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当然是喂饱你 豪华的生日宴会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圈下来,时小念疲惫不堪。 今天是她一个小病患的生日宴会,她明明作为一个旁观者过来,却不知为何被灌了一肚子猫尿。 就像有一场阴谋在等着她去跳。 她找了一处偏僻的角落躲藏。 “时小姐,可否请你跳一支舞?” 时小念回头,撞进一双温润的眸子中,彬彬有礼又很绅士的宴会主人。 “很……”时小念抱歉俩字还没吐出口,眼角余光不经意触到门口方向走来的男人。 砰的一声,大脑里像有一根弦突然崩断。 男人踱着优雅绅士的步伐,倨傲的视线目不斜视盯着前方,衿贵淡漠的气场……哪怕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时小念也能感受到。 而男人身边的女伴美魇得夺目,精致的妆容搭配一套得体的限量版晚礼服。 时小念的脑海中只有一个词,金童玉女。 “君少,是君少来了。” “阮小姐也来了,两位真是般配。” 众人相迎着上前。 “时小姐,我去去就来。” 包括时小念身边的宴会主人,同样去迎接那高宛如神祇般的男人。 时小念淡漠点头,眸光从高贵男人身上抽离,唇角勾着一抹讽刺的笑意,昨晚将她摁压在床上发泄的男人,此时挽着他的未婚妻高调出场,大秀恩爱。 而她刚好撞见,还真是讽刺! 时小念再抬起头时,恰好撞见男人朝她看过来的眼神,充满了警告意味。 她冷魅勾唇,风情万种。 一口饮尽杯中酒,抓住朝她走来的宴会主人胳膊,轻轻启唇:“林先生,我们一起跳支舞?可好?” 俩人旋转在舞池中,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可在外人看来,俩人则是亲密无间的谈笑风声,倒像似处于不明的暧昧期。 时小念如愿以偿看到君墨寒脸上的温度降了几度,黑沉沉的脸色像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她见此,笑得更加魅惑人心。 她要告诉他君墨寒,她时小念并不是非他不可。 一曲舞完毕,宴会主人有意再来一曲,时小念却是找了个借口冲进洗手间。 开玩笑,还来,她得去掉半条命。 表面上她笑得荡漾,实则内心里一直在泛酸。 哪怕她和君墨寒之间不会有未来,但她仍然没办法接受……陪在君墨寒身边的女人是别人。 而那个别人,还是她前男友的亲妹妹……搅碎了她和前男友八年长跑恋爱的罪魁祸首之一。 从洗手间出来,正准备向主人告辞的时小念,被背后伸过来的一只大掌扣住。 身体霎时跌进一个宽阔的怀抱。 熟悉的冰雪气息,冷冽又魅惑。 轻抬眸,借着洗手间微弱的暖黄灯光,撞进一双交织着残暴怒火的眼底。 君墨寒? 他竟然舍得丢下他的宝贝未婚妻? 那个曾经离开了两年又回来的女人,仍然占据着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而她这个陪伴了他两年的女人,只不过是他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床友。 “时小念,你胆子可真大,敢当着我的面急着找下家!”君墨寒凉薄的唇瓣缓慢弯起,夹着浓郁的讽刺意味,愤怒的气息直直喷向时小念白皙的脸部。 时小念推开男人矫健的胸膛,淡淡的疏离从她眸底倾泻而出。 “君总,这话说得我可不爱听了,君总与你的女人大秀恩爱,没人阻拦,我只是与人跳支舞而已,君总就不干?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管我”几个字,时小念说得轻飘飘。 君墨寒听闻此话,眉心迅速笼罩一抹锋芒,眸底蹦射出的火光好似要将时小念辗碎在空气中。 她竟然说他凭什么? 这个世间,能与他君墨寒保持亲密关系的人,仅她一个,她敢问凭什么? 刻印上他君墨寒标签的女人,这一生都只能属于他。 “时小念,我再警告你一次,别意图在外面勾三搭四,否则,我定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男人霸道警告。 时小念昂着脖子与暴虐的男人对视。 眸底倒映着男人英气逼人的五官,深邃刚毅的轮廓,璀璨耀眼的双眸…… 她的脸颊很丢脸地发烫。 两年的相处,这副好皮囊,她仍然没看够,还有越看越上瘾的势头。 这不是一个好征兆。 下一秒,还不待时小念发完花痴,她的手臂便被男人死死扣住,拖进了男洗手间。 看到熟悉的小便池……时小念的大脑轰隆作响。 男……洗……手……间…… “你干什么?”时小念声音里不自觉溢出一抹颤抖,之前所有的花痴瞬间烟消云散。 这个地方让时小念感到羞辱,哪怕只是站在门口,她的血液都会腾腾冒着热气,身体里像住着一万头狂狮,汹涌着想要冲出来,毁了这方天地。 从小,她被姑妈的女儿欺侮,只要她所做的事情有半点惹怒到表妹,表妹便会将她关近小区的男洗手间,不让她吃饭喝水。 而她藏在男洗手间的隔间时,曾无数次听到男女合体的声音。 她对男洗手间有一种本能的恐惧,甚至更深的是一种羞耻感。 “时小念,既然你觉得我没有满足你,当然是喂饱你。”君墨寒目光幽深,话语冰刺刺骨。 修长完美的手指深深扣住时小念的下颌,逼迫她抬起头直视他。 什么? 在男洗手间要她? “不!不要!”时小念从未这般狠戾挣扎过,恨不得自己拥有三头六臂,将眼前的男人狠狠碾压。 她曾开玩笑般告诉过他,若她有超能力,一定会毁了这个世间所有的男洗手间。 他明知道她的弱点,却偏偏拿她的弱点来刺激她。 而她的拒绝惹怒了盛怒中的男人。 “不要?时小念,你敢拒绝我?还是说,你宁愿爬上那个老男人的床?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男人粗暴地撕开她优雅的礼服,大掌狠狠掀开她里衣,微凉的指尖从她的大腿底部游弋到大腿根部。 没有任何前戏,直接步入主题…… 正文 第二章 满足了吗 那一刻,泪水延着时小念的眼眶一直蜿蜒而下,她仿佛回到了那个无依无靠,被人锁在男洗手间的黑暗生活。 漫无边际的黑暗将她紧紧攫住。 突然,门外传来说话声。 有男人进了洗手间,时小念瞳孔蓦然睁大,这种马上会被人发现的惊恐让她万念俱灰,大脑里却有个声音在唆使她呼救。 “救……”刚出口一个字,她剩余的声音被男人薄薄的唇畔吞噬。 粗暴地吻像狂风暴雨朝她袭来。 唇畔好似碎裂般疼痛。 终于,男人们的说话声远去。 时小念的身体被君墨寒撞击得快散架,赤裸的后背撞在冰凉的墙壁上,摩擦得后背生疼,可身体的感觉却不请自来,羞耻的声音从她紧咬的唇畔流出。 男人嘲弄的视线死死锁定着她的脸……仿佛在说,时小念,你可真不老实,想拒绝,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实诚多了。 时小念被男人的眼神盯得受不了,如果这里有把手术刀…… 时小念一定会一刀切了君墨寒的某物。 最终,完事时,她像一个失去依靠的布娃娃,颓然倒地。 “满足了吗?”男人不夹任何情感的声音喷薄而出。 时小念像似耳聋了一般……听不到任何声音。 最终,两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时小念一整晚都在做恶梦,梦里是她的前男友带着小三来找她做人流手术。 手术室上,小三讽刺时小念是个没人要的女人,讽刺她不解风情,讽刺她这一生都别想得到所爱。 前男友就站在小三的旁边……面无表情。 时小念看着前男友脸上淡漠又疏离的神色,她悲凄得呼吸困难,像一条被搁浅了的鱼,呼吸逐渐衰竭。 