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介绍 纪念药家鑫君   纪念药家鑫君   一中华人民共和国2011年4月22日,就是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药家鑫君死刑的那一天,我独在天涯上徘徊,遇见几个愤青,前来问我道,“先生可曾为药家鑫写了一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他就正告我,“先生还是写一点罢;药家鑫被捕以来您就写了八刀琴魔的怪兽被主人公屠戮的情节,他将来可能会看到先生的「国产死灵法师」,先生为药家鑫君写一篇文章,倘若药君命归黄泉,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这是我无法相信的,凡我所发布的小说,大概是因为往往更新缓慢之故罢,订阅一向就甚为寥落,然而在这样的艰难维持中,预定了《国产死灵法师》全书的绝不会有药家鑫的名字。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这虽然于死者毫不相干,但在生者,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法律尊严”,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在书中创造一个邪恶的琴魔,骑着一个会漂白的兽,但终于被主人公屠戮,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天朝。两岁半孩子母亲的鲜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而此后一个所谓犯罪心理学专家的阴险的论调,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天朝的屁民,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屁民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   二   真的漂白专家,敢于直面愤怒的网民,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漂白者和专家学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犯罪漂白,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们还在这样的世上活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离4月22日也已有两星期,忘却的救主快要降临了罢,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三   在为药家鑫辩解的人之中,李玫瑾是人大哲学系毕业的。哲学者,社会科学也,我向来这样想,这样说,现在却觉得有些踌躇了,我应该对李玫瑾叫兽奉献我的悲哀与尊敬。她不是“疯狂叫嚣药家鑫不死法律就死”的愤青,她是坚称“我绝不会说不杀要加薪不足以平民愤”的教授,是为了军二代而口若悬河的犯罪漂白专家。   她的姓名第一次为我所见,是在大裤衩做马加爵访谈节目的时候,说马加爵的杀人行为,与贫穷无关、与歧视无关,应该对此血案负责的,不是社会而是马加爵本人;(杨佳)做出犯罪行为不一定需要巨大的冤屈,也不一定需要合理的理由,很多犯罪就是很愚蠢的。直到后来,也许已经是孔庆东先生怒骂她是杀人专家,做那个新闻的人应该断子绝孙,让我心潮澎湃之后,才有人指着一个道貌岸然的警妇告诉我,说:这就是李玫瑾。其时我才能将姓名和实体联合起来,心中却暗自诧异。我平素想,能够不计较网民的情绪,反抗一群浩浩荡荡的群体,无论如何,总该是有些血脉贲张的,但她却常常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待到学历造假,出国考察之后,我才真正重视起这个被网民们口诛笔伐的犯罪漂白专家,于是关注的回数就较多了,她的脸孔也还是始终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待到药家鑫被判处极刑,往日的律师和网民们以为责任已尽,准备陆续引退的时候,我也未见到它她虑及自身声誉,黯然至于泣下。此后似乎就不相见。总之,在我的记忆上,但愿这就是永别了。   四   我在最近,才知道有网友为张妙家人激情捐款的事;很快便又得到噩耗,说法院已经认定药家鑫有自首行为,而且药家准备上诉。而药家鑫君即在刑不上军二代之列。但我对于这些传说,竟至于颇为怀疑。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特权阶层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下有*蛋到这地步。况且始终微笑着的和蔼的李玫瑾君,又何必在互联网上为了一个本不会死的军二代丢脸呢?   然而法院的判决还有10天之后才能执行死刑,除非药家鑫君放弃上诉。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学习杭州的欺实马,狸猫换太子。而且又证明这不但是真人上阵,简直是法律尊严,因为记忆中还有杭州的交警和河北大学的师生。   但网友们就有爱心,自发激情捐款给张妙的儿子!   但接着就有流言,说他们是无知者的炒作的。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天朝屁民之所以没有尊严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澎湃,就在沉默中变态。   我更懂得了那首很牛*的诗句:赤县白虹忽贯日,世人纷说杨家子。   布衣一怒鬼神惊,六扇门内六吏死。   五   但是,我还有要说的话。   我没有亲见;听说,他,药家鑫君,那时是用弹钢琴的动作杀张妙的。自然,钢琴而已,稍有人心者,谁也不会料到有这样的“六刀琴兽”。但竟在乐器旋律的节奏感中,从背部入,斜穿心肺,已是致命的创伤,整整六刀,只是没有便死。还挡了两下,因为格挡,又被中了两刀,于是死掉了,漂白的专家李玫瑾君想漂白药家鑫君,遭到网民们的怒骂,发帖,贴吧;问候自己和女儿以及儿媳妇等女系亲属等等,还有自称是李玫瑾君爷爷奶奶、祖父、曾祖父、太祖、太上祖的,也竟然在网民们的淘淘怒焰中陨落了,同侪的的一些叫兽想去扶起她,也被怒骂,从键盘入,穿颜面出,也立仆。但李玫瑾君还能出国考察,某网站的女记者在她母校校史研究室拿了一本书,念了两句,于是学历被证明了。   被破弹钢琴的苦闷的药家鑫君确是被判死刑了,这是真的,有西安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书为证;沉勇而友爱的李玫瑾君也出国了,有她自己的警察网为证;只有幼小而可怜的张妙幼子还在家里哭泣着想妈妈。当军二代和犯罪漂白专家从容地转辗于互联网所积聚的暴风骤雨中的时候,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呵!军二代屠戮农妇的伟绩,大学教授的漂白犯罪的威能,不幸全被互联网的网友们抹杀了。   但是出国考察的犯罪漂白专家却居然昂起头来,不知道臀部有着血污……。   六   时间永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有限的几个生命,在中国是不算什么的,至多,房价高居不下的时代里,到另一个世界暂住,等待下一个轮回,或者给有漂白经验的教授作“漂白”的龙套。至于此外的深的意义,我总觉得很寥寥,因为这实在不过是故意杀人、逃匿、狡辩再自首的丑剧。屁民们的罄竹难书的狂潮,正如民意的形成,当时用大量的情绪,结果却只是语焉不详的一个判决书,但法律尊严是不在其中的,更何况是四万多块钱的民事赔偿。   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当然不觉要扩大。至少,也当浸渍了亲族;师友,农民的心,纵使时光流驶,洗成绯红,也会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和蔼的旧影。佚名诗人说过,“赤县白虹忽贯日,世人纷说杨家子。布衣一怒鬼神惊,六扇门内六吏死。”倘能如此,这也就够了。   七   我已经说过: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李玫瑾一样的砖家叫兽的。但这回却很有几点出于我的意外。一是弹钢琴者者竟会这样地凶残,一是犯罪漂白专家竟至如此之下劣,一是中国的女性临难竟能如是之悲惨。   我目睹犯罪漂白专家办事,是始于多年前的,虽然是少数,但看那干练坚决,百折不回的气概,曾经屡次为之感叹。至于这一回在网民怒骂声中奋力漂白,虽出国考察而不悔的事实,则更足为专家教授的勇毅,虽遭口诛笔伐,痛骂至半年多,而终于没有消亡的明证了。倘要寻求这一次死者对于将来的意义,意义就在此罢。   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   呜呼,我说不出话,但以此记念药家鑫君! 作品相关介绍 【史记·药家鑫列传】   「史记·药家鑫列传」   药家鑫者,天朝长安人也,幼学琴,性聪敏,罕言语,善独思,不喜交游。   家鑫少时,终日弹琴,仅以学业为根本,家道小康。其父为长安某军械所官吏,广交友,熟稔地方士族之流。或曰为军械所团练,为人横蛮多霸气,对家鑫苛责甚,动辄得咎,至于责骂者,乡里皆有所闻。   之弱冠之年,家鑫入乐府,修器乐,其父甚美,贾一西洋骑具,值十余万,曰:有此铁轿,吾子夜行无危矣。   某日,亥时三刻,家鑫夜驾铁驹于道上,恰逢一村妇驾一小铁驹。当是时,家鑫心有旁骛,不慎驾大铁驹触村妇,村妇倒伏于地呻吟,目视大铁驹。家鑫惊惧,思曰:吾未尝闻农家有谦谦君子之风耳,今日事如若不得善终,恐将后患无穷焉。又见村妇目光飘忽,似有闻识之状。遂怒而出兵,刃之八刀。村妇立扑。   家鑫遂奔。维至子时,家鑫所驾大铁驹再撞路人,路人甲乙丙丁围之不得遁,遂仓惶出,衙役捕之,斥罪责,独言撞路人之事,未尝言手刃村妇之举。家鑫暗思曰村妇易处,小市民难为也。   后村妇案发,捕快追问药家,其父暗通款曲,秘役六扇门中人持五万金对村妇之夫王辉曰:今日之事,天朝币三万聊表寸心,余二万此事终了付罄,何如?   王辉怒曰:事主何以不来?天朝币五万分期,然则吾妻丧命六寸钢刀之下,吾子总角之岁,日夜泣喊其母,尔等如此丧尽天良为虎作伥,何焉?   衙役斥之曰:汝未尝闻「警匪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之标语乎?今日何愚耶,何如此不堪与耶?   王辉对曰:吾等贩夫走卒未尝闻网事几何,然亦曾闻昔年杨佳手刃六扇门中人之壮举耶,熟为尔等皂隶所挟耶?   衙役羞惭,衔恨而退。   后家鑫之父闭门不出,隔数日,送其子至县衙自首。未几,有一犯罪漂白专家李玫瑾者,大放厥词,曾言激情杀人,弹钢琴杀人云云,遭天朝屁民怒骂,转遁西洋考察,或曰,当年太祖皇帝停办太学,驾崩后至于七八年方复始,为何玫瑾七七年即入太学哲学系?玄幻也?穿越也?抑或魔法校园焉?未尝闻起点、17k、纵横、逐浪等网站有此惊世骇俗之作也。   后六扇门网站派一熟妇手执校史对曰临时变动云云。然网民不信。   北大孔庆东怒曰:此乃杀人社会也,药家鑫肇事逃逸隐瞒命案,至于潜逃者,捕之当满门抄斩!   或曰:药家鑫之愚在于幼年时其父压抑过甚,偶遇祸端即以弹钢琴之手段手刃事主,残忍焉?无知焉?弱冠孩童焉?   又曰:他爸是药刚。   俱往矣,天朝历2011年四月,西安法司判其极刑,家鑫不服,上诉。   今日闻家鑫二审亦是死刑,刑部陕西分坛维持西安分坛决议,甚慰,由是记之。   因叹之,弱冠之年,乃作弹琴之举,行杀人之事。垂髫入庠,勤于读,不舍昼夜,乡人皆颔之,咸谓此子品学兼优且乖也,异日当出乎人而光乎祖封妻荫子者也。鑫亦心中惴惴,心不旁骛,日浸乐理,手不释琴。年甫弱冠,及试,以优见录西安之乐府。遂辞考妣,入礼乐之厅堂,始见大千世界。同门之友朋者多为九零后脑残。家鑫为人低调,罕言语。手刃村妇之事一出,众皆哗然。惊其为人凶残,识者莫不动容,唯有学妹李颖者,挺之无惧色,然后亦为天朝网民所痛斥而有悔意。   新异史氏曰:杀人抵命,国人以为古今常理也。家鑫手刃村妇,其罪当诛。然吾又闻李刚之子叫嚣之事,何异也?岂有以家世显赫而悍然杀人者耶?其家富贵,其大铁驹强悍,然则诸多学子村妇苦于生计劳碌,况人命关乎于天,草菅人命者,禽兽所为。李刚之子比之于家鑫,虽悖妄之极,却未敢蓄意杀人,醉驾使之耳,至于家鑫,逃逸尚可,下马后持刀手刃村妇者,遂曰自幼家教苛责、唯恐其父辱骂,然终不至于戕命。   今日看来,如此心脑俱残之徒,国人皆曰必杀,殆非社会不公所能一言蔽之,皆天朝纪元六十余年人事更迭与国民之愤懑积聚焉。本朝太祖皇帝君临一来,求威仪于世界,寓信仰于国民,虽山野村夫,翁姥稚子,皆知朝廷教育兴邦之大义。户部虽度支岁增,而教育预算有限,乃倡民间集资之论,束修之奉因以巨增,互联网络犹如十九世纪之女真人,勃兴于白山黑水之间,屁民纵横喧闹者众,盖非昔日屁闻联播所能蒙蔽者也。   近日又问,武汉府有一少年黄艺博者,因两岁看新闻联播,七岁看人民日报而遭众网民唾骂至关闭博客告饶之怪闻,   新异史氏曰:此等民意,远非尔等官僚富豪之力所堪矣。或勉为之,莫不困顿至于抓狂。又屁民屡遭六扇门、户部所刁难者,宇内列邦未有如天朝者。虽同球同梦,而城乡相视若仇雠,其铤而走险谋消除贫富差距者屡见不鲜!今朝廷复倡古圣中和之至道,谓和谐社会,天方夜谈也。有司宜恪承上意,务实为民,庶几躲猫猫、俯卧撑、欺实马、杨佳、李刚、家鑫之事,或免于将来。不然,徒为欧美之徒笑骂耳!   「史记·药家鑫列传」   药家鑫者,天朝长安人也,幼学琴,性聪敏,罕言语,善独思,不喜交游。   家鑫少时,终日弹琴,仅以学业为根本,家道小康。其父为长安某军械所官吏,广交友,熟稔地方士族之流。或曰为军械所团练,为人横蛮多霸气,对家鑫苛责甚,动辄得咎,至于责骂者,乡里皆有所闻。   之弱冠之年,家鑫入乐府,修器乐,其父甚美,贾一西洋骑具,值十余万,曰:有此铁轿,吾子夜行无危矣。   某日,亥时三刻,家鑫夜驾铁驹于道上,恰逢一村妇驾一小铁驹。当是时,家鑫心有旁骛,不慎驾大铁驹触村妇,村妇倒伏于地呻吟,目视大铁驹。家鑫惊惧,思曰:吾未尝闻农家有谦谦君子之风耳,今日事如若不得善终,恐将后患无穷焉。又见村妇目光飘忽,似有闻识之状。遂怒而出兵,刃之八刀。村妇立扑。   家鑫遂奔。维至子时,家鑫所驾大铁驹再撞路人,路人甲乙丙丁围之不得遁,遂仓惶出,衙役捕之,斥罪责,独言撞路人之事,未尝言手刃村妇之举。家鑫暗思曰村妇易处,小市民难为也。   后村妇案发,捕快追问药家,其父暗通款曲,秘役六扇门中人持五万金对村妇之夫王辉曰:今日之事,天朝币三万聊表寸心,余二万此事终了付罄,何如?   王辉怒曰:事主何以不来?天朝币五万分期,然则吾妻丧命六寸钢刀之下,吾子总角之岁,日夜泣喊其母,尔等如此丧尽天良为虎作伥,何焉?   衙役斥之曰:汝未尝闻「警匪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之标语乎?