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与陌生人再相逢 湿热的感觉,男人气息喷洒在敏感的下身,唇舌火热,刺激得她几乎打冷颤。     她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在在那一瞬间身体紧绷,卖了个破绽,即便是紧绷,也是极微小的动静,至少并没有被男人察觉。      唔!强韧的舌尖推展开那处褶皱,伸缩自如,舔舐到极深的地方。黑暗中,遍布神经末梢的地方感受更加强烈,她咬紧牙关,用尽全部力气控制住每一次肢体的冲动。      吕鱼闭着眼,感到男人的唇舌一遍遍抚慰身体,舌尖推进来,抵在甬道深处,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含糊不清地问,“舒服么?”      怎么会舒服,曾经严苛的训练此时发挥作用,她的大脑迅速运转,但此时此刻,除了控制身体,令自己看上去仍在昏迷以外,她毫无对策。      “你以前最喜欢我这么亲你,”男人掌心宽厚,探入宽松的病号服,仿佛对待珍宝般抚摸她的肌肤,“忘了么?”      以前?什么以前?吕鱼苦苦忍耐。      消毒水的气味并不浓重,空调轻微震动声,病房条件不差。      那么身上这个正在占领她感官的、压迫感极强的男人,就是沈浊清。      三个小时之前,她结束了长达六个月不见天日的监禁,拆除全身绷带,被董晋的私家医生催眠,清空记忆,跌跌撞撞逃出董晋的别墅,昏倒在江城最显眼的街道上。      董晋是吕鱼的未婚夫,吕鱼却是董晋用来扳倒沈浊清的棋子。      六个月让吕鱼吃尽苦头的身体训练总算起了作用,她逐渐冷静下来,脑海中缓缓形成当前所处的场景——安静,阳光,病号服。      “鱼儿,睁开眼,看看我,找了你整整六个月,我都瘦了。”男人朝她耳朵里吹气,声音温柔跌宕,足矣让任何人过耳不忘,“我知道你醒了,我的小鱼儿。”      心脏骤停了一秒,难道被发觉了!      骗人的,天字第一号骗子沈浊清,逼死她父亲的恶人沈浊清,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十恶不赦的谎言。吕鱼意志力出奇坚定,她不能醒,不敢醒,想出对策之前,她不得不保持最安全的植物人状态。      “鱼儿,”男人叹了口气,褪去她的病号服,健朗的腰身挤进吕鱼双腿间,“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抵触我?”身体一沉,他将自己一寸寸埋进她身体里,久违的炙热包裹住沈浊清,让他不由自主地喟叹。      “六个月,一百八十七天,你不想我么?”      吕鱼几乎控制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口腔与舌根处敏感的粘膜被占有性地反复舔吮,周遭空气粘稠,不亚于一场无休止的酷刑,她不能躲避,只得承受。      疼痛,夹杂着无法言明的快意,在她体内掀起滔天巨浪,吕鱼的身体如同一叶孤舟,被高高抛起,顶到风口浪尖,又在下一瞬间跌入深渊,万劫不复。      昏沉之中,她在神志沉浮里挣扎,听见沈浊清在耳边反复呼唤她的名字,一声一声,饱蘸着浓稠的相思。思绪混乱得出奇,她索性睡去,不再思考董晋交给自己的任务。      朦胧中,开门声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      “处女膜新鲜破裂,”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我检查过了,绝对不是后天修复过的。”      “这……怎么可能?”沈浊清望着雪白被褥上的一抹殷红,眼底闪过阴鸷。      “你确定她是吕鱼?”      “当然,”沈浊清不悦道,“我的人,我怎么会认错。”      “那就奇怪了,”女人迟疑地说,“按理来说你早就跟她……处女膜怎么可能呈现新鲜破裂状态,需不需要……我找人调查一下,吕鱼在失踪的六个月里……”      “这件事,我自会让人去调查,”男人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你先出去吧,她在休息。”      脚步声再度远去,男人坐在床边久久凝视着她,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醒过来吧,鱼儿,我想你了。”      周遭混沌,有声音不断在在耳边说话——      “吕鱼,听我说,你现在睡着了,你的大脑很静,很空……”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董晋的未婚妻,你是扳倒浊清海航最重要的棋子……”      “你的父亲吕四海是被沈浊清逼死,他害得你家破人亡,你恨他……”      “吕鱼,去吧,不要忘记你的使命……”      我是……扳倒浊清海航最重要的棋子……      我是……吕鱼!      吕鱼猛然睁眼,浑身大汗淋漓,手指尖轻微抽搐提醒她肢体尚在运作状态。      她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这里并非医院,而是一户独门独栋的私人庭院,阳光透过窗纱漫进来,令人格外心平气和。      