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出嫁前 一场穿越一场梦,好好地去趟日本旅游,居然会遇上特大的海啸,这还没怎么着就将自己年轻的生命留在了那里,只因为没来得及及时撤离。也许是上天也在替年轻的生命惋惜,居然又给了她一次新的生命,也让她华丽丽地穿越了。 还记得自己意外穿越而来时,易思语的身体只是一个精神不正常了五年的十几岁女孩,很难想象这五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对于一切是那么的陌生,听着丫鬟小玉的解说才明白自己的身体在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这身子的主人叫欧阳凌汐,是当朝宰相的女儿。现在的宰相夫人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而是二夫人,也有一儿一女。凌汐的亲生母亲在凌汐十岁那年因病去世,而在这不久,凌汐却不知为何变得人有些痴傻,大家都以为是因母亲过世太过悲痛才会这样的,一直持续了五年。 然而就在不久前,凌汐却不知为何沉睡不醒,生命迹象渐渐消失,其父虽然担心不已,却毫无办法,连御医都查不出症状,身体一切无碍,只是沉睡不醒。直到十天前,遇上了人称江湖医仙的柳逍遥,说也许有办法能治好凌汐的病,才带来一线希望。但是也要靠机缘,若是七天之内醒了,人虽活了,却很有可能会失忆,忘记从前的种种,宛若新生。若是醒不了,那也只能听天由命。欧阳墨无奈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希望蓉蓉的在天之灵能保佑凌汐度过难关。这也是大家对于我醒来后什么事都不记得却并不奇怪的原因。 然而才醒来就被告知十天后的及笄礼之后,便要下嫁于熙王爷成为熙王妃!据说是先皇在位时因宰相夫人曾对熙王爷的母妃有恩便赐了婚。这一切来的那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现在看着满屋子的大红色,听着身旁奶妈的吉祥话,才真的发现这一切不是梦!临出门,作为父亲的宰相大人前来送行,虽然不会叮咛落泪,但那哽咽的嘱咐无不表示着他的不舍,思语能感受到,这个父亲是真的疼惜她这个女儿的。而二夫人作为宰相夫人,也好好地叮嘱了凌汐一番才让她出门,但她给思语的感觉虽然亲切却很疏远,让人看不透。 坐进装饰豪华的马车,还是有种虚幻的感觉,不可思议于自己的穿越,更不可思议于如此戏剧化的剧情,不知道等待我的是天堂还是地狱。对于未来的丈夫——司空忆,一个本该是当今帝王的王爷,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估计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吧,不然不会对于这样的变故还能安于其位的,谁会相信他是真的放开了,而不是蛰伏待机呢?即使是当今天子恐怕也是有所顾忌的吧,否则也不会在其封王后便令其迁离京都赶往封地了。 在之前醒来的日子里思语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加上这大病初愈的瘦弱身子,想走也没力气啊,说不定走一半就累了,还没怎么就被抓回来了。真不知道这欧阳凌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身子虚弱成这样?!而且还有宰相府的强悍守卫,逃跑是没希望了,只能见机行事了。 正文 遭劫匪 从京都到封地的临州王爷府不是一天能到的,一路的浩浩荡荡,保卫的侍卫、随侍的侍女加上嫁妆陪嫁的丫头足足排了几百米的长龙,这一切无不显示着来者的尊贵身份!不愧是王爷娶妻啊,如此豪华阵容! 赶了两天的路程,只要出了前面的山谷就算是进入临州了,但大队人马在进入山谷前休息了片刻才向山谷出发了。该山谷名为聚风谷,因为特殊的山谷地形,经常有大风将来往行人车马吹的难以前进,甚至是人仰马翻,虽然是间歇性的大风,但也使得不少行人宁愿爬山绕山路也不愿走山谷捷径。但这次熙王爷的迎亲队伍却是不可能去绕山路的,只能走山谷,这也是为什么大队人马会在进谷前休息整顿的原因,以应对突来之事啊。 一切都算正常,只有耳边呼呼的风声在提醒他们这段路不好走,眼看着快出山谷中的时候,风力却突然加大,所有随行人员的衣摆都被吹起,还夹杂着尘土沙石,必须要靠袖摆挡住它们才能继续前进,易思语坐在车内也能感觉到风力的强大,马车的门帘已经被吹向一边,若不是自己紧紧抓着红盖头,估计一定会被吹走吧。就在思语奇怪这风怎么会这么大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接近自己,因为红盖头的原因,还没看清楚是什么脖子上就被人用力敲了一下,意识也在那一刻陷入黑暗! 而这一大队人马依旧艰难前行,直至出了山谷…… “啊…!王妃不见了!”一道尖叫划破长空,也让整队人马的温度降至冰点!所有人的脸色都黑了下来。这是熙王妃啊,关系到宰相和王爷这两大势力,却在迎娶途中被劫,被劫时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这样的后知后觉无不在预示他们的悲惨结局。要是找到人了只是失职之罪,若是找不到,小命有没有都是问题。当机立断,为首的侍卫长立马下令,由一小队侍卫先护送陪嫁人员及陪嫁物品先行回府禀告王爷,剩余侍卫在山谷附近全力搜捕。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也只是走个形式,不是他们不尽力,而是明白自己即使尽力也找不到人。虽说聚风谷的风力很大,让人自顾不暇,但若是有人能挡住风力,还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劫走王妃的话,这劫匪的能力绝对非同一般,那还会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找到人吗?!无奈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找吧,也许找不到人,但若是能找到来人留下的一些蛛丝马迹,自己的罪责或许还能减轻几分。 在这群侍卫全力出动搜山的时候,熙王爷得知自己未过门的王妃被消无声息地劫走了。感觉到四周空气瞬时一冷,使得来送信的侍卫无一不胆战心惊的,纷纷祈祷,就怕他们王爷一个不小心将人给灭了。谁都知道这熙王爷虽然不是残暴之徒,但对于犯错的属下惩罚绝对是严厉的。 “城门设禁,来往行人严加检查,有可疑人士立刻汇报。去吧!”冷冰冰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情绪,但总归没将他们给灭了,也许是上天真的听见了他们的祈祷,一个个立马奔赴各城门口执行去了。 “王爷……”旁边的侍卫刚想说什么,却被司空忆用手势打住了。 “既然是劫走的,自然会送上门来。”难得司空忆会替他解惑。 正文 白袍公子 临州郊区小院 易思语模模糊糊醒来,入眼的是一张简单的雕花床顶,轻纱床幔。摸着还有些发酸的脖子,估计是那一掌的后遗症吧,回想起马车里的那一幕,看来自己是被绑票了啊,只是不知道这针对的又是谁,宰相还是王爷? “姑娘,你醒啦?”在易思语琢磨的时候,两个小丫鬟推门而入,一个手上端着汤药,一个手上拿着换洗的衣服。 “姑娘,先把药喝了,有助于身体恢复,这是换洗衣服,换了随我去后院,我们公子有请。”说完便打算亲自侍候我喝药穿衣。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你们去门外等我。”易思语真的不习惯这么被人侍候着便推脱道。 两个丫鬟相互看了看,一脸无奈,默默走出房门,在外候着。 “这什么药啊,这么难闻!”思语刚药碗就忍不住嘀咕道。还是倒了吧,虽然不怕他下药,既然能让我活着睁开眼,就不会多此一举的下杀手。换下那一身喜庆红装,换上小丫鬟拿来的水色长裙,跟着他们来到了所谓的后院。带到后,两个丫鬟就自行退去了。 抬头不远处,只见一座六角亭立于院内,四周青草环绕,一男子坐于亭中,身着月牙白的长袍,背对着易思语。看样子像在品茶,即使知道易思语来了,也没有半分作为主人的自觉邀请她入座,完全是将其凉在一边,自得其乐。 走进男子身边,突然闻到一股淡淡地药香,估计他不是个大夫就是自身离不开药的药罐子。既然这个主人没将她放在眼里,那她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径自走到男子对面坐下,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尝。良久无语…… 男子微微一愣,没想到易思语这么直接,倒是让他有些沉不住气了。 “欧阳小姐,哦不,应该叫熙王妃了,处事不惊,果然是病好了。”这算是以恭维之面,行讽刺之实吗?虽然明知道他说的是之前的欧阳凌汐精神不正常。 “公子此番叫人把我绑来,不会是要和我探讨病情的吧?而且,我和熙王爷拜堂礼未成,还不是熙王妃,公子莫叫错了。”看着这个长的还挺清秀的男人,怎么说话这么绕弯子,易思语也没打算给他好脸色。 “熙王妃谦虚了,这门婚事是众所周知的,即使礼未成也改变不了的,既然如此,那欧阳小姐可愿配合在这别院住上几天?”虽是询问的句子,可那冰冷的语气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或许还有些意外吧,因为大多人在这种时候都会选择利用一些势力以期达到威慑的效果,使得他人不敢轻举妄动。但凌汐却知道,这是没有用的,既然人家会劫你来,必定是对你的身份有过一定的研究,绝对不会是他应付不了的麻烦,那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况且,谁又知道你利用的势力不时他们要对付的呢?那样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没抓错人,这也是凌汐不肯轻易承认自己是熙王妃的原因。 “是吗?仅此而已?不知公子打算让我书信给父亲呢?还是给熙王爷?又或者是……?”边说边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也许是他掩饰的太好,居然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情绪波动,却是隐隐看到了有些讽刺的笑容。难道都不是? “欧阳小姐果然聪慧,但是别忘了,还有信物这种东西的存在。今天找你来,只是希望你配合留下来,不想招惹无谓的麻烦。否则,我也不介意用些手段。”也许看自己是一介女流,怕自己哭闹纠缠,或者硬闯寻死什么的,才会来威胁自己自觉接受软禁吧,尤其是最后那一句,易思语又怎么会不懂呢? “呵呵,公子说笑了,有这么多人看着,我又怎么走的了呢?既然没别的事,那就不打扰了。”说的时候还好整以暇地看了看四周。末了,又加了一句“公子如此‘磊落’,倒是让我‘印象深刻’了。”说完后也不等他反映便离开了亭子。 她现在不是不走,而是根本走不了,而且这么平白无故地被劫来,到底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走了,难保下次不会再被抓。 易思语没有注意到得是,在她离开后,一丝玩味的笑出现在了长袍男子的脸上,自言道:“这个熙王妃还真是不一般啊!”说完瞬间离去。 这欧阳凌汐的表现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本来只是想提前认识下这所谓的熙王妃,却不曾想到会变成这样,之前还在想着这个大病初愈的大小姐会不会被这样的劫持吓到,结果却是大大地出乎意料,她所有可能出现的反映他都考虑过,唯独没有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形。没有问自己是谁,也没有好奇自己为什么劫持她,甚至否定了也许能保命的身份!他有点看不懂了。即便是普通的大家闺秀遇到这样的情况,也绝对不会有她这样的冷静和挑衅,更何况还是一个精神不正常了五年的女子!她就不怕我一个失手要了她的命?是吓傻了?还是她根本不是欧阳凌汐?宰相应该没那个胆量吧,况且嫁作王妃是何等的荣耀,宰相不可能犯糊涂的。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倒是让他对她有些兴趣了。 欧阳凌汐照着原路返回自己的房间,她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虽然才来这个世界不久,知道的不多,可也不至于自己落到这个地步的原因都不知道啊。难道是有什么让人忌讳的秘密?如果可以,她一点也不想趟这趟浑水。 以欧阳凌汐现在的能力,离开基本不可能,暗暗观察,院子四周明卫不少,暗卫估计也有吧,要逃离他们的视线无异于登天。况且,就算现在真的逃了能去哪呢?人生地不熟的,没银子没实力在这个世界是绝对难以生存的。既然处于如此被动的位置,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等着那位公子主动找上门好了。 正文 凌汐? 熙王府书房 “哦?这倒是出了本王得意料之外了。”在司空忆听到萧岩(就是之前在别院的长袍男子)说了他白天的经历后发出的感慨。 “恩,是啊,不知你怎么看?”很随意的口吻,足已显示他和司空忆的关系不一般。的确,这位萧岩是他曾经落难偶然遇到的,擅长轻功和药术,因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加上两人性格想法十分接近,就将其留着府中,不受王府任何约束。而萧岩暂时没有要做的事,便留在这熙王府混吃混喝了。这次纯粹凑热闹才参与了这次绑架。 “继续看吧,也许会有新发现也说不定。”