八年的恋爱长跑,从高一到参加工作一年,整整八年的时间,他背叛了他们的一切。 最终,时小念被刺激得去夜店钓凯子。 夜店里,喝得醉眼朦胧的她,一眼就相中坐在最偏僻角落的君墨寒。 明明喝得很高的男人,坐在那里却依然衿贵淡漠,如同天神一般散发着蛊惑的气息。 “男人,你是不是处?” 有洁癖的时小念在酒醉的状态下,仍然关注这个问题。 从未听到有女人问男人这种问题的君墨寒嗤笑不已…… 自然而然,两个同时深受情伤伤害、又同时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发生了一夜的纠缠…… 突然,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 “啊!”时小念吓得从梦中惊醒。 呆懵的视线扫视四周,熟悉的环境,装修豪华又有品味,超大的卧室,宽敞的大床……是她和君墨寒发生第一次的地方。 那一次的经历确实不怎么好受……男人残暴地凌虐她的身体,将她当成泄欲的工具。 疼痛的感觉,时至今日仍然让她身临其境,以至于,她被梦里的疼痛惊醒。 虽然第一次的经历不太美好,可她为了高调打脸渣男渣女,最终同意了与君墨寒之间的交易。 而最终的结局是,她将玩笑当成真,入了戏,而君墨寒依然视她如随时可以丢弃的床伴,没付出过半点真心。 …… 时小念从床上爬起,刚站稳脚跟,卧室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踹得生响。 尔后,还不待她反应过来是谁进来时,一只白皙的手猛地掐到她的脖子上。 随即,一个佣人装扮的女人朝着她的肚子狠狠一脚。 将时小念的身体当场踹得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时小念的身体撞到五斗柜,当场疼得弓紧了脊背。 真特么的疼啊,浑身疼得冷汗直冒。 而时小念到现在还没看清来人的样貌。 但作为医生的她鼻子多灵敏? 当踩着高跟鞋的女人靠近她时,她闻到了前男友妹妹阮灵玉身上独有的香水味。 时常从君墨寒身上闻到这种味道,此时闻到阮灵玉本人的,时小念恶心得想吐。 “阮灵玉,看不出来,你如今的手段倒是挺狠辣。”此时,时小念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阮灵玉俯视着她的眼神充满了高高在上的蔑视。 阮灵玉狠狠抓住时小念的头发,将她的脸抬起,逼迫她直视着她。 而时小念此时唯一的想法是,不愧是未婚夫妻,阮灵玉与君墨寒一样,都喜欢让人看着她的脸。 也是,俩人都长得挺耐看。 “阮灵玉,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撒起泼来的样子,特别像个巫婆。呵呵……”时小念笑得肩膀轻颤。 阮家是凉市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时小念没有强大之前,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快。 阮灵玉朱唇轻启:“时小念,你可真给你地底下的父母长脸,被我哥甩了,又缠上我未婚夫? 时小念,天底下的好男人是不是死光了?你非要缠着与我阮灵玉有关联的男人不放?” 地底下的父母?对,时小念是孤儿,从小寄养在姑妈家。 “阮灵玉,你还真说对了,这一生,我会在你的身边阴魂不散。”时小念捂着肚子,撕心裂肺的痛楚,没让她闭嘴,反而越说越起劲。 “阮灵玉,两年的陪伴,你猜,君墨寒对我是不是已经动了情?毕竟,昨晚他因为我与别的男人跳支舞,便因为吃醋丢下你,急不可耐之下,在男洗手间就与我纠缠到一起。 之后又将我送回来,与我纠缠了一整夜。他对我的迷恋长达两年都没有消褪,你说,这是不是爱情?” 当初,阮灵玉在时小念与渣男的订婚宴上,设计渣男和渣女滚床单,让时小念成了满乐城的笑柄……阮灵玉比渣女还要让时小念厌恶。 所以,时小念与君墨寒在一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报复阮灵玉。 阮灵玉听到这里,妩媚的脸色蓦地一白。 昨晚……昨晚墨塞真的与这个女人在洗手间里……做了? 难怪昨晚她在宴会里找不到人,还害得她被好几个千金小姐讽刺…… 都是这个女人趁她不在勾引她的未婚夫。 阮灵玉气得身体发抖,她狠狠抓住时小念的头发,朝着五斗柜用力砸去! 正文 第三章 我们正在商量订婚时间 时小念的额头瞬间鲜血淋漓…… 鲜血糊住了她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都是模糊的。 时小念疼得细胞都在颤抖,而她却低低地笑了起来,“阮灵玉,你猜,若是我死了,你会不会坐牢?你猜君墨寒会不会为了我,将你送进监狱?” 阮灵玉抓着时小念的手蓦地一滞。 她回来的这两个月,早已经发现那个男人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深爱她的男人。 墨寒看着她的眼神总像似透过她看向另外一个女人…… 一想到那个另外的女人……很有可能是她连大嫂都不屑要的时小念,阮灵玉心里的恨意便腾腾直冒。 伸手就要再拽时小念的脑袋……门口一道冰冷的视线朝她猛地射来,如芒在背,像似要将她刺成筛糖子。 阮灵玉慌乱松开时小念的脑袋,侧目看向门口的男人,入目是男人温柔如水的眼神……所以,她刚才是出现幻觉了? 墨寒根本没有用冷冰冰的眼神看她? “墨寒,你回来了?”阮灵玉朝君墨寒奔了过去。 “墨寒,这个女人企图勾引我哥,想与我哥复合,你知道的,我们家族的人现在都极其厌恶她。 但我哥毕竟爱过她,对她的乞求于心不忍,有了动摇之心,我是忍不住,才会出手教训她。你……”阮灵玉试探地问,“不会介意吧?” 阮灵玉特意加重了“勾引她哥”几个字。 君墨寒本来因为时小念被揍得这么惨,眸底深处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心疼,在听完阮灵玉的话时,那抹心疼瞬间烟消云散。 同时,一道阴鹜的狠戾爬上他的眼眸。 难怪……昨天,阮南城让他放过时小念,言里言外都在表示他想与时小念重新合好。 整了半天,却是时小念去乞求阮南城的施舍,如此不要脸的行径也做得出来。 再一想到当年时小念找上他也是因为阮南城,君墨寒眸底的寒意越来越深。 两年时间过去,阮南城仍然活在时小念的心中…… 那男人刚一回国,她便急不可耐同他联系? “我介意。”君墨寒越想越阴鹜,最终,菲薄的唇挤出淡漠的俩字。 阮灵玉脸上的笑容一僵。 什么? 墨寒说她介意? 可她才是墨寒的未婚妻啊…… 阮灵玉心痛到窒息。 躺在地上落魄得比乞丐还惨的时小念听闻君墨寒的话,心扉一阵悸动。 君墨寒说介意?那君墨寒是否会为她报仇? 虽然这种想法很没出息……可她仍然想依靠他…… 可下一秒,男人出口的话,却将她胸腔唯一的幸福感挤碎,“灵玉,我介意你的手会痛!来,我帮你吹吹。”男人温柔的声音像似一道蜜糖。 可这蜜糖是属于阮灵玉的,余下的砒霜狠狠塞进时小念的口腔,身体和心灵上的疼痛一同朝她碾压而来。 时小念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 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几个黑夜。 时小念缓慢睁开黑眸,入目是她最小的一个病患,五岁的小雅,也是她去参加宴会人家的千金。 “姐姐。”小雅一开口,声音便哽咽了,“姐姐,是谁将你打成这样?