吕鱼略微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大腿根部隐隐酸痛,想必是初夜后遗症。沈浊清不在身边,应该是公司事务繁忙,不可能总跟她耗时间。      吕鱼敏捷地翻身下床,她的机会来了。      根据前六个月所做的功课,她对沈浊清所有公私住宅构造了如指掌,趁保姆吴妈忙活的功夫,轻松避过,潜上二楼,直奔沈浊清书房。      书房的门虚掩着,吕鱼呼吸一顿,果断放弃书房,以沈浊清的老谋深算,重要文件应该不会藏在不锁门的房间。      转过拐角处,是沈浊清的卧室,她尽量放轻脚步,调整气息,如同一只夜行的猫。沈浊清的房门紧锁,但到底是私宅,吕鱼就地取材,轻松撬开。      枕头下没有,床垫底没有,柜子里……把柜子的门关上,吕鱼有些慌了,到处都没有,她深吸一口气,想走到门口去开门。      她看见沈浊清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托盘清粥小菜,眉头死死皱在一起,目光中压迫感极强,黑沉沉扫过来。      整条走廊寂静无声。 正文 第二章 铤而走险 吕鱼站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她一动不敢动,手还保持着握门把手的动作,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变化,极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一株梦游的植物,决定先静观其变。     沈浊清弯腰把托盘放地上,伸出一条手臂,紧扣住吕鱼手腕,一个阔步迈进来,将人往卧室里狠狠一推,门在背后关上了。      “你在找什么?”男人将她双手扣在一起,直接按在床上,那双眼睛里黑压压一片,薄唇紧抿,犹如一头暴怒边缘的豹子,“嗯?”      “没找什么。”吕鱼强自镇定。      “还嘴硬?我的小鱼儿。”      男人上半身只穿了件居家衬衫,紧实的肌肉隔着衣料挨蹭吕鱼的身体,长腿一屈,抵开她的双腿。沈浊清身上有极淡的烟草味,面孔保养得宜,禁欲气质烘托出沉稳和英俊。      卧室里静得落针可闻。      靠得太近,两人呼吸交错,吕鱼略微偏过头,她有些口干舌燥,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耐心与意志力感到不太自信。      男人的手缓缓划过她的颈动脉,那里纤细而脆弱,脉搏一下接一下鼓动,简直不堪一击,只要稍加力气,就能马上要了她的小命。      “再给你一次机会,”沈浊清似乎耐心耗尽,“在找什么?”      他白手起家这么多年,商场沉浮看了个遍,自然对人心不古最有发言权。沈浊清不怕明枪也不怕暗箭,但他害怕背叛。      吕鱼决定铤而走险。      “我在找你出轨的证据。”她说。      “哦?”男人聪明地没有揭穿,“那你找到了么?”      “没找到,”吕鱼面不改色,“你可以松开了么?”      男人身上的味道令她心猿意马,思路却清晰了许多,如果这次不能得到沈浊清的信任,那么她接下来要面对的局势将会无比艰难。要是无法及时完成任务,董晋的公司也将岌岌可危。      “鱼儿,”男人口吻低沉,听不出情绪,但身上的气场不再收敛,“你变得不乖了。”      沈浊清的指掌渐渐收拢,吕鱼无法思考了,缺氧带来的窒息感令他眩晕,她的脸颊开始涨红,鬓角渗出冷汗,嘴唇颤抖。      “沈浊清……浊清……疼……”      那声音虚弱无比,蚊鸣似的细微,可是却令商场上杀伐决断的沈浊清瞳孔骤缩。他的手一抖,指间的力道顷刻撤回,下一刻,他长臂揽住吕鱼的腰,猛地将她翻过去,松垮垮的病号裤往下一扒,照着屁股就是一巴掌。      吕鱼被打的有点懵逼。      这些年沈浊清叱咤商场,黑道白道那是血里火里摸爬滚打混过来的,暗地里不知有多少豺狼虎豹潜伏着,就等他倒下那一天,再一哄而上,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所以他对待意图背叛者的手段也更令人啧舌,今天却被气的狠了,连打屁股都用上了。      雪白的小屁股红肿起来,清晰显出五个指头印,沈浊清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恨,啪啪啪又连打三巴掌。      吕鱼咬牙忍着,这种小打小闹的疼对于她来说实在不算刺激,眼泪照流,心里嘲笑他幼稚,渐渐被打得有点犯困,还十分欠揍地打了个小哈欠。 正文 第三章 真正的技术 沈浊清又打了十几巴掌,一下比一下响,一下比一下重,吕鱼的疼痛感后知后觉地翻涌上来,她疼得浑身颤抖,身体蜷缩起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手指四处抓挠,又被男人按住。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吕鱼求饶,“好疼……别打我了……求求你……”      沈浊清一下接一下地打,两腮紧咬,绷出一个坚毅的弧度,面部轮廓显得异常冷峻。      后来她嗓子也哭哑了,求饶的话说了一箩筐,卧室里噼噼啪啪的打屁股声还是一刻没停。