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奋斗
    二十年代,这个年头每个升上预科的学生也为升读大学而奋斗,当中包括戴嘉瑞和曹天逸。
    戴嘉瑞,普通的一个中七生,好动型男生;虽然读书已经很勤奋,但成绩始终平平。曹天逸,戴嘉瑞的好朋友兼好同学,多言,永远长不大的大孩子,成为一个出色的警探是他的志愿。他们自中一时,便已是同班同学,直现在--中七,感情与日俱增,跟亲兄弟无异。
    每天上学下课二人都会一起乘地下铁,风雨不改,今天亦不会例外。
    “戴嘉瑞,你跑快一点吧!”曹天逸扯着他的书包边跑边说。
    “是的。”
    他们在列车关上门前赶及冲进车厢。
    “幸好我们还赶得及。”曹天逸说。
    戴嘉瑞被曹天逸催赶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未来得及回应他,只是一面喘气一面抚着胸口。
    喘过气后,戴嘉瑞终于回过气。他说:“我都不明白你的。走了一班列车可以等下一班而已,为什么老是要人家追车呢?”
    这样好累啊,戴嘉瑞多了些烦躁。
    “我不想等吧!”曹天逸解释道:“你要明白时间是可贵的,如果我们走了一班列车,便要多花数分魏啊!”
    列车静静地开驶,二人站在车尾的一卡列车。
    到了下一个站,又有其他人上车,当中包括了冯宛彤。
    “曹天逸,你记紧明天要上生物补习班啊!”
    曹天逸没有反应,因为他已被冯宛彤吸引住了,精致的面容,温婉的气质,越看越好看。
    “曹天逸,曹天逸。”
    他连戴嘉瑞的说话也听不进耳,要戴嘉瑞叫了好几声,他才晓得回应。
    “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明天要上补习班。”
    “行了。”
    “你别忘记!你在看什么?”戴嘉瑞的视线也跟曹天逸方向朝望。“你坏了,你在看女子。”
    曹天逸被揭穿了,慌张起来。“神经病!眼睛是用来看东西的,人家也尚未责骂我,你凭什么说我的不是呢?”
    “是吧?”戴嘉瑞没好气了。“她好像在隔离校就读的,每天都跟我们差不多时候上学放学的。今天为什么会迟我们一个站上车呢?”
    “是的,平日她也跟我们差不多时间上车的,为什么今天会迟了一个站呢?”曹天逸又再重覆一次戴嘉瑞的意思。
    “你这个臭小子,你还不承认留意人家!”
    “什么?你在说什么?”
    “连人家那个站上车也知道,还要否认对人家有意思?”
    “你也是同样吧!只是大家每天差不多时候也见面,我才留意到罢了。”
    “是吧?”
    言毕,戴嘉瑞没有再理会曹天逸,他从书包掏出一本杂志翻阅,而曹天逸则站在他身边一起讨论着杂志内的内容。
    某夜,戴嘉瑞要留校工作,而曹天逸有事办已一早离开了。
    放学后,他又走到地下铁。从扶手电梯走下,还未到地,已传来一对男女的吵闹声。当他踏出电梯时,只见一对学生在冷战,女的一直背着男的。
    戴嘉瑞没有理会,走到月台上等待列车来临。
    男的首先问:“你现在想怎样?”
    “你走!”女的回答。
    “你别这样无理取闹吧!”
    “我无理取闹?”女的转身,她是冯宛彤。“是,我就是这样子,你一开始就清楚我的脾气的呢!难道你现在才受不住吗?”
    “对!我现在受不住了。”
    “受不住就别再受了,我没有要你忍受的。”
    “那好,我不再忍受了。”
    静默了一会,另一边的列车来了,男的便跳上列车,离开了。列车缓缓的开动,冯宛彤走到椅子上,没多久她便哭起来。
    戴嘉瑞目击了整个过程。他见冯宛彤哭得如此厉害,不过,她找遍整个书包也找不到半张纸巾。于是,他就走到她面前,递上一包新的纸巾。
    “你拿去用吧!”
    “谢谢你。”
    另一班列车来了,戴嘉瑞就乘列车回家了。
    翌日。
    戴嘉瑞和曹天逸来到地下铁的车尾,等待列车的来临。冯宛彤亦在这时来到,她慢慢走到他们二人身边。
    曹天逸见状,拉一拉戴嘉瑞的衣袖,轻声地说:“你看,她向我们走过来。”
    “谁人?”
    当戴嘉瑞转头时,冯宛彤已来到他面前了。
    “你好。”冯宛彤说。
    戴嘉瑞点点头,“你好!”
    “昨晚谢谢你的纸巾,我还给你。”说毕她递上那包纸巾。
    戴嘉瑞把纸巾推回说:“不用了,你拿去用吧!”
    “我不需要它了。”言毕,冯宛彤把纸巾强行放在他的手中,刚巧列车来了,当车门打开时,她一马当先走进去了。
    在车厢内,冯宛彤就坐在玻璃旁的位置,而戴嘉瑞和曹天逸二人就在车尾站着。
    “戴嘉瑞,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什么?”
    “你们昨晚发生了何事?你快快老老实实招来!”
    “昨晚我碰上她跟男朋友闹翻了,当时她在大哭,我眼看她找不到纸巾,就递纸巾罢了!”
    “就是这样?”
    “是的,你认为还会有什么发生?”
    “那你有没有问她的名字呢?”
    “当然没有!”
    曹天逸身体突然不适不能前来补习班,只得戴嘉瑞一人。
    补习班开始了一会儿后,有一个女子才匆匆忙忙跑进来。她就是戴嘉瑞与曹天逸每天碰上的冯宛彤。
    她说:“对不起。”
    “你快快找个位置坐下吧!”
    “是。”
    “好的,我们继续……”
    补习班老师未待冯宛彤坐下来便继续讲书。
    她来到戴嘉瑞身边,她问:“这个位置有人吗?”
    “没有,你坐!”戴嘉瑞随即拿起书包。
    冯宛彤报上微笑以示谢意后,就坐下来,然后架上黑色框架眼镜,专心上课。
    戴嘉瑞心想:“曹天逸这个臭小子今次走宝了。”
    一个半小时的补习班完结了。班中各人都纷纷执拾个人物品,然后离开。室内只有冯宛彤仍不断地抄笔记。
    当戴嘉瑞亦在执拾笔记时,冯宛彤突然对他问:“你…你可不可以把刚才的笔记借给我呢?因为我刚刚迟来了,那之前的我抄不到。”
    “好的。”
    “谢谢你。”冯宛彤笑着说:“那你等我一会吧!我会赶快抄完的。”说毕,她立即埋首抄起笔记。
    于是,戴嘉瑞就坐回原位,慢慢等候。
    不一会,冯宛彤抄完了。二人便一同离开补习社,向地下铁站的方向走了。
    “刚才真的谢谢你借笔记给我。”
    “不用客气。”
    冯宛彤笑说:“我叫冯宛彤,你叫什么名字?”
    “戴嘉瑞。”
    “对啊!今晚怎么会得你一个人呢?”冯宛彤问:“平时跟你一同放学的朋友呢?”
    “他今晚没有空来不到。”戴嘉瑞说。“对了,平时我不见你在补习班的,你是新加入吗?”
    “不是啊!”冯宛彤摇摇头说。“我原本是在星期三上课的,不过学校要补课,所以才转上星期五的一班。”
    二人聊着聊着,便来到地下铁车厢,直至二人先后下车。
    之后由于时间问题,曹天逸短期内不能在星期五晚赶得及与戴嘉瑞一同上补习班,他就此错过了结识冯宛彤的机会。补习班刚刚下课,戴嘉瑞和冯宛彤慢慢执拾物品。
    “戴嘉瑞,我刚才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不可以再讲解一次给我听呢?”
    “可以。”
    “那我们到隔离的麦记,好吗?”
    “好。”
    “还有,我想问,你有没有上暑假补习班呢?”
    “有,干什么?”
    “我想问你借暑期班的笔记,可不可以?”
    “可以。”
    “你明天带给我,可以吗?”
    “可以。”
    “你真的好人啊!”
    翌日放学。
    他们二人便约在“老地方”见面,同行者亦有曹天逸。
    戴嘉瑞一早已来到了。
    “你早到了。”冯宛彤走来说。
    戴嘉瑞笑了一笑。
    此时,曹天逸抢着说句。“你好,我是曹天逸。”
    “你好,我叫……”
    话未说完,曹天逸又抢着说:“冯宛彤吧!阿戴嘉瑞告诉了我。”
    “是的。”
    戴嘉瑞从书包掏出数份笔记。“这是你要的笔记,你看看够不够你用呢?”
    “谢谢你。”
    “如果你有什么不明白,或我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你大可以前来问我的。”
    曹天逸又说:“对,如果阿戴嘉瑞解答不到的话,你可以来问我,因为我也是在这里补习的。”
    “那我一定会好好向你们请教了。”
    语毕,三人便笑了起来。 正文 第二章 第一站
    过了数个站,冯宛彤要先下车。
    “我到了,再见!”说毕她先下车了。
    曹天逸虽然没有跟着她离开,但他的心已跟她走了。
    “你在干什么? ”
    “没什么?”
    “人家已走到很远了。”戴嘉瑞揶揄着他。
    “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得人家眼也不转,谁也猜到你的心思呢!”
    曹天逸一副尴尬的模样说:“我哪有呢?”
    “你没有?”
    “那你呢?”曹天逸扯开话。
    “我什么?”
    “你别说对她没有意思?我从未见过你如此帮助女生的。”
    戴嘉瑞忽然变得不知所措,“那…那我乐于助人吧!”
    “乐于助人?”曹天逸搭着他的肩膀说:“你不用怕啊!我不会介意的,我一定会跟你来个公平竞争,看看她在我和你之间会选择谁人?”
    “神经病!你是不是读书读坏脑了呢?”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冯宛彤最后也跟戴嘉瑞成为情侣,但是戴嘉瑞和曹天逸的感情并没有因此而破裂,因为他们已老早表明会公平竞争吧!
    某夜,在龙旁湾海旁。
    “你走开!”说毕冯宛彤便转身走了。
    “你走到哪儿?”戴嘉瑞说。
    “你别管我!”
    “你又在发小姐脾气了。”
    “是!”
    “每次你遇到什么你不喜欢就会发脾气。”
    “我喜欢!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你走吧!”
    “好,是你叫我走的,明天别说我掉下你一个人走了。”
    言毕,戴嘉瑞也转身走了。
    翌日。
    “戴嘉瑞,为什么今天不见宛彤放学呢?”
    “我怎知晓。”
    “她是你的女朋友,怎会不知道呢?”
    “或者她不想见到我吧!”
    曹天逸被戴嘉瑞的说话便他摸不着头。“什么?我不明白。”
    “她爱胡乱发脾气,我真是猜不到她的心情和她在想什么呢?”
    “你们吵了架?”戴嘉瑞被曹天逸说中了,所以没有回应,“女孩子是要别人哄的,快快去哄回人家吧!”
    戴嘉瑞始终是心软,始终是紧张冯宛彤的。
    她似乎不愿见戴嘉瑞,刻意避开了他。戴嘉瑞在地下铁站等了好几天,也等不到她的出现;到学校找她的同学,但她的同学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致电到她的家,电话只是长响,但没有人接听。过天许多天后,戴嘉瑞再致电到冯宛彤的家。这次连响声也没有,换来的只是“嘟嘟”的响声。
    “怎么样?”曹天逸问:“你是否还找不到宛彤吗?”
    “是的。她不知道去了哪儿?”戴嘉瑞既担心又沮丧。
    “我不如与你去宛彤的住所找她,好吗?”
    “好的。”
    放学后,他们二人便走到冯宛彤的住所。按了门铃,过好一会也没有人应门。
    此时,对面住客也回来了。
    “你们找谁呢?”
    曹天逸说:“不好意思,我们想找住在这里的人。”
    “他们一家已搬走了。”
    “搬走?”戴嘉瑞与曹天逸异口同声说。
    “是啊!他们搬得很急。”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搬到哪儿?”
    “不知道。”
    “那谢谢你。”
    对面住客进屋后,戴嘉瑞和曹天逸亦离开了。
    自从那天后,冯宛彤像消失了一样,她既搬了家,也退了学。没有人知道她到了哪儿,为了什么而搬家退学。
    二零零二年。
    曹天逸难得放假,便独自到X市游行。在彩虹桥前,有一个不知是中国人还是X市人的女子来到他面前。
    她操着流利的广东话说:“先生,请问你可不可以替我拍照呢?”
    “可以。”
    曹天逸接过照相机,便为她拍下照了。
    “谢谢你。”她礼貌地说。
    “不用客气。”曹天逸续问:“你是不是勒海人?”
    “是的。”
    “怪不得你能说得一口流利的广东话。对了,你怎知道我都是勒海人呢?”