我一定要将她送进监狱。” 小雅是上流社会的人,不像她这种从小父母身亡,借住在姑妈家的孤儿,哪怕她已经深受重伤,可身边除了这个五岁的小女孩,再无其它关心的人。 “小雅,我没事,你身体完全好了?”时小念一开口,才发现她的声音沙哑不行。 她昏迷了几天?为何脸颊的疼痛依然清晰? 小雅听到她沙哑的嗓音,立马蹬蹬蹬,跑去给她端来温水。 “姐姐,我喂你喝水。” “谢谢。”时小念苍白着一双唇畔,努力绽开一抹浅笑,可扯到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 这一幕刚好被门口温文尔雅的男人看到。 男人眸底的神色复杂,心底生出一股怜惜。 昨天,他的女儿小雅说要请她的主治医生时小念参加她的生日宴会,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答应了小雅的请求,甚至心里隐隐高兴。 最近几个月的见面,他对这个坚强又乐观并且对病人极为友好,还很负责任的医生给吸引。 昨晚在宴会结束后,本来准备向她告白,却不曾想,与她匆匆跳完一支舞后,便找不到人。 再见到她时,便是眼前这副被人狠狠蹂躏了的样子。 看起来极为让人心疼。 “爸爸,你终于来了?你看姐姐伤得好重,爸爸,你一定要将那个伤害姐姐的人送进监狱。”小雅哭哭啼啼着朝男人奔了过去。 那伤心的模样,就像被打的人是她。 “时医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说。只要我力所能及,都是举手之事。”小雅父亲朝时小念走来,关心的视线毫不掩饰。 时小念感受着父女二人对她的关心,心底生出一股暖意,萍水相逢的人尚且对她如此照顾,而那个她睡了两年的男人,却…… 想到那日,君墨寒说心疼阮灵玉手的话,时小念心底蔓延出无数根荆棘,心脏瞬间被刺得鲜血淋漓。 她被阮灵玉打得不像个人,而君墨寒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还心疼伤了她的人。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君墨寒,你我从此一刀两断。 时小念绝望地想。 这边时小念还在君墨寒的事情,他就从病房外缓慢踏步进来,俊美的五官,挺拔的身姿,优雅的步伐,每一个面部表情都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宁总也在?”君墨寒冲着小雅的父亲打了声招呼。 听到君墨寒的声音,时小念条件反射侧过头,怨毒的视线毫不留情朝他射去。 她不想看到这个没有心的男人。 “日理万机的君总竟然会来我这方小庙?我的病房可真是蓬荜生辉啊。”时小念讥讽的话语毫不客气迸射而出,“可惜,君少来的不是时候,我正在与宁先生讨论,我们的订婚宴选在什么时候?” 正文 第四章 看上他是她眼睛瞎了 时小念说完,冲着宁远一个劲儿地使眼色,希望他能帮帮她。 宁远神色明显一僵,如果时小念说这话,他还不明白时小念与君墨寒之间有关系的话,他白白混到如今的份上。 可看着小女人眸底深深的乞求和无助,那晶亮的眸子像似一道星辰,照亮了他孤寂多年的心。 他心脏微微跳动,许久不曾有过的悸动扩散开来。 他唇一动,正要帮时小念圆了这个谎…… “呵,宁总,这位可是我君墨寒不要的破鞋,宁总当真想接盘?不过,时医生大概并没有告诉宁总,她与我之间的关系?” 时小念听闻此话,整个大脑炸开了,身体像似跌进一个冰冷刺骨的深渊中,浮浮沉沉间,找不到停靠点,像条被搁浅了的鱼,呼吸瞬间衰竭。 若不是因为身体还有伤,她一定会跳起来,狠狠踹男人一脚。 她当初是眼睛瞎了,才会惹上这样一樽邪神。 被君墨寒这么一讽刺,宁远的脸色也一阵红一阵白,难看得不行。 很快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君墨寒,我跟你没完。”时小念心脏刺痛得快死掉,她单薄的身体控制不住颤抖,像似随时会撒手人寰。 君墨寒眸底的寒意被她的脆弱击散,那道不易察觉的心疼再次浮出。 身体前倾,朝时小念靠近了两步,冰冷的话语吐出口,“时小念,我没有厌恶你之前,你没资格与别的男人勾三搭四,明白吗?” 霸道的语气将胸腔奋战着怒意的时小念瞬间逗笑。 她笑得几不可颤。 在君墨寒冷幽幽的视线中,讥俏道:“君墨寒,我时小念从来不陪男人玩‘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游戏。 若不是如此,哪里轮得到君总与我玩这种游戏? 君总难道不知道,你亲爱的大舅子阮大少,从来没停止暗示我,只要我不计较他有未婚妻,只要我愿意同他在一起,便有享用不尽的财富?” 又是阮南城,又是阮南城……她还敢在他面前提阮南城? 君墨寒听完时小念的话,太阳穴处突突直跳,青筋瞬间暴出,嘴角一抹冷魇重重挑起,“人至贱则无敌!时小念,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虽活着却宁愿死去!” 时小念所有的战斗力在男人愤慨离去之时,彻底溃散。 生不如死么? 她现在已经深刻体会到,生活还能如何差? 而她若有机会,定然也要让渣男渣女们同样体会体会这种滋味。 …… 一个星期后 恢复健康,销假回到医院的第一天,时小念便接到一个紧急手术。 她匆匆赶往手术室,当病床上那个挑眉冲她勾唇挑衅的女人脸暴露在她面前时,时小念差点没忍住,将手中的手术刀刺进女人的心脏。 “时医生,我等了你良久,你就是这样对待病人的吗?你看时间已经比预定中的时间超出了好几分钟,我要告你不守时,白白浪费病患的时间。” 阮灵玉的嗓音充满了不屑和高高在上的蔑视,若细听,还能听到她洋洋得意的傲慢。 同时,她故意将腿张开,露出红肿的下体。 一看……就是与人发生过关系后……留下的伤痕。 时小念听完阮灵玉的话,本来没什么情绪,却在双眸不经意间触到阮灵玉被伤害的地方时,轰然鸣响…… 这是……君墨寒和阮灵玉做了? 这就是……君墨寒所说的,让她体会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又一次做到了。 她有洁癖,很深的,没法容忍与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与别的女人上床。 “病人得了什么病?”时小念控制住体内的洪荒之力,问身旁的助理。 助理脸红回道:“阮小姐下体因为床事太过激烈,被撕裂,说是想缝合。” 呵…… 缝合? 找她来缝合? 不怕她给她缝成一排排牙齿印? 时小念很快进入工作状态,提醒道:“阮小姐千万别乱动,若乱动,待会鏠针时,我不能确保会缝成什么样子。” “你不会打麻药?”阮灵玉嘶吼。 显然很怕疼的样子。 “这种小手术要是打麻药的话,国家的麻药库都不够用。阮小姐大概不知道,顺产的人缝这种针是常有的事情,无人提出打麻药,阮小姐这种小伤更没必要?”时小念公事公办的语气。 阮灵玉却觉得她是故意报复她。 “时小念,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妒嫉,所以才想报私仇?墨寒是我的未婚夫,与我发生点什么事情,是很正常的事。 时医生这般以工作之便,报自己的个人私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与我未婚夫有什么关系呢?” 阮灵玉话虽然说得这般委婉,可明眼人都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意思,明显在讽刺时小念惦记着她的未婚夫。 