今日何愚耶,何如此不堪与耶?   王辉对曰:吾等贩夫走卒未尝闻网事几何,然亦曾闻昔年杨佳手刃六扇门中人之壮举耶,熟为尔等皂隶所挟耶?   衙役羞惭,衔恨而退。   后家鑫之父闭门不出,隔数日,送其子至县衙自首。未几,有一犯罪漂白专家李玫瑾者,大放厥词,曾言激情杀人,弹钢琴杀人云云,遭天朝屁民怒骂,转遁西洋考察,或曰,当年太祖皇帝停办太学,驾崩后至于七八年方复始,为何玫瑾七七年即入太学哲学系?玄幻也?穿越也?抑或魔法校园焉?未尝闻起点、17k、纵横、逐浪等网站有此惊世骇俗之作也。   后六扇门网站派一熟妇手执校史对曰临时变动云云。然网民不信。   北大孔庆东怒曰:此乃杀人社会也,药家鑫肇事逃逸隐瞒命案,至于潜逃者,捕之当满门抄斩!   或曰:药家鑫之愚在于幼年时其父压抑过甚,偶遇祸端即以弹钢琴之手段手刃事主,残忍焉?无知焉?弱冠孩童焉?   又曰:他爸是药刚。   俱往矣,天朝历2011年四月,西安法司判其极刑,家鑫不服,上诉。   今日闻家鑫二审亦是死刑,刑部陕西分坛维持西安分坛决议,甚慰,由是记之。   因叹之,弱冠之年,乃作弹琴之举,行杀人之事。垂髫入庠,勤于读,不舍昼夜,乡人皆颔之,咸谓此子品学兼优且乖也,异日当出乎人而光乎祖封妻荫子者也。鑫亦心中惴惴,心不旁骛,日浸乐理,手不释琴。年甫弱冠,及试,以优见录西安之乐府。遂辞考妣,入礼乐之厅堂,始见大千世界。同门之友朋者多为九零后脑残。家鑫为人低调,罕言语。手刃村妇之事一出,众皆哗然。惊其为人凶残,识者莫不动容,唯有学妹李颖者,挺之无惧色,然后亦为天朝网民所痛斥而有悔意。   新异史氏曰:杀人抵命,国人以为古今常理也。家鑫手刃村妇,其罪当诛。然吾又闻李刚之子叫嚣之事,何异也?岂有以家世显赫而悍然杀人者耶?其家富贵,其大铁驹强悍,然则诸多学子村妇苦于生计劳碌,况人命关乎于天,草菅人命者,禽兽所为。李刚之子比之于家鑫,虽悖妄之极,却未敢蓄意杀人,醉驾使之耳,至于家鑫,逃逸尚可,下马后持刀手刃村妇者,遂曰自幼家教苛责、唯恐其父辱骂,然终不至于戕命。   今日看来,如此心脑俱残之徒,国人皆曰必杀,殆非社会不公所能一言蔽之,皆天朝纪元六十余年人事更迭与国民之愤懑积聚焉。本朝太祖皇帝君临一来,求威仪于世界,寓信仰于国民,虽山野村夫,翁姥稚子,皆知朝廷教育兴邦之大义。户部虽度支岁增,而教育预算有限,乃倡民间集资之论,束修之奉因以巨增,互联网络犹如十九世纪之女真人,勃兴于白山黑水之间,屁民纵横喧闹者众,盖非昔日屁闻联播所能蒙蔽者也。   近日又问,武汉府有一少年黄艺博者,因两岁看新闻联播,七岁看人民日报而遭众网民唾骂至关闭博客告饶之怪闻,   新异史氏曰:此等民意,远非尔等官僚富豪之力所堪矣。或勉为之,莫不困顿至于抓狂。又屁民屡遭六扇门、户部所刁难者,宇内列邦未有如天朝者。虽同球同梦,而城乡相视若仇雠,其铤而走险谋消除贫富差距者屡见不鲜!今朝廷复倡古圣中和之至道,谓和谐社会,天方夜谈也。有司宜恪承上意,务实为民,庶几躲猫猫、俯卧撑、欺实马、杨佳、李刚、家鑫之事,或免于将来。不然,徒为欧美之徒笑骂耳! 第一卷 【降临】 引子   奥维斯大陆。   威廉姆斯凄楚地放下手中墨绿色的死灵之舞法杖,看着环绕四周的光明圣骑士和教廷*师,晦涩难懂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光明系势力统治奥维斯大陆长达401年,难道就是完美无瑕的祥和盛世吗?所谓的异端和异教徒,这只是你们排除异己的口实吧?”   一个浑身散发圣洁火焰的圣骑士骂道:“你这个令人恶心的蠕虫、食尸鬼、渎神者,光明系乃是奥维斯大陆所有人民发自内心的渴求,可以给任何人以救赎之道,只要他有创世神的慈悲和关怀,但你们死灵系却只能引导人民走向邪恶的深渊,你没有存在的理由了,威廉姆斯,你只是一个自取灭亡的死灵法师,没有资格评价我们光明系的荣耀和威严。”   “那好吧,我也真是懒得理会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们,”威廉姆斯冷笑道:“那么请问,你们这次又是如何封印我的呢?灵魂牢笼?白骨堡垒?还是你们所谓的罪之国度?”   圣骑士摇头微笑不答。   地上到处是圣骑士的残肢断臂和损坏的刀剑法杖,脚下还有未死透的光明系牧师奄奄一息的呻吟。   但圣骑士和*师们充耳未闻,视而不见。   光明系首领大魔导师凯恩斯满脸肃穆的看着威廉姆斯,仿佛在看一只即将被净化的石像鬼。   他的眼神仿佛已经凝固了千百年,冰霜样的鼻翼上不时泛起乳白色的神圣系光晕,这是十二级光明系*师的特征,可以随机净化十级以内的黑暗魔法。   威廉姆斯不禁感到身上散发出阵阵寒意,每隔一百年他都能通过自身的冥想和磨砺冲破封印,而且一次比一次强大起来,更能增加下次封印的难度,可是这次不知为什么,接连冲破四次封印后的大陆最后一个死灵法师,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悲哀。   “我绝不屈服,也绝不会接受洗礼,让你们的圣洁光辉都去堕入虚无吧,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肉虫!腐化者!卑鄙虚伪的烟雾制造者!我将与乌安德神同在,人类的灵魂只有在黑夜中才能得到救赎和解脱,你们所谓的圣洁洗礼都只是蹩脚的幻术,你们永远无法拯救人类,让他们得到真正的解脱!你们是一群蹩脚的骗子和寄生虫!”   “死到临头了,就给你一些狡辩的时间吧,”大魔导师凯恩斯轻蔑的冷笑道:“毕竟在异界,你找不到交流的伙伴,甚至连反对你都被视为笑料,要知道在那个异界,死亡是不可逆转的,像你这种渎神者,只有无神论才能彻底封印你,让你成为芸芸众生的笑柄。”   “哈哈,异界?”威廉姆斯幽幽的长叹一声,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毕竟,在异界,琳琅满目的矿藏宝石,五花八门的怪兽和僵尸、黑武士,都是自己喜爱的资源和食材。   与其说是封印,倒不如说是请吃大餐更贴切。   “威严的创世神啊,我想你已经看到这个死灵法师无耻的笑容了,”大魔导师凯恩斯略一沉吟,不屑的看了威廉姆斯一眼,“不要盲目高兴的太早,有鉴于你数次突破封印之后带来的诸多麻烦,教皇他老人家特意给你选了一个极其特殊的空间,希望你能喜欢。”   “哼哼,你们这些败类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哦……你们每次都这么说的,”威廉姆斯一怔,一种不安笼罩在他的心头,底气不足的问道,“你所谓的……那……是什么极其特殊的空间?”   “一个无神论充斥的世界,”凯恩斯就像一个诲人不倦的长者,抚摸着威廉姆斯光秃秃的头皮,秃顶周围猪鬃一样坚硬的毛发扎了他的肥嘟嘟的手指,却带给他异样的快感,“在那里,你不会有任何可供召唤的不死生物,也不会有魔法道具可供玩味,甚至你连一只死亡蝗虫都看不到,更别提食尸鬼和骷髅了。……如果享用的话,你可以聆听那些终极渎神者的经文,和你这个腐化堕落的渎神者可是各行其道殊途同归啊……”   光明系阵营发出阵阵爆笑,凯恩斯对自己的幽默感不无得意,环顾左右,脸上的微笑让他的冰霜寒气反而愈加凌厉了起来。   圣骑士伯顿大着胆子插嘴道“凯恩斯大人,探测者回报说无神论空间……那边的医院里似乎也有可供牧师们研究的骷髅,虽然只是治病研究所用,不带有灵魂气息,但是我们担忧……”   凯恩斯哈哈大笑:“伯顿你说的很对,但那里的骷髅根本都只是无聊的粉末,就算你找到一个完整的骨骼,也不会给你提供任何能量,要知道无神论可是一种极其强大的封印,对你这种邪恶的死灵法师,还真是不枉此生啊。”   教堂里再次响起光明系法师和骑士们肆无忌惮的笑声。   威廉姆斯浑身筛糠一样颤抖着,无望的双眼看着楼顶魔法水晶灯饰散发出的乳白色光晕,不甘屈服的倔强在眼神中流转。   “我会把终极的诅咒送给你们这些傲慢卑鄙的肥猪!我会携带全新的亡灵大军和你们鏖战,哦……不……是惩戒你们这些虚伪的神职人员……你们等着我吧!!!”   神职人员们更加爆发出阵阵狂笑,有几个竟然笑的捂住肚子任凭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呃,无神论……”威廉姆斯心中阵阵恶寒,这是一种闻所未闻的魔法,鬼才知道如果没有了神的存在,那世界如何支撑下去?从创世法则来讲,任何一个世界都会有生命体,或许还是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宿主的吧?   第一部降临   第一章宿主   威廉姆斯感到身体被数不清的无形的手撕碎成碎片,在一个狭窄黑暗的隧道中飘散而去。   黑暗的隧道里,他被一只银色的手无情的重组。   灵魂首当其冲,被拧碎成无数的碎片,也不知过了多久,烟尘之中,肉体也化为飞灰散尽,然后又被自己强大灵魂的晶核吸纳为一个人形,重塑成干巴巴的肉身,虽然看上去还是那么寒碜,但起码这才是进入异界的载体。   穿越空间屏障后的重组让他甚至连痛苦的感觉都成为奢求。   不断的不知疲倦的滑行,欲罢不能的灵魂震颤,甚至他可怕的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力量正在被剥离出自己的身体。   直到他被一个银白色的光影拦住去路。   “你就是威廉姆斯?所谓的奥维斯最强死灵法师?”   威廉姆斯面对强者的时候从不含糊,总是第一时间摆出发自内心的奴颜婢膝:“伟大的空间强者,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您的威严和称号,但是我愿意用最卑躬屈膝的虔诚之心膜拜您的威仪,并做好准备有幸成为您的仆役,在此之前我想请问自己是否有资格知道您的名字,或者直接成为您的跟班,哪怕是临时招募的跟班,我手头有一些不死生物的灵魂可以奉献给您成为您的魔宠……哦……是神圣宠物……或者我做您的宠物也可以……”   白色光影考虑了一会儿,声音略显无聊的道:“我是银色灰尘,这个空间屏障的巡游者。”   威廉姆斯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惶恐,结结巴巴的道:“我是威廉姆斯,被放逐到所谓的无神论世界,伟大的巡游者陛下,可否告诉我那个空间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银色灰尘模糊似雾的面孔上没有丝毫表情,却从手中拿出一个鸡蛋大小的黑色盒子递给威廉姆斯:“无神论空间是个奇怪的地方,我没有去过,不过这个盒子里有一只神圣的生物,你不妨帮我带过去。这是创世神遗留下来的夙愿,我的使命之一就是把这只生物带过去,但是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能抵达那个地方,请你帮我完成,我会给你一些报酬。”   威廉姆斯望着那只黑色盒子,心中惊惧交加。   巡游者都不敢抵达的地方,自己却偏偏一定要去那里!他的脑袋都要炸毁了,他觉得自己内脏都被吓得暴汗如雨,却不得不接过那只盒子。   这不是第一次被放逐,但是却有第一次被放逐时那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在若干次被放逐的轮回中,威廉姆斯总是能够在新的空间驻守一段时日,重新积聚暗黑魔法元素,锻炼出一个更加强大的自己,突破空间屏障的阻隔,悄悄重返奥维斯大陆,卷土重来,悄无声息的污染几个光明教会的圣骑士、魔导师之类,或者干脆直接来个尸爆,让教堂做弥撒的时候血肉横飞。   那种场景真是有创意啊,威廉姆斯恶狠狠的想着,突然感到阵阵心寒。   这个空间感觉不到任何魔法能量的存在,甚至连生物体的灵魂都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苍白、虚无、杂乱而且缺乏律动。   或许是灵魂的能量太小的缘故吧,但只要聚沙成塔,假以时日还是能够卷土重来的吧。   也许只是自己被凯恩斯那个老混蛋给吓坏了,没有创世神的眷顾,任何空间都无法持久存在,所以无神论空间是不可能存在的,即使是卡夫卡那样强大的死灵法师也不能作出这样的奇怪结界。   威廉姆斯一边自己安慰自己,一边缓缓平衡自己灵魂降临时不由自主的波动。   无神论!威廉姆斯略感惶惑的看了一眼脚下的世界。   这是一个细雨霏霏的夜晚。   一个倔强而矫健灵活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   威廉姆斯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类,这是一个扎着马尾长鞭的青年,穿了一个文化衫,上面有四个黑红相间的奇怪符号(其实是四个汉字)。   威廉姆斯尝试着用自己残存的躯体光影聚拢出一个人形状态,他想和眼前的这个人类打声招呼。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类似乎对他不屑一顾,愤怒的甩了一把眼泪,哭喊道:“莉莉,我爱你,我的生命愿意为你圆寂!” 第一卷 【降临】 第一章 宿主   第一部降临   第一章宿主   威廉姆斯感到身体被数不清的无形的手撕碎成碎片,在一个狭窄黑暗的隧道中飘散而去。   黑暗的隧道里,他被一只银色的手无情的重组。   灵魂首当其冲,被拧碎成无数的残片,也不知过了多久,烟尘之中,肉体也化为飞灰散尽,然后又被自己强大灵魂的晶核吸纳为一个人形,重塑成干巴巴的肉身,虽然看上去还是那么寒碜,但起码这才是进入异界的载体。   穿越空间屏障后的重组让他甚至连痛苦的感觉都成为奢求。   不断的不知何时终结的滑行,欲罢不能的灵魂震颤,甚至他可怕的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力量正在被剥离出身体。   直到他被一个银白色的光影拦住去路。   “你就是威廉姆斯?所谓的奥维斯最强死灵法师?”   威廉姆斯面对强者的时候从不含糊,总是第一时间摆出发自内心的奴颜婢膝:“伟大的空间强者,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您的威严和称号,但是我愿意用最卑躬屈膝的虔诚之心膜拜您的威仪,并做好准备有幸成为您的仆役,在此之前我想请问自己是否有资格知道您的名字,或者直接成为您的跟班,哪怕是临时招募的跟班,我手头有一些不死生物的灵魂可以奉献给您成为您的魔宠……哦……是神圣宠物……或者我做您的宠物也是一种渴望中的恩宠……”   白色光影迟疑了一会儿,声音沙哑的道:“我是银色灰尘,这个空间屏障的巡游者……召唤术……总是无聊的召唤术吗?……嗯,或许五大神族之中……也只有那个家伙才会喜欢召唤术了……   你应该认可你的宿命……而我……我的职责是监护你……哦……并且关注着你抵达那个空间。”   威廉姆斯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惶恐,结结巴巴的道:“我是威廉姆斯,被放逐到所谓的无神论世界,伟大的巡游者陛下,可否告诉我那个空间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银色灰尘模糊似雾的面孔上没有丝毫表情,却从手中拿出一个鸡蛋大小的黑色盒子递给威廉姆斯:“那个空间是个奇怪的地方,我没有去过,不过这个盒子里有一只神圣的生物,你不妨帮我带过去。