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邂逅   各位兄弟姐妹,虽然传统武侠在如今不怎么受追捧,但是,我还是坚持自己的写作方向,因为《江湖行》是我花了十多年心血创作的作品。不敢说我写的东西非常好,起码我没有娱乐大家的意思。我是用心去写的,因为我喜欢侠骨柔肠、肝胆相照的人文精神,也许我是多情的、、、、、、重要的还是要兄弟姐妹们多多支持,现在就一起进入我们的武侠世界吧!   唐开元十二年[公元724年],在长安城城郊有一小镇,名曰:“长干里”。长干里,实际离长安内城有些路程。话说一个春花浪漫时节,长干里的街道上,虽然看不到桃红柳绿,不过富家的窗口和商家的屋檐,还是偶尔能看到几处红花绿草。街道两旁的商铺、酒肆、地摊和小卖众多。来往的行人车马熙熙攘攘,有肩挑的;背扛的;走路的;骑马的;坐轿的;车、马往来如梭。而且,街市上胡人众多当然偶尔还可以看到夷人。这时在人流中走来俩人,看样子是主、仆二人,那青年人有二十多岁光景,衣着华丽手持摺扇腰悬宝剑尽皆白色,只有剑柄上镶的红色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那少年十四、五岁衣裳零乱,不过手里的那把铁伞握得紧紧的,仿佛怕别人抢走了似的。他性子倒很急,硬是拉着他的少爷往前走。   “小丹,你急什么?”   “少爷你看哪儿多么热闹。”   ”热闹什么?”   “你看哪边有糖葫芦和风筝、、、、、、”少年说着要拉那青年。   “唉,小丹不要拉来拉去的,你走前面就可以了。”青年制止道。   “哦,我走前面,少爷你快点了。”   小丹一得到批准便钻过人群溜到老远去了,青年摇着摺扇笑了起来。此时正是晌午时分,太阳不怎么晒人,再加上微风吹来更是叫人舒坦。然而就是这阵风带着一阵似曾熟悉的乐曲声使这位青年停下了脚步,他仿佛在思索着什么。这时小丹跑来道:“少爷,你听,有人在唱你的《巴女词》”   巴水急如箭,巴船去若飞。   十月三千里,郎行几岁归。   “是啊,我一直在蜀中这京城怎么会有人知道我李白的诗作的呢?”李白不懈道。   “少爷,你文采那么好,你的文章名扬四海也很正常啊!”小丹高兴道。   “多嘴。”李白责道。   “少爷,那我们去看看?”   “好吧。”   小丹引着李白寻声而去。原来这声音是从一座“青楼”传来,那青楼在高得不能再高的地方挂着一块鎏金大匾上书:“飞燕楼”三字,敞开的大门两侧便有几个姑娘在招乎客人。李白一见此情景马上止住脚步,心想我熟读圣贤之书怎能出入花柳之地,于是他打算转身。小丹可不管那些便拉住李白道:“少爷,不是你同意过来看的吗?怎么又反悔了?”“这、、、、、、”李白答不上来。趁这时机飞燕楼的姑娘硬是将就着把李白推拉着进了飞燕楼。小丹见此情景便笑了起来。“不许笑。”李白带着小丹进了飞燕楼穿过天井来到厅堂,这时肥胖的老鸨迎了上来,还未开口脸上的肥肉便笑得像一朵花似的道:“俩位公子请上坐。请!请楼上坐。”“我家公子想见刚才唱《巴女词》的那位姑娘。”小丹道。   老鸨这才看了看小丹再上下打量了一番李白淡淡的笑道:“公子见量,我飞燕楼的段七娘原本只是卖唱从来就不单独接见任何客人,更何况今日。”   “此话怎讲?”李白不悦道。   “哈哈、、、、、、可能公子有所不知,因为今天都是来看七娘的,而且七娘今天要三曲定终身。”老鸨笑道。   “哈哈、、、、、、”此时整个飞燕楼的人都大笑起来。   “我看公子不是京城人吧?虽然公子仪表不凡但京城天子脚下比公子有钱有地位的人不说比比皆是起码也为数不少哇!像张员外、吴员外、刘刺使、余少府等。”老鸨不屑道。   “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哦!那好吧,我倒想见识见识。”李白说着满不高兴的领着小丹上了二楼雅坐。   “姑娘们好好招呼这俩位公子。”老鸨依然满脸堆笑道。   李白主仆坐定后有俩位姑娘为他们沏了壶茶,端了些干果送来了。   李白问其中一位姑娘道:“请问姑娘何为三曲定终身呢?”   那姑娘笑道:“三曲定终身就是今天我们飞燕楼的段七娘要在三曲之后定下终身大事,现在还有最后一曲,所以公子还是可以看到七娘的。”   “哦,原来如此。”李白吃惊道。   “请问公子还有何吩咐?”   “没事了,没事了。”小丹不耐烦道。   李白呷了一口茶这才仔细看了看飞燕楼的整个大堂,飞燕楼整个大堂雕梁画栋做工考究。在天井的上方是一个舞台,舞台并不太大,舞台的两侧是楼梯,二楼四周有回栏,回栏和梁柱上刻有各种图案,有花、草、虫、鱼、鸟、兽等,中堂是一副鸳鸯戏水图,两侧镶金字的对联格外醒目上联书:“读万卷书行千里路辛苦多少,”下联是:“饮壶中酒搂伊人怀萧洒何防。”横批是:“红袖添香。”   这时老鸨又上了舞台道:“七娘的最后一曲是王昌龄的《闺怨》就要献上了,希望各位公子、官人静一静。”   一听这话所有的看客都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盯在台上。音乐声起,段七娘终于出场。此时众人呼唤七娘的名字而且掌声雷动。七娘穿着一身大红稠缎的长袍深情款款的轻移莲步而来,随着音乐她翩翩起舞,音乐的节奏快她便舞得快,音乐慢她便柔,或水袖,或飞天,或临波。既而启珠唇,唱的是王昌龄《闺怨》: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   忽见陌上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众人无不屏息观之,舞之美,曲之怨。李白暗叹七娘之不幸,真乃“自古红颜多薄命”一位歌女不到*不得已怎能卖身呢?   这时曲终舞停人们才如梦初醒一般,红绡,彩绫一齐向七娘抛去,刹那间红绡、彩绫满天飞舞。使七娘更显妩媚,她向众人深施一礼,她目光瞟到了李白身上,李白这才看清楚七娘的芳容,在李白看来七娘像雨中的荷花一样美,像荷花上的水珠一样柔,似乎碰一下就会碎就会散似的。其实七娘也被风流倜傥的李白所陶醉,娇羞的退入后堂。李白的内心无法平静。这也许就是现代人所说的触电的感觉吧!   “各位公子,员外,官人,”老鸨登上台清了清嗓子笑着道,“七娘自幼是老身把她养大成人,歌舞不说长安城独一无二,但是长干里绝对是无人能比。我女之美貌自不必言表。有道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今日,那位大人出手大方老身便做主订下这门亲事,然后,便可携得美人而去。究竟**?就看诸位大人啦!”   “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三百两”   、、、、、、老鸨话语刚落场下便像炸开了锅似的众人竟相叫价。   “六百两。”   这时个子不高但胡子长的吴员外站起来开口道。吴员外此话一出众人不敢再乱叫价了。   “吴员外真是豪气,老身谢过了。”老鸨高兴的向吴员外致谢道。   “吴员外,你虽家财万贯,不过,本官也喜欢上七娘了。所以本官想出白银千两赎段七娘。”刘刺使阢然站起道。   “刘大人,我张某原出白银三千两纳个小妾。”刘刺使的话刚落一旁的张员外笑着发话道,他似乎没太把这位官爷放在心上。   刘刺使气得把袖子一甩,道:“走!”衙役便紧随而去。   “刘大人,慢走,改日再来呀!”老鸨生怕得罪了刘刺使忙欠身道。   张员外天价一出气走了刘刺使,更使整个飞燕楼像无人般寂静。   许久没有人竟价老鸨便道:“张员外不愧为长干里首富,如没有那位官人反对七娘就是张员外的人了。”她也是在向有心者做最后的提示。   “慢!”余少府终于慢条斯理的开口了,“本大人出八千两”   “八千两,余少府八千两。”老鸨故意提高嗓门道,“看来余少府势在必得。”   余少府见没有人再竟价便看了看离自己不远的李白道,“这位兄台口口声声说要见段七娘现在关键时刻怎么没声了?”   “余兄,多谢提醒。不过刚才我是没兴趣。”李白慢慢放下茶杯道。   “现在呢?”   “有兴趣了。”   “哈、、、、、、兄台,难道光有兴趣?出价吗?”   “好哇,一万两怎么样?”   “哈、、、、、、兄台你有银子吗?你是外地人你有这么多银子吗?哈、、、、、、”   这时飞燕楼里的人全部都笑了起来,而且全都笑得前赴后仰,余少府更是笑到了无法夸张的地步。可是他们忘了此人是李白,比谁都狂的李白,余少府虽然和李白年纪不相上下,但是他要和李白比狂、敖可能是找错了人。   “姓余的你不要有眼无珠,我家公子是巴蜀才子李白李太白。”小丹不平的大声道。   “呀,你这小孩还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小心本官一剑把你劈了。”余少府按剑道,“你家少爷是李白我看李黑差不多。”   “你、、、、、、”小丹气得站了起来。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余兄,是不是钱不够哇?”李白按住小丹淡淡的笑道。   “哼!本官有的就是银子。不过兄台您的银子呢?”余少府指着李白冷笑道。   “是啊、、、、、、哈、、、、、、”众人也大声附和道。   “是啊!你还想和我们的余少府比银子。没钱今天你就别想走了。”老鸨冷笑道。   “小丹,把银票拿出来。”李白严肃道。   “好。”小丹说着从包裹里拿出四张银票来。   李白道:“这是江南四大钱庄的银票,每一张银票都是万两上下所以诸位你们说我李太白会少银子吗?”   “好,好,不愧为巴蜀才子李太白、、、、、、”众人欢呼道。   “好,一万二千两。”余少府道。   “一万五千两。”   “两万两。”   “三万。”   “三万五。”   “四万。”   “好了段七娘是李白的了。”余少府取笑道,“四万两银子买一个女人值吗?”   “值,特别是在你的面前。”李白笑道。   这时老鸨开心的不得了,大声道:“我女七娘终于有了一个好的归宿,巴蜀李太白真乃人中豪杰。今晚飞燕楼不再接客为李太白和我女主办婚事。”   “好好、、、、、、郎才女貌、、、、、、”众人高呼道。   这时余少府脸上挂不住了大声道:“慢!”他说罢拔出长剑双脚一点地飞身便上了舞台,接着说道:“素闻李太白书剑于江湖不知今日可否赏脸赐教。”   “好吧。”太白道。   “公子,杀鸡焉用牛刀小丹去也。”小丹说罢撑开铁伞飘上了舞台。   余少府看了看小丹笑道:“你小子不怕死吗?”“怕死我就不来了。”小丹手握铁伞毫无畏惧道。   “好,来吧,那本官就先收拾你。”“少废话,接招。”小丹说罢伞尖直取余少府胸口,余少府一闪身避过了伞尖。小丹反身一个横扫千军,余少府退了两步小丹的铁伞来势已弱他便转身一个力劈华山。小丹一闪身躲过了这一剑,这一剑非常惊险小丹如稍慢一点恐怕一只胳膊就没有了。李白看得真切十几个回合过去了小丹就明显招架不住。   正在这时余少府的长剑一个横扫而来,小丹的铁伞往左侧猛拨可是这样一来右侧便有破绽,余少府知道小丹上当便迅速抽剑向小丹胸口直刺而去,小丹招架已来不及了只有慌忙后退,可是退得再快也快不过余少府的长剑,这下可凶多吉少,就在这时,一人飘来拨开余少府的长剑,此人便是李白。道:“余兄分个胜负也就罢了,难道还要伤人不成。”“哦,本官并无此意只是刀剑无眼。”余少府振振有词道。“好,小丹先退下。”李白面无表情道。“少爷要小心,此人歹毒。”小丹说罢才飞身上了雅坐。   李白和余少府各退三步。李白道,“余兄,请。”“请。”余少府挥剑便上。两人短兵相接。   由于俩人剑式太快众人也看不清楚他们各自的招式,只见舞台上他们衣襟飘动剑光闪闪,而李白的剑光更是刺眼,因为他的那柄宝剑乃是他家祖传的龙泉宝剑削铁如泥。不大一会便过了五十多个回合不分上下。李白想这样打下去自己未必能够取胜只有智取,可是余少府功底深厚如果他没有破绽李白就没有机会取胜。而余少府亦想今日如在家门口丢脸那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况且自己平日都是欺负别人想都没想过别人敢和他做对。他们有了各自的想法招式也就变慢了,余少府一剑刺来李白,李白往左拨开再脚下一个扫腿,余少府飞身跃起手中的长剑泰山压顶般向李白头顶劈下,李白迅退两步腰往后背,余少府一剑劈空随后长剑又向李白心口刺去,李白拨开,余少府又刺来,李白再拨开,余少府再刺来。如此周而复始。很明显李白被*得像刚才小丹差不多。李白手握龙泉剑暗想自己仗着龙泉剑行走江湖从来没败过,难道今天就要败下阵来吗?不,他不能败。想到此李白暗下决心。   此时场下一片哗然,谁也不希望余少府赢,不过也有少数人不希望狂妄的李白胜,因为谁都知道余少府和当朝宰相李林甫有姻亲关系,所以谁敢惹他呢?李白当然不知道,他原本受父亲[李客--富商]和恩师赵甤之重托出蜀寻师访友谋取功名,因为他父亲总认为商人的身份怎么都比不上读圣贤书的官吏,所以李白的父亲宁愿千金散尽让李白结交天下名士,实际上李白此次来京城便是得到贺之章等前辈的举荐来到京城的,他打算觐见玄宗皇帝。没想到,还没到长安城在长干里便遇到了麻烦事。小丹此时更是急得手心冒汗,他不敢坐着双手紧握铁伞、、、、、、余少府暗自高兴心想:李白你终于要败在我手里了,我今天就要了你的性命看你还怎么狂?于是他更加快了进攻,这时余少府又是猛一剑刺来,李白没有用剑去挡而是一闪身躲过了余少府的长剑,余少府暗喜迅速跟上一步又一剑刺向李白的心窝,此时李白躲是来不及了,可是余少府的剑收住了。原来李白的龙泉剑已到了余少府的咽喉。李白是故意留破绽而使余少府疏忽。此时他们俩人谁都不敢动了,因为他们一个剑指心窝一个剑指咽喉。一般江湖中人像这种情况都是收剑平手。可是今天他们为了段七娘就差不多翻了脸,再加上他们都那么狂,所以这时不管谁先收剑都会毙命,因为他们的警觉性都达到了最高点。   “少爷”小丹飞身而下来保护李白。   “保护大人。”余少府的三十多位随从和家丁齐亮兵刃围了上来。   众看客见此情景都吓得四散而逃,他们互相踩踏整个飞燕楼一片狼籍,就连飞燕楼的姑娘们都吓得躲到房间里去了。老鸨段嬷嬷哭丧着脸叫道:“倆位官人呐,你们都放下剑好吗?你们看看飞燕楼都要被你们毁了,这、、、、、、、这如何是好哇!”   “李白你还真不怕死啊!”余少府冷笑道。   “还不是被你*的。”李白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没有谁可以解得开他们的相持,如果这样下去不是同归于尽就是那个先稳不住先毙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物从天井飞来咂在他们的剑上“噹”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把他们震得都退了好几步而且他们都感到虎口发麻。