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介绍 上架感言   带着各种灰常不蛋定的心情被通知上架了,作为一个开第一本书的雏鸟来说真滴有种第一次那哈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嗯,你们懂滴。感谢编辑清风老大,感谢那些一直以来默默支持的诸位,也感谢那些哪怕只是点了一鼠标的强大存在。风迹再次会以老黄牛一般的作风默默码下去(有约束了,不管是你们还是网站),虽然更新的是一点都不给力,希望大家都抱着那股怨念继续支持下去。(脸红啊~!)   风迹在此拜谢!!! 作品相关介绍 关于更新!!!   诸位看官,由于这个月风迹事情较多,更新的很不给力,断断续续,这个月也只能这样了,只要有能码字的时间风迹会尽量更新!下个月会恢复每天至少4000+的正常更新!   感谢大家的支持!在这里先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阖家幸福! 正文 楔子   1968年6月金三角,缅甸境内一处三面环山的小山谷内有着一排木材搭建的房子,风格也很是独特房子是由几根*的木头支撑悬于离地两米的空中。由于雨季的原因地上已经集起了一滩滩的雨水,不过就算是这里的雨天已近一个月,可那木质的房子也没有任何潮湿的感觉,妙处由此而见。   这里的一间屋子中16个或胖或瘦或是一脸的慈祥要不就是一脸凶恶的男人围着一张长形的木制桌子*着各自的方言叽哩哇啦的争论着什么。   这里的这个小山谷也因为这几个人的到来而戒备森严,小楼的外面哪怕是大雨漂泊,只要每隔十米的地方一定会有一个大汉背着枪肃立,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以5人为一个小队的大汉巡逻,至于更远处的山上到底还有多少暗哨在影匿那就是连这里的人都不是很清楚的存在了。大家都只是知道一个大概的数字,知道像自己一样拿着枪在这里的人大概有一千人,而这一次几乎是把所有的人都安排了出去,不为别的就因为里面屋子里面的那16个人。   这16个人是已经形成规模的金三角地区的实际掌权人,也就是毒枭。   虽说金三角的地理位置处于缅甸.老挝和泰国境内,但是实际掌控着这一个地区的毒枭中缅.老.泰的本土毒枭却是相比少的可怜,因为16个与会人员中紧紧只有4个,而最多的却是来自滇南,总数超过本土一人,两人来自美国,两人是苏联,英国一人,意大利一人,新加坡一人。由于滇南的五人是一个团体而且在干掉了自己的对手后掌控整个金三角的缅甸一方的罂粟种植区域,再加上这五人拥有精良的武器以及一个大约千人的拥军队伍自然而然隐隐的成为了这一片区域的老大。   这次的这个聚会也是由滇南一方召集,召集人叫天龙自然这只是名,而这个滇南一方的领头人姓什么就只有滇南的其余四个人知晓。这次的主要目的是要大家对供货严格控制,防止货比三家的情况损失大家共有利益等等……   所有的人一聚在一起马上就开始吵架,有仇的,被抢了生意的反正这些人当中总是有那么一点恩怨和矛盾的焦点。而掌控着最大罂粟产地也是武力最强的滇南五人却是一言不发,活脱脱一副看戏的嘴脸。   两个小时后……争吵还在继续……   两只露在外面的膀子上面刺着两条黑龙就像爬满整个手臂但是出奇的给人的感觉却是儒雅的坐在上首座的年亲男人轻轻起身慢慢的走向窗前。在同一时刻房间里面前一颗还硝烟弥漫水火不容的氛围立马变得安静而诡异,不再有一丝的响动。没有什么气场威压,也没人出言呵斥总之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且都是一副如履薄冰的样子,视线都全部看向那个站在窗前的年轻背影上面。   他们都太清楚那个人的手段了由不得不心底发凉,甚至都在心里暗恨自己怎么就忘乎所以呢,忘记了这里还有这么一位存在。哪怕他们并不属于他的属下,可还是兴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一个短短几年就整合了缅甸境内所有罂粟产区的强大存在,而挡路的那些不开眼的家伙则是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点传说都不曾留下。在这个区域混只有武力才能说明问题,其它的一切不过是空谈,因为这里人命并不值钱。   十分钟后,男人缓缓转身……依然的儒雅,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下雨的感觉不错。”   十一个人的心开始慢慢冰冷,各自的思绪漫天乱飞,本来因为下雨的缘故天气很是凉爽几人的额头上却是冒出了汗珠……   “诸位咱们干的这一行其中的种种因果大家自己心里面敞亮,至于还能够给咱们多久的生存时间我不好断言,虽然在这里我的势力最大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给大家做个保证那就是在以后的岁月里我的势力不会去侵吞你们,至于以后咱们怎么相处由虎子给你们说一下,你们只要告诉我行不行就可以了。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我要的就是稳定而已,希望你们能很好的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给人及不协调的年轻男人回到座位随意的开口道。   听了那个首座男人的话一群在外明显凶恶嗜血的大汉表情顿时放松,脸上还能看到若有若无的笑意,自然是出于年轻男人的保证还是他不计较自己刚来的无礼那或许只有亲历的他们自己明白……   在叫虎子的男人讲述了这次集合大家的主要目的后大家欣然接受,而这次主要达成了一下共识。一,所有产地不得竞争彼此的客户。二,对所有产品进行统一定价销售。三,不得侵吞与会人员的产地。四,对所有新人进行打压保证十六人的利益……等,一切的条款在大家都有利益的情况下自然很是顺利。这次也调和了大家以往的冲突真正的达到了整个地区趋向一体,开始大力发展的主要意图。   整个毒枭巨头会议在大家都能接受的情况下圆满结束,整合了原来散沙一般的资源后直接造就了金三角地区真正的毒品地位也拉开了整个区域发展最快,产量最高的二十年黄金期。   1968年底,已经实际掌控金三角的男人离开金三角,一路由20名保镖护卫穿越滇缅交界的黎共山脉返回滇南,之后20人的队伍化整为零向滇南中部出发。   然而现今的国内已经和他离开的时候有了很大差异,原来只是苦一点而现在却是处处夹杂上了焦躁•暴虐•动荡和不安,气氛诡异而张扬……   最让金三角地区巨头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一手缔造了金三角黄金二十年的传奇一般的人物竟然会因为这次的回国遭遇一个女人后再也没有能够回去……  正文 第一章 冷雨夜   一个小男孩挎着一个布包打着和他身体及其不相衬的大黑伞走在这条已经走了3个月的沥青路面上。刺骨的北风吹得他整个身子摇摇晃晃,又是一阵猛风吹来,小家伙拼命抱住伞把。碰的一声整个伞顶向上翻卷,冰冷的雨水毫不客气的再次淋漓而下。小家伙贼早熟的叹了一口气,把伞顶向前方迅速前冲,碰,大黑伞又恢复了原状。   天已经快黑了,一眼看去前后左右都没有一个人,只是时不时有一棵要两个成年人才抱得过来的桉树。他不得不加快速度,哪怕他的衣服已经湿透冰冷且刺骨,就紧紧的贴着幼小的身子。因为他知道不加速他只会更加糟糕,奇怪的是他的书包并没有一点湿的痕迹。   这条小孩需要走一个小时的沥青路面上除了被北风吹得哗哗响的桉树叶就只有不远处那个比周围的夜空更漆黑一点的半圆。   终于到家,还没有想好怎么解释自己的鼻青脸肿和身上衣服的那个大口子的小孩忐忑的敲了敲自己家得木门没有反映,他就知道母亲还没有回来就缩在大门的角落。一阵风吹来,小孩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本来一直在走路或狂奔的他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停下来不一会却是冻得刺骨。他不得不换到旁边那道大门那个背风的角落。这一个轻微的举动还是引得里面那只恶犬一阵狂吠。脚步声走近,可惜是那道门里面,然后很自然的门开。里面探出半个身子,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角落很是顺其自然的转身关门加锁然后脚步声远去。然后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谁来了”接着传出女人的声音“没人”,而后碗筷的碰撞声传出,他知道他们在吃饭,而且他还知道那个出来开门而后关门的女人是一个他要叫奶奶的女人。   还可以称为小孩子的常小云心里面没什么想法,不感叹,不悲伤,当然更不奇怪因为早已习以为常。