    “我见你手执一本繁体中文地图,猜想你应该是勒海人吧!”
    曹天逸看看自己手中的地图,原来手中的地图出卖了他。
    “你一个人来旅游吗?”
    “是的。我叫曹天逸,未请教。”
    “我叫冯宛彤。”
    “冯宛彤?”曹天逸差异的说。
    他立即联想到突然消失了的冯宛彤,但眼前的人对他毫无认识一样。
    冯宛彤见他目瞪口呆着,好奇地问:“有问题吗?”
    “没有。”
    “你下一站会到哪儿?”
    “我也未知道。不如我们一同游览这里,好吗?”
    “好的。”曹天逸中七毕后,便去投考警察,经过约半年多的训练,他终于达成了他的志愿。在这六、七时间,他不断的努力,由军装慢慢升到沙展的职位,总算做到他想做到的。
    去年圣诞节,他在X市结识了一个叫冯宛彤的女子,他真想不到中学时期的冯宛彤消失后,居然会让他再碰上另一个同名同姓的人。在X市之旅后,他们仍保持联络。不知道什么原因,曹天逸对冯宛彤可以称得上一见魏情。中学时期的冯宛彤选择了戴嘉瑞,但现在让他再遇另一个冯宛彤,他决不会白白放弃这个机会。
    没多久,他很快向冯宛彤展开追求,很快冯宛彤终被他打动了,他们成为了情侣。
    曹天逸和冯宛彤来到餐厅,曹天逸打算把这段恋情告诉他的好朋友──戴嘉瑞。
    “先生,请问几多位?”
    “三位。”
    “曹天逸,还有谁人会来呢?”
    “我不是曾经对你说过,我读书时期有一个老朋友吗?我今天就是约了他。”
    “是吗?”
    “你这个冒失鬼,什么也容易忘记。”说毕曹天逸轻轻拍了冯宛彤的头。
    “你打我,待一会打傻了我,什么也忘记了,连你也忘记。”
    “有没有这么容易呢?”
    “你试试吧!”
    另一边厢。
    戴嘉瑞,他在另一间餐厅等待他的客人。
    中七毕业后,他同样地升不到大学,他先后有进修过不同课程,也做过数份工作。在朋友介绍下,他来到保险公司当上保险从业员,在这三、四年里尚算不错。
    “陈先生,请问你对我的解释有没有别的问题?”
    “没问题。戴嘉瑞,我全家人的保险全是向你购买,你办事我从来都放心。”
    “谢谢你的光顾,而且你又介绍那么多客户给我。”
    “那都要你有能力说服他们呢!”
    此时,戴嘉瑞的手机响起来。
    “不好意思。”
    “随便。”
    “喂?王先生你好。”戴嘉瑞边听电话听皱上眉头。“那…那好吧!我待一会再来你公司跟你解释保单内容。”
    “戴嘉瑞,你有其他客人要见吗?”
    “是的。”
    “那我也不阻你了。保单我已签了名字,如果你公司再有什么计划就得第一时间通知我了。”
    “好的。”
    语毕,他便走了。
    戴嘉瑞要的另一位客人突然有事,要返回北方,他为了尽快向客人讲解保单的内容,所以唯有要推掉曹天逸的约会。
    曹天逸接到戴嘉瑞的来电。“什么?你又不来?”
    “是的,我要见客。”
    “我还打算介绍一个非常特别人给你认识。”
    “女朋友?”
    “是的。除此之外,她还有另一件特别的事呢!”
    “下次吧!”
    “你上次也是说同样的话。”
    “你怕你的女朋友走掉你吗?如果你一天不分手,我终有一天可以见到的。”
    “那…那好了,对你这个工作狂来说,你工作大过天。不过,下次是你请客啊!”
    “为什么?” 正文 第三章 有没有女朋友
    “你这么多客要见,一定赚不少。”
    “那…好。我的客户来,不跟你谈了。”
    “再见。”说毕二人便挂线。
    冯宛彤问:“干什么?”
    “阿戴嘉瑞要见客,今次又来不到。”
    “他又来不到。”冯宛彤续说:“难道是我们无缘吗?为什么每次总有一方没空前来的呢?”
    “随便吧!我们吃东西吧!”
    某夜,冯宛彤来到曹天逸工作的警局找他。当她一推开门,只见一名女警员正跟同曹天逸拉扯扯,女的见到冯宛彤只好低着头急急地离开曹天逸的办公室。
    冯宛彤见状,没有说什么,亦转身离去。
    “宛彤,别走吧!”
    曹天逸追到警局门外。
    “我怕阻碍你。”
    “你在说什么?”
    “我有说错吗?”
    “不是你想像中的这样子。”
    “不是?我来问你,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同事,她是我的下属。”
    “我觉得你们不止是上司下属关系啊!”
    “你又胡思乱想什么?”
    “我胡思乱想?是我亲眼看到的,难道还有假的吗?”
    “事情真的不是你所猜的一样。”
    “那会是怎样?”
    “这是警局的秘密,不可以告诉你知道。”
    “好!每次你都是这样说的。”说毕冯宛彤便挥袖离开。
    曹天逸为了哄回冯宛彤,从后捉着她,“宛彤,你别走吧!”
    冯宛彤被曹天逸突如其来的从后拥着,顿生一种莫名的恐惧。
    她发了疯似的推开曹天逸,又大声说:“放开我!放开我!”
    她拼命推开了曹天逸,此时,有两名不知发生何事的警员来了。
    “小姐,你没事吗?”其中一个警员问。
    冯宛彤只是蹲在地上哭,没有回答
    另一个则问曹天逸,“曹督察,你没事吗?”
    “没事。”
    “要不要帮忙呢?”
    “不,我只是跟我的女朋友吵架罢了。”
    “那……”
    话未说完,曹天逸便抢嘴说:“你们继续巡逻吧!”
    两名警员便继续巡逻。
    曹天逸从未见过冯宛彤发这样的脾气,每次他想拥着冯宛彤,她也只是轻轻的推开他。可是,从未如此大反应的。每次曹天逸问她,她也答不出来,连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围观的人纷纷走开,曹天逸慢慢走到冯宛彤的身边,想安慰她一下。
    “傻丫头,别哭了。”曹天逸轻轻扫着她的长发安慰着她。
    冯宛彤哭着说:“对不起,曹天逸。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
    “不紧要。”
    “我想…我想我还是不适合谈恋爱吧!”
    言毕,冯宛彤拔腿就跑了,曹天逸想追也追不到。
    “你这个工作狂,终于也约到你了。”曹天逸说。
    “对不起,刚刚要处理手头上的工作,所以迟了一点。”
    “别说了,你先叫饮品。”
    戴嘉瑞对酒保说:“给我一瓶啤酒。”
    酒保送上一瓶冰冻的啤酒。
    “对了,你走了出来,难道不用陪伴女朋友吗?”
    “别提了。我们分了手。”
    “什么?”
    戴嘉瑞差异极了。他想不到上次要见他的女朋友也只是上两星期的事,想不到两星期,他有空时,就再没有机会了。
    曹天逸跟冯宛彤的恋情就此完结了。二零零五年。
    戴嘉瑞仍当他的保险从业员,但他已由低微的从业员升到带着不多十人的小组主管了。
    下午,他刚刚见过客人,离开那客人的办公室,走到街上。
    他的手机就在此时响起来。
    “喂?”
    戴嘉瑞的其中一个下属,她焦急地问:“戴嘉瑞哥,你在哪儿呢?”
    “中环附近吧!”戴嘉瑞向停车场走,“你找我有什么事?”
    “裕丰行的曹先生来了你办公室,你赶快回来吧!”
    “那你先代我招呼他吧!”
    “我会。”
    “对了,他有没有说前来的目的呢?”
    “他好像要加什么。”
    “他要加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他说什么了。你还是赶快回来吧!”
    “为什么?”
    “你要明白他满口潮州话,我很难跟他沟通,只得你是他的同乡,才可以谈得上嘴啊!”
    “行了,我现在取车回来。”说毕戴嘉瑞便挂线。
    他才刚收回手机。当他走到斑马线时,有一个散着长发的女子擦身而过,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不敢把所有视线集中在她身上。
    “她…为什么会如斯奇怪呢?”他心想。
    蓦然,戴嘉瑞有种莫名的感觉,连他也分不清这是什么感觉,这感觉跟他平日的突如其来的感觉很不同,不是那种危机感。
    戴嘉瑞的私家车放在车房定期检查,他没有车子使用,于是便乘地下铁回家。
    他已有好几年没有乘地下铁了,但地下铁对他的感觉依然是亲切,他还记得这里是他跟冯宛彤认识的地方。
    扶手电梯慢慢把他由地面送到地下,这里没有什么大转变,只是多设了一扇玻璃门罢了。他站在玻璃门前,倒映着他的影子,他便无聊地轻拨头发,忽然一个身子加入在这扇玻璃门。
    “是她?”戴嘉瑞心想。
    又是上次他在街中碰上的女子,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又出现了。
    列车似箭的来到,停到他们面前,二人踏进车厢内,女的站在车厢的另一扇门,靠着玻璃听着她的音乐,而戴嘉瑞不知为了什么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她,更选了一个能清楚看着她的位置。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呢?”他的心一直不断自问。
    数个站后,她便离开。戴嘉瑞那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才消失。
    在唐查的一间水晶店内,戴嘉瑞正在饰柜挑水晶。
    售货员来到他身边问:“先生,你想买水晶吗?”
    戴嘉瑞点点头。
    “是不是买给女朋友呢?本店今天大部份货品都做特价,全都有九折啊!”
    “是吗?我先看看。”
    不知由何时开始,戴嘉瑞喜欢了水晶,或许是受了他的前度女朋友影响,使他也染上收藏水晶的习惯。看了一会,他看中了一颗水晶小树,正想叫售货员取给他时,那种神奇的感觉再出现,他知道那女子应该出现了。
    “麻烦你,我想要饰柜里的水晶鞋。”那女子说。
    戴嘉瑞回头一看,的确是那女子。
    此时,售货员又来到他面前,问:“先生,你是否想要那水晶树呢?”
    “是。”
    “好的,我拿给你吧!你先到收银柜前等一会。”
    售货员用钥匙打开了饰柜的锁,而戴嘉瑞来到收银柜前,站在那女子旁,他每走近一步,那感觉便愈来愈强烈。
    “小姐,你的货品,欢迎下次再光临。”
    “谢谢。”她接过纸袋便离去了。
    戴嘉瑞完全被她吸引着。
    “先生,先生……”
    他被她带给他的感觉吸引了,连售货员的说话也听不进耳。
    当她推门走了,他才回了神,才懂回应。
    “什么?”
    “请你检查一下货品吧!”
    “好的。”
    离开水晶店,她便前往一所商业大厦的诊所。
    她很熟路地来到一位叫魏宾实的医务所,这里的各人也很熟悉她。
    “冯宛彤,你又来覆诊吗?”坐在柜台前的一位中年护士亲切地问。
    她亦是叫冯宛彤。
    “是的。”说毕她从手袋取出覆诊卡。
    护士登记资料后,把卡交回她的手。
    然后说:“你先坐一会吧!”
    “好的。”
    不一会,前一位病人出来了。
    “冯小姐,到你诊病了。”
    “是。”
    听毕,她便掉下手中的杂志,跟着护士走进诊症室,坐在医生面前。
    魏宾实,年约三十多岁,中等身材,嘴边留着短短的胡子,替他添了一点成熟味道。
    “你这阵子如何?”魏宾实问。
    “你指工作还是身体呢?”
    “先谈工作。”
    “我刚刚转了一间新公司,下星期上班。”
    “原本的公司做得不好吗?”
    “不是,我只想转转工作环境吧!”
    “是吗?那身体呢?”魏宾实终于带入正题。
    冯宛彤一面把玩着魏宾实案头上的小电筒,一面说:“身体还可以。”
    “什么叫还可以?”
    “其实,我都已经痊愈了好一段时间,为什么老是要人家回来覆诊呢?”
    “你的病并不是轻易断尾的,虽然痊愈,但依然需要定期服药和多观察一段日子。”
    “我明白。但,由起病到现在也差不多九年多十年了,什么病也不会再复发吧!”
    “说话不是这样说。你是不是怕见我怕吃药呢?”
    “当然,这些药我已服了很久,我已经对它们生厌,甚至是怕了它们的味道。”
    “那你有病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可以视覆诊是身体检查,或者是探望我这个老人家。”
    “好,反正我都对了你十年,我已视你是半个亲人了。”
    “我亦视你是半个女儿了。”
    语毕,二人也不约异同地笑了一笑。
    “这阵子,头有没有痛得要死呢?”
    “没有。”
    “精神有没有之前这么紧张呢?”
    “也没有。”
    “看来你的情况很不错啊!”
    “是啊!我都觉得这几年是最好的。”
    “以前的事情别想太多了,知道吗?”