随着那物飘来,一人也飘了下来,那人收住那物原来是一个酒葫芦那人道:“哈、、、、、、、李白,李白,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时大家才看清楚舞台上多了一个老者,五十多岁的样子可是头发白了大半,他身上的那身衣裳简直补得不能再补了,而且不用靠近他就闻到他身上一股汗臭味和酒味,他头上和身上的灰尘依稀可见,在他那没有精神的脸上只有眼睛还有一些光芒。   李白不敢小看这叫花子收起龙泉剑道:“不知前辈找李白有何贵干?”   “喝酒哇!”   “喝酒?”   “不可以吗?老朽素闻李太白斗酒诗百篇,老朽诗虽不会写但是喝酒就没有碰到过对手所以要和你决个高下。”那老叫花子道。   “好哇。”李白豪爽道。   余少府被那老头气得大骂:“老东西要你多管闲事。”   “当管的闲事也是要人管的吗!”老叫花喝了一口酒道。   “给我上,狠狠的打,把这三人收拾掉。”   余少府的家丁和随从一哄而上,只见那老叫花双掌一推十多个家丁就倒在地上。其它家丁随从不敢再上。   “老朽在说酒的时候你们也敢上。”那老叫花笑道。   “酒如命,好。我们走。”余少府早就听说过江湖中有一位嗜酒如命的叫花子天下无敌。因此他只好知难而退。   “余少府你不要仗着朝中的李林甫当权你就可以仗势欺人,下次不要让老朽再遇到这档子的事。”酒如命厉声道。   余少府带着家丁和随从慌忙的离开了飞燕楼。   “酒老前辈今日真是多亏有你否则我们主仆可能凶多吉少。”李白谢道。   “太白,你看你们读书人就是麻烦。不叫老朽喝酒还说什么客套话。”酒如命不耐烦道。   “好,段嬷嬷拿酒来。”李白大声道。   “哦,好,好、、、、、、”段嬷嬷吓得连声说好。   “老朽可是要喝喜酒喔!”酒如命笑道。   “这、、、、、、、、这、、、、、、、酒大侠你看这飞燕楼、、、、、、、”段嬷嬷为难道。   “李白,银票还没给人家吗?”   “小丹拿银票。”   “这、、、、少爷这可是我们的全部家当啊!”小丹极不情愿道。   “小丹,把银票都给段嬷嬷。”李白严肃道。   “哦,酒老前辈我这四张银票都给段嬷嬷了?”小丹把银票拿在手上看了看酒如命希望他不会像少爷那样头脑发热。   “小丹,给段嬷嬷。”酒如命面无表情道。   “前辈你、、、、、、”小丹只好把四万多两银子的银票给了段嬷嬷并说道,“段嬷嬷收好了。”   “哦,老身谢过了。谢谢李公子,谢谢酒大侠。”段嬷嬷接过银票手都在发抖,四万多两银子那是多少哇?就是她的飞燕楼卖了也不值四万两银子。因此这老鸨脸的笑容又露出来了。   “谢什么,我李白难道会说话不算数吗?”李白道。   “小丹,你看你家少爷这才像男人吗!”酒如命笑道,“段嬷嬷快去准备新房。”   “是,是,是,姑娘们快准备新房。”段嬷嬷笑着大声吩咐姑娘们做准备。   “这、、、、、、、、这、、、、、、”李白为难道。   “少爷为一个姑娘什么都不顾了。”小丹的脸变得像苦瓜一样小声埋怨道。   “哦,段嬷嬷等等。”酒如命笑着走近段嬷嬷道,“您看我这叫花子没钱用了能不能借点银子给我用用?就拿那张少点的。”   “这、、、、、、”段嬷嬷极不情愿的说道。   “不愿借就算了。”酒如命欲回头道。   “借,借,借,老前辈您可千万不要误会我这不是给你吗!”段嬷嬷想都不敢再想马上拿了那张最小面额的银票给了酒如命。   “哦,谢谢了。”酒如命笑着接过银票看了一下转身便把银票塞到小丹手里,“小丹这是七千两收好了。”   “小丹,不能要。”李白严肃道。   “前辈不要了,您自已用吧。”小丹把手收回来道。   “我叫花子要银子做什么?拿住。”酒如命硬是把银票塞到了小丹手里又对李白说道:“不要吓着小孩子。”   “前辈,不是晚辈客气。晚辈也可以要饭哪!我们不会饿死的。”李白仍坚持道。   “李白你是读书人吗!要什么饭呐。喝酒,喝酒。”酒如命拉着李白往楼梯上走,“不要闲扯了,楼上喝酒。”   酒如命、李白、小丹他们上了二楼雅坐,姑娘们端来酒菜。酒如命还是不忘催促道:“段嬷嬷,洞房要布置漂亮点哪!还有动作快点天都快黑了。”   “是,是,是,小红还不快给酒前辈、李公子拿酒去。”段嬷嬷虽然忙得团团转但是她丝毫不敢怠慢酒如命。   那位叫小红的姑娘又捧来一坛酒,酒如命他们三人便开始吃了起来,不过李白此时的心情并不平静。「这章太长了点,看起来有点累,以后我会让她短点。谢谢兄弟姐妹们的支持!」     正文 第二章 情到深处   不多久,飞燕楼便打扮一新。飞燕楼的回栏和天井檐都挂满了大红灯笼,厅堂挂满了彩带,巧手的姑娘们剪了一些喜庆的窗花贴在窗上或房门上。特别是厅堂正中的大红双喜字分外醒目,双喜下方的桌案之上点着一对*的红腊烛,那跳动的火焰仿佛在祝福即将成婚的一对新人幸福美满。李白的心情非常矛盾,他想见七娘但是又似乎怕见七娘,他该说些什么呢?他怎样面对七娘呢?他很紧张,紧张得不知所措。因为在他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七娘温情的眼神,他忘不了七娘的眼神,也忘不了七娘的舞资,更忘不了七娘的歌声。但是酒老前辈千里迢迢来找他喝酒应该陪他一醉方休。李白想到此开了一坛酒道:“酒老前辈来,喝酒!”酒如命笑眯眯的答道:“嘿,李白今晚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能喝酒,要喝也是陪七娘喝。”“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前辈喝!”李白拿起酒坛就要喝。“不喝了,你看有人来叫你了。就让小丹陪老朽喝吧!”   这时小红走来道:“姑爷,小姐有请。”   “这、、、、、、”李白显得有些为难。   “把酒放下,去吧!去吧!”酒如命把李白的酒坛拿来自己喝了起来,“其实老朽何尝不想与你一醉方休,老朽从益州到泰安一直找到京城就是想和你比个酒量,没想到今天还是喝不上。你想一个人喝酒没有对手也很孤独哇!但是终身大事更是要紧,去吧!”   “太白它日一定与前辈酒场决个胜负。”李白知道如再推辞酒如命又会取笑他。   “少爷快去吧!老前辈有我陪就可以了。”小丹也笑道,“你来飞燕楼不就是为见七娘吗?”   “哈、、、、、、”大家都被小丹说得笑了起来。   “调皮鬼,好了,陪老前辈多喝几坛。”李白笑道,“酒老前辈太白失陪了。”   “不用了,快去吧!”酒如命也不想对李白多说转而对小丹说:“小鬼坐过来一点,我们来比一比酒量。”   小丹不敢坐得太靠近酒如命,因为他身上的汗臭味,酒味实在太难闻了。于是为难的说道:“前辈不用太近吧。”   “姑爷,请吧!”   “好,走吧。”   李白随着小红沿着回栏向厢房走去,可是耳边仍然能听到酒如命在争论。“你小鬼嫌老朽没洗澡、、、、、、老朽明天就洗给你看、、、、、、哎呀!但是、、、、、、澡洗了又要洗衣服还是算了、、、、、”李白和小红听着都止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天已黑了下来,飞燕楼的灯火和烛光交相辉映简直如日生辉。客人又多了起来,虽然段嬷嬷说过今晚飞燕楼不接客,但是谁又不想来见识见识巴蜀才子李白和才女七娘的婚礼呢?   李白随着小红快要到厢房的时候段嬷嬷迎了上来道:“李公子您真是有富啊!我女七娘一听说新郎是你羞得头都不敢抬,不过我女面皮薄公子要多关心。”“是,段嬷嬷放心。”“那公子进去吧!,你看楼下又那么多人老身要去招呼一下,否则又要出什么乱子,那些挨千刀的。”段嬷嬷边说边急匆匆的下楼去。拐过回栏便是两排厢房,当然这些厢房多半都是飞燕楼的姑娘用来接客之用。从这边经过便可以听到那些姑娘和客人打情骂俏的声音。小红把李白带到最里面的那间大厢房,远远的就看到那窗上贴的大红双喜。他们来到房门前小红挑开门帘领着李白进了厢房。李白看见有俩位姑娘正为坐在床沿的七娘披上了盖头后帮她整理衣裳。小红便道:“小姐,姑爷来了。”   “好,你们下去吧。”   “是。”三位姑娘应声出去把门帘放下再带上房门走了。   此时七娘就在眼前李白倒不知怎么开口,他环视了一下新房,见红床、红帏帐,红色的梳妆台上点着一对红烛,白色的窗户纸上也贴满了红窗花,七娘一身红就像一团火一般。许久李白才开口道:“在下李太白见过段姑娘。”   “公子客气了。”段七娘羞涩道,“七娘能得公子抬爱乃七娘之福。”   “不,其实李白并无趁人之危之意。”   “公子有所不知,今日七娘三曲定终身之事乃七娘自愿并非有谁相*。”   “姑娘既然不是情势所*为何要三曲定终身呢?”李白不解的问。   七娘欠了欠身感慨道:“妾本出生于江夏父母早亡,后被人贩拐至长安卖与飞燕楼那时七娘才六岁,离现在已经有十二年了。不过段嬷嬷待七娘如亲生女儿一般,段嬷嬷常对七娘说她自幼便进了青楼受了很多非人之苦可是身边又无儿女,见了七娘之后便生慈母之心,不让七娘受苦,随教七娘歌舞不让七娘接客,因此七娘在飞燕楼只表演歌舞,所以七娘虽身在青楼亦青白之身。如今七娘已长大成人段嬷嬷便说要为七娘找个好的归宿,虽然三曲定终身有些武断但青楼女子也只能如此,再者也可以为嬷嬷蓄些银子也算是七娘报嬷嬷的养育之恩吧!因此才有了今天的七娘三曲定终身。”   听七娘说到此李白一阵心酸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七娘见李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揭她的盖头伤心的流泪道:“莫不是公子嫌弃七娘?”   “不,李白那会嫌弃七娘,只是刚才听小姐诉说身世颇有感触,想我李白幼是随父经商颠沛流离,后举家定居于蜀中,现如今为博个功名亦漂泊异乡。所以李白和小姐一样同为天涯之人。”李白走近七娘感慨道。   “原来公子虽家财万贯亦身世坎坷。不如妾陪公子小饮几杯薄酒如何?”七娘深情且羞涩道。   “好哇!”   “那桌上备有些酒菜。”   七娘说着起身打算向那桌旁走去可是刚走两步就差点摔倒,李白赶紧上前扶住七娘,七娘便顺势倒在他怀里娇羞道:“七娘看不见。”李白这才注意到还没有为七娘掀盖头于是慌忙把七娘的盖头掀了下来道:“李白愚昧害得小姐差点摔倒。”“七娘没事。”七娘羞得脸通红慌忙来到桌前打开食盒拿出酒、菜和酒杯,她斟好酒后接着说道:“李郎,来坐吧!”“哦!”   他们对饮了几杯之后李白便问道:“不知小姐为何知道李白的诗作《巴女词》?”   七娘有些酒意道:“妾长居飞燕楼往来客商众多,其中有善李郎诗作者,妾感《巴女词》意境深邃情真意切便折抄颂之。”   “《巴女词》乃涂鸦之作李白不敢说好,但是李白却是被小姐唱的《巴女词》引来飞燕楼的。”   “也许是上天垂怜吧!才使妾得与李郎相守。”七娘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是李白之福。李白浪迹天涯今得小姐结为红颜知己真乃三生有幸。来我们喝。”李白说罢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其实今日妾一直在后台看李郎和他们斗财斗勇。李郎之气魄真乃凡人所不及,妾便想如能得李郎之爱亦不枉此生。”七娘此时已面颊通红。   “难得小姐错爱太白,太白想作诗一首赠与小姐不知可有纸砚?”此情此景李白已诗意大发。   “有,就在这。”   七娘在梳妆台旁边拿来文房四宝。为李白磨好墨。李白一挥而就《赠段七娘》罗袜凌波生网尘,那能得计访情亲。   千杯绿酒何辞醉,一面红妆恼煞人。   七娘细细观品激动道:“人道李郎斗酒诗百篇今晚看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小姐过奖了,太白之拙作只希望赠与小姐留做纪念,另有一支玉箫送与小姐希望小姐笑纳”李白说罢从怀里取出一支一尺来长的玉箫双手捧与七娘。   七娘接过玉箫仔细的端详了一会,知道此箫名贵,而且,发现箫的正上方有铭文四字曰:“长风破浪。”七娘便道:“此乃李郎心爱之物妾怎能受之。”   “小姐善音律此玉箫理应归小姐所有,才不至于浪费其才。”李白执意道。   七娘又为李白斟满酒道:“既然如此妾便不客套,妾愿借花献佛为李郎吹奏一曲《何满子》如何?”   “太白求之不得。”   李白知道这首《何满子》是一支名曲。相传为一位叫何满子的人临终所作。   七娘持起玉箫,调好气息,启朱唇,那优美的乐曲便从她那玉指间弹出,《何满子》是一首凄凉、优美、哀伤、思念、惆怅的乐曲。李白听着听着不免思绪涌起,他酒一杯接一杯的喝还是不过瘾似的,干脆拿起酒壶嘴对嘴一饮而尽。七娘仍在吹着,《何满子》可是泪水已如泉涌。“酒呢?还有酒吗?”李白醉熏熏的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莫使金樽空对月。、、、、、、、七娘见此情景便停止了吹奏放下玉箫道:“没想到《何满子》令李郎如此伤心都是七娘不好。”“不,七娘你不是也流泪了吗?”李白靠近她为她拭去泪水,“李郎、、、、、、”此时七娘终于大哭起来双手抚摸着李白放在她脸颊上的双手道:“妾还以为在李郎眼里只有功名而无视红颜。”李白轻声道:“太白此次来京城虽是受了贺之章等前辈的举荐但一切依然前途未卜,功名利禄世人谁不看重,但太白只想一腔热血为我大唐效力。”“李郎惊世之才成就功名乃不日之事。妾只希望李郎能记得今晚你我相拥。”七娘说罢依偎在李白怀里。李白搂着七娘道:“不,太白不仅仅是今晚要和七娘相拥,太白要和七娘天涯海角此生不渝。”七娘浸透泪水的眼睛深情的望着李白道:“李郎不如我们什么都不要想了,今晚良辰美景我们岂能辜负。”李白含情的看着七娘荷花般的面容而且带着点点露珠,他的心中燃起了一团火,而且他也能感到七娘的身体在发热。她的脸,她的唇,在发烫,他吻向她的唇,她娇羞的闭上了双眼、、、、、谁说萍水相逢无真爱?谁说自古多情伤?李白和段七娘一夜缠绵自不必说。   第二天早晨,天还不太亮。李白翻身打算起床发现七娘不在身边感觉很不对劲便叫道:“七娘!七娘!、、、、、、”没有回应。李白翻身起床一眼就发现桌上有一封信,李白马上打开信,见信上写道:李郎见信勿念,请原谅七娘的不辞而别。妾知李郎乃成就大业栋梁之才,然妾身为青楼女子如伴君左右必会遭人耻笑,遗误李郎前程。然,七娘万分感激李郎赎妾自由之身,李郎所赠玉箫和诗作七娘必会好好珍藏,它日如果相见便是信物。可恨造化弄人,今世妾不能与李郎相守,但愿,来世可以与君举案齐眉白头谐老。   