这是创世神遗留下来的夙愿,我的使命之一就是把这只生物带过去,但是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能抵达那个地方,请你帮我完成,我会给你一些报酬,例如额外给你选择宿主的自由……或者是让你保留你所携带的所谓不死生物的灵魂……亦或者给你安排一个宿命……据说那个空间的文字和艺术都是无比震撼的存在……或者你可以用哪里的文字……糟糕……我说的太多了……那个家伙有点不乐意了……好吧,我们言归正传,作为馈赠,我赋予你一些简单的语言天赋,这可以让你在那个地方由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契合点,毕竟伟大的方位字对于你这样的亡灵法师来说,是从未见到过的一种符号……”   威廉姆斯望着那只黑色盒子,心中惊惧交加。   巡游者都不敢抵达的地方,自己却偏偏要被光明教会放逐到那里!他的脑袋都要炸毁了,他觉得自己内脏都被吓得暴汗如雨,却不得不接过那只盒子。   这不是第一次被放逐,但是却要比第一次被放逐时更加震撼恐惧。   在若干次被放逐的轮回中,威廉姆斯总是能够在新的空间驻守一段时日,重新积聚暗黑魔法元素,锻炼出一个更加强大的自己,突破空间屏障的阻隔,悄悄重返奥维斯大陆,卷土重来,悄无声息的污染几个光明教会的圣骑士、魔导师之类,或者干脆直接来个尸爆,让教堂做弥撒的时候血肉横飞。   那种场景真是有创意啊,威廉姆斯恶狠狠的想着,突然感到阵阵心寒。   他已经被巡游者的目光“推移”到了前方灰暗苍白的空间入口。   拿到目光如有实质,让他身不由己的向前漂移,欲罢不能。   这个空间感觉不到任何魔法能量的存在,甚至连生物体的灵魂都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苍白、虚无、杂乱而且缺乏律动。   或许是灵魂的能量太小的缘故吧,但只要聚沙成塔,假以时日还是能够卷土重来的吧。   也许自己只是被凯恩斯那个老混蛋给吓坏了,没有创世神的眷顾,任何空间都无法持久存在,所以无神论空间是不可能存在的,即使是卡夫卡那样强大的死灵法师也不能作出这样的奇怪结界。   威廉姆斯一边自己安慰自己,一边缓缓平衡自己灵魂降临时不由自主的波动。   无神论!威廉姆斯略感惶惑的看了一眼脚下的世界。   身上残存的魔法能量勉强可以让自己汇聚出一个人形实体,虽然看上去苍老了一些,还有些猥琐,但是能够悬浮在空中做一些简单的移动,起码可以漂浮在这个巨大的白色建筑物外面观察某个房间里面的动态,也算是自己进入这个空间的良好开端吧。   威廉姆斯一边自我安慰,一边让自己停留在半空中靠近某个窗户。里面有三个精神抖擞的青年在用某种含糊不清的语言讨论着什么。桌子上摆放着数不清的瓶子,淡黄色的液体仿佛食尸鬼的胃酸一样让他产生了某种莫名的兴奋。当他看到瓶子里装满了这种液体的时候,他几乎要狂喜了。   他不及细想,利用最后一点魔法能量让自己冲到了窗户跟前,并让自己保持悬浮状态。   这是一个细雨霏霏的夜晚。   一个倔强而矫健灵活的身影站在窗口,也同时站在了威廉姆斯的眼前。   威廉姆斯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类,这是一个扎着马尾长鞭的青年,穿了一个文化衫,上面有四个黑红相间的文字:风林火山。   威廉姆斯尝试着用自己残存的魔法能量聚拢出一个像样的人形状态,他想和眼前的这个人类打声招呼。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类似乎对他不屑一顾,激动的甩了一把鼻涕,嚎叫道:“wewill……wewill……fuckyou!”   然后,一个啤酒瓶子刷的一下打在了威廉姆斯的脸上,将他还来不及完全拥有的实体打得粉碎。   …………平州大学三剑客出场…………   21世纪,中国。   平大中文系15号宿舍楼401宿舍。   三个满脸纸条的青年手持啤酒杯和劣质香烟推杯把盏,酒至正酣,不知是谁提议要唱歌,一个扎着马尾长发的青年推开窗户一声长啸,大声喝道:“平州大学十五号楼401广播电台现在开始节目,节目开始之前,请楼上楼下的弟兄和对面十六号楼的美女们洗耳恭听我们的401宿舍战歌:wewill……wewill……fuckyou!”   一时之间,整个十五号楼灯火通明,大有燎原之势。都说光速快,声音也紧随其后,不到五分钟,整个十五号楼剖男生宿舍全都在长发青年达摩的感召引领下开窗合唱起了风靡一时的94世界杯名曲山寨版:wewillfuck(rock)you。   宿舍电话响了,关虹拿起听筒:“喂,你好,thisis平州大学401宿舍,请问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效劳吗?这里有人贱人爱的超级小骡子罗栋,还有活泼可爱的佛学大师达摩,更有德高望重、宅心仁厚的一代鸿儒关夫子关虹,三剑客竭诚为您服务!”   一个甜腻的声音怒吼道:“关夫子,你不会让达摩那头畜生声音小一点吗?都半夜十一点了,你们有没有公德心啊,人家明天还要上课呢!咱们中文系都知道达摩失恋了,可也不能让两个宿舍楼的人都睡不成安稳觉啊!你说是吗?”   关虹冷笑:“错!首先,我们宿舍唯一的牲口是骡子罗栋,而不是达摩,你这样污蔑达摩是对宗教界人士的无耻迫害;其次,现在是三个宿舍楼不能睡觉,除了我们的15号楼和你们的16号楼,还有我们屁股后面的14号楼呢;第三,你半夜三更给男生宿舍打电话有伤风化,你不知道什么叫难为情吗?”话没说完,电话早被罗栋劈手夺过,一把扔到垃圾桶里。   话筒那边依稀传来麦当娜愤怒的嘶吼:“关虹、罗栋、达摩!你们三个都去死吧!”   罗栋怫然变色曰:“*,又是麦当娜,关夫子,你和这贼婆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陪达摩兄弟吃酒才是正经!”   达摩回头看了他俩一眼,清澈的眼神略显迷离:“我很放松了,歌唱完了,咱们开始修炼打击乐吧?!”   三个贱人二话没说,抄起酒瓶朝楼下投掷开来。   威廉姆斯刚刚聚拢成功属于自己的第一个身体,漂浮在窗外,饶有兴致的看着窗内三哥青年喝酒,突然他看到一个长发青年拿起一个酒瓶子刷的一下打到了自己的脸上。   那是一个重复使用多次的啤酒用B瓶,几乎在瞬间打碎了威廉姆斯那张粗制滥造的老脸。   可怜的死灵法师还来不及哀鸣一下就被打得粉碎。   仿佛一个被装甲车压碎的蜂窝煤一样可怜。   趁着三个贱人可劲儿闹腾的时候,步行者先把咱们这三个主要人物的身份面貌给大家交代下。。   关夫子。宿舍老三。本名关虹,戏谑成性,有点不正经,生的唇红齿白,此人素无大志,甚好读书,喜怒常形于色,爱打抱不平,在平大属于愤青中的精英,精英中的愤青。   罗栋,宿舍老四。本名罗国栋,简称罗栋,又称骡子,生的膀大腰圆,力大无穷。此人生性好斗,偏偏长了个娃娃脸,喜欢同一时间段追求N个不明真相的女群众,又喜和来本系找茬的体育系兽人群P,自称霰弹枪,常自诩义薄云天,沧海桑田,为平大中文系诸多文弱书生首肯,和关夫子、达摩并称平大中文系三剑客。   达摩者,山东曲阜人士。在宿舍排行老五,性情活泼开朗、不拘小节,扎一马尾长发。因自诩肌肉发达,擅长驾驶摩托车,所以自号达摩,此人与儒释道三界无缘,却独爱唐诗宋词,并由此结识中文系才女莉莉,并追之不舍,追之三年终获美女放心,从此郎情妾意,逍遥自在。   达摩和莉莉分手后悲伤欲绝,老三老四张罗了两箱过期啤酒安慰他潮湿的心,现在两个箱子已经空了。他拿着酒瓶朝楼下疯狂投掷,或许是感到累了,喝了一口凉白开,他像一个起义领袖一样托腮沉思。   “三哥、四哥,”他喃喃地道,“你们的死灵法师和野蛮人最近‘发育’的咋样了?”   “我的野蛮人73级,”骡子打开电脑主机,散热风扇如同手扶式拖拉机一样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我这个野蛮人比科多兽还要强壮,都赶上扫地僧了!”   关虹淡淡的道:“我的死灵法师84级,技能全满,一个崭新的大杀器闪亮登场,达摩,咱演唱会结束了,你来瞅瞅咱的这个死灵法师,我给他起的英文名字是屠户!”   达摩嘴里喃喃的道:“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咱们弟兄仨可把封建糟粕和电子海洛因使唤全了,还真是暗合天数……”,他一边咒骂着一边凄然看向窗外,“fuck,我*……”   关夫子和罗栋对视一眼,老五失恋的事情大家都劝慰了好多天,丝毫不见起色。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这次莉莉给达摩戴了一顶绿帽子,如此奇耻大辱,达摩岂能咽下这口气。   Iwanttofuckhismother!   达摩如是说。   三哥四哥哈哈大笑,达摩也笑了。   笑得流出了眼泪。   他真切的感触着自己无以名状的心绞痛。   “三哥四哥,你们玩吧,我到楼顶透透气,咱们来世再见,”达摩吹着口哨说了这番话,然后漫不经心的推开了宿舍门。   老三关虹,老四罗栋都在那里兢兢业业的玩着暗黑破坏神二,对他的搭讪并不在意,直到他甩门而出的时候罗栋才摇头笑骂道:“傻*老五失个恋就这么颓废了,真不愧是宗教界的仿冒傻*啊,我*……”   关夫子感到有点不对劲,但是几个精英boss让他马上回转了注意力,回头看了一眼宿舍门,漫不经心的敷衍道:“要说咱们老五兄弟,那可真是铁打的好汉,失恋什么的对他来说,都他妈的是补药…那可是大补呀…”   达摩背靠着宿舍门泪流满面。   他摇了摇头,看着自己手腕上被烟头烫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疮疤,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人世间已经无所留恋,最要好的朋友也对他的痛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现如今,他要殉情跳楼。   15号楼天台。   “达摩”满面悲戚,目视天际的乌云闪电,泪水在脸颊流淌。   哗啦啦,倾盆大雨打在他的脸上,却冲刷不掉他心头的悲愤和决绝。   他的至爱,莉莉,和体育系一个广东籍的纨绔公子哥儿苟合了。   确切来讲,铁哥们儿罗栋描述这个事情的时候措辞严谨而具体:行苟且之事。   莉莉号称中文系的才女,也是中文系系办报纸《绿竹周刊》的副主编,人称“小清照”,多愁善感、博览群书,看到秋蝉撒尿就能瞬间哭的落花流水,比开了挂还要快,绝对是一个极品的婉约小MM。   但是她居然和齐宇那种吃喝嫖赌的人渣“行苟且之事”。   “达摩”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打了罗栋两记后勾拳,然后揪着罗栋到校外崔庄的出租屋那里抓现行。   说心里话,他更愿意抓不住,就算给罗栋跪下来赔礼道歉也没什么不可以,莉莉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清纯玉女,他甚至觉得拉一下手都是对莉莉的亵渎。   但是现在莉莉和齐宇那个畜生上床了,听说还准备玩3p。   达摩从难以置信到怫然变色,再到怒不可遏,最后终于万念俱灰。   他就像不食周粟的伯夷叔齐一样俯瞰平大林林总总的男女生宿舍楼,发出了一声悲叹。   “想我达摩一世英名,现如今却为情所困,齐宇尚未铲除,台湾尚未收复……”他想给自己调侃一下,但是过去种种和莉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他只觉得心如刀绞,仿佛千颗针攒刺在心头一样痛不欲生。   那种痛楚酣畅淋漓,让他欲罢不能,灵魂仿佛随时都会逃离本体化为烟尘散去。   他纵身一跃。   下坠的感觉让他感到冷嗖嗖的,仿佛异度空间的刻骨深寒。从九楼楼顶跌落到地面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但是途经四楼401宿舍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铁哥们儿罗栋正在奋力屠戮墨菲斯托。   被死亡裹挟的感觉刺痛了他的心,不知道是动了哪根筋,他一把抓住防盗窗(其实主要功用是防跳楼)的窗棂,脸上浮现出*荡而决绝的微笑。   “三哥、四哥,打扰了,墨菲斯托还剩多少血?为啥子不召唤骷髅法师远程丢火球闪电?我要死了,你们赶紧告诉我,再不说就来不及了,顺便告诉你们,我正在跳楼的进程中!”   屋内的人没有回应,丝毫没有瞻仰窗外不速之客的礼貌。罗栋甚至还擦了一把鼻涕甩到了窗户上,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个大不敬的举动让达摩倍感沮丧,问候了一下罗栋的姐姐妹妹后继续狂吼。   窗外大雨倾盆,滴打在他的脸上,但他的话语依然无法传入窗内。   忽然,他感到自己的心口猛然一热,有股股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接着一道凉气往自己的心口钻了进来。他表情一滞,肉体的疼痛和心如刀绞的痛楚终于内外交困,席卷了他热血澎湃的青春生命。   他被悬挂衣服用的三角铁架子刺穿了腹部。这正是他得以中途挂在401宿舍窗外的原因。   他看着腹部被三角铁刺穿的血洞,最后看了一眼窗内汗流浃背玩暗黑的死党,忽然感到指尖冰凉刺骨而且散发出阵阵凉意,用力一推窗户,窗棂居然像树枝一样缓缓弯曲起来。   但是他终于纵身一跃,缓缓落到了地面上。   他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自己指尖穿出来的几根骨刺和从伤口进入身体的那一团阴暗的光影。   在脱离三角铁的一瞬间。达摩终于发觉自己的身体被一个灰黑色的人形光影涌入,那道光影伏在窗棂上看了一眼窗内的事物,貌似有些犹豫迟疑,但终于还是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并随着跌落在一楼窗外的一排自行车上。   “尊敬的宿主阁下,虽然这是一个令人尴尬的轮回,但是我对无神论世界的存在方式还是有诸多想法,您真是一个有趣的自杀者,感谢您的鲜血让我初次品尝到了无神论世界的新鲜食物。   虽然我的灵魂现在遭受到了无耻的放逐,但我想我还有机会让自己复原,让我们在无神论空间有一个趣味横生的开端吧!   我很遗憾我不得不放弃您的身体,创世神不喜欢自杀者,而您的伙伴,将有幸成为奥维斯大陆最强死灵法师的终极宿主,再见了,达摩先生!”   那个人型光影用生硬拗口的语气和达摩做了简短的告别,回味着达摩险象环生的自杀过程,并随之返回到了401宿舍日光灯笼罩的一片光明中。   威廉姆斯的灵魂本体狼狈的涌入401宿舍老三关夫子的体内,仿佛一阵风一样涌入窗内一样随意。   “我憎恶光明,但是如果没有了所谓的神圣气息,这点无神论世界的光明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这里没有教会和让人牙酸的唱诗班。”   威廉姆斯略有不悦,但还是信心百倍的进入了401宿舍。   他回头意犹未尽的看了一眼自己曾经临时占据的那个自杀者的身体。   ……………………威廉姆斯的穿越……………………   平州大学15号楼401宿舍。   关虹盯着电脑屏幕汗流浃背,墨菲斯托那银白色的身影飞快的飘动着,像一个愤怒的海蜇。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喊道:“老墨啊老墨,今儿可得给爷爷争口气,多爆几个极品暗金,最好给咱来个‘布尔凯索的孩子’,能来个‘祖父’就更和谐有爱了,我草泥马,海蜇丝你不要乱动好吗?