    “知道了,不然的话,我才怎会减少头痛的次数呢?”
    “那你睡得还好吗?”
    “这个不太好,夜半经常这相同的恶梦,惊醒后就不能再入睡;有时甚至失眠。”
    “什么恶梦?”
    “我时常梦见自己独自在街上走,我本想离开但一直走不到出去,突然有个人扑出来,我便会在此时惊醒。可是这段路我从走过,我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蛮奇怪!”
    “你别想得太多,这可能是你潜意识的反射。”魏宾实说。“那要不要我给你一些安眠药?”
    “最好不过。”
    魏宾实记下在病历表中,后补充说:“不过你记紧,安眠药只是辅助性质,你别当糖吃,真正有需要才吃一颗吧!”
    “我知道了。”
    “还有……”
    话未说完,冯宛彤已猜到他想说什么,抢着说:“最重要是靠意志力去克服,对不对?”
    “对!”
    “知道了!‘阿爸’,你比我的生父还唠叨。”说毕,魏宾实被冯宛彤逗得哭笑不得。下午,在大型商场内,冯宛彤正专注地看着橱窗的陈列品。
    有一位中年男人站在她后面,正打着冯宛彤半开了的手袋的主意。当他的手正要伸进袋中偷取冯宛彤的钱包,戴嘉瑞看到,马上挺身而出。
    他走上捉着小偷的手,然后说:“你想怎样?”
    冯宛彤听到身旁的声音,随即转头来看。
    “是你?”戴嘉瑞想不到又碰到冯宛彤。
    “你们在干什么?”
    戴嘉瑞只是呆着,来不及作出反应,小偷趁机溜走了。
    “你别走!”戴嘉瑞大声呼喝,但小偷已逃之夭夭。
    冯宛彤仍未知道发生何事。 正文 第四章 轻描淡写
    戴嘉瑞马上解释说:“那个男人刚才想偷你的钱包。”
    “是吧?”冯宛彤立即检查手袋。
    “你有没有遗失东西?”
    “幸好没有。”冯宛彤说:“刚才谢谢你。”
    “你下次要当心,别再大意”
    “我会,谢谢。”说毕冯宛彤就走了。
    戴嘉瑞不敢相信,他居然又遇上冯宛彤,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第一次他不能解释到,第二次这种感觉仍很模糊,不是轻易说出来是什么;现在他慢慢解释到那种感觉是什么,那感觉应该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不过,他们完全不认识对方,怎能谈得上熟悉呢?这点是戴嘉瑞唯一尚未能解释到的。
    当冯宛彤离开后,戴嘉瑞的感觉便消失了,而他亦继续前往目的地,谈生意。来到餐厅,他要等的人似乎还未来到,于是,他随侍应生找个位置坐下来。
    此时,他的手机响起来。
    “喂?”
    话筒的另一边是个女的,她说:“戴先生,我是你今天约了的冯小姐。”
    “冯小姐有什么事?”
    “不好意思,我还未找到餐厅,请你稍等多一会。”
    “好,不紧要。”
    “谢谢你。”说毕她便挂线。
    多坐一会后,戴嘉瑞突然又有那感觉,他的感觉告诉他,她又在他的身边,在他的附近。当戴嘉瑞转头搜索之际,冯宛彤已站在他的面前。
    他们异口同声说:“是你?”
    “你就是宏泰保险的戴先生吗?”
    “是。”戴嘉瑞勉强地回应。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不紧要。”他见到冯宛彤仍站着,便说:“冯小姐,你先坐吧!”
    “谢谢。”
    冯宛彤坐下来。
    戴嘉瑞却仍不敢相信这一刻,反应仍是迟钝。
    “刚才幸好有你阻止那男人,否则我一定要破财。”
    “不用客气。”
    “这餐由我作东,当报答你吧!”
    “你下次千万别大意地半开手袋,让贼人有机可乘。”
    “我会小心一点。”
    戴嘉瑞报上微笑。
    然后,他从公司包中拿出一份文件,打算冯宛彤解释内容。
    “冯小姐,这是我根据你在电话告诉我的要求,拟定了一份初稿,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你的办事能力果真有效率,怪不得我的前任老板极力推荐你给我。”
    “是吗?我慢慢解释内容给你吧!”
    “好。”
    于是,戴嘉瑞又发挥他的专业精神,详细地解释每一项内容给冯宛彤。
    一小时后。
    “冯小姐,听过我的解释后,你对保单内容有没有别的意见呢?”
    “这个储蓄计划颇不错。不过,我还想加多一些医疗保额。”
    “那么,我回去再替你拟定另一份加大医疗保额的合约吧!”
    “有劳你。”
    数天后,戴嘉瑞已完成了另一份按冯宛彤的要求加大了医疗保额的保约,约了冯宛彤出来再倾谈。他比预约的事间又早到了,于是他在咖啡店坐着等候。
    没多久,冯宛彤姍姍来迟。
    “对不起,我又迟到了。”
    “不紧要,我也是刚刚坐下。”
    “真的不好意思,每次跟你约会我总是迟到。”她说:“公司刚刚有一份急件要我完成,所以我才会迟到。”
    “工作要紧。”
    “对了,你是不是完成了新的保单?”
    “是的,你看看这份合不合你的要求?”
    冯宛彤认真地看一次合约。
    “这个计划蛮周全啊!”
    “是吗?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加大了医疗保额。”
    “我经常要到诊所覆诊,所以我觉得有加大医疗保额的必要。”
    冯宛彤再认真的看多一次。
    “那你出一份正式的合约让我签名吧!”
    “好。请问冯小姐的全名是什么?”
    “冯宛彤。”
    “冯宛彤?”戴嘉瑞差异地说了一句。
    “干什么?为什么你又是这个反应呢?”
    “又是?”
    “我之前认识了一个人,他知道我的名字后,跟你的反应是一样的。”
    “不好意思,因为我也认识一个跟你同名同姓的人。”
    蓦然,戴嘉瑞又想起冯宛彤,他读书时的前度女朋友,他分手后消失了的人。
    “是吗?或许我的名字普通而已。”
    “对不起。”
    “不紧要。那你出了份正式的保单后,再约我签名吧!”
    “好的。”
    离开咖啡店,踏出咖啡店门。
    冯宛彤指着左手边说:“我向这边走。”
    “好的。”
    当戴嘉瑞正想转身离开时,他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他眼前突然闪出冯宛彤再向前走会有意外,楼上将会有一花盆掉下来。
    “那再见。”说毕冯宛彤正想走多一步。
    戴嘉瑞马上捉着她的手臂。
    “小心啊!”
    话刚刚说完,一个花盆就从天而降,掉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冯宛彤被吓得目瞪口呆。
    戴嘉瑞的第六感再一次准确。
    “冯小姐,你没事吗?”
    “我没事,谢谢你。”
    听罢,戴嘉瑞慢慢松开手。
    冯宛彤带着余悸说:“我还是要走了。”
    “你别走这边了,走另一边吧!”
    “好的,我会了。再见!”
    “再见。”
    道别后,二人就分手了。 正文 第五章 死状恐怖
    曹天逸自与冯宛彤分手后,有时他有一些短暂式的女朋友,但不久,他渐渐厌恶这种所谓的情侣关系。于是,他便全情投入在事业上。至于感情事,他暂时不想多谈了。在这两、三年间,他已由沙展再升级到督察了,曾经侦破不才案件,他的名字也在警界响起来。
    零晨时份,唐查码头附近一处偏僻的地方发现了一辆无人的士,在车尾箱更发现一具烧焦女尸。唐查警署接获线报后,曹天逸带齐整队重案组人员前往现场。在现场搜索后,曹天逸便与下属返回警署,讨论案件。
    在重案组的会议室内,整组警员已差不多到齐,等候曹天逸前来开会,讨论着半夜发生的案件的案情。
    其中一位是当中年纪最大,最老经验的警员,坐在最前投影机旁的位置,抽着烟大声说:“唉!昨晚无缘无故死了人,这次一定要忙一段日子。”
    他就是老陈。
    “这实在太好了!我申请调来重案组目的也是想处理大案件。”年轻的小查兴奋地回应。
    老陈又说:“我老婆肯定又会絮叨,怨我时常不回家;子女又会埋怨我不能抽时陪伴他们。”
    另一位三十余岁快将四十的男警员,他的职位是沙展。由于他的脸色近红色,跟关公像相似,而且他又姓关,故人称他做“关公”,他对老陈与小查的话题也感兴趣,于是也加入话题。
    “算了吧!老陈,你别借工作来埋怨吧!就算你回家也是只顾赌马,不多陪伴子女的,你倒不如说阻碍你发财好了。”
    “关公,你……”
    “我什么?是不是让我说中了呢?”
    老陈无言以对。
    关公又说:“对了,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过尸体呢?”
    老陈和小查异口同声说:“没有。”
    “不过,听其他同僚说,尸体被烧焦得像炭一样,死状更是恐怖非常。”小查补充说。
    关公说:“我只轻轻瞄了一眼,没有完全看清楚。我猜都应该烧得剩下骸骨,或许有少许皮肉还未烧光呢!”
    “豆斗好像看得一清二楚啊!”老陈对着豆斗问:“豆斗,尸体究竟烧成怎样?”
    豆斗一直没有加入他们的话题,她一直呆呆的坐在一旁,手中握着一个白色的胶袋。
    豆斗用力地吞嚥一下,然后说:“够了!你们别说下去吧!”
    她想了一想,回想到尸体被烧得体无完肤的恐怖情境,又作反胃,马上呕出来。
    众人见状,皆哈哈大笑。
    “胆小鬼!”小查嘲笑着豆斗。
    “臭小查,下次到你看到死尸时,你千万别呕或作反胃,否则你又是另一个胆小鬼。”
    此时,曹天逸也进来,众人马上静下来,老陈迅速返回座位。
    曹天逸问:“人齐了没有?”
    “尚未,还欠忠哥。”小查说。
    “他去了哪里?”
    老陈回应道:“忠仔去了查死者的资料。”
    此时,阿忠就推门而进。
    “对不起,我迟到了。”
    “不紧要,我们刚刚开始,你先回座位。”
    “是。”说毕阿忠就返回座位,兼分派搜查回来的死者资料。
    “好吧!我们现在开会。”曹天逸说。
    豆斗先说:“初步验尸证实死者是个女人。根据车厢检验,没有挣扎痕跡。”
    关公推断说:“那会不会是死者死后才被搬到车尾箱呢?”
    “验尸官说有这个可能。”
    “女死者的真正死因是什么?”曹天逸问。
    “因为尸体以被烧得体无完肤,验尸官不能从外表判断死因,而作进一步验尸才能知道真正死因,所有详细情况均要待验尸报告。”
    “有没有人跟进死者的身份?”曹天逸问。
    最迟回来的阿忠就是负责这项任务,他匯报道:“死者是一名三十五岁的中国籍女人,叫冯宛彤,她并无任何财物损失,相信并不是行劫。”
    “冯宛彤?”
    又是一个女子叫冯宛彤。
    “干什么?阿头,你认识她吗?”小查问。
    “不是。阿忠,你继续。”
    “是。”阿忠回应。他继续匯报说:“我猜大家应该想不到她的身份。”
    豆斗问:“什么身份?”
    “她就是我们一直追查着唐查之虎──刘威的其中一个女人。”
    关公抢嘴说:“这个刘威很厉害,居然有人敢在老虎头上动土,杀了他的女人?”
    “刘威有什么背景?”刚转来的小查还末弄清这区所有的“风云人物”。
    “小子,你有所不知。”老陈解释道:“刘威表面是正当地产商人,但实际是黑道中的大哥,湾他区大部份夜总会皆有他的股份,另外洗黑钱、卖白粉更不用多提,他全部均在幕后操纵。”
    小查问:“既然警方摸清他的底细,我们何不拘捕他呢?”
    豆斗虽然年轻,但对这“风云人物”也略懂一二。
    她说:“最不幸地,尽管我们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但仍没足够证据,每次他总能找到替死鬼。”
    “好了,我们先别谈刘威,继续开会。”曹天逸严肃地说。“的士的那一面如何?谁人负责调查的士司机?”
    关公说:“是我。”
    “怎样?”
    “我按车牌登记,去的士台询问过,只属于一名姓蔡的司机。”关公紧接匯报道:“我请他前来录口供,这名司机在昨天死者电召他的车子,晚上大概八时左右曾经接载过女死者,不过,他女死者送到站八湾一带罢了。”
    “之后他去了哪里?为什么车子会在案发现场?”
    “当晚大约九时,他先把车子停在大排档外,跟同业吃晚饭,直到差不多十一时,便把车放在‘大四喜’麻雀馆的后巷附近,就进去打牌。一直我们致电要求他来警局,他才知道他的车被偷。”
    曹天逸问:“那的士司机有没有可疑?”