珍重!   段七娘李白看完此信六神无主似的摊坐在床边,许久他才回过神来,现在他才想起为什么七娘昨晚要说“妾只希望李郎能记得今晚你我相拥。”李白想到此万分自责。难道昨晚的一夜相拥只为报答我为她赎身吗?难道不辞而别只为李白成就功名吗?他的心空了,他得走了,他整好衣冠拿了龙泉剑便下楼了。   “少爷,我都等你好久了。”小丹一见李白下来便说道。   “走,去长安城。”李白毫无表情道。   “少爷怎么了?少夫人呢?”小丹一头雾水。   “包裹呢?”   “哦!”   小丹赶紧到房间里把铁伞和包裹拿了出来,这时李白已走得远远的。小丹追出去大声喊道:“少爷等等。你们怎么都这样?昨晚酒老前辈也是说走就走了,好像是小丹错了似的、、、、、、 正文 第三章 下山   转眼十八年过去了。即开元二十九年[公元741年]在河南云台山的小北顶。小北顶是云台山的最高峰,在小北顶及眼望去群峰叠翠,雾气腾腾,山下的田、舍,山上的飞瀑、道观、寺庙尽收眼里。其时有一少年,模样俊秀,正在小北顶上舞剑远远的看去只见一片银光闪闪,少年步法矫健。这少年正练劲头上,一个十一、二岁的胖乎乎的小道童气喘吁吁的跑来道:“段、、、、段、、、师兄,师、、、、父、、、、、有事、、、、、找你。”   “何事?”那少年收住剑问道。   “我、、、、、、我、、、、不、、、、知道、、、、、“阿福!哪师兄随你去见师父。不过说话下次不要那么结吧了。”那少年拿起剑就走。   “呵、、、、、”小道童天真的笑了。   少年随小道童阿福往小北顶旁边的山凹里的道观走去,那道观没有名字。少年和阿福进了道观但见一白发老道人和一位道姑正在谈论什么。其实,这老道人便是赫赫有名的司马承祯道长,那位女道姑就是当朝玄宗皇帝的亲妹妹玉真公主。司马道长见他们进来便对那少年道:“木子,快见过玉真公主。”   段木子见玉真公主穿一身杏黄色道袍,头发挽着髻,手拿拂尘一副仙风道骨模样。她看上去只有二、三十岁的样子其实玉真公主已有四、五十岁但如脱下道袍亦是人间一美貌女子。段木子双膝跪倒道:“木子见过公主。”   玉真公主仔细的看了看段木子满心欢喜道:“木子就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是快呀!孩子起来吧!以后就叫姑姑吧!”   “公主那万万不可,君臣之礼怎能废。”承祯道长道。   “恩师这有防?这又不是朝堂之上。”玉真公主笑道。   “公主真乃性情中人呐!木子还不谢过公主。”   “谢公主。”   “嗯!”   “谢公主姑姑!”在木子看来“公主”和“姑姑”这两种称呼本没有区别。所以干脆叫“公主姑姑”省得再遭训斥。   “好了,木子一旁就坐吧!”玉真公主转而对司马道长道,“请问恩师,不知木子学业如何?”   “回公主,木子年纪还小学道还不是时候,只能教他些武学功夫。不过,还只是学到些皮毛,暂不见有何长进。”承祯道长抖抖拂尘道。   “师父,木子都学艺十几年了怎么还是学到皮毛哇?”段木子不服气的说道。   “木子和姑姑过几招如何?”玉真公主对木子道。   “好哇!”木子爽快的答道。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承祯道长责道。]“孰第子无知。”木子生怕师父生气忙赔礼道。   “恩师没什么大碍,本宫只是想知道木子的武学修为如何。”玉真公主道。   “也好。木子跟随贫道久居深山对世间之事不甚了解,让他和公主过上几招挫挫他的锐气也是好事。”承祯道长意味深长道。   “好吧。恩师我们出去吧!”玉真公主站起来道。   “木子,阿福走吧!”承祯道长也站起来道。   他们出了道观在观外的空地上站定。玉真公主走到场中,抖出拂尘道:“木子,亮剑吧!”木子见玉真公主手拿拂尘必竟不是利器,便道:“姑姑手拿拂尘而木子手拿利剑这样交起手来恐伤着姑姑。”“无防。”玉真公主笑道。“恐怕师父不同意。”木子还是不敢动手。司马道长笑道:“出剑无防。”玉真公主见木子还不出剑又笑道:“木子你的剑是削不断本宫的拂尘的。”“哪木子得罪了。”木子说罢拔出长剑挥剑而上。可是任凭木子手中的长剑怎么劈怎么刺就是剑近不了玉真公主的身。只见玉真公主用拂尘把木子的长剑一一拨开,而且,她站在场中依然稳如泰山,此时木子才知道原来玉真公主的功力如此深厚。眼见三十几个回合过去依然如故,但是木子倒累得满身大汗。可是木子偏不信这个邪,使尽全身力气向玉真公主进攻,玉真公主看出了苗头怕木子受内伤,便想早点结束这场打斗,这时但见木子一剑刺来,玉真公主身子迅速一闪,再拂尘甩去恰好把木子的手和剑一起卷住,再用力往外一甩把木子连人带剑甩得老远。剑是飞得老远,玉真回身收住拂尘再飞身一把拉住木子的长袖,木子才没摔倒。木子再看看自己的那把剑已飞插在他面前的那棵栎树上。   “师、、、、、、师兄,那、、、、、、剑、、、、、、干吗、、、、、、、让它飞了、、、、、、”阿福傻呼呼的对木子道。   “没想到公主虽然研究道宗,但武学依然没有荒废实在难得呀!”承祯道长赞道。   “本宫的这些功夫还不是恩师教的,何足挂齿。”玉真公主自谦道。   “不,现在公主已自成一家。”   “恩师过奖了。”玉真公主转而又问木子道:“木子没事吧?”   “没事。”木子喘着粗气道。   “木子还不谢谢公主的指教。”承祯道长对木子道。   “谢谢姑姑指教。”木子不好意思的说道。   “谢什么只要姑姑没伤着你就好了。木子、阿福你们先回观里吧,姑姑还有话和师父说。”玉真公主道。   “哦。”木子应声向观里走去。   “师、、、、、、师兄、、、、、、剑、、、、、、”阿福说着去帮木子拿剑去了。   玉真公主见他们回了观里便道:“恩师这些年收养这两个孩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不值一提。人生在世有苦亦有乐,没苦何来乐?所以贫道有他们在身边知足矣。”   “当初皇兄执意要留恩师在圣前佐政恩师执意不肯,乃为恩师在王屋山建阳台观,让恩师静心修道,可是恩师把《坐忘论》《天隐子》《修身养气诀》等著作完成之后。现如今又隐居云台山如此清苦也只有恩师高德以为乐。”   “如今贫道天年将尽,不想再过问朝中之事。再说王屋山阳台观虽好但时间久了闲人就多了,倒不如云台山清贫自在。”   “是啊!修道唯有静心。”   “不过贫道倒是风闻公主为皇上玉成了一桩美事?”   “哦!是有那么回事。如今天下太平皇兄也疏于政事竟然看上了瑁儿的妃子玉环,瑁儿倒是不敢反对但是公公想娶儿媳毕竟不雅,所以本宫便想了一个办法,让玉环先到本宫的玉真观出家做道士道号‘太真’,然后皇兄再把玉环接入皇宫,好了却皇兄的心病。”   “看来公主虽入道宗可是尘缘俗事还是放不下呀!不过朝中李林甫当权其它臣子很难插手朝中之事啊!”   “是啊!就拿左相李适之来说,李适之奏曰:‘黄山有金矿可开采。’李林甫便奏曰他早就知道黄山有金矿之事只是黄山乃五岳之一,乃皇家之龙脉如果动了皇家的龙脉,恐对皇上不利。所以皇兄大怒,说,如果以后那位臣子要奏事必先送与李林甫先审。因此朝中再无人敢奏对李林甫不利之事。"“李林甫独揽大权长此下去恐怕对朝庭不利呀!”   “现如今开元盛世三十年,谁都过惯了太平日子因此李林甫专权也就不奇怪了。”   “也许是吧!”承祯道长叹道。   “看来恩师虽隐居山野但朝中之事仍牵挂在心哪!”   “是啊!自睿宗退位后,贫道便隐居于此,朝中之事虽偶有风闻,贫道只当笑谈罢了。”   “恩师,哪我们就不谈这些了。”玉真公主把话锋一转道,“依本宫看来木子可以让他出去闯闯?”   “贫道也有此意,只是他心地善良不知江湖险恶。为师担心他一踏入江湖便自身难保。”   “那倒也是,只是木子剑无杀气如不让他闯闯江湖恐怕功夫永无长进。”   “公主说的也是。为师料想木子现已无心留在云台山了。”   “本宫想也是。天色不早了玉真该下山了。”玉真公主告辞道。   “公主可否住上几日?”   “本宫云游惯了呆不住。”   “那公主保重。请!”   “恩师保重!”   玉真公主和承祯道长道了别,手持拂尘飘然而去。   晚上木子怎么也睡不着,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学艺十几年却原来全是些花拳秀腿,这样学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他甚至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带着他和阿福留在云台山,这里山高孤寂连香客都很稀少,就连观里的太上老君像也和他们一样寂寞。木子睡了一会睡不着索性睁开眼睛见月光透过小窗户投到他的床边更显冷清。木子便想找个人说说话见阿福已睡着还是叫道:“阿福,阿福,、、、、、、”好半天阿福才伸伸懒腰不耐烦的答道:“师、、、、、、兄、、、、、、不睡呀?、、、、、”“睡,睡,睡,你就知道睡。”“有、、、、、、什么、、、、、、明天、、、、、、再说、、、、、、”木子还想说什么阿福已打起了呼噜。   第二天,用完早斋,木子没有再到小北顶去练剑而是直接对师父说道:“师父,木子不想练剑了。”   “为何?”正准备打坐的承祯道长问道。   “徒儿恐不是习武的材料,学了十几年连玉真姑姑碰都碰不到,像徒儿这样习武还有什么意思呢?”   “那徒儿你以为习武要怎样?”承祯道长反问道。   “除暴安良,上阵杀敌报效朝庭。”木子不加思索道。   “为师带你们师兄弟到百家岩和竹林还有药王洞走走。”   司马道长领着木子和阿福先到竹林,这竹林毛竹茂密一片碧绿,一匝一匝的竹叶遮天避日,竹身有些发黑可见这竹林时代久远。   “在魏晋时这片竹林很热闹有人喝酒,有人弹琴,有人作文、、、、、、”承祯道长指着竹林道。   “为什么他们要在这喝酒、弹琴、作文呢?”木子问道。   “因为他们愤世隐居于此,他们就是以稽康为首的‘竹林七贤。”   “也许他们没有真才。”木子不解道。   “不,他们都有惊世之才。”   “那为什么呢?”木子依然不解。   “徒儿,你们年纪还小你们不会明白的,以后你们会明白的。”   接着他们来到百家岩,百家岩的岩石是由一层一层的红色深浅不一的岩石组成层次分明。   “徒儿,你们知道这为什么叫百家岩吗?”司马道长指着百家岩道。   “不知道。”木子道。   “我、、、、、、也、、、、、、不知道、、、、、、师父、、、、、、我可以、、、、、、一下子、、、、、、跑上去、、、、、、”阿福天真的说道。   “徒儿你们看这岩石一层一层象征百家,而它们叠在一起就形成一座山,所以我们凡事要聚百家之长而为己用。”   他们仍然听不明白。师父又是一句:“你们以后会明白的。”最后承祯道长把他们带到药王洞。药王洞实际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山洞。里面有炼丹炉和一些炼丹的材料。   “你们知道这个山洞为什么叫药王洞吗?”   木子和阿福都摇摇头。   “这便是药王孙思邈炼丹熬药之所。”   “师、、、、、、父、、、、、、您不是、、、、、、经常带、、、、、、阿福来、、、、、、烧炉、、、、、、子、、、、、、吗?、、、、、、、“对,阿福说得对,现在药王洞是为师炼丹的地方。”   “师父,木子想问一下世上是不是真有人可以炼出长生不老丹来呢?”   “没有人可以炼出长生不老丹来。相传道家祖师张道陵可以炼成九转丹吃了可以长生不老,以后就没有那位高人可以炼出九转丹来了。”承祯道长抖抖拂尘道。   “那师父的丹药如何?为什么要在这深山炼丹呢?”木子涨着胆子问道。   “为师只可以炼六转之丹虽有起死回生之效,但只能延年没有长生不老之效。为师在京城时,许多达官贵人都想为师为他们炼长生不老丹,但是世上那有谁能炼出长生不老丹呢?所以为师在此炼丹只是为了避俗人打扰。切记你们万不可透露为师在云台山或者在云台山炼丹之事,否则云台山也不会有安宁知道吗?”承祯道长极及严肃道。   “弟子明白。”   “阿、、、、、、福、、、、、、明白、、、、、、”   “嗯!”承祯道长说着走过丹炉,在洞壁上挪开一块巨石,然后在里面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小木匣,对木子严肃的说道:“木子跪下。”   木子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以为是那里顶撞了师父忙跪倒在地道;“是不是第子那里不好,惹师父生气?”   “不是,为师是想让你下山。”   “不。木子不下山。师父把木子从小养大现在师父年老,木子理应照顾好师父。”木子说到此哭了起来。   “为师意已决。”   “木子从小在云台山长大。师父叫徒儿下山有那里可去呢?再者徒儿如果走了谁来照顾您哪?”木子依然哭求道。   “有福儿在身边为师你就放心吧!为师把这木匣赠你日后必有大用,但是无关紧要时则不可用。,请务必谨记。”司马承祯谨慎交代后,把木匣给了木子。   “师父你放心吧!木子一定谨记在心。”木子接过小木匣擦了擦眼泪起来道。   吃过午斋后司马道长和阿福把木子送出道观司马道长对木子道:“下了山就是江湖,江湖凶险。徒儿凡事须加小心。”   “师父放心。徒儿走后您要保重身体。”木子背着一个搭条道。   “师、、、、、、、兄、、、、、、早点、、、、、、回来、、、、、、”阿福流泪道。   “阿福,你要照顾好师父。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还有你要听师父的话不要老是跑山上或到山下玩水。知道吗?”木子也抽泣道。   “嗯、、、、”阿福应道。   “徒儿早点上路吧!为师还有一点,希望你记住在江湖中万不可与恶人为伍,除恶扬善乃道之本意。”   “徒儿一定谨记在心。”   “那就好。那这玉箫带了吗?”承祯道长另外提醒道。   “带了。师父您说过哪是徒儿母亲留给徒儿的信物徒儿怎会忘呢!”   “那就好。”   “师父你们留步吧!木子走了。”木子说着紧了紧肩上的搭条再把搭条里的木盒和玉箫调好位置然后向山下走去。   承祯道长带着阿福把木子送到山口,直到看不见木子的身影为止,必竟他们的感情太深了,木子几乎不敢回头一股脑的沿着大路走下山去、、、、、、 正文 第四章 路不平   段木子离开了云台山开始了他的江湖生涯,下山之后,他不知道究竟走了多少村;住过多少店,;进过几个县,到过几个州。其中的艰苦、孤独自不必说。他不知不觉中已混了七个月。下山的时候是炎热的夏天,又过了飘满黄叶的秋天,如今已是寒风肆虐的冬天。在这年腊月二十的那天,段木子终于来到了长安城,长安城乃大唐国都何等繁华,只见到处都是亭轩、楼阁、王府、皇宫。