关门,放骷髅法师,一二三四五六七……咱们骷髅有力量,咱们骷髅有力量……”他用革命歌曲的调子真情演绎骷髅之歌。   “关夫子你烦不烦?早点睡吧,咱们明天还得出早*呢,想让辅导员爆你菊花还是咋的?折腾的咱们都睡不着觉,非得待会停电了你才安生,你个变态。”上铺的罗栋满脸的不屑,抗议道,“就你那德行还想让人家墨菲斯托给你爆暗金?!*,不可能,他是墨菲斯托,又不是雷锋。”   “什么雷锋?”关虹回过头看了鬼子六一眼“雷锋就是雷峰塔的简称,*,最鄙视你这种不尊重劳动人民的寄生虫,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罗栋愈加不屑,“一个浑身是屎的辅导员都比你好闻好看,你就等着明早上辅导员爆你菊花吧,哼哼,变态的半吊子死灵法师。”   “东风吹,战鼓擂,如今世界谁爆谁,你丫这个变态,”关虹一边回敬一边拿起桌上藏污纳垢震撼世人的大扎啤杯子(从校餐厅顺手牵羊获取),咕咕咚咚的喝了几口过期啤酒,“今儿不打出来个布尔凯索的装备咱还就挑灯夜战偷电作业了!”   罗栋“嘿嘿”一笑,刚想说什么突然指着罗栋眼前的电脑屏幕喊道:“你看那个暗金是啥?”   关虹扭头一看,骷髅法师已经远程干掉了墨菲斯托,地上闪闪发光的正是极品暗金装备“布尔凯索的孩子”,正要放下水杯去拾取呢,突然听得耳边达摩的狂喊:“我不自杀啦!!我来看你杀老墨!!!”   犹如五雷轰顶,又如晴天霹雳。关虹吓得哆嗦了一下。   水杯中脏兮兮的过期啤酒瞬间倾注进入17纯平显示器的顶部散热孔内。   一阵闪电夹杂着焦糊味道散布开来。闪电中罗栋的胳膊和揪着他耳朵喊话的罗栋的马脸都浓烟滚滚,仿佛战场上骁勇善战的突击队员一样,如果他们倒下前他们没有鬼哭狼嚎喊救命的话。   在倒下的一瞬间,关虹感觉有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在自己的脑海中晃动了一下,蛮横的躺进了自己的胸口,浑身的焦臭气味熏得他似乎失去了嗅觉,可是那种身体剧烈摇摆的窘迫又让他欲罢不能。他仿佛在承受一个洪荒巨人提着脑袋胡乱挥舞摇晃,又像是被翻滚过山车甩下悬崖的山顶洞人,目瞪口呆成面瘫状却偏偏心脏又在扑腾扑腾狂跳不止。   但是他恐惧的发觉,其实自己的身体一直纹丝不动的躺在劣质地板砖上,就像是一只发臭的比目鱼。   他的身边,罗栋表情呆滞犹如面瘫婴儿一样看着关虹瘫软在地上,而关虹额头裂缝几乎在一瞬间被一只灰白色的手合上,就好像一个绝世高手关上门一样随意。   那只手是从关虹脑海中伸出来的,像是一团阴晦的光影。   ----------------------------==穿越的界限==------------------------------奥维斯纪年401年。异界的无神论学徒关虹成为大陆最后一个死灵法师威廉姆斯的宿主。   作为净化的最后仪式,祥和仁慈的奥维斯教廷给关虹举行了宿主轮回救赎仪式。   ……   ---《奥维斯通史第九卷》   像是突然有了缝隙。   关虹痛苦的分开自己的双眼,努力吞吐着若有还无的空气,银白色的光线从缝隙中穿刺而入。只是依然分辨不出是自己眼皮的缝隙还是天空中的缝隙。   喧闹的呱噪声渐渐散去,圣洁的唱诗班颂歌袅袅响起,依稀有飘扬的白色丝带从关虹的脸颊上拂过(在他看来仿佛日本AV女优一样有亲和力)。   星星点点的圣光弹在空中响过。关虹这次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皮是被唱诗班的歌声打开的。天知道这个狗日的窝棚怎么这么大,教堂顶部硕大无比的水晶灯和彩带让他感到眼睛刺痛。他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个半透明状态的人形生物正在被剥离出去,丝丝缕缕的灰黑色人形液体正在逐渐涌入。   “永恒的创世神奥维斯啊,让我们用卑微的祈祷来承载您圣洁的洗礼,让遥远的异端和邪恶在您的辐照下化为尘烟散去,请允许我们目睹您如何回复永恒大陆的荣光,奥维斯永恒!”   一个须发皆白的神父将一个十字架压在关虹的胸口。   关虹顿时感到胸中巨浪翻滚,几乎无法呼吸。   “*他奶奶滴,老子玩个暗黑顺便喝口啤酒就触电了,运气背就不说了,还做这个狗日的噩梦,这个狗日的神父,长得跟辅导员屠户一个熊样,那两撇八字胡须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就跟刚刚被爆了菊花一样恶心,就差黄白色粘稠液体溢出来了,”关虹狠狠地想,“这个老变态,总是让人产生污秽的想法,罪过啊罪过,杯具啊杯具,非礼勿视…要和谐要有爱…”   关虹习惯性的想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床,但额头碰到了神父油光可鉴的脑门,一阵剧痛让他迅速躺下嚎啕起来。   圣骑士伯顿看着水晶球中的镜像长舒了一口闷气:“威廉姆斯虽然还没有彻底净化,但是奥维斯大地的荣光已经普照在了他的身上,作为死灵法师的宿主,这个无神论学徒本身也有一些邪恶的特质,为了稳妥起见,我提议将他关在灵魂牢笼里面观察一段时间,毕竟威廉姆斯已经让光明教廷疲于奔命了太长时间。”   大魔导师凯恩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诸位圣骑士成员和几个低等神父,不无尴尬的说:“捕杀威廉姆斯的行动已经整整历时401年,我们看到的这个空间不具备任何元素系魔法能量、死亡能量,甚至光明系魔法也探测不到,威廉姆斯在这里不会有任何成长的可能。这个异界对于我们神职人员来说非常危险,他们信奉一种荒谬的信条:无神论。如果我们贸然进入这个异界,我想会发生许多不可控的危险,例如湮灭、销蚀,或者是像威廉姆斯那样被封印成未知形体永远无法返回我们所处的主空间,我想我们的狩猎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因为威廉姆斯已经永远无法进入奥维斯大陆了,对于我们来说,他已经彻底死亡,但为了稳妥起见,我已经委派有圣骑士进入那个无神论世界。虽然他的魔力可能会被无神论空间的封印销蚀,但是作为精神链接的照明术会用光明教会的隐秘方法保留下来,他会在需要的时候给我们传递讯息,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伯顿略有担心的看着凯恩斯和玛丽三世:“威廉姆斯目前拥有的灵魂数量不止一个,我担心在异界虽然有可怕的无神论,并不能完全封印他的邪恶本质,要知道,一个拥有强大灵魂的死灵法师,可以强化任何他选中的肉体和生物,哪怕那个生物并非是不死生物。”   “这个不妨,教皇已经探测过那个世界,没有任何不死生物存在,全都是一些庸碌的凝滞灵魂,那边没有魔法波动,也不存在魔力矿泉和魔法阵,甚至制作魔法阵的必备物品银粉都没有,在奥维斯大陆封印死灵法师已行不通,”圣女玛丽三世双手划十,低头道:“威廉姆斯作恶多端,数次将他封印都不能持久,此前每隔一百年他就会冲破封印为祸苍生,现在能够将他净化在这个异族人的身体里,也不失为旷世奇功,愿奥维斯创世神普照我们的威严,籍由我们继续传播他的福祉和慈祥……哼,即使是在恐怖的无神论空间里,这个死灵法师也无法摆脱光明教会的挟制。”   凯恩斯微微点头,刚才关虹和他的脑门相撞让他吃痛不已,在离开异界之前和异界无神论学徒的亲密接触让他有些惊愕,或者这是镇压渎神者胜利之余的阵痛吧,他懊恼了想着,摸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一抹微不可查的血迹在他的手指上闪耀着灰白色的光晕,瞬息消失不见了。   轻轻摩挲着手里金黄色的权杖,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神职人员和圣骑士,微笑道:“我现在宣布:历时四百年的狩猎行动全面终止,奥维斯大陆现在已经成功而彻底镇压了所有的死灵系力量,现在我们可以在纯粹的光明系世界里存在,并赐予人民以创世神的荣耀。愿创世神与我们同在,奥维斯永恒!”   “奥维斯永恒!万岁!万岁!!万岁!!!”   -------------------------------重生的界碑-----------------------------------   平州大学中文系401宿舍。   关虹揉了揉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电扇,触电真是一个杯具,除了让他头痛欲裂外,手心手背的皮都被打焦了,罗栋那边也不轻松,脸黑的像是个卖蜂窝煤的。脑袋在床侧耷拉着一副新手怪的气派,又像是一个刚刚挂掉的菜鸟。   “喂……”关虹有气无力的招呼罗栋,“我没有挂,你挂了没有?”   “你挂了,按Esc键继续,或者储存游戏离开。”罗栋没好气的低声呻吟道,“没死算我命大,没见过你这样自杀的,以后再这样喝啤酒记得买中国人寿!听清楚了,是中国人寿,不是中国石油!去他姥姥的莉莉,去他姥姥的中国电力吧。”   关虹老大不高兴,如果刚才不是罗栋搞得啤酒撒进显示器的话,也不会搞成这样。幸好连线事故烧了保险丝,要不然俩人还真被烧烤了,那就真的悲剧了。   他刚想回敬两句,忽然感到自己胸口沉甸甸的,露出一个满是皱纹的苍老的脸来,吓得脸色发白嘴唇不停的哆嗦着。   “现……现……现现现在几几点……了……”他结结巴巴的看着罗栋,因为罗栋的额头也浮现着一个满是皱纹的脸孔,只是那是一张慈祥的脸,还浮现出乳白色的光芒,正在渐渐淡去。   他再一看自己的胸口,那张死灰色的脸孔也已经渐渐淡去。   幻觉,一定是幻觉。他心想,拿出了若干个理由安慰自己。墨菲斯托是恶魔,但没听说墨菲斯托报复哪个玩家的,战网上大家都喜欢重复杀戮老墨,到现在还没有听说哪个玩家被墨菲斯托公报私仇当场击毙的,更何况,自己玩的还是盗版。   盗版是国情民意,即使老墨穿越过来,也不能拿自己一个人出气吧?咱还有保护知识产权的法律条文呢,凡事都有党和政府给咱们出头呢,真要是墨菲斯托要打击报复也不能怪这群毕业就失业的穷大学生吧?关虹推心置腹的开导自己。   “凌晨五点,”罗栋眼神怪怪的看着关虹:“你没事吧?看你被电击的外焦里嫩的,你有方便面没有?”   “没有,我兜里只剩下四毛钱了,连个吹手都雇不起,”关虹无精打采的看着罗栋,忽然热情的说,“不过我最近拉稀,我可以去WC免费给你摊煎饼一张,你想吃焦的还是吃软的?前几天上火只能做火烧,现在可以摊煎饼,控制好的话还可以给你做拉条。”   “你自产自销吧。”罗栋见怪不怪,揉了揉眉心睡眼惺忪的拉起毛毯盖在肚子上,虚脱一般嗫嚅着说,“我做梦吃满汉全席去了,回头二次加工给你捎回来点热的吃。”   关虹抓起桌子上的一个空酒瓶子扔了过去。   ……   凌晨俩人都迟到了,辅导员胡图沪面色阴翳。俩人畏畏缩缩的跑到队伍后面还是被发现了。   “关虹、罗栋,你们俩为什么迟到?”   关虹一边回头冲系里的美女们挤眉弄眼,一边对辅导员解释道说:“昨天晚上学习《古文观止》到深夜,起床晚了,现在小腿肚子还有点抽筋呢。”   胡图沪冷冷的道:“你是用小腿肚子看书的吧?累的?”   系里几个MM笑的花枝乱颤,仿佛多年的痛经瞬间恢复正常一样开心,关虹大囧,可怜巴巴的道:“报告辅导员,我的确是生病了,最近一直拉肚子。”   “这么说还要给你颁发一张奖状以示嘉许喽?”胡图沪森然道,“我们撇开这个不谈,我倒还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解散后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散会后,宿舍的几个狐朋狗友都看着关虹围上来嘘寒问暖,关虹懒得理会,这些人名为关切出主意,其实都是看笑话附带出点馊主意想搞点附加值的。   走进胡图沪的办公室,他接过胡图沪递过来的红茶,喝了一口,恭维道:“胡老师,您这是正宗的滇红吧,味道真不错。”   “还可以,马马虎虎。”胡图沪满脸倨傲的看着墙壁上的奖状和锦旗,漫不经心的敷衍着关虹。   关虹看碰了个软钉子,仔细在脑海中搜索是否那个地方开罪了辅导员,却百思不得其解,随口问道:“胡老师,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胡图沪忽然道:“你先去把门关上,好吗?”   关虹懒洋洋的把门关上后突然发觉脖颈后有丝丝凉气,痒痒的,猛回头突然看到胡图沪站在自己身后一公分处,仿佛吸血僵尸一般面放凶光。   关虹陪着笑脸,道:“胡老师,您又是啥事,问呗。”   胡图沪瞬间恢复常态,脸上一派祥和气象,却突然又脸一沉,厉声喝道:“谁给我起的绰号?屠户?!亏你想得出!!!妈的,欺天了,没王法了是吗?”   “什么屠户?”关虹明知故问,颤巍巍的问道,“我不知道您有这个绰号啊……怎么回事?”   胡图沪气冲斗牛,冷笑道:“你不知道,那好吧,迟到早退还有夜不归宿网吧玩通宵的账目都给你记着呢,你自己看着办吧。”   关虹灰溜溜的跑回宿舍。   老六在那里正兴致勃勃的演讲昨天晚上触电事故的经过,见到关虹归来,忙不迭的跑上前去,道:“关先生您好,我是新华社驻平州大学分社记者刘士奇,人称鬼子六,请您谈谈被辅导员爆菊花后的感受以及前后经过,是否对器具的认知程度又有了新的想法?”   “去死吧,鬼子六”关虹怒目圆睁,恶狠狠地道:“我爆你大姨妈的菊花。”   鬼子六宁爆不屈,不依不饶的问道:“那你能否告诉我们,被辅导员爆菊花和损失布尔凯索的装备,这两者之间孰轻孰重,您是否打算控告学校后勤公司和物业管理部门赔偿您在战网上的损失,或者您是否有意向和暴雪接触洽谈有关布尔凯索……”   关虹鼻孔投掷出两枚冰雹似地冷笑。伸手欲打鬼子六的那张马脸,却忽然发现自己手心钻心的疼痛,似乎有一枚骨刺在缓缓生长,又痒又痛,他甚至看到指尖有一个针状凸起,似乎随时都会扎破最后一道皮肤穿刺而出。   “咔嚓……咔嚓……”关虹听到了自己胸腔内骨骼成长的声音。 第一卷 【降临】 第二章 穿刺   第二章穿刺   关虹一时之间呆滞如同雕塑,吓了鬼子六一大跳,他一向喜欢和关虹开玩笑,人称‘跳天猴’,却每每以百无禁忌为自己标榜,现在看关虹傻愣在那里,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是自己昨天夜眼看俩人触电没有施加援手,万一关虹留下个后遗症什么的自己见死不救不说,也未免太对不起兄弟。   “老关,咋了?是不是想发癫痫啊?”鬼子六说,“如果不是发癫痫别吓唬兄弟啊,辅导员爆你菊花和我们都没关系,你冤有头债有主可不要伤及无辜啊!”   关虹定了定思绪终于缓过神来,淡淡的说道:“别害怕,没什么的,所谓吉人自有天相,老夫刚才有点头晕。”   老六夸张的拍了拍胸口,干瘦如骷髅的躯干和四肢居然敢模仿金刚真是丑态百出,励志到令人反胃。   关虹懒洋洋的回到宿舍,屠户声色俱厉的警告让他有些害怕。毕竟在高校,辅导员这个职业一向被冠以“锦衣卫”的荣誉称号。   电话铃响了。他拿起电话,是个送外卖的。   “是小李吗?就我一个人其他人都出去了,我要一份蛋炒饭,外加两个豆腐串,要够热的够辣的。”   电话那头是个调皮的声音:“保证热辣,肯定比芙蓉姐姐还要热辣。”   “留着你自己独享吧,不把你吸成泥鳅干才怪!”   放下电话,关虹再次感受到胸腔内有一股腐朽的气息在隐隐波动。他赫然发觉指甲上浮现出一些斑驳陆离的纹饰,甚至还有灰黑色的光波在流动。   他颓然坐在板凳上,手指轻抚桌面上的玻璃,平时冰凉的玻璃此时却给自己前所未有的灼痛感。   