    “没有。我问过麻雀馆内所有员工,以及他同桌的雀友都证实他于半夜十一时至四时期间,他没有离开麻雀馆及座位超过十分魏。”
    “老陈及小查有什么发现?”
    老陈先说:“我问过发现尸体的隐君子。他称见有一辆的士夜半停在一旁,见没有人在车内,便打算爆窃,怎料打开车尾箱就发现尸体,有两名军装见他神情恍惚,于是上前盘问,然后就揭发事件。”
    “该男人有没有嫌疑?”
    “没有。”小查说。“他毒瘾发作,只想要钱,连跟军装搏斗的气力也不足,根本没有杀人再搬尸的能力。”
    “好了,我们大概可以推断跟黑道有关。”然后,曹天逸开始分配工作。“豆斗继续跟进验尸。”
    “什么?”
    “有问题吗?”
    “阿头,别要我对死尸吧!我已呕了许多次,要继续下去,恐怕我连肺也呕掉出来。”
    “小查跟吧!”
    “什么?”小查惊讶极了。
    “有问题吗?”
    豆斗知道可以脱难,马上变得洋洋自得。
    “你怕吗?胆小鬼!”
    小查生怕在豆斗面前失威,只好接受任务。
    然后,曹天逸再分配下去。
    “阿忠,你继续跟冯宛彤的背景,我要一份详尽的背景资料。”
    “是。”
    “豆斗和老陈便调查黑道最近有什么风声。”
    “知道。”豆斗和老陈齐声回应。
    “关公。”
    “是。”
    “你跟我去找刘威聊聊天。”
    “是。”
    “现在名人也有工作,立即办事。”
    “是。”大家齐声回应。冯宛彤的正式保单终于完成了,戴嘉瑞便致电出来签署文件。
    “RHS船务。”
    “麻烦你,请问冯小姐在吗?”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
    “我是宏泰保险的戴嘉瑞。”
    “原来是戴先生。”
    “是的,你的保单已出了,请问你何时有空出来签名呢?”
    “今晚,可以吗?”
    “可以。”
    “今晚六时三十分,在我公司楼下的喷水池见面,我即场签妥保单交给你。”
    “好,今晚见。”
    “今晚见。”说毕他们便挂线。
    晚上,冯宛彤突然要加班,要完成手头上的文件才能离开,于是,戴嘉瑞便要在她的公司楼下多等。晚上八时许,当她可以离开时,她马上飞奔到楼下,只见戴嘉瑞仍在等候,她急忙地跑过去。
    “对不起,每次约你我总会迟到。”冯宛彤难为情地道歉。
    “不紧要,工作至上吧!”
    “保单呢?”
    戴嘉瑞送上保单及笔。
    “我该在哪儿签名?”
    “这里。”戴嘉瑞指着签名的横线。
    不消五秒,冯宛彤便签妥保单,并交回给戴嘉瑞。
    她然后问:“你还有客要见吗?”
    “没有,你去哪儿?不如我送你回家吧!”
    “你吃过饭没有?”戴嘉瑞摇摇头。冯宛彤又说:“我们不如一同吃晚饭,好吗?”
    “好。那我去取车,你在外面行人路等我。”
    冯宛彤报上微笑,戴嘉瑞就动身取车。
    在驾驶途中,戴嘉瑞的第六感竟感应到冯宛彤有危险,他立即加速前往阻止。
    冯宛彤一直站在行人路旁,不一会,戴嘉瑞突然冲上来,抓着她的手,拉着她离开原本的位置,她仍未知道发生何事。此时,一辆私家车失控地冲上行人路,碰向冯宛彤原本站着的位置,车子损毁得十分严重,冯宛彤却幸好没有任何损伤。
    他们二人回过神,戴嘉瑞才发觉自己仍抓紧冯宛彤的手,之后才缓缓放开手。
    冯宛彤感激地说:“你又一次救了我?”
    “是吗?”
    “为什么每次我将有意外,你总能及时在我身边出现,阻止意外的发生呢?”
    “如果我说不是凑巧,你会相信吗?”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戴嘉瑞为了向冯宛彤解释一切,跟她来到一间餐厅坐下来,像解释保单内容一样,详细地细诉。
    “我说这件事,你可能不会相信,甚至当是笑话,但这个的确是真实发生。”
    “你说吧!”
    “你相信有第六感这回事吗?”
    冯宛彤迟疑了一会。
    “在我中七考模拟试前,我大病了一场,那时我一直发高烧,无论是吃了什么药,看什么医生,都没有退烧。后来,忘记了看了哪个医生,我就慢慢转好,不过……”戴嘉瑞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不过我就得了一种能力,一种有预见未发生事情的第六感。”
    “你岂不是可以预见你的考试卷吗?”冯宛彤笑说。
    “不。我只可以感应到面前人将会发生的危险,而这些危险往往会成真。”
    “是否如上次花盆及今天撞车事件呢?”
    “花盆是,但刚才撞车就……”戴嘉瑞叹一口气,续说:“好奇怪!我从来都只能预见眼前人将会发生的危险,但你……我在驾车时竟然感应到。”
    “那代表什么?”
    “我都不知道,因为这都是第一次发生的。”戴嘉瑞想了一想,便问:“你前几天有没有读报纸?”
    “有。”
    “报纸提及的的士烧伤案,我在死者生前见过她。”
    冯宛彤错愕地问:“你遇过她?”
    “是的,干什么?”
    “我之前都在诊所遇过她。”
    “是吗?我预见到她有意外,但她不相信我,结果……”
    冯宛彤紧张地问:“你有没有见到凶手?”
    “没有。”
    语毕,二人便静默下来。
    不一会,戴嘉瑞首先说:“其实,在上次你险被偷去钱包之前,我曾经遇见过你几次,每次当你出现,我总会感觉到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感觉。”
    “什么感觉?是不是那种危机感觉?”
    “不是,好像是熟悉的感觉。”
    “熟识的感觉?”冯宛彤不太相信。
    戴嘉瑞见状,怕她会误解他的说话。他马上解释道:“你千万别误会,我并不是在编故事,要骗你什么?我只是说出我的感觉而已。”
    “我们之前根本不认识对方,怎会有熟悉的感觉?”
    “所以我也不敢肯定。”戴嘉瑞又说:“其实,我有一条问题一直想弄清楚。”
    “你问。”
    “你有没有在爱德华第一纪念中学读书呢?”
    冯宛彤犹豫了一会,“没有,我一直在玛利修女学校读书。”
    “是吗?”
    “干什么?”
    “没什么。算吧!当我没有问过。”
    戴嘉瑞一心想求证眼前人是否他寻找失踪多时的冯宛彤。可惜是,事实证明了她不是,她是另一个同名同姓的人罢了。
    戴嘉瑞心想:“或许是上天多给我机会吧!”
    晚饭后,戴嘉瑞把冯宛彤送回家。
    “晚安。”冯宛彤说。
    “晚安。”
    冯宛彤下车后,戴嘉瑞突然想出什么。
    他又说:“冯小姐。”
    “你别再称呼我冯小姐,你叫我宛彤。”
    “好。谢谢你今晚听我说了一堆不可思议的故事。”
    冯宛彤微笑了一下。
    “我要走。你也小心驾车。”
    道别后,戴嘉瑞便驾着车子离开。
    回家后,冯妈妈仍未就寝。
    “囡,你回来了。”
    “是。你干什么站在露台?”
    “看看你何时回来。”冯妈妈走回客厅,笑着问:“刚才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保险经纪而已。”
    “他又会这么好人!”
    “你又在想什么?”
    “囡,你已有好几年没有谈恋爱,是时候找个对象。如果找到一个好男人,就带回来让妈咪过目吧!”
    “我不明你在讲什么。人家有风度才送我回来,你别想错。”
    “是吗?”冯妈妈笑得诡秘极了。
    “对了,妈咪,我想要中一至中五的成绩表,你可以给我吗?”
    冯妈妈马上收起原本灿烂的笑容。“你…你干什么突然要呢?”
    “我想看看自己的成绩。”
    “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搬屋时,搬运工人遗失了你放成绩表及十八岁前的照片的箱子吗?”
    “你真是一张也找不到?”
    “找不到。”
    “妈咪……”
    冯宛彤本追问下去,此时冯妈妈打着呵欠,不想她再追问下去。
    她说:“晚了,我也累了,我先休息。”说毕她说返回睡房。临近下班时间,公司各同事皆开始执拾案头文件,准备下班,唯独是冯宛彤仍埋头苦干地誓要完成手上的工作。
    冯宛彤对面的同事阿诗探头出来,她问:“宛彤,你干什么还未执拾东西,准备下班呢?”
    “我要做妥手中的船期表才安心回家。”冯宛彤好像知道她的心事似的,“干什么?你是否想我代你完成什么呢?”
    “是的,我还有几份资料明天老板开会要用的,可是我还未印好,但我今晚却约了男朋友看演唱会,不可以迟到的啊!”
    冯宛彤微笑着说:“行了,你交给我吧!”
    “真的吗?”
    “是。”说毕冯宛彤便伸出左手准备迎接文件。
    “我会否阻你呢?”
    “行了,反正我亦不用拍拖,今晚妈咪又约了朋友,回家都是只有自己,我来帮你吧!”
    “那我就靠你了。”说毕,阿诗立即把文件交托在冯宛彤手中。
    她又向冯宛彤说:“这些资料全部影印十份,然后分开夹在文件夹中。”
    “知道了。”
    “宛彤,你果真好人,明天请吃别午饭。”
    “我谢谢你。”
    “再见!”她提着手袋,匆匆忙忙的离开。
    “今晚看得开心一点吧!”
    “我会了。”她边走边说。
    其他同事也纷纷下班离去,跟他们道别后,冯宛彤便继续工作。
    处理船期表后,便去影印机前替阿诗影印文件。一道又一道的闪光,不断从影印机闪出,冯宛彤一直在等待它的停止。
    同一个晚上。
    戴嘉瑞刚下班,驾着车子,不知不觉又驶到冯宛彤公司附近,他停在她的公楼下等待,似在等待什么。没多久,他又不由自主地拿出手机,拨号到冯宛彤的公司。
    影印终于停下来了,冯宛彤提着一叠分妥的文件出来,此时,她案头上的电话响起,她随即出来接听。
    “RHS船务。”
    可是,话筒的另一边已挂线。
    晚上九时许,冯宛彤终于离开办公室,走到街上,向地下铁走。
    当她刚走到斑马线,正要横过之际,戴嘉瑞毅然见到她,便按了响安引起她的注意。她亦错愕戴嘉瑞的出现,然后,戴嘉瑞下了车,而她亦走到戴嘉瑞身边。
    戴嘉瑞问:“你刚下班吗?”
    “是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我公司楼下?”
    “我下班后驾车经过这里罢了。我还以为你已回家呢!”
    “不,我要办妥工作才可以安心下班回家。”
    “但你公司刚才没有人接电话的。”
    “可能我走开了。”她又说:“原来刚才是你致电给我。”
    戴嘉瑞笑了一笑,一脸尴尬地说:“是。”
    “你找我有事吗?”
    “不是。”
    听罢,冯宛彤顿感失落。
    “我要有事才能找你吗?”
    “不是。”
    “对了,你刚下班应该未吃饭,倒不如我们一同吃吧!”
    “好。”
    “那你上车。”
    戴嘉瑞与冯宛彤便去了一间餐厅共进晚膳。
    差不多吃完,喝着饮品时,有一位短发中性打扮的女子来到他们的餐桌前。
    “冯宛彤。”她热情地说。
    “你是……”
    “我是青豆。”
    “青豆?”冯宛彤还是想不到。
    “张婉君。”
    “对不起,我好像不认识你。”
    “什么?你别跟我开玩笑吧!”
    “我猜你认错了人。”
    “不是吧?我是你中一至中三的同班同学。”
    冯宛彤尝试从记忆中寻找眼前人的画像,可是她找到,头也开始痛起来。
    “不好意思,我记不到你。”
    “你记记吧!”
    冯宛彤的头痛得很,她从手袋中取中魏宾实给她的止头痛的药,吃下几颗。可是,女的依然死缠,以为冯宛彤在闹着玩。
    “你再记记吧!那时我坐在你隔离的。”
    冯宛彤的头痛的得快要爆炸,她抱着头坐在位上大声说:“我真的不识你,记不起你。”
    然后,她伏在桌面上,不断大声地重覆道:“我真的不认识你。”
    戴嘉瑞见状,他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何事,但亦安慰着说:“宛彤,你没事吗?”
    冯宛彤只顾哭,没有回应。
    戴嘉瑞转对女的说:“你可能真的认错了人。”
    女的被她的表现吓呆了,四周人也把视线集中在这张桌上,女的感到难为情极了。
    “对不起,可能我认错了人。”说毕她马上离开。
    当戴嘉瑞肯定女的离开,不会再折回,他继续安慰冯宛彤。
    “宛彤,她已走了,你没事吗?别再哭了!”