起码从他可以记住一些事情后就没有享受过违反常规的待遇,当然常规的就是和眼下一样没什么好脸色当然更不会有一句话。滑稽的是一次爷爷路上给了5岁的常小云一个梨子,可惜被奶奶看到一阵奚落连带遭殃的还有旁边一根和粗搭不上边的棍子。可能是没看到小家伙的眼泪奶奶还想再次动手,小家伙也不傻把梨子往地上一扔立马转身跑到另一个自称也叫奶奶的身后。其实和他常家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只是就住在旁边实在看不过出来说了两句而已。最后更滑稽的是那奶奶从自家拿出两个梨子给了常小云。常小云动用他的小脑袋实在想不通其中的因果,只是那两个梨子他带回家后一直没有把它消灭的打算,只是一直放着放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能够想明白这是为什么……   在天完全漆黑后不久卷缩在自家门角落的常小云听到了脚步声很轻柔但速度绝对不慢,心里涌出一丝温暖,他知道母亲回来了。   女人看到大门口那漆黑的一团,嘴唇微微颤抖然后猛的憋住一行清泪滑下脸颊。因为漆黑的夜色小孩没有发觉母亲的异样,站起身笑着叫了句“妈妈”。女人赶紧开门拉着孩子进屋。女人进屋后发现了儿子脸上的痕迹,自然开了口子的衣服也落入眼下,但是这次出奇的没有责骂只是叫他赶紧去换衣服。女人则开始把屋里已经接满雨水的盆盆罐罐重新清空放会原地,然后生火准备做饭。不一会漏雨的屋子里面温暖如春。   换好衣服后常小云主动到灶旁边帮忙生火,不一会的功夫晚饭已经做好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多少差别,一天两餐早上吃米饭,炒土豆丝,土豆酸菜汤,晚饭就是蒸土豆,炒青菜。所谓蒸土豆就是用面粉和土豆条一起蒸制而成。反正常小云和母亲的餐桌上必不可少的就是土豆,以至于在常小云有改变自己生存状态的能力之后在也没有吃过土豆。哪怕别人在说那什么“吃土豆,长子弟”之类的蛊惑言语也不为所动,实在是土豆这东西对他来说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饭后常小云坐在从灶里面撤出到废旧铁盆的火旁边用那双尚且稚嫩的小手烤着湿透的鞋子。尚且才28岁的女人则在旁边洗那湿了还有泥巴的衣服,上面的口子从儿子进门她就见到了。儿子的忐忑她看如眼中却在心里又酸又涩,那口子和上面的泥巴是怎么回事她清清楚楚。自从刚开学儿子开始上学的那天早晨自己唯一的一次送儿子到校回返后就在也没有接或者送过,都是7岁的儿子自己每天走2.5公里路到校当然这条路儿子每天要走四次。只是第一天下午回家的儿子衣服上就开了两个口子,理所当然的常小云挨了母亲的教训。只是不哭不闹不跑硬挨着,到了最后才嘟囔着道“他们说我是野种”女人把儿子抱入怀中无声的流泪,痛彻心扉。哪怕一直享受着婆家人的白眼,旁人的冷眼以及这难熬的日子都从未让她落下眼泪,而儿子的话直接将她那其实并不算坚强的心房彻底击溃。   其实常小云的外公外婆对常小云很好,当然对他们母子两也接济颇多。可是5年前母亲的弟弟也就是常小云的小舅舅因为一次高烧误用药物致使整只右腿严重萎缩,也就是俗称的小儿麻痹症,待到外公外婆回家发现不对之后回到10多公里外的小镇上找时为时已晚,而那个小诊所在外婆一家找去后第二天就人去楼空。小舅舅最后无论外公外婆如何努力医治也没有在能够正常走路,至此整个家庭直接拖垮。而那时小舅舅只有17岁。但是就是这样常小云7岁以前的大部份时光也都是在外婆家渡过,和小舅舅一起整天就在家里呆着。所以常小云和这个残疾的舅舅特亲可能是除了母亲和那个没有半点映像的父亲之外最亲近的长辈。因为常小云骑在他的脖子上拉过尿,掏过鸟窝……这些记忆可能就是常小云儿时唯一的欢乐,每次见到这个舅舅,常小云都会笑得很开心,而舅舅也会笑,都没有任何的原因。当然常小云也见过小舅舅在那间满是浓烈药味的屋子里皱着眉,捏着鼻子灌下那碗漆黑的不明液体,至于那东西下肚后有没有效果或许只有天知道。而常小云懂事后很认真的看着舅舅道“等我张大了一定给舅舅讨一个全村最漂亮最水灵的媳妇。”而小舅舅就大笑着道“好,我等着。”而后一大一小两人就在那笑,大笑,没人知道是什么让这两人乐成这样。常小云这么说是因为他听到外婆和外公的对话。原来和舅舅有亲事的那家在舅舅残疾后就理所当然的不干了,而别的姑娘家也不愿意进这家已经不复从前的家庭过那苦哈哈的日子。那年常小云6岁而小舅舅20岁。在那个年代十四五岁结婚的比比皆是,十八九岁当爹当妈奶孩子的一抓一大把,而二十岁过后结婚的就是实打实的大龄青年,晚婚晚育,被人嘲笑的存在。常小云的话或许作为舅舅的李青不一定记得,而常小云却一直记着甚至在十五岁以前一直把这句看似承诺的话拔高到理想的存在。   “妈妈,我头晕。”安静坐在旁边的常小云突然呢喃道,而后软绵绵的向旁边倒去。还稍微有点意识的常小云只觉得全身像是有数不尽的蚂蚁在拼命乱窜,啃噬。   听到儿子的声音就坐旁边洗衣服的李桂芝转身就看到儿子倒下去,惊呼一声立马过来抱起儿子,只感觉儿子浑身烫的厉害,把手放到儿子额头上的感觉就更加明显的感觉到了情况不对。烤火是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温度的,联想到了儿子今天淋雨答案自然浮现。慌慌张张把儿子抱到床上,拿出那给儿子交学费后仅剩的一百多块钱(其实那时候村小的学费也就是一百五左右),穿上雨鞋,找来背带把儿子背到背上然后套上那件宽大的雨衣立即夺门而出。从头到尾这个倔强又坚强的女人甚至没有想过求公公,婆婆,或是那三个该叫她大嫂的弟弟帮忙,哪怕一丝都没有。她已经看透,看淡,直至忘记。   一路上李桂芝都是在以最快的速度赶,而她的目的地就是儿子上学的学校。因为在那里有离这最近的一个小诊所,以儿子现在的情况来看只有到了那里才有希望。李桂芝已经感觉到了背上儿子的体温越来越高,而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加快速度。她不能让儿子出事,儿子已经是她的动力或者可说成是最后的底线,她一个29岁女人支撑这个家的底线。   在李桂芝背上的常小云已经没有了那种万蚁爬噬的感觉,只觉得飘飘乎晃啊晃的像是在云里或是雾里,被风轻松的从这吹到那,又从那吹的更远。   现在的常小云显然已经陷入昏迷,而李桂芝才走了那2.5公里一半的路程。 正文 第二章 异变   李桂芝终于在村诊所关门前赶到,刚要关门的村诊所医生李占元一看李桂芝的势头马上就起身帮忙放下常小云。看到儿子的情况李桂芝的眼中马上又弥起水雾。作为医生的李占元没有理会李桂芝迅速量体温,做检查。看着温度计上那丝红线到达的刻度李占元一个冷颤,晃了晃头定睛一看没什么改变后,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而后一剁脚转身就去拿药。45度,40岁的李占元开诊所10多年见都没见过啊,他直接的想法便是立马让这母子二人从眼前消失然后立刻关门到头就睡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治病救人不好意思您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连行医资格证都没得的小黑医而已,哈我以前看得挺好,拜托那能比么你那就是些小病小灾的好吧,现在这位如果不能马上退烧的话那可是非死即是白痴的后果啊,我担得起这责任么。这么一堆思绪在李占元的脑里转啊转的,可是当他看到旁边的李桂芝的时候,尤其是那张本来很漂亮但是现在却很不符合年龄的挂上了皱纹甚至那丝只有到了年纪才有的沧桑的脸庞时,内心叹息一声,却打定了主意,自己不帮谁帮她,她一个女人家还能怎么样呢?一切就看这小子的造化吧。   挂了一个小时的针水后李占元再次给常小云量了体温,可以明确的是温度已经明显下降虽然不多但是还是说明药水有效果了。李占元提着的一颗心终于回到原位,转身擦了把汗,而后看着在床边拉着常小云手的李桂芝道“放心吧,现在体温下来了,应该不会在有什么大碍了。”   “谢谢李医生了。”听到李占元的话,李桂芝终于松了口气一直憋着的眼泪顺着眼眶滑下,李桂芝赶紧转头。李占元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常小云从开始打针水时浑噩的意识又进入了另外的状态,满脑子就像有无数的大型动物在来回奔跑。轰隆隆的没有半点想要停歇的样子,昏迷中的常小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微微皱着眉头抵抗那撕裂般的头疼。而李桂芝和李占元都没有在意孩子的这个小小举动。   那种冲撞的感觉在10多分钟后停歇,可还没等常小云缓口气就感觉到火热液体似乎不要命的从四面八方涌向脑袋,根本不容反抗,也没法儿反抗。常小云意识里很符合自己特色的微微叹口气继续死撑。