屠户isSB,屠户isSB,屠户isSB,……   他沮丧的闭上眼睛,在桌上不停的书写着耳熟能详的字句,摇摇头像一个古代科举失意的书生一样站在窗台看着对面十六号楼天台上那些花枝招展的女生嬉闹。   门开了,送外卖的小李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盒饭和豆腐串往桌子上一放,一惊一乍的问道:“关夫子,你桌子上咋回事儿,刚变了魔术还是咋的?”   关虹知道这小子恶作剧已成习惯,没有回头,他看到对面402宿舍的张楠正在对着一个劣质铜边框的镜子梳头,曼妙的仪态和劣质的镜子很不和谐,忽然张楠像触电了一样身体扭曲起来。他有些吃惊,刹那时对面的窗帘拉上了。   他豁然开朗,原来对面发现自己正在窥视采取了防御手段屏蔽自己热情的望远镜。   关虹百无聊赖的回过头,却看到小李目不转睛的看着桌玻璃上蚀刻出来的几行中西合璧的文字:屠户isSB,屠户isSB,屠户isSB,……   “关夫子,你又偷拿化学系实验室的浓硫酸了。”小李淡淡的说,就好像是问候“吃了吗”一样平常随意。   “sb,浓硫酸能腐蚀玻璃吗?”关虹淡淡的看着小李那张错愕的脸,没好气的嘲弄道,“蛋炒饭三块,豆腐串一块,小计四块,盘缠一块,合计给你五块钱吧。”   “我看可以。”小李打着官腔毫不犹豫的接过5元大钞扭头就走,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说道,“关夫子,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玻璃上刻出那几个字,你都小心点,我听说屠户最近准备给你出通报批评,你给他起绰号的事情被人告发了。”   “谁告发的?”关虹脸一沉,怒目圆睁,“胡图沪的那个绰号明显是谐音,早几届学生就这么喊的,为啥帽子非扣到我头上,我怎么就成‘地富反坏右’了?”   “你丫的也不想想,你们班上肯定出了内奸,人家喊屠户都是小圈子里喊,就你大嘴巴在大教室大声嚷嚷屠户变态屠户爆菊花之类的非法言论,这不明里跟屠户大人做对吗,屠户盯着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呀,悠着点吧。”   小李口沫四溅的说完,摆出一副明朝言官的口吻拍了拍关虹的肩膀:“兄弟,正所谓‘疾风知劲节,板荡见忠臣’,弟兄几个现在已是爱莫能助,以后的道路自己可以走好了,屠户大人可不是吃素的,”   “滚回106做你的屎壳郎去吧,”关虹没好气的笑骂道,“给你起了屎壳郎这个绰号还真没委屈你,整天滚着个粪球四处恶心人,行了您那,拿了五块现大洋回您的蛆虫巢穴去吧。”   小李翻着白眼扬长而去。作为学长,初识关虹,后者给他的第一个馈赠就是免费绰号:屎壳郎。   同为中文系的师兄弟,小李勤工俭学一直是兄弟们的标榜尺度,由于住在一楼,代卖201电话卡和手机充值卡,捎带也去餐厅代购盒饭,每次只收1元跑腿费美其名曰盘缠,这使得诸多懒汉交口称赞顺便也让关虹这种好事者给他起了一个屎壳郎的绰号,号称中文系的天地双鬼:四楼的黑狗潘默,一楼的屎壳郎小李。   所谓相映成趣,也有恶搞和戏谑的成分。   小李安之若素,关虹自得其乐。   有时候起绰号也是一种很高雅的艺术,关虹如是说。   但是这次惹恼了屠户,吃不了兜着走,倒是关虹始料未及的。   老虎屁股既然已经摸了,好果子自然有的吃。躺在床上午休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反正不成眠,关虹索性拿出「天龙八部」,自顾自得看了起来。   一边看着一边吃着盒饭,鬼子六等一干猥琐男有说有笑的回来了。他们看到关虹一边吃饭一边看书都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仿佛看到火星人当众打手枪一样目瞪口呆。   关虹没好气的看着鬼子六众人:“你们看着我干嘛?没吃回家吃去吧,要不我到对面wc给你们摊张煎饼分而食之?”   “留着你自己米西米西吧,品学兼优的面点师!”老大‘烟灰缸’微笑着拍了拍关虹的肩膀,语气和缓的问候道,“你行啊你,全系范围内通报表扬,废寝忘食的上进者,全系同学的好榜样……”   老大是个宽厚的长者,比大家都大了好几岁,平时不苟言笑,难得和关虹套一会近乎,关虹一愣一愣的看着老大。   老四是个猴儿精,和鬼子六有过之无不及,呲牙咧嘴的笑道:“关夫子,这回您可得真请我们吃红烧肉了,通宵达旦玩儿暗黑虐待人家老墨不说,还被全系通报表扬,说你夜间刻苦学习文化知识,力求上进,和我们这些后进分子划清界限,是个品学兼优的好标兵,号召我们所有这些德艺双馨的玩家向你这个菜鸟邯郸学步,你可真够无耻的,昨天触电事故也有我的份儿,怎么通报表扬上没有我的名字呢?你肯定和屠户大人有一腿。”   “那是,人家被辅导员爆了菊花的上进学生,咱可不都得向人家学习呢,”鬼子六酸溜溜的说,“我靠,换成是我,以后都双手着地撅着屁股走路了。一遇到辅导员咱就喊comeonbaby……”   关虹如坠五里雾中,疑惑不解的看着大家。   鬼子六打了个响指:“关夫子,你是爽快人,咱话说明白了,咱们要求也不过分,出去喝一碗胡辣汤也就知足了,油条糖糕什么的管饱就行。怎么样?明儿早上兑现,咱们已经商量好了,就冲你这个面子,懒觉也不睡了。”   “你说那个叫什么呀?”老大烟灰缸插话不满的道,“咱们宿舍可还一个优等生没出现呢,按以前的不成文规矩,通报表扬的起码年终弄个二等奖学金,每月额外补助三百五十多块钱呢,关夫子怎么着也得请咱们吃顿红烧肉吧,你们不吃我一人吃,起码弄三大碗。还不带放葱姜。”他口沫四溅地说着,一边看着关虹的脸,热情的询问道,“要不这样吧,你摆个三五桌,有困难的话,半桌也行,实在困难的话,可以向校团委申请特困补助……”   关虹懊恼的看着他们在自己跟前叽叽喳喳,突然拍案而起怒道:“你们这是煽风点火还是自讨没趣?我*,老汉我不就是被通报批评了么,犯得着这么样吗?有劲没劲?我*!”   他这一发火,一石激起千层浪,连路过门口的人都涌了进来,隔壁宿舍的无聊看客都涌了进来。   关虹担心他们看到玻璃上莫名其妙蚀刻出来的字迹,慌忙坐到了上面,指手画脚:“你说你们这有没有人性啊?老汉我不就是因为早*迟到了吗?不就是被辅导员怀疑做坏事了吗?凭什么这样落井下石?大不了一个通报批评写进档案,老子以后真找不到工作成了盲流,你们也未必就能进国家发改委和证监会、银监会,在我跟前臭屁顶个屁用,有本事去爆辅导员菊花去,跟我扯淡有啥牛*哄哄的?真是不求上进。你们还有点人性没有?”   这一番慷慨陈词,说的室友们瞠目结舌,一个个呆若木鸡,汗如雨下。   关虹见自己占了上风,得理且饶人,看着大家慈祥的点了点头:“你们大家也都辛苦了,早点午休吧,都把身体养的棒棒的,国家的四化建设需要你们呢。”   老大回过神来,突然发现了关虹屁股没盖住的字迹,大喊道:“关夫子,这玻璃上的字迹是你弄上去的吧?”   关虹没搭理他,从桌子上下来继续吃盒饭,三五口把盒饭消灭完后突然想起了豆腐串,打开食品袋却发现空空如也。可手指上却有卤水和油渍。   难道是手指头吃了豆腐串?关虹闷闷的想。   倏然,他看到自己指尖爆闪出细如发丝的象牙白色的银针状骨刺。   *,关虹愤愤的想,莫非老子被墨菲斯托附体了?   中午,关虹抬头看着天花板无法入眠。   是否那天晚上触电以后自己因祸得福有了超能力?在玻璃上蚀刻文字、手指吃豆腐串,这都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窗外骄阳似火,窗内冰寒彻骨。关虹将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摩挲着,忽然感到了彻骨的寒意。指尖痒痒的,仿佛有小虫子想往外面钻。   他一拳打在墙壁上,忽然感到手腕刺痛。   或者是遭遇电击后产生的幻觉吧?可是玻璃上的字迹可是大家都看到的,众目睽睽之下还能造假吗?   再或者,大家看到自己在玻璃上蚀刻出了文字,这也是自己的幻觉?难道也包括屎壳郎小李?   突然一阵刺耳的嗡鸣在耳畔响起。   关虹从床铺上掉了下来。   在那一瞬间,他下意识的按了一下地板砖。一道清晰的划痕出现在眼前。   他又用指甲划了一下。这次划的是一个太极图,倏然,醒目的阴阳相交的画面出现了。   他的身躯仿佛一副骷髅一样横在那儿,对周围的一切无牵无挂。地板砖上放着圆珠笔、旧电池、打火机、口琴、针线、纽扣、小瓶二锅头、蜡烛、氟哌酸和《天龙八部》。室友们不知什么时候都出去了。   宿舍现在只剩下关虹这一头牲口了。   电话铃响了,他打了个哈欠起身接过电话。   “喂!请问您找哪位?”“找你!”“…………”“你不是答应教我打《冰封王座》的吗?关夫子,你快来吧!”“怎么了?”“敌人怎么什么动物都有,大蜘蛛、石像鬼、十胜石雕像、冰霜巨龙,还有小强和憎恶呢,可我只有食尸鬼,我该怎么办啊?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你长的就象一头憎恶!”我说完扯掉了电话线,回到了床上。这个下午闷热无比,关虹心烦意乱的将没有看进去的书放好后又爬下床脱了个精光在宿舍里晃来晃去找到了几个没有被占用而且还算干净的脸盆到宿舍对面的洗手间里连浇了几十桶凉水。在这样闷热的天气我最后还是打起了冷战,于是他心满意足的掂着水桶拿着脸盆回到宿舍躺在了床上。这两天他不止一次的感到心烦意乱但是在这个下午还是尽量控制住自己不发火不给人起绰号因为屠户正在找茬。   关虹懒洋洋的打开《天龙八部》。门“吱”的一声开了,夏雨虹和张楠走了近来。“‘憎恶’来了!”夏雨虹没好气的说。“有事吗?”“没事就不能来了吗?”“那当然。”“我有事。”“有事也不能来。”“我和我朋友一块来的。”“那就和你朋友一块走吧。”“……………”“……………”“你很有个性!”“地球人都知道。”双方都哑然失笑。关虹只好穿上T恤衫下床穿上拖鞋请她们坐下。喝了几口水后问:“打听老七吧?”“真是老狐狸!”夏雨虹笑着打响指,“说实话重重有赏。”“问吧。”关虹躺在下铺老五的床上闭着眼睛点上一支烟说,“言无不尽。”“听说郑喻怡喜欢写诗?”夏雨虹眼睛象防贼一样盯着关虹,顺手从他的口袋里也掏出一支烟刁在嘴里。“那就追吧,”关虹打了个哈欠说,“年轻人嘛,谈情说爱理所当然,孤独的人是可耻的,郑喻怡是我们宿舍的忧郁王子,好多艺术系的妞儿都虎视眈眈,这很正常。”“说正事儿呢,”夏雨虹急了,“你说郑喻怡那人怎么样啊,我看那人很忧郁,不会是有抑郁症吧……”“不知道。”关虹卖起了关子,无耻的反问道,“你想知道的话,把他拉到校外出租屋一上床,看他还抑郁不?老七这个人哪,一见女人就脸红脖子粗的,你们还是别吓唬他了……”   “你能正经点不能?”夏雨虹有点气急败坏的说道,“性格是性格,爱情是爱情,不是一码事,人家郑喻怡跟你就不是一路人,再者说了,是张楠想和郑喻怡拍拖,又不是我,人家张楠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小萝莉呢,才不会把你当人看呢。”关虹一听小萝莉三个字,顿时像吮吸了三鹿奶粉一样,头都大了,站起身来看着籽粒饱满的张楠,擦了一口哈喇子,淡淡的道:“郑喻怡这个人,很少和大家接触,昨天晚上达摩跳楼自杀未遂后他就整天躺床上发愣。他很少和别人交流,就喜欢看诗写诗,你们这些八零后九零后,还是断了那念想吧,汉语拼音都背不全。”   “他有女朋友没有?”   “不知道。”   “你说不说?”“不知道。”“你……”“我……”“张楠这人很痴迷,我真想帮她把这事办了……你就算帮帮我行不……好歹你当初还追过我呢……”“你看你这人又俗套了不是…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但关夫子今天偏偏也就清心寡欲……做回不坏金刚……让你开开眼……”关虹一边道貌岸然的说着,一边瞅准时机盯着张楠的胸部双眼喷出三昧真火不离不弃。   夏雨虹摁灭烟蒂,看了一眼玻璃上蚀刻的“屠户isSB”真迹,仿佛发情的母狗看到了牛鞭一样,扑哧一声笑了。   关虹会错了意,以为夏雨虹在讨自己欢心,摆出一副红学家的姿态,对夏雨虹的粗俗微笑嗤之以鼻:“你太不可理喻了,卖笑也没用。我不会出卖老七的,人家是个校园诗人,又不是齐宇那种浪荡公子,你又何必拉这皮条呢?!”夏雨虹勃然大怒,指着关虹的鼻子怒斥道:“你这人真没劲!”“我这人真没劲。”“你死去吧!”“我死去吧。”夏雨虹象一头发怒的母驴一样瞪着关虹,小臂抬起双拳指着关虹的鼻子,她的姿态给人一种大型猫科动物四踢腾空的震慑。她的眼睛燃烧了一段时间怒火后被鄙夷的眼神替代了。她冷笑15秒钟后叹了口气说:“那么大一个大男人跟个太监一样真没劲,”她一边看关虹桌上的蚀刻真迹一边推张楠,“咱们走,不和太监说话了。咱们走!”她误以为自己的攻击非常恶毒所以用一种渴望的眼神观察关虹的反应,但是后者只是喝了几口凉水就又躺到床上吐烟圈了。过了一会儿关虹悠闲的哼着《咱们工人有力量》打开壁橱取出一把锈了的老式剃须刀“呲拉呲拉”的刮起胡子来,他刮的津津有味。接着他听到夏雨虹用蛮横的语气对好奇的看关虹刮胡子的张楠说:“别看了,他是个假男人,胡子是假的。”俗话说得好,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的就是她们这样的“妇女同学”。这个称谓是关虹的发明,关虹发明过很多称谓。对于她们这些“妇女同学”来说关夫子这个没一点正经的家伙就是傻妞终结者。   正胡思乱想之间,关虹忽然发觉指尖不再痒了,却凉飕飕的透出冷风。关虹无奈而恐惧的看着指尖突出来的尖刺头都大了。楼道里开始出现急促的脚步声,开始还稀疏后来就越来越杂乱和喧闹。看来是参加运动会的人回来了。如果辅导员真给自己通报表扬的话,那也抵不了自己指尖长出尖刺的苦恼。   去看医生?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否决了,如果自己发生变异现象,鬼子六那帮畜生不给自己起个绰号“金刚狼”“白毛女”什么的才怪,如果自己是万磁王就好了,毁天灭地,尽管放马过来…先灭了美国太平洋海军舰队…然后是日本海上自卫队……还有法国埃菲尔铁塔……美国自由女神……哦,好像是雕塑,土元素就算了吧,不过英国大笨钟……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收拾好壁橱,使自己平静下来。忍耐是为人处世最重要的能力之一。对于401宿舍忍耐更是珍贵——他们吵架的原因比603宿舍地上的烟头都多。刚进来的老八就是401宿舍最容易冲动的人。他现在脸色铁青满面激愤的朝关虹走来。关虹给他让出了镜子、凳子、和桌子他都视而不见仍然径直的朝关虹走来。他发怒的样子完全可以让任何一个陌生人如临大敌。关虹带上医保卡推开屋门准备去诊所买一点抗过敏药物(他觉得自己可能有些神经衰弱),这个时候他不想听任何人的扯淡,也不想跟任何人扯淡。   他刚把房门打开,老八毛富国那双胖胖的小手就使劲的拍到了他的肩膀上。“你给我站住!”老八怒不可遏的吼声从后面追了上来。关虹缓缓的象起重机的机械杆一样转过身去,看到的是老八红的骇人的眼睛和沮丧却咄咄*人的表情。他的嘴巴绷成了锋利的一条劣弧线。关虹看了他一眼,将门反锁上了。关虹等待他出手的那一瞬间的到来,那时会按照他的习惯用右钩拳猛击他的小腹并且把他的头往壁橱上撞,就像野蛮人的旋风斩一样。关虹焦急的等待着,甚至用指尖尖刺划破老八喉咙的想法都一闪而逝。   当然他明明知道老八并不是来挑衅,而是想倾诉一些什么。他们四目相视。一个世纪过去了,他们还在对视。老八终于沉不住气等待关虹问话,他攥紧了拳头一步一步向关虹*近,最后他把拳头伸到了关虹面前愤怒的说:“我的乒乓球瘪了!”