    “我真的记不起。”冯宛彤没有理会戴嘉瑞的话,只想不断重覆说着这话。
    “那你就别再去记起吧!”
    “为什么?为什么?”说毕冯宛彤就站起来,把侍应生的东西推倒,再失控地跑了。
    “宛彤。”
    侍应生见戴嘉瑞要离开,马上走上前。“先生,你还未结帐。”
    结了帐,戴嘉瑞便跑了出去寻找冯宛彤。他面对冯宛彤的失控行为而变得不知所措,他没有害怕,只有担心。
    他根本不知道冯宛彤会走到哪处,唯有一直追寻,终于他追到海旁的公园。他见到冯宛彤蹲在一角哭泣。他怕她再次跑掉,只好慢慢走近她,蹲在她面前。
    “宛彤,你干什么一个跑来这里?”
    “其实我真的很想记到她,但我做不到。”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正文 第六章 解释清楚
    “其实我…我有一个秘密,从来没有向人提及过。”
    “什么秘密?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告诉我。”
    冯宛彤一直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她这个秘密,连她所有前任男朋友皆不知道,唯一知道者只有冯妈妈及魏宾实。可是,连她也解释不到什么原因使她竟会告诉戴嘉瑞。
    戴嘉瑞扶起冯宛彤,住在椅子上,让她可细说她的秘密。
    “在十年前即我十八岁时,我曾遇过一宗意外。意外后,我昏迷了一段很长的时间;甦醒后,我脑海一片空白,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起。”
    “什么?”
    “医生说,由于我昏迷了很久,兼脑部曾受到严重的撞击,所以导致我完全失忆。”
    “那么,医生可有说恢复记忆机会有多大?”
    “机会很微,除非遇到某些特别事,能刺激到脑部,否则,这一辈子也不能恢复。”
    他们静默了一会。
    冯宛彤突然说:“每次当我想记起从前的事,我的头就是非常疼痛,痛得快要爆裂,每次都要靠服药,才能止痛。”
    “过去的事就别多想。”
    “我觉得自己是个挺失败的人。活了二十八年,但记忆只有十年,刚甦醒过来,什么也记不起,包括自己的名字、妈咪、住在哪儿、自己是个怎样的人等等,全部皆要靠别人告知我。”
    “谁也不想有意外发生,或许失忆是想你忘记过不愉快的事情呢!”
    冯宛彤伏在戴嘉瑞的肩膀上再哭起来。
    “假如你觉得哭出来会舒服一点,你就放声尽情地哭吧!”
    言毕,冯宛彤就竭嘶底地尽情大哭。
    晚了,冯宛彤也哭够了,戴嘉瑞便把她送回家。
    她临走前,戴嘉瑞吩咐道:“回家后,早些休息。”
    “今晚真是多得你,陪伴了我一整晚。不过真是对不起,我的眼泪把你的衬衫也弄得湿透。”
    “不紧要,衣服可以拿去洗,你没有嫌弃我的衬衫沾有一股汗味就好了。”
    冯宛彤微笑着。
    “你笑?你笑就好了,我也可以安心一点。”
    “谢谢你。”
    “你可知道,自我们认识,你对我说得最多的是哪两句话?”
    “是哪两句?”
    “这就是‘谢谢你’及‘对不起’。”
    “是吗?”
    “是的。”戴嘉瑞笑说。
    “你的确帮了我许多。”
    “是吗?小意思吧!你别再多想不开心的事,今晚好好的睡一觉。”
    “我会。”
    “如果不能好好入睡的话,你大可以喝一杯热鲜奶的。”
    “行了,我有安眠药可以帮到我。”
    “安眠药?”
    “是的,是医生给我的。”
    “不,别大依赖药物啊!或者,你可以致电给我,我很晚才会睡眠的。”
    “我怕会阻碍你休息。”
    “不,我有秘方可以使你立即入睡,绝不会阻碍到我的。”
    “是吗?”戴嘉瑞点点头,她说笑着回应道:“那好的。”
    道别后,冯宛彤就回去,而戴嘉瑞看着她进了大厦,才安心驾车离开。下午,冯宛彤在办公室,公司内各人的电话响过不停,阿诗的电话响起来。
    “RHS船务。”
    “我想找…冯宛彤。”
    “好,麻烦你等一会。”然后,阿诗抬起头来对冯宛彤说:“宛彤,二线。”
    “谢谢你。”冯宛彤提着话筒,接驳到二线。“你好,RHS船务。”
    “是我。”
    “戴嘉瑞,你找有什么事?”
    “你终于认到我的声音了。”
    “这几天你经常致电来,我当然认到。”
    “是吗?”戴嘉瑞难为情极了。然后,他又说:“对了,你今晚有空吗?”
    “干什么?”
    “我…我有个客户在电影公司工作的,刚才遇到他,他赠了两张今晚九时三十分的戏票给我。我…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兴趣呢?”
    “今晚?”
    “你没有空就算了吧!”
    “不是,我有时间的。”
    “那今晚我前来你公司楼下等你。”
    “好,我六时三十分才下班,你到了致电给我吧!”
    “好,今晚见。”
    “今晚见,再见。”
    “再见。”言毕二人便挂线。
    戴嘉瑞约会冯宛彤,令她不敢由心笑了出来。
    阿诗一直留意着她,看她一脸甜蜜的样子,也不敢要揶揄她一番。
    她模仿着冯宛彤的语气说:“今晚见,再见。”
    “你在干什么?”
    “学习你。”
    “我的样子才不像你。”
    “像我什么?”
    “发骚啊!”
    “你在说你自己吗?你刚才的样子正是这样。”
    “哪有呢?”冯宛彤一脸难为情。
    “我刚才接电话是个男的,究竟他是谁?”
    “朋友。”
    “朋友?”
    “是的,普通朋友罢了。”
    “普通朋友?哪一种普通朋友会每天致电来呢?难道是男朋友?”
    “不是。”
    “他做什么职业呢?”
    “我不会告诉你。”
    “你们今晚会去哪儿?”
    “你工作吧!”
    “难道你怕我会坏你大事吗?”
    阿诗好管闲事极了,冯宛彤准时下班,到楼下跟戴嘉瑞赴约。然而,阿诗誓要知道她与谁人约会,一直跟着她。
    “你干什么跟着我?”
    “什么跟着?你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有心。”
    步出大厦,戴嘉瑞已来到了,他在车外等候。他一见冯宛彤便向她招手。
    “是不是他?”阿诗指着戴嘉瑞好奇地问。
    “是。”
    “不错啊!他蛮斯文,而且有车的,他的车更是最近出的。你这个人时常说没有对象,原来收起了好东西,怪不得我介绍给你的,你老是说不合眼缘。”
    “我费事跟你说。”
    “你别要甩掉我。”阿诗一直挽着冯宛彤的手。
    冯宛彤知道无法甩掉她,只好警戒她说:“待一会,你千万别胡说八道。”
    “知道了。”
    冯宛彤慢慢走到戴嘉瑞面前。
    她问:“你是不是来了很久吗?”
    “不是,刚刚而已。”
    阿诗插嘴说:“你好!我叫阿诗,是坐在宛彤对面的同事。”
    “你好!我叫阿戴嘉瑞。”
    阿诗打量了一下戴嘉瑞,然后她说:“不错,不错!宛彤果然眼光独到。你做什么职业?”
    “保险。”
    “好,我迟些找你购保险。”
    “好。”
    “你们今晚会去哪儿?”
    “看电影。”
    “看几点?”
    “九时三十分。”
    “看完是不是会很晚呢?”
    “是。”
    冯宛彤见阿诗没有离开的意欲,“诗,你聊够了没有?”
    “没有。”她又转向戴嘉瑞,她说:“那你要把宛彤安全送回家,如果她有什么意外,我也不会放过你。”
    “阿诗。”
    冯宛彤听到她胡说八道,难为情极了。
    “对了!我是时候要走了,再见。”说毕阿诗就走了。
    “你的同事颇有趣。”
    “她傻兮兮,你不用记紧她的说话。”冯宛彤急急解释。
    戴嘉瑞笑了一笑,冯宛彤也尴尬地笑了一下。
    “上车吧!我们先吃点东西。”
    “好的。”
    “对了,你吃不吃辣或是咖哩呢?”
    “你问我干什么?”
    “我的同事介绍了一间不错的咖哩店给我,我打算跟你去试一试。”
    “好的。”
    来到咖哩店,戴嘉瑞就叫了几道咖哩菜。
    吃至中途,这里的咖哩实在太辣了,连能忍受辣的冯宛彤也抵不住了。她脸也红了,眼亦开始涌出眼泪,戴嘉瑞看到她的样子,敢笑了出来。
    “干什么?”冯宛彤尴尬地问。
    “你的样子很可爱。”戴嘉瑞笑说。“是不是很辣呢?我叫别的菜给你吧!”
    冯宛彤边喝着水边说:“不,不……”
    戴嘉瑞看了一看她的样子,再想了一想,然后他就跑了出去。
    他跑到雪糕车,“大叔,有没有雪糕?”
    “不好意思,售清了,雪条好吗?”
    然后,他跑到便利店。
    “不好意思,今天的软雪糕卖光了。”
    他又跑到另一间便利店,最后终被他买到了。
    不一会,他从外回到咖哩店,并带着一杯软雪糕回。
    “你去了哪儿?为什么满头大汗?”
    “你吃它吧!可以减轻你口中的辣味。”
    “真的吗?”
    “真的,比喝水更有效。”
    冯宛彤虽然对戴嘉瑞的方法有怀疑,但她仍试了一试。结果,果然有效。
    看过电影,他们又来到上次冯宛彤大哭的公园。
    “你记不记得这里?”
    “当然记我,上次我才在这里大哭过,怎会这样快就忘记呢?”
    “我从未见过女子会像你般哭得如此厉害,可以用眼泪弄湿透我的衬衫。”
    “你现在是不是埋怨我?”
    “是。”
    说毕,二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其实,我觉得有一件事挺奇怪。”
    “什么事?”
    “每次当我有事,你总会在我身边,譬如说上次我险些被车撞到。”她又说:“虽然说是你的第六感灵验,但你一定会挺身而出帮助我。你就像我的守护天使一样。”
    “假如…以后当你有意外时,我会保护你;当你要哭时,我会借肩膀给你靠,你会容许吗?”
    “你别跟我开玩笑,好吗?”
    戴嘉瑞执着她的手,他说:“我说真的,我会守护着你身边。”
    冯宛彤明白戴嘉瑞三番四次帮助自己,并非凑巧,只是他的特殊能力。可是戴嘉瑞说他俩再三相遇,这就并非巧合了,冯宛彤亦相信她跟戴嘉瑞是有缘份的。
    如冯妈妈所言,她既然跟前度男朋友分手多年,何不好好珍惜这段缘份呢?
    冯宛彤又要作定期复诊。 正文 第七章 伤好了
    她来到魏宾实的医务所,坐在配药处却多了另一位年轻的女护士。
    “为什么多了位护士?”她问中年护士。
    “我下个月就辞职,魏医生请了另一个代替我。”
    “你为什么不干?”
    “我媳妇刚刚诞下了一对女儿,我要回去照顾孙女。”
    “恭喜你。”
    “谢谢。”中年护士笑得合不上嘴。她又说:“对你说一件趣事吧!”
    “什么趣事?”
    “这个新护士跟你同名同姓的。”
    “不是吧?”
    “是的,她又是叫冯宛彤,有趣吗?”
    冯宛彤又遇上另一个同名同姓的人。曹天逸与关公前往刘威的办公室,录取口供。
    “两位警员,你们想知道什么?”
    曹天逸问:“你知道冯宛彤被杀吗?”
    “当然知道,我有留意新闻的。”
    “为什么你没有前来认尸呢?”关公问。
    刘威冷静地反问关公,“为什么我要我认呢?”
    曹天逸问:“据我所知,你跟死者是情侣关系,对吗?”
    “是。不过,这都是过去了,我已跟她分了手。”
    “请问你跟死者分了手多久呢?”
    “个多月。”
    关公插句问:“为了什么分手?”
    听毕,刘威错愕了,不想多提,欲隐瞒什么似的。
    他说:“我不喜欢她,那就分手罢了。”
    “你可知道死者生前有什么朋友?”
    “不知道,我们从都不会管对方的私事。”
    “那你在本年三月十一日是否曾经前往死者的住所?”
    “没有。”
    “死者遇害前一晚,你在哪儿呢?”
    “自己住所。”
    “劳烦你。”
    他们二人便离开刘威的办公室。
    “阿头,为什么我们这么快就问完?”
    “你认为刘威会合作吗?”