又是10多分钟后火热的感觉退去,一股股澈寒的液体也追逐而来。就这样撕裂般的冲撞疼痛,而后是那就似要直接蒸发掉脑袋的热流,最后是那冷澈骨髓的寒流三种状态你来我往的在常小云的脑袋里肆虐,周而复始,经久不息。直到常小云都忘记了放松就知道保持那个已经僵硬的硬撑思维后那痛,热,冷的感觉悄然退去。在确定了它们不会再次回来之后常小云悄然放松又过了几分钟后悠悠睁开眼睛。   感觉自己拉着的手有动静,床边坐在椅子上假寐的李桂芝双眼迅速睁开,看到儿子醒来露出一个明亮的笑脸,摸了摸常小云的脸蛋,而后急忙去旁边的屋子叫李占元。常小云转头看了看窗子外面已是金光洒洒。在李占元一番检查后笑着明确的给出连他自己都很是疑惑的‘已经完全没事’的结论后,李桂芝的心终于放下一脸明媚笑容的对李占元一番感谢弄得李占元贼有成就感,直感慨娘的谁说我没人情味,医术不行的,这不是挺厉害嘛。   “小家伙,你可要记住了你李大叔可是救了你小命的,长大后可要买点好烟好酒来孝敬你李大叔啊!”临出门时李占元拉住常小云给了他两颗糖果道。   “恩!”常小云重重的点了一下他的小脑袋。   “我可是记着呢啊,你要是忘记了看我以后还给你看病不。”其实李占元可是完全不信也没理由相信常小云会给他什么回报,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他不知道的是傍边母子二人却是牢牢记住了这次的事,这个人,这句话。   在李占元和李桂芝的笑声中常小云拉着母亲的手一起像外面走去。奇怪的是常小云完全没有大病初愈的那种飘忽和虚弱感。整个人神清气爽,脑清目明,精力旺盛,常小云没有生过大病也没觉着有什么意外,李占元和李桂芝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只是感慨这病恢复的真快,而完全乎虑了常小云发烧可是到了45度的恐怖事实。   李桂芝拉着常小云到学校老师那里请了一天病假后,一起走像了回家的路途。路上李桂芝带着常小云去那个叫做供销社的地方买了一两肉说是回家给常小云做肉汤吃。所以一路上常小云都是满脸期待直吞口水。这东西对于母子二人拮据的生活来说可是实打实的奢侈品,一年中他家也就是过年和中秋的时候会买肉来做肉汤。回到家李桂芝就下厨做饭,常小云依然在旁边帮忙生火,分工明确而不唐突。   一顿饭吃的波澜不惊,饭后李桂芝还要下地淘换吃食,自然是不可能安闲在家,常小云则在家看书复习功课。常小云懂事起就和李桂芝说过可以带他一起下地干活,他可以帮上忙的,可是李桂芝语重心长的教育道‘咱家现在就靠你了,我没多少文化可以种地养活自己但是我们家的小云不行,你得出人头第过更好的生活,所以你只用好好读书就行。’所以常小云从来都没有下过地,无论是在外婆家还是自己家。在外婆家的时候小舅舅在常小云三岁时就教他识字,在家只要妈妈李桂芝有时间同样也不会落下,所以现在的常小云虽然是在读一年级实际上他在家已经在学三年级的课本。(当然那时候是没有什么幼稚园,学前班的。)书本是李桂芝和小舅舅李青找来的,都是那些已经不上学或是已经升级的孩子家要来的。一家人都觉得常小云很聪明,所以一家人都把希望集中在常小云的身上,反正大舅和二舅家的孩子也就是常小云的表弟和表妹是还没有看出有这方面的天赋。常小云的外公还专门给常小云打造了学习用的桌椅。   常小云坐在外公特地给他打造的桌椅上一本正经的看着那三年纪的课本,刚一看常小云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是一会儿后哪怕是常小云也发觉了。为了验证他把书翻过一页闭上眼睛,顿时上一页所看的内容开始原原本本慢慢的显示在脑中。呆了一会常小云就笑了起来觉得这个太有意思太好玩了,以前他要记住这种一页课文是需要读上十几遍的,现在只是一遍就记住了如何能不让还是个孩子的他欣喜异常。当然还是孩子的他也直接乎虑掉为什么以前要很费力才能记住的课文现在却是很简单就搞定,当然也不会去考虑他有了这么变态的记忆力后会改变些什么或是带来些什么。他只是单纯的决定要给妈妈一个惊喜,而且已经开始为了这个惊喜而努力奋斗。   拿着儿子的递给自己的那本三年级语文课本李桂芝彻底感受了一把心潮起伏的感觉,听着儿子背到第三课书的时候是欣喜,当到第十课的时候就是心惊了,当到第十五课的时候就是彻底的狂喜了,而这时侯常小云还在继续背书……好不容易恢复的李桂芝立马正色正色问常小云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似乎是为了验证母亲的疑惑常小云拿出一本还没有看过的书,两分钟后把书递给母亲而后在次一字不差的把刚看的那一页给背了出来。李桂芝听完背诵后在也抑制不住的开心笑了起来,一把抱住儿子,而后泪流满面……   常小云不知道这种近乎过目不忘的能力是那属于变态屠神般的存在,可李桂芝怎么可能不清楚。李桂芝现在异常确定的是自己无论怎么苦怎么努力一定要让儿子安心的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读下去,现在来看儿子十年后只要凭借这个能力一定可以很好的生活,儿子是天才从常小云三岁开始识字的时候她就很肯定,现在不过是在加上一个保险罢了。那时候三岁的常小云可是一天就能够记住近三十个汉字的存在啊,那可是一个三岁的小孩而且是刚开始认字而已,会说话都才一年多点,那是什么概念最起码教常小云识字的李桂芝和李青是没有见过谁家的小孩有这么怪胎。也只能定性为小家伙以后一定能出人头地而已,至于其他并没有想过,只是单纯的希望孩子以后不要过上和他们一样的日子就好。   稳定了情绪后李桂芝到院子里逮住家里那唯一的两只鸡中较胖的那只绑好脚后带着那只还在死命挣扎的鸡拉着常小云出门。常小云问为什么抓鸡和去干什么李桂芝都没有回答他,只是叫他跟着走。母亲不说常小云也不问,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不好奇似沉稳其中还有点淡然,只是认为该自己知道的时候自然一切明了。   而李桂芝则是打定主意提前实行她那个一年前就想好的计划,无论如何都要成功。 正文 第三章 拜师   母子二人来的这个地方是个果园,在山脚下有两间比自己家还要破败的屋子。屋子里住着个老头,似乎已经住在这里很久了至少常小云记事起这里就有这么个人。以前还有人看守着,但是一年前就撤走了而老头还是住在这里。其实这人也就四十八九岁,当然那个是实际年龄,可是看上去最少也要有六十以上,给人的感觉很是沧桑。没事的时候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来,当然是没人愿意和这个老头扯上哪怕半毛钱的关系。他也不会去理会任何人,至于是不想给人惹麻烦还是嫌自己麻烦就不得而知了。应该就只有老人自己能说清楚吧!   大概就是一年前吧李桂芝曾经和常小云说过如果路上遇到这个人要叫‘何爷爷好’当然其他的也就没有再说。其实这个何爷爷本名叫做何江,抗战时还当过兵,做过团长,解放后转业做过县长还做过县委书记,在一个小地方来说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人了。可是文革时何江被打为资本主义,三十多岁的他被红卫兵打倒进行批判,而后就给送到宁县大坝沟也就是常小云家这里进行劳动改造。这一折腾就是十多年的光景,何江也直接成了这般老头子一样的模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何江是这大坝沟最有文化的人,他上过讲武堂,上过西南联大,可谓是文治武功都必备的猛人了。   李桂芝带着常小云到时何江正坐在屋子门口的小马札上眯着眼睛享受着夕阳的余晖抽着旱烟,看上去很惬意,可是在想着些什么没人知道。何江在文革前有个老婆但是文革开始后多番波折后得了重病过世了,他们也没有子嗣。一个老头孤零零的在这荒山野地显得苍凉,但是在烟雾缭绕中又有那么点神秘未知。   “何老先生,我有点事情找您。”李桂芝躬身微笑道。常小云则在一旁好奇的打量这个老者,也奇怪妈妈怎么带他来这里,虽然每次见面都要叫人可常小云还没有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这个爷爷。而且每次常小云叫人的时候老者也不会打理他。   在常小云也叫了声爷爷后老者微微抬起头瞥了眼常小云而后是李桂芝最后看了看李桂芝手里的那只鸡,垂下眼帘一言不发,大有将高深莫测进行到底的架势。   “我想要求您做小云的老师,教授他知识。”李桂芝见人家不搭理自己也不恼只是更恭敬的说道。   这时老人才又抬起头,看了看常小云而后是李桂芝,然后眯起眼睛用那沙哑还虑带病态的声音缓慢说道“你不怕被我这个糟老头连累?不怕孩子给我教坏?我又为什么要教他,难道你认为就凭这只鸡?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这个老家伙了?”   “我相信您,而且我愿意承担这个风险。”李桂芝平静道,何江却是看着常小云。   “小家伙,要跟我学东西可是要吃苦的,你会哭鼻子的。”   “我不怕。”常小云抬着头正视何江的双目大声道。他已经明白妈妈抓鸡带他来这里的目的了,他不傻相反的是很聪明,虽然还不知道妈妈那么郑重的带他来这有没有必要或是这个怪老头可以教他些什么但是只要是妈妈希望自己做到的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坚定完成。只要这样就够了,不是么。所以听到何江的话常小云就很坚定的回答。面对孩子的掷地有声何江也是微微一愣,开始觉得有点意思了。   “哦,那你告诉我你现在都会些什么了,或者你有什么值得我收你做弟子的呢?”开始正视这个孩子的何江打量着常小云缓慢道。   “一页书我看一遍就能够背下来。”虽然是今天才开始可以这样读书常小云还是毫不犹豫的说道。很明显的何江又是一愣神,而后转身进屋子。李桂芝对这老少二人的对话不插嘴不帮腔只是在旁边默默微笑着,见到老爷子进了屋子就知道事情多半已经成了,所以更乐得旁边看热闹,只是觉得有这么一个儿子实在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情。   不一会何江从屋子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本朱自清的散文集,随手翻开一页递给常小云让他背下来并言只要常小云在半个小时内能把这大约四百字的书背下来就答应收他为徒,并教授他自己认为有用的知识。而后者接过书为了保证不会出错特地看了五遍后就把那一页文章原原本本的背了下来,一字不差。而时间也不过才用了十分钟而已。何江在常小云背到一半的时候已经从马札上站了起来开始目露震惊之色,在常小云背完书半分钟后何江忽然负手仰面朝天笑了起来,大笑。李桂芝还是面带微笑,常小云一脸不知所措看看母亲在看看老人。   “也罢,也罢。我便收你为徒又有何妨。”笑声停歇后何江转身看着常小云道。   “小云过来给老师磕头。”李桂芝得到何江的应允后立刻接话,就像担心何江后悔似的。何江并没有拒绝常小云的这个在现在时代已经不再时新的仪式,而是稳坐小马札坦然受之。其实李桂芝等人并不知道他们对于何江的估计还是虑有不足,应该说是差了很大一截。解放后何江还去过石家庄陆军学院学习过而转业后又到华大学习过一年的时间,所以何江不止是个传奇的军人还是一个在高等学府深造过的政客。李桂芝知道的那些消息不过是何江解放前的资料罢了。   嘭……嘭……嘭……   常小云公正的嗑了三个头,而后把妈妈递过来的印着解放纪念字样的白瓷茶杯双手递给何江。何江喝了口茶后才把常小云扶起来。   “小云过目不忘这事还有谁知道?”扶起常小云的何江转头对李桂芝正色道。   “没了,现在就我们三个,我也是今天才发现的。”听了何江的话李桂芝也是一惊赶忙回答。   “你们现在记着这件事以后不得跟任何人提起,小云做我学生的事情也要保密,虽说现在看我的人撤走了但是这世道还不明了啊。目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就是世道,就是人心,飞来横祸的例子不少了啊。”何江说完又抬头看了看天若有所思……   “孩子你知道自己要什么做了吗?”看了会天何江突然对常小云发问。   站在身边的常小云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我今天一直都呆在家里读书没有离开过,以后学校老师叫背书的时候我第三个去背。”   “哈哈……这世道不止需要藏拙更需要藏智啊!”听了常小云的话何江笑着点上旱烟,显然很是满意这个学生。而常小云也知道老师很满意自己的答案,却没有表现出一点得意或是惊喜,就如老僧入定一般眼观鼻鼻观心。就连何江都啧啧称奇,如此心性,这可还是个孩子啊,以后会成长到哪步,何江莫名的期待起来,更高兴的是这个是他学生,他出手扶持直上的学生。   李桂芝在厨房里准备晚饭而何江则在小马札上安排常小云以后的学习日程。说是厨房不如说是一个随意搭建起来的窝棚更切入实际,李桂芝在里面打理带来的那只鸡。本来何江是叫她带回去的可是在李桂芝固执的坚持下那鸡还是扑腾着殒命,何江也是毫无办法只能听之任之,他不是不知道李桂芝现在的条件,比他的现状实在说不上差距。可李桂芝现在很高兴甚至说是兴奋也不为过,别说这一只哪怕是把家里剩下的那只也拿来都不会皱上半下眉头,她本来就学不来白眼狼,只不过怀着感恩的心知恩图报罢了。   常小云的学习计划出炉后就是在旁边的李桂芝都是心惊肉跳,她实在不能想像儿子将要怎么越过这座高山。想要出人头地不是简单的努力就可以到达,那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来说都是零概率事件。虽然现在常小云人生的转折点出现可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不劳而获,相反的他需要付出更多,不然那依然是遥远的期盼罢了,连镜花水月都远远达不到。   常小云从明天开始也就是拜师的第二天81年11月9日每天需要早晨6点钟起床然后跑步到何江这里报道,6点20随何江打拳,6点40学习孙子兵法,7点10分学习数学,7点半出发去学校上课,也就是说他只有半小时的时间需要赶三公里多到达学校。中午十二点半必须到何江这里学习观人处事而后一点半出发2点前赶到学校上课。下午7点到何江这里报道而后学习数学,7点半学习兵法,8点打拳,8点半学习象棋或是围棋,完成任务的话十点中回家,不准李桂芝接送,学校节假日的时候学习日程另行安排。只是从时间安排上就可以看出来常小云几乎所有的空闲时间全部泡汤几乎只剩下睡觉的时间,当然睡觉时间还有多少可是另说,安排的时候可是说完成任务才能离开。   其实这样的安排连何江也不清楚会把常小云教成什么样,怪胎,天才,还是四不像…… 正文 第四章 生日   每次讲兵法的时候何江都会很严肃的告诉常小云你要学的并不是树上的那段字,知道么。常小云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也是懵懂的点头称知道了。算起来常小云跟着何江学习也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很不适应甚至到学校的时候还迟到过。但是现在已经适应刚好能够跟上节奏,晚上其实何江还没有叫常小云下棋,不管围棋还是象棋。只是跟他讲授棋道,当然也不会给他讲些什么棋如人生之类晦涩飘渺的宏观概念,而是浅入深处出的用棋影射人生,人性,世道,有时候兴起还给夹带几个战争故事来说明,当然何江每次讲授都会留有余地给常小云自己去揣测参悟,至于后者到底懂不懂他从来不会过问。在何江看来的人最不能或缺的是悟性,而那些什么过目不忘之类的在他看来都是浮云。还有一点原因是何江认为常小云现在拥有的这个长处的不确定性,要是那天就没了呢,要是现在就依赖上去那么如果真有那天无疑将是毁灭性的。所以讲授一些问题时何江经常用上跳跃式思维或是嘎然而止,久而久之常小云如果遇到某些话题突然停止或是转向也是习以为常,他通常会用自己那歪扭松散的字体记下来回家思索。以至于常小云自己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可以用心看一遍书就可以记下百分之九十八的牛叉存在。   至于打拳何江只是教常小云一些部队上的拳路,他也不是什么世外高人没什么武功秘籍之类的飘忽东西只不过当过兵所以就教些军体拳什么的。可是在教拳的时候何江还会附带给常小云讲人的身体构造,要害部位,以及几个紧要大穴,怎么防身,怎么制人,受制于人后怎么办这些实用套路。当然在常小云看来打拳也是最为实用的,因为练拳一个月后路上遇到故意找茬碰瓷的同学他都没有在吃过亏,更别说像刚开始上学的时候鼻青脸肿甚至衣服撕破。这些状况都没有再次出现过,当然如果遇到比他还要高上三个年级以上的来携私报复常小云也不是二楞子撒开丫子就跑反正目前比他级高的同学是没法追上他,都是一段距离后就叉腰吐着舌头喘气而后哇啦哇啦破口大骂,常小云这时候已经跑远眼不见为净。当然常小云每次下手也很有讲究只是让对方疼痛哭鼻子绝对不会见血,也就不至于出现小的不成气候老的出手找麻烦的恶心情况,只是常小云每次回家的路上都是凶险异常时不时飞出个石头啊什么的实在正常不过,以至于一路上常小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步步为营每天都不亚于异常小型战争。而常小云的身体素质也得益稳步提升。   一个多月以来常小云进步最大的其实是数学方面,就连何江都觉得常小云吸收知识的速度快的过份。一个一年级的小家伙现在学的确是π2这些初中才入门的知识,如何不让人心惊。好在震惊过后何江还是按部就班的教授,不急进也不冒退,虽然他也想要知道这孩子能够妖孽到什么程度。   