手术室内的几个助理听闻此话后,瞬间面面相觑,眸底里交织着不明的幽光。 时小念却像似没听到,消完毒后,直接拿针开始缝合。 “啊!” 一针下去,阮灵玉疼得撕心裂肺干吼起来。 时小念继续…… 俩人一个淡漠,一个嘶吼,一出三两针可以缝合好的小得不能再小,甚至称不上手术的小手术,硬生生被阮灵玉折腾出了半个小时。 “时小念,我会去院长办公室告你,你别想留在这家医院继续工作。”阮灵玉怒火中烧离开手术室。 …… 经过阮灵玉故意宣扬这件事情,时小念惦记别人未婚夫的谣言在医院很快传开,几乎每个看到时小念的人,都忍不住对她指指点点,各种难听的话层出不穷。 时小念二十六岁的年纪,就已经被提名当科室主任,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将她拉下台。 “看到没,那个就是妇科的时医生,听说公报私仇,因为惦记着别人的未婚夫,给人缝针时故意不打麻药,疼得人家女孩干吼。” 连有些病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时小念的办公室一时没有病人愿意进,时小念被院长叫到办公室,耳提命面了一番,让她尽快降低影响…… 正文 第五章 君墨寒,喊声嫂子来听听 否则只能将她开除,并说,开除她,医院很舍不得,毕竟她的医术确实很不错,但医院也没办法。 总之,什么话都被医院说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情的影响不但没有降低,反而越演越烈。 医院的整体业绩受到莫大影响。 而其它医院却人满为患。 院长气得抑不可制……“时小念,给我滚出医院。” 最终将时小念开除。 一时之间没有医院敢收时小念。 …… 时小念所有投的简历石沉大海,亲戚朋友的嘲笑声越来越烈。 尤其是姑妈家的小表妹,简直以数落她为荣。 “表姐,我采访一下你,你这个大医院的名医成了赤脚医生,是何感受?” 时小念没有搭理姑妈家的小表妹…… 她所有的时间都拿来找工作,半个月后,依然一无所获。 正在时小念焦头烂额之际,久未出现的君墨寒来到了她的住处。 醉薰薰的男人,一如初见之时,衿贵淡漠,倨傲冷酷,眼神清冷,整个人却依然俊郎无双。 “君墨寒,滚!”时小念指着门外,冲着男人低吼。 她昨天已从阮南城口中得知,她如今遭遇的这一切都是君墨寒所为,是君墨寒导演了这一出戏,逼得没有医院敢接收她。 当然,阮渣男告诉她这件事情,是想逼走投无路的她重投阮渣男的怀抱。 阮渣男的算盘打得太响,最终砸到自己的第三条腿。 在阮渣男趁她不注意,将她压在她家的大床,撕碎她的衣服时,她一脚狠狠踹向阮渣男的下体,疼得阮渣男哇哇直叫……昨天是她这个半个月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可她却从来没有舍得对君墨寒这般用力踹,是不是因为她对君墨寒太过疼惜,才会被君墨寒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侮? 愤怒的时小念还没来得及发飙,便被俊美无双的男人扣紧了下颌。 男人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时小念,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板?用什么来跟我横?你现在连街边一个乞丐都不如,乞丐还知道去捡垃圾养活自己,你呢?只会在家里发霉发臭!” “是啊,我是连乞丐都不如,不知君少又为何来我这个连乞丐都不如的人的家? 莫非,君少的女人没有满足你,又来我这里找满足感来?很抱歉,老娘不伺候。”时小念歇斯底里高吼,“这个城市找不到工作,我可以去另外的城市,君墨寒,别逼我鱼死网破。” “时……小……念!”不知道时小念哪句话刺激到男人,男人的目光像刀捅了下来,“不伺候?你时小念长本事了,一天睡一个男人?你既然这么愿意为男人张开大腿,今天就给我别合上。” 君墨寒说着,将时小念扔在了大床上,时小念弹起来的身体被男人压下。 下一秒,她的双腿被男人快速捆绑在床头的两边。 时小念脸色铁青,这一生,能上她时小念床的男人,只有他君墨寒,而上君墨寒床的女人,却是…… 想到昨天看到阮灵玉撕裂的下体…… 时小念心房像似被锋利的匕首刺穿,疼得呼吸停滞。 他凭什么来质问她? 还让她被动摆出这种羞耻的姿势? “君墨寒,我要告你,告你强奸!你这个强奸犯!”当男人混着酒精味的迷醉身体压下来时,时小念是真的慌了。 他这个睡了阮灵玉的臭男人,凭什么碰她?凭什么? 她嫌脏……脏得让她想吐。 时小念奋力挣扎,双手瞬间被男人紧紧锢住,双腿也被男人用衣服绑在大床的两边,动弹不得,只剩下一张嘴还可以动,她边吼边骂。 可君墨寒像似听不到她的话。 沉重的身躯重重逼近她的身体,时小念瞳孔蓦然睁大,床畔随即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吱呀声……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嘶吼声最终演变成暧昧的吟哦声,她羞耻得想当场撞死。 两年的相处,君墨寒对她的身体早已经了如指掌,每一个轻微的舔舐都能让她身体发出最原始的颤抖。 “骂啊,时小念,怎么不骂了?”君墨寒讽弄的嗓音无尽响起,双手沿着时小念雪白的大腿慢慢往上游移,狠狠扣进她的肌理。 时小念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眸底染上勾人心魄的迷魅。 “怎么?阮南城没有满足你?”君墨寒讽刺的声音一声声响起。 昨天他亲眼看见阮南城来找她,在她的家里,俩人待了半个多小时,出来时,时小念的衣衫不整,面色潮红,脚步虚浮,唇角勾着满足的笑意…… 任谁都看得出来阮南城进她的房间做了什么。 她君墨寒的女人,竟然上了别的男人的床…… 想到这里,君墨寒眸底寒光骤闪,随即动作加剧。 每一个用力的撞击,换来时小念更大的尖叫声。 痛苦和快感双重袭来,时小念羞耻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尖,不让自己的嗓音吐出。 “告诉我,还敢不敢和阮南城来往?”君墨寒冷冽的嗓音一遍遍响起。 “君墨寒,我为什么不敢和阮南城来往?只要我嫁给阮南城,你就得叫我一声嫂子,想想,多惬意!”时小念压住身体的悸动,平静叙述。 狗屁的惬意,她在两年前便恨不得宰了阮南城那个出轨男…… 可……既然君墨寒的尊严被阮南城挑战,他心里不爽快,她倒是可以借用那个一无是处的男人让君墨寒难受。 “你说什么?”君墨寒的愤怒一字一顿逼出口,狂风夹着暴雨朝时小念扑面而来。 他什么时候说过他要与阮灵玉结婚? 那个女人如今连他的手指头都配不上,他连碰都不屑碰她…… 时小念被男人的狠戾惊得颤了一下,随即,继续讥讽。 她的伶牙俐齿从来不是吃素的。 “君墨寒,要不,你现在叫我声嫂子听听?听说,在这种时刻,角色扮演会让人更有快感!” 狂暴的怒意从君墨寒的眸底狂涌而至。 她想嫁给阮南城,并且让他喊她嫂子? 正文 第六章 时小念,我不会放过你的。 君墨寒紧紧捏住她的下巴,怒意从喉咙处一字一字滑出,“时小念,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你才敢这么放纵?” 