    “当然不会。”
    “对!我们唯有去死者住所,看看有没有发现,迫使刘威与我们合作。”
    于是,曹天逸根据调查所得的资料,与关公等人前往的士烧伤案死者的住所。
    他们爆门入屋,进行搜查,希望可以获得破案的线索。推开门,住所挺大,是一个两厅一睡房的单位。室内很整齐,整齐得像刚打扫过一样,每一样物件都摆放得井然有条。
    他们一进门,便直进客厅。
    于是,曹天逸吩咐说:“豆斗、小查,你们负责到房间。”
    “知道了。”说毕二人便直奔睡房。
    “关公,你去洗手间及厨房看看。”
    “知道。”说毕关公先进洗手间。
    “老陈,你与我在客厅及饭厅搜索。”
    “知道。”说毕老陈亦开始在客厅搜查。
    突然有一名看更前来。
    “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曹天逸马上出来应付。
    “我们是警察。”曹天逸显示他的证件,“他们全都是我的同事。”
    “原来是警察,我还以为是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看更安心地说。
    “不三不四的男人?这里是不是经常有陌生人出现?”
    “对,全都是男人,有些是很凶巴巴的,有些就颇斯文的。”
    “最近一次有谁前来过?”
    “上两星期才有班收数人上来找冯小姐,不过当时她不在。”
    “那你有没有遇过他?”说毕曹天逸就从衣袋内掏出刘威的照片。
    “有,你说刘先生吗?他最常在这里出入,而且这房子亦是他买给冯小姐的。”
    “他最后一次在这里出入是何时?”
    “大概…上星期三,翌日冯小姐就成为头条。”
    上星期三则是三月十一日,看更揭穿刘威说了谎。
    “他逗留了多久?”
    “这层我又不太清楚。”
    “你身为看更,怎会不清楚?”
    “我向来都是负责早班,晚上八时就换更。我记得那天差不多八时我刚刚要离开,刘先生就刚刚气冲冲地走来,至于他何时离开大厦,我根本不太清楚。”
    “你可否借上星期大堂及电闭露电视的影带给我呢?”
    “真的对不起,上星期的影带已重新使用了。”看更继续说:“不过,你可以联络夜班的看更,他应该会知道。”
    “有没有方法联络夜班看更?”
    “有,我可以给你。可是,他回乡了,要两星期后才会回港。”
    “行了,我们会联络他。谢谢你。”
    “不用客气。”看更再想多一想,续说:“不是啊!冯小姐死后的一天,他都有前来。”
    “大概是什么时候前来?”
    “大约早上八时左右,我刚回来,在回周巡视时,见到他从后门进来。”
    “何时离开?”
    “不知道,或许他由从门离开。”
    “谢谢你。”说毕看更继续巡楼。
    曹天逸亦回屋继续搜查。他先在电视机柜前,轻轻用手指沾一下柜及电视机,一点灰尘也没有。然后,他慢慢走到饭厅,走到饭桌前,他又轻轻用手指沾着玻璃饭桌,同样是没有灰尘。
    “奇怪!”曹天逸自言自语道。
    他又走到饭桌的柜前,一直留意着柜门的玻璃。
    “玻璃胶的颜色是不同的,换上新的玻璃。难道有人打破玻璃而换上的?”
    然后,曹天逸蹲在地下,把手伸进柜底,欲试图寻找柜底有没有玻璃。可是,柜的空隙太狭窄了,根本容不下他的手。他希望找一些物品帮助他,在旁边的柜上有一份报纸,他随手拿起来,他一不小心把桌面的小袋子扫在地上,他拾起来放回原处后,便把报纸摺起,然后在下面轻扫,结果,真的让他扫出发现。于是,他就用证物袋储存了,带回化验。
    经过一轮搜索,他们便带着一堆证物返回警署。
    在会议室内。
    “刚才在死者住所有何发现?”
    豆斗先说:“死者的睡房被人清理过,手指模完被抹去,一点灰尘也没有,垃圾桶没有垃圾,贵重物品全留在手饰盒内,没有任何损失。但是就在抽屉中发现了数个多出的相架,而且沾有灰尘,相信原本应该放在案头底床头,但不知什么原因被抽起放在抽屉中。”
    “还有别的发现吗?”
    “没有。”
    “小查,你呢?”
    “我负责搜查服装间,我发现死者有一本相簿,放了所有衣服饰物的相集,相信是用来方便找衣服,但当中有两套衣服是失踪了,相信其中一套是死者生前穿着,而另一套就不翼而飞。”
    曹天逸记下小查的调查,然后问:“关公洗手间及厨房有什么发现?”
    “正如豆斗所言,洗手间及厨房同样是被人清理过,垃圾也被清理;洗手间只剩下一个人的牙刷毛巾,以及一些女性用品。唯一的发现只可以说,我在洗碗盆发现有烟灰,但在整间屋内,就找不到一个烟灰缸。”
    “没有烟灰缸?”曹天逸疑惑地问。
    “什么奇怪?”豆斗说。“因为没有烟灰缸,那人才要在洗碗盆冲去烟灰。”
    曹天逸肯定地道:“不,死者家中不可能没有烟灰缸。”
    “为什么?”豆斗及小查齐声问。
    “我在死者手袋找她的身分证时,亲眼见到她袋中有一包香烟。”阿忠抢着说:“这证明了死者抽烟的,家中根本没有理由连一个烟灰缸也没有。”
    “没错!阿忠说得对,我有理由相信烟灰缸可能是谋杀死者的凶器。”曹天逸说。“老陈,你有什么发现?”
    老陈回应道:“我发现死者有许多信用卡债项尚未清还,而且在电话显示中,有几个电话号码是死者没有储存。”
    “你可有去调查?”
    “有,我按号码拨号,多数是宣传或是无聊电话,而其中一个是财务公司。凑巧地,这间财务公司的持牌人虽不是刘威,但他竟有股权。”
    “这个刘威,自己公司竟追讨自己的女人还债,真可笑!”关公笑说。
    “阿头,你在现场捡到一些玻璃碎片,我送去化验,报告要待下明天才有。”小查说。
    “好。虽然我们不可以肯定死者住所是第一案发现场,但可以肯定事件刘威有关。”曹天逸说:“豆斗。”
    “是。”
    “请刘威回来协助调查。”
    “知道。” 正文 第八章 案件进展
    继烧伤案后,又发生另一单无头女尸案,使整队重案组人员,忙得不可开交。
    在会议室内,众人通宵达旦开会。
    “有没有人来认前来认尸?”
    “有,刚刚下午才联络到死者家人。”豆斗说。
    “为什么今天才联络到死者的家人?”
    “因为他们回了内地公干,他们下午收到电话就马上前来。”
    “他们肯定死者是他们的女儿吗?”
    “是,他们指出死者胸前的胎记,与他们的女儿相同。”
    “是吗?”
    曹天逸肯定死者并不是他所认识的冯宛彤,他才安心下来。
    “阿忠,你查死者的背景,查成怎么样?”
    “死者叫冯宛彤,今年二十岁,刚刚中七毕业,现在于一位叫魏宾实医生的医务所当护士,做了不足一个月。”
    “还有呢?”
    “死者在家人见中是乖女,平时甚少很晚回家,大概十时下班后就会回家。”
    “有没有问过她工作的医生?”
    “没有,因为昨夜是她的休假,她根本不用上班。”
    “这样,死者昨晚与谁人一起?去了哪儿?”
    “昨晚是死者的生日,她约了朋友庆祝生日。”
    曹天逸记录下,又问:“有没有查过她的朋友?”
    “有,他们说死者十一时左右便与他们分手,之后各自回家,没有可疑,相信是回家途中遇害。”
    豆斗慨叹地说:“真可怜,她既年轻又美丽,但生日却变成她的死忌。”
    曹天逸问豆斗,“验尸报和何时会有?”
    “最后要到明天。”
    “今次干什么这么有效率?”老陈说。
    “因为今次没有烧光,只是欠缺死者的头颅,所以才这样快。”豆斗又笑说:“对了,小查,今次这具尸体如何?”
    “别提吧!”
    “干什么?你反胃吗?”豆斗继续揶揄说:“止你大大声说我是胆小鬼,今你也有呕吐,终于到你承受一次,滋味如何?”
    小查被豆斗揶揄得无言反驳,众人也大笑起来。
    “够了,现在是开会,并非开玩笑时间。”
    曹天逸严肃的说话破坏了原本轻松的气氛。
    会议继续,一直开了数小时。
    “好了,由昨晚到现在大家也辛苦了,今晚早些散会,大家回去休息,明天继续工作。”
    翌日,曹天逸带备整队人及蛙人在场继续搜寻死者的头颅,在码头、在岸边、在码头附近的垃圾站,甚至是码头附近的草丛,他也派人去搜查。可惜是,仍然未能寻回失踪的头颅。
    曹天逸为此甚为苦恼。
    他心想:“究竟凶手把头颅弃置在哪儿呢?”
    验尸报告出了,下午就送到曹天逸手上,他收到文件,立即召集所有人到会议室讨论案情。
    曹天逸按验尸报告说:“根据验尸,死者下体明显有被侵犯过的痕跡,但凶徒没有留下任何液体,所以不能知道凶徒的基因;而且,死者身上有多处撞伤的伤痕,我们有理由相信死早生前曾因被侵犯试图挣扎,但不果。”
    豆斗感慨地说:“她既被先剑后杀,而且更被割去头部,凶手多残忍。”
    “另外,死者颈部是用类似手术刀的物体割去头部。”
    “又是手术刀?”阿忠说:“的士烧伤案中的死者有被手术刀切割的伤痕,那两宗案件会否是由同一个人所为呢?”
    “有可能。而且凶徒是个极度凶残的疑犯。”曹天逸说。“小查。”
    “是。”
    “我要一份关于的士烧伤死者的验尸报告,不过我要比上次更详细的,尤其是,我要知道死者生前有没有被侵犯。”
    “是,阿头。”
    “好,我们继续开会。”
    会议持续了一段时间,当曹天逸分配了工作后,会议才完结。
    各人离开了会议室,曹天逸整理完手头上的文件亦离开。此时他的手机响起来,是戴嘉瑞的来电。
    “戴嘉瑞,有什么事?”
    “曹督察,你有没有时间出来饮杯东西?”
    “也好,反正刚刚下班。”
    来到酒吧,戴嘉瑞已一早来到等候。
    曹天逸搭着戴嘉瑞的肩膀说:“对不起,我迟到了。”
    “不紧要,大督察。”
    “你别取笑我了。”
    “好,这次是你的。”
    “好。”
    “你先叫饮品吧!”
    戴嘉瑞的手机响起来,是冯宛彤的来电。
    “喂?我跟朋友在饮东西,好了,如果我回家后并不是太晚的话,我就致电给你。知道了,我会,你也早些休息,再见。”
    “谁人来的?”
    戴嘉瑞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开口。
    曹天逸看得出他的表情。“女朋友?”
    “你又知?”
    “大哥,我当的是什么职业?警察啊!当然善观人呢!”
    戴嘉瑞点点头说:“是。”
    “女朋友而已,你要不要这么婆婆妈妈?”
    “其实,我和她的开始蛮奇怪。”
    “怎样奇怪?”
    “我跟她偶遇过几次,每次我对她也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是不是那种第六感?”
    “不,是熟悉的感觉。”戴嘉瑞续说:“岂料,之后她竟成为我其中一个客户。”
    “这证明了你们有缘。”
    “然而,最奇怪的是,她同样是叫冯宛彤。”
    “冯宛彤?”曹天逸惊讶极了。
    “你都觉得奇怪吗?或许是上天多给我一个机会吧!”
    “戴嘉瑞,我年多前的女朋友,也是叫冯宛彤。”
    “难道就是你一直想介入给我认识的那个吗?”
    “是。”
    “又会这样凑巧。”
    “最凑巧是……”曹天逸欲言又止。
    “是什么?”
    “你这阵子有没有留意新闻?”
    “有,干什么?”
    “早前发生两宗凶杀案,死者全都是叫冯宛彤。”
    “你是不是指发生在唐查区的无头女尸案及的士烧伤案?”
    “是。这两宗案件都是由我负责。”
    “曹天逸,我老实对你说,在的士烧伤案发生前,我曾经遇见过死者,更预见到她遇害的情况。”
    “什么?难道又是你的第六感吗?”
    “是。”戴嘉瑞内疚地说:“不过我阻止不到事件的发生。”
    “别这样子吧!”突然,曹天逸灵机一动。“戴嘉瑞,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你想我帮你什么?”
    “到目前为止,我们警方仍未搜寻到无头女尸的头颅。无论是海底、垃圾桶,还是草堆,我们寻找过不少于十次,但是还未找到。”
    “你想我做些什么?”
    “我想…我想利用你的第六感,帮助我找到死者的头颅,可以吗?”