司空忆若有所思到。 临州别院 凌汐一个人呆着,真是郁闷的很,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鸟,看得见天空却飞不出去。为了以防万一的拼搏,身体强健是最重要的。于是每天的早晨和傍晚都是凌汐的“练功”时间,一定要将这副弱身子骨练强了。健体操,高抬腿……能用的都用了,虽然那群侍卫很奇怪她做这些运动,但只要人在这,完成任务就行,其他的也就好奇好奇而已。至于丫鬟虽然很想知道这是干什么,但经过凌汐的解释说这是锻炼身体,有些摸不着道的她们也就不再追问了。 在凌汐努力锻炼的第二天早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头很痛,本来还以为没什么的,可是才准备停下休息,却发现头痛一遍又一遍地加剧,以大脑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让人直接想爆了脑袋,让疼痛减缓。丫鬟们看见了忙过来扶着,旁边的侍卫赶忙去叫大夫吗,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要是凌汐出了事,他们也不好过。也许是刺痛太强烈,不一会儿凌汐就晕过去了。 黑暗中,凌汐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漆黑的空间里,只有头顶有一些若有似无的光亮。这是哪里?这是凌汐第一想法,不会这好好的又穿越吧?这次命运打算把她丢到哪呢?很无奈,感觉自己像是被丢弃的玩具,主宰自己命运的不是自己,又为什么要让自己有思想呢! 正在凌汐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响了起来:“别难过,既然你有缘来到我的身体里,那就代替我的好好活下去吧。” 这是欧阳凌汐的声音?“你是欧阳凌汐?是你把我弄倒这里来的?” “不是,你现在能听见我的话是因为你已经完全融合了我的身体,不会让你像之前那样觉得在操控身体上总觉得有些生疏,那不是因为我身子弱,你还不能完全操控我身体的原因。我这样的状态是持续不了多久了,记得好好保存身上的暖玉,也帮我多陪陪我爹,代我尽些孝道,做些为人子女该做的事,谢谢……” 喂,喂,喂!怎么没反应了?不是就这样把烂摊子丢给我的吧?又不是我要来的,这完全是意外啊。就算是我占用了你的身体,那你也别自顾自地说完,好歹也给别人个反应时间啊! 不知不觉,凌汐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久,凌汐缓缓睁开眼,这一次,看到的是之前照顾我的丫鬟,刚想起身,突然觉得脑子一黑,一股强大的信息流窜入脑中,这欧阳凌汐过去十几年的生活点滴渐渐清晰,看来刚才欧阳凌汐说的是真的,她的突然出现就为了和我说这些? “小姐,你没事吧?”还在思考的欧阳凌汐被旁边的丫鬟打断了。 “没事,只是有点晕,休息下就没事了,你们先下去吧,我再躺会儿。”说完便又躺着了,两个丫鬟看她真的没什么问题就退出去了。 看着房里只剩自己一个,凌汐也开始思考那个声音的留言了。搜寻了整个记忆,知道她所说的暖玉大概是脖子上挂着的吧,奇怪的是一般的玉都是直接挂在脖子上的,但是这块玉却是被放在小香囊里的,然后挂在脖子上的。她之前就拿出来看过,大概有一元硬币大小,摸着暖暖的,难怪叫暖玉。至于上面的花纹就看不懂了,一面是凹凸不平的,一面是光滑如丝的,据记忆中说这是皇家给欧阳凌汐的订婚信物。好吧,既然她说这东西重要就好好保存就是了,反正很重要就对了。 京都皇宫(政和殿) 因看着宰相欧阳陌上朝时常走神,而对于其女儿的那场婚事的结果也略有耳闻,下朝后便将其留下。 “听说欧阳爱卿的千金前日出嫁,未到皇弟府上却先被人劫了去,此事当真?” 听当今圣上司空暝的问话,宰相欧阳陌虽早已接到消息,却不知此时皇上问起是何用意,只恭敬答道:“回皇上,却有此事。” “哎,都是皇弟不好,未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子,朕先替皇弟赔不是了。相信皇弟现已全力搜捕,一定能将令千金安全带回的。” “皇上严重了,借皇上吉言,希望汐儿能平安回来吧。”欧阳陌拱手谢过。话虽如此,可欧阳陌仍旧是满心的担忧,也有一丝愤怒,汐儿的病情才开始好转,不知被匪徒劫持后是否会有意外啊! “既然如此,朕特准爱卿休假五日,找回爱女,这样才能更好地辅佐朕治理江山啊!” 听闻皇上如此体恤,当下跪谢道:“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起来吧。” “谢皇上,微臣告退!”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赶回家去了。 就在欧阳陌离开政和殿的时候,一明艳夫人看着大约三十几许,身着暗金色的贵重宫装从殿后走出,看样子应该就是太后了。“什么时候皇儿如此好心了,本宫怎么不知道?” “母后如此聪慧,怎会不知道儿臣所想呢?” “呵呵~不愧是我的好皇儿,你是想看看司空忆到底会怎么做吧,欧阳陌这个老丈人可不好对付。” “的确,听说匪徒要求司空忆拿残图换欧阳凌汐,不知道这笔买卖能否做成?只是儿臣奇怪还有谁会对如此隐秘的残图感兴趣,难道是……?他们居然也知道了?!”一抹惊色出现在司空暝的脸上。 正文 宰相亲临 熙王府 一男子立于阁楼顶层,一袭香槟色的长袍,正面对着窗户远眺,双手不规则地敲打着窗边,若有所思。 “爷,消息来报,皇上特许宰相五日假期,宰相大人今日已启程在来临州的路上了。”一青衣男子走上前禀报道。 “哦?看来有人想看戏了,那就不妨就如他所愿吧,按原计划进行。” “是,属下遵命。” “别院那边没问题吧?” “没问题,都安排好了。只是王妃似乎太配合了。”青衣男子皱了皱眉头,不太放心的说道。 “什么叫太配合了?”司空忆皱眉道。 “王妃似乎很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即使遇到阻拦也不计较,只是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有时候又做些我们看不懂的事。还有一次莫名奇妙地头痛。大夫看过后并不大碍,想来是身子没有恢复全吧。”这配合虽然让他们这些侍卫对于这王妃心生好感,但前提是这不是她为了玩花样而做的铺垫,不然王爷的怒火谁也承受不了! “哦?继续观察,不可掉以轻心,也不能让她踏出院门一步,明白吗?” “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熠……”本来还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挥了挥手便让其退下了。