关夫子点了点头,问:“谁踩的?”“我自己。”老八用标准的信阳口音回答。“就为这个生气吗?”“是的,怎么了?”老八警觉的瞪着我,“你觉得不值得生气吗?”“值得。”“那是肯定的。”老八赞赏的看着我点头,“我最恨乒乓球瘪了。”“…………”“他妈的,乒乓球瘪了!”“算了,再买一个。”“他妈的乒乓球瘪了!”“老八你吃错药了吗”“他妈的乒乓球瘪了!”“跟我一块去吃点药吧…刚好我也有点不舒服…”“他妈的乒乓球瘪了!”“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吧……”“他妈的乒乓球瘪了”…………   关虹悲哀而又无奈的看着老八那张肥嘟嘟的脸,恨不得一拳砸扁这个小胖墩。 第一卷 【降临】 第三章 口舌   第三章口舌   老八家里是做茶叶生意的,家产千万,但只抽一块五的群英会,偶尔抽个两块五的茅庐就拿着烟盒四处晃动显摆。弟兄们借他个十块八块隔夜就讨账,所以老八人称收数王。(《收数王》,香港电影,“收数”是黑社会专职讨债的一个工种)。   真的,有很多人都想痛揍收数王,只是辅导员屠户大人和老八的父亲交好,老八的父亲常常拿八百块钱一两的信阳毛尖给屠户大人示好,去年一个大三的师兄因为打乒乓球的时候踩扁了老气的乒乓球被老八咒骂,四五个魔兽一般的学长一拥而上一顿爆揍,等室友们赶到现场的时候,老八已经被揍得跟《冰封王座》里的憎恶一样不堪入目了。   那几个大师兄都被通报批评或者严重警告。一个完全可以不了了之的事情因为收数王向屠户大人告发而变成杯具。   通报批评和警告处分会被记入档案,将来对就业、入党、提干都会受影响。   收数王罪孽深重啊,关虹心想。   他之所以一见到老八就不愉快就是担心屠户大人给自己出一个通报批评惹来历史性的冤假错案贻误终生。   他百无聊赖。漫步走到*场上,看着篮球场上老大烟灰缸和鬼子六他们挥汗如雨的打篮球。   突然他听到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喊道:“尊敬的宿主大人。那个黄色的小肋骨太好吃啦!可以再给我来点吗!”   关虹忽然感到胸口开合之间豁然开朗,神清气爽起来,但接着又感到恶心起来。   “谁?”   关虹环顾左右,四处无人,不远处是一群蹩脚的校队篮球运动员,还有一个SB牌儿裁判在那里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在指手画脚,自己站在一个水泥墩子上,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鄙人威廉姆斯,我很抱歉打扰了您这样一个尊贵的先生,作为奥维斯大陆被放逐的最后一位死灵法师,我很荣幸能够在无神论世界找到我的终极宿主,虽然我不知道您所在的国度如何维系‘无神论’这样庞大而又奇怪的魔法阵,但是我对你们的饮食非常感谢,尤其是那个黄色的小肋骨,太美味了,就算没有不死生物的气息,我仍然感受到了澎湃的生命能量在我的腹内跳跃,真是太好吃了,我很冒昧的问一声,可不可以……再给我来一点呢?作为回报,我可以把我仅存的魔法宠物与您交换,条件是……”   “你……在哪里?什么狗屁肋骨?啥球宿主?我*,你他妈的是寄生虫还是应声虫?我*!我*!我***!*,有本事你现身让俺老汉瞅瞅!”   关虹这几天的灵魂被绷紧的如同不堪重负的发条,随时都会崩裂,猛然听到这没头没脑的鬼话,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电线杆上,只觉得虎口一阵麻痛,却见有水泥碎屑簌簌的掉落下来。   电线杆上留下了五个清晰的指印,关虹愕然的看着电线杆和自己的手指。   指尖没有任何异样,手掌的麻痛是似乎痛彻心扉的幻觉,却又是那么的真切。   “我伟大的神兽草泥马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宿主大人你好,我很冒昧的请您移驾到那边的绿草坪上,您目前所处的位置有太强大的封印气息,除了您之外我感触不到任何其他生命存在的迹象……哦……这样让我舒服多了,我甚至还感受到草坪下面有几个黑色的蜣螂在欢快的蠕动,我想净化几个蜣螂作为您的晚餐会是一种很高贵的馈赠。”   关虹如坠云里雾中,但多年阅读YY小说和穿越文的经验还是让他有了一星半点的头绪。貌似自己触电后穿越了?还是这个狗日的威廉姆斯“被穿越”,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了些吧。   威廉姆斯忽然有些期期艾艾起来:“尊贵的关虹大人,我适应你们的语言花了整整一个星期,你们的食物却会让我适应一辈子的,我很欣慰你们的饮食,如果不考虑无神论和您刚才所在的脚下可以封印生命的坚硬地面……”   “那叫水泥路……”关虹低声冷笑道,“我所在的在这个地方在郊区,出学校往右拐不到三十里就是农田,那里有数不清的屎壳郎让你米西个够,如果你喜欢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摊煎饼吃,焖面也可以的。”   威廉姆斯:“关虹大人,我有个疑问,那个黄色的小肋骨那么好吃,为什么你称呼它‘豆腐串’呢?那个白色盒子装的白色颗粒(米饭)和菜肴都很美味,能否告诉我你们的食物种类到底有多少种变化呢?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跟着您饱尝这个空间的所有美食……”   任何一个死灵法师都要依托死者的灵魂维持能量,威廉姆斯也不例外,在经历了欲罢不能的空间更迭之后,他的灵魂已经虚弱的像是秋风中的落叶。   豆腐串是他一生中最为惊喜的食物之一。或许是空间更替使他的口味发生了变异,亦或许是入乡随俗,原本以枯骨和灵魂为生的死灵法师威廉姆斯迷恋上了中国的饮食。   即使没有专属于自己的身体,宿主味觉神经传来的阵阵波动仍能让他兴奋到战栗。麻辣口味,这在奥维斯大陆即使是教皇也无法品味到的极品宫廷菜肴吧,威廉姆斯窃喜之余,开始对这个邪恶的无神论空间增加了些微的好感。   所有的死灵法师都是虚弱的,毕竟,和灵魂、骷髅打交道是一件让人体遭受磨难的事情。灵魂和骷髅,不管他们生前是何种职业,因何而歿,哪怕生前是一个死于圣战的光明骑士,在死后,也会被涂抹上暗黑死灵的气息,除非死后接受到教廷的救赎之光。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甚至是德高望重的牧师也不能例外。   威廉姆斯深谙此道,在抵达这个空间之前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他开始的时候以为会是一个空旷的荒漠在等待他,但如许多的人类充斥在奇怪的房屋和地面上让他的双眼多少有点应接不暇。   这么多的人类啊,虽然一个不死生物也看不到,但是提炼几个灵魂还是有门道的,他不无惬意的想。   如果能在这里找到暗黑属性的魔法宠物的话,借之大行其道,只要积攒足够的灵魂能量,就算是光明教会卷土重来,也未必会落了下风。   这个宿主有诸多奇怪的想法难以理解,不过待自己强大以后或许是个很不错的食材,单单靠那几个黄色的小肋骨虽然美味但是对自己的力量恢复似乎并没有实质性的补益。   一定要找到一个可以承载自身死亡能量的魔法宠物。   惟有最为纯粹的杀戮和汲取,才能造就死灵法师至为强大的存在。威廉姆斯恨恨地想。   ……   一枚黄绿色的杨树叶飘落在了关虹的头顶上。他取下叶片看着树叶上的脉络和斑点摇头看着球场上诸多蹩脚球员的丑态。   “关虹,你又在这里发愣了?大老远看上去我还以为你又在打手枪了呢!”身后麦娜娜的招呼打得真是超凡脱俗,她白了关虹一眼,忽然恼怒起来,“你们宿舍昨天晚上又嗨歌了,现在我们整个16号楼的女生都骂你们三个是变态!”   “不才不才,惭愧惭愧,你们太客气了,”关虹翻着白眼看着麦娜娜,“麦娜娜女士,有何吩咐?”他入学第一天就给后者取了个“麦当娜”的绰号,与辅导员屠户以及宿舍老八收数王不同的是,麦当娜知道自己的绰号后欣喜若狂,还特意请自己吃了一顿海鲜。   真是无出其右啊,关虹感叹道。麦当娜身材凹凸有致,似乎已经S到了极限,却依然挺胸收腹在校园内外招摇而过,总让人有一种不良职业者的感觉,学校里周末出去坐台的人有很多,麦当娜却没有那个必要,因为她的父亲身价上千万,光是一个LV包就够那些坐台的主们没日没夜的忙上个十天半月了。   “我请你吃烧烤,行不?”   “老夫最近出通报批评了,心情不好,想吃你自己吃去吧。”关虹没好气的说道,“老夫最近有点抓狂,迟到早退的人那么多,屠户为啥就针对老夫一个,给他起绰号的人都是上两届的前辈学长,屠户怎么就耗上我了,真他奶奶的晦气,直娘贼!”   麦当娜手里拿着冰激凌用力一咬,冰的直哈哈:“你说你这人损不损呐,人好歹也是你老师,凭啥给人起绰号,‘屠户’,难听死了,你就不会积点口德吗?怪不得到现在还找不到女朋友,真为你感到悲哀。”   “我*,我*,我***,”关虹忽然鸡动起来,颐指气使的看着麦当娜,“啥球老师,也就是个被群众们唾弃的辅导员,连学生会那帮锦衣卫都不如,吆五喝六的,以为自己真成小强了,*,他也没女朋友,你给他找个啊,老是爱关注别人私生活这可不好,麦当娜,我发现你有狗仔队的潜质,你有偷拍偷窥的设备没有,借哥哥我用用,今儿晚上哥哥也就以身相许了,成不?”   “变态+流氓,精神不正常!有也不让你用!”麦当娜气的把冰激凌一摔,拂袖翘靴扭臀而去。   跑了两步,麦当娜恶狠狠地弹了一下自己的变色丝袜,恶狠狠地对关虹吼道:“I’willcomebeback。”   “我说的是真的啊,静候佳音(*候佳*,注:星号为谐音字)!”   “宿主大人,”威廉姆斯吞吞吐吐的道,“我觉得这个人族女性有点亚马逊的味道,在奥维斯大陆,亚马逊种族是个受人尊敬的族群,可是这个女人又有点暗黑精灵的气息。”   “别扯淡了,老子现在被屠户出了通报批评,心情正郁闷的呢,我*,”关虹忽然觉得自己脖颈后面有些发冷。   扭转头,他看到胡图沪满面含笑的站在自己后面正侧耳倾听。   “胡老师!”关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大不敬言论是否被屠户大人听到,总之现在是走为上。   “胡老师,我没事看他们打篮球玩,您也没事吧?没事我先走了。”   “等等,小关同学,我还有事情跟你说呢,您有空吗?”屠户的声音不紧不慢,甚至还有一点商量的韵味,听得关虹耳根直冒汗。   “胡老师,我刚才……”关虹心知刚才的一番屁话已被屠户尽收耳底,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怪自己这个大嘴巴惹是生非。   如果以前是有人无耻告密的话,这次被抓了个现行,也只能自己怪自己了。   处世忌多言,言多必失。真他妈的准啊。   关虹痛苦的慨叹。   “关虹同学,出你通报事先没有跟你沟通确认,这好似我工作上的疏漏,希望你不要介意,系里的工作千头万绪,事无巨细,一个主任、一个书记,再加上一个系副书记还有五个系副主任,八个头头,我都要面面俱到,忙得不可开交,同学们这里难免会有疏漏,希望你不要见怪,有时间到我那里喝可乐聊天,好吗?”   关虹迎上屠户那双友善的眼睛,仿佛遇到墨菲斯托降临和谐社会一样,脊梁骨都冻住了,满头大汗的看着屠户道:“谢谢胡老师,有时间我们好好坐下来谈谈。” 第一卷 【降临】 第四章 交锋   第四章交锋   屠户满意的看着关虹,静静的说:“从工作角度说,出通报这个事情是要系主任和书记点头认可并签字同意的,发文编号备案就算是敲定了的,可以直接记入学生档案,对将来毕业后的就业和提干都会产生影响,但从情理上来讲,也应该和你事先沟通下,毕竟这会对你的将来有关联,不是每个学生在大学期间都会有资格出通报的,你想想看吧,你们宿舍八兄弟,也只有你出类拔萃,头角峥嵘的,不是嘛?!哈哈哈哈,年轻人嘛,好好干吧,继续努力,将来会有成就的!”   关虹听的汗流浃背,这番话哪里是宽慰自己,简直就是冷嘲热讽带扇耳光的侮辱啊,他看着屠户那双友善的甚至还带有邀功请赏的炽热的目光,暗暗叫苦道:“胡老师,我那个通报还可以修改下吗?”   屠户:“这个恐怕不好处理啊……就算修改后再贴一张公示……可通报已经贴出来大家也都看到了,即使是修改勘误,意义也不会太大,你是否有什么具体的想法?不妨直接说出来,刚好这两天运动会,我也没什么事情,你说说看,只要我能帮你的忙,怎么着都成。”   关虹听的肺都要气炸了,屠户大人刁难自己还摆出一副救世主的被爆菊花脸,真是人神共愤,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反正扯了龙袍也是挂,打了太子也是挂,俺老汉也就豁出去了,他索性把心一横,闹嚷嚷的道:“胡老师,您说这都什么世道啊,出我通报也不事先跟我说一声,万一那张通报上用词不准或者是标点符号出了错误,再或者语法不通,或者干脆一不小心量产了错别字,总不能跟同学们解释说这是通假字吧?”   关虹说的口沫四溅,丝毫没有注意到麦当娜领着夏雨虹和张楠围了过来,紧接着后面又有几个翘着小屁股的美妞,一个个表情面瘫的无关人员满面红光的过来围观。   舍得一身剐敢把屠户拉下马,关虹更加觉得自己不能引而不发,摆着胸脯坦荡荡的说:“胡老师,咱们年龄悬殊不大,喊你一声兄长不会介意吧,古人云天地君亲师,您说此话怎讲?”   屠户:“关虹兄弟,如你所言,我喊你一声兄弟,这天地君亲师,发源于《国语》,形成于《荀子》,西汉时期有所演化,明代皇帝加强中央集权的需要大加渲染,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懂得这个了,兄弟,这个你也知道吗?你从哪里看到的?”   “《大明王朝1566》,bt下载,内容丰富量又足,连盗版光盘都省的买了,我们一直在用。”关虹一边口沫四溅的演绎,一边摆出了个偶耶的pose给围观的美妞们抛媚眼。   有几个音乐系的小屁妞惊声尖叫,还使出了被人吃奶的强调高声喊:“again!帅哥,again!”   屠户淡然微笑道:“既然你是从电视剧中看到的,可否跟我转述下电视剧中胡宗宪对这个说法的解释吗?”   “天覆之,地载之,君上父母师长,恩任教导养育之。我说的对吗?屠户老师?”关虹一时鸡动,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喊出“屠户老师”这样大逆不道的称谓,引得围观群众们阵阵爆笑,中文系的MM们都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屠户此人一贯瞒上欺下惹人不待见,现在有人当众直呼其名(别号),自然捧场者众。   关虹弄得自己下不来台,一时间面不改色的故作从容,心里已经虚的像劣质海绵一样不堪重负,眼见屠户脸色微变,似要发作,忙大着胆子继续道:“大哥,我这人有时候就是说话不讲场合、不讲尺度,有人说我是青春期综合症,也有人说我是变态心理,其实都是一个意思,我这人不讨人喜欢,您说对吧?”   “这个问题涉及到个人隐私,我们不妨找个私下场合再议。”屠户看了关虹一眼,面带微笑不紧不慢的回答,“今天的这个具体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具体分析,如何?”   关虹:“正要领教,天覆之地载之就不说了,咱们又都不是天地会的豪杰,”他这话一出又引来阵阵哄笑,关虹见浪出来了效果,见好就收,话锋一顿,“就咱们平州大学而言,君上就是学院院长和党委书记两位大人,对吧?