有二百五十街,一百一十坊,寺庙、道观一百四十多座散落其间,其中有波斯的拜火教,大秦[古罗马]的大秦寺[基督教堂]等。突厥人、契丹人、吐蕃人、高丽人往来其间。也有不少异域商人、学士如:波斯[波兰]、大秦、天竺[印度]、扶桑[日本]等国与大唐往来频繁。   段木子那里见过如此繁华的闹市,更何况是国都长安城,再加上眼下除夕将近街上到处摆满了年货摊,有的店家甚至挂起了大红灯笼以迎除夕。木子心里万分高兴,心想:要不是师父遣他下山,恐怕这辈子只能守在深山道观之中,那能感受到尘世的精彩,也许是师父有意让他下山闯荡江湖,使他能够早日感悟人生。段木子掂了掂背上的包裹感觉有些沉重,这几天的行程匆匆,现在终于到了京城,他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找个客栈落脚歇歇。这时,他来到了惠仁坊,惠仁坊在长安城的一百一十坊中不算太繁华,因为惠仁坊主要是市民居住,当然也有官员的府第,不过较少。街道两边的茶楼、酒肆、店铺、妓院一间挨着一间,当然当铺和药铺也是少不了的。惠仁坊人流很多。有买卖年货的;有打尖住店的;有闲逛溜弯的;有压镖跑腿的等等。虽然不能说是人山人海但却是川流不息。在段木子看来京城的人,比乡下人穿得好多了,而且处处俊马高车。街上的嘈杂声、车马声、叫卖声不绝于耳,段木子找了好几家客栈都因为太贵他不敢进去住,无奈间便走到了惠仁坊街口,此时已是午后,段木子还没有吃饭但是肚子早就饿了,他想还是先吃点东西再找客栈,于是他向一家饭店走去,就在他刚要进去的时候就见很多人往街口跑去,段木子一时兴起也快步走了过去。   段木子跟着看热闹的人们走出惠仁坊街口,就见在宽敞的丁字路边围满了人。段木子好不容易挤开人群,但见在人群的包围圈中有一女子正在向大家抱拳施礼,这女子有二十来岁,穿一身大红长裙,腰悬宝剑,再看她身材高挑,仪态万方,再加上她坚定的眼神,如花的面容和如水的秀发,更显得超凡脱俗。可以说这女子不但美,而且,美得让人想靠近而又不敢靠近。这时就听得那女子道:“各位乡亲父老,小女子本幽州人氏,初来京城天子脚下,现身无分文,小女子自幼略懂剑术,也学过舞蹈。下面,小女子就为大家表演一段剑舞,如那位公子、小姐或者大叔、大婶欣赏,便赏小女子几文以做盘缠,小女便感激不尽。”   说罢,那女子拔出长剑,甩开长袖,轻移莲步,剑便舞了起来。开始时那一招一式舞得缓慢沉稳,众人看得真切,那知她手中的剑越舞越快,衣袖随之飘飞,如出水芙蓉;如蜻蜓点水;又似春风佛扬柳;或如秋风扫落叶;有探冰之轻柔;有展翅般洒脱。众人也分不清究竟是剑舞还是舞剑。不大一会舞完。她长剑入鞘气定神闲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娴熟。   “好!好!真是太好了。”众人连声叫好。   段木子更是赞叹不已,他那里见过如此完美的剑舞呢?   那女子拿出一块手帕双手捧在掌心,然后走向观众道:“各位乡亲父老,如看得起小女子便赏几文多少不拘,小女子将感激不尽。”   这时便有不少观众向她的手帕之中扔铜钱,那女子面有喜色连声向大家道谢。铜钱愈聚愈多,突然她双手一沉那铜钱一声脆响,分明一锭黄金落入其上。   那女子抬头一看,只见一阔少嘻皮笑脸的站在她面前道:“小娘子,如此美貌何必卖艺呢?本少爷便赏你一锭黄金拿去用吧!”“小女子受不起公子的厚赏。”那女子把盛着铜钱和金锭的手帕捧到那阔少面前示意他把金锭拿去。“小娘子,受得起。受得起。”那阔少仍然嘻皮笑脸的,说着竟然伸手去捏住那女子的纤纤玉手。“公子请自重。”那女子说着用力一拽阔少险些摔倒。那锭黄金和铜钱撒落满地,众人见此都大笑起来,段木子也在内心笑那阔少太不知趣。   就在这是时,突然传来一阵人喊马嘶之声。   “把这里包围起来。”   “不要让那小娘子跑了。”   众人知道事情不妙都四散而逃,段木子也退到一旁,唯有那阔少和俩个家奴无动于衷,仍然在调戏那女子。这时,马队飞奔而来把他们围在中间,在马上跳下几个士兵不容分说便把阔少和俩个家奴砍死,当时血流如注惨不忍睹,那女子惊恐万分。   “我杨跃看上的女人也敢动,真是活腻了。”只见马队为首的那位豪门公子道,“把那小娘子给本少爷带回去。”   “是”杨跃的三十多位家丁和士兵齐声应道。   此时,那女子也不答话只是手握长剑,先有五个家丁围上去,那女子不用几个回合,便把他们放倒在地。那女子看来并非善辈,教杨跃的手下不敢随意再靠近她。   “退下,你们这些废物。连个小女子都对付不了,本少爷来领教,领教。”只见杨跃从马鞍上摘下一把宝刀,这宝刀削铁如泥,因刀背上有九环便叫做九环宝刀,那九环碰击的声音足以摄人心魂,宝刀出鞘寒气*人,他在马上双脚一点马鞍凳轻身飘到那女子面前,那女子举剑便刺。   “小娘子还挺刁蛮的呵!本少爷就喜欢倔强女子。”杨跃这等浪荡阔少,那会放过这样的绝色女子那呢?他抡起宝刀便和那女子打了起来。   那女子人单力薄那里是杨跃的对手,而杨跃本身武功非同寻常,不几个回合那女子一紧张刀剑正面相碰,长剑被杨跃宝刀震飞。   “小娘子,还有何等能奈尽使出来,否则跟本少爷回去做个少奶奶有多风光啊、、、、、、哈、、、、、、哈、、、、、、哈、、、、、、”杨跃九环宝刀指在那女子的咽喉狂笑道。他笑得头上的帽子歪了;身上的衣服皱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哼!岂能向尔等小人求饶,如是好汉便一刀砍过来。”那女子并不屈服道。   “我杨跃可是怜香惜玉之人,岂会、、、、、、“不要欺人太甚、、、、、、”   未等杨跃说完,就见一少年大喝一声,把刚才接住的长剑抛给那女子,接着飞身踏过观众和骑士,长剑向杨跃刺去。这少年便是段木子。虽然师父不喜欢他惹事生非,但他的原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否则习武何用?   杨跃见有人“多管闲事。”便顾不得对付那女子转而和段木子打了起来,那女子接过长剑也和杨跃的随从撕杀起来。杨跃那伙贼人把段木子和那女子围在中间。一个是少年;一个是弱女子。而且段木子还没吃午饭。,那女子可能也没有吃午饭。因此他们根本没什么气力,再加上杨跃的功夫本身就超出他们,所以他们那里能冲得出杨跃的包围圈呢?渐渐的他们体力不支。   段木子想原本只是想做一回英雄,没想到英雄这么难做,现在可能连性命都会搭上,真是有辱恩师的厚望。   “小兄弟,都怪公孙大娘连累了你。”那女子自责道。   “没什么。我段木子无所谓,就是和姐死在一起也没什么可惜的。”段木子装做无所谓的样子边应战边道。   “小兄弟真是爽快,公孙大娘能结识你死不足惜。”公孙大娘道。   “小娘子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不过这小子多管闲事是非死不可。哈,哈、、、、、、”杨跃把段木子*入墙角狂笑道。   “我多情子在此,岂容尔等撒野。”   这声音从空中传来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只见四位美少女从天而降,把杨跃的那些随从打得鼻青脸肿。多处受伤的木子被杨跃*得没有退路,因此,他手中的剑也施展不开。杨跃本身对木子狠之入骨,他双手举宝刀向木子猛劈而下,此时木子招架已来不及了,就是有机会招架单手拿剑也抵不住双手举刀,最主要是木子躲避不开。木子心想:完了。干脆把眼睛闭上算了,免得临死前害怕。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人带着一道寒光如闪电般飞来,杨跃的九环宝刀便砍在那道寒光之上,这人顺势一脚杨跃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踢得飞出老远,那些被打得乱七八糟的随从们赶紧把杨跃扶了起来。   “还不快走。”口吐鲜血的杨跃道。   杨跃被随从慌乱的扶上马背,他们那群人一溜烟似地的落慌而逃。   “多情公子真是厉害。”   “多情公子真乃侠义之士。”   、、、、、、众人无不赞叹。   段木子见多情子相貌俊秀,玉树临风,是乃天下少见的美男子。木子向多情子抱拳一揖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段木子没齿难忘。”   “我多情子识好人便救,况且小兄弟亦是侠肝义胆。”多情子微笑道。   公孙大娘收起长剑走向多情子深施一礼道:“小女子公孙大娘路遇歹人,幸得公子和这位小兄弟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多情子仔细打量着公孙大娘,公孙大娘虽然刚才和杨跃他们打斗已衣裳不整,秀发零乱,但她二十来岁年纪的成熟,惊人的美貌是任何外物所不能掩饰的。   多清子英俊萧洒,武功盖世且行侠仗义。他自创一套“绝情剑法”令邪派人士闻风丧胆,正派人士则树为典范。他行走江湖那个少女不被他的风流倜傥的气质所吸引。那位穿绿衣的春花,穿红衣的夏雨,穿黄衣的秋月,穿白衣的冬雪都是一心追随他的痴情少女,所以江湖人称“多情子”。多情子对公孙大娘笑道:“你就是公孙大娘,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倾城之貌。不过江湖传闻公孙大娘以剑融入舞,以舞柔入剑,人称‘剑舞’。可惜在下没有眼福晚来了一步,不过今日之事则告诉在下‘剑舞’徒有花巧而已。”   “剑舞就是剑舞,公子何必以此来说笑小女子。”公孙大娘羞愧道。   “公孙小姐并非说笑,像你这样的绝色女子独闯江湖难怪那些流氓、小混想调戏于你。不过,如果随我多情子闯荡便安全可靠了。”多情子指着地上阔少的尸首调笑道。   “哼!你多情子如此狂妄,不救我公孙大娘也罢。身边有四位美人相伴难道还不够吗?”公孙大娘说罢生气的拂袖而去。她没走多远仿佛想起什么来了似的,对段木子道:“小兄弟,我们一起走吧?”   “公子,那我们走了,后会有期。”段木子想都没多想就和多情子道了别,随公孙大娘去了。木子必竟希望有个伴。   “木子兄弟,后会有期。”多情子挥手道。   多情子注视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久久没有离去。   “公子,我们该走了,天都快黑了。”夏雨提醒道。   “呵,呵、、、、、、、走就走了。”多情子似乎还在想着什么。   “公子,今天怎么了?”秋月不解道。   “还用说我们家多情公子对公孙大娘动情了啰!”冬雪撅着嘴道。   “乱讲。像我多情子闯荡江湖那个女子不为我所动。”多情子终于开了步。不过,他还是心存无奈的道:“这个公孙大娘倒是例外。”   “那个公孙大娘有什么好吗?你说我们那个姐妹比不上她。”春花不悦道。   “好了。我们走吧。”多情子迈开脚步道。   “公子生气了,那对不起呀!”春花生怕多情子生气便打圆场道。   段木子跟着公孙大娘。也不知道公孙大娘究竟要往那里走,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往那里走,所以干脆也懒得问公孙大娘就跟着她一直走。而公孙大娘也不说话只顾走自己的路。大概又走了半个时辰木子终于憋不住了问道:“公孙大姐,我们究竟要去那里呀?”   “离开闹市区,不想再见到那个多情子。”   “眼看天都黑了。”   “不想随我?”   “不是,不是。”   又走了几里路,他们影影约约看到前面有一座破庙。   公孙大娘道:“小兄弟,今晚我们就在这破庙过夜如何?”   “我无所谓,不过肚子饿了要买点东西吃。”木子疲惫道。   “小兄弟你还有钱吗?”   “有是有不过钱不多了。”   “那就去买点吃的吗!刚才我们不是经过一家小饭馆吗?到哪弄点吃的来。记得要一坛酒。”公孙大娘毫不客气道。   “好吧!那我去了,公孙姐你在这等着。”   木子心想:原来她早就饿了,只是身上没钱不便说出。不过女儿家竟然主动要喝酒,木子倒觉得新鲜。木子在刚才经过的那家小饭馆买了一坛酒十个馒两斤牛肉便回了破庙。到破庙时,公孙大娘已早生起了篝火,而且用稻草铺了两个睡的地铺。这破庙很旧,到处结满了蛛网,供奉的不知什么名的神像已破烂不堪,其它空的地方则被农民放满了稻草等杂物,显然这破庙很久无人看管且没有了香客。   木子回来把那坛酒给了公孙大娘,公孙大娘接过那坛酒打开便喝,道:“竹叶青。”“是啊!看来公孙大姐是常喝酒的人。”段木子回答道。   “小兄弟你知不知道当今有位叫李白的大诗人?”   “大姐,你叫我木子吧。我不懂什么诗文。”   “木子那你来两口吗?”   “不。我不能喝。我信道。师父说道家要戒酒。”   “不是很多道士也喝酒吗?”   “我不喝。”   “哦!你知道吗?李白酒量很大,而且文才好,人称‘斗酒诗百篇’。他的《将进酒》写出了饮酒的豪情:‘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不懂诗文。也不知道什么李白。”   木子只顾吃着馒头和牛肉对诗人和诗文他是不感兴趣的。   公孙大娘放下酒坛啃着馒头,看着木子被篝火映红而更显得纯真的脸,道:“木子你小小年纪为什么要出来闯荡江湖呢?”   “师父叫我下山的。”   “那你父母呢?”   “木子是师父从小养大的,打小时便不知道父母是谁。”木子摇摇头伤感道。   “木子,对不起。姐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没想到你十几岁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公孙大娘歉意的说道。   “习惯了,就无所谓了。大姐你呢?”木子反问道。   “说来话长。”公孙大娘又拿起酒坛猛喝两口接着说道:“我本幽州人氏,我父和安禄山曾是牙市上的朋友,十二年前我父和安禄山为我和他的次子安庆绪订了‘娃娃亲’,后来安禄山在朝中做了将军举家迁移。而我家慢慢家道终落,几年前父母相继亡故。也许安禄山、安庆绪早忘了这门亲事,然而,我没有忘记安庆绪,虽然安庆绪比我年纪小两岁。不过,听说安庆绪现在也是将军。他在我心目中是我的未婚夫也是个英雄,所以我闯荡江湖一为生活二为投亲`,这次流落京城不知能否打听到庆绪的下落。”   “原来大姐身世也如此坎坷真是和木子同病相怜。”木子感慨道。   “酒没了。”公孙大娘把那坛竹叶青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把酒坛一扔,只听“哐”的一声脆响。道:“木子如不嫌弃咱们结为姐弟如何?”   “好哇,这样木子便有姐姐了,木子求之不得。”木子万分高兴道。   “好,我们就以这庙神为证结为姐弟。”   其实公孙大娘更希望有这样一个弟弟,因为她太孤独了,连个亲人都没有,他们在神几前找到几支断香在篝火上点燃了,然后他们跪在神像前,公孙大娘首先拜了一拜道:“小女子公孙大娘,今晚在此庙与段木子结为姐弟,犹如同胞,绝不反悔,如有背义愿遭天谴。”   段木子也拜了一拜,道:“在下段木子,今晚和公孙大娘在此庙结为姐弟,如有背义,天打五雷轰。”   他们各自发了誓后,再拜了三拜。就这样他们义结金兰。也许这一夜对他们来说都很重要,因为他们各自多了一位亲人。他们的经历,他们的遭遇使他们成了完全可以依赖的姐弟关系。 正文 第五章 分散   这一年的除夕就这样过去了,段木子仍然陪着义姐公孙大娘打听着安庆绪的消息,木子本无心久留京城又怕姐姐孤单,只好整日陪着公孙大娘四处打听安庆绪的消息。公孙大娘见许久未知安庆绪的确切消息,心情日益消沉,又怕累及义弟浪费时日,于是下定决心对木子道:“木子,你不要陪姐姐了。已经浪费了你不少时日了,安郎姐能否找到也未可知。你还是遵从师命在江湖上多多走动,多结交侠义之士,日后好成就一番事业。”   “姐,你这是何意?木子怎能弃你于不顾呢?”木子满口诚意道。   “冬去春来,姐不想你像我一样为了一个人磋砣岁月老了容颜。”公孙大娘伤感道。   “姐,你不要如此伤感,安庆绪会很快找到的。”木子安慰道。   他们就这样在长安城大街边说着边漫无目的走着,正月的街道更是热闹不过他们没有心思欣赏这些。快到澧泉坊时,见前方聚了很多人。木子道:“姐,前方那么多人,不知道是什么事?是不是看皇榜?我们去看看好吗?”   “好吧!”   他们走近一看,原来果真是有皇榜诏告天下。”   皇榜内容如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我大唐自开元至天宝三十载,国运昌盛,万民安康,天下泰平。可谓政通人和。至此上元节「元宵节」将近之际,我圣文神武皇帝特诏告天下:值此我朝改元之际,上元节大赦天下,举国欢庆三日,君民同乐,犒赏三军以庆升平。   钦此大唐天宝一载“看来上元节一定很热闹。”木子高兴的说道。   “是啊,是很热闹。不过像我们居无定所就是再热闹我们也高兴不起来呀!”   “那倒是。”   “走吧!”   “哦!”   “木子,姐倒有一个想法不知怎么样?”   “什么想法?”   “你说我们能进皇宫吗?”   “问题是我们进得了吗?再说我们要进皇宫干吗?”   “找安郎!”   “哦!姐的意思是上元节安禄山有可能来京城面圣?到时候就知道安庆绪的下落了。”   “姐就是那个意思。”   、、、、、、公孙大娘一想到有可能找到安庆绪心情便好了许多,虽然希望是那么渺茫,但是总比没有目标强。木子见姐姐高兴自己也开心了许多。   老百姓看着这皇榜个个喜形于色,是啊!已经太平盛世三十年了,都是皇上英明的结果,人们怎能不高兴呢?怎能不盼着上元节快点来临呢?正月的天气温暖,再加上阳光明媚,所以今天逛街的人特别多。公孙大娘和木子也想多逛一会,因为现在心情比较好。但是,就在这时,从澧泉坊一彪马队飞驰而来,为首的竟然是杨跃。杨跃一见公孙大娘和段木子便拉住马缰绳大声笑道:“哈,哈、、、、、、小娘子看来我们还是有缘吗?”   “你想怎样?”公孙大娘手握配剑道。   “想怎样?小娘子,你说呢?我杨跃还不是想你做老婆,再把你身边的那个叫木子的小子杀了。你看那小子说是木子我看是木头。哈、、、、、、给我围起来,不要让他们跑了。”杨跃大声奸笑的命令随从道。   “那要看我的长剑答不答应。”段木子拔剑在手道。   “兄弟,你那点把式就省省吧!我们来几个回合。”杨跃也拔出了九环宝刀。   “你们住手。”公孙大娘说着把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大义凛然道:“杨跃,我公孙大娘可以随你而去,但要放了我这位兄弟,否则我公孙大娘便不要了性命。”   “姐,不可如此。木子愿与你同生死。”段木子慌忙靠近公孙大娘哀求道。   “我意已决。木子你听姐的,难道我们非得都死吗?”公孙大娘道。   “但是我段木子也不能让姐姐受辱啊!”木子大声道。   “木子,你听姐姐的。”公孙大娘再次道。   “我不听,死也不听,除非他杨跃先把我砍死。”木子怒目圆睁道。   段木子虽然初涉江湖,虽不懂江湖险恶。但是他还是知道“情义”二字的意义。虽然他也许保护不了义姐,但是他宁愿成仁取义也不愿苟且偷生。他手上的剑握得那么紧如同他心中满腔的怒火。   “这小子嘴还挺硬的。动手吧!”杨跃用九环宝刀指着木子对随从冷冷的命令道。   木子甩开长剑道:“来呀!”   “慢!”公孙大娘马上挡在他们中间道:“木子听姐姐的,你才十几岁,姐不想你有不测,再者姐也不希望我们就死在这。”   “不,京城天子脚下强抢民女这还有天理吗?”木子仍然毫无退缩道。   “哈、、、、、、什么叫天理?可惜我杨跃不信佛。”杨跃狂笑道。   公孙大娘她怎么舍得她的义弟为了她丢了性命呢?她于是对木子伤心的说道:“木子,你为什么就不听姐的,那姐只有先死在你面前,你再和他们决斗吧。”   木子见公孙大娘准备先自杀急得他大哭道:“不,姐我听你的,我听你的、、、、、、”   “好,精彩,感人。既然我杨跃没得选择那我就听小娘子你的啰!走!”杨跃说罢飞马一把把公孙大娘拽到马上,然后马队飞驰而去。   段木子挥剑紧追不舍。可是杨跃的随从截住木子和他撕杀。待杨跃已经不见了,那些随从才伧慌逃走。木子再追他们已不见踪影。只见公孙大娘的长剑落在地上,他泪流满面,他狠自己的无能,连最亲近的义姐都保护不了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段木子剑一横眼一闭欲结果自己,就在他眼一闭的瞬间,他想到了公孙大娘以死救他的情景,他不能死,死了怎么对得起姐姐呢?更便宜了杨跃,所以他段木子要活下来、、、、、、 正文 第六章 进宫   杨跃等人劫了公孙大娘风驰电掣般的向杨府方向而去。就在快近杨府的时候,迎面出现了一行人马,这行人马非比寻常,前面是铜锣开道,再是仪仗,侍卫,太监,宫女护着一高车驾浩浩荡荡而来。市民、百姓无不退避两旁。然而杨跃平时横行乡里习惯了,谁的车队他也不放在眼里。他们仍然横冲直撞,再者公孙大娘被杨跃绷缚马背上,旁人一看便知是强抢民女,因此杨跃巴不得早点回府,生怕怀里的美人再有变故。如果普通官员的车马见了杨跃的车马自然敬而远之。谁敢得罪杨家的人呢?内有太真娘子撑腰,太真娘子杨玉环虽然此时在**没有官品,但是她的地位在**是很少有人可以和她比的,要不然天宝四载杨玉环怎么可能由太真娘子一下子册封为贵妃呢?当然这是后话。外有金钱作势。做官的要想官运亨通便不能得罪杨家。这时,两行人马很快靠近,对方的侍卫个个手握兵刃准备应战。也许是杨跃昏了头他竟然大叫道:“那方官绅敢和我杨跃抢道而行?”   “放肆!见了太真娘子还不下跪?”对方一骑马女侍剑指杨跃道。   杨跃一听是太真的车驾到了,便吓得慌忙从马背上滚下来跪在道边。其它随从更是如此。杨跃战战兢兢的说道:“小侄冒犯了太真娘子,请太真娘子恕罪。”   就听得车内飘来一个声音道:“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冲撞本坐的车驾?”   “那人自称是太真的小侄叫杨跃。”   “阿蛮,叫他进前来。”   “是”阿蛮跳下马,把杨跃带到车前。   阿蛮卷起车辇的珠帘,太真看了看跪在面前的杨跃道:“你父是谁?”   “家父杨钊。”   “家兄杨钊来京城不久,得皇上器重,求得高官厚禄,但尔等却如此嚣张目无法纪。”太真指责道。   “小侄罪该万死,请太真娘子恕罪。”杨跃知道今天闯了大祸了,冲撞太真的车驾如果追究起来是死罪。所以此时杨跃变得像狗一样,连磕几个响头哀求道。   “你马背上怎么绑了一女子?”   “回太真娘子,那女子乃小侄府上的一个丫环,偷了府上的东西便想逃跑,被小侄等拿住欲带回府中,恰好巧遇太真娘子。”杨跃不露声色道。   “阿蛮,把那女子带来。”   “这、、、、、、”杨跃急得满头大汗,心想这次闯了大祸了。   阿蛮命令杨跃的手下给公孙大娘松了绑,再把公孙大娘扶下马背,公孙大娘感觉到全身酸痛,但是她还是免强着自己走。阿蛮把公孙大娘带到太真车辇前,公孙大娘不敢多看跪下便道:“小女子公孙大娘叩见太真娘子。”   太真一听公孙大娘的名字一楞道:“你就是公孙大娘?抬起头来。”   公孙大娘抬起头来仔细的看了看太真,再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似的然后兴奋道:“玉环姐,真的是玉环姐,公孙大娘没有看错吧。”   “大胆民女,竟敢直呼太真娘子名讳。”阿蛮怒道,意欲责打公孙大娘“不必了。”太真示意道。   “谢谢太真娘子,小女子见了娘子一时高兴而触犯了娘子,望太真娘子恕罪。”公孙大娘磕头赔罪道。   “杨跃,你还不回去。”太真脸一沉道。   “小侄该死,小侄该死,谢太真娘子饶恕。”杨跃哭丧着脸,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上马带着随从灰溜溜的跑了。   “阿蛮带上公孙大娘起驾回宫。”太真命令道。   “是,太真娘子起驾回宫。”阿蛮道。   公孙大娘随着太真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向皇宫大内而去。   太真本名杨玉环生父杨玄炎。幼时曾生活于四川,十岁时父母便相继亡故。后随叔父杨玄檄到长安,公孙大娘父亲曾为富商经常往返于京城与幽州之间,因此结识了杨玉环叔父而且他们交情深厚。因十年前公孙大娘父亲曾带她到京城来经商顺便拜访杨玉环的叔父杨玄檄。因此公孙大娘父女在杨玉环叔父府上小住了一段时间。由于公孙大娘和杨玉环年纪相仿,所以她们姐妹相称。渐渐的她们友情日深结为知己,谁曾想十年过了,公孙大娘家境潦落父母双亡,现在又投亲无门真可谓步入人生绝境之时。没想到杨玉环这十年里由官宦家的小姐,成为寿王妃到如今的道号太真,得玄宗宠爱集三千于一身。   公孙大娘思绪间随着太真的车驾便进了皇宫。虽然她从未进过皇宫,从未感受过皇家的尊严。眼前的一花、一草、一宫、一殿她也无心欣赏。太真以前虽然和她姐妹相称但时过境迁,如今的她还会在乎她公孙大娘吗?她无法想像此时随太真进宫是凶是吉,但命运对她如此也只能随遇而安。   公孙大娘在宫中呆了十几日,眼看明日便是上元节,不知太真带她进宫是何用意?既不接见她也不撵她走,这更令公孙大娘迷惑不解。   宫里的太监、宫女早把整个皇宫装点得喜气洋洋。花灯、彩带、是主要的装点形式。公孙娘只能囿于一个宫女住的小院里,她甚是烦躁。这时阿蛮领着俩名宫女进来,用托盘托了一套崭新的锦缎衣裳。阿蛮微笑道:“公孙小姐,太真娘子要见你。”   “这、、、、、、太真娘子什么时候要见民女呢?”公孙大娘感到非常惊讶,因为这太突然了她没有一点思想准备。   “现在呀!太真常和我说起你,说你是她幼时最要好的朋友。”   “我还以为太真不会在乎公孙大娘。”   “公孙小姐请您不必多心,因你刚来,太真怕你露面多有不便,需要等待时机。”   “原来太真娘子也是用心良苦。”   “为公孙小姐梳洗更衣。”阿蛮吩咐宫女道。   “是。”   “公孙小姐请!”   “好吧。”   她们到房间里为公孙大娘梳洗更衣,在房外还可以听到阿蛮安慰公孙大娘道:“我叫谢阿蛮,曾经也和小姐一样闯荡江湖,也是凭曾经和太真娘子有一面之缘进宫的、、、、、、公孙娘换上锦缎衣裳更是貌美非常。谢阿蛮带着俩名宫女领着公孙大娘,穿过回廊进了**,终于见到太真正在等她们。此时公孙大娘才真正一睹太真的风采。她一身白色道袍,体态丰腴,面如桃花,目如秋水,她不是弱不经风,也不是腼腆之态,她有如绽开的牡丹花一样美丽高贵。   “民女公孙大娘叩见太真娘子。”公孙大娘跪拜道。   “你们先下去吧,公孙妹妹不必多礼,一旁就坐。”太真温和的说道,“想当初我们同为少女之时,常嬉于长安街头或郊野之外,心情何等愉悦。而今大明宫中有了太真娘子,尘世间却少了杨玉环。”   “太真娘子貌可倾城,德及四海,为天下至尊。民女感谢太真娘子还记得曾经的公孙大娘。”公孙大娘感慨道。   “公孙妹妹没想到十年不见你也变得如此世故。且不谈这些,请问妹妹来长安所为何事?”太真关心道。   “说来话长、、、、、、”公孙大娘一听太真提到自己的际遇便眼泪直往下淌。她把自己的遭遇细细的向太真诉说了一片。   “没想到叔父、叔母如此命薄撇下妹妹相继而去,这几年真是苦了妹妹。”太真同情道。“至于杨跃之事本宫会责问我家兄杨钊因何有如此纨绔子弟。”   “太真娘子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何必再为公孙大娘懆心呢?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岂能任杨跃横行于市,败坏家兄杨钊的声誉。不过本宫倒要告诉妹妹一件喜事,此次上元节安禄山将要回京,到时姐姐帮你玉成此事。”   “谢太真娘子。公孙大娘如能见到安郎则此生无憾。”公孙大娘万分激动道。   “这事姐姐会做主的。”太真把话风一转道,“据说公孙妹妹独创之‘剑舞’,是剑术和舞蹈的揉合,有刚柔相济之美。皇上喜欢歌舞且精于此道。宫中歌舞难悦圣颜,所以姐姐想请你明日上元节,在皇上面前表演剑舞如何?”   “剑舞,乃公孙大娘承前人之法加以改进,在市井舞之尚可,如在宫中表演怕是有伤大雅。”公孙大娘推辞道。   “宫中歌舞过于拘谨而民间歌舞自由、奔放皇上自然没见过,因此何来雅俗之分。”太真自信道。   “既然太真如此看重,公孙大娘也就不推辞了。”   “好。既然如此,等会便传阿蛮带妹妹下去彩排一番。”   “公孙大娘当全力以赴。”   谢阿蛮被传来领着公孙大娘进了乐府监,准备剑舞的排练,使得明日上元节公孙大娘的剑舞表演更加完美。 正文 第七章 上元大庆   天宝一载[公元742年]的正月十五——上元佳节。长安街头热闹非常,贩夫走卒异常繁忙,小童、少妇都穿上了新衣,南来北往的商人贩来各种特产,异域客商则在买卖各种奇珍异宝。往来过客无不逗留于此,街上的人头窜动,车、马、行人密密麻麻,比除夕还要热闹。   白天,举行各种祭祀活动。如祈天,祭地以及皇上接见异域使节或边疆功臣等。晚上才是盛大庆典的主篇。   傍晚时分,整个长安城便早早的上了灯,皇宫里面更是灯山火海一般,简直亮如白昼,再加上一轮明月当空,使整个皇宫像撒上了一层银霜似的。