看来这个欧阳凌汐和想象的不一样啊…… 其实不是易思语太听话,而是她目前还没研究出到底该怎么办,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因为被劫持的地方时在临州不远的聚风谷,就近原则来看大致可以确定他们针对的人可能是熙王爷。 这别院也应该在临州的范围内,看这四周群山环绕的,说不定是在什么不起眼的郊区吧,这样才有隐蔽性。选择这样的地方也可能是方便他们的目的,交易或者别的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虽然从表面来看他们不会伤害自己,但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在他们目的达到之后放自己回去。既然上天让自己又活了一次,就不能傻傻地等死,她必须有无奈之下拼死一搏的觉悟。 入夜,熙王爷的府前一阵喧闹,原来是宰相大人到了,这一路的快马加鞭也让他疲惫不已,但为了他和蓉蓉的孩子他认了。管家忙将欧阳陌引入府中,司空忆看起来一脸疲惫,但也亲自出来相迎。毕竟是长辈,又是自己有错在先,忙向宰相赔礼奉茶。这也的确让欧阳陌脸色稍稍舒缓了一些,喝了口茶缓了缓道:“可有汐儿的消息?”这是问司空忆的,没人比他更清楚。 司空忆示意了旁边的侍卫一眼,看着来人都尽数退去,才缓缓开口:“还没有,匪徒要求本王用残图换,否则……”说完有些犹豫的看向宰相。看其猛然一惊,眉头紧皱,看来对于这样的条件,欧阳陌也感到吃惊,但并不影响他的镇定。 “以王爷看,这幕后的人可能是谁?”此事非同小可,难怪会屏退左右了。 这份残图知道的人就不多,更别提如此光明正大的勒索,这是要昭告天下么?虽然据说那是关系着帝国命运的宝藏,总共三分,一份在熙王爷手上,一份便是在皇上手上,还有一份曾因皇宫失窃导致流落民间,至于下落就无从得知了。但面对残图,谁都不知道如何解读,也当时传说罢了,但现在的情况却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宝藏的存在。 “很显然,要本王手中残图的必定是自己手中也有一份的,不然不会得知个中秘密,那那个人要么是皇上,要么就是流落民间那一份的持有者。”说着来到欧阳陌面前,似乎在等着他的反映。看着欧阳陌在思考,不经继续说道:“或许皇上有这个想法,但却不会选择这种对其不利的做法,所以,本王猜想,绑匪可能是后者。可这样却人难以下手了。”说完静坐于一旁。的确,若是皇上所为,不会选择宰相最心爱的女儿为人质,虽然她同时也是熙王妃,毕竟宰相在朝中的位置可是最足轻重的,不能不对其有所顾忌,万一被发现就难以收拾了。 “那依王爷之见,该如何处理呢?”不是欧阳陌一直听从司空忆,而是事情针对的是司空忆,这残图如果是真的,若落入他人手中就有可能威胁江山了,这就不是他一个宰相可以决定的了。最然汐儿是他的宝贝女儿,是他和蓉蓉唯一的联系,他不想失去,不然汐儿出了什么意外,他可就没脸去见蓉蓉了。或者这也算是一场考验吧,这个熙王爷到底值不值得将女儿托付呢? “汐儿既然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就不会让她有危险,但残图关系国家命运,宁可信其有,绝不能落入匪徒之手。”一番话说的欧阳陌也甚感欣慰,至少司空忆还是重视汐儿的,虽然这其中包含了宰相身份的因素,但他能顾全汐儿的安危而冒着失去残图的危险也足够他放心了。他清楚司空忆的性格,相信他能做到两全其美。 “那就有劳王爷了。”欧阳陌拱手道,有些沙哑的声音诉说着身体的憔悴,就在欧阳陌转身离去的时候,似是自言自语,却清楚地传入司空忆的耳中“失去汐儿,我如何承受啊!”这不禁让他也有些动容,身在皇家,亲情一直都是奢侈品!这也不禁让司空忆感到有些愧疚,毕竟这场戏是自己导演的,虽然不会让欧阳凌汐受到伤害,但却连累了欧阳陌跟着忧心憔悴。 游戏才刚刚开始,这些年的卧薪尝胆也该是反击的时候了。五年前,邻国突然来袭,毫无预兆,先帝派大将军岳峰前往抗战,不料临出发前染病难以出征,而年仅十五岁的司空忆却主动请缨出战,别看他只有十五岁,却已是多次上过战场,全胜而归,被誉为帝国的少年战神,战略计谋不输岳峰,只是缺少实战经验。再加上司空忆的母妃是先帝最喜爱的妃子,先帝便有意立其为太子。可司空忆毕竟年少轻狂,却不知这一次出征,回来已是物是人非! 正文 那年的阴谋 邻国的突袭来的快,去的也快,并不是司空忆的军队多么神勇,而是对方的军队并未进全力出击,是类似拖时间的打法,使得司空忆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发现不了,直到京都传来消息说先帝染病,怕是不久于人世了。谁能想到,出来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他父皇的身体怎么可能一下就到了死亡边缘,震惊中的司空忆这才恍然醒悟,一切都是骗局,都是司空暝和皇后精心策划的阴谋! 司空忆开始变得狂躁不安,不停地挥剑乱砍,发泄着心中的愤恨。他后悔了,要不是自己那么急于表现以获得父皇的嘉奖,就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个样子。留下,或许能阻止那场叛乱,剿灭司空暝的党羽,但也可能是连自己也陷入万劫不复,连复仇的机会都没有!与之同行的副将军林岩对于皇家之事只能无奈哀叹,看着曾经敬重的司空忆如此痛苦,便陪着司空忆打了一架,等他没力气乱砍乱动了,才拖着司空忆进了帐篷,他相信,司空忆不是简单的十五岁少年,等他冷静下来他会想清楚该怎么做的。在司空忆力气恢复之后,突然想到自己的母亲,没有了父皇的保护,她如何面对司空暝和皇后的灭口!愤怒之下横扫敌军千里,只留下小队兵力辅助边关将士处理后事,自己则快马加鞭奔回京都,即使知道自己回去的晚了,仍然有奇迹出现。 上天没有听到他的祈祷,回去面对的是父皇的病逝,母亲的纵火殉情,皇兄的继位,而自己则是被封王迁至临州!这一连串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但事已成定局,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自己又能做什么呢?没有实力和证据是改变不了结果的!从那一刻起,司空忆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会让司空暝失去一切的,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没有皇权不付出血的代价,但要看你是否能承受血的复仇。 其实司空暝不是没想过将司空忆也处理掉,本来和邻国的约定是将司空忆永远留在战场上,但邻国的战士受之前战役的影响,过于惧怕少年战神的威名,那番征战只是拖住司空忆,并未将其解决。或许他们也有私心,希望等到这兄弟二人内战之时趁虚而入吧。而等司空忆回朝之后则没有了借口。虽然司空忆的存在始终是司空暝心中的刺,即使后来迁往封地也无多少怨言,五年来更不曾有过不轨之举。