就咱们中文系而言,君上就是系主任和系书记,高高在上的,咱也不必要有劳两位大驾了,亲人嘛,我父母都在外地,远水解不了近渴,咱不提也罢,可是这师长二字,我想请教屠户大哥,您这师长是怎么当得,出我一张通报,连个招呼也不打,不教而诛,”   屠户貌似终于忍不住了,这是今天关虹第三次当面喊他屠户,如果以前是背地里偷偷喊这个绰号的话,那今天可就是明火执仗,当面锣对面鼓的叫嚣了,而且还是在众多学生围观的场景下。   屠户怫然变色曰:“关虹,早听说你博学多识看了很多书,你刚才说不教而诛,你说说什么叫不教而诛?”   “语出《荀子.富国》,孔子也曾说过不教而诛的涵义。他说治理国家有四恶。其中“四恶政”之首就是平时不给人教育,到时候却怪别人而去杀人,这叫做虐。其次还有上暴、贼及小家子气……”   屠户勃然大怒:“关虹同学,你如果有问题要和我探讨,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如果你是存心羞辱老师,也可以大着胆子像一个男子汉一样理直气壮的说我那里对不住你了,你怎地如此蛮横不讲理,还有点新时期大学生的风貌没有?”   关虹:“你不教而诛就是不对,你出我通报也不跟我打个招呼,我都说了,咱们中文系的通报,万一那张通报上用词不准或者是标点符号出了错误,再或者语法不通,或者干脆一不小心量产了错别字,总不能跟同学们解释说这是通假字吧?”   “有道理,那你现在就看看这张通报有什么问题,让围观的同学们也都看看帮忙斧正一二,”屠户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稿纸来,“我刚好还带了你出通报的最终定稿,这都是经系主任和书记审阅过了的,和贴在系办宣传栏上的一字不差。”   关虹心知事情闹大了,按理说一个学生违纪,出通报批评算是较低级的处分了,往上还有警告、严重警告、留校察看、劝退和开除学籍呢,怎么着也算是屠户手下留情了,自己当众朝人家屠户发难,也太不尊重屠宰行业的从业人员了。   再看看围观的那些美妞,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等待下文。突然又怒从心头起,拿着通报念了起来:通报平州大学人文学院校纪字2007年05号文件。兹有中文系07级5班同学关虹,学习勤恳,生活节俭,劳动积极,待人宽厚……为我校近年来不可多得的好榜样,本周挑灯夜读不慎被蜡烛烫伤,但伤病期间仍在病榻苦读不辍。为褒扬正气,勉励后进,经上报院长办公室、党委办公室同意,特提出通报表扬,加学分3分,并获同等条件下优先入党和获取奖学金的资格。   落款是中文系办公室。   关虹脸红脖子粗的看着屠户,屠户似笑非笑的看着关虹。   他们还真有点相看两不厌的神韵。   尴尬,真JB尴尬。关虹狠狠地看着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水泥墩子,仿佛那个水泥墩子没来由的暴揍了他一顿似的。   他看着屠户那张仿佛刚刚爆了自己菊花一样爱恨交加的得意的脸,一时间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   敢情老五他们几个不是开自己玩笑,屠户还真给自己出了张通报表扬,这下回去请客倒是小事,大庭广众之下向对自己有恩的辅导员发难,而且公然喊起绰号,把自己置身于不仁不义的境地,这以后还怎么在中文系乃至人文学院扬名立万?!   关虹盯着通报仔细审阅了一番,眉头一皱,馊主意闪亮登场:“大哥,你来看这一句‘为褒扬正气,勉励后进’,可否在这正气前面加上‘浩然’二字,岂不更美?”   屠户托腮沉吟,正要答话,突然人群中蹦出来一个小个子,长方脸,双眼皮,白净面皮双眼放出贪婪的红光,一把搂住关虹的肩膀大声叫道:“三哥,这‘浩然’二字一出,一时间其他数万方块字竟然全都集体失语了,只这两字,仓颉有鬼夜哭的传说,已然成为现实。三哥,咱回到现实吧,马上要开饭了,屠户哥既然给了咱‘浩然正气’此等不世美誉,何不喊上屠户哥去市区‘四海春’烧烤啤酒外加涮锅的米西米西?”他看了看屠户和关虹面有难色,随即话锋一转一收,“如两位不胜酒力或者碍于校规校纪不便把盏,有屠户大哥哥给我们遮风挡雨,我们到市区皇府饭店小酌怡情外加吃两块红烧肉肉也是好滴!”   众皆哗然,关虹头大不已,原来此人正是人称平大‘校园小骡子’的401宿舍老四:罗栋。 第一卷 【降临】 第五章 出场   第五章出场   罗栋者。平州人士也。男,身高一米七零,唇红齿白,弱冠之年,其父为平州市市委副秘书长,家教甚严,然则罗栋从小顽劣,不甚好读书,素无大志,喜怒常形于色,及至高中毕业,毅然弃科举,投军旅,打靶屡中靶杆,且独喜斗殴赌博,终被勒令转业。归来后又毅然辞去法警之职业,其父无奈,逐之入平大中文系,美其名曰“熏陶两年再作打算”。   罗栋素有美男子之名,玉树临风,唇红齿白,被关虹冠之以木乃伊之名,然其生性顽皮,嗜好当众扣鼻屎,抛掷于女生脖颈、胸口等部,偶尔喜欢带一手提蓄电池,持强力鼓风机撩吹MM裙子,或持打火机焚烧女生辫子,奈何在部队习得一身好武艺,街坊邻居、系里系外无人能敌,再加其叔乃市委大员,上至平大高层,中至人文学院中层,低至系里锦衣卫基层,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戏谑,只要不闹出大动静,也听之任之。   话说关虹是其死党,焦孟不离,整日里炮制恶作剧,两人早已组队成为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为平大善良的群众所唾弃,今日他木乃伊翘课归来,听闻关虹出了通报,满院子寻找关虹打牙祭,遇到人群挤进来看热闹,刚好遇到关虹和屠户大人对峙,他一向和屠户大人交好(其实是屠户大人想和他的叔叔交好的曲线出位,两人心照不宣而已)遇此良机,正是他发浪的好舞台,于是一番谑浪,搂住屠户大人的肩膀,一副他乡遇故知的寒暄,罗栋左搂右抱,将屠户大人和关虹劝离现场。   屠户正下不来台,关虹也尴尬无比,乐得罗栋这个混世魔王来普度众生,人群此时也意兴阑珊四散开来。   只听得一句沙哑的叫喊声:“宿主大人,你和他们一起去吃饭,能让我吃黄色小肋骨么?”   宾主落座,屠户稳稳的坐在首席,罗栋和关虹伴随左右。屠户是上海人,要了一个红烧鮰鱼和一个生煸草头,关虹要了一个糖醋里脊,一个麻婆豆腐,罗栋喜欢吃辣,要了毛血旺和香辣蟹。   屠户喝了一口纯生,放下杯子微笑问道:“关虹兄弟,你最近表现很不错嘛,我听说你前一阵子的某天晚上为了上网查资料彻夜不眠,因为电线短路事故把你和宿舍鬼子六给电的外焦里嫩的,呵呵呵呵……没事的时候应该注意休息,你们现在年轻,身体好扛得住,到我这个年纪,再想保养的时候,可就被动啦。”   关虹淡然笑道:“谢谢胡哥美意,我那天是玩游戏时水落进显示器里造成的用电事故,其实也称不上挑灯夜读,我那点学习劲头也比不上罗栋同学啊,你说是吧,罗栋兄弟每天夜里都赤条条躲被窝看明清古典文学,那个叫啥啥金什么,梅什么的小说。”   罗栋怒道:“我看的是《金刚经》和《梅花桩》这两本书,一来研习佛法,二来呢强身健体,这可比关虹同学的充气娃娃要健康多了。”   “好你个米共青年,度日如年,”关虹拿起桌上的一个烟蒂投掷过去,“俺老汉今天要家法伺候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根筷子朝罗栋的头上敲去。   罗栋也不示弱,举起一个公文包奋力挥舞,俩人打成一片。   屠户大人笑吟吟的看着俩人嬉闹,摇头微笑道:“你们俩人消停一半会儿吧,都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啦,还这么孩子气。”   罗栋闹了好一阵子才消停,最后关虹狞笑一声道:“小旋风,老汉这回还真跟你说,最近发达了,天生练就一鹰爪功,《鹰爪铁布衫》看过没?鹰爪功已经来了,铁布衫还会远吗?”   罗栋笑的喷出一口扎啤,骂道:“你满嘴牛*烘烘的,咱今儿个就给你个扬名立万的机会,这桌子是石楠木制品,质地还算可以,就用你那个手枪专用的反革命罪恶脏手,使出你的鹰爪功给咱们这些不明真相的群众拍出个脚丫子印吧,”   “那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咱还就不喜欢吃这软柿子,红木家具多昂贵啊,咱不能让屠户大人给咱们买这种破坏公共财物的单,”关虹一脸正气,鄙夷的看着罗栋,打了个响指,“你知道这世界上啥东西硬度最高吗?”   “金刚石?钻石?羊脂玉?翡翠?铬?”罗栋挠着*疑问道,“你别跟我说陨石陨铁那种玩意儿,让我们打车给你送到陨石现场那就没意思了,你老会玩这种不可能任务完了再奚落我们这些单纯善良的无辜老人……”   “别臭屁了,金刚石和钻石造价太大,而且金刚石和钻石本来就是一回事儿,羊脂玉硬度太低,翡翠硬度虽高可也价值不菲,至于铬那是金属,不在此列,你知道哥哥我五行属木的,金克木,我去找金属的麻烦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算来算去呢,也就眼前这玻璃瓶还可以拿来献丑了。”   关虹说着目光扫了屠户大人和罗栋一眼,左手拿起啤酒瓶子,右手食指在瓶子上缓缓地书写了一行小字,写字的一面朝向屠户和罗栋,一边狞笑一边对罗栋儒雅的笑道:“献丑了。”   一行工笔小楷写完,他将瓶子放在桌子正中央,微微摇头,吐了一个烟圈,驴头不对马尾的道:“一行小字慢慢看,等俺老汉抽袋烟。”   罗栋凑近左看右看,摸不着头脑,似有不服之意随手将酒瓶拿到手里仔细观看,然后递给屠户大人。   屠户也饶有兴致的接过瓶子拿出一副看微雕的面瘫表情,忽然不屑的递给罗栋。   罗栋抚摸着手里的啤酒瓶子,义正词严的看着关虹,道:“三哥,您也是难得说一回正经话,这回您真的献丑了。盛况空前那,咋样,今儿我这日记可有的写了。”   关虹拿起酒瓶仔细看了看,又摇晃了一下瓶子里残存的啤酒,忽然怒道:“我*妈的威廉姆斯,就不会给老子长长脸?”   “黄色肋骨还没有上来呢?”   “我*妈的,老子成你衣食父母了,也没见你那五脏六腑长啥模样,*……服务员,给一份豆腐串儿!”   屠户大人和罗栋哑然失笑。   屠户大人金口发言:“关虹兄弟啊,这四星级饭店,鱼翅燕窝山珍海味都有,但惟独就不会有豆腐串这种街头小吃。”   罗栋如得神助,也口沫四溅的看着关虹:“你刚才是不是在痛骂自己的特异功能?别现眼了三哥,那鹰爪功起码得十年八年的功夫,打手枪可练不成那种外家拳术,算了吧,听说前几天你被电打了,你说你爪子上附加了闪电伤害也比鹰爪功更有可信度。”   关虹无比尴尬的看着屠户大人和罗栋,怅然若失。   服务员打圆场:“这位大哥,虽然我们这里没有这种街头小吃,我们可以派人去买,另外毛血旺也是地道的川菜,辣而不燥,香而不腻,您也可以尝尝啊?本店的菜系是正宗川菜师傅主理,您可以……”   “我给你摊煎饼你吃不吃,我摊的煎饼也很好吃啊,我是正宗的面点师,人称面点王的!”关虹恼羞成怒,对服务员的圆场并不领情,却不无恶意的看着服务员吼叫道,“还不快点去给老夫买豆腐串!”   “至于吗,面点师,别丢咱平大人文学院的脸面了,你今儿穿的可是中文系的标准T恤,后面还有平大中文系的制式标志呢,”罗栋摇头慨叹道,“这没有女友的老光棍呢,就是不一样,发起火来,就是一巴尔干火药桶,人生四大折腾啊,科索沃、南联盟、坐台小姐、110,关夫子,你都赶上第五大折腾了,不过——”   “你个傻*,俺老汉真在玻璃上写出来字你怎么着?你说你怎么着,押上二百五十块钱你敢不?”   “你才二百五呢,二百五才喜欢在玻璃上写字呢,被电击打了一下就以为自己有闪电伤害了,靠!你就练吧,把自己练一个穿越版本的死灵法师,做梦去吧。”   “你个傻*小旋风,老汉我要是真的在这玻璃瓶上写出来字,你怎样?敢不敢打赌,是纯爷们儿就打赌,不打赌就是芙蓉姐夫!”   “你要是真能在玻璃上写字,你拉泡狗屎我就当场吃下去,还不带用酸梅汤开胃的。”   “一言九鼎?”   “我还没有办过食言自肥的事儿,你等着吧。”   “应该是你等着,”关虹冷笑,“其实也就是一个豆腐串儿的事儿,犯不上吃屎让大家开心,真的犯不上,我看你还是——”   罗栋不屑一顾:“吹牛*吧,继续吹牛*吧,你就在牛*里头写字吧,哼……”   “你等着吧,”关虹狞笑中看到服务员小MM双眼红红的进来,手里捧着一碗毛血旺。   关虹筷子夹了一块毛肚扔向罗栋,差点误中屠户大人,屠户微笑不语,看着已有些喝高了的关虹和罗栋劝慰道:“你们两兄弟何必怄气呢,关虹,你消停会儿吧,毛血旺都让你糟蹋了,还有罗栋你也少耍两句贫嘴,自己人内讧这是何苦呢?我是你们俩的哥哥,来吧,关虹,你就吃一口毛血旺吧,我看你们都是肝火旺盛,阴虚则火旺,吃点毛肚和鸭血调养调养,鸭血性寒,补血解毒,毛肚营养丰富,有补气养血,补虚益精、对消渴、风眩也有功效,你们年轻人活力旺盛,大多是阴虚所致,阴虚则火旺,另外打手枪也是不太好的习惯,需要滋补一下,关虹,你比罗栋年龄大,先吃一块毛肚聊表寸心,你能在玻璃上写字,这个我知道,我给你作证,你先吃了这一块表示一下心意,罗栋,你也吃一块,吃完了,咱弟兄三个碰杯,怎样,以后咱们就成自己人了。咱们来个刘关张三结义,你们也多少给老师一个面子好吗?待会儿关虹在玻璃上写了字,你们刚才说的那些个胡话可不要较真啊……”   关虹有些不情愿的嚼了一口酱黑色的毛肚咽下肚去,忽然感到自己的眼皮开始沉重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耳际也开始发热。手里的啤酒杯子忽然沙沙的响了起来。   这是一种令人牙酸的声音。   酸的胃犯酸水,令人听的胃部都酸痛起来。   关虹却分明感到自己的鼻尖沁出了汗珠。   手指指尖凸出了钢针一样的骨刺,不用想,可以写字了!   甚至不需要去看,从抚摩酒杯发出的声音就能知道,这次甚至可以写出蝇头小楷或者甲骨文。   但是关虹准备写小篆。这样更有古意,也更有震撼力。   牛*已经来了,烘烘还会远吗?   一阵若有若无的白雾散去,关虹手里的啤酒瓶子上蚀刻出了一行小字:好吃多吃点!   落款是:关夫子雅正。 第一卷 【降临】 第六章 备战   第六章备战   罗栋咋舌不已,略显结巴的道:“三哥,啥时候练得此等功夫?赶明儿咱就到市区卖艺去,也不等这个劳什子毕业证了,咱直接就业去,行不?”   “那哪成呢,起码得弄个蓝本本儿拿回家糊弄一下老爹老娘才像话,要不咱们大学四年没有毕业证那不白上了么?”关虹满脸严肃的看着手里的啤酒瓶子,忍不住又显摆起来,“其实这个鹰爪功嘛,也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关键在于运气,任督二脉是一定要打通的,但那是内功,不能直接运用到筋骨上,更谈不上指力碎石、玻璃写字这样的外家功法,据我所了解到的,鹰爪门传人在河北还有子嗣,但大多已经没有此等功力,也就是开碑碎石、头破酒瓶这类街头卖艺的把式,当不得真的,呵呵呵呵……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学啊?想学?我教你呀……”(「功夫」?如来神掌?)   罗栋伸了伸舌头,不置可否的看着那个眉目清秀的服务员。   该服务员MM瞪大了双眼看着那个蚀刻了字迹的酒瓶,满脸惊诧的表情,目不转睛的看着关虹,似乎关虹的脸上也蚀刻了一篇通俗易懂、老少咸宜的《国产死灵法师》一样,不忍释卷。   关虹眼睛余光瞥到MM看着自己出神的样子,大感有趣,摇头晃得的看着她,彬彬有礼的微笑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哥哥我在这个酒瓶子上也刻上你的名字,可乎?”   