白,你没事吧。” 黑无常见白无常失手,颇为担心的问了一句。 白无常咒骂一声怒道:“无碍,老黑,这东西有些个本事,咱们一起上,速战速决好早些带郭佳人回去复命。” 卧槽,都这时候了,这死白无常还能想起我呢,我是该骂他还是该佩服他。 不过眼下情况不太妙,我还是躲起来的好。 我身子一钻,躲进座位底下观看,黑白无常合力对战女鬼。 不愧是大阴差,白无常自己虽然吃了亏,但和黑无常一联手,实力马上倍增,二人一个攻上,一个直扫女鬼下盘,配合默契。 三只大战几十回合后,女鬼逐渐不敌,一个空挡被白无常发现,突然袭击她怀里的婴儿。 女鬼情急之下收回右手去挡,倒是给了黑无常契机,黑无常哭丧棒一扫,女鬼被打中,魂体至冒黑烟。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尽现得意,反倒是我被气得够呛,现在我是恨不得那女鬼立马灭了他俩。 眼看女鬼就要不行了,我略微失望的揪紧了心,一旦女鬼完败,我的下场也不会好过。 我都以为那女鬼母子要玩完了,可却突然峰回路转,女鬼怀中的婴儿一声尖细的啼哭刺人耳膜。 就连黑白无常都受不住的捂起耳朵,就见那血婴张开血盆大口,飞出母体怀抱,直接咬上黑无常的脖子。 黑无常哀号一声,白无常手疾眼快拍飞血婴,救下黑无常。 “老黑,你怎么样?” 黑无常捂着脖子上的大洞摇头:“还......还好,老白,咱们今天算是碰到硬茬子了,这小鬼婴不好对付!” 没想到刚说完,黑我常魂体竟然i变得透明起来,摇晃两下直接魂飞魄散了。 白无常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的样子,随后回过神,嗷一声扑向血婴:“该死的混帐东西,老子定要让你偿命!” 千钧一发之际,两道身影横空出现,一黑一白,手拿哭丧棒拦下了女鬼。 我不禁惊叫出声:“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看到我立马扭曲了脸:“郭佳人你果然在这,真是好大的本事,既然能从十八层地狱跑出来,害得我们被阎王训斥,这次我看你还能跑到那儿去,乖乖束手就擒,跟我们回去领罪。” 乍一见到他们俩,我心底猛然一跳,地府果然通缉我了,除了派这么只恶鬼,居然还有鬼差来拘。 却不想是我想错了,火车上的女鬼竟不是阴司派来的,否则女鬼也不会攻击被白无常。 “额呵呵......竟然还有鬼差,刚好我儿子饿了,你们两个就给我儿子当宵夜好了,鬼差呐!吃了你们,我儿子就能长大了,啊哈哈......” 我一看这情况,立马火上浇油一把:“我说黑白无常,你们俩是鬼差没错吧,你看这还有这么厉的鬼在呢,你们还是先解决了女鬼再来抓我吧。” 黑无常扭头怒瞪我一眼:“少说风凉话,,别高兴的太早,等我们收拾了这东西就轮到你了。” 白无常到是没说话,直接挥起哭丧棒对上抱婴儿的女鬼。 女鬼既然敢对黑白无常下手,肯定也不是孬的,一手抱着血婴,一手弯成鹰抓动作敏捷,快如闪电的对上了白无常。 我撇嘴,心想等你们收拾得了再说吧,不过现在也不是能高兴的时候,这两方拼个同归于尽才最好,否则她不管落到谁的手里,都没好下场。 白无常怕是轻敌了,一个照面就被女鬼断了哭丧棒。 女鬼阴森一笑,嘴里流着蛆虫,可是把我看的胃都要吐了。 “老白,你没事吧。” 黑无常见白无常失手,颇为担心的问了一句。 白无常咒骂一声怒道:“无碍,老黑,这东西有些个本事,咱们一起上,速战速决好早些带郭佳人回去复命。” 卧槽,都这时候了,这死白无常还能想起我呢,我是该骂他还是该佩服他。 不过眼下情况不太妙,我还是躲起来的好。 我身子一钻,躲进座位底下观看,黑白无常合力对战女鬼。 不愧是大阴差,白无常自己虽然吃了亏,但和黑无常一联手,实力马上倍增,二人一个攻上,一个直扫女鬼下盘,配合默契。 三只大战几十回合后,女鬼逐渐不敌,一个空挡被白无常发现,突然袭击她怀里的婴儿。 女鬼情急之下收回右手去挡,倒是给了黑无常契机,黑无常哭丧棒一扫,女鬼被打中,魂体至冒黑烟。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尽现得意,反倒是我被气得够呛,现在我是恨不得那女鬼立马灭了他俩。 眼看女鬼就要不行了,我略微失望的揪紧了心,一旦女鬼完败,我的下场也不会好过。 我都以为那女鬼母子要玩完了,可却突然峰回路转,女鬼怀中的婴儿一声尖细的啼哭刺人耳膜。 就连黑白无常都受不住的捂起耳朵,就见那血婴张开血盆大口,飞出母体怀抱,直接咬上黑无常的脖子。 黑无常哀号一声,白无常手疾眼快拍飞血婴,救下黑无常。 “老黑,你怎么样?” 黑无常捂着脖子上的大洞摇头:“还......还好,老白,咱们今天算是碰到硬茬子了,这小鬼婴不好对付!” 没想到刚说完,黑我常魂体竟然i变得透明起来,摇晃两下直接魂飞魄散了。 白无常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的样子,随后回过神,嗷一声扑向血婴:“该死的混帐东西,老子定要让你偿命!” 正文 第十章:被女鬼盯上 那女鬼一脸轻蔑的看着白无常,我躲在椅子下面看着,也不由自主抖了抖身子,黑无常死了,这白无常也要跟她拼命。 万一那白无常也就此丧命,下一个岂不是就轮到我了?可是白无常不死,我也得跟着他们去地府,不管谁活下来对我都没有什么好处,我不禁觉得心中悲痛万分,凭什么我就要摊上这档子事情,到底是我上辈子造的什么孽了? 此时,便听到那白无常大吼一声,便朝着那女鬼跑了过去,随后那女鬼轻而易举的转了个身子便躲开了白无常的攻击,现在白无常就像是没有了理智,和眼前这个阴险狡诈的女鬼相比,他算是占尽了下风。 “就凭你也想要了我的命?痴心妄想!” 女鬼冷笑一声,抱紧了自己怀中的婴孩,随后伸出惨白的手朝着白无常伸了过去,只见白无常脸色一变,连忙躲闪开了,肩膀却还是被划破,没又我想象中的鲜血,只是阵阵黑烟不停的往外冒着。 