但司空暝是不容许司空忆存在的,也想过办法解决这个兄弟——下毒,刺杀,陷害,无所不用其极而司空忆却依旧活着。其实自身实力不说,还有之前先帝派去保护他的十二天卫,个个实力不俗,原来是训练出来保护先帝的,却被赐给了司空忆,可见先皇对司空忆是多少的重视了。时间就在两人相互防范,暗中交手中度过。 时至今日,司空忆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少年,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力量,可以开始蚕食司空暝的权利了,当初叛乱的证据迟早会出现的,他会让司空暝亲眼看着自己阴谋夺下的江山回到自己手里! 正文 交易成功 清晨别院 在这别院已经呆了两天了,一切都和刚来时一样。唯一的兴趣便是抚琴。想起在现代的时候,还是被妈妈逼着练的古琴此时却是唯一的消遣,这恐怕是当时怎么也想不到的吧。 这所别院虽然比较简陋,但后院墙角的两棵樱花树却叫易思语十分欣喜,在现代时就十分喜爱樱花,喜欢那漫天飞舞的樱花雨,那是花儿在寻找自己的幸福,它们将自己一生最美的时刻献给了最爱的人。赶巧了现在是花季,那一抹樱红染红了天边的云彩,也温暖的易思语的心。这这陌生的空间,终于找到一些熟悉的安慰。 闲来无事,易思语就对着樱花树摆弄着古琴,似乎都快成了习惯,也许就快要离开了,如此平静的日子就要终结了。易思语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的抹月牙色身影已经伫立很久了…… 萧岩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起欧阳凌汐之前的意外,忍不住就过来了,看到的就是一幅如画美景,在樱红的花朵映衬下,一女子坐于琴边,泼墨的长发,纯白的雪纺长裙,纤纤玉指随意地拨弄着琴弦,有些伤感的音符便跳了出来。她是在伤感自己的处境吗? 一曲弹完,欧阳凌汐才发现那抹身影,萧岩似乎有些晃神了,看着那道看向自己的目光,淡淡地开口道;“欧阳小姐果然好才情,只是曲中有些忧伤不适合你啊。” 欧阳凌汐看着突然出现的萧岩,确切的说是带着人皮面具的萧岩,估计着事情应该有结果了,也该轮到自己出场来了,淡笑道:“公子见笑了,不知时间可已确定?”这语气仿佛是朋友间的交谈。 萧岩不禁微微一楞,看来这个欧阳凌汐从来没有正常出过牌,“欧阳小姐不必心急,事成之后自然会有人放你回去的。” “可以向公子提一个不情之请吗?”不知为何突然想碰碰运气。从被抓到现在,这些人并没有苛待自己,除了限制行动范围,其他可以说和之前在相府没太大区别,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如何,但也该算是另类的劫匪吧,不知道这另类的劫匪会不会答应她这另类的请求。 要说她有问题要问还正常,这不情之请算是怎么回事?“你说吧。”萧岩道。 “这别院是公子的吧,不知可愿意转让给我?”其实她是看上这里的那几棵樱花树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即使以后回到王府了,还是希望有机会再来这里看看樱花。 这的确是个很名副其实的不情之请,感情她是在这里住顺畅了,舍不得走了,还是说那好好的王府比不上这别院?萧岩当下有些不解,欧阳凌汐整个人就是‘意外’。 “欧阳小姐真是与众不同啊,区区别院还能入得了眼?”萧岩倒真是挺好奇这唱的是哪出。 “不知公子意下如何,若是信得过,等我回去后自然会将银子送上。” 看着凌汐的眼睛,萧岩实在看不出其用意。但这讨要院子的戏码还真是有些让人哭笑不得。这别院是属于熙王爷的,也是属于她熙王妃的,这自己的东西还需要‘购买’吗? “好吧,看着欧阳小姐这些天如此配合的份上,你回去后若是还能找到此处,这别院便算是我送给小姐了,如何?”萧岩眯着眼睛,故意高深莫测地说道。反正是她自己家的,要是司空忆不想让她知道这里,等她要找时就说找不到就好了,他只是奇怪欧阳凌汐为什么想要这院子,难道是报复? 这下轮到欧阳凌汐有些意外了,也许别院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这非亲非故地送上这份“大礼”就有些奇怪了,难道他认定自己找不到这里? “哦?如此先谢过了。”奇怪归奇怪,人家既然敢送我就敢收。 看着欧阳凌汐眼中的那一抹好奇,萧岩嘴角隐隐勾起一个弧度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司空忆自导自演的这场戏进行的很顺利。交接地点定于城郊小树林,两队人马对峙在一座小山坡上,司空忆的眼神冰冷,而绑匪那边因为带着面具看不清表情。看着那昏坐在马车上的欧阳凌汐,司空忆依旧没有表情。一个手势,便见旁边一随从托着一个打开的暗红色木盒来到面具男的面前,盒中央放着一张不规则又有些残破的纸,旧黄的颜色看起来有些年份了。面具男伸手检查了这份残图,确认‘无误’后便装回盒子,‘啪’的一声响起却并未有人注意,面具男一挥手,匪徒一方瞬间便在千米之外了,这速度果然强悍啊! 在司空忆的一声令下,埋伏在四周的侍卫悄然出动,跟踪而去。虽然有些徒劳,但是司空忆知道,这些都是必须的。司空暝的人肯定会混在其中,不演得逼真些怎么能让他相信残图已经不在手中了呢?只有先转移了他的针对重点,接下来的计划才能进行不是。 司空忆也不用担心万一司空暝的人找到刚才换出去的盒子发现残图有问题,因为那个盒子本身就是一个机关,一旦盖上,除非是制作者本人,否则是绝不可能打开的。若是强行打开只会触动里面的机关,让残图和盒子化为灰烬。这些玄机事后他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可以隐瞒,若是有心要知道什么并不是难事。如此也算是第一计划完美落幕。 欧阳凌汐再次醒来已是在熙王府了,而第一眼看的却是欧阳凌汐的父亲欧阳陌。看着女儿醒来,欧阳陌忍不住有些激动,赶忙将女儿扶起来。易思语则是奇怪她这个老爹的到来,这环境不像不是在家里,那他怎么来了? “汐儿啊,你被抓走没受委屈吧?你大病初愈就遭这样的罪,有没有哪不舒服啊,告诉爹,爹……” “没事,爹,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看着自己这一世的父亲如此紧张自己,说不感动是骗人的,虽然之前也曾怨恨过他这个当爹的怎么能因为一道圣旨就把她嫁了,以为在他眼中荣华富贵比她这个女儿重要,可是此时他那一点都不像装出来的表情让那些怨恨也渐渐消散了。 之后,父女二人又说了些近来发生的事,得知那些劫匪并没有为难凌汐,而现在凌汐没什么大碍了,欧阳陌才退出去让她休息。让凌汐吃惊的是司空忆居然那么果断地用那么重要的残图换她,看来这个身份这种时候还是很好用的。 作为欧阳凌汐的夫君,在自己的妻子遇险生还后还是去探望过的,虽然知道她没什么事,可戏还是要演足的。