时小念朱唇轻启,刚要顶回去,嘴角噙着的那抹冷笑却突然凝固了,君墨寒知道她牙尖嘴利,根本不给她还嘴的机会,身下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直接跌破她的忍耐下限,未出口的话变成了一阵吃痛的呻吟。 时小念总是这么骄傲,君墨寒说不上自己是讨厌她这份骄傲,还是喜欢她这份骄傲。看她抵死咬住下唇,却还是吃痛的呻吟出声,君墨寒从头发尖到脚趾尖都一阵阵的苏麻,受用之余心底竟然隐隐有些心疼,不自觉动作轻柔了些。 时小念的指甲深深陷入了他张弛有力的肌肉里,因为颤栗和痛感,纤细的指节也隐隐泛白。 “呵呵,”时小念的额角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几丝黑发贴在额角,脸颊绯红,格外的性感魅惑,“君总的好意,还真是叫人受不起呢!” 君墨寒的心疼隐没,眸底暗潮汹涌,他猛力撅住时小念的头发,身下不停地进击,用最有力,最无可反驳的方式,惩罚时小念。 而时小念,即使拼命抵住下唇,仍然控制不住自己,从喉咙底发出呻吟,呼吸粗重,身体上本能的配合承欢,更是叫她羞耻的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几翻云雨过后,时小念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软软的陷在床上,君墨寒还在她的身边,他的气味和温度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虽然很没出息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时小念贪恋这样的时光,她,像吸毒一样不可自拔的迷恋他的气味,迷恋这个暴虐的几近残忍的男人。 那个男人手指轻轻勾起,似有若无的抚着她的脸颊,“受不起?”他轻笑讥讽,“这不是承受的很开心吗? 时小念,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巴更诚实,更动听啊!” 床上那个已经累成一滩烂泥一样的女人,听了这话,心里痛的一阵抽搐,她轻轻抬起眼睛,怨毒的瞪着他。 在细嫩脸颊上游移的手指,忽而变得狠厉,陡然捏住小巧精致的下巴,“时小念,我警告你,离阮南城远一点。” 君墨寒上半身支起,在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下,侧脸剪影鲜明立体,冷峻矜贵,他那双幽黑霸道的眸子紧紧锁着她,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另一手,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他声音低沉,却透露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 放在平时,时小念肯定还要冷笑着顶回去的,可她现在实在没力气了,只是抬眼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就闭起眼睛,把薄被拉过胸口,仿佛睡美人一样,睫毛还轻轻颤着。 她就算什么话都不反驳,仍然浑身竖起刺,用自己的方式,而且恰好君墨寒也能明白的方式,无声的抗拒着。 如果她此刻睁着眼睛,一定能捕捉到君墨寒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他看着她暴露在外的,牛奶般嫩滑的肌肤上,他留下的一道道痕迹,看着她难得如此乖巧地躺在床上,虽然在无声抗拒,可看起来却仿佛收起了所有的芒刺,美的像个玉石娃娃,心底忽然片刻宁静,又片刻波澜四起。 君墨寒猛吸一口指尖的香烟,然后狠狠捻灭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关了床头灯,屋子陷入一片黑寂,只有两个人轻微的呼吸声。 他一个转身,伏在时小念之上,食指轻轻勾起时小念的下巴,她还是闭着眼睛,只是睫毛忽然受到惊吓的蝴蝶振翅般,猛颤了几下,“时小念,我不会放过你的。” 话毕身边的男人躺下来,有力的胳臂打横一放,将身边的女人揽到怀里,不过十分钟,均匀轻细的鼾声在头顶响起。 时小念小心翼翼的轻轻转动身体,试图从他怀里逃出来,竟然还是惊动了君墨寒,他手臂用力,将她搂的更紧,“别动!”不满的低沉男声从头顶传来。 说不清为什么,时小念听话的立即老实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目光所及之处,是君墨寒紧实有力的胸膛,宽阔又温暖,这一瞬间,她忽然不记得君墨寒冷漠又嫌恶的嘴脸,粗暴又羞耻的举止…… 她只知道,现在,她与这个男人肌肤相亲,被他紧紧拥在怀里,她心里像酒心巧克力一样,冒着甜丝丝的泡泡,还微微带着酒气,让她有点眩晕。 君墨寒离她太近,烟草气久久不散,时小念深深吸了一口气,君墨寒的烟草味刚刚好,不刺鼻,不呛人,微微熏香,一如君墨寒,成熟,魅惑,霸道,英俊,尼古丁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经从厚实的窗帘缝隙里穿进了屋子,屋子里凌乱不堪,还残留着浓浓的,暧昧旖旎的气息,手边已经空了,君墨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凌乱的床单上,只剩她自己…… 时小念恨恨的抓抓自己的头发,努力把心头的那点失落挤出去,脸蛋不争气的烫起来。 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这一觉,竟直接睡到了晌午! 幸亏丢了工作! 时小念甩了甩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拉开窗户,开始着手整理屋子。 “墨寒,你昨晚去哪啦?我找了你一晚上呢!”阮灵玉委屈的眨巴着眼睛,眼泪汪汪的看着君墨寒,他宠溺一笑,身后抚爱的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声道,“昨晚?谈生意多喝了几杯,有点不舒服就在酒店睡了,你找我了?” 一边抚慰着,一边搂着她的肩膀往办公室里走去,阮灵玉听了这个解释,心里送了口气,嗲着声音撒娇道,“嗯,想见你了嘛,在国外呆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就想多一些时间跟你待在一起……” 君墨寒温和的笑着,“是嘛?”他搂过她,将脑袋放在她的颈窝,忽然忍不住一阵反感,这香味浓郁刺鼻,做作难堪,远不如床上那个牙尖嘴利,欲拒还迎的女人,更耐人寻味。 正文 第七章 我们的未来? “墨寒,你今晚有事吗?” “怎么?” 阮灵玉亲昵的环住君墨寒的腰,将自己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娇声旖旎,“我爸爸让你今晚过去一趟,”又娇羞的将脸埋在他胸口,“可能是有事要跟你商议吧?” 君墨寒心底冷笑,阮家这是急着嫁女儿了吗?要是阮灵玉有其他请求,他可能会毫不犹豫,一口应下,把这出痴男情女的戏演的逼真些。 阮家表露出的这个意向,倒是合他的心意,在他报仇之列,只不过太早了,没意思。 君墨寒低下头,为难又歉疚地看着阮灵玉,“今晚吗?