上元节皇上宴赏百官、功臣、名将便在兴庆宫,勤政务本楼宴请。皇宫以大明宫为主体,另外还有含元殿、宣政殿、大同殿等二十四殿,其它龙亭凤阁更是不知其数。   且说勤政务本楼到处挂满了灯笼,里面大摆宴席,宴请百官、功臣、使节等。宴席罢。群臣都坐到了勤政务本楼下的看台上。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唐玄宗和太真坐步辇来了,因为她暂时还不算正式的妃子只是为窦德太后[已故玄宗生母]祈福的道士。   群臣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力士搀着玄宗皇帝下了步辇,太真陪着玄宗皇帝在全副仪仗的簇拥下上了勤政务本楼,玄宗向群臣摆手道:“众爱卿平身,赐坐。”   群臣山呼:“谢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玄宗坐上龙椅,太真坐于他的右侧,玄宗接着道:“我朝开元盛世三十载,国泰民安,边疆频频报捷。异域使节也不断来访。万民安居乐业,是乃我大唐之幸,万民之幸。今晚朕与众爱卿把酒言欢共庆升平。”   “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再次山呼。之后,庆典在勤政务本楼下的宽大舞台上正式开始。那舞台铺着红毯两旁坐着众多拿着各种乐器的乐师。   首先是唐玄宗自己作曲的《春光好》,由李龟年领着乐工们演奏。音乐欢快悠扬。舞姬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这时高力士走来轻声对唐玄宗道:“启禀万岁,安禄山日夜兼程从幽州赶到京城来参加上元大庆。现宫外候旨。”   “哦,安将军日夜兼程而来!快宣安将军觐见。”   玄宗一听说安禄山日夜兼程赶来参加上元的庆典活动,心里万分高兴。   安禄山本为互牙郎,善多种番语,其母阿史德氏为突厥女巫师。因其父早亡,后其母改嫁安氏安禄山随改姓安。后为张守珪所用并认张守珪为义父。得宰相李林甫赏识做了幽州节度使镇守边关。   “圣上有旨,宣安禄山觐见。”高力士宣道。   不大一会,一个个子高大,白皙肥胖,长满络腮胡的胡人上了勤政务本楼,他见了明皇并没有马上下跪,而是先跪在太真面前道:“末将叩见太真娘子。”   然后才拜玄宗皇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玄宗脸色铁青,他那见过如此行礼之臣子,见了皇上不先下跪,而先跪拜道士太真,今日上元佳节举国大庆,安禄山竟然在群臣面前让他难堪。明皇气得脸都涨红了,于是大怒道:“大胆安禄山见了朕为何不先跪?”   “罪臣该死,为臣自小在胡人中长大不熟汉礼,胡人行礼先母后父,所以为臣一时疏忽,望皇上恕罪。”安禄山解释道。   “原来如此!朕念你为边疆功臣,且不知者不怪。平身,楼下赐坐!”唐玄宗自以为胡人鲁莽,不拘小节,也就气消了大半。   “三郎,[玄宗昵称]安将军真是憨厚,可笑之人”太真也没太在乎这位肥胖“憨厚”的安禄山“昔张爱卿[宰相张九龄]对安将军颇多成见,然李爱卿则慧眼识英才曰安将军为将才,可弃瑕用之。时至今日,东北边疆安宁,回鹘、突厥不敢犯我大唐,此乃安将军之功。李爱卿之贤,从今以后外有安将军,哥舒翰将军内有李爱卿,我大唐江山何愁不千秋万代永享太平。”唐玄宗大声称赞道。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山呼。   李林甫听皇上夸赞自己感到受宠若惊,忙起身谦虚道:“为了大唐社稷,老臣理应鞠躬尽瘁效忠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李爱卿真乃贤臣。”唐玄宗道。   “启奏万岁。”安禄山道:“臣得皇上器重无以回报,臣闻言皇上求贤若渴,臣愿推荐一异士为皇上效忠。”   “哦!既然安将军称异士一定非比寻常,宣他进来。”玄宗迫不及待道。   “皇上有旨。宣异士觐见。”高力士宣道。   这时,上来一人已近古稀之年,须发皆白,他玄衣打扮其衣上纹饰怪异,发式独特,背插长剑。但是他精神饱满二目有神,他见了玄宗皇帝叩首道:“小人乃异族草民,有幸觐见大唐圣文神武皇帝,真乃草民之福,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谢万岁!”   “安将军,此人便是你所称之异士?”唐玄宗仔细的端详此人,觉得除装扮有点怪异其它没什么不同。   “回皇上,正是。此人乃突厥天师修为及高。”安禄山答道。   “突厥部落也有天师之说?朕只道道宗有此说。”   “承蒙安将军夸奖,草民只是烂得虚名。”异士谦虚道。   “轧天师,在圣上面前就不必客气了,今晚乃上元大庆,轧天师何不做法,让天神显灵观我大唐盛世和天子威仪。”安禄山虔诚道。   “安将军,此话不无道理。”唐玄宗也想借机难难这位天师。   “皇上圣明,开元盛世三十栽圣上功昭日月青天可鉴,草民只要稍做法术便知。”突厥天师胸有成竹道。   “好,设香案。朕要静观天神如何显灵。”   “草民轧荤雨尊旨。”   不一会,香案设好,君臣无不膛目视之。李林甫虽老奸圆滑,可也未曾见过法术如此深厚之人,杨氏家族、宦官高力士、李适之、当然在场的还有很多文人,如:贺之章、王唯、张旭、李白等以及皇室贵族文臣武将等。谁见过如此奇人呢?安禄山面带得意之色,唐明皇对此半信半疑,因为他知道,如果扎荤雨没有什么本事,肯定不敢到皇上面前来卖弄。唐明皇想尽快看到结果,太真更有好奇之心。唯有一人不动声色,此人白衣长袍文士打扮,他年已不惑但气色尚佳,此人便是李白。   李白自离开了长干里,因为有贺之章等前辈的举荐,顺利的进了翰林院待诏。实际翰林院待诏是一闲职,只是封建君主笼络文人的一个方法,因为一般帝王都认为,文人政治没经验或者处事古板再者牢骚多,所以帝王就把一些文人“晾”在那里,那天想起来了再用一用。这也就是李白一生不得志的主要原因,但却成全了他“诗仙”美誉。这都是后话。   这时,就见突厥天师轧荤雨命人焚香一把插于香炉之中,摆上供品,燃了纸钱,只看得他在香案前站定屏吸凝神,口中念念有辞。突然他拔出背后长剑舞动开来,那长剑越舞越快,越舞越快,地上燃烧的纸钱也被吹得满天飞舞,大有天神将降之势。这时轧荤雨剑势渐渐变慢,既而,停了下来双手抱剑于胸前,顿时他的身边烟雾潦绕,不一会,他自己的身影消失了。此时君臣不禁大惊,谁见过如此玄妙之法事呢?正在人们迷惑不解之时,烟雾慢慢散去轧荤雨和四“仙女”出现在君臣面前。   “小仙拜见大唐圣文圣武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四仙女同时道。   “仙子免礼,平身!”唐玄宗惊奇道:“谢万岁!自开元盛世已三十年,圣上福泽万民,天下太平,现改元天宝正逢上元佳节,月儿正圆,恰好我们四姐妹在天界,观上元盛典好不热闹,于是下凡来为圣上献上一段仙舞凑凑热闹,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好、、、、、、、”君臣齐呼道。   这四仙女话落舞起,四仙女个个漂亮,但是舞蹈也并不是很特别,可是上元盛典有“仙女”下凡就已经是奇事了,唐玄宗和太真都拍手称奇,群臣更是拍手呐喊。轧荤雨仍双手抱剑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辞。四“仙女”舞姿越来越快且烟雾弥漫,渐渐的四“仙女”不见了。待烟雾散去只剩轧荤雨一人抱剑凝神。忽然轧荤雨哆嗦了一下才回过神来道:“陛下,草民法事已毕不知天仙是否降临?”   “有。众臣皆视之,轧天师真是法术高深呐!”唐玄宗高兴的说道。   “都是皇上英明,圣上以德治天下自然感动天神,这并非草民的法术高深。”轧荤雨故做虔诚道。   “是吗?”玄宗微笑道。   “启奏圣上。”这时翰林院待诏李白站了起来出班道。   “准奏。”玄宗看了看李白道。   “臣幼小时曾生活于胡夷之地,知胡夷有一巫术称为‘障眼法’此法无所不能,但善‘障眼法’者甚少,刚才轧天师所用之‘法术’并非道法而是巫术‘障眼法’。   李白话语一出群臣一片哗然。   唐玄宗听李白一说觉得也不无道理。天下那有什么道法可以把天神说请就请下来呢?轧荤雨弄得太玄了。   安禄山见玄宗表情生疑,他知道万一这事情败露便是欺君之罪,而且,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便站起来道:“圣上明鉴。轧荤雨既是突厥天师自然道法深厚,陛下以德治天下功昭日月,感动天仙下凡共庆上元盛典这有何怪?”   唐玄宗当然希望这仙女下凡的事是真的。世人都想留个功名何况一国之君呢?但是这事还是来得蹊跷玄宗心里也没谱,便问他最宠信的李林甫道:“李相国以为何?”   李林甫本就看不惯李白自视清高的样子,再者李白至翰林院待诏以来,还没有到过他相府拜访过他李相国,所以李林甫怎会把李白放在眼里。就是对的,他也要说成错的,他要使李白知道怎样才叫官道。于是李林甫道:“回皇上。臣以为今日乃上元盛典,再加上我朝改元天宝普天同庆,这时,几个仙女下凡何足为怪?假如,果真如李翰林所言轧天师用的是巫术‘障眼法’,老臣以为‘障眼法’纵然能障一人或多人之耳目,岂能障天下众臣及圣上之耳目?”   “李相国言之有理。”   “李相国所言及是。”   、、、、、、、李林甫话一出口群臣谁还敢反对呢?有的大臣巴不得趁机拍拍马屁极力表示李相国的高明。   “李相国、安将军都说得很有道理。‘障眼法’虽奇,怎能障天下人之耳目?李翰林看来是多虑了。”唐玄宗经俩位贤臣一说觉得轧荤雨的确道法非常。   “皇上、、、、、、”李白欲反驳道。   “李翰林不必多言,来人,带轧荤雨到翰林院侯旨。”   “皇上、、、、、、此人不可用呵!”李白痛心疾首道。   “朕意已决。”唐玄宗不悦道。   李林甫、安禄山一旁暗笑。   “三郎,太白乃一片忠心希望皇上用人唯才呀!”太真娘子小声道。   “太真,朕并未责怪太白,只是轧荤雨的确道法深厚不用轧天师恐天下人笑朕无德。”唐玄宗解释道。   “既然如此,三郎就不必为此事废心了,今晚上元夜,臣妾为皇上准备了一个节目希望皇上喜欢。”太真起身向玄宗施礼道。   “娘子不必多礼,娘子的节目是不是《霓裳羽衣舞》啊?”玄宗微笑道。   “《霓裳羽衣舞》是皇上根据《婆罗门曲》改编乐曲再由太真配舞的道家仙舞。实际《霓裳羽衣舞》为圣上亲自指导作品,那能称太真之节目。”太真谦虚道。   “那倒要看看娘子为朕准备了什么节目?”玄宗高兴道。   “好,请皇上欣赏。”   太真说罢击掌三声“啪!啪!啪!”然后回到玄宗身边坐下,就见舞台上九十九名舞女穿着桃红色水袖长裙翩翩而来,她们绕成圆圈围了六层,然后她们之间慢慢靠拢缩小状如“花蕾”,突然她们的细腰齐往后弯,“花蕾”顿时“盛开”,露出“花蕊”。刹时间,君臣齐声叫好,原来“花蕊”乃一美女。只见她剑破“花蕾”如牡丹盛开,她便是公孙大娘。公孙大娘穿一身雪白长纱出现在众人面前。但是她突然如“花蕊”在“花蕾”中出现,叫人惊叹不已,仿佛她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一般。公孙大娘那里见过如此大的场面呢?上场前她心里老当心怕出错,可是在太真的盛情邀请下她怎能推辞呢?她也想趁此机会见见公爹和安郎。然而,此时她登上舞台反而不紧张了,她心无杂念也不在乎万人的目光,她只顾甩开长剑舞动开来,就见公孙大娘,时而如蛟龙探海;时而如凤凰展翅;时而疾如闪电;时而缓如流水。她在“百花”之中穿梭,“百花”为她伴舞。她如牡丹仙子独傲群芳。美人舞剑百花盛开,花瓣满天飞舞,这是一幅多么壮观的画面啊!   “好!好!······”君臣齐声叫好。   唐玄宗看得喜形于色,心想,宫中怎么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呢?那美貌,那舞姿,并不在太真之下,特别是那剑舞,他更是从未见过。唐玄宗似乎被公孙大娘迷住了似的。   “三郎,这剑舞怎样?”太真轻声问道。   “啊······不错!非常不错!”唐玄宗陶醉得不知所已,使他回答太真的话也支支唔唔的。玄宗反问道:“娘子,宫中好像从未见过此女子?”   “三郎,你当然没有见过她啰!她便是公孙大娘尤以剑舞在民间闻名遐尔。此次上元大庆太真特意把公孙大娘请来,为皇上表演剑舞使皇上高兴高兴。”   “娘子如此废心,真是令朕感动啊!”唐玄宗激动道。   “圣上为天下谋富,太真之所为又算得了什么呢?”太真真诚道。   这时,公孙大娘剑舞表演完毕,场下雷鸣般喝彩。公孙大娘宝剑入鞘向玄宗皇帝施礼道:“民女公孙大娘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谢万岁!”   “公孙大娘,方才你所表演之剑舞真是令朕大开眼界,简直精妙绝伦。”玄宗夸奖道。   “民女之拙技皇上过奖了。”公孙大娘听到皇上的夸奖,紧张得脸红道。   “好吧!公孙大娘暂且退下候赏。”玄宗高兴道。   “谢皇上!”公孙大娘拿着剑,由内侍领着下了舞台。   安禄山观公孙大娘剑舞,一开始就被她的舞姿美貌迷得神魂颠倒。心想,我安禄山南征北战为的是什么呢?虽战功显赫但无红颜知己相伴岂不惘为此生,没想到剑舞者竟然是公孙大娘,难道她真的是公孙员外的千金?庆绪的未婚妻?他的儿媳?几年前安禄山曾派人去幽州打听公孙员外一家的消息,据说,家道没落,安禄山就没有再关注此事。然而此时公孙大娘的出现令他惊喜又吃惊,安禄山思绪间上元大庆的压轴之作——《霓裳羽衣舞》开始了,音乐由李龟年、张野狐等宫中著名乐师演奏,其声悠扬宛如天籁之音。舞姬穿白色长裙出场领舞者便是太真娘子,太真娘子换了红色道袍。   群臣见太真亲自登台献舞无不激动不已,当今天下谁不知太真之美貌?谁不知太真之舞技?群臣喜难自制。   太真道袍飘飘,欲羽化“成仙”,众舞姬亦舞亦盼等待“碧水仙人”的点化。仿佛乐是仙乐舞是仙舞,无凡尘俗气,无浮华娇柔。太真舞而众姬衬,如万绿丛中一点红,碧水之中映明月。   正如李白《清平调》所云: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支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刚才公孙大娘之剑舞便打动了安禄山,此时太真的道家仙舞《霓裳羽衣舞》更使他想入非非,为人君者何等威风,有神州万里疆土,玉衣珍馐,更有三宫六院七十嫔妃,如我安禄山得势必争天下。 