这一段时间李桂芝只要有时间都会过来给何江拾掇拾掇,今天12月31日是常小云的生日,李桂芝征求了何江的意见后就过来做饭三个人一起吃算是为常小云庆祝。然而现实的情况确实荣不得乐观的说是庆祝生日蛋糕那是肯定没有的,想都不用去想,反正常小云是见都没有见过,不过好在何江在中午常小云上学去的时候上山用自制的土铳打到一只山鸡和一只野兔,所以这个生日过得算是很牛叉了起码常小云以前的生日绝对不会出现两个荤菜上桌,由此可见一般。山鸡和野兔都只做了半只剩下的何江则是让李桂芝带回家去,李桂芝没有推脱,已经习惯,何江虽说已近50岁而且显得苍老但是枪法其准哪怕用的是土铳也不影响。所以只要老爷子心情不错就会出门上山,猎物每次都会给常小云母子一半,所以自从常小云拜师后母子二人也是经常有荤腥上桌,相比以前改善了不知几何。   饭后李桂芝收拾妥当自觉回家,常小云则再听何江讲授棋道,只是走的时候给常小云一个红鸡蛋,常小云每次生日李桂芝都会给他,从未落下,哪怕家里揭不开锅都没有。李桂芝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全黑8点多,走在黑暗的路上连李桂芝都有点心里发毛哪怕这路她也走过很多次。令人心底发毛的是,因为地处山脚所以路边不少树木杂草,还时不时有一座或是几座孤坟。然而让李桂芝难受的是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在晚上十点钟走这条路的时候是怎样一个心态。因为何江的要求李桂芝也不敢违背只是每晚十点在家门口等候。想着想着李桂芝就红了眼睛,用没提东西的手擦了擦眼睛,看了看天空明亮的星星。其实常小云第一次晚上十点走这条路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一路狂奔,所以见到门口的李桂芝的时候满头大汗,而第二天则是眼睛含泪,第三天则是脸色有点苍白,在后面则是很正常的走到门口母亲的面前然后拉住后者的手进门关门。至于夜晚在那条路上常小云摔了跟头,被赶鸟用的稻草人吓得魂飞魄散几回,又或是乌鸦的悲鸣总之常小云在这条并不算遥远的夜路上哭了多少次鼻子或许只有那漆黑的夜知道。   常小云8岁了,然而想要一个8岁的孩子去承担什么家庭重担改善生活什么的无疑很是飘渺。当然如果把常小云送到那些研究机构做个小白鼠供人研究的话也许也可以达到目的,不过就目前的状况来说还没有哪个脑子发热的家伙有此项义举。在许多感慨时光飞逝的人中常小云的逆向思维实在算得上是个另类,他现在很是希望自己立马长到20岁或是在大点,而原因只是单纯的认为那样就可以帮助母亲分担一二,不至于让尚且年轻的母亲那原本漂亮的脸蛋逐渐枯黄爬满皱纹手上的老茧越来越厚而已。   李桂芝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哪怕远离了村落同样不受待见,哪怕这里只有区区四户人家。那些人在背后议论些什么常小云不是不知道而是很清楚,那是要有多不堪就有多不堪,怎么恶毒怎么来,就像上辈子李桂芝大发神威是个大恶人轮了他们全家老少一般。就连好多常家的亲戚也在此列,反正冷眼旁观的已经可以算作上品,至于偶尔有人帮衬一下这对母子那只能破天荒的理解为那人可能被驴踢了脑袋。当然那些就差动手的恶妇们可不会去议论这人有什么被狗吃掉的好心,如果是男的只是会说这人钻过李桂芝的被窝,女的那就更难听什么荡妇云云。久而久之白的也成了黑的,李桂芝也不多逞口舌之争,只是一旁淡然处之。常小云可是不那么想,只要是谁说了母亲坏话被他听到当然他可不会傻×一般冲上去和人决斗那些可都是大人,就是别上双手双脚也能轻松解决他的存在,他只是默默的记下那个人运用到何江教他的那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上,当然他还是会先去收点利息,什么杂碎人家玻璃啊把锁弄点树枝木条什么的堵上啊,反正收利息的手段五花八门,更有特色的是从来没有被逮到过也没有任何人看到过程什么的,完事之后的常小云都会跑出老远影入一个阴暗的角落欣赏泼妇骂街,之后徜徉而去当然他可是不会认为事情就这样完了,这只是利息这是常小云的想法。至于别人会不会因为时不时的碎块玻璃敲个锁什么的头疼那就不是常小云该关心的事了,爱谁头疼谁去……   何江只是教了常小云十天后就发现常小云胜负心很重,当然还有隐话那就是报复心也很重。当然何江可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坏事,在他看来这是大大的好事,人干事情需要动力而仇恨或是求胜心可以说是最好的催化剂虽说这类人长大可能比较自我或是易冲动等,但是何江可是认为那些都是可以升华的都是小事而目前只要常小云迅速成长就好了。至于以后常小云会去坑谁找谁麻烦那就不好意思了干我P事不是。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一类性格的人在记仇的同时更加容易记住人家的好,也就是说这中人就是个极端,对他好的人他会对你更好,而有仇的那就是死命报复,显然谁都会明白他何江可是和常家母子没有什么不愉快,所以以后不论如何他何江也就是一个死命享受的主,那他为何不乐意,所以何江也不去纠正甚至可以回避这方面的教育。所以说损人又利己的事情是人人都喜欢做啊!   常小云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半很准时这段时间基本都是这个时间到家,当然他没有就此睡下,而是和以前一样拿出那本记了今天何江没有点透的问题坐在椅子上思索,一只手支撑着小脑袋很有沉思着的造型,眼神涣散,这是常小云想问题的标准动作。只要想通他就会坐正身子眼中精光四溢而后在本子上面写上几个字,没有什么大家的风范,有点歪扭松散却能够看清字面,很孩子气,可能目前也就只有他的字还像是一个8岁孩子的东西。   李桂芝则安静的在处理带回来的猎物,只是时不时看看在沉思的儿子,儿子一高兴她也高兴,没什么原因她只是为了他高兴而高兴罢了。 正文 第五章 故人来访   早晨的阳光柔和的照耀着这片大地,常小云跟着何江在屋外的空地上打拳。时光无声流逝,再过两天就是春节了。学校已经放假半个多月了,放假后常小云几乎是一整天都在何江这里学习。这是远处一辆小车缓慢的驶来,就是一辆军用JEEP车,反正常小云是不认识只是知道那是车而已,活脱脱的乡巴佬,当然免不了好奇的看了一眼不过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何江则是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而后继续打拳,眼中空无一物不已理会。   那张挂着军A牌子的小车并没有从常小云何江的身边开走而是在不远处就停了下来,走下一个前面走下一个穿军装的青年打开后面的车门。不一会后面就下来一个披着草绿色军大衣的老人,随后是一个小姑娘扎着两个冲天辫粉雕玉琢的小脸一脸迷茫东张西望,穿着的一件棉袄把矮小的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很是可爱。老人拉着小女孩的手和下车的那个青年说了句什么那青年就又上车坐回副驾驶座上只是眼睛锐利的四处查看。这时何江已经停了下来看向车子这边,常小云自然跟着张望,不过因为阳光的原因也看得不是很清楚。   其实从车到何江师徒站的地方并没有多远,转眼的功夫老人已经拉着小女孩走到近前。看清了对方之后何江有点愣神而对方也是同样的表情只是多了点喜悦,良久之后何江才似是试探一般低声道‘老唐’,很明显的带有疑问的色彩。对面被称呼老唐的老人忽然哈哈大笑嗓门奇大,然后两个老头就大笑着抱在一起热泪盈眶。常小云站在一旁对这个突发时间也愣了一会,虽然奇怪但是没有不知趣的打扰只是看着对面老人旁边和自己一样安静站着的小女孩。以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有点自惭形秽,小女孩也看着他只是眼光流露出的是好奇。所谓人比人,气死人,以前常小云没有觉得什么自己和学校里的那些孩子比虽然还是有点差距但是不大,可是和现在冒出来的这位一比那就只有抱头痛哭道娘的这什么生活啊,不过很快常小云就恢复了以往的那种不要钱的坚毅,自信。小女孩看着这个年龄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却不自己高一个头的男孩怪异的表情也是一愣而后眼睛一亮,跟发现什么好东西一般。两个老人热情拥抱了一阵后才有点尴尬的分开,而后何江拉过常小云道这是你唐爷爷,叫人。在常小云恭敬的叫了声唐爷爷后,姓唐的老人也拉过小女孩指着何江道叫何爷爷。在小女孩脆生生的叫了声何爷爷后,姓唐的老人忽然惊呼道老何你不是没有孩子的么?何江的笑脸在这句话后就垮了下来叹息一声这是我学生。