唉。” “怎么了?” “我今晚有个很重要的客户,对公司发展举足轻重,”他放开她,坐到光亮的皮质高档座椅上,“伯父的邀约也很荣幸,我……” 阮灵玉心里失落,可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夫,是为公司奋斗,将来,她的位子会是高贵奢侈的阔太太……而且,君墨寒的态度,她也看在眼里,这么优秀矜傲的男人把自己看的这么宝贵。 “没关系啊,事业重要,”阮灵玉妖娆一笑,抬腿坐到君墨寒的大腿上,轻轻勾住他的胳膊,“我爸爸知道你为了我们的未来这么拼命,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君墨寒温柔的笑着,心里冷冷嘲讽,我们的未来?呵呵,想的还真是周到,恐怕是为了我的未来,和你们阮家的未来。 手机忽然响起来,阮灵玉接了一个电话,恋恋不舍的跟君墨寒告别,离开了他的公司,空气总算清新些了。 阮灵玉在医院门口接到哥哥,忍不住追问,阮南城一开始吞吞吐吐,顾左右而言他,无奈自己这个妹妹实在泼辣,他最后头快低到地底下,才说出自己因为下体受伤,去医院看病的。 “林馨给你搞得?你们俩吵架她也不能这么狠啊,把你搞残废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哎呀,不是你嫂子,你不要问了!” 阮灵玉心思一转,逼问道,“是谁?是不是时小念?” 阮南城耳朵根都红了,转脸看着窗外,不耐烦道,“都说了别问了,赶紧回家!早知道你这么烦,就不叫你来了!” 阮灵玉一股怒气和妒火交织着冲到头顶,恨铁不成钢的朝哥哥叫嚣,“阮南城,你还有没有出息了!时小念那种贱女人,你还没皮没脸的贴上去?还被揍进了医院?真不知道她给你种了什么蛊!” 阮南城又气又羞,转头瞪了妹妹一眼,索性甩了车门下车大步离开,阮灵玉在后面怎么喊他,他也不回头。 走路姿势别扭又奇怪,却还是甩开膀子,大步走着,阮灵玉看着哥哥,更是气极,开车直奔时小念家。 时小念正百无聊赖地在网上投着简历,求职范围已经跳开了医生一行,实在是被君墨寒迫害到无路可走,不得不改行了…… 砸门声忽然想起,她吓了一跳,阮灵玉尖锐的叫骂声即使隔着门,也还是很刺耳,“时小念,你这个贱人,不要脸,勾引我哥就算了,还把我哥送进医院!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门忽然从里拉开,时小念一张清淡又冷漠的脸出现在眼前,阮灵玉砸门的拳头停在了空中,又垂下来,猛地推了时小念一把,她也随之进了门。 时小念踉跄了一下,又站直身子,嫌恶的轻轻弹了弹衣服刚才被阮灵玉碰过的地方,“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声音清冷明快。 “时小念,两年不见,你又修炼上好几个档次啊?” “多谢夸奖。”时小念眼皮也懒得抬一下,阮灵玉气得一口积血郁在胸口,扬手就朝时小念的脸颊扇过去,时小念眼中闪过一道凌厉,抬手接住她的手腕。 “时小念,你这个贱人,除了勾引男人你还有什么本事?” “本事?哦,还真有一样,”时小念勾起嘴角,“阮小姐下面不就是我一针一针缝起来的吗?” 阮灵玉想起时小念公报私仇,让她疼痛难忍的一幕,更是怒火中烧,无奈时小念力气也不差,握着她的手腕丝毫不放松。 时小念眉目间清冷寒凉,冷笑着,捏着阮灵玉的手腕,将她拖出家门,“砰”的一声将那张气到扭曲的脸关在了门外,也不管外面的人怎么叫嚣大骂。 反正,这一场,她赢得很漂亮。 阮灵玉想到了君墨寒,但是该怎么说呢?说哥哥让时小念袭击了羞耻的部位?这对阮家来说太难堪了。 说时小念勾引她哥哥?君墨寒会是什么反应呢?他肯定完全不会在意,肯定是这样……阮灵玉不想承认,她有点不敢赌。君墨寒一切表现都是爱自己的样子,可她为什么还是不安?为什么还是不敢赌。 “灵玉?” 阮灵玉听着话筒里传来的,温润低沉的男声,“墨寒……” 女人的抽泣声,君墨寒面无表情,声音里却满是关怀,“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时小念……呜呜……” 君墨寒心里忽然一顿,她又去找时小念的麻烦了?时小念怎么样? “她把你怎么了?”君墨寒关切,你把她怎么了? “她把我的手腕都快掐断了,现在还疼呢!” 那就好,看来是时小念没吃什么亏,这女人主动找上门去骚扰,没讨到什么便宜,反而碰了一鼻子灰,受挫,来他这里寻存在感来了,君墨寒眼底绕着几丝寒意,仰头靠在椅子上,英俊的侧脸旁边远远地竖着手机。 “墨寒,你要为我报仇啊!”那一头的女人假惺惺的抽泣,不依不饶。 “那是当然了!”君墨寒嘴角冷冷笑,报仇呵,恐怕这事得你来受着,时小念还真轮不到别人操心。 “让她离开凉市,离开我们,我一点也不想见到她。” “好好好,我一定,你不要难过了!”君墨寒宠溺的哄着,柔声安慰,烦躁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言不由心,演戏还真是累啊…… 时小念好心情的下楼扔垃圾,阮南城竟站在楼下,脸色不太好,见她下楼,忙上前,“小念,我妹妹没来找你麻烦吧?” 正文 第八章 想跑? 时小念斜着眼从上到下打量他,恐怕前几天那一下子,他得些日子恢复,“来过呀,不过败兴而归了,我使了对付你的那一招。” 阮南城脸色僵下来,十分难看,时小念转身要走,他上前一把拉住她,“小念!”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了吗?” 见时小念笑靥如花,阮南城忽然又来了底气,“君墨寒跟我妹妹从前就互相喜欢,我妹妹去国外后,他可是痛苦的日夜买醉,现在我妹妹回来了,他立即粘了上去,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况且,君墨寒这个人,冷傲无情,你跟着他,可是没好日子过……” “所以呢?”时小念心里针扎一样,听着君墨寒对另一个女人的情深痴念,可脸上却笑得更加灿烂。 “小念,还是我们更合适,你不觉得吗?我们以前……” 时小念懒得听以前,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嘴角的笑容变得冷艳,声音也不觉间凌厉起来,“阮南城,我不是君墨寒的附属品,不会赖着他,妨碍到他跟你妹妹的婚姻,绝对不会!” 她把抓着她手臂的手扯开,“也不要把你和我扯在一起,我们?不好意思,我和你没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别再说这样的话,恶心别人,也恶心了自己。” 时小念嘴角还挂着冷漠疏离的笑,毫不犹疑地转身离开,阮南城站在原地,来不及想什么,身后就响起一道隐有怒气的男声,“阮家大少好兴致啊?” “君总……” “是不是觉得时小念被我调教的不错,后悔了,想兜回去?” 阮南城脸色更差,“君总,我妹妹对你可是一心一意,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可不是君子的做派。” 君墨寒笑起来,周身冷气森然,他上前两步,阮南城被他冰冷强大的气场震住,也觉得周身寒气环绕,“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他一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渣男,想要来教他怎么做人?真是笑话! “想教我怎么做人的人,你是头一个。下次,先掂量掂量自己,再张嘴。”君墨寒冷冷放话,绕开他上楼,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既然演戏,就要演全套。 “我看你妹妹的面子,你心里最好有数。” 阮南城怔怔的看着他,颓败的转身离开,一个男人,接连被曾经的女人,和她的现任,轮番羞辱。 原来一个人火气蹿到头顶,再往上蹿,反而不会那么暴躁失控,而是异常的冷静,脑子里非常清晰理智,除了恨意还是恨意,席卷全身,扫荡一切的愤恨。 时小念回屋蜷在沙发里,抱着电脑,赶走阮南城,她并没有胜利感,心里凉凉的,点击鼠标,发送。 简历已经投出了凉市,飘到了其他地方。 君墨寒为了阮灵玉醉生梦死,爱的死去活来,说起来,她还要拖阮灵玉的福分,要不是他因为失恋到酒吧买醉,她怎么会遇上他,开始了两年的床伴生活…… 只不过,在这场交易里,她难以自控,一头陷了进去,而他,谨记这只是床伴关系,他的心里始终装着另一个女人。 不管君墨寒和她,在床上多么亲密无间,多么和谐开心,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痴梦。 现在正主回来,她是得退场了。 一道挺拔玉立的身影已经落在眼前,时小念一愣,抬头惊诧地望着他,“你怎么来了?”她刚才想事情想得伤情,失了神,连他什么时候开门进了屋,她都不清楚。 君墨寒黑着脸,淡漠的看着她,“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什么事怕我撞见?”跟阮南城在一块说了什么,笑的那么真切,那么扎眼。 时小念蓦然醒悟,看这涂了墨汁的脸色,怕是正主告状了吧,来侧室拿罪来了? 他们成了什么?退回个几千年,后宫佳丽耍尽心机共侍一夫吗?她时小念还真是玩不起,要跟别人共享,她宁可不要。 “知不知道,能不能撞见,哪是我能做主的?不都是看君总的本事吗?” 刻意的疏离。 君墨寒一张英俊立体的脸像被浸入了寒潭里,正要说话,她怀里的电脑忽然弹出了一个对话框,两个人同时看过去。 几个醒目的字跳入了君墨寒眼里,是一家桐城的招聘公司。 火气蹭的一把点燃,他寒眸微眯,“想跑?” 时小念抬起一双清冷的眸子,与他对视,“我不是你的附属品……” 话还没说完就被生生咽了回去,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掐住了时小念的脖子,君墨寒像被她的话刺激到一样,发狠的盯着她,“你说你是我的什么?” 时小念委屈又愤恨,眼眶酸胀,却拼命忍着,嘴角微弯,“我说,我不是你的附属品,”表情忽然有些痛苦,“呃……” 君墨寒一字一句,在她耳边,像蛇吐着信子,“你是不是我的,我说了算,你说了,不算,记住,我还没用够,你不准走!” 她到底只是他可用可不用的物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受的屈辱已经够多了,不想连离开,都是他厌烦的驱逐。她宁可悄悄逃走,如果这样他还能偶尔念起她最好,即使不能,也不至于太难堪。 片刻,君墨寒忽然放手,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桐城?”轻笑了两声,“你不会觉得你逃到了桐城我就会放过你吧?” 时小念艰难的喘息,嘴角仍挂着冷笑,“我知道,君总家大业大,桐城肯定逃不出您的手掌心。”但总有能逃出你手掌心的地方。 两个人面对面,一个眸底幽黑深邃,另一个眸底清冷矜傲,像赌气,又像是害怕。 君墨寒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李维新,李秘书,君墨寒秘书处的总管,包揽大大小小一切事宜,然后分配手下,从来妥当靠谱,深得君墨寒的赏识和信任。 “君总。” “嗯,派人监控时小念,不要让她离开凉市。” “好。” 正文 第九章 神经病? “去哪了?你不会又去找时小念了吧?好了伤疤忘了疼?阮南城,你还真是有出息啊!时小念都把我们兄妹俩轰出来了,你还舔着脸往上靠……” “滚!!”阮南城本来就被时小念和君墨寒刺激的心里难受,家门还没来得及进,就被亲妹妹冷言冷语的讽刺挖苦,字字锥心,就把满腔愤怒全都撒到了自己妹妹身上! 这惊破天的一声怒吼,把阮灵玉吓得一个踉跄,回过神来,更是气愤的胸腔都快炸裂,长这么大,她哪受过这种气,从来都是顺风顺水,人人赞叹恭维! 在时小念那里受了气,回来又被亲哥哥吼,阮灵玉回过神来,冷笑着追上去,“阮南城,你真是人才啊,真有能耐,在外面受了气,回来朝自己妹妹出气!” 阮南城黑沉着脸,“阮灵玉,你也长点脑子吧,千万别觉得有了君墨寒,就能衣食无忧,你俩能不能成还两说呢!” 这句话着实刺激到了她,脸色一沉,拉住阮南城的衣袖,“你说什么?” 阮南城不耐烦的甩开她,喝了口水,就往楼上走。 身后的阮灵玉冷笑了两声,“哥,我和墨寒你就不用操心了!你把你自己的事处理好就行了,别说出去给我们阮家丢脸!” 嫌他丢脸?“君墨寒真那么爱你么?是不是真心爱你你自己心里没有感觉吗?真那么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他为什么还威胁我,不让我骚扰时小念?” 阮灵玉楞了一下,随即道,“你说为什么?因为你是我哥,因为我们俩要结婚,传出去丢脸。” “你这么想?呵呵。” 阮灵玉看着哥哥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心底虚了大半,硬装出来的底气也耗尽了。 君墨寒他,威胁哥,不让他骚扰时小念?为什么? 这几天时小念被监禁起来了,她可以出门,可以做任何事,但身后不远不近,总有人跟着。她的活动范围稍微靠近车站、机场这种地方,身后监控她的人就会直接出现在她身边,提醒她,君总不允许她离开凉市,她也不能离开凉市。 这种不对等,不公平的关系,让时小念觉得疲惫又无奈,君墨寒可以知道她每时每刻做的任何事,她像一张白纸,毫无隐私可言,而君墨寒,高高在上,像一扇紧闭的大门。 她一无所知,也无从知晓。 “听说你今天去车站附近转悠了?”夜已经很深了,时小念迷迷糊糊地睡着,一道夹杂着寒意的高大躯体压在她身上,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迷瞪着,“嗯?” 宽松的睡衣里,忽然伸进一只冰凉的大手,取暖一般在她身上游移,她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君墨寒!”本能的推拒。 “想好要去哪了吗?坐那趟车走最安全,都计划好了吗?” “神经病!”她低咒。 被子一掀,一个裹着寒意的躯体钻了进来,将她腾满热气的身体搂进怀里,像抱了一个取暖的热水袋。 “呵。”君墨寒咬着牙,低声冷笑,“神经?看来得坐实这个罪名,让你知道什么是神经病。” 薄被忽然被撑起,丝丝凉风灌进来,时小念眼睛睁大,来不及反应,身上单薄的睡衣已经被扯烂,不知扔在了哪里,她伸手推他压下来的胸膛,却被他一双大手捉住,反手禁在头顶。 “君墨寒,你卑鄙!!” “好,好啊!”他笑意更浓,凉薄的唇瓣迅速攻城略地,掀起时小念本能的颤栗,“你不就希望我卑鄙吗,时小念?”他贴在她耳边,轻语。 “你果真是处处自以为是。”她有些咬牙切齿,恨他心系另一个女人,却迟迟不放她走,也恨自己明知他不爱自己,却还是戒不掉对他的一片痴情。 “是,吗?”他声音暗哑低沉,一字一字。 身下猛地击进,时小念吃痛,控制不住的,嗯哼出声,这声音暧昧不已,严重刺激到身上的男人…… 一场痴缠结束,君墨寒沉沉睡去,时小念只觉得铺天盖地的疲倦,不只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 “哟,时小念,还没走呢啊?”