正文 第八章 公孙大娘会情郎   公孙大娘总算熬过了上元节的剑舞表演。上元大庆三日之后,明皇和太真对她非常赞赏希望她能留在宫中。但公孙大娘心中只有安郎盼望早日能见到心上人。上元大庆她已见到过公公安禄山,虽然幼时她见过安禄山,可如今威风凛凛岂是当年能比。公孙大娘仍住在那个小院甚是无聊,她拿着那柄太真为她在上元大庆准备的红鞘长剑在院中走来走去,这时谢阿蛮高兴的进了小院。   “阿蛮妹妹,何事令你如此高兴?”公孙大娘微笑道。   “公孙姐,你找夫君有望了。”谢阿蛮兴喜道。   “是不是太真把此事告诉了安将军?”   “是啊!太真把你的事都告诉了安将军,这不太真差阿蛮来传姐姐过去。”   “哦,那好吧!”   “剑放下,**是不能带剑的。”   “你看姐都忘了。”   “还不是高兴得。”   谢阿蛮领着公孙大娘说笑着迂过**花园,不多久便进了大明宫,穿过宫门和帏帐之后,就听得太真和安禄山正在谈论什么。公孙大娘感到颇为紧张,她不知道要怎样向公公说起投亲之事,也不知要从何说起。   “太真娘子,公孙大娘带到。”谢阿蛮向太真施礼道。   “阿蛮你先下去吧。”太真道。   “是!”谢阿蛮应声而去。   “民女公孙大娘拜见太真娘子,”公孙大娘跪拜道。   公孙大娘一见谢阿蛮走后更是紧张。   “起来吧!”太真道。   “谢娘子!”   “公孙妹妹他便是安将军安庆绪的父亲——安禄山。”   “儿媳拜见公公。”公孙大娘又跪拜安禄山道。   安禄山瞪大着眼睛看着跪在面前的公孙大娘,见公孙大娘不敢抬头便道:“你便是幽州公孙员外的千斤——公孙大娘?起来吧!”   “公孙妹妹坐吧!”太真补充道。   “谢公公!谢太真姐姐!民女便是公孙大娘”公孙大娘说罢坐了下来。   安禄山这才仔细的看了看公孙大娘,公孙大娘今天红色长衣打扮再加上紧张得羞红的脸更显妩媚。安禄山微笑道:“这些年过去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呐,公孙小姐长得如此秀气连本将军都快认不出来了。”   “谢公公夸奖。”公孙大娘见安禄山没有提她和安庆绪的事便话锋一转道:“不知公公是否还记得当初您和家父所订的婚事?如今家父、家母都已亡故,所以儿媳闯荡江湖不远千里来京城投亲。”   公孙大娘说到此时眼圈已红,泪湿满眶。这些年她为了安庆绪到处流浪,其中的苦难又有谁知道呢?   “公孙小姐,我与你父就你和犬子的婚事是有婚约。但是、、、、、、”安禄山为难道。   “公公是不是嫌弃儿媳?不防直言?”公孙大娘反问道。   “公孙小姐如此美貌贤淑,能嫁到我安府乃犬子之福份,我怎会嫌弃能?只是如今犬子安庆绪已有妻室,怕害了小姐。”安禄山为难道。   “姻缘自有天定,只要安郎不嫌公孙大娘,公孙大娘就是做妾亦是天定。”公孙大娘不改初衷道。   “这、、、、、、”安禄山不知如何做答。   “好了。既然公孙妹妹心属庆绪,安将军你就带公孙妹妹去,见到庆绪再说。”太真计议道。   “好吧!禄山听太真娘子的吩咐便是。”   安禄山自然不敢违背太真的意思,说实在的,他也不希望失去一位这样的漂亮儿媳,只是在太真面前故做清高罢了。   次日,安禄山便带着公孙大娘以及随从,十几人离开了长安城直奔幽州而去。一路上公孙大娘心情非常复杂,她是多想见到幼时的安郎啊!想看看如今的安郎变成什么样了。虽然安庆绪有了妻室她只能为妾,但只要安郎爱她就是做妾她也无防,也许是天意如此。经过十几天马不停蹄的奔波,公孙大娘随安禄山一行人终于到了幽州城。   进了幽州[北京]城,早有军士接过安禄山和公孙大娘的马匹,改乘两顶大轿,配有全副仪仗浩浩荡荡来到安将军府。安将军府前早就列队迎接安禄山的归来。其中有安禄山的三个儿子老大安庆宗,老二安庆绪,老三安庆和还有他的结拜兄弟史思明携二子史朝清、史朝义以及安府幕僚高尚、严庄等。众将士夹道欢迎,宛如战场上凯旋归来一般,落轿之后,安禄山和公孙大娘都下了轿。史思明首先迎上来道:“安兄一路辛苦了。”   “皇恩浩荡,观礼上元大庆乃本将军之幸,怎敢言‘辛苦’二字。”   “父亲,府上已备好了酒菜为父亲接风洗尘。”安庆绪道。   “嗯!”   “这姑娘是、、、、、、”安庆宗问道。   “你们不必多问,进府再说。”   安禄山在众将、幕僚的簇拥下进了将军府。公孙大娘自然也成了贵客,在宴会厅果然备好了酒席众人纷纷落坐,安禄山、史思明、高尚、严庄等主将和谋士坐于上首,公孙大娘坐于安氏兄弟和史氏兄弟等晚辈那一桌。公孙大娘知道那位身材魁梧,浓眉虎目的青年便是安庆绪,凭她幼时的记忆她还是能认出安庆绪,只是酒席间她不便说私情。安庆绪显然没有认出公孙大娘,宴席间他们这些年青人个个都是狂放不羁的样子,不愧为将门之风。   “诸位将士。”安禄山起身端起酒杯道:“本将军此次上元进京,圣上念我们征突厥、契丹、奚人等外敌,保大唐东北疆土有功。因此本将军为众将士都讨得封赏,一律官升一级。另外圣上还赏赐了大量的粮饷和马匹。来,来,来,本将军与众将士干此杯以表祝贺。”   “谢!安将军提拔。”众将士齐声谢道。   一时间觥筹交错,众人齐饮。   “各位同僚。”这时文士打扮的高尚复又站起来道:“此次安将军回京观礼上元盛典,圣上论功行赏,现在安将军并非只管幽州而且还身兼范阳、平卢节度使,诸位你们说是不是该敬安将军一杯?”   “是!是!是!”   “贺安将军身兼范阳、平卢节度使。”   “干杯!干杯!”   众将士一经高尚提醒,齐齐起身举杯向安禄山祝贺。公孙大娘也起身举起酒杯,不敢有失大雅。其实席间少有女流在坐,多为沙场将士还有安禄山的家人等,其它便是歌舞姬和下人。公孙大娘如鹤立鸡群一般格外引人注目。   “好!好!诸位将士本将军今日便陪大家一醉方休。来,喝!”安禄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谢!安将军。”众将士举杯同饮。   “诸位将士请坐!”安禄山诚意十足道:“我安禄山初为官时只不过是平卢兵马吏,能有今日之成就也是将士们的功劳,圣上嘉封我安某人真是愧不敢当。”   “安将军智勇双全当之无愧。”   “安将军乃大唐第一功臣。”   公孙大娘无心听这些边疆将士们的豪言壮语,她只想尽早离开宴会厅,可是酒席未散她也不好离坐,于是一副发楞的样子甚是无聊。   “小姐,怎么不说话呀?”史朝清见公孙大娘如此美貌便有意亲近道:“是京城来的吧?”   公孙大娘好像没听见似的,不想答理史朝清这种粗俗之人,史朝清感到脸上无光又无可奈何,因为是安将军带来的女子,他那里敢得罪只能怪自己自找没趣。   “史兄,在沙场一马当先,而在红颜面前可谓威风扫地呀!”安庆绪借机取笑道。   “安兄,是你父亲带来的女子,我史朝清怎敢有它念,我只是怕冷落了这位小姐。”史朝清尴尬道。   “是吗?”安庆绪转而对公孙大娘道:“请问小姐,是不是要做我父亲的小妾呀?”   “庆绪,不可如此放肆。”安庆宗指责道。   “大哥,这很奇怪吗?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安庆绪反驳道。   公孙大娘一听说这话的果然是安庆绪。   公孙大娘气得脸色刷白站了起来道:“安庆绪,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吗?”   安庆绪看着公孙大娘的眼睛,此时他发现公孙大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射出的眼光像两支利箭一样射向他的胸膛,他一切都明白了,曾经青梅竹马的公孙大娘竟然出现在他面前,他竟然当众侮辱她,虽然十多年过去了,但公孙大娘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他怎能忘记?安庆绪想再说什么,公孙大娘已出了宴会厅。 正文 第九章 前缘再续 【今天二更啦,求鲜花,求打赏   公孙大娘万万没想到她日夜思念的安庆绪,竟然会说出如此肮脏的话来,太让她失望了。这几年她独身闯荡江湖历尽千难万险,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苦,因为有再大的困难公孙大娘只要一想到心上人安庆绪就信心百倍。可如今她千里迢迢找到了安庆绪,倒使她完全失去了希望和暇想,安庆绪已今非昔比。也许投亲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她不只是为了完成父母的遗愿而是她已经深爱着安庆绪。曾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曾经喊她姐姐的安庆绪。可如今事过境迁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公孙大娘想到此已泪水涟涟,她留在安府能有什么意义呢?她去那里呢?难道她今生注定要浪迹天涯吗?   宴席总算结束了,安庆绪虽有心结但在父亲面前还是不敢表露出来,更不敢在父亲未离开宴会厅之前自己先走,那样便是不敬。因为父亲安禄山心情暴燥稍有不悦便大发雷霆。安禄山在三个儿子安庆宗、安庆绪、安庆和的陪同下出了宴会厅来到后院散心,这后院是一小花圆,安府虽然不大,但这小花园奇花异草,小桥流水,假山怪石也不落俗套。   安禄山今天高兴多喝了几盅酒,有几分醉意不过他头脑清醒,他对三个儿子道:“儿呀!你们记住人生只有一世,是大丈夫就应名留青史,如果没有好名声可留,那怕坏名声也要留下点。”   “孩儿只知道听父亲的,上阵杀敌保家为国。”安庆和直爽道。   “庆和你年纪还小,很多事你还不明白。”   “父亲我都不小了,我都可以上阵杀敌了。”   “哈、、、、、、”一听小庆和说话如此天真安禄山父子都笑了起来。   “此次父亲进京圣上如此器重父亲,让父亲兼任范阳、平卢节度使。统领东北三郡,兵过十万将达千员,这都是皇上对父亲的信任呐!”安庆宗由衷道。   “嗯!不过庆宗啊,你只说对了一半。因为如今李林甫当权妒贤嫉能所以朝中无才呀!因此为父才能独占东北呀!”   “那李林甫不是独霸朝纲?”安庆宗愤怒道。   “闭嘴!”安禄生气的大声道,然后又压低声音小声说:“这种话是你说的吗?为父都不敢说,要是这种话传到李相国的耳朵里,我们就一切都完了。知道吗?”   “难道朝中的事就他说了算?”安庆宗仍然不平道。   “哼!不说了。你们都回去休息,为父也累了。”安禄山无奈道。   他们兄弟三人都应声而去,安禄山见安庆绪一句话都没说便突然想起了公孙大娘的事便道:“庆绪等等。”   “父亲还有什么事吗?”庆绪回身问道。   “刚才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不想说。”   “这像你安庆绪吗?你知道了公孙大娘来寻你的事?”安禄山一针见血道。   “是的。可是公孙姐姐被孩儿气走了。”   “是什么原因?”安禄山气得大声问道。   “父亲,您就不要问了。”安庆绪不知如何解释。   “你这个不争气的,快点把公孙大娘找回来,如果找不回来你就不要来见我。”安禄山气得脸色铁青道。   安庆绪在父亲安禄山的叫骂声中离开了小花园出了安府,安庆绪懊恨自己的鲁莽,虽然他为人有些轻浮但是他对公孙姐姐的思念和爱意没有变。为什么他们一见面就要出现误会呢?安庆绪知道都怪自己说话口无遮掩,他是多么的后悔自己说错的每一句话。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公孙大娘又去那了呢?她今天应该不会离开幽州城吧?因为幽州曾经是她的故乡安庆绪想,如果公孙大娘没有离开幽州又会去那呢?安庆绪前思后想,他把他能记起的童年往事都在脑海中理了一片猛然想起——幽州台。对公孙姐姐一定在幽州台。   安庆绪注意已定飞步向幽州台跑去,任凭寒风呼啸,任凭黄沙满天,他仍然脚不停步飞也似的向幽州台跑去。幽州台在幽州城北郊离安府十六里左右,安庆绪好像跑了很久似的实际他只跑了半个时辰左右,到了北城门,出了城就见远处荒漠上有一高台,高台上有一亭子这亭子不算太大但非常精致。安庆绪远远的望去就发现幽州台上果然有一红衣女子于是安庆绪边跑边呼道:“公孙姐姐,公孙姐姐、、、、、、”   这幽州台上果然是公孙大娘,幽州本来是她留恋的地方,因为是她的家乡也是她寄与太多情感的地方。可是幽州现在又是她不能留恋的地方,因为她恨安庆绪所以也恨与安庆绪有关的幽州。只有幽州台是她童年最美的回忆,也是她和安庆绪青梅竹马的见证。此时的公孙大娘坐在幽州台的栏凳上,双手放在直立的剑的剑柄上,任凭北风吹干她的泪水;任凭北风吹乱她的长发;北风夹带的黄沙也沾满了她的衣裳和秀发。安庆绪喊她的声音越来越近,她一点也没听见,她一动也没动。   安庆绪终于到了幽州台下他看清楚了幽州台上就是公孙大娘,安庆绪迫不及待的双脚一点地飞身上了幽州台,那知他脚还没站稳就感到一剑扫来,安庆绪躲闪不及胸口当即带长袍连皮肉被公孙大娘的长剑划伤,安庆绪还没回过神来公孙大娘又是连续几剑。安庆绪慌忙大声道:“公孙姐姐,我是庆绪啊!”   “我要杀的就是你安庆绪。”公孙大娘冷冷的答道,她仿佛要把心中对安庆绪的仇恨化成手中的长剑。   “公孙姐姐,你听我说、、、、、、”安庆绪剑未出鞘边用带鞘的长剑招架边说。   “我岂会听你龌龊之言。”   “庆绪不知道是姐姐。”   “不知道是我公孙大娘,难道就可以随便轻薄别的女子?”   “我们边疆将士都是豪爽之人,那个不是快言快语?”   “快言快语?简直无稽之谈。”   “边疆将士血洒疆场,连生命都是朝不保夕,因此我们自然说话粗俗。”   “你们?我看是你安庆绪说话粗俗。你以为你父亲安禄山是大将军就可以目空一切吗?”   “我安庆绪并无此意。”安庆绪说罢飞身上了亭子顶上。   “安庆绪,你想走。”公孙娘说罢也飞身上了亭子。   “公孙姐姐难道你真的那么恨我安庆绪?”安庆绪心情激动道。   “对。”公孙大娘话说间剑向安庆绪冷冷的刺去。   只见安庆绪并没有躲闪,公孙大娘的一剑刚好刺向他的心窝。公孙大娘吓得马上把剑收了回来,可是安庆绪心窝受伤脚下站立不稳,整个人从亭子顶上头向下倒了下来,公孙大娘慌了手脚,右手打算把剑插稳在亭子顶上左手一把拉住了安庆绪身上穿的袍子,可是公孙大娘的剑怎么能在亭顶上插得稳呢?只见她的长剑在亭顶上划出长长的火花带着瓦砾和公孙大娘及安庆绪飞驰而下,安庆绪和公孙大娘都吓得手脚乱舞希望能抓住什么不至丧命。不过还好当他们掉到幽州台上时公孙大娘的双脚勾住了栏凳再把安庆绪用力一甩俩人便同时摔在幽州台上、、、、、、公孙大娘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马上翻身起来看安庆绪,她真的不想安庆绪出什么问题,她后悔刚才出剑太重,他毕竟是她的未婚夫,她毕竟还是爱他的,她看着满身是血,处在昏迷状态的安庆绪,公孙大娘对安庆绪的仇恨顿时全消,相反她泪流满面自语道:“庆绪,你干吗不躲呢?