吕鱼蹬了蹬腿,觉得是时候让他见识一下真正的技术了——      她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哇地一声往床单上吐了一大口血。      下一秒,沈浊清大力把她翻过来,吕鱼的屁股猛磕在他膝盖上,疼得险些背过气去。她看见男人眼睛发红,右手不住颤抖,这双手握过枪也拿过笔,现在抖得溃不成军,只能勉强用左手按住。   随即,男人用两个手指头捏开她的嘴,狠狠吻了上来,血腥味顷刻在两个人嘴里蔓延开。沈浊清疯狂索取,吕鱼哭得肩膀直抽抽,没被打死,却被他亲得快窒息,求生欲令她拼命推打。      这一段时间很短又很长,男人退开一点,注视她被眼泪打湿的一张脸,眼睫毛上挂着泪,显得大眼睛影沉沉,像雨后的天空一样干净。      “吕鱼。”沈浊清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把光着肿屁股的吕鱼揉进怀里,声音沙哑得吓人,“不许再吓我了,这种事情,一次就足够了。”      吕鱼失踪的那六个月,只有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分一秒熬过来的,这种感觉,他不想在余生中体会第二次。      吕鱼被他抱得太紧,男人把毫无防备的后背袒露出来,她杀心顿起,心中盘算,是不是直接杀了他也算间接完成董晋交代的任务,想了一会儿,还是自暴自弃地抱住他,安抚性地拍了拍。      “疼不疼?”男人大掌探下去,揉了揉她红肿的小屁股,“你想找什么,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找,我的身家性命你随时可以拿走,但是不要再骗我。”      “好哦。”吕鱼回答道。      沈浊清赞许地亲了亲她的耳垂,又含在唇齿间仔细舔舐,热气熏蒸得她脸颊发烫。那个吻逐渐变了味道,男人从耳垂吻到颈窝,又辗转向下,他的手并不像他的外表看上去那样光鲜,掌心粗糙,食指与中指之间有一个明显的老茧,贴着她大腿向上滑。      吕鱼吸了吸鼻子,“屁股疼……”      电话声适时响起。      沈浊清把头埋在她颈窝里狠狠喘了几口粗气,才算勉强压下体内奔涌的躁动。他掏出手机,语气颇为不善,“干什么?”      “查到了,”电话那边说。      “等一下。”沈浊清把床上的被子掀起来,将吕鱼裹成一个春卷,下床走到门外,“说。”      “我手下的人在吕小姐出现的街上调查过了,据一个卖麻辣烫的老太太目击,吕小姐是被一辆黑色别克放在路边的,那辆车一直停在附近,在吕小姐被发现并带回来之后才开走。”电话里说,“我派人调查过监控录像,根据车牌号查到,是董氏海航集团旗下的挂牌车辆。”      “董晋?”      “并不能完全确定就是董晋绑架了吕小姐,但是能让人消失整整六个月,音信全无,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在江城,除了您和董晋,应该没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能力。”      “果然是他。”沈浊清拳头逐渐握紧,他实在难以想象,这六个月吕鱼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董晋对他的鱼儿做了什么,让她对自己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      “先生?”      “继续查,”沈浊清沉声道,“查这六个月里,董晋都住在哪里,出过几次差,投过那些标,去了什么城市,京海航线的递标有没有继续跟进。”      “是。”      沈浊清挂了电话,转身推门,门后阻力很大,紧接着传来咚一声巨响—— 正文 第四章 拉锯战 男人奋力推开门,就看见巨型被子卷倒在地上装死,想必是裹得太紧一时弄不开,自己下了床蹦到门口,隔着门偷听他讲话。     沈浊清又好气又好笑,清醒过来的吕鱼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一门心思惹他不高兴,那一顿打屁股已经足够让他心疼好一阵子,眼下他简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先生,”吴妈听见响声,边上楼边喊,“出什么事了么?”      “没事,”沈浊清按了按眉心,“我自己摔了东西。”      “那我进去打扫?”      “不用,继续做晚饭。”      “是。”      打发走了吴妈,男人弯腰,连人带被打横抱起,“你想知道我电话里说的什么?”      “不想,”吕鱼闷闷地说,“我尿急。”      好在被子和地毯够厚,也没摔疼哪里,要是真磕了碰了哪儿,沈浊清又要心疼。他把她放平在床上,从被子里剥出来,那屁股此时已经肿得老高,散发着不正常的热度。      男人啧了一声,“这样怎么坐马桶?”      “不用你操心,”吕鱼对肇事者十分不客气,“我又不是残废了……”      她话音未落,就直接被男人以一个极其羞耻的姿势抱起来,给小孩儿把尿似的分开双腿,一路抱到厕所里。      吕鱼这辈子所有的脸就要在今天一天丢光了。      “大哥,你行行好,先把我放下行么,”吕鱼崩溃了,“我自己可以上厕所,真的。”哪怕是屁股疼死,也比这样强一万倍。      男人言简意赅,“尿。”      “你看着我,我实在尿不出来。”      “你能,以前能,现在也能。”      “……”      半个小时之后,她趴在床上任由沈浊清给屁股上药,破碎的尊严随着抽水马桶的漩涡,被卷得渣都不剩。      药膏清凉凉,抹到炙热的皮肤上非常舒适,她昏昏欲睡,半睡半醒之间,男人问她饿不饿,她像只树懒似的不肯睁眼,被嘴对嘴喂进半碗粥。      骨子里的惰性跑出来,吕鱼突然觉得做沈浊清的女人其实挺幸福,她在梦里扇了自己一耳光,赶紧把这种想法驱逐出大脑。      再醒过来时是在加长林肯的沙发上,这车减震做得好,几乎没什么颠震,让她一觉睡到自然醒。      “醒了?”沈浊清在另一侧沙发上摇一支高脚杯,“饿不饿,车里有你爱吃的海鲜小蛋糕。”      吕鱼摇摇头,她不爱吃什么海鲜小蛋糕,确切的说,她对海鲜过敏。董晋之前试图锻炼她的抗敏能力,尝试几次之后,实在肿得没人样,只得作罢。      “要去哪?”      “去总公司,”沈浊清说,“京海航线的投标今天复审。”      听到京海航线四个字,吕鱼心中警铃大作,这涉及到她的任务,她必须要阻止浊清海航拿下京海航线这一单十年合约。      “参与竞标的还有谁?”      “还有另外两家公司的领头人,一个是康颂海航大股东康乾,另一个是董氏海航的董事长,董晋。”      “那你有把握么?”吕鱼旁敲侧击,“我听说康颂海航在业界做得出类拔萃,很不好竞争。”      沈浊清伸出一条手臂,大掌按着她的后脑勺,与她头对头,“你在质疑你男人的能力么?”      吕鱼真诚地点了点头。      “康乾是友军,他年纪大了,也争不动了,但是董晋……”沈浊清眼神瞬间变化,但那变化转瞬即逝,“还疼么?”      “啊?”   男人指了指她身后,“屁股还疼不疼?”   “……”      竞标审核是在总公司顶楼的琉璃厅,此处居高临下,脚下就是清晰的万丈深渊,可以俯视整个江城。      “你紧张么?”      从进了大厅开始,男人就一直半搂着她的肩膀,将她禁锢在怀抱左右。      “不紧张。”沈浊清有些诧异地看她,“你的恐高症好了?”      吕鱼脑子里嗡一声,低声解释,“我这不是怕给你丢脸么。”      “要是实在害怕,就去楼下休息室等我。”      “没关系的。”      远处传来男人清朗的声音,“沈董来得早啊——”      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吕鱼回过头,董晋大步走来,他瘦了一些,五官越发精致锋利,气势丝毫不输沈浊清,却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感觉。      沈浊清微微颔首,眉头蹙起,并未流露出什么情绪,但没有跟他握手。      讪讪收回手,董晋讨了个没趣,面上也不见恼怒,他的目光扫过吕鱼,“这位是?”      “我爱人,吕鱼。”沈浊清回答道。      “老早就听说沈董金屋藏娇,今天怎么舍得带出来了?”董晋语气轻佻,压低声音,“听说吕小姐前段时间被人绑架,沈董这是怕再出意外,才随时随地带在身边吧?”      沈浊清身上的气场瞬间冷冽,吕鱼感到他正在极力隐忍愤怒,随时会奋起反击,迎面给董晋一记重拳。她怕董晋挨揍,只得努力抱紧沈浊清的手臂,防止他动手,恰巧这时候大门被推开,康颂海航的大股东康乾到了。      康乾是个年过半百的胖子,笑面,耳垂大,一看就是富贵像,他身后尾随两名黑西服保镖,黑帮老大似的威风。      “呦呵,都来啦,”康乾笑出一脸褶子,“哥哥今儿迟到了,晚上聚餐自罚三杯谢罪……呦,小沈带着吕鱼来的?”      他语速快,吕鱼二字连在一起就像是在说,小沈牵着驴来的?      吕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感顿无。      在场几位都朝他点头示意,继而按辈分落座,京海航线派出的考察专员将文件发给三人,“经过对三所公司为期三十五个工作日的考察,我司对浊清海航、康颂海航、董氏海航的实力有了一定的了解,除康颂公司设施老化以外,另外二位均符合竞标标准,”他把手中两张黄色竞价牌递给沈浊清和董晋,“眼下就要看二位给出的价格来决定。”      话音刚落,董晋的竞标牌当即立起,“董氏海航可以在原资金基础上追加投资四到五个百分点。”      这绝对是一个性命攸关的数字,董晋倾其所有,势必要拿下京海航线的合约。      空气安静下来,吕鱼紧张的冷汗直冒,她想听听沈浊清怎么说。      沈浊清并没有开口,他偏过头,突然亲了亲吕鱼汗湿的额角。      “我出两倍价格。”沈浊清说。    正文 第五章 董晋 沈浊清的声线如大提琴般低沉优美,但此时此地,显然无人欣赏,空旷的玻璃大厅死一般寂静。     “不好意思,”考察专员愣了一会儿,“沈董,我想确定一下您刚才……”      “两倍,”男人从西装口袋里取出雪茄盒子,不知想到什么,扣在桌面上没打开,“这是我答应我妻子的。”      吕鱼心里咯噔一声,原来,他是已经有妻子了……      沈浊清揉了一把吕鱼的脑袋,语气里是化不开的温柔缱绻,“你不是说秋天的时候想去趟巴黎么,忘了?”      吕鱼微微一怔,按耐住心底的不安。她撩起眼皮,看向沈浊清的目光坦荡清澈。      “没有。”她小声说。      沈浊清嘴角的笑意无声加深。      