    “你们警方相信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警方不相信,但我相信你。”曹天逸续说:“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你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到我的人。” 正文 第九章 是这样
    戴嘉瑞思量了好一会,他说:“好,我答应你。”
    “谢谢你,戴嘉瑞。”
    “我只想帮助我的好朋友罢了。”晚上,冯宛彤睡在床上休息,她又造梦。
    在梦境内,她又走到那漆黑的街道上。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她大声呼喊着。
    蓦然,在不远的地方有一线曙光,于是,她便朝着这方向跑去。
    她一直跑,不断地跑。可是,无论她怎样跑,她也跑不出这里。她不知道跑了多久,当她以为可以跑出这里时,突然,有人从后紧紧箍着她的颈,强行拉着她,远离这线曙光。
    虽然她被人箍着颈部,但她仍用最后的气力不断地挣扎,并且大声地呼喊求救。
    她说:“救命!救命!”她不停地挣扎,最后从睡梦中甦醒过来。
    她大叫了一声,然后从惊吓中弹起身,全身满是汗。
    窗外下着濛濛细雨,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冯宛彤便离开睡床,走到玻璃窗前,轻轻掩上窗户。
    她又呆坐在书桌前。此时,冯妈妈因听到女儿的大叫声,便走来她的睡房。
    冯妈妈跑进来,开了睡房的灯。“囡,干什么?发生了什么?”
    “妈咪…”话还未说完,冯宛彤就拥着冯妈妈哭了。
    “你又造同样的梦吗?”
    冯宛彤点点头。
    “傻丫头,只是造梦而已,别把梦境当真。”
    冯宛彤哭着说:“但梦境却非常真实。”
    “妈咪今晚陪伴你睡觉,好吗?”
    “不,我没什么了。”冯宛彤摇摇头说。
    “真的吗?”
    她再摇摇头说:“真的,你先回睡房休息。”
    “那好了。”说毕冯妈妈便离开了,返回自己的睡房。
    冯宛彤依然独个儿坐在书桌前,又开始回想,回想起刚才的梦境,回想从前。她的精神开始紧张起来,她的头亦愈来愈痛,痛得快要裂开,好拉开抽屉,掏出一瓶又一瓶的药物,有止头痛的,有安眠的,亦有……镇静的。她倒出不止一颗,而是总数十数颗,一次过吞下它们。然后,她少可以安然入睡。
    翌日。
    冯宛彤无法集中精神,所以她向公司请了病假。
    下午,她来到魏宾实的医务所,在登记处位置的不再是上次那个冯宛彤,换上的是原本的中年护士。
    她错愕地问中年护士,“你不是要照顾孙女吗?干什么你又会回来呢?”
    “唉!”中年护士叹了一气,续说:“别提吧!”
    “发生了什么事?”
    “你没有看报纸吗?”
    冯宛彤神情呆滞了一会,还未意会到中年护士的说话。
    中年护士轻声地在冯宛彤的耳边说:“她死了。”
    “什么?她死了?”冯宛彤差异地大声重覆,使全诊所的病人的目光也投在她身上。
    “是的,早前发了一宗无头女尸的命案,死者就是她呢!”
    “什么?”剎那间,冯宛彤未能接受这个事实。
    “真可怜!听闻她是被人先剑后杀。这个凶手真是残忍,这样年轻的一个女子就无辜送了命。”
    冯宛彤的心难过极了。
    中年护士继续说:“直至现在,她的头颅还未寻找到。”她又叹了一口气,“我真替她的家人难过。”
    听罢,冯宛彤的心情更加沉下去。
    此时,前一位病人从诊症在走出来。
    “算了,别再提及这年事了。到你诊症了。”
    言罢,冯宛彤便带着沉重的心情,进入诊症室。
    “请坐。”魏宾实说。“这阵子身体怎么样?”
    冯宛彤仍心系无头女尸的死者,对魏宾实的说话全都听不进耳。
    她只顾说自己想说的话,“你的护士死了。”
    魏宾实的心也沉下来,原本提着铅子笔的,他也放下,难过地说:“是的,我也替她与她的家人难过。”
    “她都是叫冯宛彤。”
    “是。”
    “跟我是同名同姓的。”
    “你在说什么?”
    “第一宗的士烧伤案的死者叫冯宛彤,这宗无头女尸案的死者又是叫冯宛彤,二人都死得很惨不忍睹,为什么凶手要这样残忍?”冯宛彤边说,她的眼神边流下来。
    魏宾实安慰道:“你别这样子。”
    冯宛彤的情绪渐渐失控,她伏在桌面放声地哭。
    魏宾实见状,他立即离开医生的座位,走到她的身边安慰着她。他轻轻拍着冯宛彤的肩膀,冯宛彤又顿生那种恐惧之感,然后立刻拔足跑出诊症室。
    “冯宛彤。”
    任由魏宾实如何大叫,她亦没有回应,一直跑医务所。
    冯宛彤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一直到晚上,终于走到戴嘉瑞的公司楼下,她致电到他的公司。
    “戴嘉瑞,你下班了没有?”
    “干什么?”
    “我在你公司楼下,你可否下来?”
    戴嘉瑞听得出冯宛彤的声音不对劲。于是他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见你。”
    “好,我马上来。”
    没多久,戴嘉瑞就出现在她眼前。她一见戴嘉瑞,马上搂着戴嘉瑞哭起来,戴嘉瑞不知所措。
    “傻丫头,你干什么无缘无故在大哭?”
    可是冯宛彤没有回应,只顾哭着。
    哭了好一会,她终于停下来。
    戴嘉瑞见状,便说:“你哭够了没有?不如我送你回家,好吗?”
    “好。”冯宛彤点点头。
    戴嘉瑞在停车场取了车后,便把冯宛彤送回家。
    来到大厦楼下,冯宛彤说:“再见。”冯宛彤没有多说其他,就下了车
    戴嘉瑞担心她的心情,他亦随即下车,走到冯宛彤的身边,想把她送进屋内才可以安心。
    他说:“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
    “你行吗?”
    “行了。”冯宛彤勉强地拉开一个微笑。
    “你干什么无故在哭?”
    “我不知道。我只知,我非常害怕,好想见到你,好想你在我身边。”
    “傻瓜。”戴嘉瑞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今晚早点休息。”
    “我会了。”
    戴嘉瑞的脸慢慢靠向冯宛彤的脸,欲亲她一下。但是,冯宛彤轻轻地把他推开了。
    冯宛彤说:“晚了,我先回去。”
    戴嘉瑞感到有点无奈,或许他不应该在她不开心时,乘人之危的。但是,自从他们谈恋爱后,他们从来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例如接吻或是轻轻的拥抱,每一次冯宛彤均会把他推开的。戴嘉瑞从来没有问,但是并不表代他不想知道。
    “好吧!你回去后,致电给我。”他无奈地说。
    “再见。”说毕冯宛彤转身进入大厦,乘升降机回家。
    戴嘉瑞看着冯宛彤进入大厦后,他一直留在车外,看见冯宛彤的住所亮灯,此时他的手机响起来。
    “喂?”
    “戴嘉瑞,我回去。”
    “你今晚好好休息。如果明天还是觉得身体不适的话,那就别上班了。”
    “好。你要小心驾车。”
    “我会。”
    “那晚安。”
    “晚安。”
    二人挂线后,戴嘉瑞却还未离开。他一直停在冯宛彤的楼下,直至,冯宛彤睡房的灯关了,他才舍得离去。曹天逸凭无头女尸身上的证件证明死者身份,为了尽快破案,他重新检查一次所有证物。他启动了死者的手机,检查死者曾拨出的号码,结果他有所发现。
    “魏宾实?”
    手机显示了最后打进的号码是魏宾实。
    “晚上十一时十三分?难道是死者与朋友分手后,他致电给死者吗?”
    曹天逸想了又想,思考了一会后,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应该找这个魏宾实问一问。
    他走到大房,对阿忠问:“忠,我想知第二宗命案的死者是不是在一名叫魏宾实的医务所工作呢?”
    “是的。阿头,干什么?”
    “他是最后一个跟死者联络的人,但是我们从未提及过他,或请他问话。”
    “阿头,你在想什么?”
    “我想去他的医务所跟他聊聊。”
    于是,他便联同阿忠前往死者工作的医务所查问一下。
    他按地址来到医务所,推门进去,走到登记处。
    “先生,你好。”中年护士礼貌地打招呼。
    “你好。”
    “请问你们是否看病呢?”
    “不。”曹天逸与阿忠一同掏出证件,他续说:“我们是警员,想问一些有关一位曾在这里任职护士冯宛彤的资料。”
    “原来如此。”中年护士恍然大悟。“那你们想怎么样呢?”
    “我们想跟魏宾实医生聊聊,可以吗?”
    “至于这方面就……”
    “怎么样?”
    “你正在替病人诊症。”
    “那我们可以等一下吧!”
    “好的,我代你通知医生。”
    “谢谢你。”
    “不用客气。”言毕,中年护士转身走进诊症在,通传魏宾实。
    由于病人众多,曹天逸与阿忠一直在等候,直到午饭时间,魏宾实为最后一个病人诊过症。
    中年护士拉开诊症室门,她礼貌地说:“两位警员,不好意思,要你们久等。”
    听毕,他们便进去。
    “不好意思,因为今天病人众多,要你们在外等候多时了。”魏宾实说。“请你们先坐吧!”他用手示意邀请他们坐下。
    曹天逸和阿忠坐在魏宾实前,二人齐声说:“谢谢。”
    “请问两位警员想问我什么呢?”
    “我想知道,于本月二十三日晚上十一时十三分,你是否曾致电这里任职的一名叫冯宛彤的护士呢?”
    魏宾实想了一想,然后不慌不忙地说:“是。”
    “请问你找死者有什么事?”
    “那晚我差不多十一时才下班,本想锁门离开,我却发现自己忘记带诊所的门匙,而我知道诊所内有一条后备的。可是,我不知道钥匙放在哪儿,于是就致电给她,问问她钥匙的位置。”
    “你身为诊所的老板,这里属于你的。”曹天逸问:“为何你可以不带门匙呢?难道你无须开门吗?”
    “诊所的门一直是由护士开的,我通常比她们迟回来,又会与她们一同离开,所以根本不用我开门或关门。”魏宾实继续解释道:“我有很多时都没有带钥匙,怎料那晚我居然最晚才离开。” 正文 第十章 异样
    “原来是这样。那你致电给死者时,有没有发觉什么异样?”
    “异样?”
    “譬如说她的语气有没有不同?她背后的环保又如何?”
    魏宾实想了一会,他说:“没有。我跟他的对话不足五分魏,没有什么发现。”
    “那…我们都再没有别的问题了,谢谢你的合作。”
    曹天逸伸出左手礼貌地跟魏宾实握手。
    “别客气,警民合作是应该做的事,更何况,我也想你们尽快破案呢!”
    “好,我们是时候要走了。”
    然后,在中年护士拉门,曹天逸便离开诊症室,离开诊所。在诊所外等候升降机的来临。
    阿忠问:“阿头,怎么样?”
    “仍然没有头绪。”
    “那医生有没有可疑?”
    “没有可疑。”
    “我们算不算白走一趟。”
    “未必,起码我们知道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十一时十三分后。”
    在等候升降机时,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一阵吵架的声音。曹天逸与阿忠便前往看过究竟。
    当他们转了弯,看到一个正在装修的商用单位,几名装修工人与一位女子争吵着。
    “婆娘,这些木板只是花了少许而已,你要不要如斯小题大作?”几修工人的阿头粗声大气地说。
    “什么少许?”该女子指着木板,继续为自己争辩道:“你看!你们弄花了这样大的瑕疵,你教我给何把这木板用在当眼处?”
    “我们替你修补吧!”
    “如何修补?即使修补过也会有瑕疵,我一定不会收货。”
    “我们赔偿给你吧!”
    “赔偿?你们赔什么给我?”该女子在双手挠在胸前,用毫不客气的语气说:“你们可知这些木板是我从埃及专程订购回来的,每一块都价值五千多元,在港只有我独有,别处也买不到。”
    “你想怎样?”装修工人开始没好气了。
    “我不再需要你们做装修了,你们走!”
    “那你先付清我们尾数。”
    “哼!你们竟然还有胆量向我收余数!”
    “你现在是否想赖帐?”装修工人推着女子的肩膀一下,把她推倒在地上。
    曹天逸见状,随即走上前,显示证件。
    该女子爬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她气冲冲地说:“这位警员,你来得正好,我要控告他们伤害我身体。”
    装修工人气愤地走上前,指着该女子说:“臭婆娘……”
    话未说完,阿忠走上前说:“小姐,你还是给他们余数,打发他们离去。”
    “什么?”
    装修工人大声呼喝着,“难道你不想付吗?”
    “先生,你想怎么样?”阿忠说。
    “我要她付款。”
    曹天逸也走上前,他说:“小姐,人家只是求财,况且他们的确有为你装修,你没有理由不付款的。”
    “唉!算我倒霉了。”该女子虽然不愿意,但是还是从手袋支票簿,开了一张支票。
    装修工人接过支票,过目后,见到银码,立即说:“二万?”