而那个凑热闹的萧岩也给她把脉,迈向虚弱,和之前的传闻看起来应该是本人没错,笑着让众人不必担心,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司空忆又吩咐厨房给她做些清单的食物。凌汐在听到萧岩的声音时感觉很耳熟,抬头看见的不是自己认识的那张脸,,也就没有多想。而看到司空忆时,却是暗暗有些吃惊,那是一张美到女人都妒忌的脸,尤其是那双勾魂眼,若不是眼神中带着那一丝的冰冷,似乎看多了就会沦陷。凌汐有些惊讶这位传说中熙王爷的美貌,但她也不是那种见了美男就忘了自己是谁的人,毕竟现代明星有几个不帅的。 京都皇宫 “哦?看来朕还不能小看了这皇弟啊,果然手段高明。”这是司空暝在听到探子对司空忆以残图换王妃的报告后说的,这当然也包括了司空忆没有明说却不妨碍他人知道的事。 “那司空忆可有继续派人寻找他那份残图的下落?”司空暝想了想又问道。 “没有,在将王妃换回来的那天,王爷曾暗中派出多对人马跟踪,但后来不知怎么被跟丢了,王爷便撤回人力没有继续了,说是那人知道自己无法打开盒子自然会回去找他的,也就不急着找了。”探子据实以报。 “哦?倒是用了不少心思啊,那他现在在忙些什么?” “并未发现有何异常,和以前一样常去绮梦园找乐子。” “恩,你们继续监视,一有动静立刻汇报,去吧。” 看来这个皇弟藏的很深啊,照时间看,司空忆也该有所行动了,怎么可能还无异常呢!他不相信他的皇弟会如此安静,也许是在酝酿着什么吧,真是不得不防啊。 欧阳陌见凌汐平安回来了,第二天便放心地回去了。而这场戏最大的赢家司空忆也忙着接下来的布置了。想着这次既转移的司空暝的视线,又获得了宰相的好感,他知道欧阳凌汐在欧阳陌心中的地位,仅次于欧阳凌汐的母亲,现在她母亲不在了,那么只要凌汐过的幸福,待得他日实力具备之时,获得支持绝不是问题。不是他不想告诉欧阳陌,而是即使他现在知道了也帮不了自己,反而在他有所动作的时候引起司空暝的怀疑,那就得不偿失了。至于欧阳凌汐就更不用说了,他并不觉得她知道了能帮到自己什么。 正文 拒绝 和司空忆的紧张部署相反,欧阳凌汐就显得无所事事了,开始烦闷起来。那个王爷夫君每天都很忙的样子,她也懒得找他。想想之前在别院时的无聊是环境所迫,可现在回归原位,当这门个闲王妃还真是有点折腾人,和现代相比这里简直一点娱乐都没有,突然想念别院的樱花了。于是…… “林熠,你对着临州四处都熟悉吧?”刚准备出门办事的林熠听到凌汐的话,不由好奇这王妃想要干什么。 “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这临州郊区附近有没有哪里又樱花的?”看似很随意的一问却有些吓到林熠了。这附近有樱花的地方就是那个曾经关过王妃的院子,她现在提起是准备要去复仇?不外乎他知道这些,因为他也是知情者之一。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掩去眼中的情绪,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不清楚,若是王妃想知道,属下这就去查。” “恩,你有消息就过来告诉我吧。”说完有些失落地回房去了。 林熠则先出门办事去了,当然也没忘记回来后将这件事禀告给司空忆。 “哦?她还记得这事啊,你到时候就告诉他找到了,若是她想去就派人跟着。”因为曾听萧岩提起过,所以在司空忆听到林熠的话后如此说道。 看来他这位王妃估计是看上那几棵樱花树了,想来也是,这种树在这片地方比较少见,之前也是因为看中那几棵樱花树才买下那块地建的别院,不想这王妃倒是挺合他的想法。突然有些嫉妒萧岩看见的那副“樱花树下人琴卷”了。 说起来自从欧阳凌汐回到王府,自己似乎还没去过她房里睡啊,迟到的新婚夜也该完成了,之前听说的多,这让他很想看看今晚的欧阳凌汐在自己面前会是什么样子。 是夜,欧阳凌汐像往常一样准备熄灯睡觉。却发现房门被人推开又关起,猛然回头,却发现一脸悠哉的司空忆却在她背后,她险些没叫出声来。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睡的她,都快忘记自己已经是熙王妃了,现在看到司空忆才发现自己有多别扭。身为人妻,丈夫来自己房里是很正常的,可灵魂里却难已接受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和没有感情的人做那样的事感觉和妓女没什么两样吧。 凌汐不禁有些颤抖,虽说假装镇定,但眼中的排斥却无疑在清楚地告诉眼前这个男人她的不愿。司空忆也被刺激到了,之前的颤抖他可以理解为第一次的紧张害怕,但是她眼中的排斥却是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也是他最为愤怒的。他自认为只要他愿意,多得是女人将自己洗干净脱光了在床上等他,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是嫌弃他!?他倒要看看她凭什么! 在男人的自尊心主导下,司空忆刻意忽略欧阳凌汐的异样,低头就吻了下去,只是这吻一点也不温柔,充满了霸道地侵略,欧阳凌汐想反抗换来的却是更疯狂的侵略,惹的她不禁一阵低呼,而恰好被司空忆趁机而入,欧阳凌汐使命挣扎才将司空忆推开。 看着气喘吁吁的欧阳凌汐,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还没等司空忆发怒,却听闻“王爷,凌汐久病初愈,身子弱,怕侍候不好王爷,请原谅凌汐今日的无礼。”心里有点乱,说完也不看司空忆,径自过去将房门打开,目视双脚,一派恭顺,倒像是她受了委屈似的。 本来打算发怒的司空忆看着她这自说自话,一下竟难以反驳,毕竟她说的是事实,虽然他不怎么相信这番说辞。“哼!原来本王的王妃如此娇弱,倒是本王的不是了,那王妃就好生休息吧,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之前的话还是冷冰冰的怒意,到了最后一句却是无尽的暧昧,听的欧阳凌汐一阵心寒,这绝不是使命好兆头! 的确,司空忆这可是憋着一股气,洞房夜居然弄成这样。出了门便奔绮梦园去了。绮梦园不是别处,正是临州最红的温柔乡,里面的头牌洛紫苏可是看一眼就让人深陷其中的。或许也因如此,洛紫苏却并不接客,只有有足够权势的贵人才能见上一面,至于其他的就想也别想了。虽然有不少人不甘于此,但在其凌厉的飞针招呼下,也没有人再敢轻举妄动了。 司空忆自然就是其中有足够权势的贵客,进了绮梦园就直奔洛紫苏的房间,妈妈也见怪不怪了,只要洛紫苏没反对,就随他去了,况且这又是个金主,她可得罪不起。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司空忆正黑着一张脸。粗暴地推开洛紫苏的房门,径自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起来。 “哟~这是谁这么不开眼啊,惹我们家王爷生气了。”一声柔媚的声音传来,听得人骨子都要酥了,此人正是洛紫苏。