阮灵玉刚从一辆奢华的轿车上下来,正巧碰到时小念提着包下楼。 时小念抬眼看了看对面的鼻孔快昂到天上的女人,连多留一秒都觉得恶心。 阮灵玉被人忽视,瞬间被激怒了,一把拽住时小念,一脸恶气,“时小念,你还赖着不走是什么意思?想讹我哥,还是,想讹我未婚夫?”未婚夫三个字咬的格外重。 她清楚时小念的个性,当初她一手策划了林馨与她哥上床的戏,时小念头都不回,决绝离开。她吃准的就是时小念这矜傲的个性! “未婚夫?”时小念仿若梦醒,愕然道,“啊,君墨寒吗?” 时小念的个性不会错,但她错就错在,以为时小念还是当年的时小念。 “昨天半夜闯到我家,睡到日上三竿才走的,君墨寒,是你未婚夫啊?” 阮灵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你说墨寒……”又立即坚定地矢口否认,“不可能!墨寒昨天见客户去了!” 正主,果然是正主。君墨寒从来不会告诉她,他在哪里,要做什么,却事无巨细的告诉正主。 正主?时小念陡然心惊,她竟然自己在心底里默默给了阮灵玉和自己一个定位……难道她是小三?笑话! 她也是与君墨寒两年来肌肤相亲的人,阮灵玉突然回来横插一脚,还说不上谁是第三者呢?! 时小念心底里默默想着,越想越凄凉,他们之间哪有什么第三者,哪有先来后到,只要有两个情投意合,第三个就自然而然被归到第三者里了! 时小念勾起嘴角,淡漠的看着她,“那你去问他吧。”说完就抬腿往前走去,走了两步,忽然又顿住了,转身朝她笑,“或者,你在这儿等着也行。” 阮灵玉浑身的血液都冰凉起来。 正文 第十章 锁门? 她作出来的所有傲娇姿态都跌落下来,君墨寒,难道夜夜与她相会?他不是口口声声承诺要为她报仇,将这个女人赶出凉市吗? “时小念,没想到两年不见,你下贱成这样!”身后的声音有些凄厉,“当年你不是甩手走的决绝潇洒吗?这回抢别人老公,倒是抢的很理所应当啊!” 时小念不理,继续往前走。 街边的黑色轿车见此情景,一通电话已经拨到了君墨寒那里,“君总。” 君墨寒休憩在座椅中的身体,陡然绷直,肃声问,“时小念跑了?” “不是,是阮小姐来找时小姐,两个人在楼下碰到了。” “打起来了?”他竟然稍稍有些安心,连君墨寒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还没有,但说的不太愉快,可能会……” “不用管。”君墨寒迟疑一秒,还是脱口而出,按时小念牙尖嘴利的个性,应该不会让阮灵玉占了便宜去。 阮灵玉见时小念丝毫不为所动,心里慌乱不安,想都没想,就喊道,“我跟墨寒都要结婚了,你算什么?” 这话果然奏效,像离弦的毒箭,正中靶心。时小念脚步猛然顿住,结婚?他们都要结婚了? “君墨寒已经去我家见过我爸妈了,两家现在正在商议婚事。时小念,我劝你赶紧离开,对谁都好!” 时小念转过身来看着她,眼神清冷,满不在乎,嘴角笑靥如花,“是吗?那恭喜。” 阮灵玉站在原地,看着时小念慢悠悠,迈着优雅的步调离开,心里一团胜利的火焰被浇了个透心凉。 她最讨厌时小念这种人,明明一无所有,乞丐一样的苟活着,却总是一副矜贵冷傲的架子,那双清冷淡漠的眸子,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就好像她才是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那个,她在她面前,所有骄傲都显得刻意、虚假…… 可她偏偏用这幅漫不经心的样子,缠住了两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男人…… 时小念本来是要去超市买些牛奶的,可就这么晃晃悠悠去了,又两手空空晃悠回来了。 楼下,阮灵玉早没了影子,但奉君墨寒的命令监控自己的人却还是尽忠职守的坐在车里,她忽然想笑,走上前敲了敲车窗。 车窗玻璃落下来,里面的人惊慌失措的看着她,结巴着,“时,时,时小姐……” 她咯咯笑出了声,“你还在这里看着我?有什么用呢?” 那男人不懂,只结巴着解释,“君,君总让我在这,我,我也没办法……” 她笑着点点头,拎着包上楼,脚步轻快,心里却压了千斤,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君墨寒这个杀千刀的,他跟阮渣男有什么区别吗?已经快要结婚了,却还是派人监控着自己,不让自己走,心里明明爱着别人,却圈着另一个人不放,他是变态吗?有病吗? 是逃不掉吗?还是她自己,不想逃…… 时小念关上门,倚在门框上默默流泪,从小到大她一直这样,人前从不流泪,冷漠坚强的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她在乎的,她没有任何可供攻击的弱点,越是难过,就越是轻飘飘,越是要哭,就越是笑的更开怀。 “喂?”君墨寒冷淡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 “君墨寒,把你的人撤了吧,咱们俩别纠缠不清了。” 君墨寒脸色冷峻,挥了挥手,李秘书点头,退出了办公室,“时小念,你是拿什么身份,什么条件来跟我谈的?” 话筒中静谧了片刻,清冷的女声响起,不掺任何感情,“这两年,全当游戏,现在你要结婚了,我也要回到正轨了,大家就此收手,互不相欠。” 君墨寒眸底暗潮汹涌,“时小念,你果然是翅膀硬了。” 还要说话,电话竟挂断了。 君墨寒捏着手机,骨节咔咔作响,好一个全当游戏,好一个就此收手,互不相欠!好一个铁骨铮铮的时小念! 他到想看看,她骨头硬到了什么程度! 时小念想彻底划清界限,当然不会让君墨寒再像以前那样,轻而易举就进了她的房间。 房门他有钥匙,一时之间她也没法换锁,只能把卧室的门锁上了,这一夜翻来覆去,时小念也没有睡踏实,下半夜才渐渐迷糊过去。 很安静,没有敲门声,没有叫骂声,也没有君墨寒的冷言冷语,难得清静的睡了个安稳觉。 时小念忽略心底的落寞,早起拉开窗帘,在太阳底下晒了很久,觉得身子终于暖和了些,才打开卧室的门,走出去。 刚走了两步,忽然顿住步子,往沙发上望去,整个人顿时愣在原地,“你……” 君墨寒抬头望她,幽黑的双眼,射出冰冷的寒光,直直射向她,她是被一股浓厚的烟草味呛到,忽而才顿住了步子,下意识的往沙发上看,竟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垂首侧卧在沙发里,灰色的西服外套随手扔在了一旁,领带扯乱了,白色衬衣的领口也敞开着,扣子没了,想象得出,这个男人应该是相当的烦躁…… 可两条修长有力的长腿搭在茶几上,笔挺的西服裤子,没有一丝褶皱,一如他现在的表情,肃穆冰冷。 时小念想问他什么时候来了,可出口一个你字,就看到茶几透明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后面的话也就生生噎了回去。 他仍保持那个姿态,一动不动,冷冷的盯着她。 时小念若无其事的转身去了洗手间洗漱,能感觉到后背上凌迟一样的目光在追着自己。 嘴里正满口白沫,刷着牙,洗手间的门被“砰”的打开,时小念愣了一愣,从镜子里看过去,那个男人正一手撑在门框上,一手不经意的放在腰间,堵在门口,盯着她,像要把她看穿。 该死! 时小念收回目光,按部就班的刷牙洗脸。君墨寒可能不知道,他扯开的衬衣领子,在他这个姿势下,恰好露出他精干有力的胸膛,分外的性感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