服务员怯生生的看着关虹,又看了看罗栋和屠户大人,摇头羞怯的微笑,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我叫蜻蜓。”   关虹此时已醉态可掬,和蔼的看着蜻蜓微笑道:“你这个毛血旺上的很实在,符合了三个代表的精神风貌,我对你提出表扬,回去后我会号召平大所有的五毛党歌颂你赞美你……唱支山歌给蜻蜓……我把蜻蜓比知音……”   屠户沉默了大半天,见关虹喝大了,慢悠悠的掰开关虹伸向蜻蜓的魔爪,数落道:“我说关虹罗栋你们两兄弟啊,以后咱们都是自己人了,关虹最近进步很大,都有点凿壁偷光的上进精神了,罗栋兄弟你以后要注意收敛一点,不是哥哥我说你,许多女生说你不正经,不像个安守本分的大学生,整天嬉皮笑脸的像个嬉皮士,我觉得你可以学学关虹,做一个雅皮士,何如?即使做不了雅皮士,像关虹这样做一个凿壁偷光的好学生,没什么难度吧?”   罗栋仿佛打了个哆嗦,苦笑道:“凿壁偷看人家走光,其实也是有难度滴。”   服务员MM也忍俊不禁,秀丽的脸庞更加羞红。   关虹醉意更浓,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问道:“来,你叫蜻蜓是吧,哥哥我把你的名字刻在瓶子上,你可以回宿舍跟你的同事们炫耀一番,如何?”   MM又羞又急,想挣脱自己的手腕,奈何关虹蛮力非常,加上酒后更添一份无耻,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只得无奈的说:“松手吧,你不是还要刻名字吗。”   罗栋相对清醒,一把拉开关虹,义愤填膺的怒斥道:“你个畜生,调戏人家小姑娘干啥啊,老大不小的了还这么假装不正经。”   关虹忽然清醒起来,脸红耳热之间顺手拿起一个酒瓶,挥手刻了蜻蜓的名字,还画了一个飞舞的蜻蜓和一束荷花,随手递给蜻蜓,无耻的笑道:“蜻蜓,这就是咱俩的初恋定情信物,以后我这个一代伟人的初恋就交给你了。”   罗栋笑骂道:“三哥,你真是喝大了,一见到小萝莉就耍酒疯,装的跟美猴王似滴,下回带你到洛阳王城公园找一母猴子给你媾和一番,也算了却你多年的夙愿,可乎。”   关虹追打罗栋,罗栋回腿反击,俩人又扭作一团。   屠户大人忽然正色斥责二人的胡闹,制止了他们的打斗,招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屠户阴郁的脸色变得明朗了一些,只有少许的忧色在眼神中若隐若现。   一夜无话,关虹无意中瞥见屠户大人脸上浮现着诡异的笑容,眼神荡漾着一股妖异的灰色光晕。   回学校的路上,关虹忽然问屠户:“胡哥,您给我出这个通报表扬真的能记入学籍档案吧?”   “毫无疑问,怎么,你好像没有当回事儿?”屠户大人一愣,看着关虹和罗栋,眼神有些迷离起来,“在你们的思维定势里,好像出通报就一定是批评,其实不然,通报是个中性词,就好像政府、党派一样,没有必要一提起政府就是满清政府,一提起党派就是国民党,咱不是还有新中国政府和民主党派的嘛,这都是好的。”   “都是好的,都是好的……”关虹满脸堆笑,感觉屠户大人和往日的色厉内荏比起来,仿佛换了一个人。   “我说关虹、罗栋啊,你们俩脑袋瓜子都很灵,以后好好学习,一心扑到学习上,将来找个好工作也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像你们这样的,一个天天搂着个电脑,一个天天游手好闲,你看这倒好了,一个玩游戏把水泼进显示器触了电,一个到现在四处没事找事,你们就学点好吧,整天五迷三道的,累不累啊。”屠户大人此时有点促膝谈心的味道,醉态可掬的眯缝着眼睛漫不经心的说,仿佛说话的目标是空气。   关虹懵懵懂懂的点着头,忽然问道:“屠户哥,这么说你知道我玩儿游戏触电的事情了,那干嘛……”   “随便说说嘛,好了,何必认真,”屠户拍了拍关虹和罗栋的肩膀,不冷不热的寒暄,“以后有什么需要哥哥我帮忙的事情尽管开口。”   关虹和罗栋满头雾水,本来还想无耻的狡辩两句,现在屠户大人虚晃一枪就偃旗息鼓套近乎,两位杰出青年也不便深究,终于在无边的夜幕中继续行程。   临到屠户老巢的时候看辅导员没有下车的意思,关虹提醒,屠户一摆手道:“我晚会儿回家也不妨,起码得把你们送到学校我才安心。”   盛情难却,虽然不知道屠户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两人也只好听凭出租车把他俩拉到了校门口。   屠户大人执意要亲自送他们回宿舍,关虹和罗栋这次不能托大了,想出了千百种理由婉拒。   “屠户哥,俺们自己能回去,您看让您请我们吃了这么好的饭,再劳您大驾送回校门口就感激不尽了,您再要亲自送我们回宿舍,情何以堪?”   “屠户哥,我们真没喝多,您要是送我们回宿舍,我们也没有空床留宿您老人家,那多尴尬啊。再者说了,您送我们会去,其他宿舍的弟兄看到了,以后还以为我们就是您的卧底线人了呢,这往后您真准备发展我们做免费线人可就没戏了,我们就成阳光下的鼹鼠了,那多不科学不人性化了呢?你说是不?”   “屠户哥,这么晚了你送我们回宿舍让人看到了还以为咱们仨有一腿呢。”   种种极端无耻的说辞都用上后,屠户这才不情愿的目送俩人下车消失在夜幕之中。   翻过学校的围墙后,关虹点燃一支烟看着罗栋缓缓的道:“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照理说我得罪屠户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着也得给我出个通报批评,他可倒好,还给我个表扬。这种表扬花钱买可得不少钱呢,白送的,真是奇怪。”   “白送的你还奇怪啥球,真是吃饱了撑的,”罗栋白了他一眼,忽然叹息道,“不过这几天你用手指在玻璃上写字的事迹已经广为流传了,这往后泡MM可就方便多了,你以后可以卖艺兼职卖身,悠着点儿吧。”   关虹随手朝罗栋一抓,罗栋躲开了,他的一只手抓住了朝阳身后的白杨树,夜深人静,加之担心宿舍楼关门,他俩一路小跑直奔宿舍而去。   那棵白杨树上留下了一个焦黑的印迹,森然若怪兽咆哮的脸孔。   威廉姆斯突然冷笑道:“宿主大人,我的灵魂还很微弱,如果您频繁使用骨刺的话,我会无法维持存在的。” 第一卷 【降临】 第七章 演习   第七章演习   关虹跑到楼下,突然听到身后扑通一声,接着娇喘连连,他回头看去,正是麦当娜从二楼窗户上蹦了下来,胸口豪乳仿佛两只受惊的肥兔子。   “哎哟关虹,你干啥子哟,才回来呀?”   “辅导员屠户大人请我们吃饭,”罗栋抢着答道,“我们刚回来,你怎么从天而降啊,红警二里的火箭飞行兵吗?真够气派的哈——”   麦当娜毫不理会罗栋的调侃,又心有不甘,遂反唇相讥:“本姑娘起码也是谭雅真人版,哼,哪像你们两个夜不归宿的,宿舍门已经锁了,看你们怎么上四楼,现在赶紧想想怎么变成火箭飞行兵吧,兴许还能回猪圈睡个好觉。”   罗栋忙看手机,果然已经是十点零五分,五分钟前宿舍楼已经上门了。   “三哥,门上了,咱们去网吧上通宵暗黑战网吧?”罗栋诚恳的看着关虹。   说走咱就走,反正关虹的电脑已经报废,到网吧找墨菲斯托说事儿总比在宿舍相互吹牛打屁有趣。   关虹和罗栋踟蹰而行。   夜色,浓如墨。   两人忽然感到森然寒意,似乎有冷风从*的脊背上拂过。   两人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关虹看着罗栋瞬间就被冻得发紫的嘴唇,自己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今儿咱们是咋回事儿,吃顿饭不让睡觉,难道还要到网吧去吃感冒药了不成?现在还是九月天,你冷的话回宿舍睡觉吧,我不嘲笑你肾亏,你知道我一贯尊重你们手枪队的人,绝不歧视嘲笑。”   “你才手枪队呢,”罗栋一边打着冷战一边跺着脚,喃喃的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我觉得这屠户大人给你出通报表扬就够邪门的,怎么还请咱俩吃这一顿六荤六素外加三个汤,你还当众给人难堪了都。”   关虹也觉得不对劲,摇头苦恼的道:“兄弟,咱们先不讨论这些,回头看屠户大人还有什么后招,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得防着他点。”   “甚善。”罗栋一边回答一边攀援上学校围墙,拉上关虹,斥责道,“你打.手枪之余就不会锻炼下身体,这么胖,以后晚上出入这个围墙,拉你一次收费0.5元,享受下五毛党人的待遇!”   “干掉崔凡克的议员我分给你二百五十枚金币,足够你买好几个充气娃娃,以后你就可以铸枪为犁手动梦遗了。”   罗栋佯装大怒:“你再过嘴瘾我松手了。”   关虹:“我这鹰爪功可不是吃素的,你尽管松手,打招呼就没意思了。”   罗栋作势松手,关虹满不在乎的微笑,却感到罗栋猛力一拉,关虹终于抓住了墙沿上的砖头,一提一纵翻身上墙。   两人落地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围墙,一脸的鄙视。   乡愿网吧就在校门口马路对面,关虹走到马路中央忽然发现地上有一个死猫,估计是命丧车轮下的野猫。生性悲天悯人的关虹动了恻隐之心,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捏住死猫的尾巴回头走近校园门口的灌木丛,将死猫温柔的放进灌木丛里。   罗栋走到马路中间,从口袋掏出一支群英会悠然点燃,叼着香烟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繁星点点,不耐烦的嘟囔:“就你破事儿多,死了个流浪猫看把你美得,这猫要是不死你没准还会给它养老送终吧?”   关虹大言不惭的道:“生命的苦恼就在于无法摆脱生死的困顿,人类如此,动物和植物都是如此,一个生命的离开,就是一朵花的凋谢,虽然你不能像我这样为它的离世送行,目送一下也是好的。”   “*,你就肚脐眼长毛-装*吧,”罗栋愤愤然怒斥关虹,“你喊我半夜去偷学校后边崔庄农户老母鸡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些,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中文系的知识分子,怪不得体育系的人说你们这些知识分子是吃屎分子,哼!真是有辱斯文,快点,马上网吧夜市就开始了,快十一点了,晚了没座位可没人给你送终。”   关虹忙不迭的跟着罗栋朝乡愿网吧奔去。   在他身后,那只死猫从灌木丛中一跃而出,稳稳落在冬青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二人摇晃着进入乡愿网吧的铝合金门。   关虹走进网吧,忽然感到了森森寒意。他看到罗栋的头发上已经凝成了霜冻之花。   但他现在只有自己打哆嗦的的力气,顾不上调侃一番了。   罗栋匆忙找了个座位坐上,满脸的倦意,双手交叉抚摩着肩膀打着冷战说:“三哥,我感觉很冷,头有些痛,咱们赶紧上战网热热身吧。”   “甚善。”关虹一边回答一边迅速建了一个房间。他感觉身上更冷了,对罗栋喊道:“咱弄二两喝喝吧?”   罗栋二话没说起身跑下楼去,不大一会儿一大包豆腐串和一瓶二锅头摆在了关虹面前。   二锅头、豆腐串。   “你打牙祭的时候到了,我现在浑身发冷是不是你搞的呀,”关虹自言自语,但是威廉姆斯没有回音。他尝试运用指尖的骨刺却也是无从着力终于百无聊赖的看着显示器屏幕发呆。   屏幕上的链接进度条一直显示着链接中的字样,关虹百无聊赖的看着身边几个五年制的毛孩子打CS,附近还有几个音乐系的美女在对着摄像头放声笑骂,旁若无人犹如竹林七贤的超女版。   他拿起桌上的二锅头,咬下瓶盖咕咚咕咚喝了两头,感到喉头有点发热。   网吧的二手空调发出B52轰炸机的嗡鸣,仿佛老五那辆让人肝胆欲裂的二手摩托。   老五卧床休养,快满一周了,如果不是狗日的莉莉,可爱的老五现在一定会和他在一起联机痛殴海蜇丝。   老五自号“达摩”,每次喊他老五的时候他就会摆出一个肌肉男的造型,诚恳的对大家说:“别喊我老五,我的称谓是达摩。”   他之所以自称达摩是因为他认为自己肌肉发达,而且擅长飙摩托车。   但是体壮如牛意志坚定的达摩居然为了一个S.B女人跳楼自杀,不得不躺在医院的床上动手术,搞得老五的负心女友莉莉整日里白天装的跟杜十娘似地,晚上继续和那个广东籍的纨绔上床嘿咻。   每一次想到这个,关虹就感到愤懑不已。如果二哥在的话就好了,二哥潘默人如其名,一天说不了三句话,但是每句话都特管用。达摩天不怕地不怕,就服气二哥潘默一个人,如果他在场的话就可以劝慰达摩不至自绝于人民关虹从罗栋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斜眼看着对面不远处的莉莉,叹息,不语。   莉莉已经发现了他和罗栋,笑盈盈的跑过来问道:“你们俩也翘课上通宵啊,哎,你们为什么不买薯片,豆腐串吃着多没意思啊,哎哟对了,你们一定是怕我这样的美女抢着吃,对吧,哼,你们两个真不是纯爷们儿,哼,咦耶!”   莉莉做着鬼脸装可爱,关虹忽然头痛欲裂,坦率的看着莉莉:“你和罗栋在这里厮混吧,我出去摊张煎饼就回来。”   摊煎饼是关虹的口头禅,意思是拉稀。   莉莉早已对关虹的“术语”耳熟能详,拧了一把关虹的肱二头肌坐在关虹的位置上和罗栋纠缠起来。   关夫子恍然听到外面有无声的呼唤在持续哀嚎,又仿佛有发自内心的痛苦的呻吟在不远处和自己遥相呼应。   他走出网吧,刚才头痛欲裂的状况再一次得到加强,漫步走到马路对面刚才死猫的殉葬地,他忽然感到胸口一阵酸麻的膨胀感,仿佛被某种神秘的絮状物充斥了整个胸腔。   阵阵恶寒涌入、无法抑制的颤抖、他忽然感觉自己仿佛瞬间衰老了五十岁,颤巍巍的哆嗦了一下,倒伏在冬青树上。   “感谢你再一次容纳了我。我很尴尬的向关虹大人描述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威廉姆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苍老而深邃的语调让关虹犹如五雷轰顶。   “那只死猫身上有罕见的暗黑气息,我在它的尸体上找到了不死生物特有的腐烂僵尸的味道,所以在你给那只猫简单安葬到灌木丛的那一瞬间,我从你的身体里抽离,想用那只猫做我的身体。”   “实不相瞒,我对你有点厌恶,但是你真的有点傻*,”关虹摇头道:“我们交流过这个问题,这是一个无神论充斥的空间,对你来说这是一个真实的异界,这里不存在不死生物,也没有魔法泉和生命泉,我们只用血站的血浆和发电厂的220伏交流电提供生命和能量。但是你这个蹩脚的死灵法师却偏偏异想天开把这只死猫当不死生物,真是有够无厘头的。我当前对你还没有排斥心理,我刚才有点冷,和你无关吧?”   “当灵魂进入和离开宿主的九天时间里,宿主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状况,例如寒冷、狂热、癫狂之类,这很正常,不会危及生命,怎么,你感到冷吗?”   “冷得要命,你现在回归了,我更冷,我草泥马的,罗栋也冷的像一只青蛙,”关虹不悦的看着冬青树,他现在体力刚有所恢复,骂人的兴致就来了。   “你感到冷吗?这是同化的迹象,我很荣幸的告知关虹大人,您的体质非常适合做一个死灵法师,如有兴趣,我们可以交流下暗黑魔法、封印以及不死生物的话题,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