唐姓老人听后若有所思拍拍何江的肩膀,何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抬头时眼睛瞥了一下对方的肩章愣了一下两个金黄色麦穗一颗金星,在想想自己苦笑道老家伙不错啊都将军了,唐姓老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现在邓老总上任了你的事情我帮你办。这回何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而后看了看常小云。如果还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话他倒是无所谓了,其实现在的日子也还不错,还过得去不是,可是现在有了常小云他就不能安于现状了,他已经有了希望,得要给常小云留点什么。   唐姓老人全名叫唐正邦北方人,可能何江的那些战友里面现在也就只有这个唐正邦还活着了。他们认识的时候其实已经是解放后了,是在越战的战场上认识的。唐正邦那时候只是一个侦查连长而何江却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团长不过不再同一个部队,越战尾声的时候唐正邦执行一个侦查任务因为是北方部队不习惯越南的丛林作战误入了敌方的包围是何江带部队浴血奋战才把身中两弹的唐正邦给救了出来,而后敌方疯狂的反扑又是何江背着唐正邦跑了一夜才得以逃出升天。之后何江继续作战而唐正邦却是转到了后方养伤,越战胜利之后在春城见了最后一面后唐正邦就回了北方。走的时候唐正邦对何江说以后何江有了孩子就要他的孩子来结亲,那时候比何江大一岁的唐正邦已经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而何江还是光棍一条。那时候两人还经常联系,何江结婚的时候唐正邦还找人送过贺礼,却是在也没有见过面唯一的纪念也只有那张越战后两人照的黑白相片。后来何江转业后也就失去了联系,在接着就到了文•革时期那就更不要提了,大家自扫门前雪都来不及。不过后期唐正邦还是打听过何江的消息不过没有什么回应,直到一年前才得到消息知道了何江的情况不过因为那时情况还不明了所以他也不敢妄动,直到一个月前在他的运作下调任成都军区就任滇南军分区司令后才有了今天的行程。   何江和唐正邦两人坐在屋子门口聊天,地上已是一堆烟头,只是时不时的笑声显示着两人的心情还不错这一信号。车上的两个士兵把东西送到屋子后又继续回到车里闷着。常小云搬了个马札坐到两老的不远处自己看那本孙子兵法,原来安静的和唐正邦坐一起的小女孩唐媛则是在两个老头开始抽烟后就跑到常小云的旁边安静的看一本小人书,只是时不时的侧头看看常小云又看看书若有所思,似乎这个大活人和小人书里面的某人很有代入感。常小云发现了对方的小动作后不久终于忍耐不住率先发问,哎,你老看我干嘛?叫唐媛的小女孩似乎有点小小的欣喜侧头脆生生的回答没什么啊。让几乎不和别的小孩子有什么交际的常小云一阵语塞,愣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闷头继续看书,而唐媛还是一个劲的侧头看他,就在常小云要爆发的时候唐媛却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依然脆生生的异常动听估计有那什么娈•童辟什么的那些家伙只要听到这声音就得直接把持不住。常小云只得耐心回答道我叫常小云,非常的常,大小的小,云彩的云。双方又是一阵沉默,而后脆生生的声音又道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名字呢?常小云那个纠结啊只得道你不是叫唐媛么。小姑娘唐媛马上一脸欣喜道你怎么知道的啊,好厉害呢,我都没有告诉过你啊。常小云脸上一阵痉挛差点暴怒强忍了一会平静道刚才你爷爷不是说过么。唐媛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常小云要不是想起何江说的什么待客之道什么礼仪的话早就一甩手远远走开,他实在是和这个长的很漂亮的活宝呆不下去了。何江和唐正邦两个本来年龄只是相差一岁现在看上去确是何江是个活脱脱的老头而唐正邦确实刚步入老年,差距巨大。二老看到两个小家伙相处和谐也乐得清闲不闻不问,直接放养。   午饭是李桂芝做的,唐正邦来的时候带了材料所以一桌菜也是色香味俱全。两个当兵的小伙子怎么也不肯上桌,在得到唐正邦拉不出圈门的评价后盛了菜到屋外去吃,桌上也就只有何江,唐正邦,李桂芝和唐媛常小云这5个人。两个老头子喝酒,李桂芝和两个小孩吃饭,只是李桂芝时不时的给唐媛夹菜。很有意思的是唐媛碗里随时都会保持有菜但不会多,只是在快要吃完的时候就会多出小姑娘曾经偷偷瞟过的那道菜。而常小云则是自己动手,并不怯场。常小云最先吃完而后是唐媛这个小丫头,就在唐媛吃完后李桂芝也放下碗筷。把三人的碗筷收拾了后就给两老把菜热了一下,至于那两个兵则是端着饭出去后就在也没有进来过,倒是李桂芝出去叫他们进来添饭菜不过对方只说吃饱了李桂芝也就不再强求。   饭后两个摇摇晃晃的老头回到原位抽烟,一个当兵的和李桂芝一起收拾碗筷。常小云则回到原来的位置接着看书,唐媛小丫头还是坐在他的旁边看那本小人书,只是还和早上一样时不时顶着常小云的脸蛋猛看,常小云抬头她就收起目光彼此较劲折腾。常小云实在无奈只得放下书道你想干什么说吧。唐媛马上一脸兴奋只是雪嫩的脸蛋有点通红弱弱的道我想要上厕所,而后低下头。常小云把头仰看着天很有流泪的冲动心中却在腹诽至于么,我容易么,你这样折腾我,好受了点之后站起身道我了个小祖宗跟我来吧。唐媛起身后歪着头想了想道爷爷说我们一样大呢。常小云差点就是一个跟头,不再理会这个很能够奇思异想的同龄女孩。带着她走到离屋子不远的一个有着点简易围墙的厕所,而后向里面指了指,他实在没有开口的勇气了。唐媛进去看了看又走出来看着常小云道你要在这里等我我害怕,见到常小云点头后又走了进去。常小云等了好一会都不见人出来就开口问道好了没有,没有什么反映。担心出了什么问题的常小云转身走了进去,直接被雷在当场,唐媛整个人好好的站着苦着一张小脸见到常小云立马通红,在常小云杀人般的眼光下才要哭般委屈道我解不开。常小云这才看到她手里的那个松紧裤腰已经给她弄成一个死结,叹息一声过去蹲下身子帮唐媛解开,站起身到不用我帮你脱了吧。而后直接无视唐媛通红的俏脸及虑带杀意的眼光转身回到门口,很快里面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会唐媛就两手提着裤子出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常小云意思却是很明显。常小云只得蹲下身子把对方的裤带系上,常小云还没有起身唐媛就一溜烟跑了,根本就没有要等他一起的觉悟。回到原来看书的地方的唐媛直接搬起自己的小马札回唐正邦身边去了,也不再理会常小云,看都不看一眼。常小云这下算是明白了,娘的真是过河拆桥上梁就抽梯啊。   唐媛也没有在给常小云扳局的机会,2点钟的时候就和唐正邦一行离开只说过段时间再来,何江也就不再挽留何况自己这也实在没法呆人。只是走的时候唐媛回头看了常小云几眼还是带着笑意的那种,直让常小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文 第六章 县委书记   春节可能对于很多孩子来说都是一个不错的节日,因为可以得到很多好东西糖果啊什么的本来就是孩子的最爱。可对于常小云来说确没有多大的意义,生活继续,学习继续,别的孩子在放鞭炮的时候他在学习,在吃糖果拿压岁钱的时候他还是在学习,在睡觉的时候他还是在学习。完全的是一台设定还时间的机器在开足马力连轴运行,整个春节的十几天时间里李桂芝也只是带着常小云回了一趟外婆家,其它的时间全部都是在何江这里学习,而李桂芝整天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是叮嘱常小云好好跟何江学习的次数多了起来。   春节刚完也就是初十六的一大早何江屋子门口来了一辆捷达车车上下来两个中年人和何江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常小云一个人在一边学习并没有听到三人说了些什么,只是接下来何江的心情似乎很不错,难得的和常小云讲一些战争时期的故事把常小云忽悠的热血沸腾,吃中午饭的时候还喝了点小酒。在饭后又和李桂芝坐着说了些什么,常小云也只是听到一句叫李桂芝收拾东西什么的。感觉没有他什么事情也就不再理会两人的嘀咕自己拿书抱着小马札晒太阳去了,虽然有点填鸭式教育的嫌疑不过貌似小日子还是满惬意的。李桂芝的心情貌似也不错一脸的笑意,只是和何江嘀咕完后就直接回家去了并没有向前几天一样走前还要来找常小云耳提面命一番,反而弄得常小云有点不习惯。   中午两点中的时候早上那辆车又来了只是这次下车的还有一个和何江年纪相仿的老人,见了何江一脸的笑意。