吕鱼不知道他是随口一提,还是故意试探。她了解沈浊清这个男人,纵横商场,心思诡谲,手段狠辣,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控。      是个狠角色。      所以她愈加小心,生怕露出马脚。      吕鱼偷偷瞄了一眼董晋,对方面无表情,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她……或者说是,她身边的男人。      她开始感到焦灼。      “沈董还真是财大气粗。”董晋轻笑,语气却不怎么轻松,火药味伴随尴尬,蔓延开来。      沈浊清眼色微动,淡笑道:“我没有阻止董先生加筹码,您随意。”      他随意?他怎么随意?      董晋的报价已是极限,他根本无法与沈浊清继续抗衡。      他险些被沈浊清的明知故问气得吐血。      本该激烈竞标的戏码没有出现,玻璃大厅中只剩下考察专员勉强维持住镇定的声音。      “那么,恭喜沈董成为第一中标候选人。”      没有第二中标候选人,董晋陪跑一趟,什么也捞不着。      沈浊清微笑,抬手摸了摸吕鱼的头发,今天被两次摸头杀的吕鱼,默默揪紧了裙摆,纯棉布料,柔软又吸汗。      竞标结束,吕鱼揽着沈浊清的臂弯进了电梯,董晋已在里等候。      两人寒暄了几句,气氛沉默下来,吕鱼站在沈浊清身侧,目光不着痕迹地望向董晋,停留在他右手小指的银戒上。      董晋和她四目交接,眸光里闪过一丝狠厉。      “小鱼儿,回家,还是想去哪儿转转?”沈浊清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钻进吕鱼的耳道,他微笑,揽住吕鱼的肩膀,借此挡住董晋的视线,“我陪你。”      谢谢,我不用您陪的,吕鱼在内心深处疯狂地呐喊着,然而迎上沈浊清的目光,她只得故作娇羞地垂下头去。      “我要去逛街,买衣服和化妆品,你去吗?”      他要是去,她就拖他几个小时。陪逛街从古至今都是让男人崩溃的有效手段。      她的眼神活泼娇气,有点挑衅,沈浊清喉结微动,忍不住又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好。”      吕鱼很快就知道,沈浊清愿意陪她逛街买衣服的原因。康颂海航的千金下周一要举行生日宴会,沈浊清给她挑了一件嫩黄色的长裙。      “好看吗?”吕鱼提着裙摆在沈浊清面前转了一圈。      沈浊清轻笑,颔首:“嗯。”      吕鱼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背过身对镜自照。      沈浊清站在不远处看她。      突然,他的眸光一凝,视线停留在她的后颈。      白嫩纤细的后颈,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正文 第六章 生日惊魂(上) 他走到她背后,修长的手指虚虚略过这个印迹,漆黑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惊讶。     后颈突然被冰凉的指尖触碰,吕鱼吃惊地转过头,疑惑地偏过头:“怎么了?”      “没什么。”沈浊清垂下了眼睑,长睫遮住眼底阴郁的漩涡,“有只小虫子,我把它赶走了。”      “哦。”吕鱼应道。      沈浊清自有很多事务要处理,电话来的快而急,当他离开的时候,吕鱼面上略有失落,内心载歌载舞。      “派两个人保护她的安全。”沈浊清对手下人吩咐。      “是。”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站到了吕鱼面前。      吕鱼欢欣雀跃的心情顿时随风而逝。      沈浊清又吩咐:“她看中什么,就买下来,帮她提着,人不够,就叫人过来拿。”      吕鱼仰头看他,沈浊清却错开了目光。      他现在心思纷乱。   那颗小痣……      那么,站在这里的,到底是谁?她是董晋手下的人?来到他身边,有什么目的?      他的嘴角缓缓弯起,内心却充斥着想要摧毁一切的愤怒。      以为珍宝失而复得,谁料却是个阴谋。      真正的吕鱼呢?      她身在何方?      这一切都和董晋脱不开关系。      董晋……他以为导演一出拙劣的戏码就能瞒天过海吗?      沈浊清整了整衣领,弯腰登上了商务车。      局势还不明朗,切勿打草惊蛇。他要将计就计,看看他们到底耍什么阴招。      吕鱼伸长脖颈,见沈浊清的车绝尘而去,她舒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她有一种不太美妙的预感:她和董晋加起来也不是沈浊清的对手,但是她也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她叫吕鱼。      沈浊清深爱着这个叫吕鱼的女人,有道是关心则乱,当局者迷,只要她别出什么乱子,沈浊清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胜利指日可待。      吕鱼有时候怀疑,沈浊清是不是打算把她养成笼里的金丝雀、或者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对于她的要求,他一概答应,除了……      别墅三层的一间卧室。      