说完便落座在司空忆对面,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喝着。 “少来!我问你,女人什么时候会抗拒一个男人碰他?”刚问出口,司空忆就后悔了,这种事说出来丢人的是他啊!“额……那个最近京都那边有消息传来吗?”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好转移话题了。可那四处乱看的双眼出卖了他,看得洛紫苏不禁扑哧地笑了出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俊美无双的熙王爷居然会被女人拒绝,虽然他没说这其中的男人女人是谁。 “王爷在说笑吧,哪个女人不是等你爱都来不及,怎么会拒绝你?”洛紫苏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喂,那个是我一个朋友问我的,我是在问你京都那边有没有消息传来!”司空忆明显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这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好吧,那边计划一切顺利,只等下一步计划的执行了。”顿了顿又道:“其实女人抗拒男人,要么她心有所属,要么就是对那个男人恨之入骨,不知你的那位朋友式属于哪一类呢?”洛紫苏也不揭穿,却是相当负责地分析道。 心有所属?恨之入骨?好像都没有吧,没听说过她之前有喜欢的人啊。自己也没理由被她仇恨吧,况且劫持的事她又不知道! “今晚睡你这了。”说完便走向洛紫苏的大床,倒头就睡。或许这些日子太累了,却没有好好休息过。 洛紫苏在一旁就郁闷了,他王爷府有好好的大床不睡,偏跑到这里来和她抢小床,自己好心帮他分析问题,他却恩将仇报地霸占她的床,简直没天理!可谁让他是王爷,是自己的主子呢?和妈妈说了声谁都不许打扰便去隔壁侧房睡了,王爷的床不是那么好爬的。 这一夜,阳凌汐睡得是有些忐忑的,她不了解司空忆,虽然知道之前的事肯定让他恼火了,但她并不后悔,只是现在有些害怕见到他了。对于司空忆,她没有坏印象,只是感觉很陌生而已,毕竟这样的婚姻只是因为一道圣旨,他们之间没有感情。 第二天清晨,有些心虚地打听了下司空忆的消息,才知道昨晚他从她房里出来后就去了绮梦园,话说他就那么饥渴么?原本对他有些歉意的心情此刻也荡然无存。面对自己现在的身份,真的有些郁闷了。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她本意,如果非要如此的话她宁愿失去记忆的重生也不要像现在这样纠结不清。明知道逃避是没有用的,却还是幻想着一觉醒来就回去了,就摆脱这个身份了。可现实终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既然这是难得的第二次生命,那么自己就努力争取一下自己想要的生活吧,放弃意味着失去所有,虽说这个不简单的王爷不好应付,可毕竟还有机会啊。于是凌汐又开始思考起该怎么创造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平静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而司空忆自头天晚上出去后就没有回来,他不出现,凌汐自不会没趣地去找他。对于自己的自由计划,她也有了雏形,没注意到黑暗中的一双亮眸,自顾吹了灯,满足地睡觉去了。而那双亮眸却是闪过些许冰冷,还有一丝疑惑。这女人是怎么想的!? 第二日午后凌汐刚打算四处转转,就见林熠走了过来,拱手道:“见过王妃,王妃派属下找的樱花树已找到,就在城郊的一所别院里。” “哦?那你现在带我去看看吧。”欧阳凌汐有些兴奋,这王府侍卫果然效率高,这么快就有消息了。说完便带着身旁的一个小丫鬟和林熠去了别院。 一切还是和那时一样,只是现在的别院已经找不到人影了。也是,也许那个人在说出要送她这句话的时候就打算弃了这所别院的吧。可是当她快走到樱花树下时,却看见一个意外的身影。是那个人吗?怎么可能还没走?使劲摇摇头,想甩掉这种错觉。睁开眼睛,发现那里确实有一个人,只不过是萧岩,那个曾在司空忆身边只见过一次面的萧岩。原来只是身形有些像,毕竟相貌完全不一样。 正文 遇袭 “你怎么会在这里?”萧岩的出现倒是让她吃惊了。虽然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肯定会被司空忆知道,但他怎么会在这里? “萧岩见过王妃,我也只是偶然听王爷说起便找到了此处,不知道王妃可还满意?”有些随意的口吻却并不觉得高傲。 凌汐望着那樱花树下飘落了一地的樱红,开口道:“的确很喜欢,多谢萧公子相助。” 萧岩倒也不客气“王妃喜欢便好,若是不嫌弃,直接叫我萧岩吧。” “好,不知萧岩可喜欢樱花?”似乎这是个温润的男人,让人讨厌不起来,不自觉地和他攀谈了起来。 “不太喜欢,满地的落花让人徒生伤感。”萧岩皱了皱眉道。 “呵~是啊,曾经有一种说法便是‘樱花祭’。樱花很美,但是最让人感动的不是它的美丽,而是它的奉献。樱花的花期很短暂,一般只有三到七天,但它却凝聚一年的时间,只为在第二年春将最美的自己献给最爱的人,也是属于樱花的爱的祭奠。这种的无私的爱看似平常却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或许这样的爱太极端了吧。”说完默默地走向樱花树,而樱花似乎感应到凌汐的话,在微风的吹动下,飘向凌汐。一切是那么的美,萧岩不自觉地想起了那副欧阳凌汐在樱花树下弹琴的画卷,微微有些失神,然而忽见不远处银光闪烁,目标正是欧阳凌汐。可是银光将近,空手的萧岩来不及将暗器挡下,只好冲过去推开欧阳凌汐,不料还是不够快,手臂被暗器划伤了。而发暗器的人则一闪就消失了。事情的发生不过一刹那,凌汐之前还沉浸在飞舞的樱花中,下一秒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见萧岩将自己推开,他手臂却被划破了。 欧阳凌汐想要帮他查看,却被阻止了,萧岩只说了没事,捡起暗器便带着凌汐等人一起赶车回去了。而在大家没有看见的地方,萧岩手臂的伤口处黑血溢出,但不多时便渐渐变红,还好这一幕没有让人看到,估计大家都会惊奇万分。刚到王府,萧岩就奔向书房找司空忆,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但这莫名其妙要取欧阳凌汐性命的人却不得不防,毕竟是熙王妃啊。 “哟,什么事让我们的萧神医如此匆忙啊?”看着萧岩风风火火的赶来,司空忆忍不住调侃道。 “别废话,你看这是什么?”萧岩却是一脸严肃,说着便拿出那枚留在现场的暗器扔在桌上。 “天阴教的毒棱?你手上怎么有这个?”司空忆惊异道,有些不解地望着萧岩。