何江迎过去的时候老人主动快步上前双手一把就抓住何江的手激烈的摇晃嘴里直说何江同志辛苦了。两个老头子貌似很熟的寒暄了十多分钟后来人拿出了一张纸只是区别是那张纸是红色的文件头,递给何江后就是一阵恭喜说什么党和国家感谢你作出的贡献什么组织肯定能力之类的一通。   就在一脸堆笑的不知名老头走后不久又来了一辆,和早上那车一样只是这次只有一个司机。而常小云也看到了何江拿在手上反复看的那张白纸上面的红色字体。开头是大号的红色字体,中共滇南省春城市委组织部文件,在下面跟了一条黑色字体,经中共春城市委常委会研究报省委同意,决定任命何江同志为春城市委委员,宁县县委书记,常委。中共春城市委组织部82年2月21日。常小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书记啊常委啊什么的,但是从何江的笑脸和眼中的那丝泪痕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坏事,而且这里就是说是大山沟沟也不为过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的小车进出过,完全可以算作车来车往嘛。就在刚到的小车司机下车后远处一辆28式自行车风驰电掣一般的冲了过来,车还没有到就听见声音吼道何江干什么呢想要逃跑啊?那是要有多声色俱厉就有多吓人,来的人正是何江劳动改造的直接管理者大坝村村长李力田。何江也没有搭话只是在后者来到面前的时候把手里的那张纸递给他而后转身进入屋子。李力田还想发飙眼角的余光却是落到了那张纸上面,愣了那么一会顿时脸色剧变汗如雨下整个身子抖动如筛糠,车上下来的青年走近李力田叹息一声拿回那张在李力田手中如同炸药的纸拍拍他的肩膀而后跟进了屋子,李力田咧着嘴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差哭出声来。不一会儿何江拿着那个半导体收音机提着土铳走了出来,那个青年则是抱着一个箱子跟在后面。李力田登时腿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可惜何江没有理会他,拉着旁边的常小云就像捷达车走去。李桂芝也背着一个包裹提着那只家里唯一的动物上次剩下的那只母鸡适时赶到,四人上车徜徉而去只剩下李力田一人在那里绝望的抖动着身子,想着自己以往是怎么苛刻刁难何江,准备接受雷霆般的打击。事实上是李力田一直等着的打击并没有到来,而他却一直安稳的坐着他的村长宝座。   宁县是春城市下属四区八县当中县级里面最大的一个,下辖七个镇三个乡近25万人口。当然宁县距离春城市也是距离最短的就37公里所以发展也还不错,加上滇南钢铁集团在这里建厂所以宁县的经济一直和其他几个兄弟县拉开很大的距离。虽然老百姓的日子依然难熬可是相比其他地方又要好上一点。捷达车从山路上出来后在沥青路面上又走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后到达了一座二层小楼前。反正就以常小云的眼光来说那楼很漂亮,比起自己家村子那里的日子过得最舒坦的村长家还要漂亮了不知多少倍。在最多30岁的青年司机带领下搬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起往屋子里面走。常小云母子的东张西望走路磨蹭也没有引起对方的不满,只是微笑着给两人介绍,不可以作做不显得有献媚的嫌疑。何江一言不发,没什么表情显得高深莫测,显然已经找回了当年做官时的感觉,游刃有余。   东西放下后青年把几把钥匙递给李桂芝,何江则是到房间换了一身中山装就和那个青年一起出门。只是说晚上不回来吃饭就匆匆离开。整套房子有五间房间楼下两间楼上三间,当然有一个厨房还有一个客厅,沙发家具什么的都很齐全,典型的拎包入住型的设置。兴奋喜悦过后李桂芝很快就找回了自己和儿子的位置,带着常小云熟悉了一下屋子后就让他去看书,这套房子里有专门的书房,当然那可不能作为常小云学习的地方。一楼的两间房间一间是常小云的,另外一间给李桂芝住,这是李桂芝自己的安排,而常小云也开始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原来在家的时候都是母子两人挤在一个房间,常小云的床是用木板搭成的而家里唯一的一张床就放在旁边由李桂芝睡。安排好了儿子后李桂芝就开始打扫屋子,收拾东西,把何江的那箱子书搬到书房整理什么的。总之时间过得很快,当李桂芝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李桂芝马上准备自己和儿子的晚饭,当两人吃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8点钟。   何江是在晚上10点的时候回来的,李桂芝听到声响就赶忙迎出去。何江喝了酒红光满面的,李桂芝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后就去倒茶。端着白瓷茶杯的何江喝了口茶就放下杯子把李桂芝叫到自己对面坐着,想了想道以后我可能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教小云了,但是我会把他每段时间要学的东西给安排好由你来监督他,我也会尽量抽时间来知道他的。以后就安心的住在这里,这几天你先熟悉熟悉情况,但是你要把这个家给照顾好了。如果有人上门送礼你要看好了烟酒什么的可以看人适当收点但是千万不能收钱。要是有人问你们母子我们是什么关系的话你就说是我的女儿吧,叫小云以后也改口吧,不要叫我老师了,记住了吗?何江一口气说完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而李桂芝则是有点恍惚还以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知道何江的那句记住了吗才惊醒过来连道记住了何老。何江马上就板起了脸瞪着李桂芝把李桂芝吓了一跳赶紧很有觉悟的道,知道了爸。听了这句话后何江才又笑了起来接着说每个月政府会给你一百块的工资,这个我会给你存起来等小云上大学的时候用,这是一千块钱你拿着明天去给大家都添置几身衣物家里差什么也去买上,这钱就作为家里的开支没了你在给我说。说着就从衣服里面拿出一叠钱来递给李桂芝,李桂芝忐忑的接过来。李桂芝活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见到过那么多的钱自己攒上一年的钱也就是有个两三百而已,还有听到自己现在一个月就有一百块的工资。李桂芝直接就是心花怒放,用兴奋来说都不能够表达,一百块那是什么一个概念那个时候的一个工人一个月也就是五六十块的工资而且那已经是顶了天的了,她能不高兴么,她是真的穷怕了所谓一分钱难死英雄汉何况她只是个女人而已。   何江说完后就去看了看常小云指点了几句后就上楼去了,见到何江上了楼李桂芝就偷偷溜进儿子的房间默默的看这灯下的儿子。忽然间就有点心酸,一不小心眼泪就下来了刚想在偷偷出去的李桂芝抬头就见到儿子站在自己的身边。常小云伸手给母亲擦了擦眼泪认真道妈妈你放心我会很快的长大,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李桂芝听后抱着常小云嘴里嗯嗯着在常小云的额头上飞一般的印下无数唇印。   这一夜李桂芝是在常小云的屋子里睡的,一直都抱着他给他讲了很多做人要知恩图报的事情,也给他讲了以后要叫何江爷爷的事情,讲得更多的是要常小云以后要好好的孝敬何江这个爷爷。其实自从坐上那辆小车,常小云已经明白了不少,明白现在的这些生活都离不开何江,明白何江给了自己和母亲一个怎样的现在,怎样的未来。至少就现在住的房子来说对于砸过村长家玻璃的常小云来说很是清楚,明显。   在李桂芝怀里渐渐睡着的常小云其实对未来并不迷惘,很清晰,他知道自己要些什么,从懂事起也一直在努力。何江的出现帮助他加快了人生的脚步,而幼小的他,幼小的脑袋却是清楚的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这些人和事。对于年幼的常小云来说这些恩情是动力还是背负感恩,或许谁也说不清楚包括常小云自己。 正文 第七章 考试   “小云今天考试考得怎么样。”刚一进门李桂芝就用围巾擦着手从厨房出来迫切的开口问道。   “还行。”常小云有点心不在焉的答道。   这四年来常小云每次只要是考完试回家李桂芝都会这么问,而常小云的答案也从来没有变过千篇一律的还行。今天是常小云作为小学生的左后一次考试,小学六年常小云实际上就只有读了四年而已,从一家人搬家来到宁县后常小云入学的时候不是接着去上一年级而是直接进入二年级的后半学期,接着读了三年级而后直接跳级读五年级,在读了六年级,也就是说常小云11岁即宣告小学毕业。   