沈浊清不让她踏足,他自己反而会在里面呆上很长时间,吕鱼经过时假装偶尔一瞥,正巧看到沈浊清把一个保险柜放到书柜里,垂眸深思。      那里面绝对有东西。吕鱼想。只是沈浊清身边的人盯她太紧,她暂时没有机会溜进去。      ……   吕鱼接起电话的时候,正在给自己涂指甲油,听到董晋阴冷的声音,她差点把指甲油涂到手背上。      “乐不思蜀了?”      那语气像是调侃,又像是气怒,是他一贯的做派。      吕鱼垂下眼睑,斟酌着词句回答:“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我不敢轻举妄动。”      一开始她轻举妄动的下场是有目共睹的,不仅被沈浊清当场抓包,身为一个成年女人还被他打了屁股。所以,她要换策略。      对于复仇,她非常有耐心,至少比董晋沉得住气。董晋冷笑了一声,显然对吕鱼的说辞感到不屑。      “他已经拿到了京海航运的招标,他的地位日益稳固,再难以被掣肘。再这样下去,我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吕鱼明白,她能等,董晋已经等不急了。    正文 第七章 生日惊魂(中) 吕鱼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你想怎么办?”     “下周一,康乾的宝贝女儿过生日,吕鱼,我要你……”      吕鱼渐渐握紧了纤瘦的手指,浅色的指甲油沾染在掌心,不得不说,董晋的计划如果成功,那么对沈浊清将是一次不可逆转的打击。      然而,这个计划也歹毒到让她惊心,她第一次向董晋提出质疑:“康乾的女儿是无辜的。”      “你动了恻隐之心?”      吕鱼沉默了一会儿:“你根本不知道这对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更何况,她与此事无关。”      董晋冷笑,语气里满满的讥嘲:“无关?你知道康颂那丫头一直喜欢沈浊清吗?趁此机会,彻底扳倒沈浊清,有何不可?还是说……和他相处了几天,你就忘了你父亲是死在他手里的,反倒为他开脱?”      吕鱼浑身一震,用力咬住下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董晋挑拨人心的手段,她是服气的。      吕鱼嗓音微哑,应答道:“我不会忘记的,我会按你说的做。”      她是董晋的棋子,她和董晋的目标一样,这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了。      所以,多阴毒的计策,她都可以去做,哪怕违背自己的良知。      ……   “我新涂的指甲油好看吗?”吕鱼靠在沈浊清怀里,向他展示自己的十根指头,芊芊素手,如白葱般,甲色匀净,带了点淡淡的粉。      沈浊清一边在文书上签字,一边低下头吻了吻她的指尖:“好看。”      男人的唇温厚,带着灼人温度,吕鱼抽回手,微微扬起下巴,表情高深莫测:“指甲油有毒的。你就不怕毒死你吗?”      沈浊清说:“我心甘情愿。”      吕鱼咯咯直笑,阳光般明媚的脸上,陡然升起一股妖娆的勾魂神态。她只悄悄贴身而上,红唇凑到沈浊清耳畔,吹拂了一口热气。      “那你……要不要尝尝我嘴上的胭脂?”      沈浊清停下笔,抬眸看了她一眼,神情似笑非笑,眸色转深。他稍稍抬起吕鱼精致小巧的下巴,笑问道:“小鱼儿,怎么突然改行当妖精了?”      吕鱼嘟起红唇,一脸不忿:“谁叫你最近太忙,都不理我……”      剩下的话被沈浊清堵在口中,她低低地呜咽了一声,两只小手推了推沈浊清的肩膀,欲拒还迎似的。      沈浊清把她抱起来,大步往卧室走去,像是放珍宝般放在柔软的床铺上。      一头青丝缭乱,吕鱼抬起藕白的玉臂,又长又直的双腿绞在一起,媚眼如丝,好像要吸尽人的骨髓。      沈浊清带着审视般的目光从头到尾把她扫视了一遍,手搭在腰带上,不紧不慢的解开,从容不迫。      然后,他倾身压了上来。      吕鱼热情地缠绕了上去,虽然她根本没有经验,所有热烈的回应都很青涩,但正是这种火辣而又纯情的反馈,让沈浊清的动作越来越粗暴。      “唔啊……”嗓音都有着颤抖的弧线,吕鱼眯起双眼,望着身上这个男人,两条腿夹在对方的腰上。      今晚,由于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吕鱼使劲了浑身解数配合他,希望他最好能累倒在床上。      娇柔的轻叫,黏腻的嗓音,像是粘牙的糖丝把两人紧紧包裹在了一处。 正文 第八章 生日惊魂(下) 执手交握,沈浊清居高临下,一眼望进吕鱼的眸子里,炽热中含着刻骨的清醒。     吕鱼好像被冻了一下,一瞬间从情热里抽离而出,但是下一秒就被沈浊清狠狠的一挺身送上了高峰,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连脚趾也蜷缩到了一起。      巫山云雨,抵死缠绵。      喉咙因为叫得太多而沙哑,眩晕中,沈浊清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嘴唇。      