白无常死死的捂住肩膀,脸上的表情简直是难看到了极致,我咽了一口唾液,恨不得现在就晕过去,这样就算是那女鬼凑过来杀了我,我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我这时才发现,我自己宁愿是死在女鬼的手下,也不愿跟着白无常回阴间。 “今日我白无常就算是陪上了这条鬼命,也必将会让你魂飞湮灭!” 白无常大吼医生,随后便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女鬼就站在远处淡漠的看着他,怕是想见见他的本事吧? 白无常突然间睁开眼睛,大吼一声,身上便有一丝丝白色线丝围绕,而他的身体也在渐渐变的透明。 这是?打不过,打算自杀吗?我撇了撇嘴,缩着脖子蹲在座椅底下,根本不敢出声,下一秒可能死的就是我了。 “用自己的魂魄作为修为?白无常,你胆敢破了地府的规矩?哈哈哈哈哈,看来这地府人也不过如此!” 女鬼脸色一变,随后猖狂的大笑起来,话语中满满的都是嘲讽。 白无常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女鬼,大吼一声便朝着那女鬼扑了过去,两人一顿周旋,女鬼看准时机,伸手狠狠的捅进了白无常的胸口处,掏出来了一缕光芒,贪婪的放进了自己的口中,我看着这一幕,强忍住自己胃里恶心的感觉,这个女鬼是不是什么都吃? 白无常难以置信的看着女鬼,一脸不甘的消失不见。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看这个样子女鬼似乎是没有发现我,我看着那双离地的脚渐渐飘远,我缓缓松了一口气,正当我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便看到那女鬼此时正到悬着直勾勾的盯着我。 那双眼睛空洞无声,黑色的瞳孔已经全部散开,布满了整个白色的眼球,那张嘴越裂越大,直到耳根前,还有不少令人恶心的虫子不停的掉落下来,甚至还有几个不偏不巧的掉在了我的身上。 我内心一阵作呕,眼泪都快要冒了出来,我赶忙从椅子底跑了出来,朝着车厢的另一边跑去,火车现在还没有停下来,我跳车就等于自杀,这种蠢到家的做法我自然是不能做的。 身后传来了那女鬼阵阵笑声,仿佛是有虫子在钻我的耳朵,另我觉得的耳朵里面阵阵疼痛,我无助耳朵拼命的跑着,一刻也不敢停歇,但这个火车就像是跑不到头了一样,我跑完这一节车厢,还有下一节。 我累瘫在地上,双腿直发软,耳边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只是感觉到背后有阵阵阴风吹过,我连忙回过头,便看到了我再也不想见到的鬼! 那个女鬼此时正站在我的身后,直愣愣的盯着我,随后便看到她伸手一把捏住了我的脖子,朝着我张开了血盆大口。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我张开嘴,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欲哭无泪的看着眼前的女鬼,真不知道着车厢里面这么多人,为什么一定要盯着我? 我的八字是多么的好看,还是我肤白貌美看起来好吃? 我在心里问候了这女鬼的祖宗十八辈后,脖子便感觉到了一紧,她死死的抓住我的脖颈,便将那张泛着恶臭的嘴朝着我伸了过来,我伸手死死的扒住那女鬼的手,求生欲望在我的心中徘徊开来,我不想死! 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软,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从我的身体里面抽走,正当我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死掉的时候,一个人影一闪而过,那女鬼便飞出去几米远跌倒在了地上,我拼命的喘息着,倒再地上卷缩着身子,无论我怎么呼吸,都觉的远远不够。 连降看着我冷声说道:“竟然还了阳?” 我皱了皱眉,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不回到阳间难道让我一直变成鬼在阳间徘徊吗? “你是什么人!胆敢坏我的好事!” 那女鬼站起身来声音嘶哑说道,眼中此时已经变成血红一片,怀中的婴儿也正在轻声啼哭着。 “孽畜,胆敢动我的人?当真是不想活了!” 连降冷声说道,眼中泛着点点寒光,令人看到便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女鬼冷笑一声,一脸轻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说道:“你的人?这人的身上并没有写上你的名字!哪里来的你我只分?” 连降见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跟她说通这个关系,干脆就下了杀手,下一秒那女鬼便惨叫一声魂飞湮灭。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却连长嘴的力气都没有了,连降朝着我走了过来,随后就将我抱在了怀中。 我有些抗拒,毕竟这个男人之前骗我骗的那么惨,现在和他来个亲密接触,我的心里还是感觉不舒服。 我瘫软在我连降的怀中,随后便闭上了眼睛,他的胸扣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温热,反而有些冰凉的感觉。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阴曹地府,我看着周围阴森森的地方,身子微微发颤,我支撑着起自己的身体,仿佛比刚才在火车上的时候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