对于小学的时候教过常小云的老师来说无疑很是兴奋因为他们见识到了常小云的成长。在学校的时候常小云从来不主动搭理任何一个人,当然包括老师在内,从来只是一个人也不惹事,考试从来都是满分,对于这样的孩子估计任何老师都会异常喜欢,不用费任何的事情还能轻松的让领导看到自己的成绩,何乐不为。   常小云五年级的时候多了一个跟班,准时和常小云一起上下学从不迟到。跟着常小云的孩子叫做贺小强,因为老爸是宁县公安局长的缘故在学校就是一个混世小魔王,贺小强之所以跟着常小云是因为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这一天贺小强带着两个同学执行了蓄谋已久的计划,就是收拾一下常小云这个在学校里面谁都不鸟拽拽的存在。常小云回家的路上贺小强带着两个所谓的小弟截住了他,常小云就问他干什么,只是想要吓一吓常小云的贺小强看到常小云现在还是那副不鸟人的样子就气到了。他收拾别的同学的时候哪里遇到过这种不识相的,直接就招呼着一起来的两个人冲了上来。结果贺小强就悲剧了,一直没有停下锻炼的常小云三两下就把他们给解决的。贺小强哭着鼻子指着常小云说你等着我告诉我爸你打我,我爸是公安,我让他把你给抓起来。那知道常小云根本就没理会他坐在地上呱糙,只是淡淡的来上一句在叫我在揍你啊。直接就把还要继续的贺小强给吓懵了,哭都忘记了。走的时候还来上一句你要是告诉你爸他还得揍你就徜徉而去,结果不信邪的贺小强真到他爸贺维明那里去告状,看到老爸有想为自己出头的意思就继续添油加醋,结果在贺小强说出常小云的名字的时候贺维明毫不客气的又给了贺小强一顿教训,没有说原因的那种。自此贺小强对常小云佩服的五体投地,直接当作神仙般的存在。什么你说常小云不牛,不是神仙,那怎么他说我向老爸告状老爸会揍我结果一点都不含糊老爸真揍我了呢,这就是贺小强对那些所谓小弟的宣传口号。一是乎常小云就多了一个跟屁虫,至于这个跟屁虫是真的崇拜常小云还是谁的安排那就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了反正贺维明到何江住的小楼汇报工作的次数多了。常小云也不排斥,就任由贺小强跟着,而好学生常小云也直接给安上了学校混混头子,老大之类的名号。   李桂芝听到儿子熟悉的回答后没有在说什么返回厨房接着做饭去了,她心里明白儿子说得轻松自然就是很轻松。他也很明白儿子的能力,他可是知道常小云现在在看的书可已经是初中三年级的也就是说就算现在直接就把常小云弄去读初三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常小云径直走到二楼敲了敲书房的门就听到一声苍老的声音道进来,早上常小云回家吃饭的时候何江就告诉他让他下午回来的时候到书房来。常小云自然遵从,进门后恭敬的叫了一声爷爷后站立在书桌前。何江这几年并没有什么变化看上去身子还是很硬朗,只是呆在书房的时间多了起来,书房里面的书也越来越多当然据何江自己说的是大多数都是给常小云准备的。常小云自己却是很清楚虽说这些书多数是给自己准备的但是何江肯定也看过,不然很多的地方怎么会有何江的标注和心得。常小云心中对此也很是感动对于一个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人来说在涉猎这些知识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何江只不过是为了节省常小云的时间而已。现在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多数都是用来下象棋,何江已经不再给常小云言传身教。围棋和象棋常小云相对于更喜欢象棋,他总是觉得象棋下起来搏杀更加激烈而围棋过于阴柔,所以常小云的围棋水平一般只是限于入门基础那一类上,而象棋功力却是一直在稳步提升。只是常小云象棋的下法颇另何江恼火,常小云下象棋都是一来就挑起战争换炮换马换車只要是能换的坚决不留,何江棋力深厚自是不怕反正常小云从来没有赢过,不过常小云每次都是在快要只剩光杆司令的时候弃子认输很是反常。一般在人的认知当中这种下法的人都会都会拼到最后时刻,可是常小云却从不,总是有兵有将绝不光杆,这一点最令唐正邦奇怪,何江则是若有所思。自从知道常小云会下象棋唐正邦每次来都会和常小云杀上几盘,不过确实杯具的从来没有能够赢过。何江不喜欢常小云这种血拼的下法而唐正邦却恰恰相反很喜欢,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下的。虽然从来没有能够赢过常小云这个孩子可是唐正邦还是每次下完棋都要乐此不疲的问常小云道孩子去当兵吧,你不当兵可惜了。常小云也是每次都是一个回答没兴趣。唐正邦也不恼输棋不恼,常小云的没礼貌也不恼,只是哈哈大笑道这孩子有骨气,很不错,对我胃口。反正唐正邦在常小云的心里没有一点将军的样子,而常小云也兴不起半点敬畏什么的。   如同往常一样何江应了常小云一声就直接到棋盘处坐下,常小云则跟了过去。没有什么闲言碎语两人直接上阵,一句话不说而后就是落子如飞两人谁都不会考虑超过十秒,你来我往。结局依然没有什么悬念,常小云弃子认输。只是这次没有像以前一样继续摆棋再战,何江起身到书桌上拿了一本书递给常小云。常小云也不多说结果书就放到旁边只是看了一下名字《论衡》,知道这就是接下来自己的任务了,何江每年给常小云讲授一本,从《孙子兵法》到《韩非子》《论语》《山海经》直到现在的《论衡》不多不少。何江坐回原来的位置看了看常小云道你也看了一年多的党内文件了,看到了些什么给我说说。从常小云五年级下学期开始何江就经常拿一些党内的红头文件给常小云看,也从来没有问过什么只是给常小云而已当然一天以后会收回来。   常小云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有斟酌了一下用词道“里面提到经济建设这些字眼很多。”抬头看了看何江没有发现异常又接着道“好像现在主要是要求各级政府主抓经济让老百姓的生活好起来。”说完常小云就不再说话扳着手指有点忐忑的看着何江。   “经济是什么?”何江同样没有什么表情的开口。   “让老百姓过好的生活。”常小云脱口而出。   “你去吧。”何江没有在说什么直接下了逐客令,常小云如获大赦拿起那本《论衡》迅速离开。只是常小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关上门后何江默默的念叨着刚刚常小云说的那句对于经济一词的定义而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更加不会知道第二天何江就是用这个定义把一干自我感觉良好的县委常委弄得哑口无言灰头土脸。   常小云离开书房没多久何江就从书桌柜子深处拿出一个没有任何标签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药吞下肚子而后又把瓶子放回原处。都你弄好了之后叹息一声拿起常小云进来时就放到一边的文件接着往下看。其实何江的身体情况已经大不如前,所谓自家的情况自家心里敞亮,只不过是何江硬撑着而已。虽然何江很不甘心不过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显然他也没有让李桂芝和常小云看出任何的异样,现在这个家庭有多需要他他心理面很是清楚,所以自从他到医院检查得知了情况后就打定了主意,也尽量抽出时间来教导常小云,虽说常小云这几年进步也是非常的迅速,可能在其他任何人看来已经近乎于妖了,但是何江却是知道这样的常小云还完全不足以支撑起这个家还差得多最重要的是常小云才11岁还是太小。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搏和自己搏,尽量为这对母女这对自己已经看做女儿和孙子的家人尽量的争取到更多的生存资本。只是希望他们能在自己离开后也能很好的生活,只是希望自己的这个孙子在未来能够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宁县第一小学召开了学期末的家长会同时发布学生的考试成绩,常小云依然是毫不意外的语文数学满分。知道分数的时候常小云没有什么高兴的样子就像是理所当然的,当然事实上也应该是这样李桂芝也是这样认为的。或许没人知道常小云为了这个满分付出了些什么李桂芝可是很清楚,每天只睡7个小时唯一的娱乐节目就是跑步打拳和下棋,其它时间全部用在学习上是怎样一件恐怖的事情。可是李桂芝还是很高兴,只是单纯的认为这是儿子为她挣得的荣耀而已。   就在同一天何江接到了滇南省委组织部的文件,任命何江为春城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常委,主管城市规划,建设,国有资产和商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