这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像是品尝了饕餮盛宴后的一杯清茶。      “吕鱼。”他轻轻叫着她的名字。      吕鱼侧过脸,埋进枕头里,从鼻腔里懒洋洋地哼出一声:“……嗯?”      沈浊清拨开她面颊上沾湿的黑发,让她翻了个身,睡在自己怀里。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晚安。”      吕鱼一动不动,没有回答他,好像已经累得昏睡过去了。      过了深夜,在身边人细小平稳的鼻息声中,吕鱼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清澈如许,完全没有一丝混沌。      她小心翼翼地半弓起身,黑发掠过沈浊清的手臂。      沈浊清无意识地唔了一声。      吕鱼僵硬了半晌,见他没有清醒的迹象,才继续办正事。她拿出了指纹套,牵起沈浊清的手,把他手上的指纹一个不落的复刻下来。      十二个小时之后,指模成型。      沈浊清要去公司,不可能天天呆在家里,照顾吕鱼的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寸步不离。      所以,还是让吕鱼找到了机会,猫着腰溜进了那间房。      这次绝对不会被抓到了,沈浊清又不是神。      吕鱼舔了舔嘴唇,有些兴奋,她半跪在地上,用细长的铁丝打开书柜下层的锁,把里面的保险箱轻轻搬了出来。      这个保险柜需要沈浊清的指纹才能打开,所以她不惜以身做诱饵,主动和沈浊清滚了床单,就是为了盗取他的指纹。      她很好奇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商业机密?      咔哒一声,保险箱门开了,里面放着一个雕花的木制箱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吕鱼挑了挑眉,这有点出乎她的认知。她盘膝而坐,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很多封信。      笔迹遒劲有力,潇洒干练,是沈浊清的笔迹无疑。      可内容却出乎预料,只写儿女情长——      吕鱼逐字逐句地看下去,恍然大悟,这些全都是沈浊清给妻子写的情书!字里行间,满是深情。      他果然有一位深爱的妻子……      还有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女孩子绣的荷包,一罐子用纸折的星星,几张相片。      相片上,是一个温雅秀丽的女人,她望着镜头,满眼都是幸福的笑意。      吕鱼抚上了自己的侧脸。      照片上的女人和她拥有同样一张脸,却是截然不同的命运。      这个人就是沈浊清的妻子?      吕鱼的大脑隐隐作痛,内心忽然出现了一丝惶恐。      她突然发现,除了父亲被沈浊清所杀,她是被董晋派来的卧底之外,她竟然没有其他的记忆。      抛去商业卧底这个身份,她到底是谁?      吕鱼抱住脑袋,脑子一片浆糊,她仿佛一脚踏进了蜘蛛设下的网里,被缠绕到半分也动不得。       正文 第九章 情长 沈浊清走进来的时候,信纸散落了一地。     吕鱼躺在地上,双眸紧闭,眉头皱的死紧。      他站在她身边,黑眸暗沉沉的,看不清里面的情绪。过了半晌,他半弯下腰,不紧不慢地把情书和零碎物品装进了盒子里,锁进保险柜。      修长的手指掠过吕鱼白皙的面容,沿着秀挺的鼻梁向下,经过丰润的红唇,到达纤细的脖颈。      颈动脉就在他的掌心下平稳跳动,只要他微微用力,就能结束她的生命。      有那么一瞬间,他简直压制不住内心暴虐的情绪。然而一闭眼,都是这个女人娇俏的面容,和缠绵的眼神。      吕鱼……他们真会找他的死穴。哪怕是个冒牌货,都算准了他舍不得下手   。   沈浊清若有所思地盯着吕鱼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抽开手,绕过她的背,把人抱了起来。      “把周医生请过来。”他对保姆说。      周医生是沈浊清的家庭医生,急匆匆赶到时,只见沈浊清站在落地窗前眺望夜色。      万家灯火,他的背影却孤寂,与这个男人相识得越久,便越觉得他孤独,大千世界,能入心者唯独一人。      周医生望了一眼床上沉睡的女人,认出那是沈浊清最宠爱的吕鱼,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问:“沈先生?”      空气中寂静了几秒钟,这几秒钟对于周医生而言,十分难熬。      沈浊清终于大发慈悲的开口道:“她突然晕倒,你来看看,是什么原因。”      周医生检查的时候,沈浊清就坐在窗户旁的椅子上,双腿交叠,一只手撑着额头,眼眸放空。      “真是……”周医生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发,欲言又止,拿眼睛瞟沈浊清。      沈浊清淡淡扫过来一眼,表情冷肃:“说。”      “不是身体上的原因,这个……可能是受刺激了。”      沈浊清挑了挑眉。