你挺住,姐帮你把伤口包上再带你去找大夫、、、、、、”   公孙大娘在长袖上撕下一块白布,再把安庆绪的上衣解开打算把他扶起来用白布为他缠住伤口,就在这时就见安庆绪一把把公孙大娘抱住大声朗诵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苍然而泣下。   “你、、、、、、”公孙大娘被羞得满脸通红。   "哈、、、、、、”安庆绪大声笑道:“这首陈子昂的《登幽州台哥》不就是十二年前姐姐教庆绪朗诵的那首诗吗?”   “没想到弟弟十二年前的事还记得那么清楚姐姐都差不多忘了。”公孙大娘擦擦眼泪笑了。   “其实庆绪对不住姐姐。”   “不,我想姐就是这个命。”   “是庆绪忘了十二年前和姐姐的婚约。”   “还说这个干什么,你的伤很严重吧?都怪姐出剑太重,姐带你找大夫看看。”   公孙大娘此时对安庆绪没有了怨恨相反倒有许多歉意,她后悔自己太鲁莽,毕竟她无法忘记安庆绪。   安庆绪紧紧的抱着公孙大娘深情的望着她,道:“庆绪的伤没事的。如果姐姐要庆绪死刚才姐姐的剑便会一剑刺向庆绪的心脏,庆绪知道姐姐下不了手,其实就算庆绪死在姐姐的剑下也心甘情愿。”   “你就那么相信姐姐的剑,如果万一失手怎么办哪!”   “如果那样也可以让姐姐明白庆绪对姐姐的情意。”   “姐姐明白又有什么用,十二年过去了,人是物非,我曾经是多么想见到你,可是见到又能怎样呢?”   “姐姐,你要相信庆绪,我们还可以在一起的。”   公孙大娘挣脱了安庆绪的怀抱,整了整衣裳,捡起了长剑,长剑入鞘之后道:“姐姐也曾想如果安郎有了妻室,姐姐就是做妾也无防,可是从今天看来也许公孙大娘是一厢情愿,”   “为什么?只要我们相爱,我们还有必要在乎别人的看法吗?”安庆绪说着站起来语气激动的说道。   “可是今天姐姐见你安庆绪就受到众人的侮辱,你叫姐怎么有勇气去面对你的妻子?难道姐受的侮辱和耻笑还不够吗?”   “今天的事都是庆绪的不对。但以后如果谁还敢对姐姐不敬庆绪便饶不了他。”   “不必了。我公孙大娘还是离开幽州继续浪迹天涯。希望贤弟保重!”   公孙大娘说罢头也不回的下了幽州台,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前走去、、、、、、安庆绪见公孙大娘下了幽州台伤心的双膝瘫软的跪在幽州台上大哭道:“姐、、、、、、你要庆绪怎样?你才会相信庆绪对你的爱?”   “你不要说了、、、、、、”公孙大娘边走边说道。   “我要说,我要姐姐留下来,庆绪不能没有你。”安庆绪仍然伤心的哭道。   、、、、、、公孙大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正她的脚步是越来越重了、、、、、、“哈、、、、、、姐姐你走吧!我安庆绪就跪死在幽州台,看你公孙大娘要不要为我安庆绪而感到内疚。   公孙大娘终于无法坚持下去了自己的立场,也跪在黄沙满地的幽州台下大哭道:“庆绪,姐不走了,”   “姐、、、、、、庆绪没听错吧?”   “姐,不走了。”   “哈、、、、、、我就知道姐不会抛下庆绪不管的。”   安庆绪说罢跳下幽州台跑到公孙大娘面前把公孙大娘扶起来说道:“姐,我们一起回府吧!我们一切重新开始。”   公孙大娘苦笑着点点头和安庆绪在北风夹带着黄沙中进了幽州城,再次回到了安府。 正文 第十章 争风吃醋   公孙大娘终于在安府安顿下来,安府上下对新来的公孙大娘除了众人都欣赏她的美貌之外还知道她的剑舞出神入化。再者公孙大娘尊长爱幼就连婢女家奴亦不嫌弃,因此虽然公孙大娘来安府不久也没有谁因为她和安庆绪的关系来说三道四,这段时间公孙大娘可以说是沉浸在幸福之中。甚至安庆绪每天晚上都会陪在她的身边,公孙大娘知道安庆绪对她的无限爱意,但是安庆绪毕竟比她年纪小,也许安庆绪并没有注意到他原配夫人兰利秀的感受,所以公孙大娘经常劝安庆绪要多陪陪兰利秀,可是安庆绪并不在意依然和公孙大娘如胶似漆,兰利秀似乎也不在意从来也不说什么,日子久了公孙大娘也就没有太在意兰利秀的感受了。   安禄山的原配夫人吉玛是安庆宗、安庆绪的母亲。吉玛也是突厥人来自辽阔的草原,她有游牧民族的勇敢和坚强也有汉族女性的贤淑和大度。安府上下都称吉玛为安夫人,安府上下的事务多半都是由安夫人做主。由于安夫人善明事理,处事有方因此安府不管是谁都对她都极为尊敬,就是安禄山也极为尊重吉玛的意见和看法。   安夫人见公孙大娘在安府极得上下的人缘,再者庆绪也离不开公孙大娘,安夫人便向安禄山提议让安庆绪和公孙大娘及早完婚,免得公孙大娘在安府没个名份遭人笑柄。安禄山想都没想便同意了此事,毕竟他长年征战在外家中和睦才是他的心愿。公孙大娘得知安禄山终于同意了她和安庆绪的婚事,心中万分满足,有了家,有了安郎她就心满意足了。这下安庆绪的原配夫人兰利秀可着急了,以前公孙大娘和安庆绪的恩爱纠缠她也就忍了,公孙大娘在安府住下她也忍了,因为她知道如果反对她怕安庆绪反而更不爱她,嫌她没肚量。可是他们现在居然结婚成为庆绪的第二房叫她怎么能接受呢?兰利秀偷偷的哭了很久很久但是谁知道呢?她憔悴了、、、、、、她比安庆绪还小一岁,可安庆绪为什么偏偏喜欢大她三岁的公孙大娘呢?兰利秀当然不明白其中理由,但是她不能坐视不理。她知道安庆绪现在就离不开公孙大娘,以后要是他们真的拜了天地,那里还有她兰利秀的地位。她怎么才可以阻止他们的婚事呢?兰利秀思前想后终于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安禄山的二夫人段氏。   段氏很善于迎合安禄山的心意因此她很得安禄山的宠爱。兰利秀在早晨拜见段氏的时候便故意咳嗽了几声,低着头像很痛楚的样子。段氏夫人以为她身体不适,便关心道:“利秀,怎么了?”   兰利秀也不答话,竟然委屈的眼泪掉了下来。段氏夫人看着兰利秀很是委屈的样子有些心疼,因为段氏夫人爱美而兰利秀年青更爱打扮所以她们在一起经常有说不完的话。如谈论流行什么发髻,化什么妆,贴什么钿,兴什么丝绸等。兰利秀经常不失时机的送些胭脂水粉什么的,因此兰利秀和段氏夫人非常要好。再者段氏夫人也巴不得安夫人多些麻烦,毕竟安夫人在安府的地位段夫人还是有些嫉妒。   段氏夫人见兰利秀如此伤感更是急切追问道:“利秀,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跟二娘讲,二娘一定为你做主。”   “二娘、、、、、、”兰利秀终于委曲的哭了起来。   “孩子,你倒是说呀!是不是安庆绪和公孙大娘的事?”   “呜、、、、、、”兰利秀哭得更加伤心。   “庆绪那孩子也真是的,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二娘带你去找婆婆说说。”段氏夫人急切的说道。   “二娘,您千万别说此事,婆婆都为庆绪和公孙大娘的婚事定了日子,如您再说起此事庆绪必定更恨利秀。”兰利秀哭诉道。   “那要怎么办?都是那公孙大娘来的事,”段氏夫人话说间也显得束手无策。   “也不能全怪那公孙大娘,因为是他们有婚约在先。利秀只是当心庆绪一旦和公孙大娘成了亲便更不理了利秀。”   “这倒也是。他们还没成亲就如胶似漆,要是拜了天地那庆绪说不定还真的不把你利秀放在眼里呢。”   “二娘,您就别说了好歹都是利秀的命。”兰利秀止住哭声道。   “利秀,你说的是什么话?让二娘说那公孙大娘也太过份了。整天让庆绪守着她也不害臊倒把你原配给晾到一边,这还有天理吗?等会二娘会去帮你说说,别难过。”段氏夫人安慰道。   “二娘您就别说了,利秀还是先走了。”   “好吧!你这孩子,等会二娘找你婆婆说说。”   段夫人边说边送兰利秀出了房门。见兰利秀万分可怜的样子心里也很同情。   好不容易段氏夫人终于有机会和安夫人在一起喝茶,段氏夫人便抓住这难得的机会问安夫人道:“姐姐,妹妹听说咱们安府最近有喜事不知是否属实?”   “是啊!”   “是庆绪和公孙大娘的婚事吧?”   “是啊!庆绪和公孙大娘早有婚约,他们成亲也是情理中的事。”   “姐姐说的也是,不过、、、、、、”   “妹妹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其实也没什么,早上见兰利秀偷偷的哭泣妹妹才知道庆绪和公孙大娘结婚的事。”   “是啊!我也知道利秀难过,庆绪自公孙大娘来了就很少去兰利秀那边。”   “就是。也不知道公孙大娘用了什么妖法庆绪就那么听她的,有道是少年夫妻。这不苦了利秀。”   “妹妹说的也是。利秀自瑶池[天山]随庆绪来到幽州也不容易。再者利秀毕竟是原配公孙大娘怎么能如此不识趣呢?哎!”   “要不这事又让姐姐*心得、、、、、、都怪妹妹多嘴。不过那公孙大娘也确实太过份了,完全是本末倒置自命青高以为她在安府了不起了,竟然不把利秀放在眼里。”   “妹妹说话也不可如此武断,我看年青人毕竟不像我们想得多,其实公孙大娘在我们安府也是极有人缘的。”   “姐姐对人总是菩萨心肠。其实公孙大娘虽话语不多但城府极深。”   “哦!那就叫下人传公孙大娘来。让妹妹会会?”   “不,不,这个事姐姐说了就是。妹妹不敢多嘴。”   “府上的事情妹妹多多提醒姐姐也是对的,但公孙大娘我看不会有太多心计。”   “但愿妹妹的担心是多余的,那妹妹走了。”   就这样段氏夫人在安夫人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本来段氏是想为兰利秀讨个说法再顺便把安府搞乱一点使安禄山不再那么信任原配安夫人,可是她一样都没办到,因此段氏回到自己的府宅万分不悦。安夫人早就知道段氏的用意,只是不便明说,因为段氏本来自己就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她凭着貌美妖娆独占安禄山之爱,安禄山本就是好色之徒段氏夫人的温柔美貌安禄山当然是宠爱有佳。不过安夫人的沉稳安禄山亦是器重。安夫人一般是不会和段氏夫人计较安禄山爱谁多少的问题,但安府的大、小事情她不得不*心。因为也只有她才有那样的威望来管好安府。   安庆绪和公孙大娘的婚事在大家的祝福声中举行了,但他们的婚事无疑是建立在兰利秀的痛苦之上,兰利秀其实她也不是要独占安庆绪,就是安庆绪要娶公孙大娘她也不反对,但她只是希望安庆绪有空就陪陪她,不要忘了她这个原陪夫人,可是安庆绪竟然对她越来越冷淡。所以她恨安庆绪恨他的喜新厌旧,她更恨公孙大娘,如果公孙大娘没有出现庆绪肯定还是爱她的。他们在结婚,她的心在流血。但是事情好像并没有兰利秀想像的那么坏,在安庆绪和公孙大娘成婚的三天后,安庆绪又回到了她身边。兰利秀非常高兴,她不相信她会输在公孙大娘手里。她比她年青,她和安庆绪曾经也爱得死去活来,要不她怎么会从遥远的瑶池[天山]离开恩师瑶池圣母到幽州来呢?是啊!安庆绪到她身边了,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安庆绪回心转意了。所以她更小心的面对安庆绪,生怕他那天不高兴又到公孙大娘身边去了。   这样过了几天,兰利秀还是想问问安庆绪为什么这几天不到公孙大娘的房中去。于是在她为他脱长袍的时侯她温柔的问道:“庆绪;你有好几天没去陪公孙大娘了?其实你也应该多关心她。”   “会的,只要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她也是你妻子吗!”   “你说的话我会相信吗?”   “庆绪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所以我也不想公孙大娘不开心因为她也是你的妻子。”   这时就见安庆绪把桌子一拍,只听得“啪”的一声安庆绪站了起来指着兰利秀大声道:“兰利秀你不要装了,你不喜欢看到我和公孙大娘在一起,所以我就不去公孙大娘哪里了,你应该高兴呐?难道我安庆绪这样做你还不满意吗?”   安庆绪年少气盛脾气暴燥,他心情不好便将所有的情绪都撒向兰利秀。兰利秀那里受得了,她以为安庆绪回心转意了,原来这也是假的,她真的受不了,她肆无忌惮的哭了,其实她真的没有安庆绪想象的那么自私,就连她现在对他的好他也觉得是装的,她兰利秀究竟要怎么做?兰利秀气得浑身打颤在哭声中挤出几个字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我兰利秀就不是你的妻子吗?”   “你是我妻子。可是你为什么要在母亲和二娘那里说三道四?”   “我没有。”   “你没有?可是公孙大娘为什么在和我结婚三天后就不理我,而且公孙大娘说叫我安庆绪以你为重,她永远是做小的、、、、、、”   “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庆绪。就算我有一点嫉妒公孙大娘那就错了吗?”   “利秀,你知道的,我爱公孙大娘其实也爱你。我们本来可以好好的过一辈子的,为什么你就要有意为难公孙大娘?”   “我没有,我没有。”   “好,兰利秀。我安庆绪总算看透你了。”   安庆绪说罢甩袖而去。   兰利秀见安庆绪头也不回的走了心也冷了,她也不知道她究竟错在那里。她呆坐在床沿目光痴痴的看着房中的一切,那房中跳动的灯火映着她如泉的泪水凄凄而下。她的心碎了,碎了的心是捏不拢的,所以她的心变了,变得麻木了,也变得冷寞了。   公孙大娘原以为只要和安庆绪结了婚成了安庆绪的人,一切都会好的。可是到现在她终于知道她想得太天真了,她和安庆绪婚前婆婆安夫人就明显的告诉她,兰利秀才是安庆绪的原配夫人,她公孙大娘不能和兰利秀在安庆绪面前争高低,而且公孙大娘的地位永远也不能和兰利秀比,因为兰利秀是安庆绪的原配夫人,而且婆婆告诉公孙大娘不能缠着安庆绪,使安庆绪有更多时间陪兰利秀。公孙大娘这一切都认了,只要能成为安庆绪的妻子她一切都认了,她父母早不在人世了安庆绪是她最值得寄托一生的人,她能和最爱的人在一起有个家她知足了。所以在她和安庆绪新婚三天后她要求安庆绪多陪陪兰利秀。她怕兰利秀生气;怕安府因她而有什么事端;还怕安庆绪受到婆婆的责备;甚至她怕婆婆嫌弃她不贤惠。其实公孙大娘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因为这一切比她想像的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