    “嫌少吗?”
    “我们明明讲好全个工程是二十万的,尾数应该是十万。”
    “是的,我们之前讲好整个工程在一个月内完成,但是你们工作了不足一星期,而且又弄花了我的木板,我当然不会付足全部钱呢!”
    “你……”
    “这就当是你买材料的钱吧!”
    “那我兄弟的工资呢?”
    “当是赔偿我的损失吧!”
    “你……”
    阿忠抢着说:“你什么?收了钱就得离开,别再生事了。”
    “臭婆娘,你有种!不过你小心一点。”说毕装修工人便气愤地离开。
    “你小心我控告你恐吓。”该女子说。
    她本想追出去,抢回支票,但被曹天逸阻止了。
    他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该女子无可奈何地才不再追究下去,返回她的单位。
    曹天逸见事情已解决了,等侯离开,又走到升降机前等候。
    当升降机的门拉开时,一个久违了的人突然出现在曹天逸眼前。当升降机拉开时,曹天逸正想进入,可是一个久违了很久而又熟悉的人即卷入眼帘,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二人异口同声说:“那么凑巧!”
    语毕,他们就静默下来,突然见到,心里说不出的激动,却不能表达出来。
    “很久不见了,你…你好吗?”曹天逸先破口开声说。
    “还好。”
    阿忠知道他们一定有关系和曾经有事的。于是,未待曹天逸开口要求,他就识趣地说:“阿头,我先去取车。”
    “好。”
    阿忠先乘升降机离开。在这里只剩下曹天逸与冯宛彤,二人又沉默着,等待其中一方先开口。
    没多久,冯宛彤率先开口说:“你这阵子忙吗?”
    “挺忙,这阵子要处理一些案件。”
    “是吗?”
    “你又如何?你又忙吗?”
    “我忙的又是公司的文件,但跟你相比算得上什么。”
    “是吗?这几年生活好吗?”
    “不错。”
    曹天逸想起冯宛彤的身体从前已有很多问题,经常头痛。于是关心地问:“头有没有像之前一样经常痛呢?”
    “我有服药,没有大问题的。”
    “那…那你有没有再谈恋爱呢?”
    冯宛彤想起戴嘉瑞,甜甜的笑说:“有。他对我很好。”
    “我相信他一定比我更懂照顾你。”
    冯宛彤再笑了一笑。她又问:“对了,你干什么来了这里?”
    曹天逸支支吾吾,因为他不能对外人透露有关查案的事宜。
    冯宛彤见他面有难色,了解到他的目的又是与警察查案有关。
    她体谅地说:“行了,我明白了。”
    曹天逸尴尬地笑了一了下。
    “好了,我也不阻你,我先走。”
    “有机会再见。”曹天逸说。
    “再见。”
    “再见。”
    道别后,二人便分手。
    曹天逸乘升降机离开大厦,跟阿忠会合。然后,他们便返回警署。
    同一天的晚上。
    戴嘉瑞与曹天逸再来到发现无头女尸的配场,寻找死者的头颅。
    戴嘉瑞的车子驶到现场。
    一下车,曹天逸便急着问:“怎么办?”
    “怎会这么快?”
    “是吗?”
    “不如你带我去发现尸体的附近吧!”
    “好的。”
    于是,曹天逸便带领戴嘉瑞到码头附近。
    “这里就是发现死者的地方。”曹天逸说。
    忽然,一个画面在戴嘉瑞的脑海闪过,他见到有人弃尸,把一直尸体掉到海里,环境该是这里,那尸体该是死者。
    曹天逸见他呆着了,便问:“怎么样?你是否看到什么?”
    “对!”戴嘉瑞点点头。他又补充道:“不过,我看不清,也看不到死者的头颅。”
    语罢,两个男人便站在码头前,戴嘉瑞不断在四周搜索,寻找一个跟他感应到一样的环境,但无一处地方比他所站在的位置更适当。
    然而,曹天逸在一旁等待戴嘉瑞的第六感,他就从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点了火抽着。
    过了好一会,戴嘉瑞仍感应不到任何东西。
    于是,曹天逸便说:“算了,我们回去吧!”
    “对不起。”戴嘉瑞羞歉道歉。
    “不用紧,他已经帮了我。况且,你向来都只感应到未来的危机,要你来替我寻找失物,我也是碰碰运气。”
    “今晚你与我好像没有运气。”
    曹天逸轻轻地笑下了一下,“是吧!”然后,朝着车子方向走去。
    戴嘉瑞亦走回车子,驾车离开。
    当他想拉开车门,突然他又感应到什么似的,他又呆着。
    曹天逸见状,马上问:“干什么?你是不是又感应到东西呢?”
    戴嘉瑞没有回答,他又开始搜索跟感应到一样的丛林,看了好一会,他发现在远处有一个跟感应的画面是相同的丛林。
    “你有没有在这丛林搜索过?”戴嘉瑞指着丛林问曹天逸。
    “有!我已进行五、六次的地毯式搜索,但也没有发现。”
    “我看到凶手翻开泥土,把头颅埋在泥下。”
    “真的。”说毕戴嘉瑞就拔足向丛林直跑。
    曹天逸亦马上掉下烟蒂,紧随着他。
    来到丛林,戴嘉瑞立即开始寻找,寻找跟他感应一样的树,但每一棵树都是一样。
    曹天逸见状,他亦想尽快找到死者的头颅,他便问:“戴嘉瑞,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一棵树,一棵树干刻有字的树。”
    听毕,曹天逸知道要找的东西后,便与戴嘉瑞分开寻找。
    一会儿,戴嘉瑞对着其中一棵大声地说:“我找到了。”
    曹天逸随即走过来。
    “就是这一棵了。”戴嘉瑞说。
    曹天逸抬起头再看,树干的确被人用刀刻上文字,但刻上什么文字对曹天逸来说都不紧要,因为他不是要拘捕破坏公物的人,他只想知道死者的头是否被埋在泥土下。
    他没有再思考,就随手在地上执起一块木板用力地在泥土上翻。翻了一会儿后,终于也有发现了,死者的头果然被埋在这里。于是,他就致电给关公等人,他们来到齐后,就把头颅带返警署,让验尸官检验,同时亦替戴嘉瑞录口供。
    曹天逸处理妥现场,便来到警车会合刚录口供的戴嘉瑞。
    豆斗说:“阿头。”
    “口供录完了没有?”
    “刚刚录完。”
    “你去找关公,看看需不需要帮手。”
    “是。”说毕豆斗便走开了。
    曹天逸亦跳上警车,与戴嘉瑞并坐。
    他轻轻拍着戴嘉瑞的肩膀说:“戴嘉瑞,这次谢谢你。”
    “别客气。”戴嘉瑞续说:“接下来你应该有许多功夫要跟,对吗?”
    “对,今晚要开会,或许要通宵。”
    “那我也不阻你,我先走。”
    “好的,劳烦了你一整晚。”
    “我们一场兄弟,你居然跟我计较?”
    “那…那我迟些请你吃饭吧!”
    “我猜要你忙完吧,大督察!”
    曹天逸笑了一下。
    道别后,戴嘉瑞便驾车离家。无头女尸的头颅在戴嘉瑞的协助下,终于寻回来,然后马上送往验尸官化验。验尸官随即进行化验。翌日,验尸报告送往警署后,曹天逸立即召集所有人开会。
    关公先匯报道:“死者面部虽然受到毁容,但化验报告证实了头颅的基因及颈上的切口跟死者相同,所以能够肯定头颅是属于死者的。”
    “好啊!终于可以寻回一具完整的死尸,死者应该可以安息了。”老陈说。
    但是,豆斗却不同意老陈的说话。她托着鳃,淡淡然地说:“不,如果要死者安息的话,我们一定要拘捕凶手。”
    “对!”曹天逸说。“现阶段我们只能推断出凶手是极度危险,故此我们就得尽快把凶手绳之以法,免得再有人用害,知道吗?”
    大家齐声应道:“知道。”
    “阿忠,我曾吩咐你调查两名死者的共通点,你有什么发现?”
    “两名死者共通点只有两个。一是死者均是叫冯宛彤的女子;二就是二人死状均十分恐怖,凶手似乎不想人知道死者的面貌。”
    “只有两个,还有别的吗?”
    “没有。”关公摇摇头说。然后,他又补充说:“因为死名死者的背景皆截然不同,跟根本拉不想任何关系。”
    “好,小查。”
    小查回应说:“是。”
    “至于验尸报告有什么发现?”
    “死者头颅曾受严重撞击,相信这是她其中一个致命伤;而且她颈部亦曾有割断大动脉,导致失血过多。”
    “那手法跟第一宗命案是否相似?”
    “相似,凶手应该是同一人。”
    “还有别的发现吗?”
    “有,死者的头发上沾有一些灰及木料的物体。”
    “什么灰?”
    “验尸官说应该是装修时,英泥、石屎的灰。”
    豆斗突然想酊一些线索,她马上说:“换言之,死者的第一案发现场有可能是一些装修单位。阿头,我说得对吗?”
    “有这个可能。”小查又说:“另外,我有再查多一次第一名死者的验尸报告。”
    “怎么样?”曹天逸问。
    “尸体虽然被烧焦了,但死者下体的骨的确有少许裂痕,验尸官说死者应该曾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进行过性行为,换言之她亦曾被侵犯。”
    未待曹天逸回应,老陈亦抢着表达意见道:“我们可以来个小总结。凶手的目标是一些叫冯宛彤的女子,不知道因什么原因对这些女子特别有兴趣,而且会把她们先剑后杀,他绝对是个极度冷血而残忍的变态杀手。”
    曹天逸想了一想,感觉事件的严重性。
    他说:“你们现在记紧,所有假期全部取消,全力调查这两宗命案的凶手,直至拘捕了凶手,知道吗?”
    “知道。”
    尽管各人已疲惫非常,但为了早破案,将这变态的次血杀手缉捕回来,各人都士气高昂极了。
    数天后。
    曹天逸致电给戴嘉瑞,目的是兑现他答应请戴嘉瑞吃晚饭,报答戴嘉瑞帮助他寻回死者头颅一事。他们约好在餐厅见面。
    是夜,戴嘉瑞先到餐厅。
    侍应生殷勤地问:“先生,几多位呢?”
    “我订了桌子。”
    “请问你姓什么?”
    “我姓戴的。”
    听毕,侍应生马上检查预约的纪录。
    然后,侍应生又说:“戴先生,跟我到这边。”说毕她便拿着菜谱,带领戴嘉瑞到座位去。
    戴嘉瑞随侍应生来到一张望着海景的桌子,坐下来。
    “先生,请问要否试试我们的龙虾餐呢?”侍应生一边为戴嘉瑞斟水一边问。
    “不,我要先等我的朋友。”
    “好的。”说毕,侍应生便放下菜谱。
    戴嘉瑞刚坐下不久,冯宛彤就来了。他从玻璃窗的倒映看到冯宛彤的影子,他便站起来,准备为冯宛彤拉椅子。
    冯宛彤说:“谢谢你。”然后她便下来。
    她喝下一口水,看到桌面有三个座位。她好奇地问:“为什么会有三个座位?”
    “其实,这餐是我的一个老朋友约我的,而我想把你介绍给他认识,所以我约了你来。”
    “朋友?什么朋友?”
    “他跟我认识了很久。”
    “有多久?”
    “由中学开始直到现在。”戴嘉瑞说。然后,他又再了一想,说:“屈指一算,差不多有十多年了。”
    “那我真的要认识你这位朋友了。”
    “为什么?”
    “因为你们居然可以认识这么久,我生怕你结交了坏朋友,他会把你带坏呢!”
    “或许是我把他带坏呢!”
    “是吗?”
    “是的。”戴嘉瑞轻轻地捉着冯宛彤的手说:“如果你的男朋友要变坏,老早已坏了,谁也不能轻易把我带坏的。”
    “你是否表示,你老早已坏透了呢?”
    “你猜猜吧!”
    他们二人继续打情骂俏。
    不一会,曹天逸亦赶来到。
    “戴嘉瑞。”他说。
    戴嘉瑞站起来说:“曹天逸,你来了。
    他取笑着戴嘉瑞的语气说:“我好像来得不及时呢!”
    曹天逸的到来打断了戴嘉瑞与冯宛彤。
    “我有没有破坏你们谈情呢?”
    “你在说什么?”戴嘉瑞难为情地说。
    曹天逸轻轻地笑了一下。
    戴嘉瑞又说:“对了,我们别光站着聊。来吧!你先坐。”说毕,他们二人坐下来。
    坐下来后,曹天逸就见到冯宛彤,而冯宛彤亦见到戴嘉瑞的朋友究竟是谁人了。他俩都错愕极了,他俩都想不到竟会在这个场合再见面的。
    “我来给你介绍……”戴嘉瑞说。