周医生嗫嚅许久,也没得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沈浊清挥了挥手,便让他离开。      这倒是……有意思。      ……   吕鱼突然惊醒,坐起身,出了一身冷汗。      床头柜上的台灯散发着温暖的橘光,卧室里寂静,落针可闻。      她猛地拍了一巴掌自己的额头,神情懊恼疑惑。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脑袋像针刺的一样疼?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昏倒前,她……在乱翻沈浊清的保险柜!      可是现在,她好端端的躺在沈浊清床上。      屁股……不疼。      吕鱼一阵心慌意乱。沈浊清一定知道了吧!他会怎么对付她?是继续装傻充愣,还是……      门开了,沈浊清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银耳莲子粥。      “唔,沈……”她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地和他对视。      “饿了吗?”沈浊清错开目光,“你睡了三个多小时。”      吕鱼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夜已经深了,浓烈的化不开的墨色,像是无底深渊。      睡?他以为她是在睡觉吗?      吕鱼心思转的飞快,主动认错道:“我不应该乱翻你的东西,我只是好奇。对不起。”      “好奇什么?”沈浊清用勺子舀起香甜的粥,放到她的唇边,语气温柔。      吕鱼张嘴,啊呜一口,先吞掉了粥,才心虚地垂下眼睛,说:“你总是背着我,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沈浊清语气不变,又给她舀了一勺:“不可告人?” 正文 第十章 不可告人 他的语气温柔至极,然而吕鱼却听出了危险的气息。如果不把这件事圆过去,沈浊清必然会起疑。     吕鱼灵感迸发,突然想到一位背锅的,当即摆出了一副气呼呼的表情,道:“比如那个康颂,她年轻漂亮,还喜欢你。我失踪了那么久,谁知道你们有没有暗度陈仓?”      沈浊清“嗤”地笑出声,放下碗,扶正她的脑袋,认真地凝望着吕鱼的眼睛。      吕鱼四处乱瞟。      沈浊清温柔道:“小鱼儿,看着我。”      吕鱼只好和他对视。沈浊清漆黑的眼睛里倒映出她的面容。      “我爱你。”沈浊清说。      吕鱼没在状态地“啊”了一声。      沈浊清又道:“这辈子我唯一的妻子就是你。我的小鱼。”      满眼都是情深。      吕鱼的心脏突然跳漏了一拍,她眨了眨眼睛,一股奇异的、酥麻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到全身,仿佛整个灵魂正在挣脱肉体。      沈浊清真是个人形大杀器。      她甩了甩脑袋,稳住心神,面不改色的嗯了一声,骄纵到底:“好吧……这次原谅你。”      天知道她说原谅的时候,有多心虚。      沈浊清揉了揉她的脑袋,叹道:“我的小鱼儿是在家里呆的无聊了吗,整日胡思乱想。”      他勾了勾嘴角,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主意:“不如出去转转。”      ……   沈浊清说到做到,果然放任吕鱼一个人出去。      董晋打来电话问:“他放松对你的控制了?你做的不错。继续获取他的信任。”      吕鱼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按理说,她这般表现,沈浊清应该加强对她的关注才是,现在却采取了放养模式……      她还没有把疑虑告诉董晋,董晋就派了人和她接头。      那人把一个白色小瓶子交给了吕鱼。      小瓶子里装了些粉末。      这玩意儿号称是目前最顶级的催情药,英国用来给牛配种,人沾上就疯,六亲不认,一心只想发泄兽欲。      董晋告诉她,在康颂的生日宴会上,她只要把这些粉末洒进沈浊清的酒杯里,让他喝下去,然后借口喝醉的名义,找间空房让他单独去醒酒。      接着,叫来康颂,把两人关到一起,让他们两个情不自禁。等事态发酵,就招呼现场的众人,弄得人尽皆知。      董晋想的很美好,只要沈浊清把持不住,要了康颂,康家小姐清白不保,沈浊清身败名裂,浊清海航和康颂海航的关系就会彻底破裂。      到那时,他董晋只用坐山观虎斗,耍着两者玩,然后渔翁得利,笑到最后。      吕鱼对此不置可否。反正她只是棋子,照做就是。      ……   很快到了周一,康乾女儿康颂的生日宴会如期举行。      天很蓝,是那种圣洁空旷的蓝。绿草如茵,西式别墅庄严矗立,名门云集,衣香鬓影,到处是喧嚷的欢声笑语。      沈浊清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各路神仙,吕鱼便独自一人做到茶桌旁,冷眼看向这热闹的一切。      好戏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