因为自从十五年前的那场教内混乱后,天阴教自身实力大减,以后几乎没有出现过,现在突然出现的这个毒棱又是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这是今天王妃去别院看樱花,被人追踪而欲至她于死地的暗器,也幸好我及时发现挡下了,她才没事。我也留了人手追踪,也许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正文 询问 “哦?她一个精神不正常了五年的人,才病好不久就遭遇天阴教的刺杀……难道……”司空忆喃喃地说着,思考着,不经意瞥见萧岩手臂的伤口,看了萧岩一眼“谢了,你还是先把伤口处理下吧,虽然你的血能自行解毒,但伤口愈合还是需要药物作用的吧,你自己是大夫,要什么去药房拿就是了。”说完拍了拍萧岩的肩膀,挥挥手示意他先下去休息。他知道萧岩血液的特殊,他也是世上知道这个秘密的三个人之一,另两个便是萧岩自己和他的师傅。就在萧岩就要跨出门槛的时候停了一下,淡淡开口道:“我相信她。” 刚才司空忆的猜测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就像他说的,那样一个人在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会有人来杀害她的吧,更别说是天阴教这种都快被人遗忘的江湖门派,但这又不像是皇帝的做法,他就算有想法也是监禁她或者绑架她,绝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如此便只有是欧阳凌汐本人的原因让天阴教动手或者雇天阴教动手,可区区一个宰相女儿再加上一个熙王妃的身份还不至于让他们出动,要么是一种未知因素要她死,或者她根本不是欧阳凌汐,而是和天阴教有恩怨的人,却将大家都蒙在鼓里。毕竟从接触过她的这段时间看,她的行为都有些反常。萧岩的相信似乎是一种潜意识里的,也许和樱花有关吧…… 虽然司空忆有些奇怪萧岩的那句‘我相信她’,但最直接的方法还是问她本人比较快吧。在萧岩走后,司空忆便去了欧阳凌汐的小院。 凌汐回来还有些懵懂,坐在小院的石凳上想着刚才的一切,只是知道似乎有人要杀她,而萧岩救了她。她什么时候惹到这样的人了?难道是原来的欧阳欧阳凌汐?不对啊,接收的记忆中并没有相关的信息啊?难道又是司空忆,为了对付他而杀害自己?凌汐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大,也越想越觉得憋屈,凭什么那个男人的事总要殃及到她啊!在凌汐郁闷的时候,司空忆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院门口,看到的就是凌汐一脸郁闷要抓狂的表情。比起那晚的表情,他更喜欢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想起那晚的事又有些气愤起来。 “王妃这是哪里不舒服么?可是刚才受了惊吓?”看似关心的一句话被他冷冰冰地吐出也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谢王爷关心,不知王爷可有凶手的线索?”这说曹操曹操到,刚刚还在为自己受连累而郁闷,现在他还跑到她眼前来晃悠,不是找骂么?这说话的语气可是一点也不比司空忆好。其实他们都忘了,事情并不一定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只是他们先入为主了…… 司空忆听着这语气感觉更是不对,很久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了,这个欧阳凌汐也算是例外了。然后转念一想她说的话,听她这意思是觉得我会有刺客的线索?反问道“难道王妃没有线索么?这可是以王妃为目标的。” “难不成王爷以为凭我一个弱女子,谁会无聊到来杀我消遣?”他当她是谁啊?平白无故就冒出个杀她的人,也只有受他连累才会有这种‘阴谋’吧,毕竟这是有前科的。 司空忆虽然不喜欧阳凌汐的语气,但看她的样子似乎不像说谎,难道真的是司空暝?一时间司空忆也有些不确定了。看了眼还在恼怒着自己的小命老是被殃及的欧阳凌汐,皱了皱眉道:“你以后没事就不要出门了,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完便径自出了院门。他可不想自己的事还没完成,又多出一个女人的事! 别出门?!你说不出门就不出门啊?凌汐听着就火了,这21世纪的大好青年哪有不出门的,就算是宅男宅女,呆家里也有电脑抱着,现代化科技罩着宅得住啊。这陌生年代有什么,纯自然的标准,真要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绝对会成霉人的!本来还想和他理论一番的,但想着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以现代的思想去要求一个古人似乎也不现实,凌汐只好独自生着闷气不理人。 而在京都的某间密室里,一位身穿灰色斗篷的人站在密室的画墙前,不久便见一位身着黑衣蒙面的领头人带着另一个相同装扮的人来到这里,看身形这两个黑衣人都是女子,只不过领头人有些年纪了,而另一个则是年轻女子。 ‘啪’一声想起,后面进来的黑衣女子便遭受了灰色斗篷下的人一个巴掌,不禁让该女子倒退了两步,而另一位黑衣人确实有些担心地扶住了她晃动的身体。 “说过不许你自作主张,难道我的话只是说着玩的吗?!”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从斗篷下传来,分不清男女。 “属下知错,请教主责罚。”年轻女子稳住身体后便自主请罪,她知道,对教主主动请罪比辩解更容易得到饶恕,即使她没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聪明,你这样做的确有可能直接要了她的命,但是没有成功的话会直接打草惊蛇的你不知道吗?比如现在!”顿了顿又继续道:“我答应你的事会办到,前提是你要按照我说的做,否则,我可不敢保证结果会如何?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明白了吗?你给我好好看着她。”当然最后一句是对着领头人说的。 “是,属下明白。”两人齐声道,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欧阳凌汐,居然能接连死里逃生,真是小看了你的运气了。希望从今以后别让我看到你,不然……黑衣少女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只是懊恼没能将欧阳凌汐除去,派出去行刺的手下已经被她灭口了,相信这世上也没有人知道这个死人了。 身后的领头人看着黑衣女子的远去,不由得叹惜,有些事情她也帮不上忙,只希望她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